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马略身份”

　　laguerranonpuomaideterminareinanticipoqualepartitotenderebbeabilanciare（永远无法事先断定战争的天平会倾向哪一方）

　　——涅卡（古罗马哲学家、悲剧作家、政治家）

　　德西乌斯并没有逃避这个问题，反而笑呵呵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想要问这个问题了；而且，你们两个对我格外宠爱他们感到很不吧？其实，这些都是保护你们的手段。当年我收养他们的时候就是为了让他们在适当的时候作为你们的挡箭牌牺牲掉；我之所以格外的宠爱他们，也是为了让世人以为我真的喜欢他们，仅此而已。

　　你们真的以为仅凭他们几句话我就让他们上战场抢夺军功去了？在这次大决战之前，我并不是很看好共和国的军队；因为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将领，而是被称作战神的汉尼拔。在汉尼拔身上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上战场就意味着有风险；但是，这样的大战我们罗马四大家族都必须参加。如果没有他们两个前去，你们兄弟二人就必须有一个随军出征。

　　结果呢？罗马四大家族，损失最惨重的西庇阿家族失去了两个血脉成员，其中还包括了家族领袖；另外两个家族，尤利乌斯家族失去了自己家族的继承人，布鲁图斯家族失去了领袖次子。我们呢？我们仅仅是失去了两个养子而已，并没有从根本上削弱我们的实力。

　　而且，尤利亚努斯和凯梭为什么想要以军团长身份参战你们知道吗？是我秘密安排人手煽动怂恿的他们。否则，就他们两个胆小怕事的个性怎么可能主动要求去和汉尼拔作战呢？只有他们去了，其他家族和元老院的人才不会有异议；因为他们也是我们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成员，还是我最‘疼爱’的两个养子！“

　　德西乌斯的解释让维乌斯和马尔库斯彻底懵了，两人从来没有想到表面宠爱养子的父亲居然是把养子当做儿子的挡箭牌！以德西乌斯平里对尤利亚努斯和凯梭的关心照顾，不要说外人了，就是自己两人也不相信啊！这才是真正的老巨猾啊！不，老谋深算！

　　用表面上的家族内部不合，来赢得所有人的相信；再在别人的冷眼旁观中，保护自己的家族成员。德西乌斯的犊之情令他的两个儿子深感愧疚；因为他们之前还一直在背后对自己的父亲不，甚至觉得自己的父亲已经年老昏聩了。现在，事实的真相摆在两人的面前；两人既为自己对父亲的误解感到羞愧，又为父亲的良苦用心感到振奋。

　　解释完养子的事情之后，德西乌斯并没有就此结束谈话；而是说到了另外一个人。“马略以前是老西庇阿麾下的将领，在六年前与你们的妹妹结婚之后就一直在家族的鹰之军团担任职务；六年时间，他一步步从大队长到军团副将，再到军团长，最后到现在的共和国行政官。你们觉得你们的这个妹夫怎么样？”

　　维乌斯想了一下说道：“马略平时沉默寡言的，他有什么心思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他应该对家族忠心耿耿吧。毕竟，无论是他的军团长之位还是行政官职务都是我们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给他的；要是没有我们对他的鼎力支持，以他的出身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也不尽然，马略应该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他看的比任何人都透彻。但他从来不愿意真正的为家族献力献策，就好像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感恩我们家族。”马尔库斯接口道。

　　德西乌斯苦笑着摇摇头，对着自己两个单纯的儿子无奈道：“你们都把他想的太简单了。当年他和波蒂亚的相爱结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自己的有意为之；他刻意的接近波蒂亚，就是为了打入我们马克森提乌斯家族内部。他甚至秘密的为尤利亚努斯他们出谋划策，怂恿那两个蠢货与你们争夺家族权力；为的其实是他自己。

　　从三年前我就发现了他的不正常，于是就秘密安排了情报人员调查他；最近终于把他的底细全部清楚了。他也是出生贵族家庭，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小贵族罢了；他的姐姐却是尤利乌斯家族的维比乌斯之。但是，他本人也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为尤利乌斯家族服务。

　　总的来说，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在马克森提乌斯家族、尤利乌斯家族以及那两个志大才疏的蠢货之间游走挑拨，为的就是扩充他自己的实力。所以，这六年里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打过他，都为了拉拢他给予他更高的职务和更大的权力。他，才是我们马克森提乌斯家族内部的真正毒瘤；才是你们需要防备的对象！”

