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皇上饶命!当年的事情全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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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做的!这几个字还没说出,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就响起了:“不可能是锦儿做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着百里惊鸿,京兆府尹上前一步:“太子殿下,所有的证据都直指太子妃,即便不是太子妃做的,她也应该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本宫说不是她,便不是她。”美如清辉的眼神扫到他的身上,不带一丝情绪。
这表情,让京兆府尹一阵胆寒,还想开口,却有些胆怯。
紧接着,向来铁面无私的刑部尚书上前开口:“太子殿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您有意袒护太子妃,也挡不住铁证如山,请您不要妨碍京兆府尹行事!”
浅殇在一旁紧张的攥着手,却猛然看见百里惊鸿的眼神正放在自己的身上,那眼神很淡,冷的惊人,让她冷不防的觉得有些害怕,却强自镇定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苏锦屏的心中也仿若千万只蚂蚁啃咬,百里蓉,虽是偏执了一些,但秉却是纯良,不论浅殇是为了什么,也不该杀了她来报复自己,可是浅殇是浅忆的妹妹,她却不忍让她去死!而且这一招,确实是毒辣,已经将自己到了绝境,不论她说不说是浅殇做的,她都逃脱不了主使人的罪名,就算她用催眠术引得对方承认此事与自己无关,也不会有人相信。既是这样,又何必搭上浅殇?这才是她那会儿准备开认罪的原因。若说浅殇是慕容枫安排的,她信,但是浅殇能想到这么妙的法子,却是打死她都不信的,这又是谁在幕后推动?
看着不远处的刑部尚书,苏锦屏冷笑一声:“想抓我,恐怕没那么容易!”这个局已经是不能破了,那么,就只能另想他法了。想着昨慕容枫的话,说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她,想必也是算到了今,这一局她是败了,败在了对浅忆的感情和对浅殇的信任上,但是她却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若是真的被抓了,纵使百里惊鸿和自己有滔天的能耐,也不可能再洗这个罪名,说不定前方还是一条死路!
“做人,还是不要太自信!”儒雅的声音响起,正是挥着羽扇的墨啸,看了看苏锦屏,冷笑着开口,“原本以为你天生的凤格,本该是母仪天下之人,却不曾想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百里惊鸿一惊,放下百里蓉的身子,起身开口:“师父,锦儿不会这么做。”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是慕容家的阴谋,是浅殇所为,以师父的睿智,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是大家一见墨啸,马上就反应烈了起来,国师,那是他们南岳的国师,国师大人说的话,这么可能有错?紧接着,一队卫军冲了进来,正是京兆府尹带来的人,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所有的人都被请到一边,屋内,就只剩下苏锦屏、百里惊鸿、墨啸,卫军,还有倒在血泊中的百里蓉。
“徒儿,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儒雅的眼扫在百里惊鸿的身上。
他自然记得,师父对自己说,算不透她的命…那么,师父误以为是她做的,也情有可原,毕竟师父并不了解她。“师父…”
“不必说了,她原本命中带煞,我就觉得她与你不配,若是真的做了皇后,说不定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女。现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为师就算是不想怀疑她也没有办法!”墨啸的神色很冷,看苏锦屏的眼神和初见时一般的冷厉。
命中带煞?苏锦屏倒是不知道她还有这项殊荣,凤眸眯起,袖中的鱼肠已经悄悄的握到了手上,到了这一步,就算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墨啸也不会放过她了,只因为那一个“命中带煞”下巴微微扬起:“那就请国师赐教了!”
话音一落,火红色的身影飞快的对着墨啸攻去,直击门面!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了,就算是彻底的承认了自己就是凶手,但是现在,示弱只会死得更惨,因为她已经隐隐知道,是谁要对付她!墨啸执起羽扇回击,边却是冷笑尽显:“无知小儿!”
墨啸的出手,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强大的内力迫着人的肺腑,苏锦屏知道自己跟他对战,只能是近身搏击方才有胜算,只要稍微离远了一些,就会失去自己的优势,甚至会完全处于受制的状态,所以和墨啸的距离极近!
一旁的人也赶紧上来给墨啸帮忙,可是苏锦屏的手,却半点也不容情,只是打斗之间,就轻而易举的收割了不少卫军的性命!墨啸见此,眼中闪过赞叹,但是出手却更重了一些,这个女子,绝对不能留!
