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请客
更新时间:2012-08-19
谭纵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在京城城门关上之前进入了城里,回到了驿馆。
“小姐,大人回来了!”谭纵踏进院子时,一名侍女正在洗衣服,见到谭纵后,连忙欣喜地向愁眉不展地坐在大厅里发呆的苏瑾喊道。
“相公!”神情憔悴的苏瑾正在为谭纵担心,听到喊声后猛然回过神来,扭头往院子里一看,双目顿时出惊喜的神色,起身快步了上去。
来到谭纵的身前,苏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一头就扑进了谭纵的怀里,两行泪水顺着脸颊了下来,她这两天为了谭纵可是寝食难安,坐立不宁。
“瑾儿,相公很好,没事了。”谭纵搂住苏瑾,柔声说道,他知道苏瑾一定为自己担惊受怕。
沈三和沈四从一侧的厢房里出来,见到谭纵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谭纵失踪一事现在处于保密的状态,除了苏瑾外也就他们俩知道。
“相公,你还没吃晚饭吧,瑾儿这就让人准备。”哭了一阵后,苏瑾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冲着谭纵嫣然一笑。
谭纵微笑着点了点头,跟着苏瑾走进了大厅,乔雨知道两人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冲着沈三和沈四使了一个眼色。
沈三和沈四明白了过来,招呼走了大厅里的侍女和下人后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谭纵和苏瑾。
“昭凝公主去了房山?”谭纵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苏瑾,苏瑾的双目顿时出古怪的神色,惊讶地看向了谭纵。
“谁知道怎么回事儿!”谭纵摇了摇头,想起自己冲动之下骂了赵玉昭,一脸郁闷地往身后的椅背上一倚,“相公这次可把昭凝公主给得罪惨了,这昭凝公主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说不定相公什么时候就会被她给算计了。”
望着神情郁闷的谭纵,苏瑾的嘴角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心中一阵失落:
所谓当局者,谭纵只想到了赵玉昭与他有过节,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赵玉昭会喜欢他,而从赵玉昭不辞辛苦去房山这件事情上,苏瑾已经可以肯定,谭纵将成为赵玉昭的驸马,否则的话赵玉昭岂会如此紧张谭纵。
一旦谭纵成为了驸马,赵玉昭必然是谭家的主母,苏瑾不知道那个时候,谭府是否还会有她和施诗等人的位子。
吃过了晚饭后,谭纵和苏瑾去了一趟安王府,一是向赵云安报平安,二来也是告诉赵云安这些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令谭纵感到意外的是,赵云安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情,因为赵玉昭下午就来了王府,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不过略去了谭纵在小树林里冲动之下说的那些话,使得赵云安苦笑不得,虚惊了一场,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赵云安现在实力薄弱,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赵云博和赵云兆发生冲突。
赵云安感觉谭纵言语中好像对赵玉昭甚为忌惮,知道他现在还没有明白其中的奥妙,于是提醒他有时间多去找找赵玉昭,找机会化解他和赵玉昭之间的“恩怨”
其实,赵玉昭下嫁谭纵的消息现在在京城官场的高层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当谭纵离开皇宫的第二天,他将赵玉昭从后花园抱到坤宁宫的消息就从宫里面传了出去,那些当朝的权贵在官场上浸了多年,自然从谭纵的这个举动中猜到了官家的意思,只不过在官家开口之前,大家全都装聋作哑,谁也不点破罢了。
离开安王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回去的路上,谭纵将苏瑾拥在怀里,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想着心事,刚才与赵云安闲聊的时候,他知道了这几天朝廷里发生的事情,在所有的事情中,令谭纵最为感兴趣的无疑是湖广的旱情了。
有人今天在早朝的时候将湖广的旱情向官家捅了出去,官家得知后大为震动,已经下令户部在这个月内完成对湖广赈灾粮的发放。
而令谭纵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将湖广灾情捅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大殿之上弹劾他的钟正,钟正今天早朝的时候对户部进行了猛烈的抨击,户部湖广司的郎中后来被官家传到了金銮殿,被钟正指着鼻子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说他冷血渎职,罔顾湖广灾民的的性命,只知道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当,简直罪该万死,吓得湖广司的郎中颤颤兢兢地跪在那里,头也不敢抬。
想到户部湖广司的郎中被钟正破口大骂的情景,谭纵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他还算是幸运的,上次在大殿上钟正与自己只是据理力争,并没有对其爆口。
难道这个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犹如一搅屎的钟正是官家放在官场里的一颗棋子?
猛然,谭纵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清平帝让他不要管湖广的旱情,而现在旱情已经解决了,他不得不怀疑这个钟正是清平帝的人。
纵观整个朝廷,能将湖广旱情捅出去的最合适人选非“鬼难”钟正不可,这样的话户部里的那帮官员只有自认倒霉了,谁会和一个疯子计较?
