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你为何这么叼?! 票子
就在众人被雷得里焦外之时,擂台上又纵身一跃,飞上来一袭华贵的紫衫,青底紫袍随风飘,看起来俊逸翩翩,气度不凡!
“在下袁门于正,特向梅见公子讨教一二!”
男人上台立定,一拂袖便抖出几分俊采神章,顿时了不知几方少年与少女的眼。
然而那一抹神韵气势,看在总攻大人的眼里,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同样是一身紫的衣袍,比起南宫璃月那个酷厉狠绝的少年来,这家伙却是弱了几许气魄,淡了几丝傲骨。
可见,这气质神马的是自内而外本体自带的,不是光靠几件华丽的衣服就能衬托出来的…比如说身为一谷之主的花,就是穿得再如何破烂,也丝毫无法掩盖他那天下的土豪之气!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是袁门的人?!
袁门虽为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男丁也不少,然而却没有一个是长命的,所以掌权者都是女之辈,类似杨门女将辣个模式…现任袁门门主文武双修,即便是女子,在同一辈的侠士中却也颇有声威名望,甚至排上了江湖武榜的第七位,实力与宫疏影不相上下!
所以,皇甫长安以为袁门上台的会是个女汉纸,却不想竟是个男人?还是个粉面朱,眉眼凉薄,让人看一眼就很容易联想到戏台上,那眉目含情却又薄情寡义的戏子的男人…一个生得比女人还要秀丽的男人?
今的武林大会,皇甫长安原本打算在擂台上诛杀了袁门门主!
这一场十择半的对垒,对袁门而言非常重要,是一个门派能否取得明比斗权利的唯一机会,几乎所有门派都是掌门人亲自上台,却不想…这袁门却派出了一个男人,由此便可见得,袁掌门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纵宠和信任!
如果皇甫长安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叫于正的男人,十之**便是袁掌门的夫婿,也正是当年那个背信弃义陷害了染香姐姐的渣男人!
侧眸,皇甫长安往下瞟了眼低调坐在人群里的夜染香,果然见她紧握间的佩剑,抬头直直盯着台上的那名紫衣人…恨不得当场将他挫骨扬灰!先砍再剁再蒸再油炸最后下点辣椒酱和盐,成团子喂给狗吃!
真是好强的怨念!哪怕是身在几十米开外的她,都能心惊胆战地感受到!
宫疏影只知道夜染香憎恶袁门,却并不知其间内幕,听那于正扬言挑衅,正要下台战,却被皇甫长安伸手拦了一拦。
“慢着…这一场,本公子要亲自向袁掌门讨教!”
话音财货,便见皇甫长安脚尖一提,纵身跃上半空,来了一记华丽而又招摇的空翻,继而才踏着春风十里独步的脚法,九天翔龙般稳稳当当地立在了擂台一角的柱子上…拔剑,直指袁门的掌门人!
“你也上来…”
闻言,众人皆是齐齐一惊,参不透皇甫长安的意思。
袁掌门亦是忍不住蹙眉,见她这般狂妄,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狗眼里,心下顿时兴起了一阵火气,抬眸冷然道。
“你什么意思?!”
“这还用问吗?本公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呀!”勾起眉梢轻佻一笑,皇甫长安抬起手来,自以为潇洒不羁的捋了捋额前的那缕呆,口吻之中又是轻薄又是狂妄,“贵门派派出的那个面首,看起来弱不风的,要是本公子一不小心拍碎了他的脑袋,袁掌门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你…你不要讲!别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荒无度!”
一听到皇甫长安说自己是面首,于正陡然就变了脸色…特么你才是面首,你全家都是面首!
袁掌门的脸色也是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略显英气的面容上已浮现出了强忍着的怒气。
“请公子口下留德!于正乃是本掌门的结发夫君,不是什么面首!公子若定要寻衅滋事,就休怪本掌门不近人情!”
