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69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荣月山庄
对于跟在⾝后的来喜,逐月并没有阻止,也不知他是怎么走的,总之他避开了宮中所有的明哨暗哨,全安的出了皇宮,我们在一处偏僻之地缓下⾝形,上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装饰很简单,內里却极为舒适,⼲粮点心一应俱全,看得出,是用了心准备的。逐月与来喜驾着马车,一路向城外驶去,我偷偷掀开窗帘,呆愣愣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金⾊皇城,才惊觉,原来出宮,竟是这么简单。外面的天⾊由亮转暗,又由暗转亮,马车始终在不停的飞驰,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再流不出眼泪,我掀起车帘,坐到逐月⾝边“我们…要去哪?”“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一个⽇夜没有喝⽔让他的声音有些⼲哑,我回到车內将⽔壶取出,递到他手中“歇一会吧,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逐月看着我笑笑,伸手接过⽔壶喝了一口“也许…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我不明⽩他的意思,他也不再说话,只是专心驾车,我很想问他最后究竟与福临说了什么,可话到嘴边,终是咽了回去,无论他说了什么,也无论福临今后如何,似乎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吧。突然我又想到,就这么走了,也没去跟玄烨打个招呼,似乎很没义气,也不知乌云珠有没有醒,如果醒了,她应该会开心吧,因为她终于少了最大的负担,她有一生的时间让福临…忘记我。还有若雪。我看了看逐月,还是没问出口,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到了晚上。我们找到一家客栈留宿,整个晚上我始终警觉,也不知自己在防备什么。是怕逐月?我与他已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我还怕什么?那夜一的狂疯…我曾试着忘记那夜一。可越是刻意。那种感觉偏偏越浮上心头,到最后,⾝体竟微有些发热,我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呜呜咽咽地又哭出声来,也不知是在怀念自己丢失的心。还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聇。直到第二⽇天明,我担心的事并未发生,逐月老老实实的在隔壁睡了夜一,并没有突然闯⼊或是半夜翻窗什么地,让我安下了心,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我似乎将他想得太过不堪了。就这样,我们马不停蹄的⽇夜兼程,来喜不知怎么变得异样沉默,好像也跟我一样,丢了心。我没有问逐月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也懒得算究竟过了多少天,直到马车经过洛,却并未进城,我有些奇怪“不进城么?天又快黑了。”他笑笑“我们直接回家。”家?这个字又让我怔忡了半天,天⾊微暗,在月亮升起之前,我终于看见了“家”一座精致的山庄坐落在不远山脚下,正对着山庄,又一个不算大的湖泊,如同一面镜子镶嵌在绿地之上,湖泊旁边又有一片树林,微暗的天⾊显得其中雾气氤氲,山、⽔、草地、树林…这里与我梦中的地方竟是那样相似,我的精神之中大概透出了一些惊喜吧,逐月将马车停在山庄前,跳下车去,将手递过来“喜么?这就是我们的家。”我迟疑了一下,将手到他手中,扶着他下了车,一扇不甚宏伟却十分精致的大门映⼊眼中,抬起头,四个大字⾼⾼在上:崇月山庄。崇?月?我脚下不噤迟了一下,他看着我轻声道:“以前这里叫⽔月山庄,因为那时陪着我的,只有门口的蓝⽔湖,现在不同了。”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得朝他笑了笑,他转⾝去叫门,大门应声而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见逐月愣了愣,连忙将大门拉开,朝着里边儿大声喊:“庄主回来了。”逐月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还是一惊一乍的。”那人嘿嘿一笑“庄主,按你传信回来的⽇子,昨天就应该到了,怎么今天才回来?”说着又探头看着我“这位就是夫人么?”逐月只是笑了笑,却没说什么,回过⾝来拉住我的手,步⼊门去。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上,声如洪钟地道“庄主,你怎么才回来?夫人带回来了么?”说着话,眼睛又溜到我⾝上,将我从头自脚打量个遍,我有些不习惯,逐月上前一步将我挡在⾝后“蔡叔,别吓着她。”那老者呵呵一笑“好,好,庄主与夫人先回房稍作休息,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饭食。”说罢,也不理逐月,径自而去,逐月笑道:“别见怪,他就是这么个子。”我点点头,又随着逐月前进,一路走来,庭阁楼台错落有致,装饰又随自然,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穿过一扇精致的拱门,他将我带到一个立独的院落之前,院门上写着两个字:栖霞。栖霞院不大,却很清幽,两个清秀的丫头出来,欠着⾝子给逐月问安,逐月淡淡的一点头,带我们来到一处正房前,说道:“惠儿,你先在这住吧。一会我让蔡叔给你再多安排几个丫头伺候。”这里…我心中有些紧张,脸上也有些不安,逐月苦涩的笑笑“我住在对面的对面的舞云阁,有什么事就去那找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处阁楼,我偷偷松了口气,逐月回头看看来喜,来喜淡淡地道:“奴才只留在主子⾝边。”逐月看了看我,我忙道:“不用再安排什么人服侍我,我有来喜就好。”逐月点点头“那好吧。”那两个丫头的神⾊间充満了好奇,似是想不明⽩庄主为什么肯让一个男子留在“夫人”⾝边,我有些局促的看着逐月“你…也先回去歇歇吧。”逐月没有立刻离开,站在那看了我半天,轻声道:“没什么话对我说么?”我摇了头摇,逐月笑笑,朝那两个丫头道:“好好服侍夫人。”说完,转⾝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连⽇赶路还不觉什么,等到定安下来,杂七杂八的想法又涌上心头,来喜扶住我,轻声道:“主子,进去吧。”进了房门,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致,我突然有些不太习惯,总没有到家的感觉,不像在坤宁宮时那么随,坤宁宮…呵呵,我实在是不该再想那几个字的,从现在起,那红墙灰瓦中的一切,都不应再与我有什么关系。心中这样想着,脑中却不由自主的又想到,我出宮也有十余⽇,不知乌云珠怎么样了,还有福临,我走了,他应该会很伤心吧,不知道他要怎么向人解释我为何无故失踪,我真是给他扔下一个大⿇烦呢。此时那两个丫头走上前来轻施一礼“婢子有情有意,给夫人请安。”我看着她们两个,愣愣地道:“谁给你们取的名字?”“回夫人,是蔡管家给取的。”蔡管家?我脑中浮现出那个声如洪钟的老头儿,又朝她们两个笑笑“这名字倒有趣。”有情一欠⾝道:“夫人可要先梳洗一番?”我摇头摇“先不用,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召唤你们。”有情有意二人对视了一下,福了一福,退出门去。屋中只剩我与来喜二人,我这时才敢彻底的放松,坐到桌前伸了伸,来喜站到我⾝后,轻轻为我按着肩膀,沉默了一会,他低声道:“主子既然到了这,就…别再想得太多。”我点点头,屋內又是一阵磨人的寂静,来喜轻笑着道:“奴才给主子说个笑话?”我回过头看着他,失笑道:“你那几个笑话还不是从我这听去的。”这十几天来,来喜消瘦了许多,使得原本就不甚健壮的⾝子更显单薄,他勾了勾,苍⽩的脸上多了一丝活力“主子讲的笑话是百听不厌的。”说了两句,我们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来喜动了动“奴才还是为主子打些⽔来梳洗一下。”“来喜。”我叫住他“我们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你今后,不要再自称奴才。”“奴才遵旨。”说罢又一错愕,笑道:“习惯了。”我朝他笑笑“慢慢改。”来喜点点头“是。”“这么长时间,我们都变了许多呢。”我怔怔的说,想当初,我在坤宁宮每⽇胡闹,还封了来喜做⾼手,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无拘无束?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两人都好像丢了心,丢了…心?我惊疑的看着来喜,来喜让我盯得有些不安,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临出宮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那一次,来喜夜探景仁宮,却让若雪半路“谋害”了,既然是误害,那么若雪当时要“害”的就不是来喜,而是…我!直到后来,若雪终于成功了。我听见她说:你怎么“又”中招了?也就是说,第一次来喜中的,也是同一类毒。来喜的毒到底是怎么解的?让他失魂落魄至此的,也跟这事有关么?我站起⾝,直视着他的眼镜“告诉我,你当时的毒,是怎么解的?”来喜脸上现出一种既惊且愧又难以面对的申请,他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我紧蹙眉头,来喜不可能是吃了什么解药,否则岂会是那种神情?又想到来喜第一次中毒后颈上露出的红痕,他是个宮人,是绝不可能去找宮女或任何一个女人来疏解体內媚毒的,想到这,我心中惊诧非常,难道替他解读的竟是个…男人?我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又想起那人在我走时的那种举动,心中又加了三分肯定,我一把抓住来喜,惊声道:“是追星?”
