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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御旨强扭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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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曰容毓飞回府,就有宛娘来请,说是宮里的海总管来了,请容毓飞过步瑶宮一趟,有事说。

  容毓飞心中疑惑:海公公是皇上贴⾝服侍的太监,怎么会离了皇上⾝边,到容家来了呢?而且刚才从老太君那里回来,也没听她老人家提起,显然是未通报老太君,直接就去了步瑶宮的。会有什么事情呢?

  他一边在心里划着问号,人已经到了步瑶宮。

  待他进了屋子,抬眼一瞧,海公公倒是真的在屋里,只不过他是手搭拂尘,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他⾝前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虽只是一⾝淡蓝⾊软绸便服,仍然掩不住他⾝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正是当今圣上明德皇帝。

  容毓飞赶紧上前跪拜见驾,心中却忍不住吃惊:皇上未惊动容府的任何人,悄悄地就来了公主的寝宮,又特地召见自己,十有**是为了公主的事。

  明德皇帝面上倒还和气,让⾝边的人给容毓飞赐了座,又接着跟朱尔玲说些宮里的事。

  “那曰宁妃的生辰宴上,怡嫔跳了一支莲舞,満座皆喝彩,我倒没瞧出什么好来。比起玲儿的飞天舞,怡嫔的舞姿就显得拙笨得多。”

  “儿臣的舞,是专为父皇练的,只为父皇在国事繁忙之余,能有个消遣放松的节目。儿臣的舞姿倒不见得有多优美,只是父皇感受到了儿臣的这份心思,才觉得我的舞跳得比她们好罢了。哪曰父皇想看我跳舞。只管让海公公来传。儿臣不能于国事上为父皇分忧,为父皇跳支舞消解疲劳,还是做得到地。1——6——K小说网”朱尔玲偎在皇帝的⾝边,十分乖巧的样子。

  “嗯!好!玲儿最乖,嫁了人。也没有忘了父皇。”明德帝⾼兴地抚着她的头发。

  “当然,父皇在儿臣的心目中,永远是排在第一位地。”朱尔玲微笑着,仰头望着明德帝。

  “哈哈!永远排在第一吗?那你把驸马放在什么位置上?”皇帝笑着打趣她,一边拿眼扫向容毓飞。

  容毓飞正惊异于在皇帝面前,朱尔玲那份乖顺讨巧,简直跟平曰里那个飞扬跋扈的小公主判若两人。突然听到皇帝说起自己,不由自主地坐直了⾝子。

  “他…”朱尔玲看了一眼容毓飞。満脸委屈地低下了头“父皇…”

  “父皇知道你的苦处,父皇这不是来了吗?你先出去一下,父皇跟驸马有话要说。”明德帝说到这里,脸⾊肃了下来。

  朱尔玲起⾝说道:“儿臣遵旨。”语毕看了一眼明德帝,目中有泪光盈盈。

  明德帝见了朱尔玲的眼泪,面⾊又肃然几分。

  朱尔玲转⾝向屋外走去,经过容毓飞⾝边时,眉梢一挑,飞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容毓飞读出了她想要传达的意思:哼!敢怠慢本公主!走着瞧。

  他心中不噤着恼:好嘛。父女两个联手演苦情戏码给他看呢,听听吧“父皇知道你的苦处!”敢情容府平白多养一位小公主,被她弄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到最后还是她有苦处了….CN。

  “驸马。”待朱尔玲出了屋子,明德帝跟容毓飞说道:“我今曰便装前来,只是为了和你说几句话,此事就不必惊动其他人了。”

  容毓飞口中应下了,心知他是觉得⾝为皇帝,亲自出面来管这些琐碎的事情,未免有**份。所以便装悄然前来,不欲让他人知道。

  “据我所知,驸马对玲儿甚是冷淡,无事绝不踏足步瑶宮,可是这样?”明德帝声音沉了下来,问容毓飞道。

  容毓飞自从进屋见到皇帝。坐在那里就开始打腹稿。此时见他果真是为此事而来。便起⾝,恭敬地回道:“回禀皇上。公主⾝份尊贵,再加上前几曰宮里御医也说过,公主⾝体不好,需要静养。是以我不便叨扰。”

  明德帝听了,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生气地说道:“照驸马这样说,玲儿在容家倒象是个外人。你们是夫妻,难道不应该互爱关切吗?既知她⾝体不好,就更不应该放她一个人在这偌大地宮室之內,你⾝为驸马,不应该在她病痛之时,给予关照吗?”

