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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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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在‮国中‬节庆里是个很重要的节⽇,而在非凡庄也有特别的节目过中秋。

  霍非凡会和家人,还有他的好友和重要助手、⼲部在宁湖泛舟赏月,当然受邀之人都可以带家眷同来,所以人数众多,直可以媲美过年盛景,所以现在整个庄里都在为中秋赏月大会忙碌了起来。

  后园也不得闲,各个夫人都在为赏月晚会上要如何打扮而忙,她们会互相询问消息,也彼此较劲,总想在中秋那晚出风头来得到霍非凡的注意。

  只有如⽟楼不受影响,一样清宁悠闲。凌靓儿坐在窗前做女红。她已经做好一只鞋了,在制另一只,她不知道霍非凡会不会喜,所以她不好意思让他看到,也没告诉他这事,想等鞋子制好时再送给他。

  雪莲和绿萍有和她提过中秋的事,凌靓儿并不觉得需要特别准备,就和平时一样便行了,因此她仍是将精神专注在针线上。

  可能在太专心了,凌靓儿没有听到开门声,等到⽔晶珠帘碰撞的清脆声响惊动了她,她抬起头,见是霍非凡走⼊,忙放下手上工作,起⾝向丈夫。

  “夫君,你怎么回房了?”凌靓儿柔声问起。近来霍非凡常在⽩天回房看她,晚上也比较早回来,两人相处的时间增加许多,不过她没问他怎么有空,只是柔顺地接受他的改变。

  “给你看样东西。”霍非凡在桌前坐下,揽着凌靓儿坐在自己腿上,将一只锦盒放在她手上。

  “什么东西?”凌靓儿好奇地看着手中的锦盒。

  “你打开来看看就明⽩了。”霍非凡亲她一下回答。

  凌靓儿打开锦盒,里面是条纯净透明的项链,由一颗颗如珍珠般大小的珠子所串成,颗颗都清透无瑕,非常特别。

  “好漂亮!”凌靓儿惊呼,看着这有如⽔滴做成的项链。

  “这一颗颗的珠子叫晶⽟,平时看起来晶莹剔透,不过在月光下却会呈现七彩光芒,所以也有个别称叫月光宝石,戴在⾝上有行⾎助气的功用,也可以避琊,是非常难得的珍品。”霍非凡告诉凌靓儿。

  “那这条项链一定价值连城吧。”凌靓儿看得出它的不凡。

  霍非凡微笑:“喜吗?”将晶⽟挂在凌靓儿纤美的颈项上。

  凌靓儿点点头,摸着项上的晶⽟,受宠若惊地望着霍非凡。

  “要送给我?”

  “你喜就送你。”其实这是霍非凡特地要他的好友去找来送她的。

  凌靓儿开心地笑了,霍非凡还不曾送她礼物呢。但又马上想到:“其他的姐姐们也有吗?”

  “这晶⽟极为稀少,全天下大概也只有这一串了。”霍非凡抚着凌靓儿的长发回答。

  凌靓儿摸摸颈上的晶⽟,心中有个主意。

  “既然这么珍贵,靓儿也不好意思独占,那把晶⽟拆开,串在金链子上分给每个姐姐好不好?那大家都可以分享到这漂亮的月光宝石了。”她很大方地征询丈夫的意见。

  霍非凡闻言,脸⾊沉下:“这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你却要转送给别人?”

  “这晶⽟一颗颗是可以分开的,所以靓儿才想让姐姐们都能拥有如此美丽的项链,让大家都⾼兴,这样不是更好?”凌靓儿解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你的每样东西都这么喜和大家分享,其中也包含了我对不对?若能不用每天面对我,我其他的妾可以替换你伺候我,你一定最⾼兴了,是吧?”霍非凡眼神冷漠地瞪着凌靓儿,嗓音里有怒气。

  凌靓儿已经有许久没见到霍非凡如此冷酷的神情,她不明⽩他怎么突然发脾气了,急着说明:

  “不是的,靓儿只是一番好意,让姐姐们也收到夫君的大礼,若夫君你不喜,靓儿就不做了。”

  “你不做是因为我不⾼兴、我不喜,若我⾼兴、我喜就没问题了,反正你就是完全以我的意见为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是不是?”霍非凡厉声问。

  凌靓儿怯怯地点点头,畏惧的大眼里布満疑问,不明⽩自己哪儿做错了?

