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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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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总在风雨后,nbsp;请相信有彩虹秦老师讲了几道例题,然后发下卷子给大家做。他在教室里来回走动,观察学生们做题。

  x^2+x+,求x的值。

  这题目是考察因式分解。许多看了眼,nbsp;忍不住笑了。这道题目她曾经见过,还算了半天,最后结论真心蠢。

  x^2+x+

  x^2+x+1/3/4

  (x+1/2)^3/4

  ∵(x+1/2)^2≥0,-3/4<0

  ∴这道题目不成立,出题有误。

  秦老师站在边上,看到最后有点儿惊讶:“你怎么往题目出错了的方向想呢?”

  许多莫名其妙:“题目也是人出的啊。是人都会犯错。”前几年中考数学题还错了道大题呢。多少考生哭死在考场。

  秦老师点头道:“不愧是考出第一的人。”

  许多明白他的意思。他们班的程成原本才是年级第一。该君充分体现了浓缩就是华,妥妥真学霸。后来一路上大最负盛名的物理学院,而后又考去中科院,是许妈嘴巴里别人家的孩子。

  程成的爹妈原先跟许爸许妈是同事,同样在化工厂车间环境下孕育而成。

  后来许多当妇产科医生时,老有刚怀孕的孕妇过来咨询:“医生,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了,nbsp;用了手机/电脑/…吃了感冒药/…,这孩子会不会畸形啊。”

  许多每次都不知该怎么讲。她能说没事?按照国际统一标准,唯一对孕妇胎儿健康没影响的药品只有维生素,nbsp;其他的统一用慎用或咨询医生使用。她只好先拿雾霾说事,空气都这么差了,nbsp;你总不能不呼吸吧。然后再拿自己跟学霸程成开讲,nbsp;我俩在娘胎里就开始呼吸化工厂的空气;也顺利出生成长了,nbsp;迄今为止没发现弱智或者残疾的征兆。当然,nbsp;概率再小,发生了就是百分百。您还是去市妇幼/省人医做遗传咨询吧。

  说来也蛮有意思的。许多跟程成从幼儿园起就一个学校。镇上的学校班级数目有限的很,但直到高考结束东奔西顾,她与程成从来没在一个班上过。许多后来回忆,她与这位真学霸唯一一次交谈还是初三时一起出去参加作文竞赛。

  她问:“你写了多少字啊。”

  程成答:“一千二吧。”

  然后各自找各自班上的老师,么有话说了。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在班上梭巡一番,看到程成忍不住辣眼睛。这孩子长的真小啊。好像到高考结束后还没有一米六吧。整个人都像袖珍版一样。难怪他这样一路绝尘的学霸从来没闹出过绯闻。妹子们果然还是重点看脸。

  许多默默给程成打气,表气馁,奋斗吧少年。霍金就剩几个手指头能动了,不也没耽搁人家寻找第二第三么。啊呸!她都在说些什么鬼。咳咳,她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讲,男人的魅力主要与他的社会经济地位相匹配。

  第二天是镇上的交流会。没错,一年一度,全镇小朋友最为期待的交流会。因为是礼拜四,学校为了交流会特意放假一天,大家都乐歪了。完全无视礼拜六会加一天课,全然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次交流会除了许爸调休回来了。无论许婧还是舅舅一家都没时间。后者除了许妈没人在乎,前者大家都有点儿惋惜。怎么今年的交流会不在礼拜六礼拜天呢。

  外公外婆坐着马自达来的。是他们村那位王姓小店店主亲自叫的车,送他们过来的。小王哥哥跟他子也不会放过商机,将小店交给岳父岳母代管,夫俩也来做生意了。

  许多十分佩服小王哥哥,会做生意会做人。许爸许妈谢过他以后,将外公扶到家里坐下。节里许爸最终先低了头,去老丈人家帮忙招呼客人了。一名为“孝顺”的大被下,出来的全是家秋。

  外公没有精力上会场逛。人太多,空气太差,万一被挤了碰了,老人身体吃不消。许爸带着一双儿女去会场上玩,留下家里给子照顾岳父岳母。

  会场上的大部分商品或者说基本上除了现做食物以外的全部商品都是假冒伪劣产品。在没有淘宝的年代,农村是假货的倾销地啊。

  许爸给了两个孩子一人十块钱,让他们自己玩。他清楚比起跟他一起逛,儿子女儿更愿意自己玩,他们才是一国的。

  许多也不矫情,她的确没那么浓烈的孺慕之情。她带着弟弟兴致地在一个个摊位前转来转去。姐弟俩都有一个手揣在兜里捏着钱,会场上的扒手防不胜防。去年王婶准备捞猪仔的一百块钱就被人给摸走了。

