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必须习惯
第二百八十四章 必须习惯
沐桃猛然睁大眼,过于用力,扯得眼角生疼,混乱的脑袋不住回响着他的话,这什么意思?
这算是…告白吗?
“睡觉。”文洛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抬手捂住她的眼,在她上轻啄了一下,圈手拥紧了沐桃。
沐桃被他这一刺,哪还能睡得着,昏昏沉沉琢磨了许久,才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文洛听着她渐渐放缓的呼吸,忍不住轻笑,将脸埋进她的头发中,爱怜的轻蹭着。
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落定,言儿在外轻声唤道:“公子,睡了吗?”
“等等。”文洛轻声回道,蹑手蹑脚的翻下,穿了衣服出门,“有事吗?”
言儿左右看了看,踮着脚够到文洛耳边一阵耳语。
文洛眉头越皱越紧,不由的反头看了看房门,“我这就过去,你在门外守着,谁来找都说我在休息。”
文洛捡着无暗卫守着的偏道,走到后院空落的旧厢中,一人正立在枯草围聚的凉亭中,负手而立望着天。
文洛看了那人一眼,垂下眼睑,低头走上前,轻声唤道:“义父。”
“哦,来的倒快,我还当你被桃乐那丫头昏了头,忘了我这个义父。”那人转回头,脸上狰狞的疤痕,因笑意而动起,整张脸更显深可怖。
“义父说笑了,不过是身在其位谋其政,总不能忘了身份,惹人话柄。”文洛坦然从容的回答,目光淡然的扫过他的脸,“倒是义父,这个时候来,就不怕多生了事端?被人捉了把柄去?”
话落,他眼中得问温文消退了下去,目光锐利如剑的直他狰狞的面容。
那人不答,阴沉的双眼锁着文洛的脸与他对视,突地一笑,“义父又怎么会害你,我不正是怕被人捉了把柄,才亲自来的吗。”
文洛垂下眼,淡淡的回道:“还望义父谨慎为上。”
他重重的一哼,“指望那些废物发现我,再等一百年吧!”
文洛不吭声,扬起眼眸看着他,待他怒气消退,才道:“义父此次亲临,不知所为何事?”
“我是来接你离开。”他背起手,“你不是曾说,待那边又有动作之时,便是风起之时,所以我来接你离开!”
他重重的咬着‘离开’二字,为表自己的坚定。
文洛眼瞳一阵波动,极快的扬起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那边有动作了?”
他点点头,“前,我们又接了一笔生意,估计近就能得手,我们要快些趁热打铁,免得失了先机。”
“谁?”
“陕北王!”
“他还真舍得下手,这次竟是个王爷。”文洛忍不住讥讽的笑了笑,抬头恭敬对他弯下,“还请义父先行回去谋划,几过后,定当回去。”
他低低的一阵笑,“怎么,舍不得你的小子?不如义父将她掳了同你一起回去,如何!”
他咬着牙挤出询问。
文洛哪里听不出他说的是反话,心中一紧,面上却不表丝毫异样,坦然的抬头与他对视,“当年入府,曾与王妃有过约定,桃乐不足十八之年,我便不得离开。”
“怕她做何,我就不信,你走了,她还能寻得到你!”他嘲的一阵笑,“你这张假脸,不就是为此时所备!”
“不单是此,临行前,还有别的事需要准备…”
“借口!”他暴喝一声,断了文洛的话,额角青筋鼓掌,劲风席出竟将周旁的枯草吹得东倒西歪,“这全是借口,你以为老夫不知,你是舍不得那桃乐丫头!”
文洛垂下眼眸,漠然的否决,“不是。”
他知道,他的一番话全是试探,包括此行来此,也是为了试探,所以,绝不能让他看出一丝一毫自己的想法。
只要被他看出一丝异样,他绝对会不折手段的取了她的性命。
文洛心中涩涩的一笑,难得两人的关系小有进展,便要他放手,还真是不甘心。
“真不是吗?”他声若雷霆,响彻震耳。
文洛垂下眼眸,清浅一笑,声线越发的柔和,“是或不是,义父最为清楚,不是吗?”
“你这孩子,老夫也是为你着想,为了帮你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你娘含笑九泉而已,怎么就生气了,罢了,罢了,老夫信你,在给你一月时间,一月之后鬼雾林见。”话落,一阵劲风吹过。
文洛再抬眼,身前已没了他的身影,紧捏的拳头这才松弛下来,被风吹过一阵凉意,才发现自己紧张的出了一手的冷汗。
不由的嘲讽的笑出声,‘原来我也会紧张。’
天色暗下,整个鸾铭城却因为家家张灯被照得恍若白昼,此时,沐桃正坐在宫殿右侧的首座之上,魂游四海。
下午时,文洛说的话,还在她脑中回放着,沐桃托着下巴,不住的琢磨他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说的这番话。
算是变相的表白么?
“桃儿,你怎么了,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在她左手旁的诺兰玉莘,语带关怀的询问道。
“蛤。”沐桃眨眨眼,回神看向诺兰玉莘,干巴巴的一笑,“没怎么,就是昨夜守岁,今天白天没睡好。”
“你这孩子,就知道玩闹,再过会太祖就要来了,你可要打起精神,少说多听,懂吗?”诺兰玉莘殷切的待着。
“知道了娘。”沐桃扯开笑脸,拿眼角瞄着旁边的文洛。
文洛感觉到她的视线,侧目看向沐桃,沐桃一灵,忙垂下头,装模作样的看瓜果,这一转却没发现他复杂的眼神。
“说起来,怎么就你们两人来了。”诺兰玉莘无意间的一句询问,直让沐桃一口水,全了出去,捂着嘴呛咳起来。
感觉周围许多视线定在自己身上,脸上顿时如同火烧,恨不得寻个地钻进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诺兰玉莘责怪的念了一句,拿出丝绢为沐桃擦嘴,“刚说完你就忘了。”
“我喝太急了嘛。”沐桃暗吐了吐舌头,总不能说,那五个被她下了药,现在还晕着呢吧。
诺兰玉莘白了她一眼,“在这可不同家中,一言一行都被人看着呢…”
“哎哟,娘,我知道了,我绝对少说多听好不好。”沐桃急急的打断她的话,生怕她在念下去自己耳朵都起茧子了。
“知道了就好。”诺兰玉莘的目光扫过文洛,总感觉他的举动有些怪异,清冷的不同一般,见他看了一会,又不见有异样,直觉以为他又和沐桃拌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