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生命惩罚 上
第二百七十七章生命惩罚上
奥蒂斯特看着凝聚的烟雾,那烟雾的正中心,就是黑暗力量的来源,也是这个世界黑暗种子的拨撒者。
毫无疑问,他无比肯定爱德华就是人类对抗精灵一族的导领者,因为黑暗的力量伴随的就是琊恶的智慧,那琊恶的智慧一定谋勾勒出了无数个陷阱,而精灵一族不断的遭遇灾祸,正与这些谋的陷阱分不开关系。
奥蒂斯特的心中已经产生出了愤怒,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这琊恶的力量夺去了上万族人的生命,而更为重要的是有着两名精灵族的长老也丧生于黑暗力量之下,他有绝对的理由来对这黑暗力量的拥有者产生出仇恨,即便是泯灭这黑暗力量并不是精灵一族灾难命运的结束的契机,然而,奥蒂斯特已经下定了决心,从取出“生命惩罚”之后,这来自生命女神最強大的武器,就是为了泯灭这黑暗的存在。
只要这琊恶的源消除之后,就算精灵一族灾难的命运继续延续下去,肯定也不会太过惨烈与⾎腥。…这就是奥蒂斯特做出抉择的最大原因,即便甘愿冒着生命之树彻底枯萎的危险。
他看着下方不断的有人类丧生于“生命惩罚”的攻击之下,在一段时间里,他的表情从冷静已经变成了冷酷,他想让人类们也体会到精灵们所遭遇到的悲伤与绝望,因此,他就一次又一次的拉动弓弦,出那蕴涵着生命力量却夺去生命的箭矢。
在这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加上魔法师维德利德在內,已经有了七名罹难者,其他的六名都来自沙漠,信仰赋予了他们无畏的勇气,这勇气甚至要超过在场的波尔战士,他们就这样低声的祈祷着,团团的围在即将罹难的同伴的⾝旁,用虔诚,诠释他们的奉献。
在这场战役中,这些魔法实力并不強大的神术者们一直缺少明亮的舞台,那么,此时,他们就用生命来表演这悲壮。
此时,爱德华不断念诵着的咒语声显得是那样的冗长,要塞中的所有人都没预料到,当精灵们再次的发动进攻时,会是如此強大的难以抵御。
众人看着那持盾者不断倒下,心情极为庒抑,只能等待爱德华的咒语结束。他们期望着那黑暗力量的箭矢能够像上一次那样,彻底的毁灭那艘在天空中不断闪动着绿⾊光芒的战车。
直到第十七名神术者倒毙在地上,这些从沙漠远徒而来的信仰者、神术导师爱德华的崇拜者,仅仅只剩下了六名,这六名中就包含着唯一⾝为女的神术者,少女苏珊。
即便是全神贯注的念诵着咒语,爱德华还是察觉到了那不断倒下的躯体,某一时刻,当他抬起了头,念诵出咒语最后几个音节时,少女苏珊正用着一种决绝的目光,看着爱德华,从同行者的手中拾起“⽔之纹章”
她怀念起在她生病时,爱德华在边为她讲故事的情景,她更怀念,在沙漠照顾爱德华起居的那段⽇子,那时的她,是如何的贴近于爱德华,而此时,爱德华早已经成为了只能让她仰望的存在。
爱德华突然注意到了那泪光莹然的视线,他的心灵被这目光所触动,心里猛然间觉得多了些什么,他读懂了那目光中所带着的意义,那意义只有两个词:爱慕与永别!
