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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这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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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个梦?

  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居然就让他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阿暖,他究竟伤的有多重?

  司慕涵心头泛起了一阵阵的钝痛,浑身绷得紧紧的,双手死死地握着,她恨司慕媛,可是更恨她自己,若是她之前将这件事处理的更加的好一些,或许如今阿暖就不必遭这些罪!

  因为她的无能,让一个这般深情待她的男子做出了这样的牺牲!

  司慕涵之前是怨过雪暖汐,是气过雪暖汐,怨他不爱惜自己,气他的不信任,可是如今,她却只是想狠狠地自己一个耳光。

  若是她的能力再多一些,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阿暖…

  绿儿看着司慕涵的神色,有些胆战心惊,“十六殿下,其实公子…”

  司慕涵抬头打断了他的话,“照顾好你家公子。”她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绿儿一愣,只是当他追出门口的时候然见了她的身影,他有些慌了,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话让她动了怒?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公子这些日子是如何过而已,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公子真的已经受到惩罚了!公子真的已经知错了!

  可是,他是不是巧成拙了?

  半晌后,绿儿回过神来,随即追了出去,但是却没有看见司慕涵的影子反而看见了雪千醒和雪砚站在门外。

  “家主,大小姐…”绿儿惊愕地道。

  雪千醒看了看他,随即吩咐道:“回去照顾公子,今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诉他。”

  绿儿讶然。

  “记住了。”雪千醒沉声道。

  绿儿随即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转身走进了室内,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家主是绝对不会害公子的。

  绿儿回房之后,雪砚便开口担忧地道:“母亲如何看?”

  雪千醒沉默会儿,说道:“据朝中的消息,巡防钦差要在两天之后方才会回到京城,她今晚出现在京城想必是匆忙赶回来的,而且看那样子该是一回到京城就来看汐儿,不管她的心里是否在怨汐儿至少她还是关心汐儿的。”

  雪砚蹙了蹙眉:“母亲,你说她想做什么?”

  她绝对不信相信司慕涵这么急着赶回京城只是为了来看汐儿,既然来看汐儿为何不走正门而是暗中潜入了雪家?

  若不是她担心宁王会对汐儿下手而加强了府中的防卫,甚至让二妹请了一些江湖上的好手守住主要的入口她还真的不知道她今晚出现在这里。

  雪千醒眯了眯眼,“她始终是陛下的女儿,是大周的皇女,如今她想做的无外乎是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报仇,第二件就是保命,但是不管是哪一样,她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宁王一派!

  只是以她目前的能力是绝对撼动不了宁王的,所以她猜想她该是先会向平王发难。

  雪千醒虽然已经不在朝中,但是因为司慕涵去了西南,所以她也透过自己多年来积累下来的人脉打探到了一些事情,尤其是关于西南战事,关于顾若青的死。

  还有如今在西南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

  那一,她跟她询问西南防御工事之时是不是就打算了用来对付平王?

  只是她的证据是如何得来的?

  雪千醒不知道司慕涵接下来会如何做,但是她却可以才想到,这一次事件平王是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绝地反击,或许如今司慕涵要做的就是这四个字!

  …

  司慕涵离开了雪家之后就直奔京城西城的一间宅子。

  在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之后,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开门的人正是章善。

  司慕涵走进了宅子,便问道:“人可安置好了?”

  章善点头:“一切妥当。”

  “嗯。”司慕涵点头,“带本殿去看看。”

  章善点头,随即领着司慕涵往西边的一间厢房走去,守在厢房门外的王醇和莫浅云看见来人随即上前行礼,“见过殿下。”

  司慕涵点了点头,“幸苦了。”

  “小的不敢。”两人回道。

  “里面的人如何?”司慕涵缓声道。

  莫浅云回道:“受了惊吓,这两似乎都甚是不安。”

  司慕涵点了点头,“看门,让本殿进去看看。”

  两人领命,随即打开了房门。

  里面的人还未入睡,而是坐在桌子旁,当房门一开之时,坐着的人顿时惊吓的猛然站起,一脸苍白,当她看清了来人之后,随即惊愕不已:“十六皇女?”

