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
原本今天不更的,为着元旦三更攒稿来着
但俺看到真珠笺的贴子——“脸相似就可以了么?对行文的一些矛盾与想法”这篇评论,有致于写文或者即将尝试写文的朋友都可以去看看可以从中学到一些东西,我也相信任何一个写过长篇故事的作者对其中所提到的处理人物性格与情节发展之间的矛盾这个问题深有体会
有这样值得学习并有借鉴意义的写文指导,弥足珍贵
因此,特加更表示真诚地感谢
Thanks!
PS:3344写的关于李明宪与简明月两人的感情评论非常可乐,我在吃晚饭的时候,笑得呛喉了,非常快乐,so,期待元旦三更吧,over
***
白云起接到相印一天,就摆开宴席会客。不收礼,不送礼,席上菜式规式普通,重在态度感谢各位同僚支持。前院招待旧友,内院又让大夫人邀请,除萧皇后以外但又全是和萧皇后亲近的官员夫人,尤其是寇少夫人和曲少夫人,回礼都是从大食带来的讨女人心的稀罕小玩意儿。
要说这白云起被称为能吏,这话还真不假,他就是比颜友生会做人,没花多少气力就把文武百官哄得舒坦,这相国做起来也是风生水起的。他的政见与举措是无比地贴近萧皇后在商业上革新除旧的温和主张的,用的人也是趋向年轻化、国际化,但就是没人说句不好,甚至他还提拔三个女波斯学政主管太学院医科,朝官们也没反对。
燕京城里风气良好,一改剑拔弩张,各国商人也恢复国宾身份,到处欣欣向荣。皇帝是连连夸好,这白相经过挫折历练就是有长劲,比先前沉稳也不张扬,有点帝国宰相的样子。萧如月抿微笑不语,心里却微微跳了跳,难道是他有意为之?瞄瞄那中正忠厚的浓眉大眼,目光清亮,她淡笑,即便是又如何,李明武越有李家人风范,对她来说越是好事。
任沧海搞定传世楼内后,又来向萧如月道贺兼诉苦,一贺她为这秦华宫当之无愧的皇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二贺她借此机会渗透传世楼内部拔除异己势力三贺她全面掌控北方市场商路三贺她四贺她等等,只管捡好听的话说。
萧如月眉头微蹙,任沧海改口就说叨:这么大的事随便找个机会通声气,他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应对如此狼狈。
“我说,白相这件事不是我安排的,你怎么看?”
任沧海疑了,前回皇帝独宠颜妃的关头萧如月还提起过要传世楼运作倒颜相的事,怎么现在却说不是她办的?任沧海还真没去想过这问题,在他认为能左右李明武决定的只萧如月有这个能耐,不见颜雪溪慕容晴安都败下阵来么。他想到另一点上去,问道:“你原本属意谁做这相国位置?”
萧如月轻咳一声,只是个无意义的动作;任沧海却回过神来,神容大震,惋惜不已:“你,你怎么不早说。”
“这话能从我嘴里说出去吗?”萧如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任沧海连连摆头跺脚,可惜又懊恼他怎么就没想到,又想到一折:“那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萧如月微微凝神想了想,眼一抬阻止道:“这件事先不管它,你还是继续打通北边的商路。”
“那梁空山那边?”任沧海不舍得放掉南边的海路,萧如月摇头,任沧海嘀咕数落也不晓得哪个编排的说李东海在南边,累得传世楼原本在南边打开的商路都便宜给李明宪。
萧如月递上几个文件夹堵住他的嘴,任沧海也知趣,拿过东西正要离开时,忽地想起今来觐见文德皇后一件最要紧的事还没说,有人在打明镜宫附近官邸的主意。任沧海说也没查出这批披着关外马贼的敢死队有多少人,但已知他们是奔着皇后身边那些大富豪大贵族家的夫人孩子而来。
“原以为是襄公主带进京的人,不过看身形听口音都不像。”任沧海点到为止,让萧如月提前有个防备。
这就是议立东宫储君惹来的麻烦。
萧如月很不痛快,没吃着羊还惹一身臊味。待任沧海走后,她吩咐隐堂的人,把散播谣言的人抓出来,不管是不是苏府的都打上苏府的标志,在恰当的时机给送过去,就说有人栽赃要陷害苏家忠良。
不几天,苏府门人兼大管家送来太尉亲笔信一封。内容大意是那些胆敢劫持命妇与未来朝堂栋梁的不法之徒绝不是苏家派遣的,幸得文德皇后明察秋毫,免去苏家祸事一桩,大恩难谢,凡有差遣,无不从命。
霓裳见萧如月面笑意,夸道:“堂主好计,不费一兵一卒换来威远侯这个大盾牌。”
萧如月也是心情不错,接受属下的拍马,她道:“走,去接宝宝。”
