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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魏明兰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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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将军也带着方心怡来了,对魏明珠肚子里的孩子,应将军也是十分的挂心啊。首发哦亲

  应将军现在就只有应无言一个儿子,他年纪也大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很可能应无言会是自己唯一的

  应将军现在虽然嫌弃魏明珠,谁让魏明珠已经嫁过人了,前任丈夫梁王一出事,立马就抛弃自己的丈夫。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配进应家的门!

  可是没办法,谁让做错事的是戚氏那个人,应无言更是打定主意了,他此生就只要魏明珠当子。

  应将军后来见魏明珠怀孕了,也就勉强同意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了。可谁曾想,魏明珠那不知道好歹的,竟然说什么,她绝对不会嫁给应无言!这简直是在打他们应家人的脸啊!应将军只觉得他的老脸被打了个噼里啪啦的响亮。

  后来应将军见应无言在魏明珠那儿频频受挫,他倒是开口劝了应无言,天涯何处无芳草,魏明珠既然不识抬举,做什么还要继续抬举她呢!

  应无言当时听了应将军的话,冷冷一笑,看都没有看应将军一眼就转身离开,对应将军这个所谓的父亲,应无言是彻底的死心了,这个男人真的是让他作呕啊!这样的男人怎么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呢!应无言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这样的父亲让他觉得恶心!

  应将军虽然不待见魏明珠,可是他很待见魏明珠肚子里的孩子啊!现在魏明珠在魏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应将军不自地就迁怒起魏国公府了。

  方心怡看着应将军这么牵挂魏明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心里大恨,魏明珠算什么东西,一个没脸没皮的!一个没有贞洁的放女子,不就是仗着肚子里的种儿!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她也能怀上,那该有多好。

  方心怡真是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如果她肚子争气一点能怀上孩子,她是不是——

  相至此,方心怡就有些失落地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她怎么就怀不上呢。

  魏国公夫人正急着魏明珠,倒不是魏国公夫人对魏明珠那个侄女有多疼爱,只是她心里清楚,魏明珠得了皇后娘娘的喜欢,皇后娘娘还因为魏明珠敲打过她,如今这人出了问题,无论是不是她的问题,这都是魏国公夫人的过错。

  魏国公夫人面上虽然什么都没显出来,可是这心里就已经急的不行,她心里正急时,耳边又响起了应将军这不咸不淡的抱怨,心里大恨,这是在责怪她了!

  魏国公夫人心里冷笑,容凰是堂堂的一国之母,皇后娘娘敲打自己,魏国公夫人因为身份上的差距认下了,应将军算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指责自己!这么一个糊涂的人,难怪把自己的家事搅和的一团,这样的人不都没有天理了!

  魏国公夫人没有主动跟应将军打嘴仗,不动声地给了身边一穿着绛紫茶花纹褙子,下身套着同马尾裙,眼角微微上挑,看着就是一干精明能干的女子一个眼神,这人是魏国公夫人的妯娌,魏四夫人。

  魏四夫人一接收到魏国公夫人的眼色立即开口,“我说应将军,你方才的话难道是在指责我魏国公府没能好好照顾明珠?”

  应将军不高兴跟一个妇孺计较,冷冷地撇过头,只是他眼底的神色,长了眼睛的人,应该是能看出来了,他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这会儿,魏四夫人也受不住了,这是什么人啊,整个一糊涂蛋!

  “应将军,我是个妇道人家,大道理什么的,我这么一个妇道人家知道的真心不怎么多。但是有些道理,我这么一个妇道人家都懂,我想你一个大男人不该不懂吧。

  身为客人,没道理也没立场没资格手主人家的内院的事儿吧。可是为什么我看应将军你,似乎就是很喜欢擦手别人家内院的事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应将军你就是个婆婆妈妈的,哪是什么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将军呢!”

  魏四夫人的嘴巴在魏国公府是出了名的厉害,她谁都不放在眼里,就是佩服魏国公夫人,唯魏国公夫人马首是瞻!

