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本攻的衣服呢?!
凝眸,收敛内息,皇甫长安不再多做犹疑,立刻运气奔向对面那座那云雾缭绕的山崖。
刚一接近山崖,就听到树林里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正在厮杀的人数很多,一路上死伤也很多,从两边砍断的树木上不难看出这里的拼杀有多么烈。那个东方太子果然心狠手辣,居然下了这样的毒手,布下重重叠叠的杀局,势要死南宫璃月!
太惨了…皇甫长安在忧心之外,很不厚道地觉得有些宽慰,一想到有人比她更惨,心理顿时就平衡了许多!
匆匆赶到围杀之处,皇甫长安在林子里扫了一遍,只见南宫璃月一袭紫衫沾了暗红的血迹,整个人已然疲力,脸颊手背都被割除了细细的伤痕,嘴角划着一道血痕…然而即便如此,那个家伙看起来却并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妖冶酷厉的绝美。
听到南宫璃月垂头轻咳了两声,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正靠背抵在树干上,双手举剑架住砸向面门的大铁锤。
他只有一个人,刺客却有很多,然而就在南宫璃月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杀红了眼的侩子手却一个个停了下来,讥笑着看那个单薄的少年与他对面的彪勇壮汉斗力。
“哟呵!九殿下可真行啊…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肯死心吗?”
“哈哈,阿五用点力啊,如果这样还输的话回去可是会被太子殿下敲爆脑袋的哟!”
“哎哎哎…九殿下您当心啊!万一伤到了脸,哥哥可是会心疼的呢…”
皇甫长安:“…!”
艹艹艹!不能忍了好吗?!竟敢觊觎她的妖孽小雏菊?!胆儿可真肥呀!
本来她还不想开杀戒的…可是现在,小雏菊可爆,不可辱!爱小雏菊者生,辱小雏菊者…统统都去
“其实太子殿下也没说要杀你,只要…废了你就可以了。”
一个看起来十分悍勇的糙汉纸跨步走了过去,伸手捏住南宫璃月的下颚,一边摩挲一边猥琐地发笑。
“九殿下长得可真标志,比那些娘们要好看多了!要是九殿下能让老子了,说不定老子心情一好…就会饶你一命,嗯?”
“去死。”
南宫璃月冷哼一声,翻身抬起左脚,靴子上的尖刀当下刺穿了那人的喉心,随后立即出,泼洒了一地的热血。
男人再无开口的机会,瞪着眼睛扭曲着面容,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然而因此一击,南宫璃月耗尽了体力,对面的莽汉见状大怒,刹那之间,比西瓜大上了三倍的铁锤猛然砸下,像是要连同南宫璃月一起,在地上磕出一个陨石坑!
皇甫长安乘机飞身靠近,一把拽住南宫璃月的手臂将他拉了开来。与此同时,大铁锤恶狠狠地砸在了树干上,折倒了整棵壮的松树!
“谁?!”
鉴于皇甫长安动作太快,电石火光间众人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形若鬼魅。
皇甫长安抓着南宫璃月跳上树,将他安顿在上面之后才纵身跃下,朝林子深处飞身离去,抖落簌簌的枯叶…
树枝随之一阵抖动,惊飞了好几只栖息着得鸟雀,众人闻声立刻提起武器追上去。
“别让他们跑了!”
有水麒麟的辅助,皇甫长安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就算是带着南宫璃月逃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为了妖孽小雏菊的尊严,她必须要这群口出秽言的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然的话,连一朵心爱的小雏菊都保护不了,总攻大人还有什么脸面…断遍天下袖?!
稍微放慢速度,等他们追上,趁此期间皇甫长安迅速在山林里布下双层陷进。
见到黑影一晃而过,几人立刻提速追上:“他们在那,快追!”
“呃啊!”才追了不到三十步,抢在第一个的杀手突然身首分离,脑袋毫无预兆地飞离躯体,连痛呼头来不及。众人大惊,却无法马上停下,紧接着又有第二个第三个…身体割成两段,或者是好几段!
四下静谧一片,刚才追逐的黑影早已消失不见,如同妖鬼!