　　有关于马略的事情，让两人有点措手不及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一直视作亲人的妹夫居然是家族内部的叛徒！说叛徒有点名不符实了，因为马略根本从来没有成为过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人；他就是来自于外界的间谍！这样的事情让维乌斯实在无法接受，他的脸上甚至出了痛苦的神色。

　　看到长子的表现，德西乌斯叹了一口气说道：“维，你太过重情义了；这是缺点，也同样是优点。我希望你将来成为家族领袖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好马尔，他是你的弟弟，是你最亲的人。马尔，你也要尽心尽意的辅佐你的大哥；只有你们团结一致，我们马克森提乌斯家族才可以永不衰落。”

　　德西乌斯的这番话深入了兄弟二人最柔软的内心，太多的尔虞我诈已经让两人无法再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了；但属于兄弟之间的最真挚的亲情还是让两人倍感温暖。于是，在父亲的见证下；兄弟二人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看到这一幕，德西乌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只要他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马克森提乌斯家族一定可以更好的存在下去！

　　就在父子三人在密室内谈话的时候，家族府邸后院内的雄鹰带着新的使命再一次起飞了；只不过，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奥古斯都家族的撒丁岛。

　　接下来数天，元老们就在罗马城以及整个拉丁行省紧锣密鼓的征召新兵；迫于紧张的局势，以前按照财产等级征召士兵的方式已经被彻底抛弃了。为了更快更多的征召军队，无数人被不分财产等级、不论身份的招进了军队；甚至，连很多身体强壮的奴隶和温顺的角斗士也被招进了军队。

　　而我们的奥斯卡和他的船队也已经接近撒丁岛了，奥古斯都家族的改革很快就要正式来临了；本来奥斯卡没有打算这么快就推行改革的。但是，这次的利利俾战役彻底打醒了奥斯卡；奥斯卡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无论是来自外部的汉尼拔，还是来自内部的其他家族，都不会给自己和奥古斯都家族太多的时间了；自己必须要尽快推行改革，尽快提升奥古斯都家族的实力。

　　但愿撒丁岛上的居民们不要阻碍到奥古斯都家族的改革；否则，为了家族的崛起只能一次消灭他们了。每一次改革必然会带来内部的无数杀戮和清洗，奥斯卡已经在占领撒丁岛时清洗过一次了，自然不会介意再来一次；所有自己的敌人都必须为奥古斯都家族的崛起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9月24下午，距离撒丁岛也就两个小时的航程了；两个小时之后，这支远征船队又要回到自己的出发点了。当然，此时船队的规模可比出发时大多了；来自于安妮和石秀的投靠让奥古斯都家族的舰队已经初具规模了。很快，奥古斯都家族将会来更大规模的发展；届时，才是家族实力的真正爆发式增长。

　　奥斯卡知道回到撒丁岛之后肯定有一系列的事情需要自己处理，所以想要在临走前与石秀好好谈谈。自从战败回到船队之后，奥斯卡就一直没有机会私下里与石秀好好谈谈；而石秀也在刻意的躲避着奥斯卡。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今天的石秀一反常态没有继续躲着奥斯卡了；而是在处理好船队事务之后就主动来到了奥斯卡的船舱。

　　石秀来的时候奥斯卡正在船舱里写东西，发现石秀进来之后，奥斯卡立刻就将笔下的一小块丝绸藏进了怀中。石秀对于奥斯卡的小动作不仅没有保持沉默，反而出口调侃道：“怎么看见我来了就把东西藏起来了，不会是写给玛丽的情书吧？”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写情书给玛丽呢，都是我自己随便涂鸦的东西罢了；实在是不值一看，我是羞于示人才收起来的！”面对石秀的调侃，奥斯卡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石秀则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后正道：“马上就要到你的撒丁岛了；你最近不是一直想要找我谈谈吗？我现在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石秀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奥斯卡当然也不会做作；在站起来将舱门关好之后，奥斯卡就将石秀摁在船舱里的凳子上，然后自己坐在上说道：“我知道这次回来你肯定误会了什么，我承认我确实喜欢玛丽的；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玛丽不是一般人，她是我和奥古斯都家族需要的人才。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会将玛丽留在我身边；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和玛丽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

　　奥斯卡的坦诚反而让石秀措手不及了，石秀只得无奈的说道：“你和玛丽之间的事情也不关我事啊，我怎么会有闲情雅致管你们的那些事。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玩玛丽的感情而已；无论玛丽的原来身份是什么，都不能改变她曾经是海盗的事实。你是罗马共和国顶级家族奥古斯都家族的领袖，是罗马最有权势的年轻未婚者；将来你的子肯定会是罗马的豪门之女，到时候玛丽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现实，也很犀利；但奥斯卡却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