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斩获总是有的 上
将自己裹在藤条拧编成的梭形物中间,罗凌象只尖头乌贼般华丽而诡异的展开了突袭。实际上说突击更恰当一些,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能暴魔这一方有个一直未曾露面的头领,就是他的神秘出现,使得战局扭转,使冒险者们即将完満的胜利归去,在这片该死的苎⿇田边功败垂成。
当裹在滚滚黑烟中的乌贼,摆动着十几条耝大的、泛着绿光的触须,仿佛畅游在⽔中般冲向萨贝瑞,所有的冒险者都明⽩,最后的决战来临了。而且如无意外,他们这一方输的几率⾼达七成。
“哦!铁砧在上!我们一定是得罪了神灵,看看这是什么魔物!除了死战,我们还能指望什么?”⾝上的冰炎已经黯淡到几近消失的格斯半咒骂、半埋怨的吼,手中的战斧挡住了一头能暴魔的爪击,另一手的战锤狠狠砸在魔物的头上,一颗眼珠都被砸爆了,飞溅的汁还未落地,就被锤上的寒气凝成了冰屑。可那头能暴魔浑然不觉,甚至连稍稍的犹豫都没有,另一爪仍按原来的意图横扫,砰!冰渣碎裂,格斯肩上的冰甲完全报销,人也被一爪击飞,翻滚着直飞出两米多远,如若不是格斯的平衡好,空中及时拧⾝,落地时又以战斧杵地,借力稳住了⾝子,这一摔肯定不轻。
“别挡我,混蛋!让我给那乌贼来记叉烧!”一⾝熊熊火焰的矮人卡兹,嗓子好比破风箱,嚎叫起来比他的弟弟还难听。火焰培养了他火爆的格,这家伙砍杀起来总是眼观一路,勇往直前,任何被他盯上的人,都必须有在万马军中亦承受他全部愤怒和烈焰的觉悟。一斧劈开了一头能暴魔的肩膀,又一锤跟其爪击硬对了一次,卡兹刚想给这魔物补上一下,斜侧面呼啸而来的一枚腐炎球在他颈侧爆开,轰的他踉跄出好几步,险些摔倒。腐炎球这种程度的火卡兹并不怕,可腐炎球里不尽有火的成分,那些绿⾊的、仿佛烧焦的塑料般散发着臭味的物质,让他那久经战火考验的老⽪和战⾐吱吱直响。“你们这帮顽石,跟说多少遍了,不要向我⾝上吐痰!哇啊…我要拍烂你们。”
噗!侏儒再次偷袭成功,一头能暴魔的颈部几乎被他切开一半,在⾎噴涌的能暴魔用利爪拍住他之前,侏儒闪⾝纵回了剑男的肩背之上,临走,还不忘记在能暴魔的大脑壳上踹一脚。
“阿鲁贝利西,我想我们应该离开了,趁那乌贼还盯着萨贝瑞。”侏儒细声细气的在剑男的耳边怂恿。
“不,现在走,我们会错过很多。”虽然久战之后,已经气呼呼,说句话都要分好几次,但阿鲁贝利西手中挥舞的双剑,依然法度森严,他和侏儒塞勒,不像矮人兄弟那么拼命,阿鲁贝利西已经意识到能暴魔的強悍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只要坚持的久一些,胜利毫无悬念,又何必咄咄人的非要在对方強横时抢攻?况且,塞勒可是很致命的,能暴魔的疏忽总可以让侏儒斩获丰富,打到现在,杀敌最多,实力最強的,还是他们这对技术组合。
当!一溜火星飞起,塞勒用特大号的匕首挡下了一记从阿鲁贝利西⾝后攻来的爪击“确实会失去很多,可至少我们赢得了挽救自己生命的机会。”塞勒又急又快的说。
“如果,是取我们的命,我敢打赌,我们现在至少有一半,已经被苎⿇,揷成了筛子。”阿鲁贝利西手中的双剑舞出银⽩剑花,将一头能暴魔的视线彻底住,然后运用巧妙的步伐,转到了能暴魔的⾝侧,手中的剑挡住了另一头能暴魔的攻击,又给塞勒创造了一次无后顾之忧的进攻机会,塞勒很懂得利用,⾝体向前一探,匕首如毒蟒般窜出,直接在先前那头能暴魔的肩背上开了个⾎洞,这⾎洞直抵能暴魔的心核,就算能暴魔已没有痛感,心核挤庒而标出的一股股⾎泉,也⾜以让其在十秒內完全丧失战斗力。
“我从不知道,魔兽居然也懂得俘虏和网络人才。”
“魔兽,当然不懂,可你就没看出来,那乌贼其实是控荆棘毒蔓的魔人?”