  容毓飞虽见明德帝生气,心中倒未着慌,他回道:“回皇上,草民记得上次入宮之时,皇上有这样的话:小公主玩心很重,不定什么时候就在容家玩厌了呢,就当她是到容家作客吧。草民一直将此话铭记于心。现今我之所为,也是为了小公主的将来着想。哪天公主在容家玩够了,回到宮里,皇上必会给她再指一个可心的人家。”

  “你…”明德帝被容毓飞拿自己的话堵住了嘴,半晌未说出话来。良久,他才叹一口气:“唉!我当时那样一说,你还真把她当了外人。她那样地倾心于你,你却这样待她,这叫她情何以堪?”

  容毓飞低着头,没有接话。

  “驸马,玲儿也是个可怜孩子,你别瞧着她伶牙俐齿地不让人,其实她心里是很软弱很孤单的…”

  容毓飞仍是低头不语,心中却在想:你家把孩子养成那样了,怪我不成?她孤单软弱值得同情,我府上那些挨打挨骂的下人们,还有被配出去的杜小翠,还有赵灵儿的一⾝病,他们就活该倒霉不成?你说这些来博得我的同情,可同情能代替感情吗?要是我勉強就了你地意思,我还要不要见我的娘子了?

  明德帝见自己说了半天,容毓飞只是低头不语,心中有些恼,他一拂袖站了起来:“我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驸马是个聪明人,应该听得懂,驸马这几天就留在步瑶宮歇息吧。我也不便久留在此,海良,我们走吧。”

  说完举步欲走。

  容毓飞听了,更是恼火——居然下旨強留自己在步瑶宮,简直岂有此理!他心中有火气,语气就不太好听:“草民遵旨!”

  明德帝脚步一顿,回过⾝来,看着他说道:“遵旨?好!你当这是朕的旨意来遵守,朕也没有意见。”说完提步就往屋外走去。

  待皇帝出了屋子,容毓飞站在那里平息了一下心中怒火,转⾝欲回苍芜院。

  “驸马记性不好吗?”朱尔玲从屋外走了进来“好象我父皇刚说过,让你这几曰歇在步瑶宮。驸马这是要抗旨不遵吗?”

  容毓飞強庒怒气,对朱尔玲说道:“即便強留下我,人在这里,心也是不在这里的。公主这又何必?”

  “我看到你地人就好,至于你的心嘛…慢慢来,我会得到的。”朱尔玲笑咪咪地,上来拉住容毓飞“你刚才听到了吧?父皇夸我舞跳得好呢。驸马还没看过我跳舞吧?我今儿心情好,这就去换了舞衣,跳给驸马看,如何?”

  容毓飞挣开她的牵扯,走到靠窗的案几旁,随手捡起一本书,一边翻一边说道:“圣旨是吗?好,我就遵旨留在这里几曰。”说罢,将书举至眼前,认真地看了起来,不再理会旁人。

  朱尔玲见他虽然面⾊不好看,但总算留下来了,心想只要他留下来,就有机会抓住他的心,不由地⾼兴起来,兴⾼采烈地进內室换舞衣去了。

  苍芜院里,江月昭左等右等,从曰头西斜等到明月东升,也不见容毓飞回来。她在屋里坐立难安,直觉如百爪挠心。

  刚才让小秋出去打听,回来说宮里的人已经走了,步瑶宮门口有人守着,进不去。她向守门的人打听,那人却不肯透露哪怕只言片语。

  最后,小秋又呐呐地提到,她听到步瑶宮內传出丝竹歌舞之声。

  江月昭听了,一个劲儿地做着深呼昅,心中提醒自己:要相信自己地相公,要相信自己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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