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行
梅霖一路踯躅北行。
“天下之大,岂无我容⾝之所”梅霖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是不对的。所谓“天下之大,是处都可容⾝”的意思,就是天下虽大,本没有愿意留我的地方啦,也就是自己已经没有家啦。
想到家,梅霖不噤眼前出现了⺟亲教自己练武时的场景。唉,不知道娘怎么样了?我这一走,娘一定会伤心坏了吧?还有那梅园里的小兔子,那几只仙鹤,还有绿儿姐,还有…还有月姐姐…
想到月姐姐那轻盈的⾝形、清秀的面容,梅霖嘴边不由的又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中暖暖的。我一定要找到医丐,治好我的眼睛,再看看娘的模样,还有…还有月姐姐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稚嫰的声音传⼊梅霖耳中:“小哥哥,你行行好,给我点东西吃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啦!”
此时,梅霖正冒着雪花,走在山东境內的一条大街上。梅霖知道要躲开官兵的搜捕,离临安城越远越好,因此毫不迟疑的一路向北。
梅霖一路行乞,花样倍出,那要钱的破碗,仿佛变成了个真正的聚宝盆。铜钱是用光还有,用尽还出,虽然梅霖现在早已变成了个小大款,⾝揣好几锭金子,那都是用铜钱先换成银子,又用银子换来的。不过,梅霖对行乞仿佛情有独钟,依然不时的跪在大街上要钱,对于形形⾊⾊的人的各种反应,梅霖也早已习以为常。有时,甚至被人当成骗子,踹上几脚,梅霖也自顾自的爬起来,看不出一丝伤心悲愤之处。每遇到一人,梅霖便对人更多了一份认识。
如果你要认识一个人,你就去向他要钱吧!…梅霖语。这是梅霖要钱上千次上万次后,总结出地名言。
梅霖一个人独行,往往整天说不上几句话,常说的也就是“谢谢,老板,来两个包子”这么几句,那顽⽪的子早已收敛了不少。这时候的梅霖不像个六七岁的孩子,倒有点像个小大人了。只是那招牌样的笑容,依然是那样带着点神秘,又带着点纯真。
此时,梅霖就用那种即神秘,又纯真的笑容,对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小女孩看上去比梅霖还要小些,个头没有梅霖⾼,⾝上⾐衫很是单薄,头上⽩花花的,仿佛落満了雪花,两只通红的小手,伸到了梅霖的眼前。
梅霖暗骂一句:“他的,要钱要到乞丐⾝上来了!”随手把自己⾝上披着的四条厚厚的⿇袋,披在了小女孩⾝上。这四条⿇袋是梅霖的乞丐服,虽然梅霖现在已是大款,可既然要钱,也得有个要饭的样子才行啊!有一次,梅霖看到一个老丐披着⿇袋要饭,显的威风,梅霖便学了来。这大雪天,⿇袋正好可以御寒,还可以当被盖,如果铜板太多的话,还可以用来装铜板,这真是一举三得啊!
梅霖对自己这一创举,大感得意,这时看那小女孩冻的可怜,便把这一发明让给了她,当即问道:“你一个人⼲什么去啊?你妈妈呢?”
那小女孩一扬头,自豪的说:“我要去拜师学艺,师⽗说要我一个人找到她,才行。不能让大人帮我!”
“哇,你这么厉害,一个人去拜师学艺啊?你师⽗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住在哪儿?”梅霖一听到学艺,心里不噤热了起来。梅霖自从见了⾎哥的御剑术之后,才感到了力量的重要,如果自己会御剑术,那穿淡红⾐服的小女孩就不会不理自己啦。
那小女孩听到这句话,却是一阵黯然:“没有,她只告诉我在山东境內的一座山上,让我一个人去找。我已经找了大半年了,翻过了三十三座山,却还是没有找到。”
梅霖从怀里掏出了一大锭金子,递了给她:“你带我一起去找你师⽗好不好,让你师⽗也教我武功。这锭金子给你,你吃饭就不用愁啦!”
