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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芝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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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埃尔与维奥莱特踮起脚尖走着。

  皮埃尔受到新事物的吸引,航行在陌生的充风险的海上,他有点儿害怕妖术及魔法了。因为这些东西可能将他永远钉在他刚刚跨入的魔圈内。

  这时候,维奥莱特用脚蹬了蹬这被虫蚀的以及长地衣的护栏,然后拉着他来到城堡附近,进入到可怕的城堡主塔的围墙之中。

  这次进行得非常神秘。在闷热的空气之中,几乎没有声音。这里或那里间或藏着几只蟋蟀,用忠诚细小的鸣叫声撕破这死寂般的沉默。它们好似当地的歌手,拿着上帝的薪水在鸣唱。

  拉齐比斯用爪子撕扯着,后来终于摆了豪华、滑稽的裙子的束缚。即使如此,它仍余怒未消,用爪子在草地上抓,随后跑到房屋上那摇摇晃晃的焰瓶饰上蹲着。这焰瓶饰的高度超过阳光照耀着的黄杨树。苟延残的夕阳在它的瞳仁里跳跃着,将猫眼映成了玛瑙

  “哦,好嘛!你们这些待狂,”它好似在嘟嘟噜噜地说,它那报复威胁的喵喵声透着一点气“你们马上就会发现你们要出事了,走着瞧吧!”

  小心谨慎的孩子们行走在大旧石板上。这些石板就像世界一样,高低不平的,接太疏。几个世纪以来,它们被遗弃在这里,昏昏恹恹,也感到腻味厌烦了。

  忽然,皮埃尔发出恐惧的叫声,尽管他很勇敢。

  “咋啦?…”

  黑暗中蹲着个可怕的东西。它那粘乎乎的爪子粘在地上,好像这堆小土与它自己形成一体。脓包癞疮使这个卑鄙家伙的皮肤变得很是难看。它肯定是用淤泥捏的,而且是匆匆忙忙做成的。在那张大嘴下,白色的嗓子上下鼓动,额头低垂。

  对!对!皮埃尔在书中某处读到过“这东西”他竭力地回忆着。对了!他找到了:

  “这是蛤蟆仙子!”

  “亏你想得出,”维奥莱特感到恼怒“这东西仅仅是只癞蛤蟆,既不是仙子,也不是蟾蜍石…蟾蜍石!这东西用来与鸽子一起炖。”

  “应该杀了它。”皮埃尔当即说,同时抓起一块石头。

  “为什么?”

  “因为它坏!瞧,它多丑。”

  维奥莱特表情严肃起来。

  “没有道理,”她反对说“爸爸讲过,不能因为人丑便说他坏。曾有一天,我也像你今天这样害怕过蛤蟆,当时他却让我走近前仔细看。瞧,皮埃尔,看看它的眼睛。”

  皮埃尔蹲下身。

  无疑,小动物由于知道他不会使坏,故而一动不动。

  于是,惊愕的皮埃尔在这堆极为可怕的东西中,看到两只黄玉般的眼睛,非常清澈。尽管仍旧惑不解,但是这孩子的心灵当即悟到一条道理:丑陋之物中也存在着美。

  “它长得不好看,但是可能是个勇敢的动物。”说着,他又陷入梦幻之中。

  他丢掉石头。无辜的蟾蜍无力地挣扎着,拖着发粘的身爬向口。晚上,这个靠吃蛞蝓为生的丑陋的家伙,会警惕地守护着附近菜园里的草莓,而且还会在这口处哼唱着它们这类可怜动物的单调旋律:旋律虽显得温和、悲哀,但是却有用处。

  在跨过二十来米的地段之后,皮埃尔与维奥莱特来到城堡的主塔之下。塔身很高,非常之高,即使皮埃尔抬头仰望时,也仅能看到雉堞:太古老了,古老得让人生畏。皮埃尔打开眼与格窗。那窗格的小孔就像一只只眼睛,透进阳光,照在心情不快的皮埃尔的脸上。