  应将军开始指责魏国公夫人的话,让魏四夫人听了很不舒服,再加上应将军还得罪了她,所以魏四夫人骂起人来,是停也不会停一下。

  应将军被魏四夫人指责的一张脸涨红,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魏四夫人,我家将军只是担心魏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谁让魏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家将军的孙儿。魏四夫人的话未免说的太过火了。”方心怡见应将军难堪,连忙开口为应将军解围,应将军赞赏地看了一眼方心怡,果然最懂事的还是方心怡。

  魏四夫人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眼方心怡,“哟!我要是没记错你是应将军的小妾吧!本夫人我啊,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小妾了。一个个的眼睛都长到脑门儿上了,认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主子说话,哪里有小妾开口的份儿。”

  方心怡俊俏的脸蛋顿时涨得通红,太过分了!这魏四夫人真的是太过分了!打人不打脸,魏四夫人每说上一句话一定是往人的脸上打!

  没错,方心怡此刻的身份只是应将军的小妾,方心怡不是不想应将军扶正她,可是应将军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松口扶正方心怡。方心怡明里暗里说了好多次,应将军就当没听到方心怡的话似的。甚至有时候方心怡说的太多了,应将军还会厌烦方心怡。至此,方心怡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生怕应将军烦了她。

  方心怡真是恨死了,原以为戚氏死了,她就能扶正,谁知道这只是她美好的愿望罢了,戚氏死了,她还是一样没能扶正。

  幸好,应将军后院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也没其她女人,就方心怡一人独大,这稍微给了方心怡心里一点安慰。尽管这一点安慰聊胜于无。

  现在方心怡心里最大的痛就被魏四夫人这么点出来,她真是生吃了魏四夫人的心都有了,这个人!

  魏四夫人一点都不怕方心怡,什么东西!一个妾室罢了,竟然还敢在她的面前作威作福!真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魏四夫人过分了!”应将军眼见自己的女人被侮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哦?本夫人过分了?本夫人不知道自己哪里过分了,难道这位不是应将军你的妾室?本夫人我是讨厌妾室啊,难道讨厌妾室也有什么错不成?不该吧。”魏四夫人皱着眉头,似乎十分的不解。

  要论口才,十个应将军加在一起都不如魏四夫人一个人能说,魏四夫人实在是太能说了,而且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无法反驳,因为魏四夫人说的每一句话全都是站在理上,全都是真的。

  “好了,四弟妹。应将军也是担心明珠腹中的孩子,情绪稍微过于激动了一点。”

  “好,大嫂。我听你的。我知道应将军只是太激动了一点,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一点”被魏四夫人咬得重重的,又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应将军的老脸上。

  过分!真的是太过分了!魏国公府的女人都是泼妇!都是一群马不讲理的泼妇!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魏国公府的女人!一定不会!

  应将军忘记了,魏家的女儿也根本没有想嫁给应无言的。应将军把他的儿子看得太好了。

  因为应将军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所以还真没有人注意到此刻魏明兰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隐隐有些苍白,眼珠飘移,显然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魏明兰此刻的确是心虚,明明该出事的是容凰才对!怎么就成了魏明珠!而且事情还闹得那么大!丁碧彤那个女人不是说了那药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掉孕妇腹中的孩子,如今怎么会——

  魏明兰着急了,她做这些事情前,可没想过会暴自己,如今事情闹得大了,魏明兰才开始有些害怕了,这到最后不会真的连累到她吧,魏明兰想着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眼见没有人注意到她,魏明兰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至于对付容凰的事情,魏明兰彻底放下了,做了这么一次,竟然还错了人,魏明兰是真的没有这个胆子了,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了。就一个魏明珠出事,都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换做是容凰呢?万一容凰再出一点什么事情,把她牵连出来,魏明兰都不敢想象她会怎么样,八成就只有死路一条吧。

  可以说,经此一役,魏明兰是真的害怕了,之前所有的雄心壮志算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她算是没胆子再做什么了,现在魏明兰只希望这件事平平安安地过去,什么夭折子都不要出。

  “皇后娘娘驾到。”容凰是便装而来,但是金桔可不想堕了容凰的身份,所以特地让礼仪太监跟着一起来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嗓子的喊。

  众人一听,纷纷跪下。

  魏明兰心里很不情愿,她又要给容凰那个女人跪下,这真的是在挖她的心啊!这辈子,她最不想的就是对容凰低头。可是因为身份的差距,魏明兰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对容凰低头。心里的恨意不甘再次涌上心头。

