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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斩将夺旗者,常山赵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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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谡心里忐忑不安,不过脸上,却做出平静之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幼常做的出众,后在将军府地位将大大提升。

  记住,你是代表武乡侯,武乡侯背后是魏王,而魏王的背后,是整个中原…所以,不能丢了武乡侯的脸,同时还要达到此行目的,责任巨大。”

  出发前,庞统反复叮嘱。

  马谡自幼聪明,有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本事。但说到底,始终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包括在下隽,马谡表现更多的是一种局部的才干,用小聪明来形容,也不算过分。可是真正的大场面,他却从未经过。

  事实上,历史上马谡的才干不差。

  否则诸葛亮也不至于那么看重马谡,让他独领一军。

  然则在街亭之前,马谡几乎没有任何表现的机会。所谓马氏五常归附刘备,实际上真正出彩的,怕也只是马良一人。马谡,可以说一直是在诸葛亮、马良的羽翼下成长,别说独当一面,连战事都未曾真正经历。

  他读兵法,精通策略。

  在诸葛亮身边,一直充当着参谋的角色。

  眼界或许可以,但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考验,心智还不算成。说穿了,马谡和赵括的质很相似。说他们没有才学?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即便是嘱托诸葛亮,马谡不可重用的刘备,有时候也会听取他的建议。

  可问题是,马谡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做出过一个决定。

  唯一一次做出了决定,却是街亭惨败。那本来可以作为马谡成的标志,但可惜,诸葛亮为平息军中怨言,也许是真的要维护军纪,挥泪将他斩杀。于是乎,街亭一战就成为马谡的绝唱。一个本来很可能成为蜀汉名将的胚子,就这样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并成为后世反面教材。

  如果说街亭一战之后,蜀汉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王平颖而出。

  可是在曹朋心中,王平或许是一员大将,却不是帅才。

  为一大将,而痛失一帅才,并非明智之选。诸葛亮的缺陷,在挥泪斩马谡一事中,也显无疑。他需要的是听话的傀儡,而不是真正的人才。

  蜀汉后期,人才匮乏。

  与诸葛亮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事必亲躬是一个优秀的品德,可如果反过来说,也是诸葛亮极度自信,和极度不信任他人的标志。五丈原,将星陨落!从此蜀汉,再也无人能支撑大局。即便是那位在后世极有名望的姜维,同样难以支撑。

  曹朋每每读到这里,总会为蜀汉感到可惜。

  所以,他断然不会再犯诸葛亮的错误。他要给马谡以足够的成长空间,而河湟一战,也是最好的机会。曹朋的重视,庞统的叮嘱,都让马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不过,当马谡迈步走进王帐的时候,所有顾虑,已然消失。

  “下面,何人?”

  窦茂面带狰狞之

  “武乡侯帐下,一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马谡不卑不亢,面对着大帐里,那些手持钢刀,张牙舞爪的氐兵,恍若无人。

  越如此,就越是说明,这些人内心的恐慌。

  君侯血战河湟,已经让所有人的心里感到了恐惧。而今所表出来的强硬和高傲,说穿了就是虚张声势。君侯说的不错,一群纸扎的老虎而已。

  窦茂冷笑:“莫非中原无人,竟使两个小娃娃前来?”

  两个小娃娃,一个是马谡,另一个便是指曹朋。

  曹朋而今不过二十七,在已经年近五旬的窦茂眼中,的确算不得太大。

  马谡心中一怒,却不,微微一笑。

  “君侯虽不比氐王年长,却已名震天下。

  西北之地,谈及君侯,又有谁个敢小觑?至于在下,自然无法与君侯相比。君侯在我这年纪,已经斩将杀敌,面对百万大军,也丝毫不惧。

  每每思及,在下常感羞愧。

  故而此次君侯差遣,在下自告奋勇前来,也正合了这个身份。”

  我家君侯年纪比你小,却威震西北。

  你呢?

  年纪虽长,却只能缩在这小小的河湟,又算得什么?至于我,在我家君侯的帐下,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前来和你说话,却是足够了…

  言下之意,你窦茂连见我家君侯的资格都没有。

  一番话,只说得窦茂面红耳赤,长身而起。

  “汉蛮只会狡辩,安敢如此无礼?”

  “是吗?”马谡面容一冷“既然如此,河湟血千里,又为何?”

  你说我们只会耍嘴皮子?

