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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将微臣纳入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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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一桶凉水,当头浇下。

  皇甫长安竖起凤目,幽怨地瞪了一眼花语鹤。

  “人艰不拆啊懂不懂!你就不能让本宫高兴一阵子吗?!”

  花语鹤洒然一笑,气四

  “不能。”

  宽绰的袍子因着他抬了抬手肘,从软榻上滑落了下去,丝绸的质地水一样淌到了地面上,微微轻飘,绣在衣摆处栩栩如生的黑蝴蝶,摆动着翅膀像是要飞出来一样。

  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男人,若是他不开口,皇甫长安甚至想把他当成天神一般供着…可是他一开口,皇甫长安就特么有种把他进黑白相框里,烧三柱香拜上一拜的冲动!

  他是看不得别人高兴还是咋滴?

  人她见多了,可是成谷主大人这种程度的,只怕数遍全九洲也找不出第二只!

  可是…土豪大大,本攻还是想跟你做朋友肿么破?!

  忿忿然地坐回到椅子上,皇甫长安也觉得自己没出息的,倘若换成别人,她一早就扒光了衣服倒挂在头,各种香蕉茄子胡萝卜伺候几百遍了…可惜花语鹤这个人用处太大!不说别的,单是丫手头的消息网就让她眼红成了兔子!

  除非,她跟银子过不去,不然就得…忍!艹艹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瞅着皇甫长安憋闷的小脸,宫疏影却是扬起眉梢笑得别样的明媚,对花语鹤的敌视感不自觉地减弱了几分。

  款步上前坐在皇甫长安身后,宫疏影伸手环住那不盈一握的小蛮,低头靠在她的肩窝处,劝慰道:“太麻烦就别治了,他既是夜郎臣子,理当为王庭效命,不管他有几个身份,只要他有一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没理由拒绝皇命…不是有句话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么?这不还没叫他死呢,出一把剑算得了什么?”

  “你说得容易…到时候他要抵死不承认,我们还能撬开他的牙齿他承认吗?”

  皇甫长安只要一想起破云鸣钰那温温柔柔的笑,还有他出手杀人时的那股子狠辣,口处的小心肝儿就忍不住抖上三抖!

  那家伙,虽然年纪小,但却绝不是容易招惹的!

  他可是破云军中的一代“军魂”好吗!连成千上万的将士都被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她哪还敢在老虎头上拔?!

  总之,对付鸣钰大美人儿,来硬的是肯定行不通的,来软的…嘤嘤嘤,她的36d大肌够不够软?!

  诚如皇甫长安所言,宫疏影是在破云鸣钰手里栽过跟头的,那一回要不是皇甫长安救他,恐怕他现在早就香消玉殒了…比武力,要打败破云鸣钰算不上是难事,可比阴谋诡计狡猾多端,宫疏影不得不承认,他不是那个少年的对手。

  破军府出品,果然不是块好啃的骨头…啊!

  除非破云鸣钰心甘情愿把剑出来,不然这茬子事儿完全没戏!然而他那种人,又不见得会善良体贴到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拱手相让…在这一点上,丫的斤斤计较和花谷主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上回皇甫长安开口跟他要个人,都是以刺杀破云鸣霄这么危险的行动为筹码的。

  所以,不找个大点儿的惑,鸣钰大美人显然不会乖乖出小雏菊,哦不,是乖乖出剑。

  想了想,皇甫长安还是觉得不甘心,便抬眸问向花语鹤。

  “听你的口气,想必是知道有方法可以治好破云鸣钰的腿疾,这样吧…咱先不管难不难,行不行得通,你先说给本宫听听是何办法?纵然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本宫也要试一试,不然…也好叫本宫趁早死了这条心,免得连做梦都惦记。”

  闻言,花语鹤云淡风轻的一笑。

  就在皇甫长安以为多少有些转机的时候,那货却扬起眉梢投来了一个“本谷主觉得,你听了以后会更绝望的”…的眼神!

  皇甫长安心头微动,再次腾起了不祥的预感。

  耳边,是花谷主那的声音。

  “你知道火麒麟吗?”

  话音未落,皇甫长安和宫疏影皆是双双变了脸色,颇有些惊异地对望了一眼,一边对谷主大人的无所不知深感震惊,一边又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在了身上,如芒在背。

  火麒麟,魔宫圣物,但凡跟魔宫扯上了关系,果真是叫人束手无策,哪怕是纵横沙场的破军府也无能为力!