  维奥莱特再次被他的“想法”所左右。

  “你看,”说着,她指着一道布铁钉的、像大皮鞋一样的圆门说“你看,这就是没人能打开的门。”

  皮埃尔的手僵硬了,没有说话。

  “打不开的门,但也是能自动打开的门,”维奥莱特补充说“与我一道登上老台阶。那儿,就这样。不过,给我让点位置…好极了。我吗,站在这个石板上。你呢,站在中问。你来讲咒语。不能让人看见我们,对吧?行,干吧!一,二,三,讲咒语。”

  皮埃尔用一种有力的、略带苍白的声音高声说,就像在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中一样:

  “芝麻开门!”

  一分钟过去了…很漫长…而这时,一种闻所未闻的事情逐渐地出现了。地腹中肯定传出那奇怪的嘎嘎声。大门摇动起来,接着笨拙地缓缓打开,像巨型怪物的大嘴一样。生锈的铰链、铁链、滑轮发出可怕的声音。哦,这样,真的,这太非凡了!皮埃尔的双腿哆嗦着,就似人们通常说的那样,他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他本就没想到能如此之快地进入到魔幻王国。一种并不苦涩的恐惧在他内心之中与喜悦织在一起。

  “快!快!”维奥莱特笑靥盈盈,高声地说。

  于是,二人登上了爬蜗牛的台阶。一些蜘蛛正在暗处忙碌地织网,它们在受到扰后向他们出敌意的目光。

  “这就是大厅,”维奥莱特宣布说,息不匀。“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爸爸。上面有东西!我们不能再往上爬了。来,从眼中往外看。瞧,跟我站在这个凳子上。把放在那个角落里的望远镜拿来。来,抓紧点儿,我们两个从这个窗口上一起看。”

  与中世纪的观察哨一样,皮埃尔这时将整个景尽收眼底。外面茫茫一片有如波起伏一般,和谐、轻柔之中又传出簌籁的稻寂之声。这种景象对他这么感的孩子来说,简直使他眼花缭

  “老天!维奥莱特,太美了!”

  “哦!你这么认为?”

  “是的,啊!讲讲你那边看到的东西。许许多多,数不胜数的奇妙美景!”

  实际上,代-奥比埃城堡主塔延伸了他们的视野,这些有限的美好的风光变得更加广阔。这些景之美,就像我们古老的大地发出媚人的微笑一般。

  “瞧,”维奥莱特用她玫瑰的手指指着蓝天“那儿,左边,那是市镇。看看火车站。听!听!火车马上要开来了。我已经听到呜呜的叫声。后来…然而,你不能从那儿看,皮埃尔!”

  “不,不。”皮埃尔柔和地回答。

  “在那几幢全新的漂亮房子旁边,是糖厂,后边是什么厂,我不知道,但是爸爸说,这是本地区的生财之地。我们甚至有个堂兄在那里当工程师。他有个儿子非常礼貌。他就是弗朗索瓦。你快看,皮埃尔,你在哪儿啦?你没看风景?”

  “啊!不,找在看右边。这比看大烟囱、红房子美得多。”

  孩子们通常都是诗人,但是在成年后就再也没了诗意。作为艺术家,尽管皮埃尔尚没有意识到这些,但是他在欣赏着大自然时,总是带着幻想。对大自然自身来说,它从不吝啬自己的那略显鲁的微笑,并向他送来一阵阵野的爱抚。

  “从那儿”可以看到倒映在那条大河中的蓝天。大河缓缓地淌在草原的绿宝石中,淌在金黄的麦中,淌在鲜红色的驴食草中。笑意潺潺的水形成一个环扣。在夜晚降临而初现的氤氲的气体下,河的两条动带那像白一样的淌着,向远方。大河的环形成一个近乎一般的半岛,它用这怀抱紧紧地围裹住了一个小世界。