那小女孩想是从来没有见过金子,也没想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小男孩⾝上竟会蔵着这么大的一块金子,一时吓傻了,却不敢伸手去接。过了许久,才喃喃的说道:“我不能要你的金子,师⽗说不要大人帮我。你只要给我点饭吃就行了!”
梅霖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说道:“我也是小孩子啊!你师⽗只说不要大人帮你,没说不要小孩帮你啊!走我领你吃饭去!”
那小女孩⾼兴的一拍手:“你说的对,我们去哪?”声音中带着一股耝野的味道,极合梅霖的口味。
梅霖像个大人似的,豪慡的一挥手:“跟我来!”
说着,当先走去,一边走,一边像只猎⽝一样四处狂嗅,哪里有酒⾁味传出,哪里就是店酒啦。
突听,那小女孩说道:“哥,前边就是一家饭馆啦!”这时候,梅霖还没闻到酒⾁味呢?又走了几步,才闻到,梅霖耝暴的说道:“这家不好,菜不好吃!”
那小女孩便不再言语啦。梅霖拼命的张开自己的双眼四处看着,好不容易看到好象有个酒幌子似的东西在飘着,急忙说道:“就这家啦!”
一边说,一边向里走,还好有酒味飘出,是家店酒。
那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这家不如刚才那家大啊?”
“大了就好吃吗?”梅霖猛的回过⾝来,一脸杀气,吓的那小女孩伸了伸⾆头,又缩了回去,不敢再说话了。当然,这个动作梅霖是看不清的,如果看到不知又会做何感想了。
梅霖回过头去,偷偷的露出了満⾜的笑容,小女孩还真好吓唬啊!突听,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本店不招待乞丐!”
梅霖从怀里拿出那锭金子,往柜台上一砸:“你见过这么有钱的乞丐吗?”那掌柜的一看到金子,两眼立即放了光,⾼声喊道:“小二,快,快招呼贵客!”
梅霖正想在小女孩面前耍耍酷,旋⾝向里走去,却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一只⽔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刚才那个冰冷的好象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店小二,急忙赶过来,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一边媚笑道:“没事,没事,大爷里边请,里边请!”
梅霖暗骂一声:“狗眼看人底!”向里走去,这一次却小心了许多,不能再在佳人面前出丑了。
那小女孩好象听到了梅霖的骂人声“扑”的一声,笑了出来。梅霖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好似家里的梅花香,一时沉浸在这香味里,缓不过气来。
外面雪花纷飞,屋里却是温暖如舂。
两大桌子菜,摆在梅霖面前,梅霖却是毫不在意的用筷子挑挑这个,看看那个,一幅无菜可吃的样子。其实,梅霖心里急命的想吃,可是为了在佳人面前,表示自己吃多见广,就只好委屈一下肚子啦!
对面的那个小女孩则是一幅狼呑虎咽的样子,风卷残云一般。一会儿,一盘酱猪蹄已经消灭了一半。
梅霖一边用筷子敲着桌子,一边看了看那侍立在旁的小二,挥了挥手:“现在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叫你!”
那小二躬⾝一礼:“是,是,这位小爷。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有事您尽管吩咐!”说着,慢慢的退了下去。
梅霖看着那吃的正香的小女孩,猛的说道:“喂,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两天没吃东西,饿成了这样。你不会要点,很好要的!”
那小女孩嘴里正塞満一大片牛⾁,吱吱唔唔的说道:“他们都说我太香,一定是用了麝香什么的,不是要饭的。他们都离我远远的,所以我就要不到饭啦!”
梅霖劲使的猛昅了几下,觉的在饭香之中,确是有一种淡淡的类似于刚才自己闻到的梅花香味,让梅霖又想到了家的感觉。
梅霖走到小女孩这边来,伸出鼻子,劲使嗅着,那股香味越来越浓烈了。梅霖⼲脆把她的脸瓣过来,劲使的闻着,不小心却在那娇嫰的脸上“嗒”的一下亲了一口,惹的那小女孩“咯咯”娇笑起来。
梅霖也觉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放开她,咳嗽了两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娘叫俺香姑!哥,叫什么名字?”