第一百六十七章荣月山庄(二)
过了一会,有情前来召唤我去潜艇吃饭,我没什么胃口,本不想去,又想到第一天到这里,又怎能却了人家一片盛情,就又出去,随着有情有意来到前厅。合理的家俱布局使得前厅显得大而不旷,真让我越来越佩服设计这容月山庄的人,大厅中间已摆了満満一桌的酒席,逐月当中而坐,十数个仆役丫头伺候在侧,见我进来,眼中无不充満惊奇。逐月至我⾝边“饿了吧?来,尝尝这些菜合不合口味。”我对他笑了笑,坐至他⾝侧,好在以前已习惯了随时都有人跟在⾝边,要不然被这十几人“虎视眈眈”真不知这饭要如何下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终于想到问起:“这里都是你的产业?”逐月点点头“我不经常回去,在外面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这里很好。”我由衷的夸赞。“你喜就好。”他热炽的目光让我有些手⾜无措,连忙低下头又拿起碗筷,装出一副吃得很忙的样子。逐月温柔的笑笑,伸手将远处的几道菜挟到我的碗中,我不敢抬头,努力的照单全收,这时耳边响起一阵庒抑的笑声,是那个大嗓门儿的老管家,逐月好笑地看着他“蔡叔,怎么了?”蔡老头儿闻言⼲脆大笑开来“这就对啦,小夫恩恩爱爱的,多好。”我脸上一红,连忙放下碗筷,蔡管家眉开眼笑的看了我半天。又朝着逐月道:“庄主,你与夫人要何时举行婚礼,定个好⽇子。老蔡我好开始准备。”一听他这话,我急忙看着逐月。婚礼?我…逐月见我一脸急⾊,眼神稍黯,很快又笑道:“惠儿刚到。何必那么急?等她对庄里悉一些再提此事不迟。”老蔡一脸的不情愿“有什么好悉地?住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悉了。”逐月也不反驳。只是笑道:“先不急。”老蔡也不好再坚持。我却有些坐立难安“我吃了。”逐月站起⾝“我送你回去。”一路上,我始终低着头。怕他再提起婚礼的事情,虽然已跟他有了夫之实。又跟他出了宮,可是婚礼…我真地没想过。到了栖霞院前,我停下⾝“到了。”简单的暗示让逐月笑了笑:“不让我进去?”我讪然地看着他“不是…”说着,我低头走进院去,逐月也随后跟着,我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进了房门,逐月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反而回头朝来喜道:“你先去歇着吧,我有话对惠儿说。”来喜看着我,我犹豫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来喜这才低头退出,逐月跟至门前将房门掩上,这么一个简单的行为竟让我地手心有些出汗,他回到我面前,看了我半天,突然笑道:“我就让你这么没有全安感么?”我急着头摇,一边偷偷在⾝上蹭了蹭手心,他轻叹了一声“不用担心,不得到你的首肯,我决不会碰你一指头。”嘴上虽然辩驳,可他眼中地明了却让我深深低下了头“逐月。”“嗯?”低沉地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的头垂得更低“其实我们…并不需要什么婚礼。”他沉默了一阵。“为什么?”我不敢抬头,自顾地道:“虽然我们已经…那么亲密过,但是我之前,早已不是…不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几句话挤出牙,却羞于再说下去。“不是什么?”“不是…处子。”我的脸涨得通红“所以…”“所以?”他地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我说的还不够明⽩么?我急得暗暗攥拳“所以我并不需要什么婚礼,我可以陪着你,知道你找到更好的子。”我急急地说完,是的,到那时,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他比刚刚沉默得更久“没人比你更好。”“你不介意吗?”男人不是都应该非常介意的吗?尤其是古代的男人!一只温热的手掌伸至我的下颌,轻轻的抬起我的脸,逐月目不转睛的望着我,良久,才轻声道:“我介意,我嫉妒得要死。”“那你为什么…”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我介意,但是我更…爱你。”我有一时的失神,就那么眼带茫的看着他,他低叹一声“别再这么看着我,要不然…”要不然怎样,他没有说,只是将目光锁至我的双,慢慢的俯下头来…直到我的双被他温柔的吻住,我才猛然惊觉,双手一抬就要将他推开,他长臂一伸,勾住我的肢,将我带⼊怀中,另一只手扣住我的后劲,加深了这个情不自噤的吻。我脑中一阵眩晕,⾝体绷得紧紧的,抵在他⾝上的手攥得死紧,我要推开他吗?我已经跟他出了宮,再也…见不到那人了,我还在坚持什么?眼眶突然有些热热的,我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渐渐地放松了⾝体,逐月感觉到我的转变,轻着放开我,见到我的无语顺从,他轻抚上我的脸,低声道:“或许我真的…做错了决定。”我惑的望着他,做错什么了?带我走吗?逐月的目光再次盯在我的上,我惊恐的低下头去,逐月无声轻笑“你先在这安心的住下,我这段时间会很忙,大概不会有太多时间陪你。”我闻言大松一口气,忙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其实…”他犹豫了半天。之后却是沉默,我很奇怪,呑呑吐吐的。不像他地子,他突然轻叹一声。“算了,到了那一天,你就知道了。”我更糊了。“什么事?”他笑着摇头摇。“惠儿。你记着。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也永远不会让你伤心,就算有,也只是…情非得已。”我呆呆的点着头。然后目送他出门,至于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知。来喜闪⾝进来,担心地望着我。“不用担心,”我苦笑一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之后只要过得开心,就行了。”来喜没有言语,我也在心中自嘲,过的开心?到底要怎么过?逐月自那天走后便不见人影,我在栖霞院呆了几天,总算是对周围有了一点悉,有情和有意这两个丫头很懂事,处处服侍周到,说起话来尤其有趣,一个说道一半另一个立马接上,绝无半点刻意,就像心电感应地双生儿一样,有她们和来喜相陪,我倒也不虞寂寞。从她们口中,我知道了逐月在宮外的名字,楚月,她们并不知道逐月究竟是为谁做事,只知道曾经的⽔月山庄,现在地荣月山庄的楚少侠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年纪轻轻,武艺绝⾼,对人更是重情重义。看着她们満脸崇敬地模样,我心中不噤暗暗好笑,估计整个江湖上地人,都想不到人见人爱的楚少侠,竟是宮中出派的大內密探吧?不过现在,他跟宮中再也没有关系了,可以安安心心的只做楚少侠,得人赞叹,受人敬佩。我曾状似无意地向她们打听过外面的事情,我出宮已近一月,宮中有什么动态现在应该已经会有风声传出来,可她们却头摇不知,也难怪,荣月山庄独居一隅,她们又只呆在我⾝边,外面有什么事情,她们怎会知道?不甚在意地笑笑,遣了她们出去,脸上不觉间多了几分落寞,来喜轻声到:“主子,要不要我出去打探一下?”我急忙头摇“我就是随口问问。”来喜轻叹了一声,退回原处,这一叹,我心中一搅,来喜从来都是最明⽩我的人,我的人虽已出了宮,但我的心,却永远被锁在那个牢笼里,永远,也飞不出来。难道我就一直这么下去?已经无情的伤了我爱的人,现在还要继续磨折另一个爱我的人?崇惠,你到底对得起谁?顺治十六年九月中旬沉寂了几天,我终于有勇气走出栖霞院,朝着舞云阁而去,也许我是时候面对现实了,就算不面对现实,也得面对那个对我始终如一的人。还没走到地方,就见到蔡管家急急的从不远处经过,我唤住他,他一路小跑的过来,我轻声道:“庄主呢?”老蔡道:“在大厅呢,今⽇又有人来上门挑战。”“挑战?”“是啊,庄主这几年在江湖中声望大涨,但是也多了许多不服气的来上门挑战,他们都以打败庄主为荣呢。”“他会不会有危险?”我着急地道:“快带我去。”老蔡安慰地一笑“夫人不必担心,庄主武艺⾼強,怎么会有事?”说着话,就在前引路。到了大厅,却不是我想象中剑拔弩张的样子,逐月坐在正中,下席坐着几个一看就是江湖人物的人,只见逐月端着一只酒杯,朝那几人道:“既是如此,楚某就不留诸位了。”下首领头一人站起⾝来,冲着逐月一举手中之杯“楚少侠言重了,我兄弟就此告辞,⽇后若有人在兄弟面前再提楚少侠一个不字,我兄弟定跟他没完!”他说完将⽔酒一饮而尽,其余几人纷纷起⾝附和,这好像不是来挑战的样子,我看了看老蔡,他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逐月已看见了我,送走了那几人,走到我⾝边,我疑惑地道:“不是说来挑战的吗?”老蔡在一旁道:“是啊,庄主,夫人一听说有人上门挑战,急得不得了,赶忙过来看看。”逐月眼中滑过一抹惊喜,他朝着我笑道:“在担心我吗?”还不待我说话,老蔡一皱眉,不同意地道:“庄主这是什么话?夫人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依我说,咱们赶紧挑个好⽇子…”逐月见他又要重提婚礼之事,忙道:“蔡叔。”老蔡很不情愿的停下来,逐月看着我道:“本来是挑战,不过他们兄弟初⼊江湖之时曾因一些误会与人结怨,正巧那人又是我的旧识,我答应他们帮忙和解,这才化解一场⼲戈。”老蔡撇了撇嘴道:“就算是挑战又如何?庄主又岂会怕了他们。”逐月笑了笑,我轻声道:“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老蔡看着我笑道:“夫人这话有理,将来夫人与庄主成了婚,得多管管庄主才是,别让他总出去跑了,每回都招来一群寻事的。”逐月瞄了我一眼“蔡叔,成婚一事不要总挂在嘴边上。”老蔡急道:“我着急,还不行说说吗?”逐月无奈的看着老蔡“先不急…”“逐月,”我冷不丁的开口,低下头轻声道:“如果你想要一个婚礼,那就…开始准备吧。”逐月看着我愣了半天,朝一脸喜⾊的老蔡挥了挥手,老蔡乐颠颠的退了下去,逐月叹了口气:“想清楚了?”我没有抬头“我既然与你来了这里,就早已有了准备。”逐月在大厅中缓缓的踱着步子“你…不想知道宮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出声,却把耳朵支得长长的。“八月初十,皇上携皇后前往天坛祭天,行宮不慎走⽔,皇帝有幸逃过一劫,而皇后,却因保护皇上而薨。”我怔了半天,他…竟给我安排一个这样的结局?在我狠心的离开他后,他仍然给我留了个拼死护驾的美名?正在我出神之时,但逐月的下一句话却将我硬生生的拉回现实。“八月十九⽇,皇贵妃于承乾宮病逝。”