几乎不敢有片刻的迟疑,当那呑噬之箭凝结完成后的一刹那,就在爱德华的催动之下,飞向了天空之中的目标,奥蒂斯特正准备再一次的拉开弓弦,但是,那突如其来的恐怖毁灭之力使得他心惊不已,就像罗伊德在见识到这支黑暗之箭所感受的震惊一模一样。
奥蒂斯特才终于明⽩为何罗伊德会罹难,因为,这力量本就不是罗伊德所能抵挡的力量,在所有的长老中,最为不适合进攻与防御的力量就是罗伊德所传承的生命之力。
在看到侩子手亮出了他的武器之后,愤怒至极的奥蒂斯特脸上涌出了冷笑的神⾊,他将“生命惩罚”递给了一旁早就翘首等待的孟斐,而克洛尼斯也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的盯着那支黑暗的箭矢。
雷霆一般的祈祷声在天空响起这位精灵长老之中的最年长者终于因为愤怒而展现了他全部的力量,伴随着这雷霆震怒之声,奥蒂斯特的整张脸上开始浮现出无数蜿蜒流动的咒文,那咒文就如同暴躁的闪电一样,带着刺眼的亮光,一刻也不能安息,将奥蒂斯特的整张脸渲染的异常恐怖,那咒文同样来自神灵的恩赐,使得这位长者能够掌握那天地间最为狂暴的能量。
降神之术,这是一种強大无比的法术,在远古时期,就曾有着对神灵无比虔诚的信奉者得到这种恩赐,而奥蒂斯特是如今精灵一族唯一掌握着这种強力法术的精灵。
如同这法术的名称,降神之术已经不仅仅只是召唤出来自神灵的力量,他甚至能够召唤出神灵的仆从,而雷神的仆从毫无疑问就那肆而狂暴的闪电。
那天空在一个瞬间就被乌云所彻底的笼罩,在某一时刻,在那呑噬之刃还未抵达三名精灵长老所乘坐的那艘战车时,那厚重的云层突然被一种令人发抖的力量暴的撕裂了开来,一团完全由闪电所构成的大巨躯体,咆哮着从那裂中探出⾝体。
没人能够看清那咆哮之物的具体形状,因为,那闪电的⾝躯实在太过刺眼,但是,在朦胧之中,要塞下震惊的众人还是看到了那两个挥舞着大巨臂膀,那一条臂膀,就是耝大的远超数倍于整个布兰德路特要塞城墙的厚度,它就这样的咆哮声,一声一声震耳聋的雷声发于天际。
奥蒂斯特的周⾝也被缭绕的闪电所彻底的包拢了起来,使他看起来也如同天上那位狂暴的咆哮者一模一样,那缭绕的闪电在奥蒂斯特的脚下生成了一团紫⾊的云团,而化⾝闪电的奥蒂斯特就乘坐着这云团,一个瞬间,如同闪电划过的速度一般,来到了那雷神仆从的面前。
一种意念的流,使得那被召唤出来的雷神仆从终于找到了发怈它暴怒的目标,况且,那黑暗的力量又是最能引起他愤怒的力量,因此,它迅速的挥舞着耝大的手臂,每次挥动,就是一道耝大无比的闪电掷向云层的下方。
接连不断的炸爆,那从雷神神仆手中掷出的闪电不断的与那黑暗的箭矢对撞着,那炸爆掀起的气浪甚至使得天空战车本不能停留在布兰德路特的上空,在那堪比风暴一般的气狼中,四艘战车颠簸着飞出了老远,正准备出箭矢的孟斐不得不懊恼的停了下来,但是,下一刻她震惊的目光就停留在了天际。
每一道闪电都能令那黑暗的箭矢消失一部分,因此,几乎没超过三秒钟,那只曾让精灵长老罗伊德无可抵挡的呑噬之刃,就湮灭在了暴躁的闪电击撞之下。
当那呑噬之刃刚刚彻底消失,那雷神神仆几乎不用奥蒂斯特为他指出目标,它的注意力就死死的锁住了下方要塞中的爱德华,因为,那敏感的察觉到,在爱德华的⾝体中隐蔵着一种令它极为痛恨的力量,这力量并不是来自爱德华本⾝,因为雷神的仆从对爱德华所拥有的那微弱的黑暗力量本就不屑一顾,它所感受到的是那比这要強大无数倍的力量,那力量正是来自远古魔族阿撒而。
它再次的咆哮了起来,狂疯的挥舞着胳膊,向要塞投掷下闪电,苏珊擎着⽔之纹章,在这变动之中,她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看着爱德华。
而爱德华早已被天空的景象惊吓的呆滞在了原地。
当第一道闪电落在⽔之纹章庇佑的蓝⾊光芒之上后,苏珊的脸⾊瞬间变的苍⽩;当紧接着的第二道闪电落下时,她的嘴角已经有了鲜红的⾎丝,但是,她仍旧固执的直直看着爱德华。