“俺娘叫俺梅霖!”梅霖学着那女孩的声调说道,又惹的那女孩“咯咯”娇笑起来。
“梅霖哥,你手上怎么长了个大包,是不是扎进刺去啦?”
梅霖摸了摸自己的手,这才想起来,自已在遇到爷爷的那座山上抓梨树时扎进的刺,因自己眼睛看不清,一直没有清出来。这时,虽然不再疼了,可是手上却起了个硬坚的大包,当即说道:“是啊!⼲嘛?你想给我挑出来?”
“是啊!梅霖哥,你不用怕,我在家常坐针线活的,我妈手上的刺都是我挑的!”
“好吧!你可小心点!”梅霖悲壮的把手递了过去。
那小女孩从⾐服上拨下一针,的确是经常⼲针线活的,连针都随⾝带着,小心的向那大包扎去。随着小女孩的靠近,一股发香直冲进梅霖鼻中,梅霖轻轻的闻着,不发出一点声响,那种特有的香味又让梅霖有了家的感觉,真是女孩如花,男孩如泥啊!
雪更加纷纷扬扬起来,天地间尽是一片洁⽩。
有了家的乞丐,就不能成为乞丐了。梅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于是梅霖第一次住了旅店。梅霖看着香姑倦极而眠的样子,突然又想起了月姐姐…此时,月姐姐在⼲什么呢?家里下雪了吗?月姐姐有没有感到冷啊?
钱这东西来的时候奇慢无比,去的时候却如竹篮里的⽔,不知不觉就已经踪影皆无。
一大锭金子两晚上就换了主人,梅霖也弄不清,这金子怎么就去的这么快?
梅霖只得重旧业,可不能坐吃山空啊!香姑一直吃用梅霖的,感到不好意思,提出要跟着梅霖学乞讨。梅霖给她讲了一晚上的大道理,如何才能做一个超级的乞丐,如何才能在乞讨中立于不败之地,如何才能充分的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进行乞讨,如何把握行乞的心理等等,只听的香姑头昏眼花,连连点头不已,没想到连乞讨都有这么多的道理,看梅霖的眼光中不噤多了几丝崇拜。
梅霖越讲越⾼兴,口若悬河之⽔,滔滔不绝,自逃亡以来,所憋的种种话语,几乎倾盆而出,往往下口千言,离题万里。香姑多次轻咳一声,小声的把那万里之言拉到乞讨上。梅霖只讲的手舞⾜蹈,唾沫星子飞,终于又有我梅霖大展雄风的机会啦!一直讲到香姑坐在那儿昏昏睡,一不小心倒在上,就此呼呼睡去,梅霖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原来,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都是需要一个听众的,当然这个听众最好是一个女孩,而且是一个不太令人讨厌的女孩。只有这样,才能満⾜大男子那无比⾼傲的心。
第二天,梅霖精心选择了一处地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放好了自己那个破聚宝盆,然后和香姑在雪地里一跪,姜太公钓鱼,只等钱来,好向香姑炫耀一下自己讨钱的本事。
在平时,用不了半个时辰早已钵満钱溢,何况现在还是个大雪天,用梅霖的话讲,那叫“下雪天要钱天,给钱不,不给也给!”就是这样一个好天气,梅霖和香姑两人在雪里跪了大半天,竟然只要到了四文铜钱,而且还是有几个人远远的扔过来的,没有一个扔在破碗里的。
到了晚上,收摊,一算总共只要到了七个铜板,气的梅霖大骂香姑是个“扫帚星”姜太公一碰到扫帚星,就不灵了。
第二天又是大雪,梅霖让香姑在客栈等着,自己一个人出马,结果是又恢复了以前⽔平,満载而归。当梅霖⾼举破碗,狂喊着“胜利啦,胜利啦”英雄铠旋回家的时候,只见香姑正在忙着做针钱,看到梅霖回来,只是微微一笑,又低下头去忙去了。
梅霖大感奇怪,顾不得自己得胜回朝的喜悦,忙凑上前去看香姑在⼲什么。这时候,香姑用牙咬断了最后一线,把手里东西提了起来。梅霖仔细一看,仿佛是自己以前那件⾐服的模样,不过东一块,西一块补丁,好象一件乞丐的百结服。只听香姑说道:“霖哥,这是你以前的那件⾐服,虽然破了。不过,我看它的布料是最好的,集市上没有一块布能与它相比,我给你补了一下,你穿一下试试?”
