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有苦说不出

　　更新时间：2012-10-10

　　“李公子，你认识她？”经过片刻的沉默后，怜儿有些好奇地问谭纵，难道因为白玉在首饰店里曾经与谭纵起过争执？

　　“为什么？”谭纵闻言，脸上出一丝茫然的神色，明显地怔了一下，伸手抓了抓脑袋后，冲着怜儿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知道，反正她就是坏人，很坏很坏的坏人。”

　　听闻此言，现场的人颇为无语，按照刘大夫解释的话，谭纵对最后发生的事情印象深刻，而白玉则是与他最后起纠纷的人，想必是谭纵记住了她对自己的刁难，故而说白玉是坏人。

　　回答完了怜儿的问题，谭纵继续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玩着茶杯盖儿，怜儿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于是也就不问了，愁容面地看着他：看样子谭纵病得不轻，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

　　“怎么还没有吃的？”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后，谭纵好像玩腻了，将茶壶盖儿往桌面上一放，拍了拍肚子，抬头看向了怜儿，颇为不耐烦地冲着她说道。

　　“稍微等一下，厨房那边很快就好了。”怜儿闻言，微笑着安慰谭纵，刘大夫肯定不会拿一些家常便饭给谭纵，因此厨房里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饭菜。

　　“我饿了，我要吃饭，我要吃饭！”谭纵可不管怜儿的解释，听见还没有吃的东西，于是一撇嘴，双手在桌面上拍了起来，一边拍着桌子嘴里一边嚷嚷，就像一个小童般在那里闹了起来。

　　“就快了，就快了，你再等一下。”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照顾怜儿，怜儿哪里照顾过别人，见谭纵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不由得也跟着变得紧张，连忙轻声安抚着谭纵。

　　“萝卜！”怜儿的话音刚落，谭纵的视线就落在了放在他面前桌上的那个装有千年雪参的黑匣子上，顿时停止了闹腾，一伸手将那支千年雪参从匣子里拿了出来，放在眼前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后，冲着怜儿一举，咧嘴一笑。

　　正当怜儿准备纠正谭纵的说法，告诉他这是人参而不是萝卜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谭纵伸出舌头了一下嘴角后，径直将手里的千年雪参进了嘴里，一口就将千年雪参的那个类似人形的脑袋咬了下来，咯嘣咯嘣地嚼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见此情形，屋子里的人们不由得都怔在了那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望着对着千年雪参大嚼特嚼的谭纵，要知道这可是极其珍贵的一种药材，平常人吃的时候都是切下一小片，哪里有像谭纵这样大口啃的。

　　“真他娘的难吃！”谭纵一边吃一边笑呵呵地望着怜儿，别看他表面上吃得开心，其实心中却是无比的郁闷，暗自发了一句牢。

　　千年雪参虽然已经被采摘了至少二三十年，但依旧保持着水分，就像新鲜的萝卜一样，既然是旷世珍品，那么谭纵原本以为吃起来会又脆又可口，结果这千年雪参倒是像萝卜一样清脆，可惜并不可口，简直就是苦涩无比。

　　自从先前听到这千年雪参是一种非常名贵的药材，有着大补的功效后，谭纵就打上了它的主意：

　　俗话说是十个鸡蛋一滴血，十滴血一滴，谭纵为了能化黄海波和尤五娘之间的矛盾不息“以身相残”那嘴里和鼻子上的血得是哗啦哗啦的，怎么得也要从弥补回来不是？

　　天知道这支名义上送给他来滋补的千年雪参最后会到谁的肚子里，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抢先将它给吃了。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谭纵策划了好了一切，结果这千年雪参却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味道奇苦无比，谭纵这次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不得不装出一副愉快的样子，将这份苦涩深埋在心底。