  那死在河湟的几万氐人,又算什么!

  “大胆!”

  窦茂锵的拔出刀,冲上前用刀指着马谡。

  “汉儿,焉不畏死乎?”

  “若有十万氐蛮相伴,某亦何惜此身?”

  就算我死了,有你二十万氐蛮相伴,也是一桩快事。窦茂气得挥刀就要斩杀马谡,却被几位部落大人死死抱住。

  “大王息怒,有道是两国兵不斩来使,何必与小儿计较?”

  嘴上这么劝说,心里面却无比恐惧。

  马谡那一番话,正说中了他们心里的要害。他们要面对的,是曹阎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惹怒了曹朋,只怕赐支河首,都要变成红色。

  “那汉蛮使者,何必呈口舌之利?

  武乡侯即派你前来,想必有事情要说…不如把事情说明白,以免自误。”

  就在这一瞬间,马谡已经看出了端倪。

  什么人臣服窦茂,什么人另有打算?他看的清清楚楚。

  当下不再赘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在下来之前,君侯曾有代…人敬三分,我还一丈。非在下要逞口舌之利,乃氐王无理在先。某为君侯使者,何以入账多时,却无座位?”

  这句话的要点,就有八个字

  人敬三分,我还一丈。

  马谡把书信,递给了那阻拦窦茂之人中的一位老者。

  看他年纪,大约六旬靠上,须发灰白。但面膛红润,声音洪亮,气度也极为不凡。

  那老者接过书信的时候,微微一怔。

  再看马谡的目光,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确是我等失礼…大王,远来是客,何不看座?”

  这礼数,却不能丢了!

  窦茂心里虽然不情愿,可是又无可奈何,便点了点头。

  从老者手里接过书信打开,他看了一眼,旋即又还给老者“写的什么?”

  窦茂不识得字,自然看不明白。

  而那老者则接过书信,大声诵读起来。

  内容非常简单:我奉魏王之名,持节都督西北。我和你们氐羌从无矛盾,一直以来也给予了诸多照拂。在我治下,汉胡平等,大家聚一处,过着极为美好的生活。可是你窦茂,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联合反贼,我边界。我曾给过你们机会,但是你们却不肯接受,冥顽不化。

  我无奈之下,只得出兵河湟。

  而今,我已兵临赐支河首,和你窦茂决一死战。

  我胜了,则河湟平靖,从此大家安居乐业;我输了,你河湟同样可以得到安宁…

  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就继续战。

  我不介意杀得你赐支河首变成红土牧原,只要你受得了;若不然,就接受我的挑战,十之后扎陵湖畔,咱们一决胜负。不知道你窦茂敢不敢?

  这是一封战书!

  语气极为强硬,甚至从老者口中读出的时候,帐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隐藏着其中的血腥之气。

  敢不敢打?

  一双双眼睛,刷的向窦茂看去。

  人家要和你单挑,你敢不敢应战?

  氐人,也是一个极其凶悍的种族。崇尚武力,尊敬勇士…

  窦茂能成为氐王,与他凶悍残忍有着极大的原因。而今,曹朋以一支孤军,杀到你门口,要和你决战!现在就看你窦茂,敢不敢答应挑战。

  窦茂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他向马谡看去,却见马谡悠然自得。

  打,还是不打?

  窦茂心里也没底儿…

  他很清楚,曹朋这支兵马,与他印象里的汉军截然不同。更勇猛,更凶残,更好战!

  从这支兵马进入河湟后的战绩来看,单凭自己,怕难以对付。

  可如果不打…

  窦茂眼珠子一转,长身而起“汉蛮,回去告诉你家那什么君侯,大王就和你们,打这一仗。

  十之后,咱们决战扎陵湖。”

  马谡眉毛一挑,嘴角一翘“如此,请大王备好后事吧。”

  “你…”马谡甩袖,大步走出王帐。

  窦茂几次握紧了刀,却迟迟不敢发作。

  老者在一旁看得清楚,心里不由暗自叹息一声:窦茂老了,已经无法继续在统帅氐人。如果再让他担当氐王,只怕赐支河首的氐人将面临亡族之厄。

  且不说他冒然挑起和汉人冲突是对是错!

  如果早几年,他还有些锐气的时候,说不定已经冲过去砍了马谡,而后把马谡人头奉上。但是现在,他连发作的勇气都没有,如何再统帅氐人?

