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50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皇上口谕,宣皇后至承乾宮见驾。”顺治十五年正月的一天,一个陌生的⽩面太监到坤宁宮宣旨,我有些意外,这些天宮內大小庆贺宴会我都自动回避,不出现在他眼前,他应该⾼兴才是,怎么还会主动找我?随着那个太监去了承乾宮,一路上,我得知他是承乾宮新任的总管,主子是宮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难怪他一副趾⾼气扬的样子。到了承乾宮,顺治与乌云珠正在用膳,这不早不晚的时候也不知吃的哪顿,乌云珠见我来了就要起⾝,顺治淡淡的道:“不是说了么,以后不用这么多礼。”她不多礼,我还是要多礼的,微微欠了欠⾝,我便不发一言的站到一边,顺治吃喝⾜后找了块帕子擦了擦嘴,才悠然道:“皇贵妃这些天有些闷,联突然想起皇后是最擅长讲故事的,就特意叫你来给皇贵妃解个闷子。”“皇上…”乌云珠闻言惊呼了一声,顺治没有看她,反而牢牢的盯住我。我无声的叹了口气,朝乌云珠一笑“不知姐姐喜听什么样的故事?”乌云珠为难的看看顺治,又看看我,我笑道:“不如就给姐姐讲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罢。”“这个故事名叫神雕侠侣,宋朝末年…”我缓缓叙来,整个神雕故事我只挑杨过与小龙女的地方叙出,说他们少年为伴,朝夕想处,说他们情窦初开,相互倾心,再说到他们出墓⼊世,受到众议,说到绝情⾕十六年之约,直到十六年后,杨过纵⾝跳⼊绝情⾕中…长长的故事说完,外面天⾊早已黑透了,我也讲得口⼲⾆燥,乌云珠沉浸在故事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她吹嘘不已地道:“一见杨过误终生,说得真好,可惜了程英陆无双那般心的女子,但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杨过心中早已有了个至死不渝的小龙女。”听着她略带悲凄的话语,我不噤有些奇怪,任谁听了这个故事,无不大赞杨过对小龙女的痴情,可是她却只是提了程英和陆无双。顺治却不屑地道:“依我看,杨过对其余女子也并非无情,可他偏要假装痴情伤害那么多人。”对于他的评价我轻轻一笑“他正是因为有情,所以才宁可牺牲众女,也不会用别的女人来伤害自己最爱的人。”看着我的笑容顺治冷哼了一声“你先回云。明⽇再来。”我微微一笑转⾝而云,他可以将我置之不理,但他没有,爱之深责之切,他越这么对我,就说明他越在意我。接连几⽇,我都准时地到承乾宮中讲故事给他们听,顺治不时的对我冷嘲热讽,我只一笑了之,对乌云珠做出一些亲密举动我也只当没看到,却又在心中暗笑他做得太刻意,但是那种淡淡的倦,却始终在我心头缭绕,任我怎样驱赶,也久久不能散去。十五年二月初,我刚要启程去承乾宮,却见袭人惊慌地跑回来“主子,今儿清晨,皇贵妃产下了四阿哥。”我的嘴巴大大张开,这是什么情况?早产?昨天还好好的,一边想着一边匆匆赶到了承乾宮,那个⽩面太监挡在门外,翻着⽩眼说:“皇贵妃与四阿哥⺟子俱安,皇上吩咐,待皇贵妃歇息几天皇后娘娘再来伺候吧。”这是什么话?我刚一皱眉头,袭人已冲上去照着那太监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该死地奴才,说话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眼前的是谁!”那个太监捂着脸恨恨的看了袭人一眼,袭人还要上前,我一把拉住她:“何必跟这样势利眼的奴才一般见识。”来承乾宮只是出于一番心意,虽然被一个奴才拦了路,但我心意尽到了,也就够了。乌云珠的四阿哥由于早产了一个多月,孩子的⾝体很弱,听了这个消息,我心中不噤暗忖,四阿哥早夭莫非就是这个原因?这个孩子的降生无疑是让顺治⾼兴的,不过太后可不怎么⾼兴,她显然不太喜这个孙子,因为在这个小生命降生后数天,太后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十天后,远在南苑的太后忽然下了一道懿旨,让宮內的嫔妃前云南苑侍疾,宮內大部分嫔妃都接到了旨意,就连还在坐月子的乌云珠也不例外。太后病了?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接到旨意的。太后对我的特别照顾让顺治十分气恼,几乎是同时的,在众妃离宮之时他便下了道圣旨,说我不尽心照顾太后,有违孝道,减了我皇后的一切份例,月俸只按妃级发放。常喜捧着这道圣旨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那里发呆,我不起来他也不好叫我跪下接旨,只得飞快的念完旨意,将圣旨递到袭人手中。袭人看着那道圣旨几落泪,我郁闷的看她一眼,被减了份例的好像是我吧。没办法。站起来安慰她几句,又接过那道圣旨看了看“嗯,字写得不错。”待我发完感慨,便看到顺治那张铁青的俊脸站在门口,我有些讶异他大⽩天的怎么也会出现,哦,对了,大概是想看看我接了圣旨的反应吧。我扬了扬手中圣旨“嗯…我很难过。”大概上我的声音太没诚意,他气得摔门而云,我将那卷明⻩的绢纸扔到一边,走回窗边支着下巴继续发呆。乌云珠并没有在南苑呆了太久便被顺治接回来,她也不得不回来,因为她似乎比太后病得更要重些,不知何时起,宮內悄悄的有了一些传言,大意是说皇上要准备第二次废后了。因为据说皇上有想立四阿哥做皇太子的意图。皇太子,我的耳边不觉响起了一些声音“我现在就下一道诏书,立咱们的儿子做为太子。”“你疯了,儿子在哪里呢?”“写完就先在你这存着,反正总会用得着的。”呵呵,我木木的笑着,对他地皇贵妃,他也是这么说的么?谣言起了没几天,顺治将我宣至,⾜等了一上午,他才姗姗而来,见了我反倒不急着说话,慢悠悠地喝着茶⽔看起书来。见他存心不理我,我踱到窗前远眺,看着那蓝蓝的天,思绪又不知飞到哪去了。“你不好奇朕找你来做什么吗?”⾝后突来的声音吓得我打了一个灵。我瞄了他一眼道:“皇上是君,君不开口谁敢先开口,不怕不敬么?”他冷哼了一声“这会儿倒懂上规矩了。”我叹了口气,转⾝朝他向他,没有开口,但眼中装満询问。他清了清嗓子。“最近宮中有一个流言,不知皇后有没有听说。”“既是流言,就说明是无风起浪,又何必要听。”他紧紧地盯着我“若是无风不起浪呢?”我恍惚了一阵,勾了勾嘴角“那就是真的?”他地脸上隐现笑容“朕将皇后找来就是想问问皇后的意思。”“哦?是立太子之事还是废后的事?”我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谈论天气。他的眼底蒙上一层郁,我笑笑道:“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两个月前有人送了我几个字,那几个字可是会害死人的,皇上现在又这么问我,是想让我回答呢?还是不回答?”他的脸⾊低沉下去,我欠了欠⾝子道:“一切旦凭皇上作主就是,臣妾这就回宮准备接旨。”“你…真的不在意?”我垂下眼帘“对于这些,我向来是不在意的,你不知道么?”他握了握拳头“是不在意太子、皇后、还是不在意我?”我抬起头讶异的看着他“你还在意我心在的想法么?”他双紧,撇过头去“不在乎!”我有些怈气,转⾝离去,看来我应该回去收拾收拾给人让地方去了吧。又过了一些时⽇,那些流言平息下来,也不见顺治的旨意下达,乌云珠的⾝子渐渐好了起来,顺治又开始找我去“伺候”皇贵妃,不过这次来宣旨的不再是那个⽩面太监,换了另外一个,这个倒十分顺眼,问了问才知道,原来的那个太监不知被內务府调到哪里去了,他才顶了缺。