  容凰哪里有工夫看这些人,随意摆了摆手,“平身吧。”便疾步走向魏明珠的房间。

  魏四夫人起身后,忍不住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可真是关心明珠那丫头。如今皇后娘娘可是身怀六甲,竟然就这么急切地赶过来了。若是明珠这次出事,真的是有人害的,那个人的下场啊——”

  魏明兰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雄心壮志,因为这一句话彻底没有了。还雄心壮志呢,没被吓死就是她运气好了。

  容凰竟然亲自来了,万一她真的查出点什么东西,那她——

  越想越可怕,魏明兰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死死低着头,不敢让人看清她脸上的神色。

  魏国公夫人听清了魏四夫人的话,冷斥一声,“国公府里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害明珠。”

  魏四夫人知道自己失言,瑟瑟一笑。

  方心怡抓着机会嘲讽了一句,“谁知道呢,否则之前魏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这会儿出事了?别是魏国公府这儿真的是出什么鬼魅吧。”

  魏明兰的头低的不更加厉害。

  魏国公夫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那一双幽深见不到底的眸子冷冷凝视着方心怡,后者在魏国公夫人的关注下,只觉得浑身的汗都竖起来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恐怖了。

  魏国公夫人见状冷笑,就这么一个东西,还没资格让她多看一眼,想蹦跶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蹦跶!

  魏国公夫人半点都不相信魏明珠是被人害的,这完全不可能!魏国公夫人敢说,整个魏国公府后院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对魏明珠的院子,魏国公夫人更是看的重之又重,因为容凰高看魏明珠,所以魏国公夫人爱屋及乌。

  再加上魏三夫人还有魏明珠自己都说一个谨慎的,他们怎么可能让别人害到。

  至于魏明兰,魏国公夫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魏明兰。实在是魏明兰这段的表现太好了,况且魏明兰就算是跟魏明珠有什么龃龉,那也只是姐妹间的一些小龌龊,还闹不到这种地步。对此,魏国公夫人是很相信的。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因为魏明兰是魏国公夫人的亲生女儿,自己的孩子再坏,当娘的也总是觉得不会坏到哪里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魏国公夫人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魏明兰脸上心虚的神色。

  外面的一切,容凰自然是不知道,容凰来到魏明珠的屋外,此刻就只有应无言和魏三夫人在。

  魏三夫人对着魏明珠的房门捏着手中的帕子不停地哭泣。应无言虽然没有哭泣,但是他一双眸子紧紧凝视着那一道薄薄的房门,似乎是想看穿那一道门似的。

  正在这时,给魏明珠看诊的太医出来了。

  太医自然是认得容凰的,一见容凰立即跪下给容凰请安,“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容凰摆了摆手,“起身吧。明珠怎么样了?”

  太医起身后立即道,“托皇后娘娘的福,娘娘所赐的药丸十分有效,微臣给魏小姐服下了药丸。又配以金针,总算是保住了魏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保住了,容凰闻言松口气了。

  魏三夫人更是忍不住痛哭,她的女儿啊怎么就受了那么多苦!

  应无言双腿发软,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容凰看了一眼应无言,她一点都不觉得应无言是向她行大礼,八成是他被魏明珠这一遭得吓坏了。

  应无言诚恳地看向容凰,黑眸中感激之尽显,“大嫂谢谢你。”

  容凰扯了扯嘴角,她真想跟应无言来一句,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你都是为了明珠。”

  终究,容凰还是没说这话。

  “启禀皇后娘娘,魏小姐此此时的身子十分虚弱,微臣开了一记药方,还请皇后娘娘看看,微臣开的药方是否妥当。”

  “本宫先不看了,等本宫见过明珠以后再说吧。”容凰知道太医的想法,生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半点差错都不敢有。其实这太医的医术真的算是不错了,容凰觉得自己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但是魏明珠服了药未必能直接保住孩子,但这太医运用了金针之术,再加上自己的药倒是保住了魏明珠,这医术的确是不错了。

  “呃——”太医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终究闭上了嘴巴。

  “有什么就说。”

  “魏小姐似乎是接触了能令人产的药物,不过那药被微臣解除了大半,现在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只是魏小姐中了那歹毒狠的药物,终究是对魏小姐的身体产生了一定的伤害。所以微臣建议魏小姐接下来的日子最好都卧静养。”

  容凰还没说什么,应无言就猛地起身扑向太医,伸手拽住太医的领子,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产的药物?她怎么会中了产的药物!”