塞勒其实已经承认阿鲁贝利西一语中的,可他还是习惯的狡辩“没!我眼睛没那么好,我只看到翻卷的黑暗能量,有毒的绿光,蔵头露尾的魔兽。”
阿鲁贝利西本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分析出来的,魔兽乌贼怎么会施用‘马库斯的呼号’?又如何靠几只耝大的触手发漫天的箭雨呢?当然是只有第六狱的荆棘千藤手,才有这种一人抵得数百弓手的功效。
冰环已经完全破裂,萨贝瑞让她最忠心的牛头人护卫黑蹄去帮助另外两组冒险者,尽快将战力从能暴魔手中解放出来,好一起对付这个魔人。
罗凌暗中称赞,他觉得萨贝瑞的安排很恰当,牛头人的大战斧虽然力大无匹,可遇到可刚可柔,韧极佳的荆棘藤,就如同用钝刀砍空中轻柔摆动的柳枝,很难见功。没有阿鲁贝利西那样的战技,没有塞勒那样的闪躲技巧,又没有矮人兄弟那种护⾝炎力,黑蹄要真硬⼲,绝对是被千百荆棘藤蔓单方面躏蹂的典型。
“可是,连护卫都遣走,你一个体质柔弱的法师,又靠什么来抵挡我的攻势呢?”
这个问题只在罗凌脑海力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因为当他马上突⼊到冰环近前时,萨贝瑞的应对之策已经展开。
被炸爆的能暴魔轰成无数大大小小冰块的冰环,如同一个苏醒的巨人般站立而起,人形,动作敏捷到还未完全起⾝,就给冲至的罗凌来了记卧踢。嘭!的一声,直接将荆棘乌贼踢出十数米远。
“很新奇的反击,这就是魔法世界的奇妙。”竖条触须紧抓着地面,以致犁出N条米多深壑沟的乌贼,尖脑袋如同瞬间绽放的鲜花般朝四面八方打开无数条藤蔓,将绿光莹莹的罗凌显露了出来。
在他的对面,十米⾼的冰巨人在补完,在一团冰蓝⾊的魔光中,那些冰块仿佛都有了生命,它们快速的找到最适合自己存在的位置,然后被粘剂般的魔光稳固协调成一个整体,于是,冰巨人的最后样貌,就是一个充斥着光芒裂的⽔晶冰人,那魔光流溢的模样,对很久没见过天蓝⽔蓝的罗凌来说,很漂亮。
萨贝瑞就在冰人⾝后不远的地方,她的前不远处,浮空悬着一块宝石般璀璨的冰晶,这看上去就是一块长棱形特殊宝石的冰晶,囚噤着一只远古冰魂,而现在,则是她控制冰巨人的核心。冰巨人的威能,通过萨贝瑞双手传递于冰晶的法力而增加,同时,它准确无误的遵从萨贝瑞透过冰晶传递给它的指令。
“进攻!我的勇士,用你比铁石更硬坚的冰钻之拳,彻底粉碎那拥有无数触须的敌人!”
冰巨人迈开大步,咚咚作响,它屈臂、收拳,为它的敌人准备了一击重击,⾜够将一辆战车锤⼊地面以下的重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个这样的法师竟也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为什么不能打破规则?”罗凌对冰巨人中规中矩的造型很不満意。
“两胳膊腿两儿,直立行走,这样的造型就一定代表⾼级,一定更适合战斗吗?”于是罗凌仍以自己为核心,用藤蔓新纽结而成的,是一个肩膀奇厚,前后有四臂,没有脑袋,上⾝矮墩墩,下⾝四条腿的怪物。更新,更快,尽在,ap。!
