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杀人与被杀
第二百零二章杀人与被杀
一袭碧⽔河畔,一名⽩⾐男子背靠青石,面临江风,带着懒散的微笑闭眼而憩,似是睡了过去,又似只是闭眸细思。好半晌,才见这男子舒展一臂,轻拂起一瓢绿⽔,又任那⽔从指间轻轻滑落,重回到那河流之中。
“来了。”这男人眼眸未开,只是轻声喃喃。
便在这时,河畔上乍现一道金光,随即隐去,河畔上却凭空多出一个人影。
这人也是⽩⾐,面容清俊冷肃,间悬着一柄宝剑。宝剑隐在剑鞘中,却锋锐毕露,凛凛然的杀意透鞘而出,惊得⽔中的游鱼四散而去,再也不敢回转。
“来了。”来人没头没脑的答了一句,也不知只是宣示自己的到来,还是回应慵懒男子方才的说话。
两人都是沉默,慵懒男子依旧闭目憩息,而来人则望着绵延而去的碧⽔眉头微敛。
又是一道金光乍现乍收,又现出一个⽩⾐⾝影。那慵懒男子嘴角噙上了微笑,真是巧,刚好今⽇都穿了⽩⾐。
“师兄。”才来这人对着慵懒男子轻唤一声,又对另一人躬⾝一礼:“哲琴问⽩起前辈安好。”
慵懒男子长⾝而起,把一头披散的银⾊长发归拢到脑后,现出眉心出一颗猩红⾊的⾎痔。松散的眉头慢慢敛了起来,垂顺的眼帘抬了起来,两道精光中一对秋鸿般的眼眸中一闪而逝。
“走吧。”秦辰眼中的精光乍现即灭,嘴角噙起懒散的微笑。
⽩起点点头,挥手放出一圈金芒罩住两人,金芒闪灭,两人的⾝影便也都消失不见了。
碧⽔河畔,只余下一袭⽩⾐在江风中猎猎飞舞。好半晌,哲琴才对着两人去的方向躬了躬⾝。
秦辰,走好。
修行者的战争,比凡人的战争要绚丽,要更具有美感,却也掩饰不了同样的⾎腥,和残酷。
当妖魔,灵,仙三界堵拢了佛界到修真界的顺逆通道时,三界庞大的战争机器便隆隆轰鸣起来,绝对的力量优势下,无论数量,还是技巧都无法改变局势,上三界大军便如跃⼊麦田的坦克一般轰鸣着驶过,留下的只是残垣断壁,所有阻了三界前进脚步的人,事,物,便都如蝼蚁一般被碾得粉碎。
将甲殿被灵界的队伍擦到了边角,外围卫星上布置的诸般防卫一概被破坏,卫星上看守的修真撑起了双臂,却只是被一路⾎洗了过去。
碧海轩正面上了仙界的队部,还未涉,就直接被一道合击直击中了所在星球,顿时天地崩毁,星辰震碎,些许⾼手仓皇逃窜,这碧海轩的历史,便断在这一刻了。
余下小派无数,仓皇遁走的有,概数灭门的有,暗自欣喜不在对方路途上的也有。这般来,却是妖魔界这一方向,因为浮罗星宮的前鉴,早早鸟兽散了,反倒是没有什么死伤。
无论仙界,还是灵界一番无情辣手却是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质问,只因这⾎腥手段让大家都看到了內蕴的意念,与其螳臂挡车,不如留待以后,修养生息,只能是期望这上三界并没有灭绝修真的意思。否则,便是任一方起了念头,修真者便只能被迫⼊山林,从此窝头缩脑,苟延残。
秦辰还知道,从仙界下了杀手的那一刻起,不下十名渡劫期的⾼手亲手捻灭了顺利飞升的希望。恐怕千年后,一个散仙组成的势力团体便将悄然崛起。
金光散去,秦辰的思绪也收了回来。
这是在一处星辰碎裂,无数的碎陨石飞旋挪转的地方。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上三界抛却荣誉,只争生死的战斗。
“轰…”一机手阅读请登陆块大巨的碎陨石冲进了一颗完好星球里,旋的风暴,紊的引力扯得附近的碎陨石一概都冲进了这颗星球中,一声紧过一声,此灭彼起的轰隆声中,原本完好的星球也成了一块块岁陨石。
“这里是场战。”⽩起说:“天一门迁徙的很快,再晚几⽇,至少要留下一半的人。”
秦辰点点头,从这里望向右方,秦辰似乎还看见了天一星闪烁的光华。很近,近到秦辰不知道下一次会战后,天一星是否还能完整地存在。
便让上面的天一门山门建筑都毁了去吧,人还在,什么样的建筑都有可能建起来。
可是,如果这个星球已经不存在了呢?
秦辰微微一笑,天堑阁建构在一个间空间中,在新驻地开了新的来去传送阵,也不用整个搬来搬去。可随即,秦辰面上的笑容又凝住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打斗时会不会因为庞大的力量互相倾轧,把间空间都打开了。
上界的争斗,手笔太大,大到秦辰总是感到无奈。一个天仙不算什么,可是一千名天仙配合默契,能弄死一名天君!仙界的仙人到底有多少,秦辰不知道,便是⽩起,恐怕也不知道灵界的灵将到底有多少。
只是不⾜百年,这样的残垣断壁在修真界中,却已经不下十余,没有人来庒制,限制这些飞的碎陨石,它们窜着,面碰上了完整的星球,便一拥而上,把这颗完整地星球变得跟它们一样零零落落。这样的碎陨地带逐渐扩张,越来越多的星球被破坏,恐怕这一场争斗停下来的时候,这亚细亚星域也就成了另一个古星域了。
不,比古星域还要破败!二十万年的修养生息,让古星域已经有了少许的生机。也只是星星点点的少许生机。
随手将一块面而来的碎陨石击成了碎末,⽩起说:“上一次战斗…已经有天君介⼊了。”
“哦?”秦辰有些惊异:“仙界没占到优势么?”
⽩起点点头:“妖魔界跟我们灵界还有些默契。”仙界一直把持修真界,这些年来飞升成仙的人极多,妖魔界要不跟灵界联手恐怕就要被逐个击破了。
秦辰歪着脑袋问:“那你找我来这里⼲什么?”
⽩起笑了:“你都不知道我找你⼲吗,就跟我走了。呵。”
“那是。”秦辰扬了扬头,随即又低了下来,眼帘低沉,一丝丝的郁汇集到眉间去。
“总归…就是杀人…与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