“哟哟,才这样就生气了啊?那可真不好意思啊,本公子不太会说话,总是会得罪人,要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地方得罪了袁掌门…有种你来打我呀!反正小爷也不会改的…话说,那家伙长得就一副面首样儿,也怪不得别人会误会嘛!就那种虚弱得像是被榨干了的小样儿…啧,在下真不知道是该说袁掌门好体力,还是说袁掌门你口味比较奇特…”
“够了!”
听皇甫长安越说越过分,纵然再是脾气好的人,被她这般出言侮辱,这会儿也该发飙了!
气得铁青了脸色,袁掌门重重拍了一把桌子,打断了她的话…继而猛然一跃,飞身翻上擂台,目光如刃地盯着皇甫长安,恨不得在那个毒舌嘴的臭小子身上剜下几块来!
“既然是公子主动提出的要求,那袁某就却之不恭了!”
走至紫衣人的身侧,袁掌门抬眸看了白盟主一眼,算是征询他的意见…毕竟这是在武林大会上,在场这么多英雄豪杰看着,哪怕对方是个卑鄙小人,做出了如此行径,身为四大家之一的白门却不能跟她一样下无!
然!皇甫长安实在欺人太甚!若是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她,袁门难免威严扫地!
被袁掌门火辣辣的视线扫了一道,白盟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着…这皇甫长安跟白门亲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她这般耍闹玩谑,丢的不仅仅是折菊宫的脸,更是一巴掌扇在了他这个盟主的老脸上!如果可以,他真心想亲手掐住丫的脖子拔了她那条天花坠的舌头!
眼下,被众人目光灼灼地望着,白盟主强忍住钻地的冲动,伸手扶着额头作“放弃治疗”状,对着袁掌门挥了挥手,尴尬地咳了两声。
“虽说历届武林大会上从来没有二打一的先例,但既然是折菊公子自行提出的,也就无所谓是以多欺少…第三场对擂,现在开始吧!”
手执长剑双手抱拳,袁掌门上前两步,按规矩自报家门,行事磊落大方,不失大家家主的威严,顿而引起了台下一阵轻微的赞赏。
“鄙姓袁,重名珊珊,乃袁门掌门,请多指教!”
闻言,皇甫长安“唰”的就变了脸色,尚未开始干架,便就急急往后退了两步…看得众人又是一惊,还以为她被妖怪附身了。
靠!她刚才说她叫什么?袁啥?袁姗姗?她的夫还特么叫于正?!艹艹艹!要不要这样,太吓人了好吗?!居然是于正和袁姗姗的组合!刚开始皇甫长安还没有察觉,如今再看那横眉冷目的两人,便只觉得阵阵杀气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导演!劳资求一秒钟变女配好吗!劳资不要当女主啊!跟袁姗姗拍戏,怎么能当女主呢?只有当女二号才能火啊有没有!
声嘶力竭地在心头嚎叫了大半天,也没见导演线,皇甫长安只能了口水,强自镇定下来,抱拳回了一个礼。
“在下折菊宫…东方不败!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唰!”“唰!”
袁珊珊和于正凝眸对视一眼,齐齐拔出手中佩剑,于半空中割裂两道冷光,乘着凌厉的罡风纵身刺来,双合璧,煞气骇人无人能敌!
宫疏影的剑法出神入化超脱凡人,堪称九洲之上最快的剑,没有第二个人的剑术能快得过他,但袁门的剑招胜在沉稳厚重,却又不失灵巧变换,虽不得乘轻疾速,但杀伤力也不容小觑,威猛之劲更胜梅见公子的那一柄快剑!
别说是袁珊珊和于正两个人双剑联手,哪怕只有袁珊珊上场,宫疏影也不见得能在百招之内杀了她,而于正的剑法纵然不及袁珊珊,却也是武林中人不可轻视的强手,眼下…折菊公子年纪尚小,却不知收敛,反而大放厥词怒两人,怕是要狠狠地吃上一个教训了!