  “从那儿”太阳升起的地方,好似可以更好地看到星星之夜与环境的和谐:绿茵茵的松树直起金黄的树干,怒目斜视的橡树直了白色树干,桦树直着白粉般的树干,怕冷的杨树高高而立,在微风的抚拂之下簌簌颤动。这就是森林,散发出令人陶醉的芬香…这就是整个森林,里面隐藏了些东西肯定不属于它森林的内容。因为在这里与那里,在成凹形的绿大空之中,出现了神秘的屋顶、庄园、磨坊与茅屋的影子…

  皮埃尔不自在起来。那里的疯魔之神又在他脆弱的脑子里跳起了萨拉班德舞。谁知道!那些陌生的住宅,可能就是他心目中的那些人物的住宅,即让他做梦都想得起的这些人:如森林中的睡美人,蓝鸟,吃人妖魔,小拇指…如果去那儿历险,能见到他们吗?

  “可是,维奥莱特,”他说“你看森林!你经常路过那儿,是吗?”

  “不。”

  “不可能!为什么?”

  “我不知道。啊!你知道,我也觉得这森林好漂亮,好漂亮的!但是,我们不能去。爸爸都从不去那儿打猎。他从市镇那边平坦的地方走进去。当时我还小,我就想与玛丽亚一道去,她不愿意,告诉我说有狼。”

  “当然!是小红帽故事里的狼。”皮埃尔低声说,从牙里吐出这些话。

  “不,她不是这样讲的,她说的是狼。”

  “她不愿意让你害怕。事情就是这样,想起来了吧!从前有个叫小红帽的姑娘,她去看外婆时,在森林里迷路了。她遇到一只狼,狼戴着一顶无边软帽,吃了小姑娘。”

  “狼外婆吃的是帽子吗?”

  “不,是小姑娘,她被狼吃了,你应该知道的。”

  “哦!对!我读过这些内容,但是我不太相信。那么,你还是想去森林?”

  “你认为我害怕?”

  “狼要吃了你。”说着,维奥莱特笑了。

  “我的刀呢?你用它来干什么?”

  “没有小船过河。必须绕上一大圈!我想大概有四公里吧。”

  “没船?看看那里。”

  皮埃尔指着下面靠近神秘的森林旁的一个很小的东西,好像是个黑色的核桃壳放在玻璃上。

  “啊!”维奥莱特接着说,表情严峻“我知道了,但是如果你认为你有权使用那只拴在河里的船,你就搞错了!那是福莱特的船。”

  “什么,福莱特!福莱特是什么东西?”

  “我不太清楚,是住在磨坊里的老太婆。你看,就在那儿。看这座有常藤的圆顶,还有四周的花园。所有这些,都属于福莱特。”

  “是个仙女?”

  “不,”维奥莱特不耐烦地叫起来“我烦透了你的仙女了!告诉你,她是个老太婆!福莱特或许不是她的真名,但是整个地区的人都这么叫她,因为爸爸说,她是个轻率的人。”

  “轻率的人?”皮埃尔感到印象很深“我不懂这个词,但是词意似乎有点儿坏。”

  “不,不十分坏。厂里的工人也说她,说她被叮…我认为,或者用的是类似的词。”

  “被叮?里面有昆虫?”

  “不,被叮就是被叮。她没养昆虫,但是养有鸟,多么好看的鸟哟。看,从这里可以看到她的五彩禽舍。那里叫作养雉场,因为我认为里面有孔雀。”

  “啊!”皮埃尔激动地叫了起来“走,我们走,维奥莱特。”

  维奥莱特撅着小嘴。

  “我不太敢。再说,我这身穿着也很糟糕。”

  “怎么办呢?”皮埃尔自言自语…

  哦!他找到了。在他看来,一个神奇的想法刚刚出现在脑海。都知道他有化装的怪癖。为了到他新发现的奇异之地去寻求发展,为了自豪地出现在福莱特面前,也为了跨进这人的森林,他穿上世界上最美的服装,又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维奥莱特,你就没有漂亮的衣服?”