  “黄大人。”司慕涵走进房间,随即让人将房门关了起来,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女子,此人正是不久前被顺天府尹断定因为在被劫持途中失足掉下山崖摔死了的户部尚书黄尛。

  黄尛看着司慕涵,良久方才回过身来:“十六殿下将我掳来这里意何为?”

  “黄大人这话有欠稳妥,本殿可不是将你掳来的而是将你从那些知你于死地的那些人手中救了你。”司慕涵淡淡地道,“黄大人应该感激本殿才对!”

  黄尛一窒,却无从返,的确,若不是她们及时赶到,或许她已经命丧在那些人的手中,只是她不会相信这个十六皇女将她带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救她这么简单!“十六殿下想要下官如何便直说吧!”

  那一她从户部衙门回府途中被一群黑衣人挟持,本来以为她是死定了的,可是那些黑衣人却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她,反而将她关在了一处地方。

  她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她也知道这些人并非不想立即至她于死地而是为了让她死的更加的正常,死的没有任何人怀疑,但是也是因为这样,她有了逃生的机会。

  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离之后,却没想到又落入了另一群人的手中,而这一群人虽然似乎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只是将她软起来。

  更为奇怪的是她们居然让她换下了身上所有人的衣服饰物。

  “如今府中正为黄大人办丧事了。”司慕涵淡笑道。

  黄尛一愣。

  “顺天府尹在京城郊外的一处断崖下找到了黄大人的尸首,母皇还特意恩赏了黄大人一家。”司慕涵坐在了桌旁随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道。

  黄尛随即明白了过来:“十六殿下究竟想要下官为你做什么?”

  “黄大人不是为本殿做事,而是要为你自己,你的家人做些事情。”司慕涵搁下了茶杯,淡笑地看着她,“平王能够派人杀了也能够派人杀你的家人,黄大人,这个世界上唯有除了跟的草才不会在生长!”

  黄尛脸色一凛。

  “黄大人为官多年,这些道理想必比本殿都还要明白。”司慕涵继续道,“本殿可以救黄大人一个人,但是却救不了黄大人一家。”

  “十六殿下知晓平王殿下扣下西南防御工事整修银子的事情。”黄尛的话没有疑问而是肯定,这一切居然真的如她所猜想的那般,十六皇女去西南的确是有目的的。

  “黄大人应该庆幸这一次西南的战事并没有因为防御工事出了问题而大败。”司慕涵挑了挑眉,微笑道:“否则黄家怕是要成为大周立朝以来第一个被诛杀九族的家族了。”

  “即使下官出面指证平王,下官全家亦是门抄斩之罪。”黄尛毕竟是官场上的老人,她是不会这般轻易地被几句话给糊住的。

  司慕涵笑了笑,“黄大人认为本殿彻查这件事没有得到母皇的准许吗?”

  黄尛一愣。

  “黄大人若是出面指证平王乃此事的主谋,那黄大人不过是胁从之罪而已,且不说保不保得住黄大人的性命,但是你的家人免除死罪还是可以的。”司慕涵看着黄尛,神色转为肃然:“自然,黄大人也是可以不信本殿,本殿也绝对不会勉强黄大人,甚至现在便可以放黄大人离开,只是往后黄大人的死活本殿便不会再手,还有,如今的顺天府尹是宁王的人,这件事不知道黄大人知不知晓?”

  黄尛盯着司慕涵,似乎在审视着她话中的真假似的。

  “本殿在朝中并无多大建树所以黄大人不信本殿也是可以理解的。”司慕涵一脸从容,“不过本殿念在与黄大人乃同僚的份上便再给黄大人一个建议,本殿或许真的无法保住黄大人,不过黄大人却可以去找另一个人。”

  黄尛随即道:“谁?”