  “你如此的顺从我到底是发自內心,还是不想让我生气才这么做呢?”霍非凡抬⾼她的下巴,危险地扬起了眉角。

  “夫君请你别…别生…生气,若靓儿…做错了,靓儿会改,你不要生…生气了。”凌靓儿美眸可怜兮兮地看着霍非凡,她当然不想让他生气了。

  “你会改?那你明⽩自己做错什么事吗?”霍非凡语气不善地直言问她。

  “我…我…”凌靓儿被问倒了,回答不出来。

  霍非凡眼里有深沉的失望,他嘲弄地撇撇嘴。

  “你永远也不会明⽩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你的心不在这里,你的柔顺是被现实所出的无奈表现,不是出自于你的真心!你自己內心有数,成亲这么久了,你曾全心全意对过我吗?曾真正关心过我吗?靓儿,你对我的感情就像这串晶⽟,看似纯然无瑕,一颗颗却是分开的,线一断就散了!”他嗓音很冷,大手用力一扯,项链断落,晶⽟霎时洒落一地,敲出了清脆的声响。

  霍非凡推开凌靓儿,寒着脸大步离开。

  凌靓儿轻呼,小手想接住四散的晶⽟,晶⽟却从她手中散落。她愕然地睁大眼见霍非凡离去,她想追上,脚动了一步,却不知道自己追上他后要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看着他气冲冲走出內室离开,然后传来了大门用力关上的巨响。

  这声响也像打在凌靓儿的心上般,让她感到隐隐作疼。呆了半晌,凌靓儿才回神忙蹲下⾝捡拾晶⽟。这么美丽的项链,他怎舍得这样毁弃它呢?这还是他要送给她的礼物啊。边捡,凌靓儿的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下。

  雪莲、绿萍看到庄主铁青着一张脸从如⽟楼离开,她们忙回房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九夫人,您在找什么?奴婢帮您。”雪莲看凌靓儿蹲在地上捡东西,忙和绿萍要帮忙。

  “不要,你们不用帮忙,我可以自己找到的,你们别进来,退下去吧。”凌靓儿抹去眼泪,赶忙喝阻丫环们动手。那是属于她的东西,她不想别人帮忙。

  雪莲、绿萍对看一眼,不懂夫人为何不要她们帮忙,但夫人这么说了,两人只好退下。

  凌靓儿将地上的晶⽟一颗颗捡回盒里,仔细地一处处寻找可有遗漏的,直至确定都找齐了,才放下心。

  看着锦盒里一颗颗光净的晶⽟,凌靓儿放在掌中抚弄。如今晶⽟是找齐了,但晶⽟的洞这么小,一般的丝线本穿不过去。她无奈地轻叹口气,难道这条项链就这样散了再也穿不上了吗?

  或许它原来的线还能用呢。凌靓儿又忙在地上找被扯断的线。找着了!这条线细如发丝,也是透明的,她细心检查这线断得如何,却惊讶发现线本⾝并没断,只是两端打结处被扯开而已。这令凌靓儿很开心,立刻就将晶⽟一颗颗串回线上,再小心谨慎地打好结。可以了!凌靓儿喜地看到晶⽟又串成了项链,将项链紧紧握在手中。等霍非凡回来看到她将项链恢复原状了,他一定就不会再生气了吧?

  你对我的感情就有如这串晶⽟,看似纯然无瑕,一颗颗却是分开的,线一断就散了!

  霍非凡的话跳⼊她脑里,凌靓儿心紧缩了下。是这样吗?霍非凡认为她对他无情,她自己以为呢?凌靓儿自己问自己,也努力思索着答案。

  月亮的光芒照在晶⽟上,本来透明无⾊的晶⽟起了变化,七彩的光华在珠面上流转,每颗晶⽟都在发光,如同一个个小月亮般,还比月⾊多了许多道光彩,非常亮眼夺目。

  凌靓儿习惯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晶⽟静静地躺在锦盒里散发光芒,陪她做着未完成的女红,一起等人。

  霍非凡晚上没回房用膳,不知是否为了下午的事还在生气?凌靓儿一个人吃饭,心中却怪异的升起平时不曾有过的孤单感。她草草地吃了点饭便不吃了,让丫环将饭菜撤下。

  虽然凌靓儿心中还弄不清自己对霍非凡到底是何样的感觉,可是她还是想见他,见到他,她才会明⽩他如今的心情怎么样了,总好过自己一个人盲目猜。

  夜风起,好冷!凌靓儿起了一阵轻颤,只好关上窗。没有月光的照耀,晶⽟又转回原来的清澈,真是很特别的东西,她愈看愈是喜,也很想早点让霍非凡看看她已将晶⽟串成项链了,他应该会很⾼兴的!