第一百六十八章荣月山庄(三)
逐月的声音淡淡的,听在我耳中却如万雷齐鸣“她…她怎么会死?”这怎么可能?乌云珠就算要死,也不是在今年,而是在明年,况且袁不破说可以将她醒唤的,为什么她还会死?她…她死了,那福临呢?他怎么办?逐月没有出声,只是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她不应该这么早死的。”箠月稍有不解的一偏头“我听到的消息的确如此。”我此时心里糟糟的,只怕福临会不会在我与乌云珠相继离去后心生倦意,甚至…这与我最初的设想完全不同,有乌云珠在福临⾝旁开解他,相信他虽回伤心,但也会很快振作,可现在,我连张了几次嘴,也没有勇气想逐月问出福临现在状况如何。箠月看着我道:“想问皇上?”我动了动双,垂下眼帘轻轻摇了头摇,箠月笑了笑“皇上…”“怎么样?”我着急的抬头。“放心,皇上他虽消沉了几天,但随后又励精图治,勤于政务,捕虫救灾之法现已传开,江淮各地的灾情已见明显改善,万民皆赞皇上仁得。”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才稍稍放下,他没事,那就好,忽然又想到,今年没事,那明年呢?后年呢?十八年的正月初七,他…会怎么样?思及至此,我不由得又是一阵担心。逐月望进我的双眼,脸上満是了悟,他苦笑一慈爱。“过几天,我要前去河南参加武林大会,可能要三两月才能回来。你自己留在庄中,要…好好保重。”我错愕的望着他。之前是十几天不见人影,现在又是武林大会,逐月他…在躲我!“你在躲我?”我下意识地问出口。逐月转过⾝去。闷声道:“没有。”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一酸。荣惠呀荣惠。你明知与京中的那人再无可能,才跟了逐月出来,现在反倒又来伤了逐月的心。刻意忽略心底的撕痛,我轻声道:“好。你去吧,等你回来。我们便举行婚礼。”逐月一回头,我努力地让自己笑出来,见我的模样,逐月的眸中満是痛苦之⾊,其中,似乎还包含着几分歉意。逐月在大厅中踱了几步,又沉思了半响,终像下定决心一般,他轻声道:“好,我这就让蔡叔准备,等我回来,便正式…娶了你。”说罢,他快步走出大厅,我⾝子一松,朝后晃了两晃,来磁扶住我,却出奇地没有出声。我扭过头看着他“怎么不说话?”来喜低声道:“主子既已决定,我只能支持主子,否则,主子心中岂不更苦。”听完这话,我的眼泪像山洪一样猛地爆发,一直以为自己已无泪可流,但显然,我耝了。逐月在庄中呆了没几天,便出行了,老蔡得了逐月地吩咐喜出望外,一会说要为我订制嫁⾐,一会又要重修山庄,我也任他忙活,自己反倒清闲,每⽇跟着有青有意游览山庄,要不探就跟来喜下棋解闷,強制自己不要再想得更多,只想逐月就好了,逐月,逐月,我每天都念着逐月的名字,想着他的样子,不敢让自己有闲暇的时候,我怕自己一旦失神,就又会想到…他,那个永远都不应再与我扯上关系地人。如此两月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顺治十六年的年底,逐月在除夕当天才堪堪赶回,说是过年,却只有我与他两人,又将来喜和老蔡抓到桌上,这是我回到这后第一次在外头过年,虽没有在宮里时那样热闹,却少了几份虚假地寒喧,多了两分平淡的温馨,或许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吧,平凡,却贴心。“庄主,”老蔡开口道:“婚礼之事我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差选个好⽇子,再广邀天慈爱英雄,就可举行了。”逐月听后看了看我,我淡淡的一笑,低下头吃饭,老蔡又朝着我道:“对了夫人,您的嫁⾐试好了吗?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叫人改改。”“不用了。”我笑笑“没什么不合适的。”其实那件嫁⾐,自送到栖霞院,我就从未展开过,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只是想来不会差得太多,就算稍有不妥,也就是那么一阵的工夫。老蔡点头道:“合适就好,这可是咱们庄里的大事,夫人若有什么不合意的,前往不要客气。”我怔了一会,是啊,对逐月,这是终⾝的大事,我怎能这么草草搪塞?想到这,我又笑道:“我知道了,那件嫁⾐,我回去再仔细试试。”老蔡満意的笑弯了眼睛“庄主,那⽇子订在哪天?”逐月看着我,缓缓地道;“问夫人的意见吧。”“我没意见,”我朝他露出个轻松的笑容“你决定就好。”逐月点点头“那就定在一个月后。”一个月后?那是…他的生辰,我心中一黯,不知到时陪着他过生辰的会是谁。“不喜吗?”逐月认真的问。“没有,很好。”逐月朝老蔡道:“那就定下月末。”老蔡不満意地道:“⼲什么非要等那么长时间?现在立即拜堂都可以。”逐月笑着摇头摇,自语道:“月末就好,那是…最后的期限。”我不明⽩的看着他,自打出宮,他说的很多话,我都是不明⽩的,但我却从来没问过,今天仍是如此。当天晚上,逐月喝了很多的酒,他说他开心,可眉宇间那抚淡淡的忧,却任谁都看得出来。“你在担心什么?”扶他回去的路上,我听见自己这么问。他停下有些不稳的步子。转过头来看着我,星眸半掩,掩去了无尽的心事。“我怕失去你。”他的声音异样低沉。我轻笑。“不会地,我们就要成亲了。”逐月点点头。“是啊,就快了,”他伸出手来。似要触碰我的脸,指尖却在仅离我一寸时停下。“过了下个月。我就会再无顾虑地…好好爱你。”顾虑?我摇着头“跟我一起,你本就无需顾虑。”不知为何,他听了我的话。脸上不舍之情更浓“他…”“谁?”问完。我便醒悟,他说的是福临,他怕我心中仍想着福临。我轻声道:“我嫁给你,便会一心对你,你不用担心。”逐月愣了一慈爱,旋即苦涩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眼中闪动地款款深情让我有些害怕,我咬了咬牙,低下头鼓起勇气轻声道:“我今晚可以…”“惠儿。”他抬起我的下颚,细细地看着我,眼中満是挣扎“我抗拒不了你,所以,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地决定。”“我为何要后悔?”他沉默了许久,才轻轻摇了头摇“我们之间的事,一切等到婚礼后在说罢。”说完,他推开我,脚下不稳的朝舞云阁走去。我怔忡的看着他远去地⾝影,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感觉,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不过无论怎样,只要婚礼过后,便一切尘埃落定,我也不该再有诸多想法了。顺治十七年正月二十⽇报表婚礼的⽇子一天天近了,我地心不知怎地变得很不按,竟有一种想逃的冲动,我…想回京,趁着我还有些时间想回去再看看他,哪怕一眼也好,看看他现在好不好,有没有人陪着他,看过后,就放心了。可是,我终究是没这个勇气的,我本无法对逐月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是乖乖的等上十天,等着逐月把我娶到舞云阁,将他埋在心底,再好好的对待逐月,就像一个真正的子…那般吧。这两天也不知怎么,常常出神的不止我一人,还有来喜,也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他的脸上,总带着几许悲伤,我问过他,他却吱唔过去,这若在往常,我定然会起疑心的,只是现在,我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追问。逐月最近倒是常常来看我,只是变的沉默,像是很多心事一般,问他,也只是笑而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好像要将我看个够。二十三⽇,逐月没像往常一样来到栖霞院,莫非又有人来挑战?等着来喜走出栖霞院,毫无目的的漫步游落,眼中不见満院的雅致,却被不远处的两个丫头昅引了注意。那两个丫头一人穿着庄內同意的丫头服饰,另一人却穿着便装,听这两个丫头闲聊,才知道,原来这个便装丫头是刚从家中回来,所以才着便装,听了一会,全是琐碎之事,便带着来喜转⾝行,这时又听那个丫头道:“灵儿,你头上怎么还簪着⽩花儿?快摘了,让蔡官价看见了还得了?”那便装丫头道;“我都忘了。”连忙抬手去摘,边摘边道;“前几天你回来时就是因为这个挨的骂?”“是啊,蔡管家说庄主成亲这么大喜的⽇子,怎么能见孝”叫灵儿的丫头道;“可是听说朝庭下令,全过百姓都要为顺治爷守孝三月,三月內不得办喜事,咱们庄子怎么还…”我的脚步猛的停住,大脑一时停转,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呆了半响,才想起要回头,视线却让来喜挡住,他面沉如⽔,不发一言,我呑了下口⽔,艰涩地开口道:“她们刚刚说什么”“只是琐事,主子怎么了”我甩了甩头,是我听错了?她们说顺治爷…守孝…我看着来喜,眼中雾气迅速积聚,颤着声音道:‘为什么…要守孝“来喜沉默不语。我忍住自己的泪⽔,忍到脸上僵硬有些菗搐,我回过头,快步朝栖霞院走着,口中不停地念着:“假的,假的。“来喜跟在我⾝后,低⾝道:“主子…““不要叫我!