  “本殿的十三皇姐,安王司慕璇。”司慕涵缓缓地道。

  半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从宅子的后门驶了出来,直往安王府走去。

  同时,司慕涵在马车离开之后便也离开了宅子,往另一处走去。

  京城弱水三千楼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弱水三千楼内却还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司慕涵乔装一下,在弱水三千楼旁边的巷子和司徒雨汇合之后便一同走进了弱水三千楼,上了三楼的一个包厢之内。

  里头坐着的正是庄铭歆和官文舒两人。

  庄铭歆再见了司慕涵到来之后,神色有些不愉,京城要藏人的地方多的事,为何这个十六皇女居然选了!

  官文舒自进了弱水三千楼之后,脸色就一直极为的难看,她的儿子便是在这个地方呆过,如今这十六皇女居然将她带到这个地方,她这是什么意思?想羞辱她吗?她怒目看向司慕涵:“十六皇女,羞辱一个将死之人很有趣吗?!”

  “官大人误会了,本殿这般做只是出乎安全考虑。”司慕涵不以为意地道,“虽然在京城藏着一个人不是很难,但是如今的顺天府尹是宁王的人,而且前不久她正为了一件案子而大肆搜查京城,官大人是生面孔,唯有藏在这些地方方才不会惹人注意,还有一事,锦公子虽然在这里呆了两年但是却一直只是卖艺而已,并非真正的子。”

  官文舒瞪着她,难道她还要感激她不成?

  “官大人便不想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呆在一个有令公子气息的地方吗?”司慕涵淡淡地道,“弱水三千楼虽然是,但是也算是个雅致的地方,只要官大人放宽心,那便不会再这般的难受,毕竟,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谁也无法抹去。”

  官文舒随即一窒。

  “大队要在两后方才到达京城。”司慕涵随柬开了话题,“这段时间官大人若是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官大人还是莫要离开房间的好。”

  顺天府明面上虽然是在搜查挟持黄尛之人,但是难免没有其余的目的,毕竟如今官文舒失踪的消息或许已经传到了某些人的耳中。

  官文舒双手紧扣着,没有再说话。

  庄铭歆却是深深地看了司慕涵一眼,她将官文舒安排到弱水三千楼是为了让她在死前得到一丝安慰?

  司慕涵见官文舒没有意见便当她答应了,代了司徒雨几句便起身离开。

  庄铭歆跟着她走了出来。

  “这两还请庄大人委屈一下了。”司慕涵正道。

  庄铭歆点头:“下官明白,只是下官有句话想问十六殿下。”

  “庄大人请问。”司慕涵道。

  “十六殿下是要至平王于死地吗?”庄铭歆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司慕涵看着庄铭歆,半晌后方才道:“庄大人,我们这一路也算是有过过命的情,本殿便不瞒你,没错,本殿的却是想要平王死,而且不屑一切代接,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不用其极!”

  庄铭歆因为她话中的决绝和狠戾而变了脸色,“为何?”

  她感觉的出来,司慕涵这般急着除去平王不是因为平王是是她的政敌而是还有其余的原因。

  司慕涵看着庄铭歆,“因为血债唯有用血来偿方才公平!”

  庄铭歆讶然。

  司慕涵没有多加解释,转身离开。

  次早朝

  瑄宇帝除了和一众大臣商议西戎国来使一事便宣布退朝,丝毫没有提及西南的战事和西南大将军顾若青的死。

  早朝的气氛诡异异常。

  朝中虽然还未公然讨论,但是顾若青之死的传闻早已传遍了朝堂。

  宁王却也在这个时候摔断了腿告假。

  摆明是想置身之外。

  平王还在闭门思过中。

  因而平王一派沉默的如同不存在一般。

  但是让中立之人奇怪的是瑞王一派的反应,一向喜欢打击宁王和平王的瑞王居然一个字也不提,蜀相也像是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就连归向瑞王的御史也不发一言。

  这种情况是绝无仅有的!

  下朝之后,安王司慕璇便急匆匆地赶到了泰殿御书房求见瑄宇帝,只是让她这般焦急的事情不是因为朝堂上的诡异而是因为昨夜出现在她府中如今还呆在她府上的那个人!