看台之上,众夫也没想过皇甫长安会亲自出手,还挑了这样大的一个霉头,一个个皆是面容严正,凝神聚焦。
皇甫长安的武功到底如何,他们心里也没有底…但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挠。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相信皇甫长安!
太子爷平时胡闹惯了,总没个正经的,看起来也是吊儿郎的痞子样儿,完全不像是靠谱的家伙…可只有他们才知道,太子殿下一旦认真起来,旁人就只有乖乖献上小雏菊的份儿了,这儿谁也不是她的对手,至少,他们都不是!
上官南鸿一被诛九族的场面还历历在目,皇甫胤桦筹谋在先是不错,但若没有皇甫长安布的那个杀局,夜郎恐怕至今还陷在那场宫里面恢复不了元气,而不可能如此之快地就清理门户,重振朝纲!
表面上,太子爷一路顺风顺水好似开了外挂一般,周身环绕着主角光芒,运气好到爆棚…!
却很少有人知道…这般天子骄子的总攻大人,也会没没夜的拼了老命练功,哪怕宫疏影光了衣服在她面前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丫都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直接无视,其自制力简直变态到了极点,连他们见了都觉得无法理喻!
特么丫招惹了这么多俊美无俦的小雏菊,难道就是摆在家里看看,带出门来耍耍威风的吗?!摔!
跟夫们的心态不同,在场众人对这个只知道耍嘴皮子装炫富的折菊公子,表示了婶婶的不信任!十个里面有十一个是勾着眉梢,抱立在一边,准备看笑话!甚至于连等下折菊公子被踹下擂台之后嘲笑的台词都已经想好了,还在心下耳能详地过了好几遍!
更有甚者,在擂台的外围,还有人趁机摆开了赌局,闹哄哄地开始押注,赌这一场比斗谁赢谁输!
在案板上面,除了庄家不分立场之外,几乎所有人的银子都落在了袁门这一方,搞得坐场的小厮一阵抓耳挠腮的心慌,忍不住在心下暗暗焦虑…这大少爷也真是的,好好的摆什么赌局?还自信地笃定能赢个大贯!可眼下,若是折菊公子输了,别把白门给赔破产了才是!
正腹诽着,忽然一锭金子“啪”的砸在了眼前,落在了那个空的区域上,震得众人惊异地回首看去,有人勾着嘴角想要笑话两句,然而见到了来人之后,却是抿着嘴角噤了声,甚而连与其对视都不敢!
小厮讶异的抬起头,只见一名少年屈膝坐在马车前,一身紫金底百蝠锦长袍,束的玉带上悬挂了一块血红色的玉牌,此刻正拽在那只指骨分明的手里把玩着。
少年身上的气息冷漠而锋利,神情桀骜,细细长长的凤眼半眯起来,分明没有在看谁,却叫人觉得如芒在背如剑悬顶!
高的鼻梁下,两片薄噙着不屑一顾的孤傲,宛如生来的王者,嘴角边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看得人心里发慌手心发汗…没有说一个字,便在无形中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叫人忍不住有种下跪的冲动。
这样的容貌和神态,只一眼,就锋利到了极致,哪怕是年少的面孔,却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一时间,小厮看得惊呆了…
他从小在白门长大,跟在大少爷和白盟主身边,五湖四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是眼前这位,依然尊贵得让他不敢抬头!
仿佛只要那张倨傲的俊容上出一抹粲然的笑意,便是整个天地都能为之失!
擂台上,气氛剑拔弩张…就在袁珊珊和于正手执利剑横空近折菊公子的刹那,却不料面前陡然飞过数十把飞刀,锐利如刀的金丝线如渔网一般布在眼前半处!若是再进一步,他们两人就难逃血横飞的下场!
“哼!雕虫小技!”