四月,嫔妃徐含霞与沈采薇二人同时诞下公主,后宫松一口气的时候,朝野叹惜。朝官们把眼睛瞄准何思烟的肚子,只要那里头迸出个小子,他们拼了老命也要坚持祖训,把新皇子拱到东宫位上去。
李明武巴望把宝宝立为太子,可前次言而无信事件后,别说萧如月不肯,就是宝宝也老拿怀疑的眼神瞅皇帝爹爹:别封了又废哦。李明武拿皇位保证也没用,史书说这种事多着呢,宝宝聪明可不是旁人嘴巴说说的。
徐沈二妃诞女不过三天,孙玉蛾不慎动胎气提前生产。太医说有难产迹象,萧如月便把皇帝打发回宫里头顾着。芍药在皇后前头听命,这有话没话地就提到孙玉蛾动胎气事上,这孙妃预产期比何思烟还要晚一个月,她只恐何思烟在前头生出儿子,前天在御花园碰上,两殿宫女发生争执。那何思烟身边有个会武的嬷嬷守着,孙玉蛾挑衅不成反气得自己早产。
萧如月躺在长软椅上,抚着暖玉手柄,微笑沉:世家安身立命果然门道多多,孙玉蛾两个贴身丫头行伍出身,何家养出来的老嬷嬷手段也不低。
霓裳快步走进殿内,小声汇报珊瑚传来宫中消息,孙妃诞龙子。芍药有些慌张,忙问这可怎么办,孙妃和咱堂主最过不去。萧如月轻笑,不一会儿,宫里头又传来消息,皇帝龙颜大悦,特赐华宴庆祝三妃生儿育女。
芍药轻呸一声,道这定是孙妃拾掇皇帝办的,耀武扬威来着;连徐妃都知道把那过去的事藏在心底,就孙妃像个没见识的村姑,三天两天找茬。霓裳也看不上孙玉蛾,可没办法,谁让人家肚皮争气一蹦就蹦个儿子。
“堂主,您脾气好也得顾着镜皇子。”霓裳芍药两人都知道萧如月疼宝宝,准见不得儿子受气,直接把矛盾焦点拉到宝宝身上。李明镜现在太学馆学习,这宫里消息传得最快,要想宝宝不再像上回那样为母亲哭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孙妃踩到明镜宫头上来。
萧如月也知她们在耍心眼,不过,还真叫她们说中,跟她斗没问题,扯到宝宝身上门儿也没有。她问道:“最近有什么新鲜儿?”
霓裳芍药互看一眼,道:“白衣大食国王子随商人代表团到大秦学习,算不算?”
“算。”萧如月弯笑道“让国宾也参加庆典好好招待一番。”
霓裳芍药笑起来,福个身就下去对重华宫传消息。
国宴准备好后,萧如月着正式帝后服,牵着宝宝的手同赴宴。
群臣列席,家眷陪同,还有各国国宾齐声恭贺。皇帝龙颜大悦,又一次大赦天下。官面漂亮话讲完后,皇帝坐下来,他右手边坐着心爱的萧箫和宝贝儿子,左手坐着抱新生儿的孙妃,沈采薇与徐含霞说要坐月子见不得风就不出来见客。
孙玉蛾没这顾忌,她刚生产完,一脸虚胖浮肿,虽然样子不太好看,但是胜在她有个皇帝登基以来首个正统的皇子,这气焰骄横得是连皇后也不放在眼底,不时拿白眼瞟人,意思是:皇后怎么了,还不是坐在右边,我左前坐的位置就是比你高。
萧如月无动于衷,霓裳芍药寒光嗖嗖,敢对堂主不敬,就你这货,都用不着咱堂主出马,咱就把你给灭喽。皇帝除开始说两句爱妃辛苦给孙妃提个贵妃的品级,其他时候全贴萧如月身上,可着劲儿找话题和萧如月讨亲热,这歌舞是新选的,这葡萄是新酿的,这酒是刚进贡的。
萧如月闻不惯马酒的味道,才皱眉头,皇帝立马让人换上她惯喝的玉米汁。孙妃哼哼唧唧她也不喜欢酒要喝新贡品葡萄酒,李明武刚和萧箫接上话就给打断,有点不高兴,看在她刚生产的份上遂让人换新酒。
孙妃又给得意上了,这当口,歌舞退场,白衣大食国的王子欧思站起来敬酒,他敬美丽无双的皇后陛下,口口声称从未见过如此清美脱俗又高贵大方的女子,又提起求证他在进入潼门关时听到的文德皇后力挽狂澜匡扶大秦帝国的传闻,得到皇帝亲口承认所说没错后,这位异国王子不仅完全地跪拜在皇后的绝世美貌之下,还声称完全地为皇后如此大智大勇所折服。
欧思的大秦话带着异域的腔调,他双手托银樽向文德皇后敬酒:“祝皇后陛下永远年轻美丽。”
萧如月也很满意这位异国王子带来的喜感,起身敬道:“希望大秦与大食两国永结邦好。”两人隔空相互敬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其他国家的商务代表也起身敬酒。
宴会的主题偏了,不是恭贺孙妃喜得麟儿,而是举大秦邻邦罗刹天竺新罗驻京商团代表从头到脚赞美文德皇后来着。白衣大食国王子说起那些旧事大概也没什么用意,他脸上那副慕名而倾倒的模样也很痴,还惹来皇帝与有荣焉的得意。就是这样子,才让孙妃面黑似锅底。此情此景,让霓裳芍药捂着嘴吃吃地笑不停
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国宾首波敬酒结束,武将这边立即有人出头给孙妃的皇子讨旨意,这国无诸君,民心不稳呐,早定早安心。
李明武面无表情,问白相以为如何?