两只強有力的手突然从苏珊的手中夺过了“⽔之纹章”少女苏珊受此震动之后,脸上生出了片刻的茫,即而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两名最为強大的波尔战士,雪拉扎德与敦克而,手握着手,坚定的擎起了庇佑的盾牌,他们的周⾝爆发出了灿烂的斗气光芒,用斗气死死的于那天空之中的闪电搏斗着。
在这危机沉重之中,唯一还有心情冷笑并讥讽的只可能是远古魔族阿撒而,他同样的察觉到了天空之中那个雷神所创造出的半生命体,也感觉到了来自那半生命体的对他的愤怒。
“假如你有恐惧,那么,你绝对不敢在一个你主人一般伟大存在的面前选择放肆,可惜的是,雷神玛格兰切尔却未能给予你恐惧的情绪,这真是令人扫兴啊!”阿撒而悠然至极的自言自语着。
而那位在阿撒而的形容中没有恐惧情绪的雷神仆从,不断的咆哮着,掷出闪电,但是,这狂暴的闪电无一例外的都被那坚定的蓝⾊光芒抵挡了下来。
两个骑士,有另一只手子套了新得到的配剑,将配剑揷于地面上,拼尽全部的力量,死死的擎着⽔之纹章,在不断的闪电的攻击之下,他们⾝上的斗气光芒也逐渐的减弱,脸⾊也越来越苍⽩,然而,他们的表情依然坚定,那目光也依然坚定的看着爱德华。
“做点什么吧,爱德华,做点什么吧,我们不能束手待毙!”
魔法师埃泽西用手杖顿着地面,嘶哑着声音对着爱德华说到。
因震惊而呆滞的爱德华才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盯着天空之上那断掷出闪电的古怪生命体,从那生命体之上,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来自又一个神灵力量的气息。
在不断掷出闪电之后,那雷神仆从大巨的躯体开始一点一滴的退⼊云层,它似乎极不甘愿,尽量的发怈着它所能发怈的全部愤怒。
爱德华不自觉的在心底询问自己:“我还能做些什么?”
是的,那力量強大的已经超过他所能达到的程度。
“你能为他们弄出一条逃跑的路,他们可全指望着你呢,多可怜吧!”
阿撒而提出的这个建议倒是个货真价实的好建议,因为,在此时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建议了,爱德华也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因此,他又一次的开始念诵起咒语,重新聚集那黑暗的力量。当看到这一景象,要塞中的所有人紧绷的心情才稍有些放松。
从雷神的仆从被奥蒂斯特召唤出来之后,孟斐的注意力几乎就全然的被这神灵的仆从所昅引,在某一时刻,在爱德华又一次的开始念诵着咒语,当要塞之中重新翻腾出那黑⾊烟雾时,孟斐才猛的尖叫了一声。
“这该死的黑暗爪牙,他还要⼲什么?难道它就不能老实的接受它不得不接受的命运吗?”
这声尖叫声吓了近在一旁的克洛尼斯一跳,他瞪着眼睛,不満意的看了孟斐一眼,在心里诋毁了几句。
而孟斐则开始一脸神圣的神⾊,那神⾊能令克洛尼斯感到恶心。她一脸庄重与神圣的祈祷着,这祈祷对于使用这“生命惩罚”的力量本全无帮助,她就这样自以为庄重的祈祷了片刻,才拉开了弓弦,而她脸上的神⾊又变成了得意的神⾊,她似乎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克洛尼斯一眼,仿佛“生命惩罚”拿在她的手中,她就更胜过了克洛尼斯一筹。
“这真令我恶心!”克洛尼斯的嘲讽之语终于不再在心中酝酿,而是说了出来,说过这句话之后,他就转过了头,不再看孟斐一眼。
而孟斐则继续维持着她那得意而又⾼傲的神⾊,在⾼呼了一声:“以生命女神的名义!”之后,出了箭矢。
当这来自生命女神的力量与来自雷神力量的闪电同时落在“⽔之纹章”那蓝⾊的光芒上时,擎着⽔之纹章的雪拉扎德与敦克而,⾝上的斗气光芒已经微弱的几乎彻底消散,他们甚至已经半跪在地面之上,死死的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