袁珊珊冷哼一身,一脚落地踩了下脚尖,于半空旋了一个身,即便从那几道金丝线上方飞跃而过,手中长剑自始至终直指皇甫长安命门!
“嘿嘿!不喜欢这个啊?那咱们来个更刺的,肯定比玩面首更**…”
皇甫长安挑眉一笑,声音脆如铃铛,本该是悦耳的嗓音,然而因着那抹挥之不去的戏谑,听在耳里便尤为轻佻。
袁珊珊闻言大怒,发功于掌心,加重了剑锋的罡风,衣袍在空中猎猎作响,似乎能割裂整个天地!
面,皇甫长安却是不退反进,手中甚至连武器都没有,便拿口笔直撞向袁珊珊,气势冷峻而决裂!
众人顿然被她这一自杀式的举动所震慑,眼睛瞪得老大,哪怕用针扎都不舍得眨眼!
看台上,花语鹤的五指松了紧,紧了又松…尼玛丫真是太来了!就算她穿着防护衣,也不一定能完全挡下那势若雷霆的一击好吗?!
宫疏影的双手再次抓上了那七把短剑,只要皇甫长安一旦示弱,他就立刻灭了那双人!
李青驰手里拽着火弩流星矢,俊俏的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肃然,便是在战场上遭受围剿的时候也没有像眼下这样揪心!
皇甫砚真冷冷地剔着眉梢,双手虽然平放在身侧,上的佩剑却已在轻轻颤栗!
皇甫无桀沉稳如山的眸中一闪而过杀意,手里的杯子早已捏得粉碎,洒落了一滴的茶水…
可怜的皇甫凤麟被几人挡在身后,看不见擂台上的场面,身上又被五花大绑地裹成了僵尸,像是砧板上的鲤鱼似的,连着在软榻上弹了好几下,才站起身来…还不等站稳身子,往台上急急瞟了一眼,却是差点吓得从看台上滚下去!
靠!皇甫长安你个蠢货你倒是给老子闪开啊!虽然你已经没治了,但咱也绝对不能放弃治疗好吗?!
两柄长剑锋芒人,自上而下刺向皇甫长安的口和喉心,势要将这只妖畜就此斩于剑下,为民除害!
一时间,众人的小心肝儿都被提到了九天之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狠狠地摔下!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皇甫长安会死,甚至连阅历深厚的白盟主都这么觉得。
可就在那样危急的关头,皇甫长安却笑了。
宛如忘川河岸最妖冶灼华的血曼珠沙华,诡谲神秘,而又摄魂惊心,只那么电石火光的一瞬,便险些闪瞎众人的狗眼!
就在长剑刺入绯丽衣袍的前一瞬,皇甫长安对着面前二人轻蔑一哂,果断按下身上的机关,机械铁爪自间猛然出,撞在袁珊珊和于正两人的前,骤而将其冲出数步之外!
皇甫长安借着反力后退了两步,另一只手迅速收回飞刀,丝线转了两圈绕在袁珊珊的脖颈,只要她轻轻扯那么一下,就能将她的整个脑袋给摘下来!
哦呵呵…规则神马的都是浮云,她要用暗器,特么谁又能拦得了她?!
这些人啊,自诩名门正派,表面上端着君子的架子,暗地里却又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啥?!反正她是小人,做不来那劳什子的伪君子,既然她参加了这次的武林大会,那么游戏规则自然就由她来定!
“卑鄙小人!”袁珊珊大意之下受制于人,剜着眼像是怨妇,一脸的愤懑不甘。
“武林大会严暗器,你还能再无一点吗?!快放开珊珊!”
于正未被困在,即刻执剑扑来架在了皇甫长安的脖子上,却是碍于袁珊珊的性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怒目而视!
见状,众夫立刻就怒了!齐齐飞身而下,握刀执剑抵在了于正的死,大有“你再不松手,劳资就把你捅成刺猬”的架势!
“该放手的是你!”