  会场上最多的是卖吃的,卖衣服,卖玩具,还有一些人蹲在街边卖盆花,小树苗等等。基本上农村生活用的到东西都有得卖。镇上人说起要添置点儿什么,最常见的说法就是“等上会场,我就…”还有人在本镇的会场上没淘到合适的,特意等到旁边镇子上会场时再去买。

  有些摊子上还卖盗版磁带。这时候任贤齐最火,十个音箱里起码有七八个在唱:“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时他火爆的程度是多年以后的量小生们望尘莫及,拍马难追的啊。

  旁边服装店的老板也搬了个音箱出来,放的是《那些花儿》。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去哪里呀,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不是范玮琪的翻唱版本,而是朴树的原唱。

  她愣了一下,总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许多给自己跟弟弟一人买了一串菠萝,边走边吃。今天上会场,家里有好菜,所以看到街上卖的各种卤等等,姐弟俩也不嘴馋。

  旁边有很多套圈子的小摊,一钱一个圈,隔着一段距离,奖品摆成了七八排,套到哪个就是哪个。许多对自己的准头没信心,买了十个圈让许宁试试。

  许宁表情严肃地一个圈一个圈地往奖品上套。最后套到了一只钥匙扣大小的瓷娃娃,兴高采烈地给许多:“姐,给你,兔子。”

  许多愣了一下,才发现这个做工糙的瓷娃娃是只小兔子,她的属相。她高兴地收下了礼物,郑重地揣进了兜。这时,她摸到了一只手,手指头已经伸进了她的子口袋里。

  许多本能地抬头看,见到了一双竭力掩饰依然藏不住惊惶无措的眼睛。这还是个孩子呢,说不定都没许宁大。男孩的衣服非常普通,样子也普通,属于丢进人堆里一眼就找不到的类型。

  这人是扒手。即使他没开口,许多也能看出来他不是本地人。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大概是职业扒手的规矩。

  许多没出声,也没放手。

  许宁察觉到姐姐的异样,他是个聪明的男孩子,很快发现了对面少年的反常。许宁紧张地站到了姐姐的身前,企图用自己单薄瘦小的身体保护自己的姐姐。

  许多用空着的那只手,安抚地摸了摸弟弟的肩膀。眼睛盯着那个几乎忍不住要颤抖起来的男孩,轻声道:“你放手吧,别招惹我们就行。”

  她现在大喊一声“有小偷”十之**会有很多人围上来抓住这个男孩子。农村人讲究乡土情,乡里乡亲,不会由着一个外来客欺负她这个本地人。但是小扒手一旦被逮住,后续会如何发展就完全离她的掌控了。她现在毕竟只是个小姑娘。

  倘若群情愤,小偷被打死的新闻也不少见。倘若理智存,扭送去派出所,许多也不觉得好到哪儿去。

  在执法记录仪被强制要求使用之前,镇上联防队(派出所人手不够,他们有点儿类似于万年背锅的临时工)执勤时,下手一贯狠辣。统一的惩罚手段皆是罚款。

  许多手一松,那个男孩子就惊慌失措地跑走了。她管不了他,她只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下去。

  当然,她没那么高。这孩子明显不是单兵作战,后面还有人操纵。要真是个大团伙,她把事情搞大了。那些人十之**不会轻易放过她。从成本收益角度讲,她犯不着。

  许多愤青时代也成为国人的麻木不仁痛心疾首。为什么要纵容违法犯罪,倘若每个人都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吼,新疆小偷还会这么猖狂吗?现在她早就不这么想。既然纳税人缴纳了税,那么维护社会秩序的主要职责就应该由国家机器承担,否则这钱不是打水漂了么。没理由主人付了薪水给管家,完了还得亲力亲为干管家的差事,受管家的气。我养你干嘛?