这怪物直接上冰巨人,就在冰巨人一个重拳斜击而下时,四条腿却灵敏的一个横移,轻易的闪过了冰巨人的攻击。并且,⼲脆就是一灵活触须的耝手直接挽上了冰巨人的手腕。了一整圈还挽扣在藤蔓上挽了个死结。轰!轰!轰!冰巨人被抡圆了可着劲的来回砸,如同夯地一般,每一下都是积雪四溅,深坑隐然。
砰!扣住冰巨人的触须之手居然在抡砸了十数下之后碎了。脫离了控制的冰巨人在空中一个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那人的蓝光不再之蕴含于冰巨人的体內,而是在它的体表形成了无声烧焚的冰炎。
“很好!我还担心女法师偷懒呢!”罗凌満意的翘翘嘴角,他这番动手,本来就是象借对方的手练习下对荆棘狱印之力的控制,和荆棘藤蔓的运用。之前光是在自己的脑海中模拟练习了,很需要实践的检验,今天有这机会,自然不肯放过。“我就不信,一个个都成了体光、法光的软脚虾,还能从我手中跑掉!”
另一边的萨贝瑞很不好,这一点⻳缩在一边的狩魔人们完全可以证明,虽然萨贝瑞一直带着兜帽,众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脸⾊是不是苍⽩如纸,可不久前第二次口噴鲜⾎,总不成是补药吃的太多憋的吧?另外,现在的萨贝瑞已经有小酒上头的征兆了,站在那里都有些摇晃,她不得不放弃双手控冰晶,而空出一只手将揷在一旁地上的法杖当拐杖使。
冰巨人依然凶猛,甚至比刚才更凶猛,它的速度和力量虽然增幅有限,可体表烧焚的冰炎让它的⾝体如同经过炉火淬炼的钢锭,变得更加坚实,甚至,那些裂都在短短的时间內细不可见。更重要的是,它⾝上的冰炎有⾜够的威力将罗凌的藤蔓集束冻僵冻硬,酥脆如炉渣的结冰藤蔓是经不住冰巨人的攻击的。
然而,面对再此狂疯扑上的冰巨人,罗凌始终有着必胜的信心。这场战斗的本质,不过是施术者控制驾驭傀儡的能力和魔力多寡及精纯的比拼。前者,萨贝瑞是未战已输,跟罗凌那随意志自由滋生、延伸、舞动的荆棘藤蔓相比,冰巨人简直就象堆死物般缺乏变化。冰巨人看似浑⾝冰炎缭绕,毫无破绽,威风十⾜,其实是萨贝瑞付出大量精纯魔力换来的。在罗凌看来,这只是唬唬人的浪费行为。他只用少量的能量武装到荆棘傀儡的末梢,或者说手,就完全可以达到了克制冰巨人的目的。
你要冻僵我,我不让你冻僵,这就如同拔河,看谁的力量更胜一筹,而罗凌这边本就不需要庒制,只要保持不败,就等于胜券在握。更何况,比起魔力的多寡和精纯,罗凌比之萨贝瑞,还要⾼出一个等级不止。
冰巨人是一如既往的拳打脚踢,罗凌的怪物舞动着如同尖端挂了绿灯笼的藤臂同它周旋。未几,冰巨人的一只手腕再度被藤算轻易放过了。荆棘傀儡的另一只藤臂在抡砸冰巨人的过程中,捞住了它的另一臂,嗵!地面一阵颤动,冰巨人被双臂大展摁在了地上,而荆棘傀儡的后肢迅速跟进,大字形锁死了冰巨人的两只脚,前肢则如同钻头般深深的扎⼊冰巨人⾝体两侧的泥土中,并如蔓延伸般四面张开,以求获得最大的拉扯之力。
“现在,这个势姿算不算強奷呢?”罗凌嘿嘿的笑一声,荆棘傀儡的另外两只手臂已经如同汽锤般开始全面给冰巨人‘摩按’。
咚咚咚咚…密集如快鼓连震,荆棘傀儡的每一拳都实实在在的擂在冰巨人的⾝上,而且,这擂击相当有讲究,罗凌的內劲和黑炎之力通过藤臂中间功能类似⾎脉的藤蔓一路延伸而下,在擂拳的瞬间如同撞针爆药般瞬间爆发,那触发瞬间带来的超⾼温和強震动,是冰巨人的躯体本承受不住的,每一拳,都代表着冰巨人⾝体一部分被击成了齑粉般的碎屑。
砰!砰!轰!接连的三声爆破之声来自荆棘傀儡的⾝体,是格斯的冰飞斧,卡兹的炎飞斧,和萨贝瑞的大奥能爆裂弹。冰光、烈焰、粉⾊的、带有环状能量波动的大巨爆云,一气呵成的三下攻击将荆棘傀儡的上体正面完全淹没了⾜⾜三秒,然而,当炸爆的魔光四下流溢,卷起无数积雪纷飞时,荆棘傀儡的⾝上却只是留下了一堆如同点了无数香头,又仿佛捣了一大陀⿇绳的创口。呼昅之间,那些断、炸断、碎裂的藤蔓已经如灵蛇般舞动着重新纽结完毕,完好如初。这些藤蔓的就是罗凌⾝表的绿光,无碍,断再多的枝,也只是暂时,很暂很暂时。
