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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失去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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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斯特·朗波狐疑地看着。他无法理解梭比克斯学院长的改变。上次他们跟学院长说话时,这名男子正沉浸在——不,应该是执着于——凯德立将回到图书馆,强横地破坏德尼尔教派这个念头上。

  如今,梭比克斯似乎可说是相当轻松。他秘密召集德尼尔教派的四名领导人物,其中三名是教长,来进行一场他称之为“最关键的会议”

  他们聚集在一个紧邻主要厅堂及厨房的小餐室,围绕着一张橡木桌,桌子上只有几个巨大的空高脚杯,放在五张椅子前。

  “亲爱的贝纳,”梭比克斯轻快地叽喳说着“请去地窖拿一瓶好酒来,在第三个架子上的特别红色瓶子。”

  “一瓶红酒?”贝纳问道,五官皱了起来。贝纳比较喜欢白酒。

  “一个红色瓶子。”梭比克斯更正道。他转向朗波,朝他一眨眼。“以魔法保存起来的,你晓得。那是唯一能保存飞酒的方法。”

  “飞酒?”朗波和其他人齐声问。飞酒是一种精灵饮料,据说是由蜂、花以及月光混合而成。它非常稀有,就算精灵也很难以取得,而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一瓶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是加兰岱尔国王统治西米斯塔时致赠的礼物。”梭比克斯解释。“请把它拿来。”

  贝纳望着朗波,担心这名男子的怒气快要爆发了,而朗波的确已经怒气腾腾。他担心是否梭比克斯不知怎地得到凯德立死亡的消息,而如果那就是这场庆祝的原因,学院长就真的太不知分寸了!

  贝纳又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踌躇地起步要离开。

  “等一下!”朗波冲口而出,其余所有人都转头注视他。“你的心情已经好转,梭比克斯学院长。”朗波说。“相当大幅地好转。你能否告诉我们,是什么对你有如此影响?”

  “我今早跟德尼尔神达到了情感融。”梭比克斯谎称。

  “凯德立死了?”朗波推理道,其他三名德尼尔教士立刻不悦地看着学院长。就算是不认同凯德立和他在教派中不合宜地快速晋升的教士,也不会庆祝这种悲剧——至少不会公开如此。

  梭比克斯摆出一副惊恐的表情。“他没有死。”他激动地回答。“就我所知,这名好青年教士此时正在回图书馆的路上。”

  好青年教士?这几个字出自梭比克斯,在费斯特·朗波听来相当空

  “那我们为何庆祝?”贝纳大胆地直问。

  梭比克斯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想在以飞酒干杯时再说。”他呻道。“但没关系,我明了你们的不耐。简单地说,不会有第二次动之年。”

  这句话在众人中引发松了一口气的叹息,以及窃窃私语。

  “而且我也从凯德立那里得知不少消息。”梭比克斯继续说。“教派会继续生存下去——实际上,当他回来时,它会更加强固,到时,他跟我会携手合作改进图书馆的运作方式。”

  “你们痛恨彼此。”朗波表示,接着他有点紧张地看着四周。他原本无意公开说出这个意见。

  然而,梭比克斯只是轻笑一声,似乎不以为意。“有德尼尔神作为仲裁,我们之间的歧异似乎根本微不足道。”学院长回答。

  他环视四周,明亮的微笑具有感染力。“所以我们该好好庆祝!”他大声说,然后对贝纳点点头,贝纳带着发自内心的热切跑向门口往酒窖去。

  对话继续进行,轻快而带着希望,梭比克斯特别注意朗波,他认为这名男子是最麻烦的潜在人物。二十分钟后,贝纳仍没有回来。

  “他找不到那个瓶子。”梭比克斯发表评论以平息所有恐慌。“亲爱的贝纳,他也许把火炬掉了,在黑暗中四处跌跌撞撞。”

  “贝纳有召唤出光的能力。”朗波说,声音中仍有一丝怀疑。

  “那么他在哪里?”梭比克斯问。“瓶子的颜色很亮,应该很容易在第五个架子上找到。”