  懒洋洋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瞧着他们那样的反应,花语鹤就知道他们听说过火麒麟的事儿,便就省略了介绍,转而吐出了一句更叫人好奇的问话来。

  “那你们知道,火麒麟现在…在谁的身上吗?”

  “在谁身上?”

  抢先问出口的却不是拥有水麒麟的皇甫长安,而是猛然收紧了手臂险些把她的小蛮勒断的宫疏影,因为火麒麟一旦被人服入了体内,若是得不到掌控,很有可能会反噬…而反噬的严重后果之一,就是会发狂一般寻找水麒麟的下落…并且,更严重的是!还会强迫对方与之合!

  尼玛!真是蛋的人森!这么一来,皇甫长安岂不是很危险?!

  当然,这一层内幕,宫疏影为了不让皇甫长安担心,并没有跟她坦言。

  而花语鹤对魔宫的内幕了解得也并不多,甚至不知道皇甫长安体内藏有水麒麟,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消息…咳咳,其实全是因为在辣个,很多年以前啊,破军府曾经花了重金问他买过介个消息。

  只可惜,到头来还是水中望月,镜里观花,破军府就算得到了最终的答案…他们也没有能耐去拿到火麒麟,甚至连拥有火麒麟的男人,都没有办法见上一面。

  因为,服了火麒麟的那个人,就是——

  “魔宫宫主。”

  听着从花语鹤潋滟生香的那两片薄中吐出来的四个音节,坐在暖房里的两个人,却在刹那间…如坠冰窖!

  皇甫长安之所以如坠冰窖是因为…好绝望啊好绝望啊!

  居然是魔宫的宫主大人?!泥煤啊!原来花语鹤方才真的不是在鄙视她,而是这样子的答案,本来就比得不到答案更让人无望好吗!

  要是不知道火麒麟的下落,或许还能抱着一丁点儿的希冀。

  可现在火麒麟落到了魔宫宫主的手里,哦呵呵…趁早死心吧!做梦都别想了!那个大魔王跟她根本不是活在一个次元的有没有!

  宫疏影攥紧了五指,妩媚的眉眼骤然变得冷峻。枉他自负剑术超绝,可若对方是那个男人…他也没有绝胜的把握。

  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这个人就算是废了!

  将二人那种如同从天堂坠入深渊般的神态尽收眼底,谷主大人表示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对,要的就是惊吓!

  不过,拿不到破云鸣钰的那把剑,他也觉得很苦恼啊…毕竟那宝藏有一半是他的。

  理了理垂落肩头的长发,花语鹤换了个姿势,支起手臂撑着脑袋,横卧在软榻上,软声解释破云鸣钰的病症。

  “一般人若是腿部受到了重创,大多都是下肢麻痹没有感觉,或者是无法自行控制腿的动作,然而破云三少爷的情况却很不一样。他有感觉,也可以自由运动,只是稍微使力就会产生剧痛,走几步甚至还会痛晕过去…这种情况极其罕见,本谷主命人查探多时,才找到一种比较可靠的说法。”

  皇甫长安在现代也算是个名医,疑难杂症见过不少,听花语鹤这么一说,不免又重燃了几分盼头,想着或许可以借助她在现代所学的医疗技术,治好鸣钰大美人儿的腿疾?

  “什么说法?破云鸣钰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当初只听说他是因为坠马才摔断腿的,然而眼下看来,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儿。

  花语鹤抬眸,瞧见了皇甫长安眸子里的那几粒火星子,不由勾起嘴角笑得更深了三分,凤眸之中盛了狭谑,觉得…在无聊的时候啊,如此颠来倒去地玩这个自负狂妄的太子爷,似乎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快

  “有一种很冷僻的病症,跟破云三少爷的腿疾极其相似,也就是说破云三少爷并不是摔坏了腿,而是在他的双腿受伤时,被一种名为‘白丝冰蚕’的寄生虫所附着。”

  “白丝冰蚕?那是神马?!”

  皇甫长安眸子里的火星子顿然灭掉了一半!

  尼玛啊!这已经跟巫蛊之术挂钩了有没有?!完全超脱了医学的范畴啊魂淡!你大爷…太特么欺负人了!