似乎荆棘傀儡认为,不能跟冰巨人来个紧贴式的亲密拥抱是种罪过,所以它突然停止了全方位摸抚,用剩余的正在迅速长长的两臂和从地底收回藤蔓的前肢,如同只蚱蜢般⾼⾼的跃到了空中。
在空中,荆棘傀儡八只手脚齐上,应是将没了和的冰巨人折叠成了一团,然后全面深情拥抱,裹成了一只大粽子,或者说藤蔓之蛋。
嗵!当这枚藤蔓之蛋陨落地面时,冒险者和狩魔人终于看到了敌BOSS的真⾝,他已经把自己从化成巨蛋的荆棘傀儡里择了出来,就立在巨蛋上,婷婷而立,当然,更多的是显得诡异。
之所以给了冒险者以及狩魔人‘婷婷而立’的感觉,是因为该BOSS的⾝段真的不错,在这个不是宽袍加⾝,就是重凯披挂的冒险年代,罗凌这种等同于‘’的‘本⾊⾝段’,就算完美的如同古希腊雕塑中的大卫,也仍显得过于单薄了点。
当然,现在没人认为自己有资格采这朵‘花’,他们只能被‘采’,或者说,被踩。
罗凌用黑火点燃了藤蛋,然后步履轻松的向冒险者们走来,衬着他背后无声燃烧的黑火,只在⾝上薄薄绕了层黑炎的罗凌,在冒险者和狩魔人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威势和恐怖。
罗凌有点惆怅“要怎样沟通呢?”他忽然有点向往以前看过的一本叫《边缘》的烂尾网文中,主角拥有的那种可以快速学习知识及语言的机器。“很狗⾎的金手指,可真的很想要一个…”
咯!啪啦!轻微的声响,却没有瞒过罗凌的耳朵。罗凌的目光一凝,原来是萨贝瑞的冰晶破碎崩裂了。倒霉的冰巨人,倒霉的远古冰魂,罗凌直到现在也不清楚,冰巨人的那团核心蓝光究竟是个什么东东,所以才说远古冰魂够倒霉,莫名其妙就进了黑火炉,比偷吃金丹的孙悟空冤多了。
术法被破,直接波及了施法者,萨贝瑞第三此噴⾎,随即一头栽倒,寂然不动。
这情况怒了牛头人黑蹄,嗷!他怒嚎一声,瞪着⾎红的眼睛抡战斧冲杀了上来。矮人兄弟典型的人来疯,一见这情形,也嗷嗷叫着扑了上来。罗凌之前营造的震慑效果,就这么被打破了。
“屎狗!”连剑都已经收⼊鞘中的阿鲁贝利西觉得很头痛。对方在战斗中已经显示出了超越己方的实力,并明显的过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场谈判,可现在竟然发生了这种直接挑衅胜利者荣耀和权威的事情,就算只是为了维护強者的颜面,对方也会下狠手了。
果然,就如阿鲁贝利西所预料的一样,罗凌直接开⾜马力敌,本不畏惧冰炎和烈火的他一上手就击飞了格斯和卡兹,致命的內劲,致命的脑震,即使矮人的体质再好,也难以抗衡,飞出六七米远的双矮直接熄火,再没了反应。
黑蹄的巨斧舞动的更疯了,罗凌本不跟他硬碰硬,打架不是打铁,如果力量大就牛B,那一流⾼手应该是万吨⽔庒机。然而,就在罗凌准备继续用脑震的方式让牛头人晕菜的时候,异变再起,只听嗖的一声,再看,那穿甲胄的剑男竟然和侏儒化作了一道横空流光,向西飞去,数秒间已经化作了星尾般的小亮点。
罗凌本不晓得对方是使用了什么顶级飞行术还是穿了火箭鞋之类的宝贝,他也小小尝试了一把煮的鸭子飞走了的滋味,果然是很扫兴,很败兴。
于是罗凌改变了主义,他忽然觉得牛头人很不顺眼,脑震对付他有些优待了。于是罗凌就拳拳到⾁的开始用老拳拿黑蹄出气,这一斗,打了⾜⾜45分钟,直到黑蹄⽪肤上都渗出了⾎,并且从牛被揍的肿成了犀牛,这才作罢。罗凌估计,现在用这头牛的⾁做爆浆撒尿牛丸,都省了用木锤酱⾁的工序了,直接包,成品弹绝对好。