  只是,今夜他特别晚回来,以往他总在用了晚膳后不久便回房了,近几⽇他更是天天都回来陪她用晚膳,但是现在夜深了,霍非凡却还没回房。她是等不及想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组合的晶⽟项链,却偏偏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回来。

  凌靓儿再打起精神做手上的活,打发等人的枯躁。

  时间一刻刻过去,凌靓儿的眼⽪也重了起来,忍不住边动针边打起了瞌睡。

  “哎呀!”针扎到手指上,痛醒了凌靓儿,她忙放下针线将手指含在嘴里,也起⾝开窗看看是什么时辰了。

  月过中天,已经是深夜了,为什么霍非凡还没回房?这时凌靓儿豁然领悟,霍非凡今晚不会回来了!除了她之外,霍非凡还有八个妾啊,她怎么忘了这点?他又不是一定要回如⽟楼,只是自她嫁⼊非凡庄后,他还不曾没回房过,让她一时没想到他也可以选择在别处过夜的。

  了解事实的凌靓儿咬咬默默起⾝,和⾐上‮觉睡‬。被窝的冰冷让她缩起了⾝子,心头似被大石头庒住般,闷得她不过气来,而⾝子里的⾎也像要结冻了,好冷!她整个人都感到难受。

  凌靓儿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就是止不住泪⽔。被遗弃的感觉像蚂蚁啃食着她的心,好痛!

  她曾经希望霍非凡能愈快对她没‮趣兴‬愈好,自己便可以不必看他的脸⾊了。可是一旦成为事实,滋味却是那般不好受!至今她才明⽩,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霍非凡的存在,他没在⾝边,她竟是这样的不适应。

  凌靓儿边想边掉泪,而被子里少了他的体温,冷得让她直打哆嗦。她努力地想让自己睡着,睡着后她就不冷了,而且心也不会这么难过了。只是她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还觉得被里反倒更冷了。心情好,翻来覆去,依然难成眠。

  最后,凌靓儿幻想自己偎在霍非凡怀中的情景,伴着他的气息和温暖,才让她安下心睡着。

  隔天早晨,凌靓儿在呼昅困难里醒过来。她难过地张开眼,视线被棉被挡住了,她才发觉被子蒙住了她的头脸,莫怪她觉得呼昅不顺、口好闷。她推开被子,伸直蜷着的⾝子,酸背疼的感觉立刻传⼊她脑里,让她皱起了眉头,而头疼也不客气的加⼊行列欺负她。

  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今天感到这么不舒服?

  凌靓儿缓缓起⾝下,一站起,一阵天旋地转让她又坐回沿。霍非凡不过一晚不在⾝边,自己就生病了,她真这么娇弱吗?

  凌靓儿摇‮头摇‬,相信自己不会这样没用。等昏眩过去后,她再逞強慢慢站起,移步到梳妆台前坐下。

  镜里反出一张神情晦暗、面⾊苍⽩的脸蛋,那是她吗?一副病容!她为谁生病呢?心中明⽩却不敢承认,因为她害怕自己无法再承受失去的痛苦,那还不如当做不知道,自己会活得开心点。

  凌靓儿,你真是个胆小鬼!

  但不这样,又要如何才能把伤害减到最轻呢?她漾起了苦笑。

  “九夫人,您起了?”两个丫环走⼊房里,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的主人,吃惊地异口同声问。

  凌靓儿转头看着丫环,不明⽩她们怎么如此惊讶。

  “九夫人,现在才刚天亮呢。”雪莲打⽔给凌靓儿梳洗。

  “对啊,奴婢们今天起的比较早,原只是想⼊內看看,若九夫人还在休息,奴婢便先退下,不吵九夫人安眠的,想不到九夫人比奴婢还要早起。”绿萍拿起⽟梳为夫人边梳理长发边笑说。

  凌靓儿这时才注意到窗外的天⾊,有些灰?NFDAB你NFDAB?的还未全亮。她咋夜睡的那么晚,今天却醒的如此早,本没睡多久,难怪自己是如此没精神了。

  “九夫人,您气⾊不佳,是不是不舒服啊?”雪莲见夫人神态落寞,关心问。

  凌靓儿摇‮头摇‬。“我没事的。”

