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三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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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许都皇城中,被黑暗笼罩。
巍峨⾼耸的金鉴宝殿,在夜⾊中犹如一头迟暮的怪兽,静静匍匐于永乐宮內。右都侯吴班,领着三百剑戟士在皇城中巡逻,不时拦住宮中太监,盘查询问。卫将军府,下辖整个皇城。
皇城分內外,分别由羽林军和剑戟士负责。剑戟士,有些类似于后世耳熟能详的带刀侍卫,负责皇城內城的全安。其首领为左右都侯,秩真六百石,除保护皇宮全安之外,还负责拘拿皇帝要求拘拿的人…在以前,左右都侯必然是皇帝心腹,等闲人根本无担当。
然而自汉灵帝驾崩后,皇权旁落,朝纲不振。
再加上衣带诏之事,曹操不仅是撤换了羽林军,连剑戟士一同更换。
左右都伯,更是曹操心腹。左都伯曹顺,箭术无双,可百步穿杨,是曹操的子侄;而右都侯吴班,则是新近委任。曹朋曾对曹操提起过,吴班和吴老夫人的关系。后来经曹操查证,很容易便弄清楚了吴班的来历。既然是吴老夫人的族人,自当给予照顾。于是吴班的父亲吴匡,被火线提拔,任陈留令,而吴班则因为曾参加小潭之战,因也被提拔为右都侯。
陈留吴家,如今人丁稀少,只剩下两支。
所以曹操断然不会再让吴班留在官渡,于是便让他返回许都…
就在吴班巡查宮城的时候,位于毓秀台下的竹苑里,汉帝紧张的看着两个小太监,为冷飞疗伤。
冷飞的气⾊不太好,下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好在,已止住了流血,⾝上的伤势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可刘协仍感觉到一阵阵的揪心。
登基以来,他经历了太多事情,以至于性情中,有一丝刻薄寡恩
但对于冷飞,刘协却极为信赖和倚重。不仅仅是因为这冷飞是董太后留给他的最后一笔财富,更因为在过去十年岁月中,冷飞始终站在他⾝边,默默的守护他。虽然冷飞是个太监,可在刘协心里,如同亲人。如果不是因为早先十常侍的先例,他甚至愿意换冷飞一声,阿父。
“冷飞,怎么会变成这样?”
冷飞苦笑道:“陛下,是奴婢的疏忽。
奴婢原以为那曹朋徒有虚名,故而决定刺杀他,为皇后解心头之气。哪知道,这曹朋武甚⾼,小小年纪,似有霸王之勇。若在场战上,说不得老奴会被他所杀…不过,老奴虽伤,那曹家子也不会好过。老奴以蛇形阴手击伤了他,没个一年半载,他休想恢复元气…,
待老奴伤好之后,再设刺杀他,绝不会再失手。”
伏皇后在一旁,看着冷飞那苍白如死人一般的脸⾊,不由得心生愧疚。
她知道,冷飞是受她的委派,才会去刺杀曹朋。以她如今的情况,冷飞所为,堪称忠心耿耿。
她想要井口,但又不知如何说。
汉帝轻声道:“冷飞,你好好养伤,最近就别在出宮,只留在竹苑养伤便是。
朕会暂时免了你中常侍之职,省的惹人怀疑,不过,曹家子的事情,你莫要再去管了。”
“陛下,这是何故?”
伏县后想要询问,却又有些害怕。
还是冷飞开口,也省却了她的⿇烦…
“荀或派人到临沂侯府上,警告了临沂侯。
不过他并未追究,只是把国丈叫去盘问了一番,并把视线引到了袁绍那过…,可这种事,再一不可再二。荀或这一次帮忙,下一次可未必会再帮忙,到时候很可能惹出祸事。冷飞,朕⾝边现在能用能信的人,除了你,便是临沂侯。国丈一时间也无帮忙,所以…,你和临沂侯,都不能有任何闪失。以后,你只听朕的委派,除了朕,你无需听任何人指派。”
说着,刘协扭头看了伏皇后一眼。
对伏皇后,他也是极疼爱。
随着他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他实在不忍心责备。
这一次,伏皇后明显是莽撞了。
伏完前脚刚出事,曹朋跟着就被刺。这让有心人很容易便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刘协可不想,失了一个董贵人之后,连皇后也要失去。同时,他对伏皇后随意指派冷飞,也非常不満。
如果不是伏皇后的莽撞,冷飞也不会遭此大难。
伏皇后,心虚的低下了头。
不过在心里面,她对曹朋的恨意,变得更重。
等着吧,总有机会,本宮定要置你于死地…
曹朋被刺杀,还是引发了一场风波。
环夫人得知之后,也极为恼怒,私下里向曹仁施加了许多庒力,命他抓捕刺客。
不过,不管是环夫人,还是曹仁,都不是傻子。他们当然也能猜出一个大概,但是也无可奈何。
毕竟,刺客没有抓到,无凭无据,曹仁也不能入宮搜查。
究竟是谁?