  “你刚才说第三个架子。”另一名教士迅速嘴。

  梭比克斯瞪着他,然后抓了抓头。“我那么说?”他低语,接着他戏剧化地把脸埋入手中。“当然了。”他若有所思地说。“飞酒是在第三个架子上,直到…那次意外。”其他所有人都知道,学院长指的是浑沌诅咒发生的黑暗时刻,那时恶的祭司巴金入侵图书馆,想从内部毁灭这个地方。

  “当时酒窖里发生了不少麻烦事。”梭比克斯继续说。“如果我没记错,好几名被惑的教士甚至到那底下去喝到…我们可以说是过量的程度。”

  朗波别开脸,因为他就是那些好酒之徒之一。

  “幸运的是,飞酒留了下来,但我确实想起,我将它移到第五个架子上了,那是最稳的架子。”梭比克斯说完。他对其余教士中的一人示意。“请去帮助亲爱的贝纳,”他吩咐。“免得他跑回来连希瑞克①都惊动了要对付我!”

  ‘①译注:谋杀之神。’

  那名教士跑出门后,室内对话重新开始,态度不是太担忧。十五分钟后,是朗波表示两名去找酒的人已经过了太久没回来。

  “如果有哪个低位教士偷了那瓶酒,我的好心情可会消失。”梭比克斯警告道。

  “酒窖有详细清单。”朗波说。

  “我看过那张清单,虽然我不记得任何有关飞酒的纪录。”另一名教士补充道,然后他快活地笑了一声。“而我绝对会注意到这种珍宝的存在,这点我可以保证。”

  “那瓶酒当然不会标明是飞酒。”梭比克斯解释,接着他颔首,仿佛刚刚才想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如果亲爱的贝纳决定在回来前先尝一下酒,我们就会发现这两位失踪的弟兄僵麻地坐在酒窖里!”学院长怒吼。“飞酒有自己的神秘后劲,比矮人的麦酒还要强烈!”

  他起身离开,其余两名教士迅速跟上他。他们的心情仍很轻快,所有害怕或怀疑都被学院长提供的逻辑推论平息。他们来到酒窖门前,梭比克斯拿起放在旁边橱柜里的一盏小油灯并点燃,然后带领他们走下木制阶梯,进入黑暗中。

  他们没听见任何喋喋不休或酒醉的对话,并发现他们的油灯显然是整个、黑暗酒窖中的唯一光源,变得有些担心。

  “贝纳?”朗波轻声叫道。梭比克斯沉默地站在旁边,另外那名教士开始小声诵咒文,想为这个区域带来一道强烈的魔法光。

  那名教士突然动,引起两名同行者的注意。

  “恐怕有只蜘蛛刚咬了我。”他如此回应朗波的询问神情,但他接着开始痉挛地搐,眼球转,接着往后整个翻白。

  朗波还来不及扶住他,他就已面朝下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朗波大叫,将倒下的教士头部托起。他开始狂地念诵咒语,施展一个能对抗所有毒物的魔法。

  “朗波!”梭比克斯叫唤道,而虽然这名教士并没有中断自己狂的念咒,还是回过头去注视学院长。

  他瞠目结舌地看见了齐尔坎·鲁佛,这名血鬼的脸因鲜血而发亮。

  血鬼朝朗波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来我这里。”他吩咐。

  朗波感觉一波的意志力涌向他。他把倒下教士的头部放回地上,站起来,但没有意识自己已经做了这些动作。

  “来我这里。”血鬼哄地说。“加入我,就像你的学院长一样。来我这里,看见真相。”

  朗波的脚无意识地沿着光滑的地板滑动,朝着齐尔坎·鲁佛这片黑暗飘去。但在意识深处,他瞥见了一只张开的眼睛位于燃烧蜡烛上方的景象,那是德尼尔之光的象征,把他从恍惚状态惊醒。

  “不!”他断然地说,接着掏出圣徽,全心全意地举起,对抗那名不死怪物。鲁佛嘶嘶气,举起手臂挡住眼前光景防护自己。梭比克斯羞愧地转身。手中油灯的光随着他步行绕过下一个架子而离开,但朗波附近的光却没有消失,沐浴在他举起的圣徽力量之中,在这名诚心教士心中的光里。

  “愚蠢的家伙!”血鬼大叫。“你以为你能对抗我?”