  花语鹤还是笑,眼神轻润,面如冠玉。

  “古籍上有记载,白丝冰蚕懒喜静,稍微有点儿刺就会暴噬咬,虽然繁殖较为缓慢,但随着时的延长,数量会越来越多…依照破云三少爷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多还能撑个三五年,不然那双腿是留不得了,否则…”

  “否则什么?!”

  “呵…性命堪忧。”

  噼里啪啦…皇甫长安眸子里火星子骤热被浇了个通透,一颗也烧不起来了!

  花语鹤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在白丝冰蚕大量繁殖之前拿不到火麒麟的话,她那俊美无俦温柔可人俏若白梨的娇柔小雏菊…为了保住性命,就不得不面临被截肢的惨痛抉择?!

  次奥!好心疼啊有没有!

  那双又白又又直的大长腿要是就这么给割了…嘤嘤嘤,得是有多暴殄天物啊!

  抬眸瞧见花语鹤眉眼处的淡漠,皇甫长安灰常不地回瞪了他一眼!

  明明是那么悲惨残酷的事情,这货却还能用如此轻快的口吻说出来,简直没人啊有没有!丫就算真的不关心人家的死活,好歹装个样子默哀三秒钟不行吗?!

  “难道除了火麒麟,就没有别的办法把那变态的虫子死吗?!”

  “没有。”花语鹤毫不心慈手软地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白丝冰蚕寄居在血管内,饮血而生,要是想毒死它们…估计等人死透了,它们还能活上十天半个月。”

  “…”好蛇病的虫子!“那你怎么知道火麒麟可以治好破云鸣钰的腿疾?”

  “其实真正可以治好破云三少爷腿疾的,并不是火麒麟,而是魔宫宫主的血。”

  而要在魔宫宫主身上取血…赫赫赫,就算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能拿到魔宫宫主的血就可以了?”

  皇甫长安却是个不怕死的,而且…她的乖儿子可不就在魔宫里呆着?

  还是魔宫少主有木有?!想必见到魔宫宫主的机会比较多,虽然说他现在完全把她这个爹爹忘掉了,泪奔…但好歹她在大安寺的时候救过丫一命,凭着这个人情,问他讨点儿“血”…应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还没等皇甫长安寻思完,花语鹤再次给了她致命一击!

  “坦白来说本谷主真的很好奇…像太子殿下你这么天真的人,到底是怎么在皇宫里活到现在的?”

  皇甫长安怒目而视:“艹!你什么意思?!”

  花语鹤轻轻一叹,表示对太子爷的智商婶婶地感到担忧。

  “像白丝冰蚕这么挑剔的虫子,对食物的要求定然是很高的,冻结的死血怎么可能挑起它们的兴趣?想要引出它们,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要有更香甜美味的血,去惑它们。所以,眼下就只有魔宫宫主用身上经过火麒麟长年酝染的活血,才能把它们引出来。”

  听到这里,皇甫长安抿了抿嘴,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丝稻草,在苟延残地挣扎!

  “艾玛…一定要是火麒麟吗?据本宫所知,魔宫的圣物除了火麒麟之外,不是还有水麒麟吗?凭啥水麒麟就不行了?”

  温润的目光像是月华般投在皇甫长安的小脸上,将她脸上的神情和眸子里闪烁的微光尽收眼底,尔后,像是联想到了一件值得玩味的事儿,俊秀的眉峰随之轻轻抬起,花语鹤目若秋月,眼角灿烂如山花。

  “怎么,难不成你有水麒麟?”

  “本宫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只不过这水麒麟和火麒麟照理说是不会在同一人身上的,眼下要拿到火麒麟又比登天还难,所以本宫才想着…水麒麟若是派得上用场,会不会要好找一些?”

  皇甫长安自然不会承认水麒麟就在自己体内,这一不拔的谷主大人虽然现在是跟她坐在一条船上,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好吗…想从她嘴里套话,别说是门,就连狗都木有!哼!