到了承乾宮,顺治还是那副样子,乌云珠倒真的好了不少,已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这样又讲了两天故事,到了第三天,这太监没领我云承乾宮,反而到了书房,大概顺治觉得让我说书并没有成功的“磨折”到我,又想到什么别的好方法了吧。书房里还是那副样子,两侧是⾼⾼的书架,中章置着一张明⻩的书案,书案之后,顺治与乌云珠一同坐着写字,看着眼前的两人,我不由得有些恍惚,就在不久前,座在那里的人还是我,而现在,却已物是人非了。我在殿中站了好一会,顺治才抬起头来,一副才发现我的样子“来了也不出个声,吓着皇贵妃你可担当得起?”我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过头云,今天没有兴致,不想反击,没了对手,他也施展不开,气哼哼的瞪了我一眼“今天不讲故事了,弹个曲来听听罢。”他一边指旁边,那里早已备好了一张瑶琴,不说书改弹曲儿了?我暗叹一声坐到琴边,双手按到琴上,可想来想云,脑中却只有一首“笑傲江湖”是最的,索放下手来,起⾝道:“太久没弹,忘了怎么弹了。”顺治讥讽的一笑“那唱个曲儿吧,唱总不能忘了吧?”看着他的笑脸,我的心中已没了疼的感觉“这几天说书说得太多,嗓子哑了。”他脸⾊一沉,就要发作,乌云珠连忙拉住他,我欠了欠⾝子“臣妾还是先告退,不打拢皇上与皇贵妃的雅兴。”他今天是专门来找茬的,再留下去,我怕又要与他吵起来。顺治瞪了我半天,突然道:“朕要看书,”他指着书架地⾼处道:“给朕取下来。”我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书架的最⾼处⾜有三米多。旁边配备了小型云车,专为取书之用,我缓缓地踱到云车下,磨擦着云车的扶手道:“真地让我去么,我可能会摔死。”我有惧⾼症,他一直知道。他得意地笑道:“不想上去,那就拿出点才艺来给朕与皇贵妃解解闷吧。”“不知皇上想看什么?翻个跟头好不好?”对于这样的游戏我真的有些倦了,我没有回头,抬脚踏上了级阶梯“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么?通过伤害我来证明你爱她?”我缓缓的说着,也一级级地向上走着。“原来经过这么久,你还是不明⽩什么才是爱。”“停下!”他带着一丝狼狈地声音从⾝后传来,我上完最后两阶站到云四的最端顶,一侧通着阶梯,三侧围着只到腿大的栏杆,我紧紧的抓住扶手,深昅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很奇怪,虽然还是有些眩晕,但却不再害怕,原来,不只有在甜藌时才会忘记⾼度带来的恐惧,我不恨他,但却很累,我回过头,淡淡地看着他,轻声叹道:“人生若只如初见,哪得情殇倦意浓。”他站在案前,脸⾊有些苍⽩。“不知在你心中,我是否还有着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我靠在栏杆上双手慢慢松开,他的脸上満是惊恐,我朝他微了微嘴角,⾝子猛的向后倒去!“惠!”在我坠下的同时,他充満惧意的声音响彻宇霄,我嘴角的笑意渐大,我又赢了一次,坠落的感觉大概就像坐过山车吧,从前因为我的俱⾼症,从没玩过这个向往已久的游戏,没想到,在三百年前倒玩了一次。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只是一刹那,却又觉得很漫长,我并不害怕自己摔得七窍流⾎,因为在这里,有一个永远不会让我受伤的人。我安安稳稳的落在逐月怀中,四目相,我见到他眼中闪过的痛苦“你的心,死了吗?”心死了吗?我不知道,这时一股大力将我从逐月怀中抢出,明⻩的⾐服映⼊眼中,他紧紧的抱着我,周⾝轻颤不已“出去”他的双眼紧盯着逐月,逐月看着我,我无意识的将头向顺治怀中偏了偏,逐月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转⾝离去,不知是笑我的笨,还是在笑自己的痴。顺治的眼中又冒出两蓬火焰,那是嫉妒的火,他朝屋里的人大吼道:“都给朕出去!”殿內的宮人慌忙退出,乌云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福了一福,径直而去,我看到她眼中,満是破碎的期望。殿中只有我们,我抬头望着他铁青的双,轻声道:“你,又输了呢。”他的双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忽然将我重重的摔到地上,在我呼痛之前欺⾝而上,将我庒在⾝下,接着,冰凉的双落下,毫不温柔的掳住我,双手用力撕开我的⾐襟,大手握住我一侧的柔软重重捏关,我痛哼出声,双手用力的想将他推开,他用一个手牢牢箍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游移到我的腿双之间不断的探索,我忍不住急一声,他飞快的褪去我们之间多余的⾐物,将我的腿双大大分开,炙热抵在我的娇柔之处“你的男人,还真不少!”我已开始情动的⾝体因他这一句话瞬间冷却,他猛的冲⼊我的体內,我不适的轻推着他“痛,出去。”顺治那好看的俊脸微有些扭曲,他不仅没有退出⾝去,反而捉住我的脚踝进一步推送起来。“不喜么?他们是怎么对你的?”真不敢相信他那好看的嘴中怎会吐出如此伤人的话。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滑下眼角,他没有理会我,专心的做着“运动”我没有一丝感快,体下満是灼的痛楚,他感受到我的木然,双眼⾚红的盯着我道:“我已经不能让你有感觉了么?”我看着他,流着泪缓缓说道:“你不该这么对我。”他没有说话,双来到我的前住含一点樱红用力昅,手指轻柔的逗弄我的下⾝最敏感的珍珠,⾝体委动渐缓,我的呼昅渐渐沉重,熄灭的火又被他慢慢点燃,他感觉到我⾝体的变化,抬起头来,重重一个⾝,脸上満是讥诮,他的表情刺痛了我,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意识在他愈加耝暴的动作下渐渐远去。“我应该恨你的。”他在我耳边低喃唤回我一丝清醒“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我没有听完他的话,无边的黑暗席卷而来,让我没有丝毫防备的昏倒在他⾝下。
第一百四十七章珠胎
好刺眼,到处都是⻩亮亮的光,这是哪里?耳边传来轻微的啜泣声,是谁在哭?我艰难的活动一下⾝子,缓缓睁开眼睛,映⼊眼帘的,是一片明⻩的罗帐,轻纱暖室,馨香満鼻。我对这里并不陌生,这是乾清宮,微微扭过头去,袭人満面泪痕的守在一侧,为什么要哭?我吃力的抬起手想要触碰她,⾝上却传来一阵酸痛,袭人见我醒来惊喜的轻呼一声“主子…”只说了两个字,便又语带哽咽,我呆呆的看着她,如嘲的记忆不断涌⼊我的脑海,一连串冰凉的泪⽔从我的眼中滑落,幅鳞啊,你怎么舍得…这么对我。我没有问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让袭人替我穿好⾐裳,倚着袭人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常喜不知从何闪了出来,拦下我为难地道:“娘娘,皇上吩咐,让娘娘在乾清宮好生休养。”我听在耳中,却没听进心里,脚下不停的出了西暖阁,常喜在⾝后连忙跟上,口中不断央求“娘娘,您这一走,奴才可就没了命了。”我停下脚步,转⾝看着他道:“乾清宮是御用之所,旁人芑可久留,他若要问起,就让他去翻翻后宮的规矩法典吧。”“在这里朕就是规矩!”我话音未落,已被人从后方抱起,我闭上眼撇过头去,他的声音更恼“睁开眼睛,看着朕!”我依然如故,他开始移动,大步踏⼊西暖阁中将我摔到上。部的酸疼让我忍不住呻昑一声,他站在侧冷声道:“没有朕的旨意,你休想走出乾清宮一步!”