  太医觉得自己好可怜,他虽然才四十多岁,不算一个老人,但是被这么一扑,他也无法忍受好嘛!

  眼见这太医呼吸都有些苦难了,容凰才无奈地开口,“你再这么拽着,这位太医怕是要不行了。”

  应无言激动的大脑这一刻稍稍冷却,只是看向太医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太好,任哪个要当父亲的听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被人算计,肯定是不会开心!

  “你确定?真的是产的药物?”容凰想的则是比应无言要全面多了。

  得到了自由的太医,原本还想说应无言两句,但是一听容凰的话立即道,“是,微臣很确定,虽然那药物很隐秘,不仔细把脉几乎把不出来,但是微臣敢说那一定是十分歹毒能令人产的药物。不过那产的药物到底是什么,微臣把不出来,药很霸道,似乎比惯用的产药物红花都要霸道一点。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的药丸,微臣是绝对不可能保住魏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这太医倒是一个懂事的,最后还给容凰戴了一个高帽子。不过他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没有容凰的药丸,他是绝对不可能保住魏明珠腹中的孩子,情况太危险了。

  容凰之所以这么有耐心地询问,是因为就算她现在进去给魏明珠把脉,也不见得她能把出什么东西,那药都被解了大半,就算还剩下那么一点点,容凰也不见得能把出来。因此容凰想从这太医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不过很显然,这太医的水准还是有些不够的,没把出来。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竟然要对明珠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应无言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害了魏明珠的人,让那人付出代价!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啊!”魏三夫人忍不住痛哭,她是真的伤心啊,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

  魏明珠先是因为魏明璇嫁给了梁王那个人渣。好不容易摆了梁王,又落下了骂名。别人骂就骂吧,只要自己的女儿过得也就行了。好不容易过了几天顺心的日子,又碰上了戚氏那恶毒的女人,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应无言发生了关系,身败名裂!

  魏三夫人真是好恨啊,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她的女儿都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大发慈悲让她的女儿过的好一点!

  老天爷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惩罚都降临在我身上吧!不要惩罚我的女儿啊!

  魏三夫人的一片慈母之心的确是让人动容。

  魏三夫人想哭,她想放声大哭,她想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可是魏三夫人牢牢记得她此刻在魏明珠的房门外,她不能大哭,这会惊扰到魏明珠休息,所以她一直这么死死忍耐着。

  容凰见状对着应无言道,“你扶着魏三夫人出去吧。”

  要哭也在外面哭,一直忍着不哭,对身体终究不好。

  应无言点头,扶着魏三夫人离开。

  “你这段时间就留下来好好保明珠的胎儿。”虽说已经是没危险了,可万一出了什么突发事故怎么办,还是有一个太医留着比较好。

  “是,微臣领命。”

  容凰带着金桔进门,一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

  容凰不自地蹙起眉头。

  容凰绕过春日百花屏风,来到魏明珠的边。

  容凰尽管早知道魏明珠此刻的情况不会太好,但是也没想到魏明珠的情况竟然会这么差。

  只见魏明珠躺在上,一张小脸灿若白纸,额头还不停地冒着冷汗,她身边有丫鬟不停地拧了帕子给她擦额头。

  魏明珠此刻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躺在上,这样的魏明珠让容凰不心疼。

  尤其是在看到魏明珠那凸起的小腹,更是显得格外的让人胆战心惊。

  魏明珠闭着的眸子在颤抖,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在看到容凰时,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又重新闭回了眼睛,再次睁开,容凰还是俏生生地站在那儿。

  “你怎么出宫了。别忘了,你自己还怀着孩子呢。”

  这才是朋友,不是一味地索取,会设身处地为朋友的身体立场着想。

  魏明珠的丫鬟立即给容凰搬了个绣墩,容凰缓缓坐下。

  “放心,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是坐着轿子来的。我记得很清楚,我肚子里怀着孩子呢。我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听容凰这么说,魏明珠没有不高兴,反倒是很高兴。

  人都是自私的,总不能不管自己的孩子而去管朋友的孩子,这是什么道理。

  就算真的有这种人,一开始可能会让人很感动,可是感动过后,就是让人无措了,情欠的太多了,根本换不清。

  容凰这样的朋友,好,真的很好。

  容凰默默给魏明珠把脉,果然药已经解了大半,尽管身体内还有一些余毒,但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用心调养,这一点余毒很快就能解掉。只是也不能依此查出魏明珠到底是中了什么药。