  花语鹤其实也是随便一问,然而他察力惊人,听着皇甫长安这样说,即便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什么端倪,却还是能察觉到她隐瞒了自己什么。

  垂下眼眸,花语鹤搭着手腕落在扶手上,修长的五指漂亮而干净,那莹润的质地看着比女人还要柔韧,圆滑的指尖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细致的修剪,出来的指甲片只有短短的一截,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观手知其人,就这么一双手,便能看出它的主人,生活得有多么的富贵逸。

  此刻,那只漂亮的手勾出了两指头,敲在红木扶手上,一下,一下…像是在考虑什么。

  沉了一阵,用皇甫长安的话来说,就是等得菊口花都谢了,那个尊贵无比又慵懒得像是树袋熊附体的谷主大人,才缓缓开了口。

  “水麒麟和火麒麟乃同源而生,或许…可以试上一试。”

  听了这话,皇甫长安眼睛大亮。

  “真的?!”

  对上她眸中那抹异样的光彩,花语鹤忽然扬起眉梢笑了起来,而且还是笑得很大声的那种!

  “哈哈!你真好骗。”

  霎时间,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之后,皇甫长安终于忍不住跳下了椅子,抡起拳头就要去揍那个万齐发的男人!

  他爷爷的!这件事情很严肃好吗?!

  三番四次故意不把话说完整,变着法子打击她不说,还敢耍她?!

  看来丫真的是匊花了!

  “长安,长安!别冻…别冻…不要跟那个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宫疏影红衣轻扬,立刻追上去环住她的肩膀,拉着她!

  经过了这么多次艰苦抗战,只要不是眼睛长在匊花里的人都能看出来,太子爷她…不是谷主大人的对手!至少嘴皮子上斗不过人家!

  谷主大人毕竟从事的就是买卖消息的行业,而且还是个中翘楚,套话神马的自然最在行,应付这种人就该沉默是金装哑巴,不然越说越漏口风…

  不过,眼下既然已经被谷主大人瞧见了狐狸尾巴…宫疏影有一个疑惑憋在口,却是忍不住想要跟他求证。

  “既然水麒麟和火麒麟是本命一体,那么两者之间会不会有相互感应?或者说…拥有火麒麟的人会对水麒麟有特别的占有吗?!”

  “据本谷主得到的消息来看,两者虽是同宗之物,但只要麒麟石中的魂不被牵引出来,就不会有相互间的感应…”

  发现了皇甫长安身上的秘密之后,花语鹤自然就明白了宫疏影担心的是什么,然而…谷主大人显然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子,在瞧见宫疏影的面色稍有缓解之后,又淡笑着追加了一句。

  “所以…魔宫宫主对水麒麟应该没有太大的兴趣,只会对…‘双修’比较热衷。”

  话音未落,宫疏影的脸色即时就变得…很难看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皇甫长安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厌一个男人过!

  可偏偏花语鹤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她把丫装进麻袋里吊起来揍一顿就能扭曲现实的…如今破云鸣钰的那把剑还没想到好法子去换,倒是听闻了他腿疾快要重伤不治的噩耗,皇甫长安的心情随之沉痛了几分…看着那明媚的阳光照在雪地上,都觉得刺目得像要眼泪。

  可怜的娇柔小雏菊,哎…那双大长腿,该怎么办才好啊!

  临出门前,皇甫长安又问了其余五把剑的情况,花语鹤是个喜欢卖关子的,再加上他觉得太子殿下的智商有些捉急,就没有浪费舌详细解说,只给出了让人大姨妈逆的四个字——“都不好拿”

  皇甫长安婶婶地觉得…她不足,她不信胡!

  出师不利,皇甫长安对宝藏熊熊燃起的腔热火,在花语鹤接连着泼了好几盆冷水之后熄灭了不少,不得已之下只能从长计议。

  而意外了解到了鸣钰大美人儿腿疾的内幕之后,太子爷对这朵娇弱小雏菊的怜爱之心更重了几分,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便就寻了个借口去破军府找他。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直到花语鹤那么说了以后,皇甫长安回想起来才隐约发现了一些痕迹。

  比起第一次在那个种了曼珠沙华的院子里见到的美少年,最近一次见到他时,破云鸣钰的身子好像是差了不少,只不过那时候她没在意,只当他是染上了风寒。

  却没想到,上天竟然对他这么残忍…啊啊啊!老天真是眼睛长在匊花里了!为什么不让那种虫子长在花语鹤那个人身上?!

