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神一般的存在
闻言,教父大人不由目光一烁,默默地为孔雀公主点了一蜡烛。
“好,我帮你杀他,不过…我有个条件。”
仿佛已经习惯了教父大人这种易式的商量口吻,孔雀公主并没有多问,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说吧,要我做什么?”
“七天,”抬眸看向那弯高悬于深邃夜空的月牙,教父大人依旧是面无表情,霜雪般的月光落在那袭随风轻扬的白衣上,宛若盛开了一朵孤高的白莲,高高在上,无可违逆,便连字里行间,都散发着叫人无法抵抗的霸道,“我给你七天时间,如果杀不了太子,你就离开这里。”
孔雀公主微扬眉梢,妩媚入骨的面容上是同样自负的表情,哪怕是面对教父大人这样绝顶孤高的存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有的只是对强者纯粹的敬畏。
“七天…足够了。”
教父大人这才从远处收回视线,淡淡地扫了一眼孔雀公主,随即转身走开,只在临行之前留了一句话。
“你是我最看中的人选,不要让我失望了。”
孔雀公主没再说话,一直目送他消失在夜幕之中,心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明明那个男人才是天生的王者,与生俱来便有着君临天下的气魄,他几乎毫不怀疑,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天底下没有得不到的。
可偏偏,他不要天下,却只要那个女人,甚至为了那个女人隐忍退让,纵容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而实际上,那个男人有着相当的洁癖和占有,几乎很难忍受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瑕疵,抑或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旁人染指,更甚至仅仅只是被人觊觎!
而更叫人匪夷所思的,面对天绮罗这样一个倾城绝代的美人,这样一个足以让全九州臣服的至尊王者,这样一个脾气恶劣动辄杀伐的修罗…那个女人居然还肆无忌惮地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怀上别人的孩子?
如果说,有一个人是他永远也无法打败和征服的,那个人无疑就是天绮罗!
如果说,有一个人是他永远也无法理解和看透的,那个人必然就是皇甫长安!
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生来就是为了让人景仰的,虽然景仰的方式…各有不同。
从院子里气冲冲地跑开后,皇甫长安没有直接回新房,却是一头钻进了药房,一边把皇后凉凉从头到脚诅咒了一百遍,完了又把孔雀公主从头到脚诅咒了一万遍…一边噼里啪啦地翻着医术,搬着梯子到架子上搜罗药材。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作为一个蛇蝎心肠城府沉沉阴险狡诈的“小妾”她是绝对不会让“正室”如愿以偿地跟太子殿下同榻而眠**一度的!
所以,她必须要想个办法,阻止孔雀公主和南宫重渊单独相处!
当然…机智如她,已经很快就在脑子里文思泉涌一般跳出了几十种法子,而其中最安全有效快捷便利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给孔雀公主下点特殊的药,让她的身上长出一些奇怪的红点子,而且这种红点子别的御医不但医不好,还是闻所未闻不知该如何下手的!
酱紫一来,就只有她这个绝世名医,知道该怎么医治这种病了…哦呵呵呵呵!她怎么能那么聪明呢?!
到时候,再给她身边的侍女也下一点同样的药,不就造成那种病会传染的假象了吗?!然后她再跑到紫宸帝君身边煽风点火危言耸听一下下,皇后凉凉一个心惊胆战之下,绝对二话不说就把那只鸟隔离在单独的院子里了有没有?!
就算过段时间她把那只鸟的病给治好了,皇后凉凉的心里到底会留着疙瘩,即使面上不会表现出嫌弃,私底下难免有些抵触,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热络地撮合那只鸟和南宫重渊…而到了那个地步,她的目的也就圆地达成了!
哼!本来她也想公平竞争的,不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一个长得如此美貌的妹纸下这么狠辣的毒手…可是谁让那只鸟不但不识时务,还那么讨厌地当着众人的面嘲笑她,削她的面子,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更可恶的是,教父大人居然没有出手教训丫,还暗暗给她施,变相地帮了那只鸟!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那么唯独教父大人对那只鸟莫名的放纵和过于暧昧的态度,是她绝对无法忍受的!
