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不死?
手起,刀落!
最后一位敢于反抗者,眼中流露出几许不甘与悔意,可惜他的⾝体再也无法响应自己号召,再也把持不住手中兵刃,任其跌地断为两截。
他倒下了,再也没能爬起。
独眼头目一脚踩着他的尸⾝,⾝子前倾,收利剑至嘴边,长舌舔去剑脊沾染血液,单数的眼睛冷冷注视抱头蹲地的商人们。
“半崖巡道,半财买命!相信这句话含义,你们是清楚的,同样,我也不必复述我们的信誉与守信,你们都是聪明人,一些小花招还是不要耍出来为好,慡快交出买命财,我们好聚好散,不然…”独眼长剑下斩,脚下冒险者便⾝首异处。
“不要啊…不要杀我…我,我全都给你。”
“哈哈,很感谢这位胖子,那我们就…”头目大笑,却被军师走上前来,按住他手臂摇头摇“好吧,好吧,贼亦有道,他奶奶的,说要你一半就是一半,不然宰了你,东西也全是我的。”
…
山贼们将商人驱赶到美女尸⾝旁,留下二人监管,再出派一名统计货物。余下人手自动分工,有的负责从兽拖车上搬卸运财物,有的负责中间传递,而从密林中不时后到的兽呜声可以断定,那里蔵着一个专业的运输队伍!这般合理组织,注定了半崖的工作效率,难怪他们以机动性著称。
“头,统计出来了,这个家伙没有带任何货物。”
这个家伙指的正是莱恩注意到的中年人,所有的行礼仅是斜挎的单肩包,与商队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哦,押他过来,我来好好问问。”
“是”
中年人他紧张的⾝体瑟瑟发抖,目光在头目満是横⾁的脸上停留几秒后,似受了恐吓,赶忙低下头去,又见脚底混血的冰雪与头⾝分离的残躯,面⾊由白转青,险些吐了出来。
“哈,看你这没出息的孬种样,我问你,你是做什么的,跟着商队不带商品,也不像护卫。”
“回…回老大的话,我就是个前来看祭祀的旅人,跟着商队只是想着路上有个照应,没…没想到…”
“哈哈,没想到会碰上我们吧!”独眼大笑。
“嘿嘿”中年人,也陪着挂出丑比哭容的笑脸。
独眼笑罢,脸⾊一变,面上横⾁狰狞“少给老子装,比你演得像的人,老子一年碰上几百号”他夺过中年人肩头挎包“别把老子当乡巴佬,空间包,我不认识吗?”
中年人刷地跪下了“老大啊,您千万别杀我啊,我真的没有骗你。”
独眼不信,拉开背包所有袋子,将它倒翻过来,抖出的全是换洗衣物与钱币“你真的没骗我?”他疑惑地查看背包,包的环扣是金属的,重量偏重也是正常,随即将背包扔回中年人,又翻看起每件衣裤包,真是敬业。
不过,忙碌而敬业的众山贼,或是惶恐不安的商人,全然没有注意躺在一边的美女蛇。准切说是美女蛇⾝上的剑舞者尸体,它正如同陷入沼泽般,悄然没入美女蛇的躯体中。
直到蛇尾轻颤…
“怎么回事?刚才蛇尾好像动了。”
“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呈乱躲到下面。”
一个山贼上前,用手中兵器捅入蛇尾,将它翘起“没有人!”
就在兵器刺入蛇尾瞬间,美女蛇扩散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醒了!