剩下的人终于开始胆寒,像是被引进死局的猎物,找不到出口在何方。试图后退的人一一被割伤了手臂和膛,不敢再妄动半分。
哗啦啦——
夜风拂过,吹动一片声响。
众人立刻转身望去,却只闻“轰”的一声骤响,一团火焰在树林中炸了开来,紧接着“砰砰砰”连续数声爆破,四周骤然烧起了熊熊烈火,火光之下那个鬼魅的身影终于显出形状,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游走在四周,所过之处一片灼活烈焰,照耀着层层叠叠的杀人钢丝。
皇甫长安立定在树梢,嘻嘻一笑,瞥了眼挣扎其中的小丑,继而转身踏着青松疾疾离去,留下一句似笑非笑的缥缈之音。
“别着急,你们的太子殿下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就在十八层地狱里给你们的主子敬献菊花吧…”
熊熊烈焰之中,有人不甘心,厉声追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攻?呵呵…本攻是人人爱,菊菊开的总攻大人呀…”
“噗——”吐血三升!一个字都听不懂啊魂淡!
不过,也不需要懂…
因为,火苗中下了毒,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
回到原来的地方,南宫璃月已经支撑不住昏了过去,皇甫长安架着他找了一个山暂时躲避。
夜茫茫,又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要发信号搬救兵很可能会招来豺狼,所以唯今之计只能先在深山老林里过个夜,等天亮了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只是,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孤男寡女,对方还是多妖孽瑰丽的小雏菊…啧,气氛似乎不太对呀,要是不发生点儿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这良辰美景了?
话说,导演啊,您是不是又要偷懒了?这大段大段的留白是嘛意思?菊花了是吧?嗯?
什么…留白等于自由发挥?
哦呵呵…算你小子识相,那就快带着你的菊花滚吧!本攻要开攻了!
感觉到上传来迫感,南宫璃月陡然间睁开凤眼,凌厉的寒光一闪而过。
下一秒,捏着利刃的手腕却被捏在了某人温热的手心,皇甫长安挑起眉梢笑了笑,转而从他的上挪开:“喂水而已,不要那么紧张嘛…本攻可是很正派的,不会趁机占你便宜的啦!”
南宫璃月微敛眼睑,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她刚才不是在占便宜是在干什么?!哪有喂水的人…会伸出舌尖扫他齿的?!
余光中,皇甫长安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靠坐在他的身上,下颚微微上扬,眼角噙着不自知的笑意,仿佛狡猾的狐狸偷到了一只,舌头在红润的瓣上轻轻了一下,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余韵。
南宫璃月不有些恼火,有种被人轻薄的感觉!
该死的!要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他一定要把她的嘴巴撕烂,拔出她的舌头剁成酱包饺子吃!
抬手把皇甫长安推到了一边,南宫璃月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只觉得全身上下乏力酸痛,衣服上都是冷硬的血迹,伤口却都已经被包扎好,甚至连手背上的轻伤都被上品的药膏抹平。
原本愠怒的心情在见到这般情状之后,稍微被伺候得消下了一些火气。
“哈、哈欠!”
冷风刮进山,皇甫长安不妨又打了个嚏,鼻子有些,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是感染了风寒。
攀着石壁支起身子,南宫璃月试图站起来。
“我去些柴火。”
然而脚下一软,左腿伤得比较重,用不了力,整个人往边上一歪,险些跌倒。
瞅了眼他那清瘦的身子,皇甫长安了鼻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闷着有些重的鼻音道:“还是我去吧…现在那些人应该追远了。”
现在是深秋时节,虽然白天不觉得冷,但是到了夜里,霜寒重,再加上两人在水里泡了好一阵,没等烘干了衣服就被追杀,就是到现在,皇甫长安里面的亵衣还是的,黏在皮肤上又冷又难受。
刚才她在跑向这边的时候特意留了痕迹,将追兵引到了另一个方向,现在差不多可以点起火堆烤烤火了,不然这大半夜的她就别想睡觉了。
走到外面转了一圈,被夜风吹了一阵子,却不妨风寒更严重了。
抱着柴火踉踉跄跄地回到山了,脑袋晕得很,抬脚像是踩在了海绵里,不得劲儿…再一晃,脚尖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整个人径自就往前摔了出去。
因为头晕的缘故,皇甫长安的反应慢了半拍,等她恍然回身想要站稳的时候,就已经快要扑倒地上了。
下一秒,眼皮重重的黏在了一起,身上却没有摔倒在地的钝痛感。
耳边是某人不而又略显急促的叫唤:“喂?喂喂?!”
…喂泥煤啊!请叫劳资总攻大人!