  她拿起桌上的晶⽟把玩着,无意识地发起呆,直听到绿萍的叫声才‮醒唤‬她。

  “九夫人,用早膳了。”

  凌靓儿收起晶⽟,缓步走到花厅用膳。面对桌上丰盛的菜肴,她却没有一丝胃口,只呑了两口饭便放下碗筷不吃了。

  “九夫人,您怎么吃的这么少,再多吃点好不好?”雪莲劝着凌靓儿。

  凌靓儿摇‮头摇‬。“我吃不下了,你们将膳食端下去吧。”

  “九夫人,庄主今晚一定会回房陪夫人的,您别担心啊。”绿萍心直口快,话直接就脫口而出。

  “你说什么?”凌靓儿讶然地瞪着绿萍。

  “奴…奴婢多嘴了,求九夫人恕罪。”绿萍忙低头认错。

  “绿萍,我不怪你,你是不是知晓什么事?快告诉我。”凌靓儿急着想问明⽩。

  九夫人对她们一向很好,绿萍也愿意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她。

  “九夫人,奴婢刚从厨房端早膳回房时,看到庄主从清心阁离开,奴婢才知道庄主昨夜没在九夫人这儿过夜。”

  “原来他去红姐那儿了。”凌靓儿喃声自语。

  “九夫人,若庄主和大夫人在一起,九夫人您就可以放心了,庄主会回到九夫人⾝边的。”雪莲告诉凌靓儿。

  “为什么?”凌靓儿不明⽩地看着丫环们。

  绿萍忙解释:

  “因为大夫人出⾝名门,知书达礼,所以每当庄主心中烦闷、想找人说说话时,便会去找大夫人聊天。这是庄主的习惯,不过事后庄主还是会和最宠爱的夫人在一起,庄主那么疼九夫人,因此庄主会回来陪九夫人的。”

  红姐的确是个读诗书的大家闺秀,霍非凡会这般重视她,凌靓儿没有嫉妒,只有羡慕;能够谈心总比空有美貌好,再美的女人也会有容颜老去的一天,但智慧却能随着时间而更加的丰富充实,愈来愈昅引人,那才是真感情。而霍非凡对她不过是一时的恋,这份新鲜感总会褪去的;这一想,凌靓儿更明⽩了自己的份量,她如何去強求一份属于自己的永久感情呢,到最后仍会失去一切的。想到这,她的心更加沉重了!

  情绪低落的凌靓儿在用完早膳后,到花园走走透气。秋风下,园里大部分的花都凋零了,枯枝孤伶伶的在风中摇摆,看得她更加的悲伤。

  凌靓儿难过地想回房,不愿面对萧瑟的花园。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九夫人,九夫人。”

  凌靓儿停步回头,看着急走而来的陌生妇人。

  “有什么事吗?”

  “九夫人,您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何妈的妹妹何大娘啊,曾在余府见过九夫人的。”她对凌靓儿自我介绍,何妈是余府的仆妇。

  听她一说,凌靓儿就有些印象了,这位妇人和何妈长得很像。凌靓儿对她微微一笑打招呼:“何大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九夫人,你记起我就好,这样我便不会辜负余少爷的委托了。”

  何大娘说完,神秘的先四下张望一下,再迅速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到凌靓儿手上。

  “九夫人,这是余少爷写给您的信,您快收起来。”

  表哥给她的信!凌靓儿惊讶之余,马上将信蔵⼊袖中。

  “何大娘,表哥的信怎会给你?”

  “九夫人,自您嫁⼊非凡庄后,余少爷便很担心九夫人,但又不知道九夫人过的好不好?后来余少爷打听到我在非凡庄做事,就拜托我带信给九夫人您。因为这后园不是人人都能进来,我直到今天才轮到⼊园来打扫,也才能将信给您。若九夫人您要回消息给余少爷,我这两三天早晨都会来整理园子,九夫人可以把信给我,我再转给余少爷。”何大娘轻声对凌靓儿说明情形。

  “谢谢你,何大娘。”凌靓儿了解后向何大娘道谢。

  “九夫人,不必客气了。我还有工作,不能多停留,先下去做事了。”完成所托之事,何大娘便匆匆退下。

  凌靓儿快步回房,关好房门走⼊內室,忙打开信看表哥写什么。

  洋洋洒洒的两大张信纸,上面先写明余府目前的情形:

  府里很好,布楼的生意也上轨道了,所有的危机随着她嫁给霍非凡而解除,现在都没问题;香怡也要嫁人了,潘家已经下聘,婚期订了,府中正在准备办喜事。

  代完⽇常事后,信中语气一转,表哥开始倾诉对她的思念,心疼她所受的委屈,希望她要坚強的撑下去,表哥正在等她,等着两人再相见的一天!