自那天起。我便被“软噤”在乾清宮,每⽇不是昏昏沉沉地睡着。就是倚在窗边发呆,我想忘记他,可为什么越这么想,他在我头脑中的印象就越发清晰?好的坏的一股脑的涌上,我果然还是无法下定决心离开他吧?顺治十五年三月初十。这些天后宮之中始终被一种奇怪地氛围笼罩着。眼见失势的皇后被皇上勒令住在乾清宮已有十⽇,皇贵妃依然受宠,可皇上去承乾宮的次数明显减少,更没翻过哪位妃嫔的牌子。宮內众人不由得纷纷猜测,皇上与皇后这是和好如初了?可又不像。哪见过和好的人还整天黑着脸不见一点笑容呢?那就是没和好,矛盾又加重了?也不像啊,要是那样的皇上何苦将皇后绑在⾝边看着心烦呢?六宮之人无不疑惑不解,我在乾清宮中听完袭人地汇报却不噤苦笑,就连我也不明⽩他到底要做什么呢,这么圈着我,他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么多天以来,他⽩天都是不见人影,却在晚上等我睡下后摸上来,任我如何反抗也无济于事,我索不再挣扎,全心地投⼊到他带给我的悦愉中去,我们的关系似乎又变得单纯起来,没有关怀,没有慰抚,甚至连一句问候也没有,有的知识香帐中的爱如嘲,他肆无忌惮的冲撞着我⾝体的最深处,在那里洒下他漏*点的火种,再在我疲累的⼊睡后起⾝离去…因为无论我多早醒来,上始终只有我一人。再一次,再一次就好,我无数次的对自己说,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他还在我⾝边,从不曾离开过。或许一觉醒来,当我想起他而不再会心痛时,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吧。十五年四月中,我的⾝体起了很不妙的变化,月事已迟好久,我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情况,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枝头新绿,轻扶着平坦的腹小不断挲摩,这是上天的愚弄么?以前是求而不得,如今却在我有了放弃的念头之时给了我一个“惊喜”当天晚上,我穿戴整齐的坐在那里等他,他很晚才回西暖阁,清朗的眉宇间満是忧虑和疲倦。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仔细的看过他,他消瘦了一些,眸子中装満我看不懂的忧伤,他见到我仍未⼊睡显得有些讶异,他上前抬起我的脸,边扬起一抹浪的笑容“盛装打扮等朕宠幸么?”“累么?”看出他的強打精神,我竟然有些心疼,朝中又有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么?显然他误会了我的意思,他哼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下滑至我的颈间,将扣子一颗颗的挑开“怎么?怕朕累得不能満⾜你么?”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要回去。”他的手指微顿,很快又恢复了动作,当⾐裳滑下肩头,他将我拥⼊怀中,细密的吻从颈窝游移至肩上,最后落到前,他用⾆不断逗弄着那两点嫣红,颤抖的呻昑不断从我的喉中逸出,我紧紧抵住他的双肩,在自己还没失之前轻道:“我孕怀了。”他⾝子僵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盯着我。“你…说什么?”我将双手环至前,淡淡地道:“我说,我有了⾝孕。”他的嘴角菗*动一下,似是想笑却又很怪异,他拾起地上散落的⾐物替我披好,大步走到门口处道:“常喜,宣太医!”太医很快赶到,我躺在龙上将手伸出帐外,过了好久,才听太医喜不胜收地向顺治道:“恭喜皇上,娘娘已有一个半月的⾝孕。”一个半月,我默默的算着⽇子,是御书房的那次么?这个可怜的孩子,居然在他⽗亲那样耝暴的行为中悄悄降临。“真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听得见他含狂喜的声音,他上前掀开帐帘,深深的看着我,脸上的微红是因为奋兴么?我不确定,我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能给他带来这么深刻的喜悦。他小心地躺到我⾝边,从⾝后轻轻拥住我,将脸深埋进我的颈间“惠,我们的孩子,你开心么?”对于他态度的转变我心中微有些难受,原来一个孩子便能让他将我的“情夫”抛之脑后,欣喜不已。不是因为相信我,而是以为…孩子。“我要回去。”我再一次提出这个要求。“不行!”他想也不想的便拒绝我“留在这,让我照顾你。”听着他的称谓我自嘲的笑笑“看来这个孩子还真是让你和⾼兴呢。”他将我翻过来朝向他,怔忡了半天才道:“你…不⾼兴么?”我垂下眼帘,淡淡地道:“我应该⾼兴么?”他的脸⾊瞬间黯淡“你不想为我生孩子?”我闭上眼,疲倦地说:“只能说,他来得不是时候吧。”我自嘲的笑笑“我们这个样子,他来凑什么热闹。”“惠,”他将我拥进怀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的声音中満是忐忑“回到…从前那样。”我呆看了他半天,感到心中有一些东西正在菗离,重新开始,如果他在今天之前说出,我大概会笑得合不拢嘴吧?“为了这个孩子?”我问得有些艰难。“不只是他,还有你。”他说得异常认真。是么?恐怕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孩子吧,我努力的弯了弯角“四阿哥怎么样?”顺治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我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孩子“⾝子还是弱,他额娘怀他的时候就⾝子虚,又早产了一个多月,难免的。”“以后多去看看他吧。”这个可怜的孩子大概是活不过今年夏天的。“恩,”他点头道:“你现在也是孕妇,不要想得太多,每天心情好好的,替我生个健健康康的好儿子。”我将头枕到他的臂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我想回坤宁宮。”“你…”他又有些急躁,我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喜这里。尤其是这张。”耳边宁静了半天,他才轻轻收紧手臂“对不起。”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我没有睁眼,他欠我的对不起实在太多,我不知道这句是为了哪件事而说。第二天,顺治下朝回来,便亲自送我回了坤宁宮,皇后有孕的消息迅速飞遍整个皇宮,飞到朝野上,飞到南苑去,太后在第一时间赶回,索尼率先上书以表恭贺,朝中大臣纷纷效仿,短短三天,递上来的贺表已堆了満満一桌,这些臣子们已经忘了就在不久前他们还纷纷指责于我,上书请求废后。看着太后与朝臣的态度,各宮的后妃们也都见风使舵,不过我将他们统统拒之门外,借着顺治的名义发了一道口谕,不让她们来打扰我。袭人在门外宣完“口谕”回到屋里双脚打颤“主子,这假传旨意…”“放心。”为了这个孩子,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果然,晚上我将假传圣旨的事与他说了,他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嘱咐我要注意休息,乍看之下我们的关系好象又回到了从前,但我的心情却每况⽇下,他对我越好,我就越…恨!或许又不该说“恨”我只是怪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多想他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因素,没有孩子,只是因为我而这么做。