卫军们的尸体倒了一地,剩下的人见此,也已经不敢上前了,怯懦的站在一旁,拿着刀观战。
正在打斗间,苏锦屏忽然一个回身,对着墨啸的口刺去,可是墨啸竟然站着没动,苏锦屏一怔,赶紧收手,他是百里惊鸿的师父,自己不能杀他!可是这一收手,墨啸的一掌就击到了她的身上…
一旁的百里惊鸿见此,飞快的出手化解墨啸的掌力,但是徒然凝聚的内力,绝对不及墨啸蓄谋已久的出招,这一掌,还是有一小半的力道打到了苏锦屏的身上!
“噗——”一口鲜血吐出,苏锦屏单手撑着地面,方才没有倒下去。杀手的大忌,就是在杀人的时候,不能失神,不能心软,只要一个破绽,就能至自己于死地!可是她今却犯了,只是因为对方是百里惊鸿的师父,只是因为“情爱”二字,她手上的刀,已经钝了,再也不是那个所向披靡的“妖孽”!
墨啸重伤了她,却还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几个大步还要上前,百里惊鸿却挡在了她的面前,身姿如松,月般醉人的眼扫在墨啸的身上:“师父,谁都不能动她。”方才不出手,是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却未曾想到师父竟然…
“你的意思,你想对为师拔剑吗?”墨啸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冽,看着百里惊鸿的眼神极为失望。
淡漠的容不变,宽大的袖袍下,修长的手紧握成拳,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师父,徒儿不会对您拔刀,但是若是要动锦儿,除非我死。”
这话,就是不会还手,但就是舍了性命也要挡在她的身前了!嫣红的血从苏锦屏的角滴落,虽是内伤,但是她伤得并不重,只要调养片刻就能好,可是此刻却没有让她调养的时机。强撑的精神力终于绷不住了,瘫坐在地。
墨啸突然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舍不得打你?”话音一落,一掌就对着百里惊鸿击了过去,本以为危险到了面前,就是出于本能,他也该出手,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站着,莫说是还手了,竟连半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掌风已经到了他跟前,收势不住,竟然硬生生的将百里惊鸿击倒在地!
然而,他很快的就站直了身子,红的血沿着寡薄的畔滑落,看向墨啸的眼神却极为坚毅,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师…师父,不能动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能动她!”
“你!”墨啸气急!看着面前这张脸,和一张绝的面容重合,叫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再出一掌,但是让他放了苏锦屏,这不可能,那个女子不能留在百里惊鸿的身边,这一定会毁了鸿儿的帝业!
正在僵持间,一道静雅似白莲的声音自门口响起:“麻烦让一让!”
这声音,是凌远山的!屋内人的眼神,都扫了过去。只见一白衣男子优雅的踏步而来,带着一股子圣洁之气,清泉般的眼眸扫着一地的尸首,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复又看向苏锦屏,这一眼中,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愫,像是在看知己,又像是在看朋友,眼中有着真情和丝丝感激,甚至,还有一些决然,这眼神,让苏锦屏心口一窒,恍惚间明白了对方进来是想干什么!
紧接着,凌远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而后转过头看着墨啸,清雅的声音响起:“国师,凌远山是进来认罪的…”
“凌远山,你闭嘴!”一声怒喝从苏锦屏的口中溢出!她与凌远山不过是数面之缘,他有什么理由替自己认罪?若是因着自己当初说的“朋友”二字,那她愿意从来就没有结过他!
苏锦屏这六个字一出,凌远山薄勾起,扬起一抹笑,好似白云一般纯净美好,看向苏锦屏的眼神也带了丝丝笑意,只是他想说的话,却还是没有因为苏锦屏产生丝毫的停顿:“蓉月公主,是我杀的!”
“什么?!”门口的众大臣瞬间惊呆了!平公主更是疯了一般的冲了起来,抓着他的袖子大吼:“远山,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不是他,是我杀的!”这是她苏锦屏一个人犯下的过错,是她轻信于人,是她太坚持对浅忆的执念,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死,她也不能连累任何人!
原本都不认罪,现下却抢着认罪,叫人分不清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最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太子妃会和一个青楼的小倌互相维护?
