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温泉驿馆
第六十三章 温泉驿馆
沐桃见他在这么多人脸前丢了人,心理顿时平衡了,乐的有牙没眼道:“自然,我说话算话。”
“既然不气了,那去跟我娘说一声,就说你原谅我了。”他了鼻子,不自在的补充道。
沐桃微眯起眼,睨着他不自在的脸色,她就纳闷呢,这家伙怎么突然跟自己示弱,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必他来道歉也是萍麼麼威胁着他来的吧。
本想顺着他意就将此事这么了了,可转念间又觉这么放过他未免太便宜他了,不给他点教训,指不定下次他还会来招惹自己。
打定主意,将脸一撇继续向前走,“我是不气了,可没代表我原谅你冒犯我。”
赏忻黑下脸,刚就在纳闷这恶丫头怎么如此好说话,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看她那表情,活一个小无赖,将她一指,“不说是吧,我可打回来了。”
沐桃眉头一皱,对着他伸出的手指张口咬去。
赏忻条件反的缩回头,“你属狗的啊,怎么咬人。”
“就咬你怎么了。”他这一说,沐桃也黑下脸,抬腿又对着他踹去,“不光咬你,我还打你呢。”
赏忻左闪右避的躲着她伸来的腿,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触及看着热闹的下人,心中一恼,倾身上前去揪沐桃。
沐桃也不躲避,抬眼眉梢一挑,“你若是敢,我就去告诉萍麼麼,你威胁我原谅你不成,恼羞成怒的又动手打我!”
赏忻伸出的手登时僵住,硬缩回手,站定狠狠瞪着沐桃。
沐桃见这招这么有效,心里也没了顾虑,上前又去踢他,“看你还敢不敢再招惹我。”
踢了半天累的自己不轻,却极少踢中他,心里一恼下软靴对准他扔了过去。
赏忻侧脸避开横飞来的软靴,还未转过头,前突地一痛,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落下的东西,低头一瞧,竟是沐桃另一只鹿皮软靴。
气的头冒青烟,捏紧手中的软靴,咬牙切齿的瞪着掐着眉飞舞的人儿,“该死的恶丫头。”
她倒是揪住他的小辫子狠狠的扯,等着吧,等他找出她的把柄,一定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赏忻听闻是文洛的声音,神色尴尬的转回头,“如你所见,我在挨打,她在打人。”
沐桃也向他身后看去,文洛神色淡然的瞅着他们俩,手上正握着她仍飞的软靴,触及他投来的视线,脸颊一热,轻咳一声,上前从赏忻手中抢回自己的软靴,抬脚登上顺便对着他的后膝横了一脚。
赏忻被她横的一个踉跄,差点跪到地上,好在身手敏捷,才未闹出洋相,碍着文洛冻人的视线,磨了磨牙,生生忍住气,甩开脸去。
沐桃见他不再嘴硬,也不再刁难他,走到文洛身前,干笑了笑,刚要伸手拿回自己的鞋,文洛却突然蹲下身,抬起她的脚,轻的为她穿上鞋,“天寒,以后莫在鞋打人,若是寒气从脚底入身,岂不是得不偿失?”
沐桃感的曲起脚趾,等他为自己套上鞋,忙缩回到另一只脚后,脸颊羞得发烫,只得装着枝大叶的模样傻笑了笑,“一时顺手,身边也没别的东西可扔。”
文洛垂眸,“地上碎石多的狠,尽可以拿去仍他,反正他皮厚的紧。”
沐桃愕然的张了张嘴,直觉以为他在开玩笑,忙抬头看向他,他温润浅笑的脸,丝毫没有开玩笑的神态。
淡淡的睨了赏忻一眼,执起沐桃的手,不容她退怯的捏在手中,“走罢,莫要王爷王妃等急了。”
赏忻撇撇嘴,双手扣在脑后,惬意的吹起口哨,一派悠闲。
沐桃闻着乐调隐隐感觉到一丝哀伤,反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默着没有出声,静静的聆听他那绵绵的乐调声,忽高忽低的音阶,他把握的极好,时而低柔,如两人间愔愔耳语,时而高亢,如嬉闹的孩童的笑语。
沐桃听出这本该是一曲童谣快的儿歌,却被他硬吹成这样,虽不是难听,却让人听的从心里直发闷。
再忍不住,回转头刚要他闭嘴,触及他明亮张扬的眼中,展出铭心的哀痛,心一软,装作没看见似地,视线从他脸上一晃而过。
赏忻徒然一惊,忙敛去眼中的异色,见她每所表示,以为她并未看清,也就没去在意慢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府外,车队已准备好,只等沐桃到了便可立刻启程,在王妃的授意下,沐桃半推半就的与稚容坐上了文洛的马车,狭小的空间,三个人面面相窥,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一个是有名无实的夫,另一个是即将过门的夫,这关系怎么看,怎么别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再看两个人,稚容噙着笑,文洛一脸淡然的,哪有一丝敌对的模样,长出了一口气,打开暗格摸出文洛的竹简,刚一翻开,眼角了,当时见他看的兴致盎然,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东西,现在一看,尽是什么行军布阵法,看的沐桃一个头两个大。
瞅了两眼已是兴致缺缺,困乏的头点地,歪在车厢上睡了过去。
文洛轻笑了笑,刚抖开软毯为沐桃盖上,稚容却快他一步的抖开软毯,用丝垫垫在沐桃身后,为她调整了睡姿,方才盖上软毯。
眼角凝出的柔毫不掩饰。
文洛眉头轻蹙了蹙,淡然的缩回手,摸起落在车底的竹简,倚在车厢静静的看着,好似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表现的在坦然,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连带竹简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眼中。
“文洛。”稚容突地开口唤他。
文洛敛神扬眼看着稚容半隐在阴暗处的脸,清浅一笑淡言:“巫相有何吩咐?”
稚容‘噗哧’一笑,如绽放在血中最为妖的花,美的炫目,那对棕色妖瞳不时闪出金色异芒,当真诡异万分,然文洛依旧神色从容的与他对视。
稚容心念一动,不由的对文洛另眼相看,若是一般人见到他现在的模样,只怕早就生出怯意,不敢与他对视,这夫侍有点意思。
“即为同龄之人,便不要多礼了,叫我稚容就可。”勾笑了笑,“听王妃说,你从幼时便入了公主府,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几岁入得府中?”
文洛垂下眼睑,心思极快的转动着,也不知是不是他太多多疑,总感觉这个巫相每说一句话,都有着特定的目的,就像方才他刻意与他拉近距离,而后又问出这话,他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