  昨夜三更时分,那个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若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她真的以为见到了鬼!

  御书房内

  瑄宇帝听完了司慕璇的禀报,低声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她居然将你也算计在内了?”

  司慕璇闻言,顿时浑身一凛,“母皇…”

  “她是一心要至平王于死地啊…”瑄宇帝的话还是意味不明。

  司慕璇敛了敛心神:“母皇,十六皇妹他…”

  瑄宇帝抬眼看着她。

  司慕璇随即噤口。

  “朕一直担心她会不会过于的心软和懦弱,可是如今,朕又担心她会不会过于的无情冷漠。”瑄宇帝看着司慕璇,语气中多了一丝忧虑。

  司慕璇的心中闪过了一丝的酸楚,因为瑄宇帝对司慕涵的上心和忧虑,她了口气,正道:“母皇,或许十六皇女只是因为受了丧女之痛的打击,方才会这般的。”

  雪家公子失了孩子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开,但是她还是知道的。

  而且听闻,这件事与七皇姐有关。

  瑄宇帝凝视了她会儿,随即收回了视线,却没有说话。

  司慕璇看着瑄宇帝,“儿臣应该如何做?”

  “全力配合她,不管她要做什么。”瑄宇帝沉声道,面容之上除了威严再也炕出任何的情绪。

  司慕璇虽然已然知晓答案,但是听了之后还是忍不住心寒,若是这件事闹大,七皇姐便是完了,虽然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是罪有应得,可是母皇的态度却还是让她心寒,若今犯了错的人是她,母皇也会不会这般的狠心薄情?

  母皇,是不是在她的心中,除了十六皇女之外的所有孩子都可以牺牲?

  这几后宫祥君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母皇,她真的狠心至此吗?

  她该庆幸,因为她身上着外族的血所以绝对不会威胁到十六皇妹,而十六皇妹也需要人协助!

  否则,想必母皇也不会这般轻易地将重任交给她吧?

  司慕璇有些明白了父亲为何这般的忧虑。

  因为,帝皇无情!

  瑄宇帝眯起了眼:“有何问题?”

  司慕璇垂下了眼帘:“儿臣遵旨。”

  瑄宇帝双眸眯的更深,“璇儿…”

  “母皇若是无事,儿臣告退。”司慕璇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

  瑄宇帝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退下吧。”

  “是。”司慕璇垂首,然后转身退了下去,只是方才走出了两步,她忽然间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瑄宇帝,“也许母皇有没有觉得,其实十六皇妹是越来越像母皇了…”

  瑄宇帝眉头随即蹙起。

  司慕璇了口气,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母皇如此重罚雪公子无外乎是雪公子的行为抹黑了十六皇妹,所以母皇刚才会震怒下了这等严惩,而十六皇妹如今百般筹划要至七皇姐于死地无外乎是因为七皇姐暗中下手害了她未出世的孩子,母皇,您和十六皇妹都是这样的人,一旦有人触犯了你们,即便你们再如何好说话再如何心慈都绝对不会在报复中手软,不管那个人是谁。”

  瑄宇帝目光沉了下来:愠怒道:“安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母皇无需担心,儿臣既然绝对了要协助十六皇妹便是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也绝对不会退缩。”司慕璇正道,“只是母皇,雪公子一事十六皇女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瑄宇帝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儿臣告退。”司慕璇躬身道,然后退了出去。

  …

  左相水韵云一回到府中便从管家的手中接到一封信,当她狐疑地打开一看随即脸色大变。

  水墨笑正巧见到了这一幕,他本是想来问问母亲对于平王一事宁王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只是没想到居然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母亲高居左相的位置多年,已经很少喜形于了,可是如今,却因为一封信而变了脸色?

  “母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水墨笑微微蹙眉缓步走了过来问道。

  水韵云看了看儿子,随即示意儿子跟她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内

  水韵云随即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水墨笑,“你看看吧。”

  水墨笑接过来,细细地看了一遍,脸色随即也变了变,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而写信之人却是让人意外,他看向母亲,问道:“母亲相信信上的内容?”