凌远山却笑了笑:“太子妃,在下上次虽然帮了你,但是你也不用替在下顶罪,敢做,在下自然敢认!”他,别无所图。只是看不得再有无辜的人在自己面前血,只是看不得有人如自己的父母一般,含冤受屈而死,只是看不得…那个对自己说出众生平等的女子遭遇不测,所以,他站了出来。
他这话,看似在劝,实则是在向大家解释苏锦屏为何会帮自己说话,就算是替她顶罪,也不忘记保全她的名声。世上竟有心思如此巧妙之人,但是苏锦屏却只感觉心的怒火狂烧,眼睛几乎要出火来,对着凌远山一阵狂吼:“凌远山,你搞清楚,你是一个人,你不是救世主!我不需要你来替我顶罪!”
他不是救世主,他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
平公主也是面惊惶的扯着他:“远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远山淡淡的将自己的袖子从她的手中扯了出来:“我在说什么,我自然知道。蓉月公主曾经在平公主的宴会上辱骂过我,难道…咳咳,难道公主忘了?”说到此处,他忽然面色一变,硬生生的呕出了一口黑血来!
一见这黑血,众人都是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了毒!
他也只能先了毒药再进来,否则,等刑部的人问起来,他要如何解释自己分明在太子府,却又在齐国公府杀了百里蓉?只有死了,方才是死无对证。擦掉边的黑血,那血却又涌了出来,怎么都擦不尽,偏头看了苏锦屏一眼,淡笑着开口:“其实,这世上还是有…有美好的,你要记得,莫失…莫失本心!”
“凌远山,傻子!你根本就是个傻子!”一声怒吼从苏锦屏的口中吐出,眼中不自觉的掉下了一滴泪。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能纯净到如此地步,为了不让他人血,而甘愿舍了自己的性命。凌远山,你是在用你的性命,来向我证明这世间还有洁净美好么?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死,我已经懂了,真的懂了…
傻子么?他却觉得,不过是世人看不透而已!黑色的血滴落到白衣之上,犹为刺目,他的身子,也缓缓的滑落在地,白色的衣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是一株白莲绽开,在红尘一展他的潋滟芳华之后,归于尘土。
清泉般纯净的眼看着屋顶,忽的一笑,似自言自语:“其实,凌远山,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话音一落,星眸缓缓的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其实,他忘了告诉她,他喜欢她,从第一次见,她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时候,就喜欢…
但是,他知道,他不配!他是青楼子,不配说喜欢,更不配说…爱!
他想,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藏在心底,直到死也没有说出来的话。但是能为她而死,他真的好欢喜,好欢喜…
“不——”一声嘶吼,响彻九霄!苏锦屏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她会为了一个自己从来就没有在意过的人,痛到如此地步!
那个琴技冠绝,惊采绝的凌公子,那一株清素淡雅,绽于红尘的白莲,就这般静静的躺在地上,没有笑容,没有呼吸…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愚蠢,因为她的轻信!她有什么资格让一个方才见过几面的人为她而死,她有什么资格!
“锦儿…”百里惊鸿看着她悲伤的模样,忽的有些嫉妒起凌远山来,若是死的是自己…
苏锦屏强撑着身子,走到凌远山的身边,看着他天使般的面孔,忽的笑了,是,凌远山说的很对,他原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干净的人,根本就不该来到这浑浊的尘世,他是遗世而立的白莲,来的纯净,走的洒。直到死,也没有污了他心中那一方净土。
平公主着泪给他擦着边的血,苏锦屏却淡淡的开口:“不用擦了,即便是再脏,他也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人!”
“呵呵…”平公主一怔,而后笑了。是啊,他是最干净不过的人,就是全天下的人都当他是杀人凶手,她也不会!
一场闹剧,就以凌远山的死画上了终结点!尽管人们的心中还有许多的疑惑,但是现下既然已经有人承认了罪行,而且死无对证,他们现下也没有法子,苏锦屏也就了罪,京兆府尹赶紧进宫复命。
等人都走光了,苏锦屏才看向一旁的浅殇:“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你害死了我姐姐!”浅殇知道对方已经看出来是自己了,若是其他人都在,她会承认了之后拖着苏锦屏一起下水,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了,她也懒得再装无辜,上前一步,眼中是恨意,“你以为你对我好,我就会感激你吗?你做梦!”她恨,恨自己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居然还是没能害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苏锦屏起身,咬着忍着体内真气的窜动,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没错,是我害死你姐姐,因为我的疏忽,才让慕容双和君临梦得手,将她毒打一顿之后,溺死在湖中。”
“什么?你胡说,不可能!”慕容双是自己的恩人,是她告诉自己姐姐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怎么可能…
凤眸中藏着一丝冷笑,淡淡的开口:“不可能?整个东陵的皇宫,知道是君临梦杀了你姐姐的人,不计其数,你要我带你去求证吗?你姐姐说,你们的老家在西武,若是我和她一起出宫,就要去找你,然后我们就在你们的老家隐居,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但是我们准备出宫的那天,她死了,被人活生生的溺死了,若不是为了给她报仇,我何苦与慕容家为敌?”