这一来,整个武林大会的兄弟姐妹们都凌乱了…
折菊公子你为何这么吊?!你这么吊你爹娘知道吗?!
“卑鄙?本公子怎么卑鄙了?是偷了你的肚兜啊还是抢了你的面首?说起来,就你挑的这男人啊,太次了…送给本公子倒夜壶本公子都不要!”
不无嫌弃地扯了扯嘴角,赶在两人被气得吐血之前,皇甫长安忽而换了个神态,目光中更显轻蔑。
“其实,要是比起‘卑鄙无’这四个字来…本公子哪里比得上袁门主你呀!为了一己之私连生母都敢杀,得亲生姐姐自尽身亡不是袁门主你,又能是谁呢?你以为…你背叛武林投靠魔宫的事,当真就做得天衣无滴水不漏吗?现在正巧各位武林英豪都在场,不如本公子就揭了你的面具,让天下人看看…你究竟是谁?嗯?”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袁珊珊目凶光,不顾自身安危挥剑便直刺皇甫长安!
“血口人!一派胡言!”
“呵呵…是不是血口人,你自己最清楚…”闪身避开长剑,皇甫长安挑了挑眉梢,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一步步走向袁珊珊,“若你真要证明清白,本公子也可以帮你,只要撕下你的那张假脸皮,所有的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不是吗?”
一看情况不妙,袁珊珊顿然厉喝一声:“袁门的人都死光了吗?!”
袁门下属接得门主之令,即刻挥刀飞上擂台围杀皇甫长安,然而…众夫岂是吃素的?谁敢对皇甫长安动刀子,谁就该死一万次!
霎时间,擂台之上厮杀成了一片,于正趁势回到袁珊珊的身侧帮她挡剑,端的是郎情妾意,伉俪情深…看得皇甫长安很是碍眼,当即从李青驰手里取过火弩流星矢,对准那对狗男女杀而去!
这把火弩经过皇甫长安的改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多了火药和箭孔,比原先那一击威力更甚,众人只见数道光芒冲天而起,以迅若电光之势向袁珊珊和于正二人,快得叫人眼花缭,看不清情势!
两人皆是武林高手,区区箭矢自然伤不了他们,正逐一打落,却不想在炫目的烟火之中爆开几簇火光,尔后弥漫出刺鼻的青烟!
“不好!这烟雾有毒!”
于正疾呼一声,立刻屏息,却不妨还是入了少量的毒气…下一秒,只觉得眼睛一刺,顿然就黑了下去!
“珊珊小心!这红烟害眼!”
“咳…来不及了…那厮实在卑鄙至极…”
一片烟雾绕之中,一对狗男女像是亡命鸳鸯一般,颓然抱坐在地,猩红的血水沿着两眼的眼角淌而下,看着甚是骇人!
由于形势变化太过剧烈,武林之人一时不明状况,五派长老意援手袁门,却被白盟主挥手拦了下来。
“眼下江湖正值多事之秋,错杀一千事小,若折菊公子所说属实,袁门留不得!”
柳、金两门虽与白门闹了不快,此刻却也秉公而判,赞成白盟主的说法,白盟主遂转身问向皇甫长安。
“你说袁掌门弑母杀姊,投靠魔宫?可有证据?”
“证据?哼!我就是证据!”
擂台下的人群中,一名的年轻女子骤然飞身跃上看台,纵然她的面容被粉的面纱遮挡了起来,看不到神情…然而那股强烈的恨意却让人无法忽视,有人甚至忍不住就此打了一个寒颤!
白盟主举目望去,听着那女子的声音似乎有些耳,不由开口问她。
“你又是谁?”
夜染香抬手,缓缓摘下了脸色的面纱,看得众人又是一阵心惊!