  水韵云凝声道:“不久前宁王曾经派人来暗示我莫要管平王一事,所以平王私西南防御工事的银子一事应该是真的,平王这般做,宁王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

  水墨笑想了想,“既然如此,母亲还担心什么?”

  “平王若是出事宁王绝对不可能置身之外,除非…”水韵云的话没有说完,视线有看向儿子手中的那封信,“只是平王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宁王殿下吗?”

  这等事情平王一个人抗下,她愿意吗?

  而十六皇女,她居然写信来跟她说,若是她能说服平王独自承担这件事,那她便不会再追究宁王。

  她为何这般有把握一定可以去追究宁王?

  难道她手中掌握了什么?

  这一趟陛下派她去西南难道就是为了查这件事?

  十六皇女!

  这个十六皇女什么时候成了陛下的心腹了?

  水韵云忽然间生出了一身冷汗,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朝中的许多大事都与这个十六皇女有多关系。

  这几个月中,一向默默的十六皇女一举成为京城中的名人!

  这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十六皇女如今这样做,是想至平王于死地还是为了帮助宁王摆干系?

  水墨笑看着母亲这么凝重的模样,有些不以为然,“母亲,不管十六皇女的目的如何,都与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母亲,宁王绝对不能被平王连累,所以,由平王担下一切的责任是最好不过的办法。”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只是平王愿意吗?”水韵云敛眉道。

  水墨笑淡淡一笑:“母亲,平王别无选择,所以,她会愿意的。”

  水韵云看着儿子这般的有把握,不有些好奇,“笑儿有什么想法,说与为母听听?”

  “母亲,平王即便不愿意一人担下所有的责任,她都逃不过陛下的责罚,但若是她愿意牺牲自己而成全了宁王殿下,那她还是有机会翻身的,只要宁王殿下还在,她便还有一丝希望,母亲,平王终究是皇女,即便她犯了再大的过错也不过是被贬为庶民圈罢了,等来宁王大业得成,她便可以恢复自由再享荣华了。”水墨笑淡淡地道。

  水韵云一愣,儿子说的的确没错,这般简单的道理她如何会没想到的呢?这段时间,平王一直疏远宁王想必也是因为打着这个主意吧。

  水韵云没有想到这一点不是因为她的能力不足城府不够深,而是因为她已经习惯凡事从自身的利益出发,她绝对不会做出这些牺牲自己而成全别人的事情!

  也是因为这样,制约了她的眼界,以致水氏一族在将来与永熙帝的较量中以极为惨烈的方式与速度落败从而消失在大周的权贵之中。

  水氏一族除凤后水墨笑之外,无论男女老少贬为庶民,放漠北,永世不得回京。

  “既然如此,为母便应下了这十六皇女的要求。”水韵云点头道。

  水墨笑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件,看着那锋芒尽的字迹,不蹙起了眉头,这是第一次,水墨笑正真地将司慕涵三个字映入了心中。

  司慕涵?

  十六皇女?

  她为何要帮宁王?

  不!

  水墨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不是要帮宁王,而是想至平王于死地!

  而是不想给平王一丝一毫的机会!

  水墨笑心中随即一沉,他几乎可以想到,平王未必有机会走出宗亲大牢,虽然阿如今的宗亲大牢还在宁王的掌控之中。

  可是他的心却还是觉得,平王这一次怕是真的完了。

  只是,平王是否能够翻身不再他的担忧范围之内,这等只会闹事的人没有必要在留下,留下来也只是一个祸害!

  宁王殿下失了平王虽然有些损失但是终究还是保全了自身!

  这就足够了!

  水墨笑不想自己花费了这么的心思最后却要白费,他想了想,对水韵云道:“母亲,请让孩儿亲自见一见平王殿下!”

  母亲在朝中的能力他是知晓,只是这等要劝别人去送死的事情她却未必能够做到完美,因为她自己便不是这样的人!