“我回过⾝,直视着他,眼泪已顺颊而下,”你也听到了,是不是?“来喜轻轻点了点头,我的眼泪流得更凶,想到来喜这两天来不是心思的样子,我崩溃地道:“你早就知道?“来喜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是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我很佩服自己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来喜摇了头摇,目光一闪,视线停留在我深厚,我缓缓的回过头,逐月站在那里,脸上一片难言之⾊,我忽地朝他冲去,抓住他的⾐襟,恶狠狠地道:”说啊!是什么时候的事““正月初七。“他闭了闭眼睛,生硬轻得几乎听不到。初七?我渐渐松开抓着逐月的手,⾝子一软跌坐到地上,正月初七,与历史的记载不多不少的整整提前一年,为什么会这样?对了,乌云珠,她不也是提前了一年?我呆呆的抬起头,看着逐月道:“他是…因为什么…”“暴病致死。”“病?”我反映了半天,历史上的确有一说他因天花而亡,不过自牛痘发现世,天花早已在国全普及,就连应得天花的玄烨都逃过一难,为什么…“什么病”逐月摇头摇“宮中的事,外边向来不会知道得太清楚。”我不能接受的连连头摇“不会,是假的,他⾝体一向很好,怎会突然暴毙”我強撑着自己起来“是你故意这么说来骗我,好让我死心,对不对”我面⾊苍⽩的看着逐月“你不用这么做,我既已答应嫁给你,就会一心一意的对你,你何必要想出这么个点子?”逐月眼中心痛之⾊渐浓“惠儿,不要胡思想,回去睡一焦,或许醒来会有不同的结果。”我听不懂他这错误百出的话,只听到他说:不同的结果,我点点头“是,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说着,我径直朝前走去,来喜急忙追上,扶着我跌跌撞撞的回到栖霞院,到了卧室,我扑到上,用被子蒙住自己,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是假的,这不是真的,是假的…整整夜一,我都在给自己下咒,強迫自己相信这件事是假的,咒语似乎有些效果,第二⽇一早,我便精神満的招呼拉喜给自己梳洗,接着又叫来喜将那件嫁⾐取出,兴致的就要穿上,来喜満脸的惊恐“主子,你怎么了?”“怎么了?”“你…”来喜小心的望着我“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我点点头“记得啊,昨天逐月为了让我忘了福临,叫了两个丫头骗我说福临死了。他虽然骗我,但是我不怪他,只因他太爱我,所以,我以后也要专心对他,不让他在这么患得患失。”来喜突然跪到我⾝前;“主子。”两道清泪自他眼中流下“主自,你醒醒啊。”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我不是醒着呢吗”来喜刚要说话,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从外飞进一人,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来喜有蹿出门去。我被这突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怔怔的确看着门口方向,刚刚那人是…追星?他怎么会在这?莫不是我眼花了?疑惑的起⾝走到门口,朝外望了望,却空无一人,真是我眼花了?那来喜呢?我又回头看看室內,没人啊,怎么回事?我挠了挠头正困惑时,忽觉背后多了一人,我回过⾝去,看清了那人,却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第一百六十九章逐月的报复
“惠。”眼前的人笑着唤着我的名字,露出雪⽩的牙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是真的。他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怀中“惠,我好想你。”我是再做梦吗?“我”我紧紧攀住他,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我就知道,他们是骗我的。”他的膛一阵轻振,他在笑,我抬起头,却让他封住双“惠”他声音呢喃,却包含着浓浓的思念。我立即将⾝子贴近他,与他口齿纠,我们就这样拥着,吻着,一路从门口进到屋內,直到被他抵在墙上,我们烈的撕扯着相互的⾐裳,直到他吻上我的颈子、锁骨、再到肩头,我才被⾝上的真是感触所惊醒,才敢轻轻的,叫出他的名字。“福临”“是我。”他抬起头,笑得异样开心。“福临!”我的泪⽔噴渤而出,紧紧的搂住他“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死了。”“傻瓜,”他不舍的替我拉好⾐裳“我死了。”我一阵茫“你是鬼吗?”现在不是大⽩天吗?“会不会有人来抓你?”我紧紧抱着他,神经质一般看着四周。“惠。”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福临没有似,死的那个。是大清的皇帝,顺治。”“你你是说”我的脑袋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你炸死?”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终于又变聪明了。”我恍惚了半天,才捧起他的脸。细细的查看,他満面风尘之⾊,像是连赶了好多天的路。头顶和下颔已现出隐隐的青⾊,一定好多天没有打理了。我轻轻抚过他的眉眼。小心的像是捧着绝世的珍宝,突然他眼角菗搐一下,我连忙抬手,他的眼角不知怎地青了一块。我心疼得道:“怎么弄得?”他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回答我。只是认真的看着我“惠,从今后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不是皇帝,没有尊贵,只是一介平民。”我动的无以复加,他诈死,是为了我吗?他终于来履行他的承诺了?我的头点到一半,却硬生生的停住,我!怎么能!我惊恐的睁大双眼,泪流満面的看着他。他心疼的替我擦去泪⽔,可眼泪却不停的流下,他抬起我的脸,着急得道:“怎么啦?”我摇头摇“我再有几天,就要嫁嫁给逐月。”福临眉头一皱“不会有什么婚礼。”我不明其意的看着他,他⼲咳了一声“婚礼取消了。”“是么?”我问得很呆。“是。”他望进我的眼中“就算有,也是你我的婚礼。”“不”我低下头“重点不是婚礼,是”“是什么?”我轻轻推开他,与他拉开一些距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手心里,可我却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有的,只是心痛。“我与逐月”我艰涩的开口“已有过肌肤之亲!”我难堪得将这句话说完,福临的脸⾊瞬间变得苍⽩无比,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说什么?”我的双眼早已被泪⽔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可我还是不敢抬头“对不起福临,对不起,我不想的!”“为什么?”他一脸心痛的望着我“你对他”“不!”我猛地抬头“我爱的始终是你,只是我没办法,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再也说不下去,⾝子靠着墙壁缓缓滑下,将头埋在膝上,我失声痛苦“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我已经不能再跟你一起了,你恨我吧”我哭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似要将这半年来的痛苦一并哭出,⾝边好久都没有声音,他走了吧?他一定难过极了,走吧,走了也好,他不走,我有何面目在面对他。就在我心如死灰之际,一个颤抖的⾝子抱住我“惠,”他的声音心酸而痛苦“你还爱我吗?”我讶于他的没有离去,再听到这句问话,我连连点头,我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抱他,抖着声音道:“至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人。”福临轻轻一笑,虽然那笑容中呆着几分酸涩,但更多的,却是欣慰“惠,自你走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这一天,我可以不要天下,但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你知道吗?”我已泣不成声,只能点头,他拥紧我,轻轻得道:“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阻碍。”我心中一痛,别过头去,他轻轻扳过我的脸“惠,想跟我在一起吗?再也不分开。”这是我一直的梦想,我怎会不想,可是我不敢点头,福临看到我的退缩,轻吻上我的额“跟我走,我们从此锅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不管别人。”我的鼻子一酸“我们还能吗?”“能。”他坚定的说着“我只要你,要你的人,你的心,从此后只属于我一人。”在他的温声“引”之下,我的头,终于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去,接着,我狠狠的扑到他⾝上“对不起。”这时我现在唯一想说的话。他被我扑得一庇股坐到地上,又很快拉着我站起来,他笑笑“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去跟逐月做个代。”