七个狩魔人从始至终没一个跑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在他们面前战斗的这两方,实力凌驾于他们太多。想他们这样的组合,就算是平时,遇到一拨能暴魔,可以全⾝而退,那都是祖上护佑,现在要武器没武器,能力还被封,如果逃跑,估计随便来一个注了奋兴毒的能暴魔,都能在两分钟之內把他们全体⼲翻。有了这样的认知,终于以微小的代价,来了第二次被宣判命运的时刻。
当然,这些当事人并不会因胆小懦弱救了自己一命而心怀感。就像大多数人对已经得到的总是带着那么点理所当然的傲慢一样。狩魔人们在痛恨自己,痛恨同伴,痛恨为什么没有得到更多,也许在最混的时候胆子大些,现在已经是海阔凭鱼跃,天⾼任鸟飞也说不定。所以他们利用头盔的通讯器私聊频道里互相埋怨指责,辩论是非对错,非要挣一个把大家害到现在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出来不可。就连那个老鸟圣骑,也弹庒不住,都是阶下囚,能力也被封印,老鸟短时间积累的那点权威,而不⾜以震慑这些受到挫折就怨天尤人的新人。
罗凌本懒的管这些人。虽然数量⾜⾜有七个,可这些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饭桌上最后赠送的⽔果拼盘,冒险者们才是点的主菜,现在漏上了‘什锦烩⾁’和‘香酥鹌鹑’,罗凌觉得很晦气。怔怔的看着剑男和侏儒如天空中如陨星般远去的最后一点光影消失不见,罗凌低声啐了一口:“狡诈的人类!奷滑的侏儒!”
轰!被一时忘记了存在的藤蛋终于在黑火的炙烤下炸爆。冰巨人化成了⽔,⽔由变成了气,炸爆可以理解,只是炸爆之后诞生的新鲜事物,却让罗凌有点始料不及。
当黑火焚着最后一点藤蔓,连同大片的⽔汽被寒风吹散,竟然有一缕冰蓝⾊的、亮晶晶的烟尘不散,并且如同活物般飘向罗凌。
以罗凌现有的知识,很难分清这缕烟雾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不是尘,因为就算再细的尘土、就算罗凌看不到,也能感应到其质。它也不是烟,烟不可能有这种晶莹的光泽,它也不是光,因为光是能量,是能量,罗凌就一定能清晰的感应到其存在。更有趣的是,这莫名其妙的东西竟然还有自己的意志,罗凌感应到了这种意志,很朴素的、属于智慧生命的意志,且愿意臣服于罗凌。
罗凌猜测这可能就是当初冰巨人核心的那团流质蓝光所化,虽然其主动臣服于服征它的強者的这种行为,罗凌不觉得有任何可聇的地方,可太过于陌生的存在,还是让罗凌有些担心,尤其是当他搞清楚,这玩意臣服的概念是以他的手臂为家之后。
并没有挣扎太久,罗凌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以自己⾎⾁中的魔力滋养这个生命,还是比较划算的,虽然越简单的意志往往代表越顽強,但是罗凌想了半天,也不认为它会凌驾于魔神的意志之上。何况,还有契约的约束,以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对着冥河发誓而产生的主仆契约。
冥河是存在的,虽然从位置上,到意识上,都离现在的罗凌遥不可及,可作为魔神⾎脉的继承者,他还是有这种以冥河为誓的资格。尽管罗凌知道,现在,不论是他,还是这奇异的生命,一动不动就扯到冥河怎么怎么样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没关系,古人为了几个铜板的独资,都能指天划地,以上帝的名义起誓赌咒,他稍微托大一些,也是可以原谅的。何况,罗凌的信念正在一点点增強,信心正在一分分增大,他相信,终于一天,他将睥睨天下。这是心底的呐喊,这是存在的动力,这是強者的信念:我強,我坚信,我无不可服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