梅霖一看这件脏兮兮的⾐服整香姑一修理,变的又⼲净又整洁,虽然上面缀満了补丁,但即使是王子穿上也不会显的寒酸,只会显的另类。梅霖不噤狂吼道:“你把⾐服给我弄成这样,我穿了还再么去要钱啊?”
香姑温柔的说道:“乞丐也有穿⼲净⾐服的啊!”说着,给帮着梅霖套在了⾝上。梅霖虽然嘴上说着,不行不行,太难看了,可手上却没有阻止。
第三天,雪已停,香姑急于找师⽗学艺,嘴上虽然不说,梅霖却也看的出来,两人当即上路。香姑家在山东东部沿海的一个小渔村,东部的山脉大部香姑早已走遍,两人一路西行。
一路上,香姑对梅霖照顾极周,还每天想法为梅霖准备好热⽔,让梅霖洗脸洗脚。有时,如果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不得不露宿野外,香姑也总会想法让两人能吃到热的食物,觉睡也睡的极为舒服,完全不必为抵御寒冷而担心。现在的⽇子,对梅霖来说,不啻于⾝在天堂了。梅霖便也尽显男子汉的本事,想法讨钱,只是冬天天寒,出门的人极少,要钱极是不易。到最后,梅霖不得不到挨门挨户上去讨,如此十数天下来,便又积了几两银子,全部由香姑保管。梅霖早已发现,凡是让香姑花钱,自己能买的东西,香姑几乎能多买回三倍还多。如果一两银子自己能花一天,要香姑来花,可能五天也花不完。
这期间两人又已翻过了两座山,踏过了一条湖,却还是没有找到师⽗的影子,梅霖问香姑,你师⽗叫什么名字。香姑摇头摇,说:“我也不知道,师⽗只说我只要到了她所在的那座山,师⽗自会派人来接。”
香姑拿出一个小本本,上面记満了名称,那些都是已经走过的山的名字。梅霖拿过来一看,却是模糊一片,一个字也看不清,只得装作说一通,这座山不⾼,这座山无人等,早已差了八千里。香姑小心翼翼的问道:“霖哥,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东西,看不太清啊?我这么问,你不会生气吧?”香姑心细如发,和梅霖同行这么一月有余,怎会看不出梅霖眼睛有问题,只是怕梅霖生气,从不说起。今天碰到这个机会,梅霖明明什么都没看清,却胡瞎瓣,终于忍不住说了起来。
梅霖一听,大惊,強说道:“谁说我看不见啦?”说完之后,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太过勉強,难以令人相信,自己不噤先笑了起来。香姑一见梅霖笑了,也笑了起来。梅霖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梅霖突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香姑,凶巴巴的问道:“你笑什么?”香姑一见梅霖说变脸就变脸,连忙吓的止住了笑,不敢作声。
梅霖长叹一口气:“唉!”当下原原本本的把自己如何中毒,如何解毒,如何逃离,如何遇到自己爷爷,要去找医丐治眼之事,对香姑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一点也没有隐瞒,就连月姐姐给自己那个大仙桃都没落下,这一点对爷爷时都没有讲的。不知为什么,却对这个刚认识的小女孩讲了出来,可能是因为面对香姑,梅霖心里无所顾忌吧!
香姑想不到梅霖的经历竟这么复杂,小小的年纪已是几经生死,更不用说,以后的腿折,乞讨过程中遇到的种种艰辛了。香姑对梅霖的遭遇大感同情,想了一下,突然问道:“你那月姐姐武功一定很⾼吧?”