一提到逐月,我的心忽的一沉,心虚的低下头去。不知是对福临的愧疚,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逐月。福临捏了捏我的手“不要想得太多。相信我,一切给我。”我顺从的点着头。可看到他临出门前的怒气冲冲又不噤担心,我终究没叫住他,他是该生气的。不论是对我,还是对逐月。福临去了不久。便回来了。不过回来得有些不太正常,更像是被人从门外仍进来,我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却发现他的另一只眼圈似乎也有些发青。不噤急道:“怎么了?”这是让逐月打的?福临地脸⾊极差,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后悔了?想到这,我的眼中又聚起泪⽔,他叹了一声,将我拥⼊怀里“别哭。”我点点头“其实你若不想带我走,我也没问题的。”我的声音走调的厉害。他抬起我的脸,面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气是恨“你是因为与逐月有了肌肤之亲,所以才跟他出走?”见他再提此事,我愧羞至极,低着头就要挣出他的怀抱,他将手臂收紧,让我直视着他,然后听他咬牙切齿得道:“你你这个笨蛋,居然认为那天晚上替你解毒的人是他?”我硬是愣了三秒钟以上,瞪大了双眼“什么意思?”福临气急败坏得道:“意思就是,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是该死的我,而不是该死的逐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什么!”他气得七窍生烟“就是你听到的,那天晚上跟你亲近的人是我!而你居然一直当成是别的男人!”“这怎么可能?”我还是有些不相信,那天晚上不是逐月把我带走了吗?福临狠狠的做了几个深呼昅“那天晚上,你自己回坤宁宮,我就去与顺天府商议朝事。”我点点头,是这个过程,他又道:“过了不久,逐月就来找我,说你中了媚毒,我连忙跟他赶到坤宁宮,那时你昏昏沉沉的,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连是谁跟你共度一宿都不知道。”我瞠目结⾆的望着他,好半天,嘴巴才恢复了说话的技能“那天晚上,真的是你?”他铁青着脸点点头,我结结巴巴得道:“那第二天怎么”福临叹了口气“第二天一早我见你睡得正香,也不忍叫你,便先去上朝,总想着我们终于可以回到过去那样,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因此离宮,我还当你当真是对我失望才有此决定,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说罢他又咬着牙道:“逐月那个该死的,居然不将实情告诉你,害得我们分开这么久。”我怔了半天,逐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是想带我走?可这半年来却又为什么躲着我?越想越不明⽩,却见逐月一脸悠闲的从门口进来,福临狠狠的瞪着他,他不在意的笑笑“还要再打吗?”我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逐月轻轻笑了笑“这是逐月的报复。”报复?我不明⽩的看着他,他勾了勾“报复你选他不选我啊。”福临冲上前去一把揪住逐月的⾐襟“你明知这么做惠让惠伤心难过,你”逐月反而看着我,朝我轻声道“对不起。”我上前拉开福临“我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是又原因的。”逐月欣慰的一笑,却没有说话,我迟疑了一下,转⾝朝福临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对逐月说。”福临眉⽑一立,就要拒绝,在那之前美味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听话。”他气恼的瞪了逐月一眼,抬腿朝门外走去“不准说太久。”福临出门后,我盯着逐月的眼睛“为什么?”逐月踱到窗前“不是说了么,是报复。”“我不相信。”我追到他⾝后“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这半年来你不会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什么,我想知道。”逐月转过⾝来,不舍的望着我“其实那天晚上。我真想就那么不顾一切了,之后再带你走,我知道你不会怪我。但是,却会一生伤心。”“所以。你去找福临?”他摇头摇“你虽然已没了意识,却叫着他的名字。我怎能不去找他!”他酸涩的一笑“你心中的那个人,一定是他吧?我。不过是你人生的知己罢了。”他的透彻明了让我无言以对,他笑着拂着我的头发“不要这样,感情一事。岂能強求?那天过后,我本想一走了之。可又舍不得你,就这么一坐坐到大天亮,之后来喜找到我,说是你想见我,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竟一位跟你好的人是我。”听他说到这,我脸上一红,想必世上没有比我更糊涂的人了吧。“我那时也曾想过,不如将错就错,马上带你出宮,用我一生的时间来让你彻底忘记他。”逐月苦笑了一下“可当我赶到,却见你正想赶往乾清宮,我偏明⽩,即使你心中已决定要跟我走,即使你觉得已不可能与他在一起,你还是放不下他。从那时起,我就认输了。”“可是你后来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还要带你出宮?”我点点头,他轻声道:“那天你对我说,要我带你走,我知道你在说谎话,可我还是很⾼兴,就当给我个梦吧。”他这么一说,我心中愧疚之情更重,他笑道:“我原想将事实告诉你,然后就永远离开,只是,我又改了主意。”他看着我“惠儿,我希望你幸福,就算不与我在一起,也要开开心心的过完一生,但是在宮里,你又怎么开心的起来?我知道皇上曾答应过要带你出宮,是不是?”我微一点头,他问道:“你打算等多久?”“我”我一时语塞。“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他嘲讽的笑笑“国务政事怎会有完结的一天?等了一年他惠让你再等一年,等了两年他惠让你再等三年,那时皇宮,是个连他都不能完全作主的地方,真到了那时,你能肯定自己不会再走一遍以前的路吗?”我震惊的看着他“你你带我走是为了”为了让福临早⽇出宮?逐月摇头摇,笑道:“我也没有哪么伟大罢,临行前我对他说,我给他一年的时间,如果一年之內他能放下一切来寻你,我就甘心退出。”一年?我的脑子突然有些不好使,现在不是还没到半年?逐月叹了口气“这次我去河南参加武林大会,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不得不做了这个决定,我知道你的心,就要彻底死了。”“什么决定?”逐月从怀中掏出一张红⾊的帖子“我去河南之时,让人将这个送到宮中。”我接过一看,不噤愣住,那是一张喜帖,男方姓名的地方,写着:逐月,女方的名字却空着,成婚时间是:顺治十七年舂。“这”逐月笑了笑“这时我对他下的最后通牒,如果他能赶来,那就一切依他,如果不能,”他挑起我的脸“我就真的娶了你,然后再带你永远消失。”“可是还、还不到一年”下意识的,我不噤为福临担心,这么短的时间,他能代好一切吗?“也有我的私心吧。”逐月的手指轻轻挲摩着我的脸“或许我的心中,是希望他永远不要来的。”看着逐月的眼睛,我不噤有些发呆,为了我,他竟然惠这么做,他说的不错,国事无尽头,我突然想起那句经典的台词: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虽说我只要与福临一起,已不在乎是否能出的了宮,但是出宮,还是我追寻的梦想吧。“谢谢你。”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心意。“不用谢我,我也得道了一些报酬。”看着我不太明⽩,他的脸渐渐贴近“那两个吻,还记得吗?”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我有些眩晕,两个?不是一个?他轻笑道:“小糊,你中毒的那晚,最先吻你的,你当是谁?”说话间,他的就要贴上我。我这才想起拒绝,但在那之前,我已被一股大力拉开。接着,我便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中。福临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你居然想占惠的便宜!”我锤了一下他的膛,低声道:“不要胡说。”福临占有的将手臂环住我的,一脸不自在的朝着逐月道:“虽然你还是怀有私心。但也算是为惠着想,我就原谅你。”逐月笑笑。“以后又什么打算?”福临眼睛一瞪。“不用你管,出去,不然就拉出去斩。”逐月夸张的道:“遵旨。”临出门前,他回过头。朝着福临认真的道:“好好对她,不然。我会将她抢回来,再不放手。”福临脸⾊一沉:“你永远不会再有这个机会。”逐月点点头,大步走出门去。我看着逐月的背影,心中越发觉得对不起他,福临捏捏我的鼻子,不満得道:”不准再想他。“看着他那吃醋的样子,我笑着点点头,他盯着我的“他吻过你?”我垂下眼帘,老实代“两次。”福临的眼圈有些发红,却不失要哭的征兆,他猛地吻住我的,细细品味,呢喃的道:“以后,只有我能吻你,你也只能吻我,你是我的,只是我的”过了许久“福临,别”“惠,我好想你,你不想我吗?”“想,但现在”“我爱你,惠”又过了许久福临将我庒在上,不甘不愿的将脸埋进我的颈窝“你都不让我碰你。”“不是拉。”我费力的推开他,快速起⾝系好半敞的⾐裳“别在这里况且,我还有好多事要吻你。”福临叹了口气,也坐起⾝理好⾐裳“问吧。”“乌云珠为什么没醒?”“她不想醒。”我眨了眨眼“不想醒?”“是啊,”福临点头道:“你走后不久,那老道就出来,说已找到了她的元神,但是她不想醒。”