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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行刑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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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能解开这个局吗?”赵云博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着看向赵云兆。

  “他现在连倭人的影子都找不到,谈何解局?”赵云兆轻蔑地冷哼一声,“即使他找到了那些山越人和倭人又能怎样,他们只是咱们手里的两颗棋子,无关咱们在江南的大局。”

  “我倒希望他能解开这个局,否则的话也太无聊了。”赵云博微微摇了摇头,一脸的落寞。

  对于一个智商超高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对手其实也是一种悲哀,因为没有了那些惊心动魄的的对弈,就无法展现其人生的价值,就无法施展其才华,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高手寂寞”

  赵云兆看了一眼赵云博,对此不置可否,他可不希望出现一个能与赵云博相抗衡的对手。

  与此同时,苏州府府衙。

  曹乔木正在书房里整理苏州府各地传来了搜查信息,无意中一抬头,看见谭纵走了进来。

  “你今天不是监斩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曹乔木感到奇怪,有些意外地看着谭纵。

  “大人,下官已经找到了苏州府内倭人的内应。”谭纵微微一笑,说道。

  “赵元长?”曹乔木闻言顿时站了起来。

  “下官有九成九的把握确定是他。”谭纵点了点头,说道。

  “赵元长,赵元长!”曹乔木念了两遍赵元长的名字,沉思了片刻,双目光一闪,“苦计!”

  “大人,这个人阴险狡诈,歹毒无比,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连家人也不放过,可谓丧尽天良。”谭纵皱着眉,给赵元长下了一个评价。

  “你有什么打算?”曹乔木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圈,随后抬头看向了谭纵,他觉得谭纵此时已经有了主意。

  “我要公审赵元长。”谭纵略一沉,一字一句地说道。

  “公审?”曹乔木吃了一惊,赵元长现在可是苏州城的大英雄,万一错了的话,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说不定会起民变。

  “大人放心,我有十足把握能证明赵仕庭被掉了包,任他再如何狡辩诋毁都没用。”谭纵微微一笑,走到曹乔木的身旁,低声在他耳旁耳语了几句。

  刚才,在赵府的仵作传回了消息,谭纵已经确定赵元长李代桃僵,用别人替换了赵仕庭,因此前来找曹乔木。

  “好你个梦花,心思竟然如此缜密。”等听完了谭纵的言语后,曹乔木紧皱的眉头猛然舒展开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是大人教导有方。”谭纵笑嘻嘻地拍了一个马

  “不过,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随后,曹乔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看向了谭纵,既然已经锁定了赵元长是倭人的内应,曹乔木还想着挖出他的上线和下线,一举清除对方在江南的间谍网络。

  “大人,时不我待呀。”谭纵清楚曹乔木的想法,不动声地提醒了一句。

  赵云安此次前来苏州城为的就是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追剿倭匪,第二件事情就是找出倭人在苏州府的内应。

  两件事情现在一事无成,赵云安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揪出了赵元长,既可以减轻赵云安的压力,也能通过审讯从他口中获得一些重要的信息,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些倭匪。

  虽然曹乔木想放长线钓大鱼,但很显然现在更重要的是拿下赵元长,以解开目前的困局。

  况且,经历了倭匪一事后,赵元长一定会蛰伏起来,那样的话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从他身上找到他的同伙。

  “好,按你说的去办。”曹乔木想了想,同意了谭纵的要求,随后向赵云安汇报去了。

  告别了曹乔木,谭纵没有赶去刑场,而是带着人前往了赵府。

  今天的苏州城万人空巷,百姓们都聚集在街道的两侧,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少人的手里拿着臭鸡蛋、霉变的瓜果和烂菜叶等物品,甚至还有用纸包着的大粪。

