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缘尽人亡
第三百六十五章缘尽人亡
沉思中,一抹陌生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他神色慌张,俯着身子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当目光对上我的容颜时他骤然停下动作。
“你在找东西?”我轻扬手中的帕子,问得直接了当。
“夫人话下何意?”他扬起脸对我行了个礼,虽换了副皮囊,但我依然记得袁清那温和淡雅的声音,想不通,袁清为何在南都时不面,现在到了北平他分明知道我认出了他,却依然不愿意用真实身份见我。
“要帕子吗?”他不愿意承认,我却不甘这样放弃。
“夫人若无要事吩咐,属下先行告退。”他朝我一拱手,转身时不见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我仍不死心,对于他刻意的回避心里始终不好受,特别是在知道了他的心意后。
对方脚下一滞,有些哑声的回话:“还请夫人莫要为难属下。”
“为难?”我“呵呵”笑了两声,是啊,白老也说过让我远离他,我怎么总是不配合?!
“能够掉进冰瑶池却毫发无伤,能够得到火魅紫貂死心追随,岂能是一个“缘”字能够解释的?”思绪回到数月前…
“那么白老认为该怎么解释?”
“只有圣族传人才能够在白某所布的阵法中进出自如,那冰瑶池正是前任圣主所练功的地方,火魅紫貂则是历代圣族的灵兽,圣主临世,代表着魔的重生。”
“圣主?”
“只有圣主临世才能够感受到冥域的魔气,你在西面云窖所见的并不是幻觉,而是那里曾发生过的事。”
“幻觉…”
“白某利用过去试探寨主只想证实一件事。”
“更有私心,有事相求。”
“白老有事直说。”
“寨主可记得此物?”数月前,白老曾认认真真地谈过一次,他当时给我看的正是袁清戴在手上那断了的红绳。
“清儿的命相注定与你有缘无份,这是上天的安排,任何人也不能逆转天意,即便是火凤圣主的传人。”白老将手中红绳递给我,那接口断得很利索,绳子没有任何残旧的痕迹却如此脆弱,“你跟清儿之间的关系薄弱本该随着此绳切断,这正是我把红绳交给清儿的原因,然而…”他顿了顿,继续道:“如若你跟清儿再纠不清,那他的下场将如此绳,缘尽人亡。”
“缘尽人亡…”我哽咽着出声,喉咙干涩得厉害,问:“缘尽…什么时候?”
“也许是数年,也许数月。”白老蹙眉捋了捋白须,眉宇间那无声的痛惜让旁人看了都难受。
“数年或者数月…怎么会这样?即便是师徒情缘也不行吗?”我不要跟袁清缘尽于此,我不能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火凤传人均是天上的明月再生,历代圣主均有众星捧月的命格,但这众星中陨落的也不少,多少年后众人只记得那万人瞩目的明月又岂会记得那曾经陨落的星石?”
“众星捧月的命格…”我傻了,特别是听到“陨落的星石”这句话时我有些不能接受。
“寨主命格如此,注定只有五个正夫,多出来的将会成为牺牲品。”牺牲品,因为这句话我食不安宁,生怕有一天他们其中的一个会离开,更怕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事,这都是我不能接受的。
“白老怎么就肯定自己所讲的便是天意,难道说从未失手的白老就注定一辈子所讲所说的都将成为事实吗?”存在一丝侥幸的心态,潜意识里总希望白老有算错的一天,希望这所谓的预言只是一个误会。
“你命中注定与清儿无缘,此事经我反复推算不会有错的。”白老的语气很肯定,我的心又死了一半,“不管如何,老夫只求寨主放了清儿,既然不能拥有就该放手,断不能让他毁在寨主的手中…”说到此,白老的声音哑了,听得出他的话里那发自肺腑悲痛,那几当场落泪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忍,说到最后,白老竟然跪在我的身前:“求寨主成全。”不谙世事的白老向来无无念,他以制药行医为生,却没想到他会因为袁清的事情向我下跪,他的举动让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于是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同一天里,白老告诉我我是圣族的传人,会产生那些幻觉只因我感受到冥域的气,而那些幻觉则是上一代圣主所经历的大战,火魅紫貂是圣族的灵兽,它只受圣主差遣,这个世界上只有火凤圣主的传人才能令其誓死相随,其实一切都不是偶然。
从白老的话里听得出被封印的冥域与魔将会再次获得重生,而我的到来正为了应付魔的重生。
当问及九个男人中的最后一个为何还没有出现,白老说了一句让我彻底崩溃的话:“最后一个男人出现代表九星连珠夜将至,而九星连珠夜恰恰也是星石陨落之时。”
如果可以…我希望最后一个男人永远都不要出现。
这件事相信袁清定也知情,因为他知道自己跟我无缘固从一开始便将这份感情收藏起来,藏得毫无痕迹可寻。
甚至我认为袁清收我为徒是为了控制自己的感情,东莱虽是开放过度,但在这方面却始终保持传统观念,遵守‘一为师终生为父’之说,父女相恋是**,师徒恋也一样。
袁清这个方法对我倒是有点作用,我敬他为师自然不敢对他有非份只想,只是对他呢,对他也有用吗?
心中五味陈杂,有些事知道了会让你痛苦,如果我没有发现这帕子一直存在袁清那里,我想我会一辈子敬他爱他,只是,这层关系捅破了,就让我觉得痛苦。
我将手帕铺于掌心中,佐向当所说过的话依稀在耳。
“这条帕子是你的?竟然是你的?!”
“往后都不准用这种帕子!”那时魔头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而且不让我用这样的帕子,原来是吃醋,他吃袁清的醋…
想想真可笑,就连旁观的魔头都看穿了袁清的心思,我这个当事人却没有察觉、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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