  马谡扬长而去,大帐里却鸦雀无声。

  半晌后,窦茂突然仰天大笑“此胡天赐予我等消灭汉蛮的机会。”

  胡天,是氐人的天神。

  窦茂振臂大声道:“曹朋所部,不过数千人。

  而汉军主力,距离赐支河首尚远,十天之内,绝无法抵达。到时候,咱们集中兵力,在扎陵湖畔,干掉曹朋。汉军主力,自然会畏战不前。

  再过些时,河湟天气转寒。

  汉军受不了河湟严寒,必然退走…到那时候,自然可以转危为安。”

  理论上,窦茂说的没错。

  可问题是,曹朋约战的是你窦茂,为何要连累我们?

  没错,曹朋的兵马不多,而你窦茂手里,却有五万部族。这样子你都不敢独自面对曹朋,还有脸让我们参战?窦茂本想借此机会,来振奋士气。可他却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令许多部落大人,心生不

  一双双目光,在有意无意中,向窦茂身旁的老者看去。

  而老者则双目微微闭着,好像睡着了似地,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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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湟的天气,变幻莫测。

  清晨时,尚阳光明媚,可到了正午,却变得雨靡靡。秋雨冰寒,落在身上,令人感到彻骨的寒意。虽才初秋,可是寒冬气息,却已经近。

  扎陵湖,位于赐支河首西南。

  千里牧原,天地广阔。

  这里原本是一个部落的宿营地,然则在十数前,营地被曹军攻克,一千八百余族人,无一幸免,遭遇曹军血腥屠戮。美丽的扎陵湖里,还漂浮着几十具尸体。而在那荒原上,被野狼啃噬过的尸首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恐怖之气。

  两支人马,列阵扎陵湖畔。

  窦茂亲自率部,召集赐支河首三十余家大部落,集结兵马超过三万,陈兵扎陵湖一侧。远处,半人高的蒿草,在风中摇曳。一队身着黑甲,沉肃列阵的曹军,早已等候多时。

  四千曹军,列于阵前。

  清一的弓箭手,半蹲在地上。

  一面黑色大纛,掐金边,走银线,上书新武乡侯曹。五个白色古拙的篆字,格外分明。

  曹朋跨坐狮虎兽,马鞍桥上横置方天画戟。

  他手搭凉棚,猛然出不屑笑容。

  “子幽,今一战,就由你指挥。”

  夏侯兰闻听一愣,诧异的看着曹朋道:“君侯在此,末将焉敢专擅?”

  “若那窦茂独自前来,我且敬他几分。

  而今,却是倾巢出动,实不屑与之对阵…老子是和他约战,他却七大姑子八大姨的全家出动。别看他人数虽众,近咱十倍。却是一群土瓦狗,不堪一战。我听士元说,你在河西打得不错。今天正好见识一番,莫使我失望。”

  夏侯兰留驻河西数载,并非虚度光

  他知道他的底子。论武艺,他不算太高…如今不过刚刚迈入准超一武将的行列,以后恐怕也难以再获进步。因为,他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

  曹朋帐下,超一武将不少。

  远的,就如甘宁庞德,哪个不是骁勇善战?

  接替他的黄忠,是个不逊于当年虓虎吕布的角色,至于赵云沙摩柯,更不用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抛开这些人,能胜过夏侯兰的还有不少。

  王买邓范,皆为准超一武将。

  潘璋,一只脚已经迈入了超一武将的行列。

  就连马云禄,夏侯兰自认也不是对手。而例如孙绍蔡迪,都正处于成长…

  所以在河西的几年里,夏侯兰苦读兵书。

  他早年间虽曹朋,结识了不少名士,所以识字不少。而在河西时,身边更有几个好老师。庞统不用说了,虽说是河西太守,可只要夏侯兰去请教,他就一定会给予回答。就连那廉长贾逵,同样是一个读兵书,有着家学传承的人。与这些人朝夕相处,夏侯兰的学识在飞速提升。

  我比不过你们勇猛,可为将者,不一定非要勇猛,懂得谋略同样重要。

  有好态度,又有好老师,同时还有一个不可多得的演练之所:漠北战场。

  夏侯兰学以致用,指挥调动兵马,沉着干练。

  此次来到曹朋身边,庞德就不断夸赞夏侯兰。而曹朋呢?也想借此机会,看看夏侯兰的真才实学。

  “兰,必不复将军所重!”

