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意外
一下午的时光,贝小七呆在伤兵营里,给他们喂喂水,喂喂粥,讲讲笑话,一时间,里面倒是声笑语,大家都乐呵呵的,都不那么愁眉苦脸了。
耶律祁回来的时候,看见贝小七不在营帐里,一问才知道她去了伤兵营那里,有些诧异,那么懒惰的人,去那里做什么?不会又去传播什么**讯息吧。
悄悄过去的时候,却看见贝小七正给一个被砍了手的伤兵喂粥,那个孩子,看上去很年轻,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吧,他靠在贝小七的身上,乖乖的喝粥,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
那孩子,耶律祁也是知道的,第一小分队随着他出征的,却不幸被砍了手,当时就心如死灰,回去的时候,一度拒绝治疗的,说自己已经成了废人,活着已经没有意思了,可是现在,却在乖乖的吃东西了,心情看起来也不错。
贝小七给他灌了什么魔药?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觉得她实在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子,看似疯疯癫癫,不按常理出牌,可是所作之事,细细想来,却都是很有用处。
比如她的游击战,大大损伤了颂国的元气,白琛已经向后退了十里路。
比如现在一团和气的伤兵营,再也不是那么唉声叹气了。
不知道谁唱起了歌,剩下的伤兵也都跟着一起唱起了歌,耶律祁笑着退出了伤兵营。
贝小七心情不错,哼着伤病员教她的歌回去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香。行军以来,她就没有吃过什么了,她一度怀疑是自己太想念而嗅觉出了问题。
可是没错,循着香味,她一路到了自己和耶律祁的帐篷前。
耶律祁坐在篝火旁,正在烤着一只兔子,那兔子烤的泽金黄,加上那人的香味,贝小七感觉自己的胃酸在翻滚着,嘴里一下子全是口水了,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先了口水。
耶律祁看到,淡淡一笑,扯了一个兔腿递给她,贝小七一把抢过,迫不及待的进了嘴里,立刻又跳起来:“烫死了烫死了。”她抓着兔腿张着嘴巴跳着脚。
篝火印着耶律祁的笑眸,眼底有些**溺,只是贝小七的眼里此刻只剩下了兔腿,其他神马都是浮云了。
酒足饭之后,贝小七挨着耶律祁坐下:“今天怎么好心,给我加餐。”贝小七响亮的打了一个嗝,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堆骨头,整个兔子基本都是下了她的肚,耶律祁好像只啃了一个兔头,反正他不是说过蛆都可以吃么,兔头又算的了什么呢?
“明天没事的话,继续去伤兵营那里吧,他们,似乎很喜欢你。”耶律祁说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原来是要我做事呢。不过这次,我爽快的答应,但是晚上你得给我加餐,兔子,野,野鸭什么的,我都爱。”贝小七说道。
“没问题。”耶律祁爽快的答应。
贝小七扭过头笑眯眯的看一眼耶律祁,这家伙,最近真是越看越帅气了呢。不由得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
“你?”耶律祁惊惧。
贝小七也吃了一惊,怎么就这么随便的吃了他的豆腐了?
哎。
还是默默的离开吧,45度仰望天空,装一下忧郁才好。
…
几次战下来,耶律祁的军队没有败过,次次都是胜战。只是伤病员源源不断的送来。贝小七很忙,而且她这个人有强迫症,一旦答应了的事情,就非得做好不可,看着越来越多的伤员,她几乎整都泡在了里面,喂粥,唱歌,看到那些康复的伤病员,她特别的高兴,好像她是大功臣一样,她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存在感。
这一,耶律祁又率军出征,不到一个时辰,伤员就不停的送回来,看那些伤员,伤的都厉害的,看来是一场恶战。
问问清醒的病人,才知道那白琛调集了所有的兵力,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因为之前赢的次数比较多,贝小七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伤兵营里竟然已经挤了病员,而伤员还在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
看来,战事不容乐观啊。
贝小七皱眉看着越来越多的病人,听他们的口述,似乎是中了埋伏。
一直到了夜晚,战争还在持续,这一次,好像是玩真的了。
那白琛不是很不堪一击么?前几次都轻易的胜了,怎么这一次,打到了深夜还在打?
贝小七忽然打了一个灵,那白琛,不会是故意纵敌吧,故意输了那么多次,只是为了让耶律祁放下戒备之心,钻入他的埋伏?
想到这里,她开始担心耶律祁了,毕竟,他曾经败过一次,而且就是败在白琛的手里,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能够败,只能说明他的对手比他还要强大。
她跑出营地,骑上了马。
方副官追了上去:“贝侧妃要去哪里?”
贝小七却没有回答,策马而去,黑漆漆的夜晚,贝小七的马奔跑着,前方,忽然听得嘈杂之声,贝小七勒不住马,冲了进去。
却看见耶律祁浑身是血,他的马前挂着一个人头,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血。
贝小七的马终于停了下来,她呆呆的望着凯旋而归的耶律祁,黑戚戚的夜晚中,火把照亮了他的脸,身是血的他,此刻却是神采飞扬,眉眼之间全是张扬和喜悦。
那个人头,大概就是白琛的吧。
用他的话来说,他终于掰回了一局。
“你怎么来了?”他骑着马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他的眼里全是笑意,对于一个将军而言,这一刻无疑是最大的成功吧。
“恭喜你。”贝小七也笑了起来。
耶律祁望着贝小七,忽然伸出手,拦把她抱了起来,抱到了自己的马上,随着贝小七的一声尖叫,她已经稳稳的落到了他的怀里。
“我才不要啊,你身都是血。”
“是吗?可本王要是偏不放手呢?”
“臭死了啦。”贝小七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来,分外的快乐。
“是吗?那这样呢?”他的脸凑上去,差一点就亲上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