“咝”她立起⾝来,发丝全数化为黑蛇,四散,嘶吼。蛇尾狠是一菗,将检查的山贼拍成两半,连带蹲在她⾝前的商人们一同击飞。
“死,你们这些卑微的生物全都要死,居然敢伤害我的⾝体。”美女蛇一个扑击,咬住攻至⾝前的山贼脖间,头发化的黑蛇瞬间缠上,片刻就将其分而食之。
只见大巨的⾁瘤顺着黑蛇躯体向美女蛇滑动,越渐减小。
“哈!”她发出娇叹,带着饱餐一顿的悦愉。
直教还活着的人遍体生寒。
“弓箭手给我射!”独眼抛下中年人,迅速组织起反击“剩下的兄弟们抄起家伙跟我冲,给我撕碎她。”
蛇女的复苏令独眼很火大,今天所有的人员损伤,全是她这个魔物造成。
在下雪的冬天,蛇类魔物还是出来活动,真是匪夷所思。
第一波箭雨袭至!
半崖山贼团的射手们出手非凡,拉弓如拨弄琴弦,弹起快节奏的劲爆曲目,每个⾼音部必有箭枝飞出,弓弦响起连贯的韵律,令箭下如雨,连绵不绝。
箭虽多,却比不过美女蛇的万千发丝,飘荡空中,在黑发与黑蛇间肆意转换,或咬或缠,半支箭不得近⾝。
“咝…”
蛇女大吼,化为黑蛇的发丝烈猛噴吐出绿⾊毒汁,入木即腐,落石便溶,躲闪不及的山贼沾⾝毙命。
“该死!”凭借土⻩⾊的斗气护体,头目冲至美女蛇⾝前,抡出手中长剑,挥剑中,手腕轻颤,剑尖在空中留下几道⻩⾊交叉线条,如棋盘。随后,横剑肩前,腰背发力顶着肩头剑脊,连人带剑撞上自己刻在空中的棋盘,剑⾝噴薄而出的斗气,因为棋盘切割,变为八块方型砖块。
剑体轻挑,斗气凝实的方砖统统抛至美女蛇眼前,迷了她的视线,虽然她迅速伸出利爪,但任慢过独眼的急刺,命悬一线之间,还是无数变化之后的发丝前仆后继阻在她面前,方才免去再被破开头颅之险。
独眼剑若流星,须臾间已是八剑出,八剑还,一去一回之间,剑脊之上便多出一枚斗气方砖,平稳如粘连其上。
这又何战技?
山贼头子可不是愣头青,会傻呼呼的叫破自己招式,令敌人窥得反抗时机。
与美女蛇相比,他更像沉默地猎食者,一击不中,躬⾝让过蛇尾的横扫,左手握着剑柄,右手为轴,将长剑轮转,八个方砖飞撒而出。
下一秒,独眼消失,唯闻得“啪”“啪”菗击时。
散布在美女蛇周⾝的方砖突地一顿,遂而交错坠地,擦过美女蛇⾝,破开她的蛇肤,溅起透明的胶质。
八个方砖,稳镶在美女蛇八方,猛然爆开,地面刺出八根如冰晶的土⻩⾊巨刺,随着巨刺而起的还有八个土⻩⾊光球。
独眼现!
或拍,或挑,或轮,手中找长灌注斗气的长剑如球拍,将光球打向美女蛇,一时间八个晶刺间,⻩⾊射线错杂。
每个光球穿过美女蛇后,必击中一根晶刺,刺⾝晶块爆开,碎片如流弹,尽数向美女蛇倾泻!
随最后一根晶刺崩碎,美女蛇周⾝已布満数不清的土⻩线条,将它层层穿刺,包裹。
独眼由空而落,左手死拽着一截线头。
“割裂吧!”
土⻩的斗气荧光灌入手中线,看似正在淡化的⻩⾊刻痕,在斗气流经后,猛然聚拢,拧成蚕丝。随着独眼狂暴地菗动,所有线条眨眼之间尽归于一点。
空间破碎如绞纸机中噴出的纸屑!
这便是残留在众人视网膜里最绚烂影像…
“啪”
一堆⾁块跌地,透明胶质満溢。
独眼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喘气。魔物已碎,定是不能再生,可他却半点⾼兴不起来,带出来的三十几号人,仅余七、八人幸存。
半崖山贼团,算是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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