  夏侯兰也不推辞,在马上一拱手,纵马便登上高岗。

  远处,氐人军阵黑一片,犹如天边乌云。人喊马嘶,显得极为凌乱。

  “差不多了!”

  曹朋微微一笑,示意夏侯兰可以开始。

  夏侯兰深一口气,心里有些紧张。

  此时,他就像一个即将登上考场的学生,要面对家长老师的考校。这一战指挥的好,夏侯兰在曹朋心目中的地位,就会再上一个台阶,与甘宁庞统这些人持平。

  所以对夏侯兰而言,这一战必须要打好!

  不但要胜利,更要打得漂亮。

  曹朋已经为他谋划出来各种便利条件,如果连这些乌合之众都胜不得,还谈什么远大前程?

  夏侯兰和赵云的情况不一样。

  赵云凭借超强的武艺,可以从一个小兵,在不足十天的时间里,成长为飞驼王。

  可夏侯兰而今的地位,却不是单纯的武艺,便能再得高升。

  他的层次和资历,都不是赵云可以相提并论。

  要想得到更大的发展,他必须要展现出,不一样的能力!

  “擂鼓!”

  伴随着夏侯兰一声令下,战鼓轰鸣。

  二百张牛皮大鼓,隆隆响起,淹没了远处氐兵的叫喊声。

  “杀!”“杀!”“杀!”四千人齐声呐喊,听天地变

  远处,窦茂在中军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脸色发白。

  曹军人数不多,和氐兵的数量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这四千曹军,所产生出来的威压,却是三万多氐兵也无法相比。

  听到曹军战鼓声响起,窦茂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猛然瞪大眼睛,厉声吼道:“前军,出击!”

  “杀!”氐兵纵马飞驰而出,想着曹军阵营扑来。

  四千名曹军府兵,全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卒。追随夏侯兰,在漠北战场建立过无数功勋。而今有经历了河湟一场场血火洗礼,所展现出来的气势,自然不同。

  万骑出动,大地震动。

  曹朋立足于高岗之上,却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他仿佛自言自语,同时又是对庞统等人讲述。

  而第一次面对千军万马奔腾场面的孙绍等人,却脸色苍白。似蔡迪和邓艾好一些。蔡迪就是在草原上长大,这种场面司空见惯;而邓艾呢?

  曾参与过舞之战的他,表现极为镇静。

  但杜恕和孙绍,却是头一次领教这样的景象。

  那万马奔腾,犹如乌云盖顶,疯狂扑来,令两人胆战心惊。

  下坐骑,似乎感受到主人内心里的不安,也有些动。可是,狮虎兽打了一个响鼻,好像是表达不之意。那两匹马旋即安静下来,静静而立。

  看着曹朋等人冷静的模样,孙绍和杜恕,都感到羞愧。

  特别是蔡迪和邓艾两人的表现,更令两人无地自容。孙绍是四人当中,武艺最高的一个,常引以为傲。但是此刻,却不由得暗自敬佩,蔡迪邓艾的冷静。

  他深一口气,暗自责骂自己的慌张。

  而后平心静气,在阵中观战。

  氐人的冲锋,毫无章法可言,混乱不堪。夏侯兰的脸上,顿时出冷笑。

  这种水准,也敢犯公子之威?

  “弓箭手,准备!”

  令旗招展,曹军安忍不动,阵型丝毫不

  八排箭阵,在瞬间上线,伴随着夏侯兰大高举“放箭!”

  两排箭阵的利箭离弦而出,一千支曹公矢呼啸飞出。冲在最前面的氐人骑兵,连人带马在瞬息间,被成了刺猬一样,噗通就栽倒在地上。

  “放箭!”

  氐人骑军高声呼喊。

  只是,骑军多以短弓为主,有效程在八十步以内。

  而曹军的弓箭,全都是一石以上的强弓,有效程,一百五十步。第一轮箭矢离弦,军卒立刻蹲下,第二轮箭矢飞出。曹军弓箭手,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的弯弓搭箭,等待着命令发出。四轮箭矢过后,四千支曹公矢出,造成了数百人的死伤。不等氐人骑兵反应过来,第二轮箭雨飞出。并且,在出第二轮箭雨后,曹军开始向前缓缓推进。

  一排排曹公矢冲天而起,带着刺耳的破空锐啸声飞出。

  箭矢如雨,遮天蔽

  而且箭雨相连,犹如瀑布般纷落而下。

  氐军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死伤极为惨重。

  窦茂在中军见此状况,也不由得慌乱起来…

  “出击,给我冲!”

