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泽有心事1
第一百零六章 泽有心事1
“好,我听话!”他作势双手捏着耳垂认错,我用额头装了装他的前额,“快喝!”
“寨主,扬州来报!”
“扬州?”冷夜有消息了!“快,把信件给我!”打开信,纸上只写着十三个字:冷镖头十足坠崖,至今未有消息,一声巨响在我的脑中炸开,“坠…坠崖?怎么会坠崖?不可能…”我颓坐在椅上,整个世界陷入黑暗,“来人,备马,我要去一趟扬州!”丢下信,冲出了房门,身后是孤独飞跟倩儿的叫喊。
急急回到房中收拾衣物,冷夜只是去寻李员外的女儿,这不是什么危险任务根本不可能会出事,不可能的!提着包裹,刚跨出门被一把拦住,是泽。
“让开!”
“梦儿去了也没用,朝廷跟鬼谷的人寻了数都没有消息。”
“你知道?”一滴泪滑出我的眼眶,滚落下来。
“夜的尸体尚未寻到,还有希望的。”他答非所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寻了数,也就是在几前泽便收到了冷夜坠崖的消息。
“梦儿…”
“回答我!”
“三天前。”
“三天前…”那个梦,那个梦…肩上的包裹落下,我咬着,泪止不住,滂沱而下。
三天前,鬼谷中人来报,冷夜坠崖的消息并查清了是朝廷中人所为,其实是花如雪的人,当时花如雪的人要带冷夜回平府复命,冷夜因反抗而跟对方起了争执,镖中的兄弟人数毕竟不多,最终寡不敌众在手时被不幸坠崖。
泽怕我受不了打击,想先把事情瞒着,私底下追查冷夜的消息,没想到冷夜坠崖的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才几的时间整个扬州都传遍了,泽说怕有人故将事情谣传,估计另有内情,我心中不是滋味,这个消息亦没办法接受,不走一趟扬州我根本无法安心。
夜里,跟钱多多说了冷夜的事,钱多多不反对我去扬州,再说青山总寨就在徐州,离扬州较近,到时候要是需要人手大可向总寨求助,并安排了寨中的弟兄在暗中保护我们。
翌,泽跟我同时启程,去扬州泽不是很赞同,但因拗不过我只好同意了。
来到山下,马车早已候着,走近才发现那马夫竟然是孤独飞!
“你怎么会在这里?”去扬州的事打算瞒着孤独飞,没想到还是瞒不住。
“寨主,把包袱给倩儿。”倩儿从车上下来,我愕然,怎么回事?
“倩儿是多多派来服侍你的,我嘛…”孤独飞掸了掸衣摆,“当然是妇唱夫随了,顺便保护夫人!”
“多一个人可以互相照应。”泽扶着我上了轿,言下之意他非常赞同孤独飞同行,如果不是有个钱多多,我会怀疑到底是不是泽通知孤独飞我们要去扬州的事。
从这里赶往扬州需要半个月的路程,在出门时泽给鬼谷弟子寄了封信,代了我们沿途要经过的地方,并让鬼谷弟子时刻保持与我们联系,不断向我们汇报冷夜的情况。
从鬼谷弟子的信中得到更多的消息,冷夜掉下枫林崖,崖下是一条急,当冷夜还负伤在身,所以活命的几率不大,再加上急汹涌,要找回冷夜的尸体更是难上加难。
越清楚冷夜的消息,心越碎,花如雪,你跟我一样希望上苍保佑冷夜庆幸活命,否则,亡夫之仇我要毁了整个平府!
为了赶路,我们夜兼程,很多时候在荒山野岭宿,夜,我跟倩儿在马车里歇息,孤独飞跟泽在外面守夜,睡梦中的我被噩梦惊醒,心口闷得慌再也无法入睡,下了车,出来吹夜风。
淡淡的火光照耀着森林的一角,夜静得可怕,偶尔能听到虫鸣声,走到火堆旁,火烧得正旺,干支发出噼里啪啦的吱响,我望着火堆的视线渐渐模糊,一滴泪无声滚落,冷夜,你一定会好好的,曾经答应过我,要养我的,你不能食言…
夜风吹过,吹走了点点星火,回神,肩上多了件丝质斗篷,泽正帮我系着斗篷的带子。
“泽,你说冷夜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不会的,夜会回来的。”
“都是我的错,若当初不让他押镖,就不会出事…”
“就算梦儿不让夜去,夜也会去,只是迟早的区别。”他为我拭去面颊上的泪痕,“他知道如雪殿下的心思,自是要想办法守护你,本以为如冰殿下的灵魂被带走如雪殿下便不能归体,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如雪殿下的安排。”
“花如雪只是想把冷夜带回去,我觉得他的人是不会伤害冷夜的,所以有可能冷夜没有坠崖,或者这只是传言…”自欺欺人,也许就是我现在这样。
“梦儿…一切待去了扬州便清楚了。”泽不忍心打消我的希望,他选择不回答我的话,我咬咬,想敛住眼泪,却发觉很难。
“把这个戴上。”泽从怀里取出人皮面具,递给我,我愕然,为何要戴人皮面具?“我们必须戴上面具,否则会行踪。”漆黑的眸子划过一丝黯然,他眼底有忧,显而易见。
“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正戴着人皮面具的动作僵了几秒,不答反问:“我可有瞒过梦儿何事?”
“我总觉得你心里有事。”这是我的直觉,当初泽不赞同我来扬州,沿途也格外小心,不断地给我们换人皮面具,他怕行踪,但是并不似在怕花如雪,那这个人又是谁?
“若说有事,也只有担心你。”他把人皮面具戴好,给了我一个很淡的笑容。
“真的?”我直视他的眼睛,黑亮的眸子如同一面明镜,倒映着我闪烁着泪痕的脸,看不出有任何端倪。
到了凉州时,泽提议换走商道,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小心翼翼,竟然孤独飞也赞同,我们便采取了泽的意见,佯装成商家的模样,我跟泽是夫,孤独飞跟倩儿则是保镖跟随身婢女,倒是有模有样。
夜里,我们住进了客栈,这里客栈不多,而且人多口杂,从步入客栈的那一秒开始我的心便觉得发闷,不知道是多心还是怎么,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
晚膳时,客栈来了十几个穿黑衣头戴纬帽的男子,乍眼一看,如同一人幻化成多个身影,黑衣男子从身高、穿着到手中的兵器均属相同,他们的出现让气氛变得压抑,空气里仿佛有股危险的讯号在渐渐蔓延。
“先喝点汤。”泽给我盛了碗汤,熟悉的举动让我想起冷夜,他总会让我饭前喝汤,这样养胃,伤感的回忆袭心而来,鼻子一酸,想起那封信,难言的窒息感笼罩我整个心脏,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心里,钻心的疼痛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