“不可能!你骗我!不可能!”浅殇的眼中带着慌乱,怎么可能呢,这绝不可能!
“你该知道,我想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那么试问,我还有什么理由要骗你?”冷冷的扫着她,眼中已经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浅殇颓然的退后的两步,心底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是啊,她现在随便找一个理由就能杀了自己,而自己对她也不再有利用价值,那她为什么还要骗自己?
不待她再想,苏锦屏手中的刀子已经送进了她的口!浅殇大惊,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以为苏锦屏对她说了这么多,是要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饶了自己一命,却没想到她居然会亲手杀了自己!与她对视,却发现了她凤眸中的沉痛和隐忍,浅殇开口问着:“为…为什么…”
她不是很在乎姐姐吗?如何能狠下手杀了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
苏锦屏看着她的眼,忍着心的痛楚,一字一顿的开口:“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你恨我,也不该搭上这两条人命!百里蓉何其无辜,凌远山又何其无辜!这一刀,是我替他们讨的,百年之后,到了地下,我会亲自向你姐姐待!”
话音一落,出了刀子,浅殇的身子慢慢的落了地,双眸瞪大,仍是不敢置信…
看着那张和浅忆一模一样的脸,苏锦屏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一阵钝痛。浅忆,浅忆,你会恨我吗?
终,苏锦屏的身子瘫软在地,霎时惊呼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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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看着粉的顶,脑中却是一阵恍惚。记忆水般的回笼,凤眸紧闭,掩下了心的痛楚!这对于她来说,是血一样的教训,但却不可能将她击垮!绝不可能!
这就是妖孽,遇逆境而愈挫愈勇,越大的打击,给她的不会是越大的创伤,而是更加的坚韧顽强!而且她知道,她的命现在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是那个白莲花一般圣洁的男子拿命换来的,所以她会活得很好,她会好好的活给所有恨不得她去死的人看!
起身,下。屋内一个人都没有,缓缓的走到镜子面前,和那面镜子对视,静静的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面色苍白,却丝毫不显病态,淡淡的开口,声音沉稳而坚毅:“苏锦屏,你该长大了!以后,不可以再率而为,不可以被任何挫折打败,更不可以再让在意你的人为你牺牲,你明白了吗?!”
镜子里面的女子,凤眸中的眼神和她一般坚毅而锐利!而后,她笑了,似太阳一般温暖人心,白莲花,我会活得好好的,一定!我会相信,这世上始终有纯净美好,有如你一般干净的人…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灵儿一见苏锦屏,强撑出一抹笑意开口,“姑娘,你醒了?”
“嗯!醒了,他呢?”按理说,她醒了,他该在这里的。可是她昏倒之前,他似乎也受伤了!
“殿下…”灵儿说着,低下了头,似乎是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
秀眉拧起:“他怎么了?”
“姑娘,太子殿下那也受了重伤,此刻正昏不醒。国师大人已经为他疗伤过了,说是无碍,但他还是没有醒,而且一直在叫您…”
话音一落,苏锦屏就飞快的踏了出去。灵儿也赶紧出去,将苏锦屏一路引到百里惊鸿的房中。一进门,就见他躺在上,原本淡漠的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长而卷翘的睫扑扇在脸上,好看的眉头皱着,看样子是极不安稳。口中一直在叫着:“锦儿,锦儿…”
几个大步上前,坐在他的边,抓住了他的手。他这才安定了下来,寡薄的畔一张一合,不知道是在说什么,苏锦屏低下头,附耳到他的边,才听到他的话:“锦儿,留在我身边,永远…永远都不要,到我的羽翼…不能覆盖的地方去…”
“我会保护你的。”
“有我在,谁都不能动你…”她知道他在害怕,怕这一战,没能在墨啸的手上救下她,她也知道他的痛。失去了最亲的妹妹,却要和师父敌对,看着他惨白的脸,她心中一痛,也许,墨啸说的对,自己真的是煞星,留在他的身边才会给他带来灾难,但是…她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他,怎么办?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一袭墨袍的墨啸踏了进来。看着躺在上的人,微微一叹,而后对着苏锦屏开口道:“可否随我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苏锦屏猛然转过头,眼神极为冷冽!