  行至破军府,下了马车,皇甫长安抬头看了眼那巍峨雄伟的门楼,光是从那气派浩然的大门就能闻到破云军严苛威武的味道。

  行兵打仗,深宅内斗…到了这个地儿,皇甫长安第一次觉得,没有生在破军府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投胎到破云家族的男孩纸,上辈子八成都是折翼的天

  摊上一个不近人情的军国主义酷厉老爹也就罢了,还要面对来自家族的各种威胁,就是因为比较讨破云老爷子的心,鸣钰大美人儿就被某些用心险恶的人当成了眼中钉,中刺!甚至还用白丝冰蚕那么变态的虫子加害于他!

  皇甫长安很难想象,当初破云鸣钰伤了双腿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七八岁的年纪…那么一个咪咪小的一个娃儿,到底是凭借什么样的心智才能坚持到现在的?

  不仅身残志坚地活了下来,甚而还在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残酷战场上,创造了一代军魂的传奇…本来皇甫长安自认为她已经很牛叉了,可是比起鸣钰大美人儿,她的那些“丰功伟绩”似乎都拿不上台面了啊!

  虽然每次见到鸣钰大美人儿的时候,那厮都是一脸温柔如水的笑意,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那货的性格之所以扭曲成那样,十有**便是同他的腿疾有关。

  就算他什么都没有说,她也能看出来,那个温雅如莲的少年…其实很想像正常人那样跳跃,奔跑,策马驰骋…

  毕竟,不管他多么的聪睿沉定,多么的英明机智,不管他带过多少次兵,打赢过多少次战役…他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

  可是对寻常人来说最简单不过的一种技能,于他而言却是梦寐以求的奢侈。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见皇甫长安目光涣散地对着大门前的一座石狮子发呆,出门接的管家不由得多唤了两声,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这座石狮子有什么问题吗?”

  摸了摸鼻子,皇甫长安回过神来,目光聚焦的一刹那,险些吓了一跳。

  “…好凶!”

  “…”镇宅的狮子不都长这样吗?!

  跟着管家进了府,大概是因为她娶了破云雪嬛为太子妃的缘故,破云老爷子对她放心了许多,没有再像先前那样,防火防盗防狼似的提防着她…只可惜,这种日子持续了没多久,在皇帝老爹下了诏令要把李青驰也进东宫时,破云老爷子瞅着她的眼神儿比以前就更犀利了!

  这不,才走进院子没多久,破云老爷子就亲自了上来,拉着她又是喝茶又是下棋又是侃天侃地…试图把她的精力都消磨干净,才在皇甫长安几次三番的暗示之下,“陪”着她去了破云鸣钰的园子。

  这一回,鸣钰大美人儿没有在沐浴,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静静地看书。

  皇甫长安走过窗口,斜着朝里望了一眼。

  只一眼,就被夺走了呼吸。

  莲如美人,美人如莲…如果水上白莲的魂有朝一能够幻化成人形的话,那么大概就是破云鸣钰这个样子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微顿步子,皇甫长安都有些不忍打扰他。

  然而破云鸣钰却是敏锐非常,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从书卷中抬起眸来,见了是她,薄微抿,勾勒出一弧浅笑。

  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不由自主地又漏掉了一拍。

  如果说宫疏影是属于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类型,那么破云鸣钰的这一抬眸,这一浅笑…就是大雪初霁,百花齐妍,江水暖柳叶柔。

  “咳咳,咳咳咳…”破云老爷子本是走在前头的,走了两步不见皇甫长安跟上来,不由回头去看…见到皇甫长安和自家的宝贝孙子“深情对望”的场景后,赶忙就假咳了两声,提醒皇甫长安不要太放肆!只要有他在,是绝对不会让她对破云鸣钰下毒手的!哼!

  听到那几声很重的咳嗽声,虽然一听就知道是假的,皇甫长安还是一脸关切的了上去,扶着破云老爷子的手腕,询问道。

  “哎呀!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这几气温变化大,惹您老染了风寒?都是本宫不好…这天寒地冻的,还要劳您大驾陪着本宫…要不,您老先回房歇着,本宫命人去宫里头请御医过来,帮您老把把脉,开些暖身子的方子?”