  许爸有些奇怪,这二女儿怎么成了没嘴的葫芦,过来连句话都不晓得说。旋即他想到孩子可能正在想学习上的事情呢,心思不在上面,也就没吱声。末了见人端着杯水往房间走,许爸还忍不住说了句:“多多歇歇脑子吧,看一集电视剧再睡觉。”

  许多怔了一下,杯子里的热水差点儿洒手上。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坐在了头柜的小板凳上了。父母一直都对他们姐弟放养。她上大学时放假带专业书回家看,她妈还总拉她去逛街逛超市,不让她总待在书桌前。

  许爸有些好笑,再懂事也还是个孩子,哪能每天都绷着,看看电视放松放松也好。

  许多盯着电视屏幕上的雍正皇帝发呆。她总觉得后来清穿文流行有着二月河先生不可磨灭的功勋。《雍正王朝》啦,《康熙大帝》啦,妥妥的清穿必备知识讲座。《明朝那些事儿》火起来以后,穿越者们不是也与时俱进地转移了战场了吗。所谓重生,大概属于灵魂穿越的一种?可这一年虽然是千禧年的第一年,她委实想不起来有啥特殊的地方啊。九十年代末期时天天喊着千年虫,仿佛地球要毁灭了。可她连2012都经历过,还不是活着就是恶心,恶心也得活着。

  许多不安地扭动着手指头,焦躁地想透过黑白电视屏幕上四爷看到那组至关重要的中奖号码。她不甘心放弃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从来没有距离财富这么近的时候。明明不是一无所知,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去触碰。许多被内心的煎熬折磨的不轻,她不断着嘴,感觉口干舌燥。

  许爸无意间看到女儿咬嘴上的死皮,不由说她:“别老是,容易开口子的。让你妈给你拿点儿香油抹抹吧。”

  许多被吓得一抖,牙齿磕到了上嘴,登时就肿起来一块。太狠了,她怎么能下这么重的嘴。她连忙“呸呸”的吐了嘴巴里头的血唾沫,焦躁夹杂着沮丧,让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她闷闷地含混了一声,急急忙忙回到了自己房间,好了门销,愤懑地扑上,发一般捶着板。

  为什么会这样,她重回一次,连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也没有吗?

  刚刚忙罢家务上楼来的许妈听说了二女儿磕破了自己的嘴,担心地过来敲门:“多多,让妈妈看看,严不严重。”

  许多将脑袋埋在被窝地下,声音闷闷的从里头传出来,有气无力:“没事,不出血了。”

  许爸跟许妈在那边房间里头商量,是冷敷还是热敷对头。许多躺在上看着白花花的房顶想,当然是冷敷啦,受伤又还没有超过24小时,冷敷收缩血管,缓解疼痛。

  许多最后还是拒绝了许妈进来看一看的好意。借口已经衣上,不肯起开门。许妈不悦,却也无可奈何。这个二丫头,人不大,脾气犟的要死,也不晓得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大主意。

  第二天早上,许多的嘴肿的更厉害了。喝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都疼得“嘶嘶”气。不过许多没当回事,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爱咋咋的心态。原本她初中时代就不是个有自我形象经营意识的人。中考最后一天,她衣服前后穿反了示众一天。最后结束离校,同班一个男生实在忍无可忍,指出她的错误,她也只是“哦”了一声,回家再换。穿着明知道已经反了的衣服,毫无心理负担地穿街过巷。

  许爸天没亮时就出发了。他要赶去隔壁镇上搭开往县城的小巴。一并离开的还有鸡蛋筐子里的五十枚鸡蛋、咸蛋坛子里头的全部咸鸭蛋以及昨天晚上许家姐弟集体上阵帮忙整理好的蔬菜。许爸住在工地宿舍里,根本不开火。许多知道,这些是许妈收拾好了带给舅舅家的。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鸡蛋筐子,呆了半晌,心情复杂莫名。

  许多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让爸爸掏两千块钱买彩票的话。她只是暗示爸爸,她觉得姐姐的生日特别好,而且姐姐今年中考,得多买她的生日号码。许爸只是心不在焉地“嗯嗯嗯”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

  唉,她连到底究竟是哪一期的彩票开奖号码跟她家生日像都不知道啊!

  许多到了班上,一如所料,收获了众多注目礼。可是大概是她的表情太坦然太镇定,搞得班上同学反倒觉得她这模样十分正常一样。就连来上课的老师见了,都只是多看了两眼,谁也没就此发表任何意见。

  同桌李雷因为坐在边上,时不时看到,总想说点儿什么。许多忍不住想要暴走的怒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嘛事儿?”