墨啸见这眼神,一怔,倒是个玲珑剔透的心思,想来是猜到了吧?走上前,轻轻的点了百里惊鸿的,让他的手松开她的,而后踏了出去。苏锦屏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袖中的刀子,略带歉意的看了百里惊鸿一眼之后,跟着墨啸离开,她知道墨啸叫她出去是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丝毫退路了,因为就是她手软,墨啸也不可能留情!而且…百里蓉和凌远山的仇,不能不报。只是这一战之后,她和他之间,又会变成什么样的局面?她不敢想…
墨啸拿着那把羽扇走了很远,苏锦屏一直跟在他的后头,亦步亦趋。一路,走到了断肠崖的边上…
墨啸方才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苏锦屏开口:“你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她想过很多人,甚至想到了远在北冥的君临渊,但是在墨啸对着自己出手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是他。
“你该知道,我这都是为了鸿儿!”这是他答应那个聪慧美丽的女子的,一定要送她的儿子登上帝位。可是这个苏锦屏的命格中有太多的变数,他只能除了她,方才能安心!
苏锦屏冷笑:“你又怎知,我不能助他平四海?”
“若是没有你,我定能助他一统天下!”墨啸转过头,一字一顿的回话。这就是他必须除了她的理由,这个女人若在,鸿儿的大业是前途未卜!
双手环,凤眸中带着冷嘲:“所以就不惜害死百里惊鸿的亲妹妹?”
这话一出,墨啸的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儒雅的声音中藏着狠:“杀了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小杂种罢了!”
苏锦屏皱眉:“你的意思是百里蓉不是百里惊鸿的亲妹妹?”
这话一出,墨啸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丝癫狂:“她是,但是他们也是百里傲天的儿女!”
“同样都是南岳皇的儿女,你为何如此差别对待?”看出了他的不正常,苏锦屏有意发问,扰他的心绪。
他却看出了苏锦屏的意图,笑了一声,淡淡的开口:“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心思,但是你怕是要失望了。不过,这件事情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
“我与已经去世的瑾妃,也就是百里惊鸿的母妃,原本是两情相悦。可是我的师父,也就是瑾妃之父,算出了她有诞下真龙天子的命格,只要嫁给百里傲天,她的儿子,就有可能成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她为此选择了入宫,而我,为了帮她完成夙愿,做了国师。”墨啸神色淡然,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即是如此,百里蓉也是瑾妃的女儿,你怎么就能狠下心去谋算她的命?”为了除掉自己,真的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墨啸的眼中瞬间盈了恨意,开口道:“你以为我不恨吗?我恨他们百里家的每一个人,每时每刻,我都恨不得杀了百里惊鸿和百里蓉,但是我答应了她,要助百里惊鸿一统天下,我答应了她!而且…”而且百里惊鸿,长得和她很像,当年的她,也是冠绝笑天下,所以他下不了手。
“所以,就算你不是命中带煞,我也要除了你!因为百里惊鸿爱你,我要他们百里家的人,一个都不能得到幸福!”是的,他答应了瑾妃送她的儿子登位,却没答应要看他幸福。
看着有些癫狂的墨啸,苏锦屏的眼中却忽然闪过些许悲哀,墨啸的人生,也是一段惨剧。忽的,耳尖微动,听到一阵脚步声过来,间泛起一抹苦笑:“墨啸,看来我们都走不掉了!”
墨啸也是一怔,第一次,儒雅的笑容有些微僵。
不多时,一队骑兵包围了他们,现下京城的几位皇子都失势,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阵仗?
马上,就得到了答案。一匹白色的千里马蹬蹬蹬的过来,马鞍是明黄的,绣着飞龙的图案,而马背上坐着的…是南岳最尊贵的人,南岳皇百里傲天!
一双有些苍老却精锐依旧的眼扫到了他们的身上,两边看了看,最终定格到了墨啸的脸上,似嘲似讽的声音响起:“朕的大国师,这些年过得可好?”