  维奥莱特昂首,神气十足。

  “啊!比你刚才穿的衣服漂亮多了。在我们这儿,最好的服装便是万佩尔庄园衣橱里的衣服,是表示资格的衣服,也是更加古老的服装…”

  实际上,代-奥比埃的城堡主塔的确是旧货古物的王国。在这个观察厅里,在这两个孩子前来探险的地方,沉寂了几世纪的遗留物,都是几代没落后人的纪念品。有多少纪念品,就有多少寄生虫被世袭地拴在这座古老庄园里。眼下这些东西都躺在灰尘扑扑的绒单下。

  一些箱子被罩在还没有磨光的皮革单下。在箱于中,在三角楣都磨损坏了的衣橱内,维奥莱特在一些千奇百怪的旧衣服中搜寻着财富。

  哎呀!当她翻了整个世界后,不发出尖声的轻叫。在朦胧混沌的光线中,皮埃尔惊讶地发现一些黑色的破布,棉絮般软软地漂着,漂到一些蝙蝠的小头上,他不惊吓不已…

  无声无息,这些丑陋的小动物扭动蜷曲着,紧紧抓住天花板。后来,它们渐渐地静下来,再也不动,像是起了皱的李子干儿,裹上了一身泥土。

  这孩子有点颤栗。

  “不用吃惊,”维奥莱特说“这些是蝙蝠。来看看这漂亮的衣服!”

  老天!在这些上辈人留下的箱箱柜柜的底下,皮埃尔发现了不少好东西。他要真正地挑选,他将华丽俗气的旧衣服扔到这些家具后面。

  哦!相信了吧…快点换衣服。一顶杂技演员的帽子,一件国王卫兵的男式紧身外衣,还有一把斧子。这斧子因战功卓著,而被放进城堡主塔的一角。所有这些东西能令他像个英雄一样立即采取行动。

  “我这身是堂吉诃德!”他叫着说。

  “好!我呢?”

  “啊,你好漂亮!”

  事实上,维奥莱特正从衣橱里掏出一条帝国时代的漂亮裙子:箭袖,天蓝紫红色,但因年代的久远有点儿退

  “你这么认为?可是我不能这样出去呀!”

  “听着,”皮埃尔庄重地说“你很像一个公主。她白天穿着一条彩裙,外罩着一张驴皮。你很清楚,大家叫他驴皮公主。我在来此之前,便认为你多少有点儿像驴皮公主!你将会像她那样,或许我们还会遇到更美好的事情。瞧,将它穿在你身上吧。我将是堂吉诃德,你呢,你就是驴皮公主。”

  皮埃尔发现了一条破烂的被虫蚀了的小地毯,那不过是一张火红色的羊皮,他还是将它甩到维奥莱特的肩上。

  “当有人看见你里面还穿有裙子时,你就不太漂亮了…”…驴皮公主与堂吉诃德冲下楼梯。堂吉诃德的长矛要么是绊住脚,要么就是放得不是地方,妨碍走路。而这期间,驴皮公主的小地毯也掉了。但是没什么!两个孩子仍旧非常高兴、惬意,因为他们向陌生的地方走去,踏上了一条通往幸福之路。

  然而,一来到外面,驴皮公主一下子停了下来。

  “为什么你不推门?”她说。

  堂吉诃德想推动这扇门,但是毫无用处。

  “别动,”维奥莱特接着说,并站在石板上大声喊“芝麻关门。”

  皮埃尔很听话。顺从听话的大门也嘎吱吱地关上了。她成功了!

  “你看见了吧,”他说“有妖,也有仙女!”

  维奥莱特讲话前稍作迟疑,随后还是声大笑起来。

  “可怜的皮埃尔,我这是与你闹着玩儿的。妖,就是人。仙女,就是,就是机械。啊!这些是爸爸教我的!他对我说,这是一扇秘门。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战争期间,为了保护城堡的主塔,他们在这扇门上装上机械。只要将脚踩在那块石板上,它就能移动下面的摇杆。听见了吧!”