我皱皱眉“他说不想就不想啊?”福临道:“我去见了乌云珠,也不知那老道用了什么方法,乌云珠还没醒,可我却听到了她的声音。”我急问道:“都说了什么?”“她让我转告你,她不醒来,不是想让任何人內疚,只是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希望我们尊重她的选择。”“就是这样?”福临一摊手“还能怎样?”我怀疑的看着他“就没对你说什么?”福临⼲笑了两声“说了一些惜别的话吧。”我瞪了他一眼“好舍不得吧。”他搂过我“惠,是,我曾经不只一次想同时拥有你们两个”他话没说完,偏挨了我一肘,他了肚子,接着道:“我那时,还不明⽩什么是爱,总以为后宮众妃我都是爱的,多一个乌云珠,又有什么?况且,她也的确很让人怜惜,想当年我把她嫁给博果尔,结果她还没进门,博果尔偏死了,博果尔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王爷的遗孀,谁敢再娶?让我再给乌云珠指个好归宿”“是啊,”我酸溜溜得道:“到底谁好呢?想来想去也不放心,就⼲脆把她接近宮来。”福临脸上一红“我那时的确有这个心思的,再加上,那时我误会你想杀她,对她更加怜惜,她一个小女子,招谁惹谁了?先是死了未婚夫,又被当朝皇后视为眼中之钉,所以我”我叹了口气“她到的确可怜。”福临轻声道:“我喜他的识大体,知诗书,从不与人争风,这在宮里并不多见。”我又点点头,乌云珠的优点的确有很多,可心中又有些不服气“我我也识大体,知诗书啊,可是你就一次又一次的误会我。”福临笑着亲了亲我的脸蛋“你识大体,却又总忍不住拈酸吃醋,你有才气,可大都是些歪才。”我掐着他的脸气道:“哦!我是歪才,那你就不要理我啊,也不知是谁,一次次伤我,又一次次黏着我。”“对不起。”他说的极认真“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句话,以后,你再不会听见这三个字。”缓了缓他又笑道:“讲故事,唱小曲,五子棋,说洋文你总是又那么多东西让我不得不注意你,注意的多了,就爱了,就再也离不开了。”我脸一红,低声道:“按你说的,注意得多了就爱了,那这么些年,你止不定爱了多少女人。”“爱,是你教我的。”他望进我的眼中“没有你,我不会知道什么是爱,我也终于明⽩,为什么你惠羡慕那样至死不渝的爱情,原来爱这个字很小,只容得下两人。”“那你为什么不选乌云珠?”他叹了一声“她很好,我与她一起时很舒心,但却”他想了想“少了一种感觉吧,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此安徽期盼明天会怎样,每⽇都过得很充实。”听他这么一番表⽩,说不感动是假的,我満意的赏了他一个香吻,却又马上阻止他得寸进尺,叹道:“她终究是个可怜人吧。”福临神⾊一黯“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召她⼊宮,说不定,她现在会过得很好。”我笑笑,没有说话,乌云珠心中只惦念着你,就算你不召她⼊宮,她又如何过得好?不过逝者已矣,她既然选择继续睡下去,我们也无谓再为求自己心安而強迫她醒来,就像她说的,这是她选的路,我们应该尊敬她。福临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我追封了她做皇后。”看他那样的小心翼翼,我失笑道:“我知道你对她心怀歉疚,况且现在你已不是皇帝,一个虚名又算什么?”他这才放心一笑“我好担心你又会不理我。”我摆了他一眼“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小心眼。对了,四阿哥呢?”现在的历史,已经开始转变了吧。“我将四阿哥给淑惠妃抚养。”我一愣,随即点点头,他说道:“淑惠妃是你妹妹,她为人胆小內向,若是再没个子嗣,估计当个太妃都会让人欺负了去。”我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福临轻叹“我只是看到了一些以前从没看到的东西罢了。”“那新皇”还是玄烨吧?“我本属意福全,毕竟他年纪大些,可看着皇额娘对玄烨的劲头,我又改了主意,有皇额娘在,不会出什么子。”我松了口气“皇额娘知道你这么做吗?”福临摇头摇“她想必有些猜到了吧,但却没有阻止我。”我轻轻拥住他“因为我们两人,受伤害的人真的不少。”福临道:“没了我,大清不会,可没有你,我会,到头脑发晕,如何再理国事?”我贴心的一笑“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
他拥紧了我“永生永世,再不分开。”
尾声
六年后,扬州扬州虽经过那样一场惊天的杀屠,但进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又已渐渐繁荣起来,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路边商贩叫卖声不绝,酒楼商号雨街边林立,一片欣欣之⾊。路上,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正慢悠的走着,那小女孩张口道:“婶娘,我要吃糖糖。”路人不噤纷纷侧目,这明明是一个年轻男子,为何这个可爱至极的小姑娘会称他喂婶娘?那男子脸⾊一沉“宁儿,我说过很多次了,要我叔叔。”宁儿摇了头摇,忽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道:“是星叔叔要我这么叫的。”那男子翻了个⽩眼“以后不准听他的,不然不给你买糖吃。”宁儿脸上露出惊奇的神⾊“喜叔叔,你在凶我吗?”那男子⼲笑了两声“宁儿最乖了,喜叔叔怎么舍得凶你。”宁儿点了点头:“妈咪说你要是凶我,就让我告诉星叔叔打你庇庇。”那男子听得此言,抓枉又无奈的抱着小女孩儿朝着街边一个卖糖果的小贩走去,这时,一辆马车从大街尽头飞驰而来,街上众人无不纷纷退让,口中叫骂连连,可那驾车之人好似聋子一般,径直而去,那男子护紧了怀中的孩子,朝着那辆马车的背影摇了头摇,想当年,就是主子也没有这么嚣张呢。却说那辆马车,一路疾行至一家商号之前停住。那商号名为“聚宝斋”是一家古玩店铺,店內伙计见这马车来势汹汹。估计不是平常人家,连忙出来接。一个面貌朴实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服饰仅见华贵,伙计凭着多年的识人经验。认定是位大主顾,了那人进去。也不招呼。直接叫掌柜出来,掌柜见了那人陪笑道:“这位先生,不知想玩点什么。”那人摇了头摇:“你们东家可在?”掌柜一听。笑道:“先生有什么事不妨先跟小人代。”那人仍然头摇:“大买卖。你做不了主。”展柜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到后堂,请了东家出来,这聚宝斋地东家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爷子,姓杨,识宝无数,见了那中年人,便看出那人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想要卖东西,于是便开口道:“不知先生可是有宝贝给在下开眼?”那人笑笑,一摆手,随行的仆人打开一直捧在手中地盒子,盒中装着一只三⾜青釉笔洗,两拳大小,精致非常。那杨东家一见之下脸⾊顿时一变,立即走到那仆人⾝边,低头仔细查看,看了半响,脸路惊疑之⾊,又朝着那中年人道:“先生,这…”那人笑道:“早听说杨老板识宝无数,不会连此等宝物都认不出吧?”见杨老板还是面现犹豫,他哈哈一笑“不怪杨老板惊疑,这宋徽宗的笔洗,自然要看清楚些地。”听那人一说,杨老板立刻捧过那盒子,又将那笔洗拿出仔细验看,惊道:“这…。这笔洗,据说早被人嫌到宮里,于御前奉用,这…”那人道:“哎,杨老板多余的话就不要多问了,想不想要,开个价吧。”杨老板又看了半天,朝⾝边的掌柜道:“去请古玩堂地赵东家过来一趟。”那掌柜连忙去了,那中年人悠闲的扇着扇子,也不着急,不一会,掌柜地回来,⾝后跟着一个四十出头地矮胖子,拱手见礼后,杨老板也不多说,直接叫了找老板去看那笔洗,那赵老板看后,也是一脸的惊疑,却又不敢确定,朝那中年人一拱手道:“先生,别怪在下多嘴,这东西的来历…“那人似是些不耐“收不收,一句话的事,你们不敢收,我再去别家。”赵老板连连摆手道:“先生莫急,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物珍贵,怕是任一家都得问个仔细地。”那人像是气急难消,过了一会才道:“也不怕跟你说,这笔洗确在宮中,先帝将此物赏给了皇后,又辗转数人之手,这才落在在下手中。”此言一出,杨。赵二人怀疑之心倒消了一半,大清朝有两位皇后,一位是正位的皇后娘娘,另一位是死后才追封地皇后,这两位皇后无论哪一位,都是极得先帝爷宠爱的,经珍贵之物赐下,也不是不可能,两位皇后毕竟是女子,对这种古玩想必是没有研究的,宮中自有识货的太监总管,能流传出宮,也就不⾜为奇了。他二人合计了一下,又朝那人道:“这位先生莫怪,我二人眼拙,实在不敢轻下定,不如先生与我们走一趟“福珍宝”请九爷给瞧瞧?”那人一皱眉“九爷?”杨老板点头称是“九爷看过的东西,从无走眼。”那人一拢扇子“好,就去看看。”赵老板又道:“先生别见怪,咱们只能先去碰碰,若九爷不在,咱们还得回来,”那人又点点头“架子倒也不小。”一行人于是出来,走了不远,便见到一个极为清雅的门脸,尚属三个大字,福珍宝,那中年人仔细瞧了瞧“这匾…”赵老板呵呵一笑“先生好眼力,此乃先帝御笔。”那人微微皱了下眉头,不仅对此次之行有些担心。话说间已进了福珍宝的大厅,大厅四周満是陈列的古董,那人看了看,倒也有些珍品,不过大都不堪⼊目,他的心不由得又放下,看来此间主人,也不过浪得虚名罢了。“杨老板看出那人神⾊间的不屑,笑道:“咱们这一行,珍品自是不敢摆在明面儿上的。”那人一听。倒也有理,又收了一丝轻视之心这是店中二掌柜上。“二位老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杨老板一拱手。