墨啸冷笑出声:“拖陛下洪福,一切都好!”“国师想必也很想念朕的瑾妃吧?”百里傲天冷笑,墨啸恨他,他又怎么会不恨墨啸!他不爱瑾妃,他爱的只有自己的皇位,但是他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中装着别的男人!当初她入宫,也并非自己强迫,可是那个人,心心念念想的就是墨啸,甚至直到死,叫的也是墨啸的名字,他百里傲天是皇帝,是南岳高高在上的王,怎么能受如此侮辱!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墨啸,这个给了他无限辱的人!
这话一出,侍卫们都是一惊,毕竟皇帝讲出这样的话,是很不妥当的,他们只能努力的制造自己的不存在敢,试图让皇帝不要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而有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是又如何?”墨啸直言不讳,看向百里傲天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浓浓的仇恨。
“是,那就下地狱去吧!弓箭手准备!”百里傲天说罢,却忽然扫了苏锦屏一眼,有些皱眉,似乎是想着怎么处置她。
苏锦屏往旁边走了一步,开口道:“皇上,民女与墨啸,没有丝毫关系!”她和百里惊鸿的婚礼到了一半就被人破坏了,所以只能自称民女。她没有丝毫为墨啸求情的念头,让百里傲天杀了他也好,也省的自己动手。
百里傲天定定的看着苏锦屏,眼中带着探索,其实他的心中很是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自己那个优秀得过分的儿子,屡屡做出不合常理之举。百里惊鸿回国的那,在大殿上,她自称“老娘”自己想看看百里惊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便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与她计较,但是心中却留了一个心眼,着实是胆大的丫头!要是留着她,说不准又是个祸患!想着,眼底的眸深了一些…
他的表情异变,自然没有逃过苏锦屏的眼,知道对方对自己动了杀机,当即一脸乖顺的开口:“皇上,其实按理说,臣媳应当叫您父皇,以前臣媳就非常崇拜您,所以以后,臣媳必当唯父皇之命是从!”先保住命再说,扯几句小谎算什么!
这话的意思,就是愿意帮着自己看着百里惊鸿了,百里傲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光,再看苏锦屏的眼神也善意也不少,示意苏锦屏到自己的身边去,待苏锦屏飞快的走了过去。他才转过头,看向墨啸,冷冷的开口:“给朕放箭!”
“是!”侍卫们的声音一落,成千上万只箭羽对着墨啸了过去!从百里傲天出现,墨啸就知道自己今是凶多吉少,纵他有滔天的本事、绝世的武功,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千军万马,但是他死,也要带着百里傲天!眼神一凝,忽的对着百里傲天攻了过去,出招极为狠辣!
百里傲天武艺不,但是他的身边却是高手林立,好几个大内高手围住了墨啸,叫他无法靠近百里傲天,忽的,一只箭羽破空而至,中了他的左肩,又是一只箭羽,到了他的右腿上。百里傲天冷冷的开口:“墨啸,你能知天命,能算到所有人的命,却惟独算不到自己今会命丧于此吧?”
墨啸中了两箭,充恨意的眼神却还是扫着他,眼见自己是不可能靠近他了,却忽然发疯一般的冲向他,这股冲击力叫所有人都一惊,百里傲天也飞快的出剑准备抵挡,他的身边也迅速的上来两个死士,预备拦着墨啸。岂知墨啸飞到百里傲天身边,却忽然身型一转,一把抓住了一旁的苏锦屏,苏锦屏没想到他是冲自己来的,所以并未设防,最终被他强大的内力控制,一路对着崖边飞去…
“f!”苏锦屏忍不住爆了口,这墨啸,简直脑子有病!
想要挣开,却怎么都挣开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着他落下万丈高崖!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墨啸开口:“就是死,也必须带着你!”不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再留在百里惊鸿的身边。
…
“皇上,怎么办?”看着这两人都落崖,一旁的人开口询问。
怎么办?南岳的地势最高,这断肠崖也极为特殊,崖底是一座雪山,一般人进去了,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出来。所以掉下去的人,不是摔死,也是冻死!“走吧!”只是可惜了那个丫头,明明是可以利用她制住百里惊鸿的。
…
到了第二,百里惊鸿方才醒来。一睁眼,就感觉到一阵不安,一旁的风也是言又止的模样。
见他的模样,他心下的不安更加强烈:“风,出什么事了?”声音淡淡的,还有些虚弱。
“殿下,什么事情都没有!”风的眼神闪躲,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百里惊鸿一见他这模样,便知道有问题。眼神也冷了几分:“说。”
风单膝跪地,面上浮现出些许愧:“殿下,国师和太子妃一起掉下断肠崖了,属下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完了!”