  费斯特·朗波并没有动摇。他沐浴在所侍奉之神的光芒中,以真诚信仰排除任何引发恐惧的怀疑之情。“我拒斥你!”他大声表示。“而且以德尼尔神的力量…”

  他的话语突然停住,差点晕厥。他瞥向背后,看见一只狗形脸的小恶魔瞪着他,甩动它那有倒钩、尖端淌出毒的尾巴——就是这尾巴使另一名教士倒下,如今德鲁希尔刚以它刺入朗波的肾脏内。

  朗波踉跄走向楼梯,德鲁希尔又刺了他第二次,他绊跌着跪倒。他试图再度站起,但眼前的世界逐渐溜入黑暗。他最后看见的景象是齐尔坎·鲁佛——看见齐尔坎·鲁佛的尖牙向他喉咙扑来。

  血鬼餐后,发现梭比克斯站在第五个架子旁。梭比克斯派来找贝纳的教士倒在那里,膛被扯开,心脏落在身旁地板上。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贝纳坐着靠在架子上,头低俯着,但显然还能活动。

  “他遵从了我的召唤。”鲁佛随口解释给困惑的学院长听。“所以,我想可以留着他,因为他很软弱。”鲁佛对学院长出一个无比可怕的沾血微笑。“就跟你一样。”

  梭比克斯学院长没有力量反驳。他望着身体被扯开的教士,以及活着的贝纳,却觉得贝纳最为可悲。

  几小时后,德鲁希尔一蹬脚起跳,在图书馆的炎热顶楼上急促地飞着,每转一个弯就快乐地鼓个掌。空气很温暖,它正努力亵渎着一个神圣场所,而在它底下的楼层中,鲁佛借着梭比克斯学院长之助,正继续将教士们分成小群,把他们个个击破。

  对这名恶毒的小恶魔而言,生命突然变得非常美好。德鲁希尔拍动双翼,将自己带到屋顶其中一短柱上,好让它能检视自己的最新设计。这名小恶魔知道所有亵渎符文,并刚刚才在图书馆主教堂正上方完成最喜欢的部分(虽然那个教堂在两层楼下)。梭比克斯提供了简直是无限量的墨水——红色、蓝色、黑色,甚至还有一小瓶奇怪的绿黄(德鲁希尔最喜欢这瓶)!而小恶魔知道,它在地板上每画一笔,就会让底下房间中的蠢教士们离他们各自的神更远一点。

  到了某个地点,德鲁希尔停顿下来,然后愤怒地嘶嘶气从该处移开。有人在它下方房间里唱歌——德鲁希尔发现,是那个可恶的尚提克里。尚提克里正在对德尼尔神和欧格玛神歌唱,提高音量以纯净甜美的音符对抗蚕食而来的黑暗。

  它伤了德鲁希尔的耳朵。它离开该地点,于是尚提克里声音的震动不再。有那么多对它有利的事情正在发生,德鲁希尔于是很快把这名唱歌教士抛在脑后。

  德鲁希尔再次回复快乐心情,快速地拍着双掌,牙齿都出来的微笑快连上它的耳朵去了。前一晚鲁佛去陵墓中找它时,它内心忐忑不安,甚至考虑用上全部魔法能力与知识来打开一道门,考虑也许它应该撤退回低层界,把鲁佛和湍多·其罗·米安凯一起抛下。