  虽然官府规定不能用石头砸死囚,免得他们还没到刑场就死了,但有些人还是偷偷地在身上藏了石头。

  人群的前面,手握长的士兵们面无表情地站着,尖上散发出幽冷的光芒。

  按照惯例,死刑犯在临刑前要游街示众,苏州城的百姓们现在正等着今天被砍头的那些人游街,顺便用臭鸡蛋和烂菜叶等物品发心中的怨恨。

  “出来了,出来了!”苏州府大牢的门咣当一声开了,站在门前的一个年轻人立刻大喊了一声。

  在大批军顶盔掼甲的军士护卫下,十几辆囚车和二十几辆装有木栅栏笼子的平板车从大牢里出来,每个车里关着六七名死囚。

  由于被砍头的死囚有三百多人,大牢里的囚车明显不够用,于是就用木板车改造了一下,找来了木匠,在上面安装一个木栅栏笼子,将人往里面一了事。

  死囚们一个个面无血,有的吓得瘫软在了车上,有的精神恍惚,在那里自言自语,还有的大小便失裆里恶臭难闻。

  “打死他们!”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喊了一声,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臭鸡蛋和烂菜叶等物品就冲着囚车飞去。

  王浩和家人在一个平板车改造的木栅栏笼子里,与众不同的是,他的这辆车的两旁各有一排拿着盾牌的士兵,将人们扔来的大部分杂物挡在了外面,这是谭纵特意吩咐的。

  谭纵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侯,囚车的队伍刚好经过那里,他停下马观望。街道上声音鼎沸,囚车所到之处杂物纷飞,不仅囚车上的死囚们受到臭鸡蛋和烂菜叶的攻击,而且护卫的士兵也被波及,盔甲上挂着不少垃圾。

  有几名倒霉的死囚被人群中飞来的石头击中,头破血,痛苦地倒在囚车里呻着,但没人同情他们,接他们的是冰冷的臭鸡蛋。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侯,王浩看见了马背上的谭纵,他不由得直起了身子,谭纵冲着他微微一笑,笑容显得有几分诡异,令他微微一怔,不懂这个笑容的含义。

  在护卫们的开路下,谭纵来到了赵府。

  赵府里有不少人,除了百姓外还有不少官员和富绅,相对于思想单纯的百姓们,那些官员和富绅的心思就灵活多了,赵元长很显然会受到孙延的重用,本身又是抗倭的英雄,在现在这个非常时期,谁都想给自己找一道护身符。

  一身孝服的赵元长正在灵堂里给家人们烧纸,神情悲愤。

  “赵大人,本官此次前来不仅是请大人前去观刑,还希望大人能将夫人和公子的棺木带去刑场,本官要用血来祭奠亡者。”谭纵上了一炷香后,向赵元长道明了来意。

  听闻此言,四周的那些官员和富绅顿时面惊讶的神色,虽然以前也有人将棺材抬到刑场的,但都是个人行为,被监斩官亲自相邀可是闻所未闻,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呀!

  更何况,身为监斩官的谭纵不仅是监察院的人,而且还代表着赵云安,看来赵元长飞黄腾达指可待。

  在同情赵元长的遭遇之余,大家对他是既羡慕又嫉妒。

  “谢大人!”赵元长也没有想到谭纵会提出这么个建议,怔了一下后,连忙躬身道谢。

  “本官先走一步。”谭纵冲着赵元长拱了一下手,扭身离开。

  赵元长随后招呼了一些膀大圆的小伙子,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抬起棺材赶往了刑场。

  葬岗位于城北,是一个地势平缓的山头,被杀的死囚或者没人认领的尸体都埋在这里。

  夏天的时侯,山头上开了鲜花,煞是漂亮。

  苏州城里的人都知道,那些鲜花是因为埋在这里的尸体滋养而成的,所以暗地里称其“死人花”