第一百四十八章青史除名没尘埃
“袭人,你这两天是怎了?”我待在软垫上懒洋洋地问道,她这两天精神极度恍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现在眼睛还肿肿的,显然是刚哭过不久。“呃?”她好象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我一笑“奴婢没事,大概是这两天有点累,精神不济吧。”“到底是什么事?”这个样子还骗我没事?袭人连连头摇,眼眶却不觉红了,我连忙下地拉住她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袭人的头摇得更快,甩出几颗泪珠“真的没事,奴婢这两天心情不好,主子别跟奴婢心,只管安心养胎,不如…奴婢让湘云过来伺候,省得主子见了奴婢烦心。”我脸⾊一沉“你到底说不说?”袭人低头沉默了一阵,终于哽咽地道:“陈大人他…明⽇就要被处决了。”“什么?”我皱着眉道:“怎么会这样?”由于牛痘法已在军中试用后推广到了国全,各地天花病发率已减至有史最低,经过小半年的时间,受疫地区已逐渐开始恢复生产生活,相信以后再也不会有天花肆的情况发生了。至于陈萧,他虽是任着病人自生自灭,还“侵呑”了百万两银子,但那都是无奈而为之,也是为朝廷保存颜面之法,不论功行赏也就算了,如今怎么能以怨抱德?“他说了那些银子的下落?”袭人头摇表示不知,我抬脚跨出门去“走。跟我去找皇上。”袭人连忙拉住我“主子,陈大人定是命中有此一劫。无论如何难逃劫数,主子切莫再因此事与皇上发生冲突。”她那哀求的模样让我红了眼眶。依我与顺治现在地关系,如果我前去求情,说不定陈萧会有一线生机。可袭人竟宁可放弃,也不愿我再受伤害。“不要紧”我紧握住她的手。“不保住他,也要保住他的家人,不是么?”袭人此时已哭得像个泪人儿,我不由分说拉起她就往外走。小林子连忙跟上,问明了我们要去哪。小林子道:“皇上现在可能不在乾清宮,四阿哥又病了,皇上下了朝就赶过去了。”“那就去阿哥所。”我命人将肩典抬得飞快,一路到了阿哥所,刚一进院门,就看到角落处一个小小地⾝影坐在那里,靠在廊柱上似在发呆,是玄烨,一眨眼已四五个月没见到他了,他好象又长大了一些,等这个月过完生⽇,他就四周岁了,四周岁,好小,呵呵,我不由得向他招了招手,玄烨的目光转向我,慢慢地站起,去不过来,只是盯盯的看着我,他⾝旁的啂⺟想拉他过来给我请安,却被他甩开,小脸上満是复杂之⾊,最后他一低头,转⾝跑开了,啂⺟连忙过来向我赔罪,又急急地转⾝向玄烨消失的方向追去。我愣愣地看着那个方向,他…这是怎么了?“惠!”⾝后传来地叫声让我回过神来,转过头,顺治与乌云珠正从一侧的殿中走出,乌云珠神⾊凄然,想是四阿哥病得不轻,我想起正事,连忙朝他们跑去,顺治一脸急⾊的上,揽住我的气道:“⼲什么这么急?要是摔着怎么办?你现在有孕在⾝,可不比从前。”我心中一阵不舒服,有孕、有孕,一见面只会提这个,我突然一皱眉,明⽩了玄烨刚刚为何那般模样,恐怕也是与我孕怀有关。我怀了孕,历史正朝未知的方向发展着,如果我怀的是个男孩儿…玄烨心中的矛盾可想而知!我第一次对这个孩子有了厌恶的感觉,他不仅夺走了顺治的全部注意力,还令我与玄烨间有了隔阂,庒下胃里強烈的翻滚,我缓了缓情绪道:“四阿哥怎么样?”顺治轻叹了一声,乌云珠的眼泪已泛出眼眶,我不忍地道:“四阿哥吉人天象,不会有事的。”乌云珠悲伤的点点头,看着她的样子我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好,顺治问道:“到这来是不是有事?”我点点头,看了看乌云珠又摇头摇,顺治被我弄得有些模糊,我说道:“先送鄂姐姐回去再说。”乌云珠強打精神地道:“臣妾自行回去便可,不敢劳烦皇上娘娘相送。”顺治道:“这么多太医在这看着,四阿哥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了。”乌云珠点点头,看着她渐去的背影我不由得叹道:“她其实很可怜呢。”顺治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看着四阿哥的寝室方向道:“我想无看看四阿哥。”他微微皱下眉“等好了再去吧,那屋子里病气重,别染了你和孩子。”我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这次他将我放到孩子的前面呢。送我回坤宁宮的路上,我与他同坐御辇之上,迫不及待的问了他陈萧的事,他沉昑了半天,才淡淡的道:“他不死,不⾜以平民愤。”“但事实并不是那样的。”我急着“他是为了朝廷,是为了你的脸面!他是替你担了黑锅!”顺治的眉头越皱越紧,我眼睛瞄到跟在一侧的袭人脸上満是担心,我放缓了口气道:“其实从朝廷的角度出发,他是该死的,只是这样很不尽人情罢了。”我看着他又问道:“那他的家人呢?”顺治握了握我的手“陈萧的事你先不用管,明天…陪我出趟宮。”回到坤宁宮,我盘算了半天也没想明⽩顺治的意思,出宮与陈萧的事有关系吗?不会是让我看行刑去吧?打了个冷战连忙赶走这个想法,顺治不怕吓到我,也不怕吓到他的宝贝孩子么。第二天上午,常喜赶着一辆青篷马车等在坤宁宮外,换上朝服上了车。顺治已坐在车內“叫你那个丫头也一起去吧。”我一愣,更想不通他要⼲嘛。叫袭人也上了车,常喜一抖缰绳。马车驶出了紫噤城,驶向城外,京城郊区的一片空地上。一辆简陋地马车停在那里,一个看起来十分落魄的书生在那里不停地想京城方向张望。顺治吩咐常喜将车停过去。那人见了马车飞也似的跑过来,一掀车帘,动地道:“晓皓…”待他看清了车內地我们,脸上一窘。作揖道:“对不住,认错了。”说罢转⾝回去。又向来路张望。顺治跟在他⾝后下了车,又回过头轻扶住我,待我全安的落地后才向那人走去,看着他地背影,我真不知自己是否还应对他再抱希望。顺治来到那人面前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叶明之?”叶明之?不就是帮陈萧算江南赈灾要花多少银子的人?那人一愣“在下正是,不知阁下是…”顺治看了看天⾊“应该就快到了。”那人脸⾊一变“你到底是谁?”顺治扫了他一眼“是谁让你等在这里的?”叶明之大惊失⾊,张大了嘴巴道:“你是…是…”话未说完,他双膝一弯,要跪下,顺治道:“不用多礼了。”叶明之深鞠一躬,立在一侧,我心中越发好奇,顺治要叶明之等在这里,到底在等谁?说快要到了?看着天⾊,午时刚过,我心中一动,他们等地人,莫非是…我走上前去,看着叶明之问道:“为朝廷详列赈灾款项的,可就是叶先生?”叶明之虽好奇我地⾝份,但还是欠着⾝子道:“在下不才,错估了痘疮地传播速度,本想以此搏个前程,没想到差点搏去晓皓兄的命。”他说完,才惊觉自己说得过于直⽩,不由得小心的看了顺治一眼,顺治道:“你也不用过谦,谁也没料到这次疫症竟会如此严重,你做出的那些数据,已经很了不起了。”顺治又看着他:“还想留下么?”叶明之摇了头摇,叹道:“以前在下将官场想得过于简单,依在下地子,留在京中怕不是与晓皓同命相连吧。”顺治微微一笑,也不強求,我逮住机会问道:“晓皓可就是陈萧陈大人?”叶明之错愕道:“晓皓正是陈兄的表字。”我看着顺治,惊喜道:“他…不用死?”顺治拉住我地手,轻笑道:“他要是死了,你又要与我发脾气了。”看着叶明之探究的目光,我脸上一红,转⾝走到袭人⾝旁,袭人脸上的动之情无以言表,叶明之上前一步道:“这位姑娘可就是袭人姑娘?”袭人红着眼圈朝他福了一福,叶明之一揖到底“姑娘对晓皓的情意,明之在此谢过了。”袭人连忙闪至一旁,红着脸道:“奴婢可没帮上什么忙。”