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搭讪失败,求匿! 票子
皇甫长安微微瞪大了眸子,忍不住了口水,没来由的,竟有些紧张。
男人走到她面前,在离她还有两步的距离时就顿住了脚,继而抬起手臂来,伸手递到她面前,缓缓摊开了手掌。
掌心处放着一块极品血玉,是闻人姬幽的贴身之物,听说是她的亲生父亲留给鬼织夫人唯一的东西,血玉雕琢成貔貅的图案,晶莹剔透,质地润泽,就是在黯淡的烛火照下,看起来也是光溢彩,炫目非常。
一看,就知道是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可是在皇甫长安眼里,最吸引她目光的,却不是那块玉,而是那只托着美玉的手。
那双手生得好看极了,皮肤白得像是涂了一层纯白的油似的,滑腻莹润,如同女儿家的皮肤,可又比女人多了几分硬朗。
手指修长,指骨分明,指尖留着半寸长的指甲,就连指甲都修剪得干净圆润,透着一抹高贵的气质。
总攻大人自认阅男无数,摸过的小手儿也数不胜数,然而眼前这双手,却是她见过的手里面,最好看的!
教父大人的手也很美,跟他的人一样美,可上辈子因为经常握的缘故,在掌心磨出了茧子,而这一世又因为经常呆在冰窖里头,冰得连手都是白得毫无血,看起来有些寒。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不及教父大人那般绝,这只手却是完美无暇,挑不出一丝的毛病来。
正欣赏得有些投入,对方就已开了口。
“玉佩还你,解药给我。”
男人惜字如金,并不多做赘言,然而只那简单的八个字,就让人感觉到一股极大的迫感,好像要是不照着他的话做,就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一样…那种感觉相当的门!
皇甫长安不由脊背一寒,还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像是被一座大山住了脑袋,就连抬头都显得有些困难。
总攻大人的气场竟然完全被压制住了…这不科学好吗?!
稍微整顿了一番气势,皇甫长安挑起眉梢睨了过去,本想跟他杠上两句找回场子,却不想在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时,一个“”字就卡在了嗓子眼儿,怎么也骂不出声。
半晌,才弱弱地换上了标志的狗腿笑容,颤颤悠悠地从他手里接过玉佩,连偷偷摸一下小手儿吃点豆腐的胆子都木有。
转过身,皇甫长安将玉佩递还给闻人姬幽,尔后伸手问向闻人清祀。
“解药呢?”
若是换做平时,闻人清祀定然是眼睛一斜,理也不理那人,更别说是把拿解药救人了。
可是这一回,闻人清祀竟然主动掏出了解药,在皇甫长安伸手的时候就递到了她的手里,似乎十分忌惮那个男人。
见状,皇甫长安不笑得更加狗腿了…
尼玛!连小祀这只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魔宫少宫主,都觉得那个男人很危险,她要是还跑过去鸡蛋撞石头,那不是明摆着找屎吗?!
“这是解药,给、给你。”
闻人清祀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搞来的毒,割了人家几刀,解药就有一大堆,皇甫长安双手捧着递过去,一不小心掉了一瓶。
两人立刻伸手去接,指尖相触的刹那,像是有十万伏电从那人的手指长蹿入她的指腹似的,得皇甫长安赶紧收回了手,比被人捉在还要刺!
男人接过五个小瓶,垂眸睨了一眼,尔后眼皮也不抬一下,又问。
“怎么吃?”
皇甫长安特别殷勤地给他当传话筒,转头催了闻人清祀一句:“说呀,怎么吃才能解毒?”
闻人清祀剔着眉梢,盯着那个男人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娃娃脸上倒是没有害怕的神色,只透着不寻常的戒备之态。
“红色和蓝色的瓶子各一颗,绿色和白色的瓶子各两颗,棕色的瓶子三颗。”
尼玛…好复杂!
这魔宫的人果然不愧是变态中的战斗机!这要是真的中了毒,要不是对方亲自来解,就算拿到了解药,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吃啊有没有?!
扭过头来,皇甫长安继续大献殷勤,扯着嘴角笑道。
“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男人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不用。”
说着,便转身将五个瓶子递给了下属,吩咐其给那名少年解毒。
皇甫长安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跟闪了电似的,有种连骨头都软掉的赶脚…那家伙分明很是冷淡,虽然不至于寒,但也绝算不上是热络!