  中了什么药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要查出到底是谁做的。

  “我怎么样?我肚子里的孩子——”魏明珠方才一直闭着眼睛,她不想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那会让她崩溃的。这种崩溃,魏明珠自认为无法接受。

  魏明珠在要失去的孩子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腹中的孩子。

  魏明珠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愚蠢了,当初她怎么会想到不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想到自己当初的残忍,魏明珠就恨不得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

  “别哭,你身子正虚。哪里能哭。放心,孩子保住了。”

  “真的保住了?”魏明珠一脸惊喜地看着容凰。

  容凰肯定点头,的确是保住了。

  “那——那我这次差点产,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说完全没影响,我想你也不相信。你放心,只要你一直静静躺着养胎,就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可能孩子生下来还是会有些体弱,但是只要从小把筋骨打好了,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这就好,这就好,魏明珠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是魏明珠还是伤心,生下就体弱的孩子,天生就比普通健康的孩子有所不足,就算后恢复健康,终究——

  想到这里,魏明珠美眸再次涌起泪水。泪水顺着魏明珠苍白的脸颊落下。

  容凰给魏明珠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立即动手给魏明珠擦眼泪,可是这眼泪怎么都擦不完。

  “别哭了,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

  容凰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即让魏明珠止住了眼泪,她现在不能哭。

  “凰儿,你跟我说实话,我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听实话?要不过段日子再跟你说。我看你的身体实在是有些虚弱。”容凰上下打量着魏明珠。

  “你还是现在告诉我吧。要不然我的心一直提着,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会怎么样。要是一直这么胡思想下去,恐怕对我的身体也不好吧。”

  这倒是,容凰对此深以为然。

  “你被人害了,中了产的药物。”

  魏明珠心里其实已经有些猜测了,所以她并不是很惊讶,可魏明珠好奇,到底谁要害她?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我?”

  “在魏国公府出事,当然是魏国公府中的人嫌疑最大了。只是我想不通,如果是魏国公府的人,没必要这么做吧。根本就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这样的生死大恨吧。”这是容凰最好奇想不通的地方了,这冒的险跟能得到的利益相比,差的太远了好嘛!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可到底是谁呢?”容凰说的,也正是魏明珠想的。没有利益冲突,没有生死大仇,真的没必要啊。

  “你中的产药物十分的霸道,那应该是你接触过的东西。你在发作前接触了什么?”容凰问道。

  “接触了什么?我就是在那儿看我前段时间做的刺绣啊,那都是我亲自动手一针一线绣的,不可能有什么问题。”魏明珠蹙着眉头道。

  魏明珠亲手做的?那按理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魏明珠中的药物十分霸道,应该接触后没多久就会出问题,魏明珠那些刺绣都做了那么长时间,按理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容凰随意一撇,看到魏明珠的丫鬟一脸言又止,容凰见状挑眉,“本宫看你似乎有话要说啊。”

  魏明珠随着容凰的视线也看向那丫鬟,“红袖你是知道些什么?”

  容凰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丫鬟,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别是你害的你家小姐成了这样吧。”

  “扑通——”红袖连忙跪下磕头,“皇后娘娘,就是借奴婢几个胆子,奴婢都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那你这么一副纠结的样子做什么?”容凰也觉得不像红袖做的,她方才的样子不像是做贼心虚,倒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

  “奴婢是想到一些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红袖咬着道。

  “哦?说来听听。”

  “小姐前些日子是一直在做刺绣。五小姐也一直陪着——”

  “等等?五小姐?”容凰打断红袖的话看向魏明珠,“魏明兰?”

  魏明珠点头,“是,五妹妹。她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来找我,还在我面前跪下,说怎么怎么对不起我。之后就一直来找我,不过她每次来都很安静,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坏心思。”

  好巧啊!真的是太巧了!

  可是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容凰觉得这就不是巧合了。

  “我怎么觉得魏明兰是黄鼠狼给拜年——不安好心呢?”