教父大人之所以不肯跟她坦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
他!心!虚!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森气,皇甫长安哗啦啦的翻着医术,在明明灭灭的昏黄烛光下,一双琉璃的眸子里盛了浓浓的醋意和怨念。
一定有问题!那只鸟和教父大人之间,一定又问题!
既然从教父身上问不出蛛丝马迹来,那就只能从那只鸟身上入手了…虽然那家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至少比教父大人容易对付辣么一丢丢!
“啪!”一拍桌子,皇甫长安忽然眼前一亮,不由得欢呼了一声:“太妙了!就用这个…再加一点折菊宫的独门秘药,哼…劳资就不信斗不过那只整天只知道吐的野!”
合上医书,一想到明天孔雀公主中招的模样,皇甫长安就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哼着歌儿去准备各种药材,好像她已经把那只鸟踩在了脚底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脸上又是得意又是期待。
不眠不休地奋战了将近两个多时辰之后,皇甫长安终于大功告成,拿着小瓷瓶凑到嘴边吧唧香了一口,继而兴致地揣进兜里,踩着清晨微弱的曦光回到了心房。
果然,南宫重渊被皇后凉凉留在了宫里,彻夜未回。
就连孔雀公主都没有留在房内,依着先前的约定去了别的屋子休息。
但尽管两个新人不在,新房的喜被下却仍旧合衣躺着一个人…而那个鸠占鹊巢的家伙,不是别人,却是辣个高傲自负的教父大人,折菊国师名义上的…咳,爹爹!
刚走进房的时候,皇甫长安不知道被窝里躺的是教父大人,只在进门之前问了下人,知道南宫重渊还未回府,便就先入为主以为上躺的就是孔雀公主。
一边踮着脚尖缓缓走近边,皇甫长安尽量不发出声音,避免吵醒上酣睡的人,一边又忍不住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对孔雀公主言而无信的卑劣人格狠狠唾弃了一番,除此之外…好不容易逮到如此好的机会,皇甫长安自然不能放过,心情又是紧张又是冻,抓着小瓷瓶的五指不由自主地跟着收紧了三分。
然而,还未等她走到头,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用一种堪称温柔的口吻,对她打了声招呼。“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吓!”
皇甫长安蓦地一惊,忍不住松了手,指尖的小瓷瓶啪的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四分五裂的好几瓣!
“royi?!怎么是你?!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睡了?!”
垂眸瞄了眼地上淌开的珍贵体,皇甫长安心痛得差点昏死过去,脸上却还要端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为免引起教父大人的怀疑。
“你跑开之后,我没找到你,恰好这间房里没人睡,我就到这儿等你了…”教父大人尚且有些睡意,没有完全清醒,就连说话的口吻都是柔柔的,比平素软了不止三分,听得皇甫长安耳子都有些软了,“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你也过来再睡会儿吧。”
婶婶地看了眼地上那一摊子药水,皇甫长安心底下各种咆哮着想要拒绝,但…教父大人的盛情邀请,她怎么可能拒绝呢?!那不是找屎吗?!
不得已之下,皇甫长安只得放弃了挣扎,走到教父大人身边躺了下来,一边飞快地算计着…只要能在两个时辰内把药重新赶制出来,再找个机会让孔雀公主吃下去,还是可以抢在今天夜黑之前,把那只鸟出一身的红点子!
嗯,再不行…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总之千万不能让教父大人发觉,否则难保他不会因为怜香惜玉而从中作梗!
“对了,刚才是什么声音?你摔坏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就是一个杯子而已…”
皇甫长安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心底下却是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为了这么一小瓶的东西,用了多少名贵的药材你造吗?!坑爹的,哪里不好睡,偏要睡在别人的新房里,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摔!
“嗯。”听皇甫长安那样说,教父大人没有多做怀疑,只提起被子盖在了皇甫长安的身上,继而伸手温柔地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用一种温柔得仿佛是呓语的声音,颇为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
“这样…是不是就算…我们两个人的房花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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