可就是那么极浅极淡的一眼,却让人有种如坠花丛的怦然心动。
那种与生俱来的妩媚,当真是深入骨髓,蚀骨**!
不过片刻,那少年就嗷嗷叫了两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可见身上的毒已经解去了大半。
男人这才命人把装着解药的瓶子还给了闻人清祀,即便转身就走。
明知道这样的人招惹不起,至少现在…招惹不起!
可总攻大人还是不由自主地迈出步子,赶忙追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等一下!”
男人转过头,眉峰微蹙,似乎不太喜欢别人碰他,但大约是不想招惹麻烦,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只低头看了眼皇甫长安的手。
“还有什么事?”
那口吻之中抗拒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皇甫长安自然听得出来,却还舍不得松手,只左顾右盼,也不知道该拿什么理由搭讪。
36d的大肌下,一颗心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像是第一次跟喜欢的少年告白的女孩纸似的,耳熊熊地燃烧着…总攻大人表示,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紧张的感觉了!
“那个,这个…我、我刚才看你们围在包子铺旁边,我很喜欢吃包子,你…你也喜欢吃包子吗?!”
话音落下,身后立刻噼里啪啦绝倒了一大片。
好!真!太了…
众夫敢对天发誓,这绝是他们有生以来听到过了最**的搭讪方式,没有之一!
西月涟默默掩面,有种把皇甫长安回娘胎里回炉重造的冲动…见一个爱一个也就算了,可她不是一向自诩为总攻大人吗?!气势呢?!气场呢?!对待破云鸣钰时候的那股子狠绝劲儿呢?!都被狗吃掉了吗?!
男人微微扬起眉梢,出一个颠倒众生的浅笑,却从那两片薄中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不喜欢。”
“哐啷!”某太子的玻璃心立刻碎了一地。
人森真的好失败!
尼玛这是她上辈子和这辈子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主动示好有没有?居然这么快就阵亡了,真是没脸回去见江东父老了!
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皇甫长安一脸颓唐,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似的,心底下是从未有过的打击和失落。
像她这么人人爱花花开美年,竟然被嫌弃了…是的,她没听错,刚刚那家伙的语气,就是嫌弃!…嘤嘤嘤,这不科学好吗!
难道他不应该眉开眼笑的转过身来,兰后双手托起她的手捧在面前,再兰后心花怒放地对着她点点头,再再兰后欢喜地附和“是啊!好巧啊!我也很喜欢吃包子呢!”…这样吗?!
哎,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主上。”
一旁,有穿着清凉的下属上前两步提醒了一声。
男人即便抖了抖袖子收回手,看也没有看总攻大人一眼,就回过头迈步走了开。
“我们走。”
“哎——”
皇甫长安还想追上去,扬起手臂学着尔康那姿势作“紫薇别走——”状,可动了动嘴皮子,却是挖空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叫住人家。
平时一般都是宫狐狸他们勾搭她的好吗!而且就算是她主动,那也都是摇着扇子笑得猥琐地调戏人家…可是眼前那位,一看就知道比南宫璃月那朵傲娇小雏菊还难搞定,要是她稍微口出不逊,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啊有没有!
不是说打不过人家,一听说他们是玩蛊虫的,就妥妥地直接吓了啊!
蛊毒那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碰得起的,就连破云鸣钰那只腹黑的小狐狸,都被白丝冰蚕困了十多年,由此便足以见其厉害之处!
就在皇甫长安急着想要勾搭那鬼面美人时,身边忽然嗖的一下,龙卷风似的闪过一道影子,有人赶在她面前,比她更快地拦下了那个男人。
皇甫长安定睛一看,那脚底抹油跑得飞快的家伙,不是妙龄少女,不是寂寞少妇,却是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道士?
呀!不是吧,这年头难道连老道士的袖子也断了吗?!
正诧异着,却听那老道士拦在那男人面前,讨好着笑道。
“这位公子请留步!老道给人看了几十年的面相,今还是第一次看到三颗七杀星连命株缘,此相大吉大凶!二位若不介意,不妨听老道一劝!”
男人抬眸,瞅了眼他手里拿着的那面大旗,上面隐约可见“天师神算”四个大字,丽眸之中闪过一丝不置可否的神态。
然而,看着那老道目光,鹤发童颜,一副冻得像是媳妇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孙子的神态,好似发生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
顿住了脚,男人又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二位?”