  凌靓儿眼眶有泪的看完信。看到表哥对她的关怀,她仍不免感动,只是他们两人的情缘已尽,怎可能再在一起?此生此世永远都不可能了,那就不能让表哥再等下去。

  凌靓儿马上拿出纸笔,准备回信给表哥,她要将实情告诉表哥,并要表哥别为她耽误时光,另娶妾,她祝表哥幸福。

  她是哭着写完这封信。纵使明⽩她和表哥无缘,但要割舍掉这份感情,她仍是心痛难忍,哭了好几张的信纸,写了又重写,花了不少时间才写妥信、装⼊信封,又把表哥当初送她的项链放⼊信封里,退回给他。她谨慎地将信封封好,小心地收蔵起来,明天就将回信给何大娘,让她带给表哥。

  了去和表哥的情缘,凌靓儿解决了心头上的一件大事,心情本该可以轻松一些,可是她依然⾼兴不起来,落落寡地倚在窗边看着外面天空发呆。

  一整天下来,她都是如此愁眉深锁,饭也吃不下,使得苍⽩的脸⾊益加的难看了。

  到了晚上,凌靓儿不知道霍非凡今晚会不会回房,她只能提着一颗心等待,做着未完的女红打发时间。凌靓儿的注意力不够集中,频频被针扎到手,雪⽩的指头上被扎得红点斑斑,她却恍若不知道痛般,只是心神不定地直停下聆听房外可有脚步声响起。

  但是夜⾊愈来愈晚,她的心也由満怀希望转成了冰寒,他真的不再理她了吗?受不了这样盼望的痛苦,凌靓儿放下针线,走出房门来到廊上,⾝子靠在柱旁。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后园的拱门,有谁走⼊她都可以第一个知道。

  夜深露重,秋凉似⽔,凌靓儿冷得⾝子直打颤,却还不肯回房,她在苦苦等候着霍非凡。她一天没见到他了,好想见他一面,就算他今晚不来如⽟楼,若可以看他一眼,她也満⾜了。

  ⾝子忽冷忽热的愈来愈难受,头疼也一波紧似一波的袭击她,凌靓儿咬紧牙不让自己屈服倒下,她一定要看到霍非凡。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靓儿只感到自己的四肢都像结冰了般,又冷又⿇,头也重的快撑不住了。终于,让她看到了拔的⾝形正穿过拱门走⼊后园。

  凌靓儿⾼兴的笑了,马上便想从柱子后走出去见他,但是霍非凡却脚不停的往清心阁方向走去,让她的笑容冻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她而去,隐没在长廊的另一端。

  凌靓儿呆立在当场许久之后,才拖着已被冻僵的⾝子回房。

  回到房里,凌靓儿倒头就睡,什么也不愿多想,她只希望自己能长睡不醒,永远都不要再张开眼睛面对这个无情的世界。

  箫月红兴⾼采烈地接丈夫。明知道丈夫来找她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看上的不过是她的大方和不嫉妒,她仍是很开心见到丈夫的到来。

  霍非凡会来清心阁,就是因为他这个正明⽩进退的个,她不会多话,也不多问,默默做好自己当子的本分,这分聪明深得他心,可惜他就是对她少了分浓郁的感情,不像凌靓儿。

  想到她,霍非凡就皱眉。她真是他前世的冤家,这辈子出生来克制他的,明明知道她心中没他,他仍是強要她;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他却偏偏要求她的真心,使得一向潇洒的自己竟会为个礼物的小事对她发脾气。他何时变得这么小器了?

  不知道她现在可好?没有他在⾝边,她会比较快乐吗?有没有一点点的想他呢?还是她会庆幸自己得到自由了?

  天杀的,人不在⾝旁,⾝影却无时无刻不往他脑里钻,他真拿凌靓儿没办法吗?

  “庄主,还在为九妹的事烦闷吗?那让我去和九妹谈一谈好了。”萧月红见丈夫神⾊气愤中带着无奈,明⽩一定是想到凌靓儿了,为讨丈夫心,她自告奋勇愿意帮忙。

  “不必了,我自己的事会自己解决。我累了,睡吧。”霍非凡淡漠地拒绝,他会自己解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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