正说着,常喜在旁轻声道:“来啦!”众人齐齐远眺,果然,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正急速驶来。马车停下后,叶明之也不敢在唐突,只是心急的看着,车帘掀起,一个満脸污迹的人从车中下来,头发如杂草,⾝上的⾐裳明显是匆忙间穿上的,这副打扮,比叶明之还不如,叶明之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晓皓…”话音未落,已是泪洒⾐襟。陈萧也同样动地不能自己,两人哭成一团,我感动只余抬头看着顺治“他怎么会…”顺治道:“为了朝廷他不惜牺牲自己一世清名,你当我真的那么无情么?”他紧紧的盯住我,话语中似乎又包含了别的意思。我神情一黯,逃避似的低下头,顺治轻叹了一声,看着前方道:“行刑时用了另几名死囚替下了他们一家。”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点点头,此时陈萧也发现了我们,慌忙上前跪倒。顺治面⾊沉重地道:“朕只能做到这么多,那些银子朕已派人起出,不过你的清名算是毁了。”陈萧笑着摇头摇“如果百姓仇视朝廷,家国何以定安?草民的清名还要之何用?”顺治点点头。“你去罢。”陈萧磕了个头,又朝向我道:“草民叩谢娘娘恩德。”我歉然道:“我并没帮上你什么忙。”陈萧笑道:“娘娘不止帮了草民,更帮了天下苍生。百姓定会感念娘娘恩德,永世不忘。”说完话。陈萧起来,盯着我⾝后的袭人看了好久,哀叹一声。转⾝而去,行至马车之前。又犹豫了半天。终于回头道:“袭人姑娘,陈萧孑然一⾝,不知姑娘可还愿意陪伴陈某埋名隐世?”袭人泪意涟涟地与陈萧对视了良久,才轻声道:“公子恕袭人不能陪伴左右。此次离去,愿公子与夫人⽩头到老。永世不离,袭人余愿⾜矣。”陈萧心痛的望着袭人,此时车內传来几声咳嗽,跟着车帘掀起,露出一张蜡⻩的面孔,脸上还能见到曾经地姣好清秀,只是此时已被病魔腾折得不成样子。陈萧连忙上前扶住她,那女子朝陈萧笑笑,又朝着袭人道:“袭人姑娘,你对陈家尽心尽力,对陈萧的情意咱们也都看在眼中,如不嫌咱们家贫,姑娘就随我们走罢。”袭人泣道:“夫人一番心意袭人心领了,望夫人⽇后保重⾝体,与公子相携到老。”说着,她走到马车前,拔下头上⽟簪,又摘下耳环手镯,递到陈氏手中“袭人来得仓促,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只当是袭人地一片心意吧。”那陈氏并不接东西,只是拉住袭人道:“姑娘莫不是嫌我病体拖累?”袭人忙道:“夫人误会了…”这时车內又探出两个老者,应是陈萧的⽗⺟,按理说他们年纪应该不大,但看起来已⽩发苍苍,老太太擦着眼睛道:“姑娘,你是个好姑娘,如果没什么放不下的事,就跟咱们走吧,我们年纪大了,阿秀⾝体又不好,萧儿是个男人,家中总得有个持之人,如果姑娘再不答应,老婆子就下去求你了。”说着她与老头儿就要下车,袭人慌忙劝阻,陈萧看着袭人道:“袭人,跟我们走吧,陈萧此生定会好好待你。”袭人已哭得说不出话,只是头摇,挣开他们的手逃回我⾝边,我心酸的看着她道:“你若是想走…就走吧。”袭人连连头摇“奴婢绝不离开主子。”我叹息一声抓起她的手“你不用放不下我,如今我有孕在⾝,谁还敢欺负我?”我意有所指的看了顺治一眼,顺治⼲咳一声扭过头去,我又道:“还有太后向着我,湘云也陪着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袭人看看我,又看看陈萧众人的期待眼神,似乎有些动摇,我趁热打铁地道:“你走了也不是不回来,过个三年五载,家里都定安了,你再回京来看我。”此时顺治走上前来,揽住我道:“你跟他走吧,你主子给朕照顾,不会再受一丝委屈。”袭人奏了皱眉,似是有些不信任顺治的话,顺治脸⾊一沉,袭人连忙低下头,我拍着她的手道:“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袭人突然下了决心般的跪在地上,朝着我与顺治磕了个头道:“主子,奴婢…走了。”我点点头,眼泪夺眶而出,袭人又道:“皇上,主子脾气急,若再有冲撞了皇上的地方,皇上务必包容。”我伸手想将袭人拉起,假意怒道:“走就走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袭人并没有起来,她说道:“奴婢只是想说一些真心话,主子不让奴婢说完,奴婢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离去地。”她有转向顺治道:“皇上只道柔弱如皇贵妃般的人物需要慰抚,殊不知主子的內心比任何人都来得脆弱敏感,主子心中的苦处只有自个儿知道,表面看着坚強,实则內心早已千疮百孔,再经不得一点伤害了。”顺治的表情一滞,袭人又道:“主子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皇上为何还要质疑主子的一片真心?不嫌…太伤主子的心了么?”袭人的指责让顺治面上有些挂不住,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谁让我有过前科呢。是不是?”我不知道他对我的不信任是不是源于那次的谋刺事件,但可以确定的是,自那以后我但凡做了什么事,他首先想到的,一定会是这件事。顺治的眼中闪过一丝矛盾,袭人向后瞄了一眼,用只有我们三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奴婢斗胆,皇上那么对主子,难道只因主子曾想除去皇贵妃么?”“袭人!”我讶异得呼出声来,她是怎么知道的?顺治的脸⾊登时难看至极,袭人道:“如果真是如此,奴婢冒死也要为主子求个公道,皇上不了解主子的为人么?宁愿相信这是主子一手策划,而不愿细究主子是不是因为要保护某人而甘愿担此罪名?”“袭人,够了。”我沉下脸来,我⾝边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来喜,看来他便是袭人得知此事的途径,只是她要为我申冤,也不惦惦自己的⾝份,若是顺治一怒之下要治她的罪,我是拼死(小说网,,)也要护住她的。袭人坚决地道:“主子不让奴婢说完,奴婢是不会放心离去的。”顺治恍遭重击般呆在原地,好半天才从齿间挤出一句话“保护…谁?”“皇上以为呢?”袭人毫不畏惧的上顺治的目光,顺治的脸⾊变了又变,袭人又道:“皇贵妃的⾝份莫说是她老人家,换了世间任何一个⺟亲,也是无法接受的。主子为了皇上与她老人家的关系,不知付出了多少,皇上都一无所觉吗?如果真是如此,奴婢宁可主子还是那个被皇上置之不理,也不愿见到主子现在的样子。”顺治转过头来看着我“这…就是你不解释的原因?”我叹了一声,抬起头直视他“我若解释,你就相信么?两人之间如果事事都用解释,那么世间还要信任作什么?不过…这事也确是因我而起罢。”我自嘲的笑笑“我一直希望你信任我一次,只是…呵呵,好象一次都没有。”我上前拉起袭人“只管安心的走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这条路选得很苦,或许我会一直走下去,又或许我会放弃,但无论如何,我不后悔,因为我努力过,付出过。你也是,选了一条路就勇敢的走下去,努力让自己活得开心,活得精彩,不要后悔,更不要因为一些人而放弃自己的选择,比如我。”袭人控制自己的泪⽔,缓缓地点头,我拉着她走向陈萧。将她至陈萧手中“袭人…我一直将她当姐妹看待,你…切莫辜负了她,伤心容易挽心难,我希望你不要忘了她今⽇对你的一番情意。”陈萧拉着袭人跪下,严肃地道:“皇上在上,我陈萧此生若有负于袭人姑娘,定然不得好死!”我点点头“走吧。”袭人含泪与陈萧上了车,马车缓缓行驶,我突然叫道:“等一下。”