曹仁不知道,但心里面却多少有些顾忌,因为他知道,在皇宮中,还隐蔵了一个不知名的刺客。
这件事,到头来也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在没过几天,一件大事,使得许都城內众人的视线,随之转移。
曹操率虎豹骑自浚仪而渡济水,奇袭袁军屯粮重地乌巢。
甘宁在乌巢斩淳于琼和淳于安兄弟,曹操一把大火,将袁绍十数万大军的粮草全部焚毁,而后安然撤离。袁绍得知消息,勃然大怒。只是,他并没有驰援乌巢,而是听从郭图的主意,命韩琼等人強攻官渡。韩琼号称河北枪王,有万夫不挡之勇。但是在攻打官渡城的时候,却遭遇曹军埋伏。郭嘉贾诩早就防着袁绍的这一动静,当韩琼兵马抵达时,张邻⾼览夏侯惶等人同时杀出,将韩琼团团包围。张邻⾼览与韩琼关系不错,于是出面说降韩琼。
韩琼见大势已去,便下马投降。
两万精兵,也随着韩琼一同弃械归降。袁绍得知消息后,气得。吐鲜血,当场昏迷过去…
乌巢一把大火,令袁军军心散乱。
而韩琼的归降,更使得袁军士气荡然无存。
曹操返回官渡后,立刻下令,对袁绍发起了反攻…
夏侯惇自管城出兵,乐进自浚仪夹击,曹操亲率大军,从正面攻击袁绍大营。袁军十数万大军,几乎是不战自溃。袁绍见大势已去,连忙带领心腹,撤离官渡丶准备逃回延津后,重整旗鼓。哪知道,当官渡大战入进尾声的时候,濮阳徐晃,射犬张辽,也同时出兵攻击。
徐晃和于噤李典汇合,屯兵白马,虎视延津。
夏侯渊吕虔则从泰山琅琊出兵,与臧霸汇合之后,于平原郡大败袁谭,将袁谭赶回了河北。
至此,青州河南岸州郡,尽被曹操占领。
张辽则率部与射犬,佯攻黎阳。
袁尚见情况不妙,连忙收缩兵力。张辽却突然回兵,于壶口关设伏,全歼并州援军…
袁绍见形势不妙,急忙退出延津,退回河北。
也幸亏袁尚出兵救援,否则他甚至有可能被大败了并州援军的张辽,堵截在河內。
官渡之战,最终以曹操大获全胜而告终!
捷报传至许都,许都百姓欢声雷动。
只是,曹朋却没有任何惊喜之⾊,在他看来,这一场大战,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曹操的胜利。
历史,并未发生改变。
接下来,曹操将会扫荡河北。
也许,那将会是另一场旷曰持久的战事。
袁绍还没有死,袁绍的三个儿子,手中尚有兵马。但这一切,和曹朋似乎已经没有了关联。
他现在是伤目,是病号!
而且,他还是一个白⾝,…
“其实,我最喜欢生病了。”
秋曰的阳光,很暖,却不酷烈。
八月,正是桂花盛开的时节,曹府花园中,飘散着桂花香,令人顿感心情无比舒畅。
曹朋可以下床了,于是在郭寰和步鸾的搀扶下,硬拉着⻩月英,一起漫步于花园里…,走了一会儿,曹朋出了一头汗。这次受伤,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人都变得虚了。
在一块绿地上坐下,头枕着⻩月英的腿,曹朋开始说起了笑话。
“为什么?”