  我人多,不信冲不跨你们!

  而在另一边,夏侯兰却冷笑连连,似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冲锋,连匈奴人都很少使用。这窦茂真是坐井观天的久了,自以为厉害,殊不知天下英雄。

  你人多?

  老子箭更多!

  “十轮连近五十步!”

  夏侯兰沉着下令,曹军令旗旋即翻飞舞动。

  “这帮子氐蛮,还以为有多厉害…”

  马谡忍不住低声嘀咕“看那窦茂牛哄哄的要命,却是一个无能之辈。”

  “他没有选择。”

  庞统一旁听到,突然低声说:“幼常,从一开始,他就进入了公子的圈套。”

  “嗯?”

  “你真的认为,公子是个嗜杀之人?”

  “这…”马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对曹朋的认识不算太深,了解也不多。

  不过自他归附以来,所听到的,所见到的,无不是曹朋那血淋淋的杀戮。

  特别是许都戊子暴动,曹朋血洗白芦湾。

  而龙耆城外,数千破羌俘虏,被曹朋杀得一干二净…

  入河湟以来,所听到的命令,无一不是‘犬不留’、‘不收俘虏’之类的说法。

  若说曹朋不是个嗜杀之人?

  马谡还真不太相信!

  庞统轻声道:“不要被表面上看到的东西所欺骗,公子如果不下那样的命令,只怕河湟也无法速战速决。二十万氐人,如果让他们凝聚一起,势必造成巨大的破坏。所以,公子唯有下令屠杀,为的就是震慑氐人。

  今之战,早在公子出征之前,便已经确定。

  唯有惨烈的杀戮,才能让氐人害怕,得窦茂,不得不战…

  选择扎陵湖,是因为这里的地形。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所处的位置,极为有利?窦茂兵马虽众,却唯有正面突击。我们一侧是扎陵湖,另一侧则处在高陵之上。如此一来,迫窦茂死战,而我们可以静待时机。”

  庞统手持折扇,指点地形。

  不仅是马谡听得入神,邓艾等人,也不由得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伴随着战事的推移,氐军的攻击虽然猛烈,却始终无法靠近八十步的范畴。

  零星箭矢飞来,却被重甲所阻。

  曹军以凶狠的箭阵,压制住氐人的攻击,更给氐人造成可怖的伤亡…

  一轮攻击失利,近千人马倒在血泊。

  两轮攻击失利,逾千人战死…

  夏侯兰一边沉着指挥,一边默默观察着氐军的阵脚。

  渐渐的,他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差不多了,可以攻击了!”

  说完,他大一横。

  身后战鼓声突然变幻了节奏。

  一排鸣镝直冲九霄,那尖锐的嘶啸声,回在扎陵湖上空。

  “子幽要反击了!”

  曹朋咧嘴,出雪白的牙齿。

  他扭头,看了一眼已急不可耐,跃跃试的孙绍和邓艾两人。

  “小艾,小绍,准备随我出击!”

  “公子,也要出击吗?”

  曹朋哈哈大笑“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话音未落,却听远处战马嘶。两队兵马,从氐人左右两边突然杀出。

  一队白骆驼,身披重甲,奔走如飞。

  为首大将,正是沙摩柯,手舞铁蒺藜骨朵,一驼当先,眨眼间便杀入敌阵。

  与此同时,赵云马云禄夫妇则率领飞驼兵,从氐军另一侧出线。

  赵云头顶银盔,身披银甲,下白龙马,掌中龙胆。大在他手中,犹如有了生命一样,带着一条条,一道道的影银芒掠空而出,只杀得氐军连连败退。他全然不顾身后,大翻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有氐将上前阻拦,却被他轻而易举,斩杀阵中。

  马云禄紧随其后,两人恍若离弦利箭般,直奔氐军中军扑去…

  曹朋不由得仰天大笑“孩儿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与我杀人去!”

  狮虎兽,仰天一声咆哮,腾空跃起。

  曹朋舞动画杆戟,一马当先。

  在他身后,文武、孙绍、蔡迪、邓艾紧紧跟随!

  夏侯兰也在此时,将大高高举起,而后遥指氐军阵营:“儿郎们,上马!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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