我转⾝跑回顺治⾝边,他呆呆看着我,低声道:“伤心容易挽心难,你…”我撇开心底的复杂感受,強自笑了笑,指着他的头上道:“这个你应该不在意吧?能不能送给我?”我指的是他帽上镶的那颗指头大小的光华明珠,看那成⾊,值个万八千两银子不成问题。顺治闻言摘下帽子,不解的望着我,我一把将那颗明珠扯下,拿在手中晃了晃“谢啦。”我回到马车边上,将那颗明珠连着⾝上的首饰递给袭人“拿着,这些就算是主子给你的嫁妆,以后…你要自己保重。”袭人満是泪痕的小脸消失在马车扬起的尘土之中,我的心像是缺了什么,空的久久不能平复,此时,感到⾝边多了一人,我没有回头,努力扬起一个笑脸“我们…回去吧。”袭人,你的路才刚刚开始,而我的那?我会选择将它结束么?或许…会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袭人的离去让我有些空落落的,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不语,顺治有几次故意起了话头,我也装作没听到,伤心容易挽心难,我对陈萧说的这句话,何尝不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天下太平之时,我与他的感情就像烟火般炫烂而又炙热,而一旦到了多事之秋,也同样像烟火般迅速冷却,这真是我所追求的东西吗?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还何谈什么感情发展?无意识的将手抚上肚子,那里正住着一个崭新的小生命,我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为我带来怎么不一样的将来,但我实在是不应期待他的,是孩子,也是顺治,我轻叹了一声,顺治挨过来握住我的手道:“怎么了?不舒服么?”我菗出手,就势挑开窗帘,向车外看了半天,才道:“有点累。”顺治不死心的将我搅⼊怀中“累就靠一会。”我没有靠向他,反而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看着他道:“你觉得…我们真的还能再回到从前么?”顺治脸⾊微变,我将他的手抓起触到我的口处“摸到没有?这里已经没有东西了。”说的是⽟,也是心。他有些恍惚“你怀了…”我微一皱眉“那又怎么样?”“我…”顺治刚说了一个字,马车车厢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与顺治滚到一处,接着马车便停了下来,他脸⾊煞⽩的抱住我。“没事吧?”看着他的脸⾊,我轻叹一声垂下眼帘“没事。你放心,我以后会小心。不会让孩子出什么事。”“行了。”我打住他地话。别过脸去。此时常喜探⼊头来道:“主子受惊了。是两伙百姓当街打起来了,撞了车。”顺治一掀车帘。我顺着隙看出去。果然,就在不远处几个百姓揪住一位华服公子打成一团,又有家丁打扮的人在旁帮忙,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马车被堵在街上动弹不得,顺治眉⽑一立。“顺天府也不知⼲什么吃地!”我掀开窗帘,朝那边看去,打得热火朝天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我招呼过旁边看热闹地一个年轻人,那人来到车前道:“这位夫人有事么?”我指着那边问道:“小哥可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那人盯了我半天,忽然道:“您不就是跟那个好打听的老道一起喝茶的那位夫人么。”我一愣,那人笑道:“夫人不记得小地了?”他做了一个倒茶的动作“小地就是那个茶博士啊。”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的记还真还。”他哈哈一笑“小的没别的长处,就是好认个人儿。”他凑过来指着打做一团地人群道:“夫人看见没?挨打的那个贾二,那可是咱们京城地名人!”我仔细看了看“看着也就是个纨绔弟子。”茶博士笑道:“谁说不是呢?这位爷本⾝是没多大能耐的,可他跟皇贵妃家中沾着亲呢,谁不知道咱们皇上爷最喜皇贵妃?这么一来谁还敢惹他!”“原来如此,”我状似无意的瞄了一眼坐在车里的顺治,朝那茶博士笑道:“既然他这么不好惹,怎么那些人还敢打他?”“那些人哪,都是外乡来的,鼓捣小买卖的,多巧啊,这两拔爷在这碰上了,这外乡的爷呢,逢人便说这活命娘娘的恩德,贾爷听不下去了,就跟他瓷了几句,这不,就打上了。”“活命娘娘?”我奇道:“哪个庙里供的这个娘娘?”“夫人误会啦,”茶博士一笑“这活命娘娘,说的就是当朝的皇后娘娘。”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那茶博士一皱眉“我说夫人,您跟那位道爷一样,两耳不闻天下事吧?皇后娘娘不忍见子民⾝受痘疮之祸,亲⾝冒险研制出抑制痘疮之法,咱们大家无不感念娘娘恩德,提起之时均以‘活命娘娘’相称,以示心中感。”“我…这倒从未听说。”“嗨,也不怪您,这都是咱们市井小民的私下的叫法,要让哪位当朝的大人听见了,还不得治咱们个对娘娘不敬之罪。”茶博士缓了口气又回到不远处的场战上“这几位外乡的爷说了一路,这贾爷就走在他们后边儿,许是听烦了,揪住一个就说…”他小心的四处看看“这可都是这位贾爷说的,跟小的可没关系。”上次他好像也这么说,我笑着点点头,那茶博士才庒低了声音道:“贾爷说,皇后娘娘有什么好?那个防痘疮的方法,说不定是敌军的爷们儿研究出来,送给娘娘的。”我皱皱眉道:“如果是敌军研究出来的,为何要将这方法送给旁人?”“是啊,那几位外乡的爷也是这么问的,贾爷还反问人家,你们鼓捣买卖挣了钱,除了给中的婆娘,还能给哪个女人送去啊?这外乡的几位爷一听可就受不了了,就打起来了。”我呆愣愣的看着他“你们怎么都是这样啊,什么也不明⽩,这话说⽩了可是要掉脑袋的。”见我们还是不太明⽩,他将头探到车厢中,恨铁不成钢地道:“就是给自己相好的。”我的脸⾊顿时一变,顺治也立即反应过来,铁青着脸一把掀起车帘跳了出来,我连忙招呼常喜拦住他,随后也跟着下了车,顺治推开几个围观的百姓,挤进人圈內,常喜护着我随后跟上。那茶博士也跟上来,看着顺治的脸⾊小声道:“夫人,这位爷也是拜活命娘娘的?”我无暇理他。急急地朝內张望,这时顺治已冲到那些人之间。那几个外乡人见了顺治的打扮还以为他是来帮贾二的,一拥而上,不过清朝马背上得天下。皇帝一般都会个两下子地,几个普通人还是不放在眼中的。三两下放倒这几个外乡人后。被打得鼻青脸肿地贾二哭爹喊妈的从地上爬起,走到顺治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们儿!好样儿地!贾爷我谢谢你,今天晚上聚香楼,我请客!”顺治微眯着眼睛看着贾二。“听说你与皇贵妃娘娘家沾亲?”贾二咧开大嘴笑道:“兄弟的亲姑姑,那是皇贵妃娘娘的胎生啂⺟。”我看着⾝边地茶博士。问道:“就这个亲戚?”茶博士道:“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顺治冷笑一声道:“认了门⼲亲竟也敢当街放肆,看来鄂硕还是死得早,没好好管教你们!”贾二一听这话立刻跳到一旁,拉着那两个家丁朝着顺治道:“怎么?你也是个找茬的?”顺治没有搭茬,又问道:“听说刚才你对当今皇后出言不逊?”贾二瞄了一眼越聚越多的人群,想来心中也有些后悔,但仍犟道:“这…这也不是我说的,多地是人这么说。顺治脸一黑“还有谁这么说?”这时地上那几个外乡人也都爬起来,到顺治⾝边道:“这位公子,瞧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为什么不分青红皂⽩就动手?”顺治正在气头上,被这几人一问顿时又见火起,我连忙上前拉住他,皱着眉道:“不要胡闹,我们回去。”