“生病好啊,生病了,这地位噌噌的提⾼。
就好像前些天,子孝叔父过来。如果我没有病,就得给他行礼。可现在,你看我躺在榻上,子孝叔父却要站着。我想理他的时候,便哼哼两声,不想理他,眼睛一闭,看都不看他,他还没子说我。”
郭寰步鸾咯咯的笑了。
⻩月英也忍不住,⾝手轻轻拍打了曹朋一下。
“就你会搞怪。
“哈,你别打我,我现在是伤员。”
“我偏要打你…”⻩月英做势探手要打,却被曹朋一把抓住了手腕。
只见曹朋手臂一伸,钩住了⻩月英的颈子,让她低下头来,而后堵住了她的樱唇。
⻩月英⾝体一僵,本能的想要推拒。可是曹朋虽在病中,那力气也不是她能阻挡。两人匆在一处,⻩月英渐渐停止了抵抗,与曹朋竟不知不觉,拥抱吻亲。一旁郭寰和步鸾,只看得小脸通红,低下了头。
良久,曹朋松开了⻩月英。
⻩月英娇羞的拍打了曹朋一下…
“小寰,小鸾,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郭寰和步鸾低眉顺眼的说:“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月英的脸,更红了。
“阿福,等你伤势好了,就要了小寰和小鸾吧。
她们随你这么久,将来总归是要跟你的…”
“那你呢”
“我”⻩月英声若蚊呐“且待阿爹过来再说。”
说罢,她推开曹朋,一溜烟儿的跑走了。
两人的悄悄话,郭寰和步鸾并没有听见。她二人站在一旁,脑袋里乱哄哄的,尽是刚才曹朋和⻩月英拥吻的一幕。真是羞煞人了公子怎能吃⻩姐小的口水?不晓得将来,他会不会对我…
想到之前曾服侍曹朋澡洗的香艳,郭寰两人的心里,如同装着小鹿,砰砰直跳。
⾝子,也不由得发烫。
“喂,扶我起来嘛。”
“啊?”
“我是说,你们两个小丫头,快来过来把我扶起来。”
郭寰和步鸾,连忙上前把曹朋搀扶起来。在园中又走了一会儿,曹朋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返回屋中。
“给我取笔墨。”
“公子要做什么?”
曹朋道:“写点东西,免得将来被人聇笑。”
算算曰子,距离他答应环夫人,为曹冲启蒙,已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环夫人虽然没有催促,可曹朋却不能不开始准备。等⾝子骨再好一点,势必要开始给曹冲授课。蒙学…,一篇《八百字文》,肯定不够。曹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为曹冲,再多准备一些东西。
到时候,曹冲拜师,肯定会引起许多人关注。
如果曹朋有个三四十岁,可能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但他只有十七岁,而且要教的,还是曹操最疼爱的五公子。那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度的放大。如果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恐怕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人弹劾他误人弟子了。
可这真本事…
还真不易!
“人之初,牲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芶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
公子,窦燕山是谁?”
步鸾突然开口,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自幼丧父,随⺟亲一起,过着贫苦生活。但,步氏毕竟是淮阴大族,步鸾的⺟亲,共是个有学识的女人,所以步鸾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在这一点上,郭寰远远无和步鸾相比。
对啊,窦燕山好像是五代时期的人吧。
这《三字经》,成于宋代,距今有一千年之遥。
里面许多內容,都还未曾发生,所以根本无使用。曹朋想了想,提笔将安燕山,有义方六个字用墨笔抹去“这个窦燕山啊,是中阳山的古人,很懂得教育孩子。不过既然没听说过,那就抹去。这样,我写,小鸾在一旁看,只要是你觉着不懂的地方,就告诉我…
小寰,你抄写。”
郭寰的学识,比不得步鸾。
但是,她能写的一手好字…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学亲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公子,香九龄又是什么意思?”
不等曹朋回答,⻩月英从外面走进来。
她正好听到,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这一段,于是便开口解释道:“阿福,你说的可是我江夏⻩氏先祖⻩公香的事情?”
“哦…正是。”
⻩月英笑道:“⻩香天凤五年生人,是族中骄傲。
他曾官至魏郡太守,九岁时⺟亲去世,他对父亲极为孝敬,夏天把榻枕扇凉;冬天把被褥暖热才让父亲安睡。他小时候非常厉害,当时硌阳曾有,天下无双,江夏⻩童,的说…,后来汉章帝还让他阅尽东观蔵书。阿福,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好多人都不知道呢。”
哈,果然是天助我也!
⻩月英的学识,远胜步鸾。
他提起笔,把后面,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十二个字写完,然后递给⻩月英。
“月英,我欲编写教材,还望你能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