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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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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 相好?

  牡丹花上了辇车,催着车夫朝那边正要启动的马车赶去。

  无忧神使鬼差的拽了千千也追了过去。

  那边马车窗帘轻抛,或许是车里人看见了向他急追的牡丹花,马车停了下来。

  牡丹花的丫头急奔过去,在车前停下:“纥公子,我家郡主有请。”

  “麻烦姑娘回你家郡主,我家公子不随便见客。”车里人没有回答,答话的却是小厮。

  丫头没想到正主还没开口,便被一个下人回绝了,当时就怔了一下。

  还好附近的人只得零零星重三两个,而且还隔了些距离,不见得听见他们的对话,要不然,这脸真不知往哪儿搁。

  回过神时,脸上已挂了不悦,正想开口责问。

  牡丹花已经轻揭了车帘,探了半边美人脸,却是不恼,娇声问道:“纥公子停下来,难道不是等赵雅吗?”

  “等我一等。”一个声音传来。

  牡丹花美眸回转,恰好见无忧气顺吁吁的赶上来,一丝不悦在眼里闪过,这民哪儿都凑上一脚,实在碍眼。

  方才离那么远要作戏,这到了面前哪能有所表示,只得把那些情情绵绵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无忧冲她眨了眨眼,仰面看向坐在车辕上的洪凌:“搭把手,载我一程。”

  洪凌还没回应,车帘轻揭,里面已经伸出一只毫无瑕疵的手,雪白的阔袖半掩,简单的回形图案将那只手修饰得更加精美,修长的手指向她展开。

  这只手,无忧看一次,一次,喉咙有些发干。

  想着方才在地上滚了两回,手上难免带了尘,而眼前这只手实在太干净。

  低头看了看灰呼呼的手掌,没好意思往那只手里放。

  正要回缩,已被那只手握住,他掌心温暖。

  牡丹花即时愕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再看向无忧那张一点不起眼的黄黑脸,越加惑。

  到了这份上,无忧也顾不上手脏不脏,抛着车帘,望向车里那张温文而雅的俊美脸庞:“送我一程,我赶时间。”

  他握着她的手指,垂眼看向她的眼,黑不见底眼里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声音低柔:“好。”

  无忧看着他,突然“噗嗤”一笑,这戏是演给谁看?

  拿她挡桃花,还是向她证明他与牡丹花之间是清白的?

  瞥向脸上滚着乌云的牡丹花,问的却是车里静如深谷幽兰的少年:“你的相好?”

  牡丹花的脸顿时垮了下去,晴不定。

  无忧手臂一紧,已被突来的力道拽着扑进马车,被人牢牢抱住,跌进一方温暖的膛,才免了鼻子碰上车壁的血光之灾。

  车帘在身后垂落,对方转脸过来,轻柔的呼吸轻拂她的耳廊:“你说呢?”声音低婉轻柔。

  无忧耳被他的气息吹得发烫,心脏砰的一跳,着耳朵,越柔越烫:“我哪知道。”

  不凡一声低笑,略抬高声音朝外道:“走罢。”

  马车重新启动,风轻掀起车帘一角,无忧恰好见到对面的牡丹花狠狠的摔下车帘,“哈”的一声笑:“如果你是她的相好,她就悲剧了些。”

  不理不顾,任女人当众受冷落的男人,绝对不是好情人。

  “难道郡主想我去与她会上一会?”不凡不以为然的放开环在她间的手臂,任她在身边坐好。

  “你要去,我也不介意。”无忧匆匆赶来,就是想看他是怎么表现,现在看见了,却开始后悔没晚一点追上来,少看了一阵的戏。

  “当真?”不凡指尖不经意的轻拭去她脸上沾着的一抹尘。

  “不当真。”无忧干咳了一声,心里说的却是…当真。

  如果他能有个相好,对她的注意力自然会有所减少,办事也会方便许多。

  他似笑非笑的睨视着她:“陆管家,明明来接你,你为何不坐自己的车回去,却要上我的车?”

  无忧尴尬的屈着食指鼻子:“陆管家正忙着,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正忙着服侍鸟鸟美人。

  不凡只微笑不接话。

  无忧眉头一皱,嘴角,她敢肯定,啃鸟鸟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观,蓦然抬手肘了他的肩膀,挑眉挤眼:“你醋了?要不然,你躺那街上,我啃你一回?”

  他言行举止如此得体的人,不可能不注重影响。

  不过他,吓死他。

  不凡施施然的看了她一回:“下次有机会,试试。不过,不许抹花脸。还有,观众要多些。”

  无忧愕然,一口气哽在喉间险些呛死自己,兴宁和这么个人是怎么处的?