“是啊,就是二位公子!”见他停下了步子,老道即便握着旗杆,神神叨叨地走了回来,扬手对皇甫长安招了招爪子,“还有这位公子,也是命格不凡,天生的帝王之相!”
闻言,众夫皆是一惊!原本还有些不屑,听到那老道这样一说,不免出了惊异的目光。
只西月涟还剔着眉梢,颇为轻蔑地哼了一声。
“如果真有命数一说,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说起来,多年之前,还有不少道士说过我有帝王之相…”
话音未落,闻人姬幽即便撇了撇嘴角,吐了个小槽。
“…好酸。”
她有听母亲说过圣君爹爹以前的事情,知道他是前朝西月国的太子殿下,如果当初西月国没有被夜郎王朝并,他倒确实是可以拣个皇帝当当…可现在,国都灭了,再说帝王之相,可不就是黄粱一梦了吗?
皇甫长安显然也是不相信命格之说的,然而经历了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儿,对于这些非科学的玄说倒有些兴趣。
即便从花的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到了那老道士的手里,挑眉轻笑。
“嘿,说我能当皇帝?这倒有点儿意思哈…来,把钱收好了,要是你说对了,这些银票就都归你,以后不准再给别人看相!但要是说错了,呵呵…你懂的。”
老道士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游走江湖这么多年,确实是头一次遇见如此大富大贵之人,还一次就撞上了俩,能不冻吗?!
只是被那小公子“呵呵”两声笑得有些发,也不知道那个“你懂的”是啥意思,见她没有继续解释,才清了清嗓子接着道。
“七杀乃大将之星,质刚烈强硬,故七杀守命,生而孤克,幼时多难,六亲缘份不足。此星入命,重在自化,若七杀旺而主弱,应先用制杀,以免七杀乘财运而攻害主。若无制者,则此杀化为鬼,如抱虎而眠…”
听他神神叨叨说了一大堆,众人表示…听不懂好吗?!
但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只蹙着眉梢,没有打断他,好让他一次说完再问个明白。
那老道士说了一阵,再度转向皇甫长安。
“女命七杀星躔度,入庙会照化禄,与天钺会照,必聪明多才,权威压众,为女中英杰,旺夫益子,富贵双全,志气如丈夫的上格。”
听到这儿,众夫又是齐齐一怔,这下就连西月涟都忍不住轻挑眉梢…他看出皇甫长安是女儿身了?
看来,这老道士还算是有两把刷子的。
见皇甫长安不出声,老道微微顿了一顿,转而看向方才那个一身黑袍的男人。
不知道是在纠结措辞,还是被男人的气势慑住了,看着他盯了好半晌,老道士才缓缓道。
“…因七杀具有霸气煞气,故见天魁,主在外有地位,在内有威力,使人敬崇!但若更有煞曜,却可能在外霸道强制,使人畏惧忌惮!”
男人依旧淡漠着一张绝鬼脸,并未出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是眼中逐渐腾起的杀意却叫老道士不寒而栗。
急急撇开视线,老道士先是抬头看了看天象,继而转头望向东方。
如果花语鹤没看错,他看的那个方向,从这边望过去,是紫宸王朝的帝都所在的方位。
“除你二人之外,这九洲之上,还有一颗七杀之星,如果老道没算错,那个人应该在紫宸国,是紫宸国显贵的皇族。”
听他说到“紫宸”二字,皇甫长安不狗眼一闪,对面的那个那人亦是眸光一烁,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戳中了。
“那…”破天荒的,男人居然主动开口问了一句,还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你最开始的时候所指的三星连株,又是什么意思?”
皇甫长安扁了扁嘴巴,神色间略显不…这不公平,他都没跟她说过这么多字!
老道士则是完全无视了总攻大人的不,垂头默默细算了一阵,才轻叹了一声。
“你们两位公子和紫宸那一位,皆是将相之才,帝尊之命!然而其中的一颗七杀之星,原先不在宫格内,另两星虽有际会却无结…今三星连线,宫格大动,已不能按常理推测,故而三位命数不定。”
“次奥…扯了大半天,到头来你要说的就是折菊废话啊?!”