  “太子殿下多虑了,老朽这把骨头硬得很,那些小毛病根本不在话下…”不过是咳了几声,就引来皇甫长安这么一番长篇大论,还妄图把他赶走?破云老爷子眯了眯眼睛,更加笃定皇甫长安来找破云鸣钰说事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方才只不过是呛了口水,才多咳了两下。”

  皇甫长安瞧着破云老爷子那戒备森严的架势,就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便也没戳破,只笑着松了手,应和着进了门。

  屋子里,见到有客人来,破云鸣钰已然收掉了书卷,转着轮椅到了门口。

  阳光照进来,正好打到了他的身上,反出一层薄薄的微光,如同笼罩在自身散发出来的光晕之中,有种叫人炫目的即视感。

  临着近了,皇甫长安再抬眼看他,忍不住在心底感叹…美人就是美人,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腻,几乎每次见着破云鸣钰,她的狗眼都会被美瞎一次!

  因着坐在轮椅里,破云鸣钰的脑袋比她矮了些许,此刻正微仰着面庞看向她。

  完美俊逸的面容上,一双澄澈的黑眸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细碎的长发覆盖在那片光洁的额头上,垂到了纤长而浓密的睫上,身上是一如既往的素洁白衣,白衣之下…是皇甫长安见过不止一次的俊美身躯,细腻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温润如玉,就是连女人都比之不及。

  秀净的脸颊上,在白光的映照下不见丝毫红晕,却是透着一丝丝病态的苍白,叫人看着不由收紧了小心肝儿。

  然而便是精神不济,鸣钰大美人的身上也无时不刻不出尊贵淡雅的气息,看起来尤为赏心悦目。

  打从进门起,皇甫长安的视线就没从破云鸣钰的脸上挪开,看得破云老爷子一阵心慌,恨不得走上前去把皇甫长安的面庞拧开!

  破云鸣钰却是不以为意,退开几步将两人了进去。

  “明天就是元月了,太子殿下不在宫里面享乐,怎么有空到破军府来?”

  皇甫长安拉过椅子,挨着破云鸣钰坐下,破云老爷子见状,不声不响地拉着椅子挤了进来,硬是将两人分开了一些距离。

  “本宫特地跑来破军府找你,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对于破云老爷子颇显幼稚的举动,皇甫长安倒也不介意,只觉得这老头儿好玩,然后表示完全无法想象…他之前行兵策马的时候,到底是以怎样的形象指挥千军万马,立下汗马功劳的?!

  破云鸣钰跟皇甫长安接触不多,只打过几次交道,原本他并不把这个太子放在心上,直到皇甫长安杀了破云鸣霄之后,他才开始另眼相看。

  再后来,侯府一被灭,旁人在忌惮太子爷的时候,对她的能力多少还是心存狐疑的,只觉得太子爷耍起狠来招惹不得,但对于整个局面的权谋…他们还是觉得,那是陛下设的圈套。

  然…破云鸣钰却下意识觉得,这其中太子爷的手段也不可小觑!

  是以这回皇甫长安来找他,必然不止是拉他闲聊那么简单。

  微微扬起眼角,破云鸣钰笑得温和:“不知太子所为何事?”

  “咳…”这下轮到皇甫长安假咳了,要真说有什么正事,她还找不到什么借口,可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提到腿疾,定然又会惹得这爷孙俩不快…稍稍沉了片刻,皇甫长安实事求是,却是回头转向破云老爷子,“此事事关重大,不知老将军能否回避下?”

  破云老爷子闻言立刻虎目一瞪,明摆着不会妥协!

  “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老朽的面说的?鸣钰知道的事,可没一件会瞒着老朽…太子殿下你直说便是,不用忌讳什么!”

  听他态度坚决,皇甫长安就知道是赶他不走的,但又不想让藏宝图的人被太多人知道,想了想,便勾起嘴角笑道。

  “本宫这趟专门赶来破军府,是为了问三少爷要一样东西,不知道三少爷肯不肯割爱?”

  不管了…反正现在没主意,不如先探探口风,说不定鸣钰大美人儿心情一好,脑子一进水,就答应了呢?

  不等破云鸣钰答话,破云老爷子就嚷嚷了两句:“老朽还当是什么要紧事儿呢,不过是样东西…太子你且说要什么,只要破军府拿得出手,还能不给你送去么?”

  这时候,破云鸣钰的狡猾就表现来了。

  只听他等着破云老爷子把话说完之后,就立刻追加了一句。

  “爷爷,你别答应太快了,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管破军府要什么…若太子要的是虎符,陛下还没下诏,咱们也能给么?”