  水韵云想了想,随即点头应了下来。

  当下午,西南巡防队伍提前回到了京城。

  蜀羽之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当天夜里,他慌忙地为司慕涵准备晚膳,准备补汤,准备一切可以让她消除疲惫的事情,可是当他忙碌了将近两个时辰之后,司慕涵却派人来说,她今晚有事,不会暂且不会回府。

  蜀羽之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硬是愣了好半晌。

  她离开府中两个月,好不容易回京了然回家?

  难道她在气他所以不想回来?

  还是她去了雪府?

  …

  司慕涵没有如蜀羽之所想的那般去了雪家而是和庄铭歆柳静呆在了工部的衙门内商议着如何彻底将这件事处理干净!

  即便司慕涵没说,柳静和庄铭歆已然明白,她是打定了注意要将这件事给闹到底的。

  柳静在离京城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便收到了京城的消息,对于朝中对这件事的反应还有瑄宇帝的态度都了解了一遍,可是她却还是猜不透瑄宇帝的意思,若是她真的要让十六皇女查下去那为何不开始发作平王?可是若不愿意让十六皇女将这件事闹大,那为何不下旨阻止?

  柳静不相信,十六皇女耍的这些花招瞒得过瑄宇帝!

  司慕涵虽然没有承认过西南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是她出来的,但是她却也没有故意瞒着她们,她的两个侍卫在路上忽然间返回了临淮城,随即便传出了那些谣言,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她们,这件事是她做的吗?

  柳静见司慕涵这行行为,不知道该因为她这般信任她们而感到欣慰还是该为她胆大妄为的行事而捏一把汗。

  若是陛下因为这件事而降罪十六皇女,她们这些随行之人也绝对不得干系。

  柳静甚至怀疑,司慕涵不避着她们的原因就是为了托她们下水从而不让她们置身之外。

  柳静曾经暗示地询问过司慕涵,而司慕涵只回了柳静一句话。

  她说,在其位谋其政,若是柳大人这般不愿意,那便回家去抱着孙女颐养天年!

  刘静听了之后,羞愤的脸色发青。

  想她柳静也是一路风雨走过来的,难不成胆识还会不如一个黄丫头不成?

  既然她要闹大,那便闹大!

  正在三人忙碌地整理着一系列的证据还有上奏的折子之时,衙役带着庄家的管家进来。

  三人在回京之后本该可以回府休息明在觐见瑄宇帝的,但是为了明早朝的大战,三人便让给下人回府通报今晚不会回去。

  庄铭歆也不例外。

  所以当她看见自家的管家走了进来,顿时有些惊讶,随即询问可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庄家的管家却笑呵呵地向庄铭歆报喜,说是庄家主夫刚刚被诊断出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司慕涵闻言,手中的笔倏然掉下,墨汁染黑了刚刚写好的折子。

  庄铭歆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她听了这个消息时候,顿时愣住了,若不是柳静笑着恭喜她,她还恐怕还得再呆愣一阵子。

  柳静对于她的失态很是明白,当年她第一次当母亲的时候也是这般。

  庄铭歆回过神来,虽然竭力的压制但是还是喜形于

  司慕涵敛了敛心神,便也微笑地道了一声恭喜。

  只是庄家的管家随即说了一个消息打破了喜悦的气氛,原来庄家正夫的身子一直不好,太医说如今的胎儿不稳,需要好好静养,言外之意便是想请庄铭歆回府。

  庄铭歆脸上顿时闪过了焦急之,她心中自然是想回府的,可是明的早朝…

  司慕涵看着她,“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庄大人还是回府一趟吧。”只是心中却是疑惑,蒙斯醉的身子一向很好的,怎么嫁了人便不好了?