拖着半昏厥状态中的皇甫长安拽到了山最里面,这下连最后一个打下手的人也扑街了,南宫璃月极度不悦地翻着死鱼眼,不得不卷起袖子,再一次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搭好火堆点燃了火,南宫璃月坐到一边,瞅了瞅那个躺在地上尸的家伙,心下很是不齿。
人就是矫情,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事,丫竟然染了风寒…而且竟然还昏睡了过去?!以前不是壮得像头猪吗?怎么一瘦下来就这么体弱身娇?还一夜七次夜御数男…太扯了!
拨着火堆,炙热的火光烤着脸颊,南宫璃月靠坐在石壁上,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反击,怎么才能把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千倍百倍地还给那一对惹人生厌的母子。
“…”忽然间,皇甫长安囔囔了两句,吐字模糊不清,不知在说什么。
南宫璃月微蹙眉头,听着她嘶哑的嗓音觉得有些不妙,不由得支起身走过去,蹲在一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唔,很热,可以烤红薯了。
正在南宫璃月迟疑着要肿么破的时候,皇甫长安忽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royi!不要!我不准你死!”
陡然间,南宫璃月被她吓了一跳,却见她喊完之后又软软地瘫了下去,差点一头栽进火堆里。南宫璃月眼疾手快地拉回了她,眯了眯妖冶的凤眼,明白过来她刚才喊的那个音节,大概是一个人的名字。
好奇怪的名字…是什么人?
一抬手,不小心扯开了她的外衫,出了一抹白色的裹,似乎还是的。
挑了挑绮丽的眉梢,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苦恼过的紫宸九殿下,不有些犹豫了…这个,要解开吗?
皇甫长安现在病得不轻,这裹来来回回包了好几层,一下两下是干不了的,要是不解开的话,早晚会冻死她。
可是,要是解开的话…难保不会被她误会,一口咬定他对她有意思。
好烦躁啊!他能不能直接把她绑起来架在木上,放到火里烤啊?!
“royi…”迷糊糊间,皇甫长安抬起手,伏到南宫璃月的肩头,有些依赖地抱着他的后背囔囔呓语,“你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去死…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你还欠我…哈、哈欠!”
打了个嚏,皇甫长安又迷糊了好一会儿,才皱了皱眉头:“等一下…刚才…梦到哪里了?”
南宫璃月的死鱼眼微微一,抬手就要推开她,却不想她抱得紧,双手死死抠着,后背被她抓得有些生疼。
皇甫长安半梦半醒,似乎非常不愿意松手。
“royi,我喜欢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想要得到你,我想要你做我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你那么高高在上,冰山雪峰一样,无法企及,可越是那样,我就越想要征服你…你似乎不讨厌我,可也从来不曾迁就我。这么多年了,你连一个笑都很吝啬,真是冷淡得好想让人哭你啊…”挣扎了几下,发现毫无作用,南宫璃月只能继续翻着死鱼眼,坐在那儿听着皇甫长安对她的“爱宠”略显变态的表白…怎么办?!好像砍掉她的手!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几步开外的地上躺着的那把铮亮的匕首,南宫璃月知道那样做很不理智,但还是有点儿…手!
“呵呵…”肩头,皇甫长安莫名其妙地就笑了,尔后猛地一用力,把他扑到了地上。
双眼还是紧闭着的,然而那两瓣因为发热而变得滚烫的却是精准无误地落到了他的薄上…以至于紫宸九殿下很怀疑,那货是不是在装疯卖傻然后趁机劫?!
“嗯…”轻了一声,皇甫长安扭了扭肢,蹭着他的小腹,从两人紧贴的瓣中溢出几个字节,“抱紧我…royi…”
大概是被她高得有些过分的体温烫得头脑发昏,南宫璃月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内摔开她,反而下意识顺着她的话搂上了她的小蛮…尔后,在听到了那个名字的一刹那,整个人骤然像是结冰了一样,连深紫的眼眸都在刹那间冻成了寒潭。
呵…真是够了!
她把他当成了谁?!
狠狠地捏着皇甫长安的手腕从身上拉开,力道之重痛得她皱起了整张脸,南宫璃月半眯着狠的狐狸眼…就是要痛醒她!