  维奥莱特用某种方式重新一按,再次试着开门。很快,地下传出因铁件转动而发出的令人担忧的声音,就似魔鬼的喧嚣一样。皮埃尔早就对这种声音留下深刻的印象了。用机械运动来解释,这本是世界上最自然的方式。这孩子感到震惊…失望吗?对,有点儿,不过这些事情还是太好玩儿了,太离奇了,他不自问,人类的智慧是否赶得上仙女?

  他又高兴起来,他已经拿住长矛,想挑刺一头非常古怪的动物。这动物的身躯光芒耀眼,而且在他眼睛中变得越来越大。

  “鳄鱼!”

  不!这只是一头巨大的绿蜥蜴。蜥蜴用担心与狡黠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它的舌头一伸在卷住一只苍蝇之后,才灵巧地一摆它那不伤害人的蜥蜴类的身躯,溜进墙里。

  走出围墙后,孩子们得意地在路上走了几步,充信心。

  “维奥莱特长得好漂亮哦!”皮埃尔心忖。

  “皮埃尔好英俊啊!”维奥莱特也在心里想。

  “马上就可以看到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啦!”皮埃尔说。

  “马上就可以看到那么多美好的事物啦!”维奥莱特附和着。

  今天是星期四。当一排老柳树后面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的时候,他们的心情还是畅愉快的。

  市镇的孩子们欢乐地成群结伙地无所事事地闲着。正当他们来到十字路口时,遇到了身着奇装异服的皮埃尔与维奥莱特:一个身着男式齐膝紧身外衣;另一位披着桔红色羊皮,好似风中的一团火在飘动。众人好一阵都惊得傻愣愣的。后来他们才渐渐地开始嘲笑、打击起他们来。

  “嚯!明白啦?”为首之人讲。他是这伙人的头子,叫大朱丽安,糖厂工头的儿子。“这些就是面具人。”

  “还没到封斋前的星期二嘛!”另有人附和说。

  “啊呀,小家伙!你们去逛市场?”

  “搞清楚点,是哪种人要上天堂,是黑皮肤的人还是生活放的人?”

  “看看这位小姑娘!注意…她要发怒了!瞧,她脸都红啦。”

  “赶走他们。”

  “不,不…围着他们跳舞!”

  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叫声很高,笑声放肆。

  “打倒面具人!打倒面具人!”

  没人认出这位城堡的“小公主”她并不惊惧,而是在披风下…准确地说是在羊皮下偷偷笑了。实际上,维奥莱特心情是快的。她始终能用友好的目光看待事物。相反,皮埃尔则不同了,他义愤填膺,牙关咬紧,随时准备刺出长矛。

  “你最好别动手!”维奥莱特低声说“他们不是坏孩子…再说,”她有点羞怯地补充说“还是应该回去,他们又不懂事。”

  皮埃尔喃喃地嘟囔着,但是被维奥莱特拖着走了。

  这伙小孩子见他们掉转脚跟,于是在一起商议之后,又庄重地排出滑稽的长队,跟在二人身后。

  村里的孩子在过什么节啦!队前是朱丽安,他拉着手风琴。在附近的乡间,传来狗的狂吠声。也被惊得四下跑,冲到路上,挡在驴皮公主与堂吉诃德面前。后者像吃了败仗的先头部队士兵。

  比较聪明的鸭子,左右摇晃地奔跑,呱呱地大叫,那神态像在作人,扑通、扑通地扑进路边的水坑。

  那超乎寻常的吵闹声经久不停,一直到维奥莱特当着这伙人的面,尊贵地打开她父辈的城堡大门。

  皮埃尔!我亲爱的小皮埃尔!这天的确过得太严峻了。晚上,她那颗仍旧发热的脑袋枕着有助干思考的枕头,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你心里很难受…你想直接进入到仙女们许诺的幸福王国,但是你遇到了你的同类的恶意与嘲讽。皮埃尔!我亲爱的皮埃尔!我相信你哭过?!…擦干你的眼泪。你会渐渐地了解到生活会笑我们这些孩子的,只要他们勇敢地去学习作人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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