  魏明珠皱眉,她始终不愿意把魏明兰想的那么恶毒,“我承认五妹妹不是一个好的,甚至是有些小肚肠,但是五妹妹真的是没必要害我。她要害我,自己付出的代价就不少了。”

  容凰觉得魏明珠说的很对,魏明兰那人虽然没什么脑子,甚至还蠢,但她还是剩下一点脑子的。好歹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姐妹之间若是没有生死大仇,利益冲突,是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当然,容凰也不会完全排除,魏明兰那厮脑子进水了,做蠢事。

  人啊,冲动的时候,脑子不正常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魏明兰——

  “你说你看到魏明兰怎么样?”容凰遇到想不通的地方,就开始询问红袖,她觉得能在红袖这儿得到一些答案。

  “小姐做刺绣的时候,五小姐一直陪着。因为五小姐当初堵着小姐的门大骂,奴婢总觉得五小姐对小姐是不安好心,所以奴婢就特地多费了一些功夫看着五小姐。”

  容凰不觉得想笑,就连一个丫鬟都觉得魏明兰不可信。魏明兰那厮到底是有多不让人信任。

  “继续。”

  “一开始五小姐就静静地陪着小姐做刺绣。小姐的大多都是给孩子穿的肚兜,五小姐每次见小姐绣的肚兜都会一脸惊讶。

  时间长了,奴婢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可能五小姐没什么其他意思,真的只是觉得小姐做的刺绣好。

  那时候奴婢还对五小姐有所抱歉。可是后来奴婢发现,五小姐总是会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去看小姐做的肚兜,我都看到过好多次了。

  一次两次的还正常,可是五小姐的次数有些太多了。

  甚至有几次,奴婢正好看到五小姐在看刺绣,五小姐在发现奴婢看她时,神情有些慌乱。还一脸焦急地放下了那些肚兜。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怎么听,怎么都觉得魏明兰在做贼心虚啊。

  容凰和魏明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底看到这样的意思。

  “有八成是魏明兰做的了。”

  “可是她这么做是为什么?没必要啊!”对,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没必要啊!

  魏明兰要想害魏明珠这个堂姐,真的是没必要啊!两人没什么利益冲突,也没什么生死大仇?

  如果魏明兰是脑子进水,一时间冲动做下这样的事情是有可能的。但是跟红袖说的完全不符。魏明兰明显是早有预谋啊,好几天前就来给魏明珠跪下道歉,这脑子发昏也只能发昏一会儿吧,最多就当半天算,魏明兰的行为怎么看怎么不是一时头脑发昏,相反倒是精心算计。

  没必要啊!容凰也绕不开这坎儿了,根本没必要的事情,魏明兰到底为什要这么做。

  忽而,容凰脑海中灵光一闪。

  容凰眨巴了一下眼睛,“魏明兰不会是喜欢上应无言了吧。”

  容凰觉得除了这个理由,真的是找不到其他的了。因为魏明兰喜欢上了应无言,所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对着魏明珠献殷勤,因爱生恨,魏明兰嫉妒之下对魏明珠下狠手了。

  “不会吧。”魏明珠倒是还没说什么,红袖就先开口了。

  “哦?你为什么觉得魏明珠不会?”容凰好奇了。

  “奴婢有好几次看到五小姐碰到应公子,五小姐虽然嘴巴上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眼底的蔑视和不屑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魏明兰之所以能遇到应无言,是因为应无言经常来魏明珠的院子送些东西,而魏明兰也来魏明珠这里走的勤快,两人自然碰上了。

  魏明兰喜欢应无言这个猜测再次可以放到一边了,不成立。

  魏明兰那种人不是一个能隐藏自己情绪的,连一个丫鬟无意间碰到魏明兰几次都能看出魏明兰对应无言的蔑视不屑,那就真的是魏明兰对应无言的真实态度了。

  魏明兰再怎么样也不会喜欢上一个自己蔑视不屑的男人吧、魏明兰比较蠢,但是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魏明兰不喜欢应无言,那她为什么对魏明珠动手呢?不合理啊,不合理。

  容凰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她怀孕来脑子不够用了,就是想不到答案。

  “其实——”红袖又有些犹豫地开口了。

  容凰一喜,连忙道,“有什么就说。吐吐做什么。”

  容凰觉得这红袖应该能给自己一点思路。

  “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错觉,奴婢觉得五小姐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什么意思?”这怪怪的含义就有些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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