“好痛…”
皇甫长安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浓重的鼻音带着几分委屈。
南宫璃月即刻清醒了过来,甩开她的手,起身走出了山…该死!他刚才,竟然觉得嫉妒!嫉妒皇甫长安的男宠?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第二天,皇甫长安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下去。
只不过…
“卧槽!本攻的衣服呢?!”
坑他大爷啊!全身被扒光也就算了…可是谁能告诉她,盖在她身上的这一堆草是什么玩意儿?!
斜眼瞪着倚在一边养蓄锐的某人,这个山里没有第三个人在,除非见鬼了,否则那家伙绝就是罪魁祸首…shi变态!
“我说…小月啊,你是不是觊觎本宫很久了?”
“切!”
“那不然,你为什么要光我的衣服?!”
南宫璃月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那是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皇甫长安的声调拔高了八度不止,一甩手指着边上用树枝架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裹,有种说不出的抓狂!“你不要告诉我那也是我自己挂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南宫璃月这才回过头来,瞟了眼被一堆草盖在下面,甚至连脸色都像草一样绿幽幽的某人,勾了勾他那绯丽的狐狸眼,坦然道。
“你把衣服扒下来之后说什么都不肯穿,晚上风又大,本殿想着丢在地上也是浪费,就捡起来挡风了。”
如果这话放在以前,皇甫长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自从遭遇了李青驰小盆友中毒扒衣的事件之后,她不免微微有些心虚了,再加上南宫璃月的神态是如此的自然,完全没有说谎的迹象,而且…像他那样的人,似乎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好吧!衣服到底是谁的,根本就不是重点!
重点是——
“特么那本宫身上的草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本宫梦游去摘的?!还是光着身子去摘?!”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东南枝先森,快快快!快给我挂一下!完全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好吗!
看着皇甫长安抖着嗓子一副快要崩溃的模样,南宫璃月霾了大半夜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跟着搭了一句腔:“是啊…先是扒光了衣服,后来又闹着要出去,拦都拦不住…”
“你胡说!”
皇甫长安气急败坏,在瞄到了他那袭紫杉的衣角处还挂着跟她身上一样的草叶之后,彻底的崩坏了!
“明明就是你的!你、你这个变态!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居然放着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妞儿不上,还去摘了草…还盖到了她的身上,这是神马心理啊喂?!一万个想不通啊有没有!
被皇甫长安识破,南宫璃月也丝毫没有出半分的窘态和不自在,只凉淡地解释了一句。
“半夜你烧得厉害,用草盖着,可以降温。”
“…”原来这就是真相吗?可是…“还是好想掐死你!”
南宫璃月提起眉梢,阳光透过山顶端的小孔进来,打在他那张狐魅妖孽的脸上,生出一种别样的妖诡:“本殿更想。”
“那我们互掐吧!看谁先shi!”
南宫璃月扬手挥起掌风,将挂在树枝上的衣服扔回到皇甫长安身上,尔后负手走了出去。
“把衣服先穿上,本殿在外面等你。”
然后的然后,在皇甫无桀率人匆匆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只见到两个人在林子里杀得昏天暗地枝叶横飞,百米之内但凡有动物靠近,都难逃一死!
“长安!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叮”的一声,皇甫长安手里的短剑穿过南宫璃月的青丝,钉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而南宫璃月手里的软剑,也恰恰贴着皇甫长安身,刺入了她身后的石壁内!
“哼!”皇甫无桀走上前来,两人却是一甩袖子,一左一右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留下不明状况的大皇子殿下眸微沉,莫名地…好委屈!
自那以后,皇甫长安就再也没跟南宫璃月搭过一次讪,调过一次情,而紫宸九殿下也没再看太子殿下一眼,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
众人不知道在那个夜里,两个人孤男寡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气场中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两货…闹掰了。所以…太好了,紫宸九殿下得救了!终于不用成天胆战心惊地担心袖子会被太子殿下扯断了!
跟上大部队,在刺杀事件之后整个队伍都加强了防卫,耽搁了不少时间,尔后又快马加鞭赶了整整两,一行人才款款来到了延福寺的山脚。
远远的,就看见两列护军守卫在山道两侧,众人顿然间只觉得连山风也庄重肃穆起来。
后宫妃嫔及各朝臣的女眷陆续到达,一一在掌事公公的带领下上山进庙,住入各个厢房,皇甫长安几位皇子,则住在了另一个院子里。
难得四位皇子都到齐了,往年各过各的倒不会有什么奇怪,今年却是…谁看谁,都不太顺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