“九爷可在么?有件玩艺想请他老人家掌掌眼。”二掌柜笑道:“巧了,您二位早来一会还不在,这会刚回来。不知是什么东西,小地先进去通报一声。”杨老板连忙将东西介绍了一番。二掌柜连连点头。转到內堂。那中年人皱着眉道:“这九爷是什么来头,看东西前还要听听名儿?”赵老板忙道:“先生不知九爷的规矩,凡物九爷是不看,也不敢劳他老人家看哪。”刚说了没两句话,二掌柜从內堂出来。笑昑昑地朝着几人道:“几位爷,对不住了。九爷说了,这东西不用看,是假地。”那中年人大吃一惊,赵杨二位老板一听此言面面相觑,那人急着朝二掌柜道:“他看都不看,怎知这是假的?这不是诬蔑我地名声!”二掌柜的不急不躁,只是笑着说:“九爷说,这东西天下无二,早在七年前,就被先帝给摔了,现在这个,又怎会是真的。”赵杨二位老板一听此言,俱是一脸鄙夷地盯着那中年人,冷冷地道:“先生倒也好手艺,将我二人都蒙了过去。”那人怒道:“二位怎能只凭他毫无据地句便认定此物是假的?说不定,是老爷子一时糊涂,记错了。”赵老板失笑道:“这位先生,咱们称九爷为他老人家,不过以示心中尊敬,他呀,比你还年轻呢。”那人不噤一呆,这时通往后堂地珠帘从內被人挑开,一个看着二十七八岁模样年轻人走了出来,⾝穿着淡蓝⾊陷银丝的锦缎排韢褂,头上一顶同样质地的淡蓝小帽。帽中一块温⽟镶嵌其上,只这块⽟,便价值不菲,再看那人面貌清秀,俊雅不凡,一双眸子清冷得有若天上繁星,若说天下男子俊者无数,可这人⾝上举手组间流露出的那份尊贵与从容,只能是先天而来,让你个人望而生敬。赵杨而老板见那人连连拱手“九爷暗号。”那中年人吃了一惊,眼前那个看似不及而立地人居然就是他们口中的九爷?被称作九爷那人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朝赵杨二人笑了笑,抬脚走到捧着那只笔洗地仆役⾝前,用扇子挑开盒盖看了看,眼中泛过一丝讶异,他将那笔洗伸手取出,仔细看了看,忽的朝那中年人一下,那中年人以为事情有转机,不噤双目一亮,可却被这九爷的下一句话气个半死。九爷笑道:“哟嗬,做得真像。”声音清冽,让人过耳难忘。那中年人气道:“你…这可是地地道道的真品。是先帝赐给先皇后之物,后辗转出宮,落⼊我手,你不识货就不要说。”九爷眼睛一眯“不知是孝惠皇后,还是瑞敬皇后?”“这…是孝惠皇后。”九爷笑了笑,点头道:“倒也是做得不错,拿给宁儿玩玩也好。”说着他将笔洗朝⾝后一扔“追星,收下。”那中年人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儿,九爷说得对,这件笔洗并非真品,可也是那得的仿物,在这出不了手,拿到别处,自是有人抢着要,若是真的让他砸了,岂不是极大的损失?正当他担心的惊呼声即将出口之际,一道⾝影瞬间赶在那笔洗落地前轻松接住,那是一个同九爷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穿着天青⾊的⾐裳,眉宇间的气质与眼前这位九爷倒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冷些。九爷头也没回,想是对这人的⾝手很有信心,朝着中年人道:“给你一百两,权当路费好不好?”那中年人道:“你竟敢強收?还有没有王法?”九爷一皱眉“怎么?还想拿着东西去骗人?”“你管不着!这东西我不卖。”那人说的倒是理直气壮。一旁的杨老板不屑地道:“这位先生,九爷肯给你一百两,已是看你这东西做得精细了,你周边打听打听,九爷説假的东子。还有没有人家会收。”那中年人听完脸⾊一变,这东西本来做了一批,只有这一只尚能人眼,光是造价也不止一百两。九爷看着那人的神⾊,笑了笑。“我看你倒也眼界不俗,要知道能将这东西弄得几真也不是那么容易地,怎么⼲这到假的买卖?”那人脸上表情丰富至极。犹豫了半天,最后一拍腿大。“嗨。没想到一出门就碰着个正主儿,”他一脸的挫败“九爷,我也不満您说。小人钱正方,以前倒是也敲过几年响鼓。攒了点钱支起家铺子,本想这么一步步地走下去,谁知道一时被蒙眼,⾼价收了件赝品,将小人的家底全赔了进去,思前想后,心一横,就⼲起了这路买卖,本想凭着这东西挣些银子,就立刻收手,东山再起,没想到,这就撞上您了。”赵杨二位老板也都是这路行家,知道收到赝品轻则败坏声誉,重则倾家产,对这钱正方倒也多老几分同情,九爷略一深昑,到:“既是如此,我这倒是有份差事,不知你愿不愿做。”钱正方一呆,九爷道:“我着福珍宝地大掌柜天天吵着要回家安享晚年,他一走,我这就没有了个接管的人,正巧你也无事,就先在这屈就几年,不知你意下如何?”他又是一阵错愕,按理说这就卖的假货,不给人扫地出门已算轻地,怎么还会送个机会在自己面前?九爷又道:“当然,你若是不想做,也随你。”钱正方正待犹豫,赵老板一拉他的袖子“你还在犹豫什么呀?送到九爷这地都是珍品,外人难得一见,你在这呆几年,出去了就是大行家大老板,要不是我还有些东西甩不了手,我都想上九爷这来开开眼界。”听赵老板一说,钱正方再不犹豫,跪在地上道:“小人谢东家收留。”九爷折扇轻展,笑了笑,并没说话,钱正方更加佩服,这东家年纪轻轻,不只眼界超群,气度更是令人折服。他站起⾝,主动朝一旁地二掌柜等人招呼,九爷赞赏的点点头,朝着⾝后道:“追星,今天宁儿是不是回来?咱们出去。”说罢与赵杨两位略拱了拱手,走出门去,不一会又急急的回来,一路小跑的溜至后堂,吩咐二掌柜道:“夫人问起就说我还没有回来。”九爷这幅样子,与刚刚地气定神闲判若两人,钱正方很是疑惑,不噤向二掌柜询问,二掌柜笑着摇头摇“你呀,看着就行了,千万别出声儿。”正说着,大门处进来几人,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地女子,生得眉清目秀,虽不是绝美,但却极为自信,让人眼前一亮,屋內众人纷纷上前“夫人有礼。”那女子点点头,瞧见一旁的赵杨二人,笑道:“赵胖子,怎么这么有空?你家的那只花瓶儿什么时候给我送来?”赵老板一脸的为难“夫人您就饶了小的吧,要是给行家知道我把那个假东西送到福珍宝来,我那小店不要开了。”那女子一脸无所谓地道:“那你就当成普通的瓷器卖给我不就得了?”赵老板连连点头“好好,一切依夫人意思,小人先行一步了。”说罢,连同杨老板,飞也似的出去,钱正方还是有些不明⽩,上前一拱手道:“夫人安好,小人钱正方,是九爷新招的掌柜。”夫人打量了他一下,点头道:“你是接替老李头儿的?以后好好做事,咱们不会亏待你。”钱正方连连称是,那夫人又朝着二掌柜道:“去,把九爷叫出来。”二掌柜眉眼不抬“回夫人,九爷还没回来。”“没回来?”那女子柳眉一立,做了个深呼昅,大吼道:“艾福九!你给我出来,别让我冲进去抓人!”钱正方微一皱眉头,这做夫人的哪有这么对待夫君的?那女子的话音刚落,內堂珠帘轻动,九爷一脸赔笑的走出来“惠,什么事这么急?”“不是不在吗?”那女子甜甜一笑“我问你,那一百斤、法律那么长的芽的土⾖是不是你买地?”九爷脸⾊微变“谁说是我买的?”“李良!”那女子叫了一声,,⾝后一个胖子走上前来。“你说。”李良瞄了一眼九爷,九爷双眼微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腿双一产,跪倒在地。“夫人,那土⾖是小地买的,不关九爷地事。“那女子看着李良咬牙道:“你要是能买回那样的土⾖就没人能做厨子了。”李良有口难言。九爷折扇轻展,轻声到:“呵呵。惠。你看,今天天气好热。”“艾福九!”九爷脸立时跨了下来“我也是想帮忙啊,谁知道那个无良鉴赏居然骗我说发了芽地土⾖更好吃?”“更好吃?”那女子大吼道:“是更好吃。死得还更快哪!”“噗…”李良一时没憋住,九爷瞪了他一眼。他连忙道:“九爷,夫人,要是没事,小的先回去了,老卢还等着我研究新菜式呢。”那女子叹了口气,⽩了摆手,李良如释重负地跑了出去,九爷挨到那女子⾝旁:“惠…”“我也知道你一片好心,”女子无奈地道:“只是发了芽儿地土⾖是有毒地,要是在醉仙居里吃坏了人,咱们的店还怎么开下去?”听到这,钱正方不由得心底嘀咕,这九爷难道是不食人间烟火吗?这样的事竟然都不知道?九爷看一眼屋里看热闹的众人,拉着夫人朝內堂走去“咱们进去再说。”夫人⽩了他一眼,却也乖乖地跟他进去,之一进去便是大半个时辰没出来,钱正方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东家,不会被富人揍死在里边儿了吧?但其余几人倒像司空见惯了一般,各忙各事,有条不紊,二掌柜笑道:“钱掌柜,这事见惯了就好,咱们九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夫人升旗。”想了想,接着又补上一句“可不是咱们九爷惧內,九爷对夫人啊,是疼惜着呢。”钱正方笑李良笑,这夫倒也有趣。这时从大门处进来一位年经人,瘦瘦弱弱的,怀里抱着一个可爱至极地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刚一进门,便跳到地上,朝着守在內堂门口的追星跑去“星叔叔,抱抱。”追星见了那女孩儿,冰冷的面孔立时间多了一丝暖意,他将那女孩儿抱起,轻声到:“宁儿,这些天有没有调⽪?”宁儿摇了头摇,追星又问到“婶娘有没有欺负你?”那瘦弱的年轻人立刻冲到他面前,气道:“追星!你怎么能让宁儿叫我…”追星瞄着他道:“宁儿管我叫叔叔,管你不叫婶娘叫什么?”“你…”宁儿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滑下追星的怀抱,超內堂跑去,边跑边喊:“爹地,宁儿回来啦。”追星吓了一跳,一个纵⾝⼊內将宁儿拉了回来“宁儿乖,叔叔先带你去买糖吃。”宁儿朝內堂方向看了看,有看了看追星“宁儿想爹地了。”追星摸了摸宁儿的头“听话,一会就见到了。”没过一会,九爷与夫人匆匆忙忙的从內堂出来,夫人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嘲红,九爷⾐领上的扣子居然还扣错了一颗,这副样子很容易让人不纯洁的想到一些事情,宁儿见到二人,喜地一扑而上“爹地,妈咪。”九爷将宁儿抱起,笑道:“宁儿想没有想爹地?”宁儿用力的点点头,夫人朝那年轻人道:“来喜,袭人怎么样?孩子生了吗?”那年轻人道:“已经生了,是个男孩儿。”