顺治一甩手,指着贾二道:“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吗?”“听见了,我们回去罢。”他要是当街闹事被人发现定会掀起不小地波澜。“你…竟然不在乎?”他的声音猛的升⾼。他这话让我怒火骤起“我不在乎?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指着鼻子说出比这更恶毒的话!许你说得,就不许别人说得?现在倒来装好人!”我将他推向贾二“打吧,你打死他!”顺治呆在那里,脸⾊苍⽩的望着我道:“我那只是一时气极…”我哧笑一声,冷冷地道:“你看看你自己,与这位贾爷有什么区别。”说罢,我分开人群“我们走了,你想继续在这打架也随你。”我抓住常喜挤出人群,顺治呆若木的停在原地,常喜着急的连连回头“主子,这…”就在这时,人群中起了一阵,一只大手在远处不停挥舞“娘…”叫了一声却噶然而止,众人见有人当众叫娘,瞧着有趣纷纷让出一条路来,那人转眼奔到我⾝前,扑通一声曲膝跪倒“娘…嗨!”我瞧清了眼前的人,不由大为诧异“李良!”他正是西北军中的“御厨”李良。李良嘿嘿一笑“小的给夫人请安了。”众人一看李良不再叫娘,改称夫人,不由觉得无趋,又将注意力投到顺治、贾二等人的⾝上,有几个好事的还不听呼喝“打啊!快打啊!”我让李良起来,欣喜地道:“你怎么会在这?”李良挠挠头道:“小的思来想去,还是想回京碰碰运气,才回来没几天,今儿刚走到这,好奇想看看热闹,没想到就撞到了夫人。”“走,回车上再说。”回到车上,我吩咐常喜绕路而行,常喜为难的朝人群方向频频张望,直到顺治沉着脸回到车上,常喜这才抖动缰绳,绕路而行。李良看了看顺治,又看了看我,我并未与他引见,只见笑道:“三虎怎么样了?”李良咧嘴一笑“那小子出息了,头两个月上场战,杀了三个噶子,不过自己也中了一刀。”我惊呼一声,李良笑道:“娘娘别担心,没什么事。自打娘娘走后,咱们打仗之前都要唱那首歌,一唱起来,上阵杀敌都浑⾝带劲儿!”“你一个伙头军,又知道上阵杀敌的感觉了?”李良老脸一红“小的都是听三虎说的。”“你们现在还在⾎魂骑军作战么?”李良头摇道:“一直到去年年底,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魂打气仗来大失⽔准,屯齐将军差点没将他们整窝端了,这才老实了,到后来打仗,都是跟噶子打。”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顺治突然道:“⾎魂的将军,突然失踪了。”李良讶异地看了顺治一眼“这位爷知道得倒清楚。”我仍然没有理会顺治,心中忍不住暗忖,⾎影失踪了,会不会到京城来?那方仲堂呢?过了一会,耳边悄无声息,我不噤一愣,扭头看去,却见李良与顺治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我开口道:“李良,你这次回京,可还是想⼊宮做御厨?”李良忙不迭的点头“其实小的此次回来,还想托人给娘娘捎个信,希望娘娘帮着引见引见。”我指着顺治道:“⼊宮的事我说了不算,问他。”“不知这位是…”“宮里的事情都得听他的。”李良听罢连忙赔笑道:“原来是总管大人,敢问公公贵姓?”“咳!”我被口⽔呛得咳了一声,顺治连忙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朝着李良咬牙切齿地道:“你…好!御厨是不是?准了!”李良大喜过望“多谢娘娘,多谢总管公公。”让李良这么误会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轻咳一声,朝着李良道;“外面驾车的那个才是公公,这位…是公公的主子。”李良琢磨了一会,猛的⾊变,不顾⾝在车厢之內颤着⾝子跪下,连连磕头“皇…皇上恕罪,草民该死。”顺治脸⾊难看的瞪着李良,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不知者不罪!”李良千恩万谢,却再也不敢在车厢內坐着,跑到前边儿跟常喜坐了,车厢內又剩了我与顺治两人,他半天没言语,我也乐得清静,眼瞅着马车就要驶进紫噤城,他才开口道:“你…跟他认识?“我用“你说得是废话”的目光看着他“怎么?又想怀疑我跟他有奷情?”顺治脸⾊一变“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理他,继续发我的呆,顺治低头沉默了半天“我之前那样对你,确是不对…”我斜睨着他,轻笑道:“这是道歉?突然又相信我的清⽩了么?”“对不起,”他低声道:“原谅我。”“不原谅。”我⼲脆地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听够了。”此时马车已驶进紫噤城,我招呼常喜送我回坤宁宮,顺治面⾊复杂的望着我,动了动嘴角,故作轻松地道:“街上那个人,你也认识?他说的那个道士…”我索闭上眼睛,顺治的声音顿时消失,他大概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吧。“还记得那年七夕,在街上遇到的道士么?”我缓缓地开口“回京的时候,他拦住我,劝我不要回宮。”说着话,我睁开眼睛“他说。我若执意回宮,闭会遭受极大的痛苦。”顺治微一皱眉,眼中闪过几许期望“可你还是回来了。”“是,”我与他对视“我回来因为我相信,但我错了。我做梦都没想到…”没想到我相信的人,会这么对我。说到这,马车车⾝轻晃了一下,停了下来,我挑帘下车,看着李良道:“我住在这里,以后有空就来看我罢。”李良连连点头,顺治下得车来,眼中満是歉疚,我看着他淡淡地道:“不用抱歉,一切皆是因我而起,若是我当初不曾痴心妄想,也不会落得如今的结果,你放心,孩子我会好好的生下来,至于其他,顺其自然吧。”我回⾝走了两步,又停下“以后…好好对待乌云珠,有信任做基础,两人才能走得长远。”“惠!”不理会顺治的呼唤,我缓缓步⼊坤宁宮,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平静。
第一百五十章湘云
“主子,”进了坤宁宮,小林子忙了上来,他朝我⾝后看看“袭人没跟着伺候么?”我笑笑“袭人哪,让我给嫁出去了。”“啊?”小林子不雅的张大了嘴巴,我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真是够难看的。”小林子摸摸被打的地方,咧嘴笑道:“主子今儿心情好象不错?”我一愣“我平时心情很不好么?”小林子皱着脸道:“自打主子回宮,主子吃也吃不多,睡也睡不香,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奴才们都担心得要命呢。”“放心吧,你们的主子又回来了。”卸下心头重担,不再一味強求,顺其自然的过⽇子,的确会让人轻松不少。“湘云呢?”小林子忙道:“奴才去把她叫来。”“不用,我去瞧瞧她。”“主子,”小林子忙拦住我“那个…湘云这几天⾝子不好,奴才让她回屋歇着去了,可不是她偷懒,是奴才…”我一皱眉“她没事吧?请了太医没有?”一边说,我一边朝湘去的卧房走去。小林子连忙跟上“奴才就是看着她没精神,说给她找太医,她又说不用。”心急的来到湘云房前,一推房门。房门却从里面锁住,小林子连忙叩门,过了好大一会,才见湘云神⾊慌张的将门打开,看到我,更是心虚得低下头去,我心中疑惑,进了门去。却又并无异常。仔细打量了一下湘云,发现她竟胖了很多。只是面容显得越发憔悴,我心中歉然,自从回来,我光顾忙活自己的事了,很少跟她说说话,到后来住到乾清宮去,也是袭人随侍。回来后也鲜少见到湘云在跟前伺候,我竟大意得没有过问,现在看她一付精神不振的样子,我不由得大为心疼。“湘云,⾝子不舒服么?我找太医给你瞧瞧。”湘云忙道“主子,奴婢没事,不用劳烦太医了。”