与其说钟正是一搅屎,倒不如说他是朝廷里的一个润滑剂,悄无声息地就调和了朝廷各个势力之间的矛盾。
那些朝廷的势力既痛恨钟正搅了他们的事情,但同时又要利用钟正的“大嘴巴”来打击敌对势力,这使得钟正在各个势力之间处于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神来之笔!”谭纵逐渐捋清了脑子里的思路,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认为钟正应该就是清平帝在朝廷里布下的一粒巧妙的棋子,嘴角不由得出一丝笑意,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
“相公,你说什么?”依偎在谭纵怀里的苏瑾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温馨,她听见了谭纵刚才说的那句话,于是睁开了眼睛,温柔地望着他。
“瑾儿,你绝对想不到,那个在大殿上弹劾我的御史台监察御史钟正很可能是官家的人。”谭纵伸手抚摸了一下苏瑾头上的秀发,低了声音,微笑着说道。
“噢?”苏瑾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相公,官家的这一手瞒天过海真的是太妙了,骗过了所有的人。”
“是呀,谁能想到这个二愣子一般的钟正会是官家的人呢?大家还以为是因为他的性格耿直才受到官家的青睐。”谭纵吁了一口气,将苏瑾紧紧搂在了怀里,感慨万千地说道,“什么时候咱们才能远离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找一个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生活。”
“相公!”从谭纵的这句话中,苏瑾感觉到了谭纵心中的无奈和疲惫,她伸手抚摸着谭纵的脸颊,幽幽地说道,“无论你到哪里,即使是刀山火海,瑾儿也会跟着你的。”
谭纵闻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俯身吻在了苏瑾的樱桃小口上,苏瑾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后热情地回吻着谭纵,两人随即在车厢里吻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谭纵将苏瑾在车厢里,贪婪地着她的香舌,两只手不安分地按在苏瑾高耸的口上,而苏瑾娇*着紧紧搂着谭纵的后背,呼吸越来越急促时,一个扫兴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大人,驿馆到了。”
听到这个声音,已经意情的谭纵和苏瑾清醒了过来,谭纵冲着苏瑾苦笑了一声,一翻身躺在了苏瑾的身旁,双手枕着在脑后望着车厢顶部,一脸的郁闷。
苏瑾侧着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谭纵,脸颊红润滴,嘴角挂着开心的笑意,这是她和谭纵曾经有过的最为亲密的接触了,表明谭纵已经正式接纳了她,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大人,你没事吧?”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见谭纵没有回应,车厢外的声音再度传了进来。
“没事儿。”谭纵闻言,随口应了一声,伸开双手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他现在真的不愿意离开这里。
“相公,走了。”苏瑾在谭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坐起了身子,整理着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免得被外面的那些护卫看出破绽来,那样的话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瑾儿,今天晚上我去你的房间。”趁着苏瑾整理衣服的时候,谭纵凑上前,从后面搂住了她的,嬉皮笑脸地说道。
面对着苏瑾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谭纵起先是因为警惕而对其敬而远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苏瑾与他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尤其是今天苏瑾扑进他怀里哭泣的时候,谭纵已经完全信任了苏瑾,因为在苏瑾扑进他怀里的一刹那,他清晰地感觉到苏瑾对自己真挚的感情。
另外,和乔雨一起绑在被子里的那段经历也对谭纵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着七情六,因此在苏瑾面前,他再也无法做到先前的坐怀不。
“相公,妾身这两天身子不方便,缓几天吧。”苏瑾闻言,不住俏面一红,伸手按在谭纵的手上,微笑着说道。
其实,苏瑾并不是身子不方便,她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谭纵陷入温柔乡里,进而耽误了谭纵在京城里的大事。
听到苏瑾不方便,谭纵犹如被人三九天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了脚,腔的情刹那间灰飞烟灭。
“走啦!”苏瑾见谭纵一脸的郁闷,忍着笑意,伸手整理好了自己和谭纵身上的衣服后,拉着他的手,娇声说道。
谭纵闻言打起了精神,牵着苏瑾的手下了马车,轻快地走进了驿馆里,反正也就那么几天,等这段时间过了,他有的是机会。
第二天晚上,谭纵在春风楼里宴请监察府五品郎中林清良,林清良正好负责赵世杰的案子,他答应了赵雅兰,自然要找赵世杰疏通一下。
面对谭纵的邀请,林清良欣然赴宴,他已经收到了谭纵可能要成为清平帝最宠爱的女儿――赵玉昭驸马的消息,这意味着谭纵以后极可能会执掌监察府,他自然要和谭纵打好关系了。
“林大人大驾光临,谭某深感荣幸。”林清良推门包厢房门的时候,谭纵已经等在哪里,站起身子,微笑着向他拱了一下手。
“谭老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林清良闻言,也笑着向谭纵拱了一下手。
“既然林大哥如果此说,那么小弟就却之不恭了。”谭纵和林清良是监察府的同僚,自然也就是一家人,谭纵微微一笑,身子一侧,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大哥,请。”
林清良随后和谭纵分了宾主在就桌旁落座,等酒菜上齐后,两人一边欣赏者歌舞一边两人谈笑风生,觥筹错间,气氛甚是融洽。
“林兄,这里有些闷,不如到阳台透透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谭纵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笑着向林清良说道。
林清良闻言,知道谭纵有话对自己说,于是放下酒杯,不动声地和谭纵走到了阳台上,他也想知道谭纵喊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谭纵这次并没有选春风楼后院那些环境优雅的小院,而是订了前院阁楼三楼的一个包间,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怕花钱,而是不想显得太过引人瞩目,以他现在和林清良的关系,选这种包间最为合适。
阳台下面是春风楼的前院,灯火通明,有不少客人和春风楼的姑娘们在院子里调笑打闹,喧闹嘈杂。
抬头望去的话,就是在夜中波光粼粼的什刹海了,春风楼就建在什刹海的边上,清凉的湖风一吹,令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
“林兄,小弟此次前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林兄能够帮忙。”谭纵和林清良倚在栏杆处聊了几句后,语锋一转,微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