只见她的脸上疤痕错,面目全非,完全无法辨认出本来的面貌…可从那双妩媚娇娆的眼睛上却可以看出,此人原本生得一副花容月貌。
夜染香幽幽回首,先是盯了一眼于正,再是刺了一眼袁珊珊,半空之中眸光与皇甫长安的视线对上,宛如九天之上的暖一般温热…夜染香忍不住心头微动,最后转头看向白盟主时,清丽的双眸中已是一片清朗,再无任何怨念悲戚。
“白伯父难道忘了,当年是谁偷喝了你藏在底下的陈年佳酿,后来还害得白大哥被您罚跪了整整一宿吗?”
“你是——”白盟主有些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开口之时已然语带心疼,“你才是珊珊?!”
转眼擂台之上,那袁门门主自夜染香一出声,便忍不住了手脚,却因受制于毒烟而动弹不得。
皇甫长安笑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劈手便撕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出一张更为稚妖娆的俏脸。
“你真正的身份,应该是袁门的二小姐吧?”
“哈哈哈…”女子被毒瞎了眼睛,看不见台上是何情形,但也能从那愈渐低的打斗声中分辨出来,袁门已败,且是败得彻底!听到皇甫长安这样问,突然便发了疯似的狂笑起来,循着声音转向夜染香,声音尖锐而刻毒。
“你居然还活着!顶着那样丑的一张脸,被那些下三滥的男人轮口,你竟然还能苟活在这世上?!哈哈哈…姐姐!我真是佩服你,我确实比不过你…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让于郎亲手杀了你!”
“艹!你这个人渣,信不信劳资现在就碎了你?!”
没想到这女人会恶毒到这个地步,死到临头还揭人伤疤,皇甫长安气得一掌劈了过去,捏住她的脖子轻蔑地哼了一句!
“不,不行…这样就让你死实在太便宜了,不如你也尝尝被人轮口的滋味儿?等等,让人轮了你都太便宜了,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女人,就只配给禽兽轮…”
“呵呵…你也别太得意了…”女子忽而又回过头来,倏地睁开了是血的眼睛,浓郁的黑血从眼角和嘴角出,顺着脸颊蜿蜒问下,像是一条小蛇…吐着血水,女子缓缓地说了最后一句话,“背叛圣君的人…他会叫你,生、不如死…”
皇甫长安面色一凝…魔宫的无殇圣君,传说中是个比修罗还要残忍的男人。
自绝经脉之前,拼着最后一点气力,女子于袖中取出一个匣子,在皇甫长安微微失神的片刻,奋力掷上了高空…尔后,便听得“啪”的一声,一只鸟雀从中破处,在高空之中发出一声贯彻天宇的凄厉嘶鸣!
白盟主见状面色瞬间一变:“不好!她这是在向魔宫求援!”
皇甫长安松开手,剔了一眼已然扑街的“袁珊珊”忽而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人都挂了,还求个鸟蛋的援啊!不要告诉劳资…她这是在召唤魔宫剿杀?!”
宫疏影抬眸看着那只瞬间被击毙的鸟雀,耳边却还萦绕着方才那声划破长空的鸟鸣,不由得砸了砸嘴,出了些许惊悚的神态。
“这下麻烦大了…要不,趁着魔宫的人赶来之前,我们赶紧撤吧?!”
不远处的山头上,伴山而建的阁楼奇巧精美。
阁楼里面,一人白衣似雪,超凡脱俗,只看那俊秀的身姿,便叫人不由为他的风采折服…若是再见到那张绝风华的脸,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甘愿为他舍生赴死。
只求一笑,便是死上千次百次,也在所不惜。
此刻,雪衣男子正蘸着彩墨,细细地描绘着宣纸上的美人图…四下之人皆静默不言,便是连呼吸都没有出声,生怕打扰到了他。
直到男人点上最后一笔明眸放下画笔,才有人柔声禀报。
“圣君…袁门发来求救讯号,我们要不要出手?”
“为什么不出手?”男人似乎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抬眸淡淡一哂,“你以为,本君会带几百号人出来游山玩水?”