我叹了口气“你赶紧回上歇着。”湘云点点头。回过⾝去,手却不经意的在间撑了一下,我心头一跳,遣走小林子,掩上房门。随着湘云来到前,拉着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道:“湘云,告诉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湘云听着我的话。眼圈一红,摇了头摇。我抬起她的脸看了半天“你是不是…有了⾝孕了?”湘云一吱下,不出声算是默认“是…⾎影的?”我真是废话,我上前拥住湘云,眼泪簌簌而下,我可怜的妹妹,为什么总让她遭受这样的境遇?湘云擦去我的眼泪“姐姐莫哭,对胎我不利。”我恍惚了半天,拉起她的手道:“晚上我叫李太医过来,打掉这个孩子!”“不!”湘云突然惊叫一声,紧张地站起,看着我惊疑的目光,低头道:“我…想留着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湘云缓缓地跪下“主子,看在往⽇的情份上,您将奴婢遣出宮去吧。”“你…”我的脑中一片空⽩“为什么?”湘云应该恨这个孩子的,不是么?湘云低头不语,只是流泪,我呆呆的望着她,如果一个女人肯心甘情愿的为一个男人生孩子,那只说明一件事“你…爱上了⾎影?”湘云摇头摇“不,我恨他。”“恨他就打了这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无辜?他会害了你一生!”我动得指着湘云大骂“你想出宮?你带着他怎么出宮?你要怎么生活?回家去?被别人知道你未婚产子会将你抓去游街地!”湘云闻言终于痛哭失声“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你还说…你没爱上⾎影…”我呆呆的靠在边“他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你居然…”湘云掩面而泣“我恨他,可也…放不下他!他的心里,很苦。”我无力地道:“或许是我错了,我不该強把你带回来。”湘云止住哭泣,抬头看着我“姐姐,湘云留在那里,只会更加痛苦,京城才是我的家,就像西北才是他的天地一样。”我叹了一声将她拉起让她坐在⾝旁“⾎影失踪了。”湘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轻声道:“⾎影现在不在西北,他失踪了。”湘云愣愣地道:“他…去了哪里?”我摇头摇“可能来了京城…如果…他来我你…你会跟他走么?”湘云苦笑一声“他怎么来找我?”“我见他对你,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无情。”湘云头摇道:“我们两个之间,是一段孽缘,他与朝庭间有国仇,有家恨,湘云承担不起。”“或许你可以劝他跟你一同隐居,从此不管天下之事。”“姐姐,你知道么?他出⾝南明朝庭,那里有个⾎⾐堂,他在那里受训十年,人格已有些扭曲,如何过得了正常人的生活?况且,就算他肯,有人也不会肯的。”湘云一边说,思绪却好像不知飞向何处,我心头一酸,曾经最为天真无琊地湘云。现在竟落得这个结果。我将她拉起来,看着她的⾝,皱着眉道:“我们回来都快半年了,怎么你的肚子还没显出来?”只是看着胖了许多而已。湘云也不说话,低头开解⾐襟,露出在间的⽩布,我忍不住又要流泪,上前将⽩布慢慢解下。微泣道:“傻瓜,这样对孩子很不好。”湘云低叹道:“我…没办法。”当天夜里。我将湘云拉至我的寝宮,让她与我同住,她听说袭人与陈萧一同离去后,并无太多惊讶,反而语带羡慕地说:“她能与自己爱慕之人在一起,真地很幸福。”我们聊了很多,我对她讲我与顺治间的种种。由期盼,到心酸,再到现在的心态平各,她跟我讲她对⾎影的同情、怜惜,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恨他,却很确定自己此生再忘不了他。“如果我们不是在场战上相遇,如果他不是⾎魂地将军,如果他没有国仇家恨。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骑首雪魄在蓝天⽩云间飞驰,累了,就停下,相互依靠着坐在湖边。听我唱歌给他听,一辈子,就这么过去,多好…”湘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带着她心中地期翼⼊梦。或许只有在那里,她才能与她心爱的人儿,永不分离。次⽇,我一早起来便叫小林子出宮一趟,我个清静地地方买下一处别院,找些手脚利落丫头仆役,小林子虽疑惑我为何要这么做,却也没有多问,到了晚上回来,说是地方已经选好,这两天再物⾊些丫头,打扫⼲净就可⼊住。我与湘云说了此事,家是不能让她回的,只得先这么安置,一切等孩子生下再说,湘云听后没说什么,但那満眼的感却掩也掩不住。顺治自那天离去,没再来找过我,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这天用过晚膳,常喜忽然急匆匆的赶来,说是顺治在御花园,等着见我。我去的兴致不大,却又不想见常喜为难,只得待一声,带着湘云出来,湘云的肚子虽已有些显出,好在旗装宽大,又夜⾊低垂,倒也不会让人发现,出来走走,当做散步也好。到了御花园,常喜在前引路,转了个弯便不见了踪影,我不知他搞什么,疑惑间却见到前方不远处的地方摆了一只点燃地蜡烛。好奇的走过去,转角处又一只,顺着那些蜡烛一路走去,竟来到了清湖边上,望向湖中,我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湖中漂着无数只蜡烛,结成一个心形,我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但我心中却有了一些冲动,就在此时,⾝边闪出一个人影,用他清洌如昔的声音划过我的心底“我的心,你…还想要么?”我没有回头,只是望着湖中的那一片烛光,过了好久,我回头笑道:“很不错地招术,让我有些感动呢。”他的脸上瞬间添了一丝喜⾊,却在我下一句话时消散。“不过,你的心,我还真的不敢再要了呢。”我直视他“太沉重,我承受不起。”他的目光黯淡下去,我突然有些不忍,连忙带着湘云回去,強忍着不要回头,不去看孤伫在湖边地那道⾝影。回到寝宮,我呆坐在那里,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湘云轻叹一声来到我⾝后,替我将发髻放下“主子何必如此呢,让皇上放下⾝段,已是非常不易了。”我轻轻一笑“我只是不想给自己太多期望,再来一次,我的心就彻底碎了。”“心碎…也比无心可碎要好得多了。”湘云的声音低沉而又飘渺,我回头抓住她的手“别想得太多,安心养胎,过了端午,那边的房子也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到时我送你过去,看看你地新家。”湘云弯了弯嘴角,伸手轻抚着肚子“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听话,会不会像他爹一样…”看得出,湘云对这个孩子是満怀期望的,那我呢?我孕怀也两个多月了,我却从没好好地与孩子说过话,我是在怨这个孩子么?我真傻,湘云说的对,孩子是无辜的,我怎能这么狠心的对他不闻不问呢?思及至此,我将手触上腹小,好奇异的感觉,那里,住着我的孩子,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出生、长大、成*人、生子…一林温柔的笑容慢慢在我嘴角逸开,原来做⺟亲的感觉这样奇妙,原来人的一生不只有爱情值得期盼,还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