白云起圆滑地说选诸君好比选良才,还是等过几年德智皆显众皇子有比较选个文武俊才当好。相国这理找得多正,文官们个个响应:皇帝又不是没有皇嗣,这诸君当然要挑细选,若是选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国之难矣。
孙妃脸都气绿了,这不摆明着说她儿子将来德才比不上皇后的儿子,不配入住东宫么。
霓裳芍药咯咯直笑,萧如月连眼角都不抬一下,她就是来镇个场,看看新鲜的歌舞,嗅嗅人气,再顾下宝宝和李明祯李明锋几个小朋友在远处玩。
“臣妾新得波斯佳酿一壶,愿献予文德皇后,恭贺皇后娘娘福寿绵延。”
站起来敬酒的女人乃慕容世家的长媳燕羽兰,也是燕西太后的侄女之一。大臣们眼睛一亮,这位和上面那位可是有非常纠结的过往的,有好戏看。
燕羽兰提着一个月白色瓷壶走出位置,来到帝后座前献酒。俗话说,这仇敌的酒,谁喝谁傻冒。萧如月自认不是傻子,自然拒绝燕羽兰的酒。别说什么她不会当着皇帝大臣的面下毒,燕羽兰这女人是那种非常理能度的被害妄想狂一个,谁知她会做什么。
“皇后娘娘是担心臣妾下毒暗害吗?”燕羽兰做势要哭泣跪倒,萧如月不得不伸手扶住她,说没有的事,扑鼻一股花香。萧如月微皱眉头,见她头上戴着鲜花做花钗花冠,暗道原是百花胭脂香,还是小小地退开几步。燕羽兰眨着泪花斑斑的眼,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壶自斟三杯“臣妾愿自饮三杯。”
这么一来,萧如月更相信这壶酒里有名堂,绝不能喝。她阻止道:“慕容少夫人,本宫敬你。”她让霓裳重取新酒壶,她笑说这是乐州新进贡酒,特请望北侯少夫人尝尝。她自行拿起霓裳拿来的酒杯,与燕羽兰对杯而喝。
燕羽兰神情有说不出的怪气,也没强求,敬完三杯酒,不再闹场,竟然安安份份地坐回原位,与她的孩子低头一笑,一副慈母的模样。
萧如月暗摇头,自己也太感多疑,燕羽兰若真敢害她,慕容一脉动不得,燕氏一族却是保不住的,当她与燕留侯谈条件可没少威胁。她放松精神,也坐下来,李明武见无异样,继续腻歪萧箫。
大臣们失望又失笑,松下神经,享受歌舞升平的宴之乐。
宝宝玩累了跑回母亲的座位,拿起桌上的牛要往嘴里倒,萧如月也不知怎么地就觉得心悸,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心慌意地抢过孩子手里的玉碗,想给他倒新的,心神恍惚地觉得这大殿里什么都不对劲,便向皇帝告辞,说身体不适要人先回去休息。
“妈妈,我渴。”宝宝不明白母亲干嘛不让他喝饮料,萧如月心慌慌地笑笑,说回明镜宫她煮红豆牛汤给他喝。李明武也觉得萧如月过于小心,不忍宝宝干渴,干脆把自己座前的玉米汁递过去。
当是时,有一种类似刮宫的绞痛瞬间淹没萧如月的意识,她伸手捂住腹部,感觉什么在失,双腿间温热的润证明了她的猜测,她伸手死死地抓住李明武伸过来的胳膊,眼睛带着刻骨的恨意看向那个女人,此生绝不饶恕!
杯盏摔落,石破天惊。
李明武紧张地大叫:“萧箫,你怎么了?”宝宝也急得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