  李雷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地趴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问:“你说,我到底跟谁谈比较合适?”

  g,她以前到底有多无聊,闲到发慌,这么多人要找她当知心姐姐。

  李雷是个清秀小少年,(嗯,看多了,接受了时代审美观的设定,许多觉得他居然颜值在线了。)班上先后脚有两个小姑娘对他释放了进一步接触的讯息(姑娘们,你俩确定没约好?)。本来这事不难选,小男生看妹子,谁漂亮找谁呗!(等大点儿就该考虑妹子家庭背景了。)可关键是吧,这两姑娘,一个肤白胜雪却颜色稍逊,另一个五官明丽偏又肤微黑,梦中情人是李若彤版本小龙女的李雷小少年就纠结了。

  可是妹子们不会无限期地放他纠结下去,今天就是答复的最后期限。

  感觉好像单位要买东西,然后来了两家供货商,于是就pk啦,最终要看单位老大定下竞争谈判的赢家。哪儿来的优点,全是特点,你觉得是优点它自然就变成优点了。

  许多不想掺和。李雷不想放过,这事许多从头到尾进展比他还清楚,军师岂可轻易放过。

  “一个都别谈,好好学习!”

  “为什么?”青春慕少艾的少年人一脸懵,为啥班长画风会转的这么快。之前她不是表现的比我还积极吗?

  因为,少年,当年你儿子是我亲自接生出来的,你家娃儿的娘绝对不是这两姑娘中的任何一个,而且完全没这两姑娘漂亮。然后当年你拒绝了我的建议,执意选了那个白皮肤妹子,然后距离方能产生美,初一结束时你俩连话都不说了。

  好吧,少年,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还是请直挂云帆济沧海吧!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许多一本正经,严肃深刻地展开思想教育,“你才多大,你未来的路还有多长。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无所事事的蹉跎中,不如好好学习,充实自己。清华北大这种名校的教授都会告诫他们的学生,不着急,你们将来的伴侣现在很可能还在上幼儿园或者小学。(她不记得是从《青年文摘》还是《读者》上读来的类似的文章了。)在什么年纪干什么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等到有一天你垂垂老矣,回头想想过往,你居然将最宝贵的时间都花在了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你会不会后悔啊。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是我们生而为人最大也是唯一的平等。倘若你连这个最有利的条件都抛弃了,请问谁还会还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李雷:…班长好可怕,我完全听不懂。

  许多满意地点头,听不懂就对了,人蠢就得多读书。

  当然读了书以后你会更迷茫,因为姐讲的全是乍一听好有道理仔细一想都是废话。

  她心满意足地深一口气,抬起头,=nbsp;=,李老师正站在讲台上,隔着第一排的空桌子,目光直视她,脸上全是意味深长的汁微笑。

  许多:…呵呵,利用身为班长的特权,着班主任将她调到第二排(远了她看不清黑板又不想戴眼镜),果然遭现世报了吧。老师的眼皮底下,好没有安全感。

  整堂课的数学测试,许多都老老实实。李雷给她散发了无数次可怜兮兮的哀求眼神,她都无动于衷。开玩笑,你以为手里捧着茶杯的李老师真盯着窗外发呆,她只要敢动一下,李老师就能瞬间移动到她桌前。

  再说,你以为姐还是从前的姐啊。姐也是这不到一个礼拜里头强硬咽才勉强记下了这个单元所有的公式啊。自己能不能考好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呢。

  许多听了一挑眉,催促弟弟:“那你明天问问你们老师,看明年你能不能上外校。你现在也六年级了啦。”

  第二天,许宁回家时垂头丧气:“老师说不行了。名额只能当年才有用,隔年就作废了。明年的数学竞赛不晓得是不是继续办下去。说上面下文件了,要给学生减负,取消这些竞赛。”

  许多想到那些给学生称书包重量的所谓减负运动。呵呵,运动都是一阵风。她拍拍许宁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以后还会有机会。不用猜她也能想到,许宁的入学名额是被人给挤了。每年小升初时,外校光摇号就全城震动。许宁这种没背景的农村学生,连摇号的资格都没有,消息又闭,不黑他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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