皇甫长安扬眉嗤了一句,一副“特么劳资这是被骗了吗?”的神态,看得老道士又是心头一紧,赶忙又道。
“公子别急!且听老道一劝…”
皇甫长安抬眸睨向他,那种对老道士的隐隐的敌意,看在众夫眼里,不知怎的竟有些熟悉,好似在看,在看情敌一般?
“说吧,还有什么?”
老道士却是好无反应,表示他很直!
“但凡三星连线,又有女主七杀,则其间两星必然合二为一,诛之其三…”
刹那间,数十道冷光齐齐来,吓得老道士颤了两下小心肝,抖抖着才把最后一句话给说了来,用以结束他的算命生涯!
“…所以,二位公子,且好自为之吧!”
街道上,灯影摇曳,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如来时的繁盛热闹。
夜空圆月如盘,玉兔吹笛,携着浓厚香味的夜风拂过树梢,拂过旗帜,拂过酒姬葱头般的指尖,旋转在旎而下的酒汁边,飞溅出数滴琼瑶玉浆。
吆喝声,耳语声,马蹄声,歌舞笙箫,斗酒猜令…奔腾如的声响一瞬间就淹没了老道士微颤着的嘶哑之音,然而那句话却像是符咒一般在心中弯弯转转,挥之不去。
老道士的最后一句话是——
“七杀者,计攻于心,有枭雄之才,无王者之风,乃…世之贼!”
收敛心绪,皇甫长安抬眸去看,却见那个男人在同一时间看向自己,四目相对,于夜之中了视线,如蛟龙相会…然而只一瞬,便就错了开来,只当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看到鬼面美人走离,皇甫长安没再拦着他。
因为刚才那一瞬,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骇人的杀气,宛如万鬼哭嚎,叫人不寒而栗。
黑袍美人一走,身边的随从立刻就跟了上去,大约走出了十多米,其中一人便匆匆走近男人身边,小声地试探着问了一句。
“主上,虽然江湖术士的说法并不可取,可属下看那几人,留着十有**也是个祸害,不如…”
下属一边说着,一边就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男人淡淡回绝。
“可是…”下属还是担心,就凭方才那些人伤了他们的人,那几个家伙就留不得。
男人并不顿足,也为回头,只微微眯着眼睛抬眸看向前方,却不知在看些什么。
“那些人并不好对付,这儿是辰州,还是夜郎的境地…就凭你们几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他这样一说,下属只得作罢,匆忙退回原位,不再多说半个字。
等他们走远了看不见人影儿,皇甫长安才忽然想起来,回头问向花。
“你认识那个家伙?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冷高贵有没有?!
如果只是一般的情敌,花才不会告诉太子殿下那个让她神魂颠倒的家伙是谁呢…可是,那个人的身份,哦呵呵!
说出来的话,应该能破灭总攻大人的幻想!
微提眼角,花轻抿薄,以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紧紧注视着总攻大人的表情。
“他是天启帝君的第三子,温孤偃…也就是战场上横扫千军的杀戮之王,九冥魔王…”说着,花微微侧过脸,看向破云鸣钰,“这个称号,你应该和你熟悉。”
“九冥魔王…”破云鸣钰眸陡然一变,甚至连口吻都捎上了几分忌惮,“竟然是他?!”
皇甫长安表示不知者无畏,见到他们这么看得起那个男人,还很地点了个赞!
“哇!九冥魔王,听起来略霸气侧漏啊…”闻言,花终于一头栽了下去,倒地不起。
所以,太子殿下这又是看上人家了吗又是看上人家了吗?!可是人家有多恐怖你造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总攻大人表示她的确不太懂,她又没上过战场,也没在朝堂上呆上很久,这九洲之上这么多国家,这么多牛轰轰的人物,她哪能每个都认识?
而且,她更关心的是采菊大业,长得不好看的,她才不关心呢!
天启国又辣么远,就算要采,那也得先看看行情再说嘛…九冥魔王这个称号她之前略有耳闻,但似乎是刚刚才兴起的势力,所以她也没有特别关注。
不过,从今天开始,绝要把他列入特别关注的小雏菊当中了有木有?!
一行人又在街道上逛了半圈,才打道走回了客栈,前一脚才刚刚踏进去,后一脚就听到了马蹄声,兰后是上官无夜那小子的声音。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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