  庄铭歆见司慕涵开口,也没有推,便告罪焦急离开。

  司慕涵看着庄铭歆匆忙而去的身影,心中猛然一痛,然是因为蒙斯醉,而是因为她那个无缘的孩子,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放下了当初那一份青涩的爱恋,而紧闭的心扉随即被一个任的男子用一种决绝的手段撬开了…

  柳静见庄铭歆的焦急摸样,随后打趣地说了不少庄铭歆的事情。

  她说,庄铭歆在娶正夫之前虽然也是纳了侍夫,但是在娶了正夫之后,便只是着正夫,且返回京城之时只是带了正夫随行,如今京城的庄府内只有一个男主子。

  这般专情的女子在大周可谓少之又少了。

  据说庄铭歆曾经说过,在正夫剩下嫡长女之前绝对不会让其他的侍夫生下孩子。

  柳静大为感叹那庄家正夫的好福气。

  司慕涵安静地听着,或许当初蒙斯醉的选择是对的,至少如今他跟着庄铭歆比和她在一起要强。

  他幸福就好。

  从此以后,她要将对他最后的一丝记忆彻底从心中清楚。

  半晌后,她借口更衣出去了一趟,让随行的韩芷回府给章善带一个口信。

  她的家中,也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

  庄铭歆一回到府中便急匆匆地赶到了正夫所住的院子中,她一走进去,却见府中请来的太医居然还在,她随即心头一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太医见庄铭歆回来,便将庄家正夫的情况说了一遍,主要便是庄家正夫之所以胎儿不稳除了他的身子一向比较弱之外,那便是不久前摔了一跤所致,幸好不怎么严重,否则孩子定然不保。

  庄铭歆随即大怒,将自家正夫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叫了过来,一一查问。

  最后,得出来的真相却让她有气无处发作。

  这时,下来来报,说正夫醒了。

  庄铭歆便丢下一众还跪着的下人起身走进了寝室,随即看见自家正夫一脸苍白地躺在上,那双清澈的此时正弥漫着浓郁的担忧和愧疚,她走上前,见他想起身便连忙阻止道:“你身子不好,莫要起来。”

  庄家正夫看着久未见面的主,神色有些惊慌,“对不起,我…”

  “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庄铭歆轻声道:“我临行前吩咐过管家每个半个月便去请太医过来诊脉的,怎么两个多月才诊出有孕?”

  “对不起…”庄家正夫低着头,“太医说,是因为我的身子不好,所以方才这般迟才诊出了身孕…”

  庄铭歆了然,“既然如此,那便好好养着身子,如今你和孩子最为重要,其余的事情莫要这般有心了。”

  庄家正夫看着自家主担忧的神色,眼中的愧疚更深:“大人,对不起…”

  “醉儿,你已经是我的正夫了。”庄铭歆正转为严肃。

  庄家正夫神色一震:“我不是…”

  “你是!”庄铭歆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蒙家的嫡子蒙斯醉,你是我庄铭歆的正夫,未来庄家的主夫!你若是不想蒙家和庄家犯下欺君大罪的话最好忘了你以前的身份,你只要你记住你的身份就可以了!”

  虽然这件事是陛下的意思,但是陛下从未下过旨意,也没有对外人宣布,所以若是这件事出去,那蒙家和庄家便是欺君之罪,尤其是如今陛下下旨赐那人给十六殿下为侍君之后。

  陛下这么做,是不是想给十六殿下一个把柄?

  从而控制蒙氏和庄氏两族?

  庄家正夫身子又颤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

  庄铭歆看着他惊慌的神色,心不软了下来,虽然这个正夫不是她一直想娶的那个,但是他如今毕竟已经是她的正夫了,而且还怀着她的孩子,“好了,如今你有了孩子,那便好好养着身子,往后莫要再去见他了。”

  庄家正夫随即点头。

  庄铭歆随后便转了话题,跟他聊一下府中的家常,直到庄家正夫疲惫入睡之后她方才离开。

  离开了正夫的院子之后,她随即出了府,却没有回工部衙门而是去了京中蒙家的别院。

  蒙家别院中如今住着奉旨前来嫁给十六皇女为侍君的蒙家庶出三公子蒙斯云。

  只是由于十六皇女奉旨出外办差,一直未曾回来,蒙家三公子便只能呆在这里等着十六皇女回京成婚,由于不是正君也不是侧君,并没有人为婚期延迟而表示不

  此时,别院的花园中的凉亭内,一道纤细的身影孑然而立。

  他背对着灯火,炕清脸上的神色,只是那孤独的背影却让人不心生怜悯。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庄铭歆缓步踏进了凉亭之内,看着那人的背影,眼底掠过了一丝心疼,但是很快便逝去。