  如今,仅仅半天之后,德鲁希尔非常高兴没选择那条路。巴金失败了,但鲁佛不会,小恶魔知道。

  萌智图书馆会沦陷。

  梭比克斯走下酒窖的踌躇步伐,暴出它一直害怕着齐尔坎·鲁佛,以及一直都对自己的决定感到不安。它仍然无法相信自己杀了布隆·特曼,那名长久以来的朋友跟同志。它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堕落得离德尼尔教义那么远,把自己一生的努力都抛弃了。

  对于这股几乎毁灭梭比克斯学院长的罪恶感,只有一个解药,就是愤怒。而这股愤怒的焦点,就是那名很快将回到图书馆的年轻教士。

  梭比克斯决定了,这都是凯德立一手造成的。凯德立对自己不该得的力量垂涎不已,才会导致这一切发生。

  梭比克斯走下黑暗阶梯的最后一级,没有带任何油灯或火炬。每过一小时,这名男子在黑暗中就越自在。现在它能看见酒瓶架,甚至瓶子的个别形体,虽然才不过一周前,身处如此昏暗之地,它连在面前一寸处挥手都看不见。鲁佛称这是另一项好处,恐慌的学院长则害怕这可能更是一种症状。

  它在远端角落找到鲁佛,鲁佛睡在末排酒瓶架后方一具木头棺材中,那是这名血鬼取来陵墓后方的工作棚架制成的。梭比克斯朝鲁佛接近,接着突然停步,眼睛恐惧又困惑地大睁。

  布隆·特曼朝它走来。

  困惑的学院长转身想逃走,却发现包括费斯特·朗波在内的其他好几个人挡住去路。他们活过来了!不知怎么的,这些教士重新复活,要回来摧毁梭比克斯!

  学院长尖叫一声跳向酒瓶架。它像只蜘蛛般攀爬上去,敏捷程度是这名年老枯槁的男子几十年来未曾有过的。它接近了架子顶部,本可以轻易翻越,但一道命令在脑中响起,迫它停下来。

  慢慢地,梭比克斯转过头,看见齐尔坎·鲁佛在棺材中坐起,大大地咧着鬼怪般的微笑。

  “你不喜欢我的新玩物?”血鬼问。

  梭比克斯不明白他的意思。它更仔细地看着最靠近的男子,也就是费斯特·朗波,发现朗波的喉咙仍因鲁佛的撕扯而残破不堪。这名男子不可能还在呼吸,梭比克斯明白到,这名男子仍处于死亡状态。

  梭比克斯从栖身处转身跳下,飞下十尺之高,然后以猫般的利落降落在石地上。布隆·特曼就在降落处附近,伸出一只僵直的手紧紧攫住它。

  “叫他放开你。”鲁佛轻松地说,但耐心的表象立刻消失无踪,被一个批判、甚至危险的表情取代。“控制他!”

  梭比克斯不发一语,坚定自己的目光,在心里命令特曼放手——当这名男子放开它,退后安静地站在一旁时,学院长着实松了一口气。

  “僵尸!”梭比克斯息地说,明白了鲁佛使这些被撕裂的尸体变成不死也不会思考的奴隶,是间世界中等级最低的怪物。

  “归顺者会变成有智慧的存在,就像你变成的样子。”鲁佛以威严的声音说。“那些选择为了他们的神而死的人,会变成愚蠢的奴隶,没有思考能力的僵尸,受尽折磨!”

  宛如接到指示一般,贝纳从角落出现,对梭比克斯笑着。贝纳归顺了,在齐尔坎·鲁佛面前弃绝了自己的神。

  “你好,梭比克斯。”这名男子说,而当贝纳张开嘴巴,梭比克斯发现对方也跟鲁佛一样长出了一对獠牙。

  “你已是个血鬼。”学院长低语,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跟你一样。”贝纳回答。

  梭比克斯狐疑地看着鲁佛,接着,跟随另一道心灵命令,它伸手去摸自己嘴巴内侧,发现自己有一对獠牙。

  “我们都是血鬼,”贝纳继续说。“加上齐尔坎·鲁佛,一共三个。”