  与他目光一阵结,无忧得出一个结论,论脸皮他不比自己薄;论嘴皮,他也不比自己笨。硬碰硬,也讨不到好,挑挑眉,转身趴上车窗看调头而去的牡丹花:“她是谁?”

  风吹开无忧耳边一缕秀发,不凡视线落在她白皙细的如同羊脂的耳,那里有一粒极小的鲜滴的红痔,眉头不经意的微蹙:“番王的女儿,赵雅。”

  无忧惊看向他。

  子言曾说过,北齐有两个地位在峻氏同宗王之上的外姓王,一个是兴宁的父亲靖王,另一个就是番王。

  番王曾是一方霸主,手上有数万的兵强将,打仗更是勇猛,与北齐对抗多年,叫北齐皇帝-齐皇很是头痛,后来齐皇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将番王招安了。

  然番王虽然是投靠了北齐,但无需向北齐进供,北皇每年反而要赏不少珍宝给番王。

  照子言的说法就是,招安不过是个愰子,收买才是本质,各图其利。

  不过有大仗要打,需要用上番王的时候,番王也是鼎力相助,立下不少战功。

  所以番王虽然是一个外姓王,地位却比北齐的其他同宗王更高些,与靖王并称北齐二虎。

  这么样的一个强人的女儿找不凡,不凡的地位就更叫人疑惑:“她来寻你的?”

  “来寻你未来的正夫峻珩太子的。”

  无忧回来就知道与北齐的太子订下亲事,但大婚在一年之后,便没往心里去,这时突然听他提起,心里顿时打了结,这件事不是她不在意,就不存在。

  至于“峻珩”这个名字,却象是哪里听过。

  细想下去,猛的一嗤牙,象被蝎子扎了一下。

  说起北齐的太子峻珩,与她曾经有一面之缘,只是那时他还没封为太子,而是北齐的一个皇子。

  她五岁那年,西越与北齐结盟,随北齐使臣前来的便是这位叫峻珩的皇子。

  那时她虽然是被母皇冷落的小公主,平时并不许到处走动,但每年母皇寿辰的时候,还是得去请安祝寿。

  正值母皇寿辰,又没东西可送,便去御花园采些鲜花,想亲手编个花蓝送给母皇。

  拨开一处花枝,看见一个衣裳华丽的少年正抱了个人,按在花丛里调戏。

  虽然只是一眼,已经看清,被按在下面的是一个相貌清秀,只得十一二岁的小太监,长已经被褪到脚,撅着个削瘦的雪白-股,跪趴在那里瑟瑟发抖。

  她那时还小,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也知道既然人家藏在花丛里面,便是不想别人看见。

  一愣之下,便要退开,脚下刚动,已被那少年跳起来扯住,恶狠狠的迫她发誓,不许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把她丢进旁边的荷塘里淹死。

  小太监看见她后,面色惨白,跪在地上越发的身如筛豆,抖个不停,望着她的眼神却是带着哀求。

  她不明白他们做什么事,需要迫她发誓这么严重,但小太监眼里的极度恐惧和残存的那点渴望,她是懂的。

  宫里犯了事,或者被犯事的牵连,将要受处置,而又想活下去的时候,就是这么副神情。

  虽然不相信在宫里除了母皇,能有人敢把她死,但一来她从小被母皇冷落,并不多事;二来觉得小太监可怜,这件事与自己又没有关系,为了件没关系的事,让小太监受惩罚,实在不必要,也就答应了。

  少年等她发了誓,又狠狠的瞪了她两眼,才一溜烟的走了。

  这时子言来寻她,小太监忙提了子躲缩进假山。

  子言看她脸色有些不对,又察觉到假山后面有人,要上前查看,被她拉住。

  他睨了假山一阵,确认她并没受到什么伤害,也就同她一起离开了,对假山后的事,不再查看。

  离开后,她问子言为什么会来寻她。

  子言告诉她,方才听说北齐的皇子峻珩进了御花园,峻珩的名声不太好,不大放心,所以来看看。

  无忧这才知道那个少年是北齐的皇子峻珩,方才发生的事却没告诉子言。

  长大以后,明白那峻珩在花园里干的什么勾当,不过她已经去了二十一世纪,过去的事哪里还放在心上,早忘得灰都不剩。

  所以在初回来时,虽然听说与北齐太子联姻,只总觉得那是兴宁的事,与自己无关,所以也就不曾在意。

  唯一略有感慨的是北齐太子这样身份的人,按理要联姻也是该娶公主一类的,没想到要娶的却是身为郡主的兴宁,又可见兴宁在当今的地位何等不一般。

  这时听说牡丹花居然是冲着太子来的,而这位太子竟是峻珩,这些往事才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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