  庄家与蒙家乃姻亲世家,家族之间常常有联姻之事。

  可以说,她与眼前的男子是从小一同长大的,说不上深爱,但是却还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她一开始便知道了他便是她后的正夫,只是如今…

  她只能道一声天意人。

  “你来质问我为何要推到他吗?”男子背对着庄铭歆,却很清楚知道了是谁来。

  庄铭歆垂了垂头:“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

  “你只要让他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件事便不会再发生!”男子冷声道。

  庄铭歆沉默了半晌,“十六殿下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如今你虽然只是侍君的身份,但是往后…”

  “往后如何重要吗?”男子嗤笑道,“不,不重要了,所谓的好归宿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请庄大人往后管好自己的正夫,否则我难保不会再因为妒忌而对他下手,记住,如今我落得如此下场,他也不了干系!”

  “这件事…”

  “你放心,我虽然恨你们,也恨他,但是我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男子声音中有着极大的憎恨。

  庄铭歆一惊,他知道是谁?

  “这是报应,当初我这般狠心地伤害了那人,所以上天罚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男子声音忽然转为了低喃,但着深切的悲伤和思念,“世上像我这般两次都嫁不出去的男子怕是不会再出现了…报应!这是报应!”

  “醉儿…”

  “我不是蒙斯醉,蒙斯醉死了!他早就死了!”男子背脊一颤,“不要再这般叫我,不要!”

  庄铭歆双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是然知道说些什门好,“十六殿下已然回京,不久便会前来你进门,记住,你是蒙家的庶出三公子。”

  她说完,随即转身离开。

  隐隐的,她似乎听见了凉亭内传来的低声呼唤,虽然听不清楚,但是她却还是知道,他在叫的是一个人的名字,不是她的!

  几个月前,她便知道,他的心中有了别的女子。

  所以,她才会同意了娶如今的正夫,不仅仅是因为陛下的暗示。

  …

  十六皇女府

  蜀青看着自家公子失魂落魄的神色,不仅心疼不已,这段时间公子不仅要料理府中的事情,还要经常去雪府照看雪主子,即担心殿下的安危也因为雪主子没了孩子一事而内疚。

  公子这般为了殿下,可是殿下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连一面都不愿意回来见公子?

  难道她真的像公子所说的那般将雪主子没了孩子一事怪在了公子身上?

  蜀羽之看着桌的佳肴,却没了食

  这时,小侍进来禀报说章管家求见。

  蜀羽之敛了敛神色,打起精神让人将章善请了进来,“章管家,有何事?”

  章善低头道:“方才殿下派人回府传话,让羽主子备一份礼物,明送到工部尚书庄大人府上。”

  蜀羽之一愣,“送礼?”

  “庄大人的正夫有了身孕。”章善回道,“庄家正夫与尚未进门的蒙家公子乃亲兄弟。”

  蜀羽之随即了然:“我知道了,明便会让人送去。”

  “此外,殿下还有一句话让小的转告羽主子。”章善继续道。

  蜀羽之的心随你提起:“殿下有何话要转告我?”

  “殿下说,今晚她不回府是因为公事,羽主子不必多想,早歇息,待忙完公事之后,殿下便会回府。”章善说道。

  蜀羽之微微一愣,眼中随即涌出了一阵酸楚,殿下这番话是不是代表她没有责怪他?

  “公子?”蜀青小声叫道。

  蜀羽之回过神来,下了心中的激动,对章善说道:“劳烦章管家让人转告殿下,便说羽之明白,殿下放心处理公务便是,羽之会在府中等着殿下回来。”

  “是。”章善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蜀青看着自家公子脸上的喜,“公子放心了吧,殿下并没有责怪公子。”

  蜀羽之看了一眼蜀青,随即笑了开来…

  这是这两个多月来他第一个放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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