  几年前,一名外地的商人来苏州办事,他的一个小妾不明就里,在城外游玩的时侯从葬岗上采了一束花。

  得知了自己摘的是“死人花”后,那名漂亮风的小妾吓得精神失常,最后失足坠河而死,令苏州城的百姓们惋惜不已。

  此时,葬岗上黑了人,有五六万之众,在那里头接耳地议论着。

  人群中间就是刑场,站着不少全副武装的军士,一个四五米深的大坑已然挖好,等下杀完人,直接扔进去埋了。

  刑场的正面搭了一个简易的观刑台,观刑台前站着二十名穿着红衣、拿着鬼头大刀的刽子手,每个刽子手面前都有一个半米高的圆形木墩。

  谭纵和一群官员赶到后,领着几名护卫走上了观刑台,坐在了一张桌子的后面,那些官员们则分立在观刑台的两侧。

  忽然,围观的人群喧哗了起来,押送囚犯的车队来了。

  到了刑场,士兵们将囚犯一个个从囚车上拽下来,鲁地拖到一旁的一块空地上跪下,王浩和家人们被安排在了那些死囚的最后面。

  安置好了那些死囚后不久,人群中又是一阵动,原来是赵元长和那两口棺材到了。沿途的百姓纷纷自觉让开一条道路。

  赵元长神情悲愤,不停地冲着周围的百姓拱手致意。

  “哼!”谭纵冷哼一声,不动声地看着赵元长的表演。

  在谭纵的示意下,那两口棺材停在了观刑台前,正对着那些刽子手。赵元长向他躬身施礼后,站在了观礼台一旁的官员队伍中。

  “禀大人,午时三刻到。”三通追魂鼓过后,一名军士来到谭纵面前,双手一报拳,大声说道。

  “带上来。”谭纵沉着脸,一摆手,气势十足。

  立刻,士兵们一左一右地架起二十名死囚,将他们带到了刽子手面前,按着跪在了木墩前。

  几名军士随后过来,逐一核对着死囚的身份,验明正身。

  “禀大人,已经确认,是死囚本人无误。”核查完了死囚的身份,一名国字脸军士将一张写了二十名死囚名字的纸张往谭纵面前一放,宏声说道。

  与此同时,一名士兵揪起死囚的头发,另外一名士兵用力一按,五花大绑的死囚就趴在了木墩上,出了颈部,一旁的刽子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

  嘈杂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屏住了呼吸,紧紧地望着刑场上。

  谭纵从笔筒里笔,沾了沾朱砂,在那张纸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一甩手扔给了国字脸军士,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斩!”

  “斩!”国字脸军士接过纸张,举起右手,冲着刽子手们狠狠地挥了下去。

  刽子手闻言,手起刀落,二十颗脑袋顿时滚落到了地上,二十道血柱从断了的脖腔中而出,飙出了三四米,刹那间就染红了地面。

  望着那二十具没头的尸体在地上搐着,现场在沉默了几秒后,顿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二十个人一起被砍头,这场面也着实壮观,谭纵不由得望着那些尸体出神,他忽然感觉到人类是如此得脆弱,一刀下去就什么都没了。

  国字脸军士又挥了一下手,士兵们拽着那些没头尸体的脚和脑袋上的长发,将他们拖到了那个挖好的大坑,像丢垃圾一样扔了下去。

  “禀大人,有两名死囚被吓死。”这时,一名士兵跑到了台上向国字脸军士耳语了几句,国字脸军士立刻向谭纵汇报。

  “吓死了?”谭纵微微一怔,他第一次监斩,并不清楚如何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国字脸军士见谭纵犹豫,接着说道,“大人,按照老规矩,无论死活皆受一刀。”

  “按老规矩办。”谭纵原本想将死人直接拉到坑里埋了,闻言后眉头皱了一下,随即说道。

  “是!”国字脸军士应了一声,退开站在了一旁,冲着抬下一挥手,“带死囚。”

  片刻之后,又有二十名死囚被带了上来,里面除了妇孺老人外,还有两名五六岁的孩子,看样子是犯事官员的家眷。

  两个孩子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一旁的士兵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破布,娴熟地进了他们的嘴里,孩子的哭声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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