　　反正这千年雪参极其罕见，那么想必也没人知道它是什么味道，谭纵说它苦它就是苦的，说它甜就是甜的。

　　“李公子，这是人参不是萝卜，不能生吃。”怜儿率先回过神来，连忙像谭纵说道，通常来说人参都是被制成药或者药膳，生吃的倒还真没见过，毕竟人参虽然有着非常好的药效，但生吃起来却味同嚼蜡，就像嚼树皮一样，难以下咽。

　　谭纵闻言，立刻背对着怜儿，双手护着手里的千年雪参，生怕怜儿跟她抢似的，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将这雪参给吃了，免得夜长梦多，便宜了别人。

　　见谭纵这副模样，怜儿唯有无奈地摇了摇头，冲着黄海波和叶海牛等人一声苦笑，她总不能将雪参从谭纵的手里抢过来吧，那样的话指不定谭纵还会如何闹。

　　“可惜，就这么被糟蹋了。”怜儿不说话，那么屋子里的人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谁也不能说些什么可，黄海波望着大口大口往嘴里着千年雪参的谭纵，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他珍藏了近二十年，结果白白便宜了谭纵，而且还亲眼目睹了被谭纵给吃掉，既遗憾又可惜，甚至还有懊恼。

　　叶海牛则是在那里幸灾乐祸，黄海波想用千年雪参来拉拢怜儿，结果却进了谭纵的肚子里，真可谓是报应呀，而一旦没有了千年雪参，那千年雪参所能对怜儿和尤五娘产生的影响将大打折扣。

　　当谭纵硬着头皮吃完了千年雪参，嘴边只留下千年雪参尾部的一长须的时候，刘大夫领着两名拎着端着托盘的下人走了进来，托盘上摆着三荤两素一汤，一共六个菜，是他特意为谭纵准备的，用以调解谭纵的身体机能。

　　刘大夫刚准备开口，让下人将托盘上的饭菜摆到谭纵面前的桌子上，猛然瞅见谭纵嘴角的那一紫的须，顿时就怔在了那里，他不用看那个黑匣子就可以断定，那紫的须正是属于千年雪参的。

　　如果说这紫的须属于千年雪参，那么很显然，它剩余的部分已经进了谭纵的肚子的，刘大夫不由得瞪大了双目，一脸惊愕地看着谭纵，要知道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千年雪参，竟然就这么被谭纵给生了下去，简直就是…就是浪费呀！

　　就在刘大夫愕然着的时候，谭纵已经将那紫的须进了嘴里，嚼吧了几下后咽进了肚子里，然后颇为得意地冲着怜儿吐了吐舌头，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就喝了起来，要将嘴巴里拿些难闻的味道都给冲下去。

　　“我吃了，睡觉了。”在人们诧异的注视下，谭纵将茶壶里的水都喝完了，然后打着嗝，优哉游哉地伸了一个懒，冲着怜儿说了一句话后，来到边倒头就睡。

　　俗话说言多必失，虽然谭纵相信怜儿和刘大夫等人看不出他是在装疯卖傻，但是为了安全起见，现在还是少说话的好，以免出了什么差错，引起别人的怀疑。

　　“饭菜已经好了，起来吃点儿吧。”怜儿看了一眼那两名下人端着的托盘，走到了前，俯身冲着仰面躺在那里的谭纵轻声说道。

　　“不吃，我困，让我睡觉。”谭纵看也不看怜儿，翻了一个身，背向外面，将股对着屋子里的人，一副睡意正浓的模样。

　　其实，谭纵原本就不饿，刚才之所以要找吃的就是为了打那支千年雪参的主意：黄海波和叶海牛都在，再加上自己是尤五娘的客人，刘老板岂会怠慢了自己，一定吩咐厨房好生准备，这就给了他趁机吃千年雪参的借口，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本来谭纵打算刘大夫将饭菜来后大吃一顿，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千年雪参的味道竟然那么那么苦，导致他喝了一肚子的水，对于那些饭菜是再也吃不下去了，于是就以睡觉为借口躲在了上。