  “唔,”破云老爷子微微一顿,觉得自个儿孙子说得很有道理,即便投去赞赏的一眼,转而问向皇甫长安,“太子你不会真的要虎符吧?”

  “打仗又不好玩…本宫要那个做什么?”

  皇甫长安忍不住对破云鸣钰翻了个小白眼儿,果然这家伙…不好坑啊不好坑!

  破云鸣钰对她的不特别的安之若素,眉眼儿弯弯,月亮似的,继续问道:“那太子要的是什么?”

  稍微收敛了几分神态,皇甫长安目光悠远,上下打量了几遍破云鸣钰…她是见过他出手的,也知道他武功不弱,但着实没看出来,面前这位双腿不便的少年,会是名天下的“六城七剑”之一?

  破云老爷子瞧着皇甫长安盯着宝贝孙子看,不免又在心头警铃大作…袖子下的拳头暗暗捏紧,心想,太子爷要是敢开口要鸣钰的话,他就把这个shi断袖儿打晕了扔去!

  就不信陛下真会由着她为非作歹!

  收回视线,皇甫长安半眯着眼睛,没再理会破云老爷子的小心思,抿起了嘴角,缓缓吐出几个字。

  “本宫想要…白驹剑。”

  话一出口,破云鸣钰和破云老爷子的脸色皆是微微一变,虽然不适很明显,但还是显出了几分惊异。

  只不过,才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恢复到了原来的神态。

  破云鸣钰面上的笑容依旧温润,如杨柳扶风,桃园:“太子怎么知道,白驹剑在微臣的手上?”

  皇甫长安也不跟他们打哑谜,直接坦言。

  “是风月谷谷主告诉本宫的。”

  花语鹤人虽,这名字却是块金字招牌,好使得很!

  果然她这么一说,破云鸣钰的清眸中就闪过了了然之,然而他心思缜密,却是没那么容易放松警惕,便又追问了一句:“花谷主还说了什么?”

  皇甫长安心里很清楚,要是她把腿疾的事情说出去,破云鸣钰就不会再怀疑了,可是当着他的面…皇甫长安自诩善良体贴,却是开不了那个口。

  顿了顿,皇甫长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了卖男宠的节奏…忽然倾身靠过去,在破云鸣钰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把破云老爷子吓了一跳。

  只是他还来不及跟着凑上前,皇甫长安就坐回到了位置上。

  再回眸,他的宝贝孙子已然被妥妥地拿下了!次奥!这不科学!居然在他面前还叫太子得逞了…她、她这是耍诈!

  其实皇甫长安也没说什么,她只是把宫疏影给卖了,揭破了他是梅见公子的老底儿…反正破云鸣钰本来就有怀疑,这事儿真要瞒,也瞒不了多久。

  再者,宫疏影如今进了东宫,杀他一次没杀成,就不会再杀第二次…破云鸣钰差点儿把他给死,想必也是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儿。

  眨了眨他那好看的睫,破云鸣钰微微颔首,承认道:“不错,剑是在微臣手里,只不过…”

  皇甫长安俊脸儿一垮:“你不想给?”

  “剑可以给你,但是微臣有三个条件。”破云鸣钰却出奇的好商量,喜得皇甫长安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扑上去给他一个大么么!

  破云老爷子面色微微一沉,想要制止他:“钰儿,其他事爷爷都可以不管,可白驹剑…怎么可以轻易转手给他人?”

  皇甫长安侧目…第一次觉得破云老爷子太不讨喜了,嘤嘤嘤,嘛都要管,你丫又不是他老婆!

  破云鸣钰还是一脸温油,回眸安慰破云老爷子道:“孙儿自有分寸,爷爷不必担忧。”

  破云老爷子见他坚持,便也不再干涉,只是看着皇甫长安的眼神儿…不太和善!

  皇甫长安在心头手舞足蹈,趁机还回了他一个鬼脸,继而才问向破云鸣钰。

  “说说看,你有什么条件?”

  破云鸣钰微抬眼眸,漆黑的瞳孔中仿佛盛了一汪水,看得人心都化了…以至于皇甫长安都没仔细去听他说了什么。

  若是听明白了,恐怕她整个人都要化了。

  鸣钰大美人说。

  “微臣恳请太子…将微臣纳入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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