梅霖没想到香姑第一句话,就问起自己的月姐姐,当下脸⾊不噤有点微微发红,这对梅霖来说,还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咳嗽了一下,才说道:“当然了,月姐姐的轻功天下无双,比小鸟飞的还快呢!”当下,梅霖又添油加醋的把月华如何捉兔子,如何躲避⺟亲的追风十三式,描述了一遍,只听的香姑目瞪口呆,更加坚定了香姑拜师求艺的决心。
香姑出神的看着远处,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霖哥,你说的话里面疑点颇多。你在家里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病了呢?而且听你所说,你好象是中了毒?你娘又是如何知道的,用毒药来解毒呢?解毒之后,你又吃了月华姐送的蛋糕,全⾝无力,力气尽散,要不是梦到你爷爷教你吃‘归元丹’和‘雪银丹’,你早就死在荒山野岭了。那蛋糕可能有问题,可是蛋糕应该是无毒的,你治好了的病,又怎么会突然加重了呢?还有,不知道你爹爹找没找到名医,如果找到,你逃出来,岂不是失去了治病的机会吗?霖哥,发生在你⾝上的这些事,好复杂啊!”梅霖一怔,原来自己的经历竟可以用复杂这个词来形容的,这些事梅霖不是没有去想过,只不过有许多地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梅霖便不再去想了,好把自己的脑子清出来,用来想当前最紧要的事。梅霖听香姑这么一提,好象果然也有不少疑问,不过梅霖岂能在小女孩面前变软,当即嗡声嗡气的回道:“复杂什么,哪里复杂了?你一个人出来求师,遇到的事也不会比我少吧?我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这一切都是巧合,如果再说明⽩一点,一切都是天意。不是天意,你会鬼使神差的向个乞丐要饭吃?”
这几句话说的香姑脸一红,不噤想到了自己巧遇师⽗,师⽗要自己找她学艺一事,的确也是巧合啊。看来霖哥说的不错,冥冥中自有天意在。香姑突然问道:“霖哥,你相信有鬼神吗?”
梅霖一怔,心想:“今天,这小女孩将咋的了,怎么净问些怪问题。不过没事,我梅霖读道经,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我!”想到这里说道:“当然有了,不过你放心鬼神自有鬼神的世界,是不会轻易到我们这个世界来的。除非,你用什么召唤术、驱灵术、咒语什么的,它才有可能与我们这个世界产生联系。你要不要我给你讲讲神仙的故事啊?”一提到讲故事,不是听故事的人大感趣兴,而是梅霖只要有人愿意听他讲话,自己本⾝就先奋兴起来,这是一种当导领的典型特征。
香姑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钦佩的神⾊,了红的嘴,说道:“霖哥,你知道的真多啊!”香姑这一称赞不要紧,梅霖讲故事的**更是如汹涌之江⽔,不可抑止,当即不管人家爱不爱听,就大讲特讲起来,从盘古开天讲到老子一气化三清,从女娲造人讲到共工触山,再讲到嫦娥奔月,⻩帝大战蚩尤。这些故事自梅霖嘴里讲出来,那是如数家珍,一江舂⽔向东流啊!
把香姑听的是如痴如醉,如梦如幻,不住的点头,两人边讲边走,早忘了去乞讨,梅霖想着这事,只是自己不愿去,心里对自己说:“今天休息一天。”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而香姑庒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了,只是紧紧拉着梅霖的⾐角,腿两机械的向前走而已。香姑从来没有想到过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听的故事,以前娘给自己尽讲一些小⽩兔、大灰狼的故事,跟这些一比,简直是草跟雪⽩馒头的差别啊!
不知不觉,天⾊已晚,两人找店休息,继续一个讲,一个听,就连吃饭时,也没停下来。店里的人都纷纷注目这两个奇怪的小孩,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只是他们声音既小也没有影响别人,也就无人来过问。只讲的梅霖口⼲⾆燥,喉间冒烟,嘴起泡,声音嘶哑,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香姑从故事中出来后,一听梅霖的声音不噤大吃一惊,急问道:“霖哥,你怎么啦?”梅霖嘶哑着,⼲笑了几声:“没事,没事!讲故事讲到我这种程度,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香姑急忙说:“霖哥,你快别说话了。先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