  “不完全是这样。”鲁佛突然嘴。两名男子都好奇地注视着他,贝纳的眼中充怀疑,梭比克斯学院长也一头雾水。

  “你尚未完全属于血鬼领域。”鲁佛解释,而且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虽然它不晓得自己如何得到这些关于不死状态的理解。它猜想,应该是浑沌诅咒给予的知识。

  “你明明说我能成为血鬼。”贝纳说。“那是我们的易内容。”

  鲁佛抬起一只手要对方镇静。“你会的,”它向这名男子保证“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你死后不久就以完全的力量苏醒。”贝纳抱怨。

  鲁佛微笑,想到在他体内翻涌的浑沌诅咒,那帖给予它强大力量跟理解力的药剂。鲁佛心想,但我有一项优势,愚蠢的贝纳。它只对贝纳重复着“需要一点时间”这句保证。

  鲁佛转向困惑的梭比克斯。“今晚你会血渴望煎熬。”它对眼睛大睁瞪着他的学院长解释。“然后会找出一名低阶教士餐一顿。我向你保证这点,但也警告你。若你敢对我稍有二心,就别想再有血对象。没有比血渴望受到阻挠更可怕的折磨——等那股饥渴袭击你,你就会相信这点。”

  这个出乎意料的新消息令梭比克斯学院长的思绪无比混乱。自己变成了一个血鬼!

  “就是今晚。”鲁佛再次说,仿佛回答着学院长无声的呐喊。“而且小心,太阳的光芒从明天开始,直到永远,都会变成你的敌人。完血后找一个黑暗地点睡觉,梭比克斯。”

  学院长的呼吸变成一串短促息,体认到这项事实时,它认真地怀疑,是否这就是自己最后一天有呼吸的日子。

  “你照我指示办好了吗?”鲁佛问它。

  仰望着血鬼,因突然转换话题而吓一跳。它迅速整理思绪。

  “五名欧格玛教士正前往卡拉敦。”梭比克斯回答。“他们想等到早上,还抱怨会只剩短短一到两小时的光能停下来扎营。”

  “但你说服了他们。”鲁佛推论道。

  “我派遣他们走。”梭比克斯更正,以最挑衅的语调对这名血鬼说话。“但我不了解让他们离开图书馆的用意何在。如果德鲁希尔正在工作…”

  梭比克斯的头传来一阵尖锐疼痛,使它半途住嘴,差点站不住。

  “你质疑我?”鲁佛问。

  梭比克斯发现自己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捂着太阳,以为自己的头就要爆炸了,但接着,就像开始一样,疼痛突然地消失不见。它花了好一会儿,才鼓起足够勇气再次抬头看齐尔坎·鲁佛,而当他这么做时,发现这名血鬼一派轻松,贝纳也自在地站在它身旁。

  因为某种自己也不了解的原因,梭比克斯此刻非常痛恨贝纳。

  “那些欧格玛教士也许感觉得到亵渎行为。”鲁佛解释。“不然,也会很快认出你变化的样子。当他们回到图书馆时,会完全了解亵渎的意义,并且它。”

  梭比克斯思考着这些话,并不怀疑鲁佛的宣言。图书馆中剩下不到六十名德尼尔及欧格玛派教士还活着,除此之外只有六名来访者,能力全都没有强到足以对抗这名主控情势的血鬼。

  “那名苏妮女教士在她的房间里吗?”鲁佛突然问,将梭比克斯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学院长点点头,然后鲁佛望着贝纳,也点点头。

  两小时后,太阳沉入西方地平线之下,黑暗完全笼罩大地,齐尔坎·鲁佛从萌智图书馆前门走出,黑色袍子在身后翻飞,恶毒的小恶魔栖坐在他肩头。

  在附近一棵树的高处枝丫上,一只白色松鼠害怕地蹲伏着,以不寻常的专注看着血鬼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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