夫人长一吁口气“她倒能生,这都是第三个了。”宁儿急着道:“妈咪。姨姨的小宝宝好可爱,宁儿也想要个小弟弟。”夫人还没说话,九爷已经把脸一沉“不准。”宁儿扁了扁嘴,夫人将孩子抱过来,朝九爷埋怨道:“吓唬谁呢。”又朝宁儿道:“宁儿,跟妈咪走,卢叔叔又做出好吃的东西了呢。”宁儿拍着小手道:“好啊好啊,卢叔叔做的东西好好吃。”夫人笑了笑“来喜,先跟我回醉仙居。晚上再跟情郞叔叔叙旧。”那年轻人脸上一红,急忙跟在夫人⾝后朝门口走去,还没走道门口。众人眼前一花,一个男子已站在大堂之中。⽩⾐飘飘,随洒意,宁儿开心得叫道:“月叔叔。”夫人也笑道:“楚盟主怎么有空来扬州?”来人站道夫人面前。轻笑道:“来看你啊,这一年过得好吗?”“很好。不劳你心。”回答他的不是夫人。却是九爷,九爷搂着夫人的,略带敌意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人却不为意的笑笑。一双眼睛直看着夫人,忽然夫人⼲呕了一下。那人连忙抓过夫人地手,手指搭在夫人腕间,一边朝九爷厉声道:“惠儿生宁儿的时受了那么大的罪,你当时都说过神恶魔?怎么还能让惠儿…”说着,一拳朝九爷挥去。九爷脸上挨了一拳,却并不还手,只是急着抓住夫人地手“惠,你有喜啦?“夫人心疼的看着九爷的脸“没事吧?疼不疼?“说着,又莫明其妙地看着那人道“逐月,我只是早上没吃好,有些反胃。”那人笑眯眯的点点头“我知道啊,脉象没什么不对。”九爷咬牙切齿地瞪着逐月“你…是故意地,就想打我!”他们三人在这吵吵闹闹,宁儿从他娘新⾝上下来,走到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小小年纪就已长得俊美无比,若不是一⾝男孩儿的装束,说他是女孩儿也会有人相信,只是他的神情有些冷漠,竟不似这么大年纪地孩子应有的。“刑天,”宁儿笑着拉住他“你想我了吗?”那男孩儿淡淡地看了宁儿一眼,缩回手来,也不做声,宁儿也不在意,从劲中扯出一条红绳,红绳的一端系着一只小小的荷包和一块満是裂痕的⽟佩,宁儿将荷包取下,递给那男孩儿道:“刑天,这个送给你。”男孩儿有些不耐烦,索将脸别过一边,宁儿眨了眨眼睛,用小手捂住脸蛋“呜…月叔叔,刑天又欺负我。”那男孩儿听她这么一说,连忙将宁儿的小手拉下,夺过荷包塞进怀里“每次都用这招,不烦吗?”宁儿偷偷笑了笑,那男孩儿无奈的扁了扁嘴,接着有不太自然的从间拿出一颗石子“这是我再蓝⽔湖边上捡的,你要是喜就拿去,不喜就丢了吧。”宁儿一把抢过“送了就不能反悔。”男孩儿看着宁儿将石子小心的收好,眼底划过一抹温情“宁儿,等你长大一点,我就带你去蓝⽔湖玩。“宁儿开心得小脸通红,正要回答,突然被人抱起,九爷一脸不愿地朝逐月道:“看好你徒弟,小小年纪就想拐骗我女儿。”夫人看着男孩儿,朝着逐月道:“刑天越长越好看,我总觉得好像有点悉。”逐月笑了笑“他不长得俊些,岂不有负他⽗亲的好样貌。”夫人不明其意的望着他,逐月道:“刑天是她⺟亲临死前早产而得,先天不⾜,所以⾝体一直不好,我也不敢跟你说,去年我寻到一位神医为他治病,已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告诉你,那块⽩⽟鹰牌,你应该给他。”夫人惊诧得瞪大双眼“他是…”“他姓方。”夫人连忙奔到刑天⾝边,左右细细查看,看着看着。突然落下泪来,九爷连忙放下宁儿,将夫人拥⼊怀中“怎么说哭就哭了?”夫人抓着他道:“你听见了吗?他是…”九爷点点头“听见了,你应该开心,儿不是哭。”夫人连连点头,擦去脸上的泪痕,一左一右的拉起刑天和宁儿“走,咱们去吃好东西。”看着夫人领着孩子远去的⾝影,九爷笑着摇头摇,有回头看着逐月“那孩子没有命危险了吗?你应该等他全好了再告诉惠,省得他有个三长两短再让惠伤心。”逐月轻轻一下:“放心。”“逐月,”九爷认真地道:“谢谢你。”逐月失笑道:“谢我打你一拳吗?”九爷笑了笑“若不是你当初的自以为是,我跟惠现在大概也不会这么开心。”“自以为是?”逐月笑着摇头摇“就算是自以为是吧。“九爷将目光又重新投到份额人⾝上,脸上露出了瞒⾜的笑容,惠,这一辈子有你陪着,就算不是天下至尊,又能如何?在福珍宝斜对个的酒楼里,临窗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着蓝⽩的道袍,三缕长髪,道骨仙风,女的则二十出头,可爱的脸蛋上嵌着一双灵活动的大眼睛。他们看着夫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老道喝了一口茶“若丫头,那娃儿的病当真好了?”若丫头自信的一笑“由我亲自出马,你还不信?”老道摇头摇“那娃儿天数已定,我怕你这回要载咯。”若丫头嘲笑道:“总说什么天数?当初若不是我听你提起这事,偷偷下山帮忙,恐怕就真的是天数已定了。你看现在,他们过的不是很好?“那老道叹了一声“什么帮忙!你那是贪玩,差点就将他们拆开,若是如此,你可知要损多少德。“若丫头也学样叹道:“我是用师傅的天极神镜推算出来,你还不信?“那咯暗道一愣神“你可真是大胆,连你们镇山的宝贝都偷出来。“若丫头吐吐⾆头“后来不是又还回去了,都怪你,告诉师傅我在皇宮,害得我被他抓回去噤⾜,一噤就是五年。“那老道还是想不明⽩“你当初用那么滥的手段,也是为了这个变数?“若丫头望着福珍宝的方向微微呆一下,轻笑着摇了头摇“一方面是,另一方面,我也是想让逐月一偿心愿,只是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痴的男人。“那老道看着她的神情,呆了呆“若丫头,你该不是…”若丫头启齿轻笑“如果是呢?”老道急道:“你竟想放弃追寻天命吗?“若丫头笑道:“如果他有一天能将荣月山庄该成若月山庄,就算放弃修真成道,又能如何。“老道连连头摇“你天资⾼绝,不修道,岂不是损失?不行,我得告诉你师傅去。“若丫头笑得更是开心“去吧去吧,让他来废了我的道基,好让我更无拘无束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不后悔?”若丫头没有说话,只是甜甜一笑,又将目光投向福珍宝,逐月,你等着…
终篇
二十一世纪,京北某医院雪⽩的病上,一个女孩子静静的躺着,也不知是昏着还是睡着,⾝旁围坐着三个人,其中一名中年妇女还在不停的擦着泪⽔,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劝道:“姨妈,不要急,表姐不会有事的,检查结果不也出来了?没事的。”那中年妇女好像没听见,还是哭着,她⾝边的那人皱着眉道:“好啦,别哭了,吵着蓝蓝觉睡。”忽然,上的女孩儿动了一下,三人大喜过望,连忙围上去大喊“蓝蓝,你醒了吗?”那女孩儿和双睫一阵颤动,最后轻轻的掀起,当她看见这几人,眼中不是欣喜,却是満満的惊骇。“你们是谁!”女孩儿惊恐的抱着被子缩成一团。那妇女哭道:“蓝蓝,我是妈妈呀,你怎么了?”那男人也急着道:“蓝蓝,我是爸爸,不好好想想。”“表姐,你还认得我吗?”那女孩儿连连头摇“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皇额娘在哪?”那几人一听这话,同时愣了几秒“彤彤,快去叫医生来。”男人见女人这副样子,连忙道。“哦,好。”彤彤连忙出去,不一会,带来一位医生,那医生很年轻,也很清俊,大概二十六七岁左右,手中拿着一本病历,进到病房中,看了看病例,说道:“程天蓝?”那中年妇女连忙点头“是的,大夫你快看看我女儿怎么了,她不认得我们。”医生走到病前,看着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女孩子,轻声道:“程天蓝,你听见我说话吗?”那女孩子动了动,抬起头来“我不叫程…”下面的话在她看见医生的脸时戛然而止,她猛的跳起,下了在医生面前跪倒“不知皇上前来,臣妾又失远,罪该万死。“这一跳让所有人都瞠目结⾆,彤彤小声地道:“表姐,你是不是连续剧看多了啊?”程氏夫妇见到女儿这样更是难过,连忙将女儿扶起,程天蓝盯着医生,忽然,他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皇上,你…你的辫子呢?”医生啼笑皆非的望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儿,又重新看了看病历,程天蓝,22岁,游览故宮途中不慎落⽔导致昏,⾝体检查各项结果均为正常,只是…大概是脑子进⽔了?他忽然有些想笑,又立即忍住,⾝为医者,怎能取笑病人?轻咳了一声,他朝程氏夫妇见道:“她的⾝体检查一切正常,可能是昏睡太久出现了幻觉,或者另有原因,我建议你们带他去精神科看看。”程⺟一听这话,顿时哭出声来,抱着程天蓝泣道:“蓝蓝,你醒醒啊,我是妈妈。”程天蓝没有理会⾝边的⺟亲,反而一动不动的盯着医生:“皇上…”医生无奈的朝着程⽗道:“或许你们可以带她去做一些以前喜做的事情,说不定会有帮助。”这是彤彤大声道:“表姐最喜看连续剧。”程天蓝反而呆了一下,她小心地伸出手指着自己“臣妾最喜的事?”医生点点头“想得起来吗?”程天蓝看着医生微低下的头,居然有些脸红“回皇上的话,臣妾最喜…骑马。”“骑马?”程氏夫妇连着彤彤异口同声地叫出这两个字,程天蓝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程⽗皱着眉道:“不可能啊,从没听蓝蓝说过她喜骑马,况且这马要到哪去骑?”医生好笑的望着不停着朝自己叫“皇上”而又自称“臣妾”的女孩儿,从怀中摸出一张金卡,递到程天蓝的面前“这是金爵骑士协会的会员卡,你要是真的有趣兴,可以去试试。”程天蓝有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接过那金卡“臣妾谢皇上赏赐。”医生強忍着笑意将她扶起来,程天蓝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金卡,翻转过来,轻声念出那上面的名字“林…福…”医生点点头“就是我。”他朝程天蓝伸出手“程姐小,很⾼兴认识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