待圣君走远之后,留在阁楼的美姬才敢起身收拾衣物。
因为她们一直住在魔宫宫外伺候魔药殿的殿主,所以不像正宫之人那般拘束,望见案上摊着的那副美人图,那女子妖娆美芳华绝代,似妖还似仙,几个人不由得小声议论起来。
“圣君画功真好,这美人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是啊!这女子真漂亮,天底下真的有这么美的女子么?”
“你看她的眼睛好亮啊,就像是在看着咱们似的…”
…
“你们在议论什么?!”
一名绿衣女子走了进来,面容清秀像是一个豆蔻青春的少女,然而众人见到她却齐齐噤了声,垂首退下跪在一边不敢妄动:“拜见夫人。”
“咦,这是圣君爹爹刚刚画的?”
跟在绿衣女子身后的是一名更稚的少女,走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案上的画纸,不由得托起画纸啧啧称赞。
“圣君爹爹画得真好!这女孩子好漂亮的,娘亲你见过么?”
闻人织香转头看了那画布一眼,眸中不由兴起了几分哀思:“那是宛郁师姐…快放下吧,别动了,要是不小心破…你的圣君爹爹可不饶你!”
“好嘛…不碰就不碰!”
闻人姬幽抿了抿嘴角,小心地将画纸放回到了桌面上,视线却一时半会儿挪不开,怔怔地看得有些出神。
“原来宛郁师姑长得这么美,难怪圣君爹爹对她念念不忘…我先前还同小祀讨论过呢,到底什么样的美人儿才配得上圣君爹爹,才入得了他那双眼睛,结果思来想去,也只有宫主可以站在圣君爹爹的身边…不过,眼下瞧了这幅画,这圣君爹爹随了宛郁师姑,倒也不算暴殄天物…”
“…死丫头,你懂什么?脑袋里成天不知道想些什么,难怪你圣君爹爹说你武功不长进,这话要是给宫主听到了,非关你三个月的冰室不可!”
什么叫“也只有宫主可以站在圣君爹爹的身边”?
夜郎王庭出了个天下闻名的断袖太子,这会儿连魔宫都要被那风气给败坏了吗?!闻人织香忍不住了眼角,心下不由暗骂了一句…皇甫胤桦,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武林大会的会场上。
袁门的叛变让武林中人一阵唏嘘,真正的“袁珊珊”童鞋把前因后果跟四家五派代了一番,稍稍改观了众人对折菊宫的“偏见”…但折菊公子的行事作风,还有那张牙尖嘴利的毒舌,实在是让大伙儿不敢轻易靠近!
艾玛,方才袁门那两位都快给她气吐血了好吗?!就连他们在一边听着,都忍不住想要拿鸡蛋进她丫的嘴里!
在那对狗男女的带领下,袁门绝大部分的人都投靠了魔宫,武林中人花了好些功夫才将他们镇住,比武之事不得不因此而暂告休止。
众人正修整一番要离去,却见草坡上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盟主!大事不好了!”一个人慌慌张张地狂奔而至,从马背上径直摔到了白盟主身前,浑身都是血,指着身后惊恐万状,“魔宫…魔宫围杀…!”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在地上断了气。
几大门派的掌权人互望一眼,心中顿时警钟大鸣!魔宫一向阴险狡诈,善于耍招放冷箭,这么明目张胆直接的冲杀还是第一次,因而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白盟主立刻安排众人前去抵御,一帮人紧密商量应对之法,揣不透魔宫这次围杀是出于什么目的?
圣那厢…君蓄谋已久,魔宫又人多势重,凭借几道单薄的防线根本阻止不了他疯狂的杀戮,烈马嘶鸣冲撞,在平坦的草地上所向披靡,留下一路的尸骸与血迹!
白盟主集结众人在擂台外严阵以待,此间高手云集,论实力比之魔宫更胜几筹,唯一要防范的便是魔宫的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