　　“怜儿小姐，李公子将那支千年雪参都给吃了？”刘大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桌子旁，冲着那个黑匣子里望了一眼，然后苦笑着望向了怜儿。

　　“刘大夫，有什么不妥吗？”怜儿闻言，敏锐地感觉到刘大夫有话要说，于是狐疑地问道，这千年雪参不是大补吗，正好给谭纵滋补一下身体。

　　“怜儿小姐，有一句说的话，就做过犹不及，因为人参的药太强，所以我们平常食用的时候都是从上面切下一小片。”刘大夫沉了一下，郑重其事地向他解释道，“而天山雪参可谓人参中的王者，这千年雪参更是王者中的王者，它的功效远超别的人参，因为我们食用的时候每次只能用一小片，这样的话既能收雪参的功效，又不至于它伤到自己。”

　　“伤到自己？”怜儿闻言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有些惊讶地望着刘大夫，她以前只听说人参是名贵的补品，对人体有着意想不到的功效，万万没有想到它还会伤人。

　　“所谓物极必反，这千年雪参的药效虽然惊人，但是如果过度服用的话，人体难以承受如此强烈的地步，会导致失调，造成难以估量的严重后果。”刘大夫一声苦笑，向怜儿说道，心中暗自懊恼，如果他能早来一会儿的话，也不至于让谭纵将那支千年雪参都吃了，如果能从怜儿那里求上几片，那么对他将来的行医大有裨益。

　　此言一出，现场的人们皆大惊失，谁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件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竟然再一次对谭纵造成伤害，真可谓是雪上加霜。

　　“有多严重。”立在黄海波身旁的黄伟杰率先开口，沉声问向刘大夫。

　　“李公子既然将千年雪参都吃进了肚子里，那么将最大程度的收千年雪参的疗效。”刘大夫沉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向黄伟杰说道，“依在下来看，李公子的身体将受到严重的伤害，很有可能会吐血而亡。”

　　“吐血而亡？”黄伟杰闻言，双目中顿时出了震惊的神色，刘大夫是杏林翘楚，他要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表明谭纵彻底没救了。

　　现场的人们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事态的结果竟然有如此的严重，尤其是怜儿，更是花容失，为自己先前没能强行阻止谭纵而感到万分懊恼，如果谭纵真的死在了君山，那么对于庭湖的湖匪们来说就真的是一场灾难了，而她在这起灾难中无形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黄海波的心更是猛然向下一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早知道这样的话，他才不会将这支千年雪参送过来，如果谭纵果真因为千年雪参而死的话，那么他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仅与尤五娘之间的关系将难以复合，而且还会招来谭纵家人的大举报复。

　　“真是天意呀。”听闻刘大夫说谭纵可能会吐血而亡，叶海牛的心中不住万分惊喜，只要谭纵一死的话，那么黄海波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就无疑于难于上天了，这个李公子的家人肯定有钱有势，那么黄海波除了牺牲掉白家人外，恐怕没有其他的条件能令李家人满意了，而只要白天行一死或者离开庭湖的话，那么他就对黄海波具有了倒的优势。

　　“！”此时此刻，斜躺在上的谭纵不由得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句，他刚才只顾着将那支雪参占为己有，进而忽视了这支雪参的药效，就像刘大夫所说的那样，物极必反，自己一口气吃了那支千年雪参，万一补过头的话，岂不是就会酿成一个悲剧？

　　“不过，这只是在下根据一扮人参的一个推测而已。”或许是感觉到了室内的气氛变得凝重，刘老板继续开口说道，“由于雪参太过罕见，这千年雪参更是百年难遇，因此在下还不清楚它的具体功效，会不会对李公子造成伤害，以及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还要静观其变。”

　　“刘大夫，你的意思是李公子吃了这支千年雪参可能没事儿？”听闻此言，怜儿不由得望向了刘大夫，双目中充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