“什么?”这话一出,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涌而出,只是一瞬,就将上的被子染得血红!
“殿下!”风赶紧上前,扶着他,“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了,也许,也许…”还有什么好也许的,若是别的悬崖,也许还有救,可是偏偏是断肠崖!那下面可是雪山,就算真的还活着,等到他们下去找到了,恐怕也只剩下尸首了!
百里惊鸿推开他,强行撑着要下,脚一落地,就差点没站稳:“备马,本宫要亲自去找。”
“殿下,您现在的身子,哪里也不能去啊!”风开口驳回,他知道殿下心里难受,先是蓉月公主,现下又是国师和太子妃,哪一个给殿下的打击都是致命的,可是现下他们三个人却一起出了事。
“放心,本宫不会倒下的。”在找到她和师父之前,他绝对不会倒下。
“殿下!”几大暗卫上前想要劝阻。
淡漠的眼扫到他们的身上,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这是命令。”
“是!”几人马上出去准备。
他们一出去,他伸出手扶着沿,才稳住了身子。月般醉人的眼眸紧闭,锦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还有,师父…
…
破站在冷子寒的房间,看着那一地的酒坛,开口禀报:“教主!”
冷子寒睁眼,一时间感觉头疼裂,皆是昨夜宿醉之故:“怎么了?”
“苏锦屏落崖了!”破硬着头皮开口。
“什么?!”冷子寒从上下来,腔的害怕和惊惧都变成了怒火,咬牙切齿的开口怒骂,“百里惊鸿这个没用的东西,本尊一走,小锦就出事,他是干什么吃的!带上所有人跟本尊去搜山!”
破低头:“是!”…
雪山,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边。
一个华贵的轿子雪山中穿梭着,忽的,一个随从开口咋呼:“皇上,那边躺着两个人!”这一说完,就将自己吓了一个半死,他没事多嘴什么,皇上是什么子,定然要了他的命不可!
果然,轿中的人被惊了之后,极为恼怒。眉心的朱砂痣妖娆夺目,温和中带着三分冷冽的声音响起:“砍了!”
“是!”那随从还来不及求饶,就丢了性命。但是没人会对他报以同情,因为这样的场面,是再正常不过。
今是神医的忌,皇上每年的今都会来雪山祭拜。
轿子从边上过去,忽的,寒风一起,吹开了窗帘,君临渊微微偏过头,在看见雪地上那人的容貌之后,忽然怔住了,随即,一抹绝的笑绽放在脸上:“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个女人,给朕带走!”
“是,皇上,那个男子呢?”
原本他该不耐烦,但是今心情却是颇好:“别管。”不相干的人,死了便罢了。
“是!”…
待苏锦屏再次醒来,就感觉身上一阵剧痛!睁开眼,便见到了金色的纱帐,殿内也是华贵异常。这里是哪里?
“姑娘,你醒了?奴婢去通知皇上!”一个侍婢了冷冰冰的说完,就退了出去。
皇上?!苏锦屏吓得瞬间清醒了,皇上,哪个皇上?看着那侍婢冷冰冰的样子,她马上就淡定了下来,这德行,和皇甫怀寒一个样,应该是狗寒吧?没想到居然又落到狗寒的手里了,不过没事,那个狗皇帝斗不过她,最多又把她派去扫地!想着,得意的靠在头,面悠闲之。
可是,听到一阵脚步声后,偏过头,看着那一袭月牙白长袍的人,瞬间傻了!尼玛蛋,不带这么玩老娘的吧?是蛇蝎美人?!飞快的起身,思索着应对之策!
君临渊一见她,脸上当即出了猫捉老鼠的玩味感:“苏锦屏,没想到,你会落到朕的手里吧?”
话音一落,苏锦屏当即立断,飞快的冲上前,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失声:“皇上饶命啊,咱们当年的事情都是误会!真的,您要相信我,那全是误会!”面子算个球球,先保住小命再说!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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