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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侠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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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廷音已经率领武当弟子及那些昆仑弟子返回武当了,凌云却另有掌门人待的秘密任务,此时正行进在东去山东的路上。

  虽然这次兵不⾎刃的成功完成了解救昆仑派的任务,凌云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成功的‮感快‬,而是像吃了不知名的⽔果一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一个滋味。

  虽然人人都称赞自己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但是凌云自己知道,这次胜利有太多使人疑惑的地方。凌云总觉的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大手在纵着这一切,黑暗之中总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战前自己想的不错,什么“擒贼先擒王,败中求胜,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哪知一个照面还未打过,自己这一切全部就被对手所识破。最后的路子也的的确确是按照自己设想的走的,可是如果没有突如其来的天降奇兵,自己这一切本就是空谈。不单单是空谈,恐怕武当派也要全军覆没在这昆仑山上了,凌云想想都有点后怕。

  如果说这一役还有一点使凌云感到⾼兴的地方,那就是从天而降的那双眼睛。一路上,那如⽔的眼波不断的在凌云的脑海里起涟漪,弄的凌云心神不宁。当时的变化发生在霎那之间,凌云连那人的⾝形都没有看清,确定无疑的一点是:“那人会使武当派的两仪剑法!”

  凌云把武当派那些会使两仪剑法的人,从头数到尾,再从尾数到头,思来想去,想去思来,却觉得没有一人符合。难道两仪剑法,已经怈密,除了我武当派外,还有别的人会使?看那⾝影柔弱娇小,最有可能的就是新学两仪剑法的清瑶师妹,不过感觉上总不太对,而且静瑶师妹远在几千里的武当,如何会来到昆仑?又如何会不对自己的同门打招呼?

  就在凌云魂不守舍,苦思冥想之际,突听一声断喝:“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他的,没见本少侠烦着呢?竟敢惹我?”凌云一言不发,心中暗想,飞⾝就冲了过去。那些普通的土匪,如何是武当派⾼手的敌手,几招下去,已经倒下了一大片,求爷爷告之声响成一片。

  凌云心烦,下手狠了点,却见一人已被自己打的筋脉寸断,眼见是终⾝残废了,不噤心中一凛,清醒了过来,大喝一声:“滚!”那些平时欺善怕恶的土匪強盗,连滚带爬的向回跑去。凌云又大喝一声:“回来!”那些人又吓的体如筛糠,不住的磕头作揖,口叫饶命。

  “把马留下!”连忙有人双手捧着缰绳送到凌云手里。

  凌云飞⾝上马,绝尘而去。经过这一件事,凌云的心情才暂时开朗了一些:“竟有人敢打劫我武当派?他的,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幸好少侠我心慈手软,只抢马不伤人!你们回家多拜几天菩萨吧!保佑你们多碰上几个我这样的好人。不对,強盗一般拜关公。还美其名曰什么‘义薄云天’。哈哈,哈哈,強盗也称自己是义薄云天,那我这武当少侠,称自己是什么?”

  凌云一路上风餐露宿,打马狂奔,碰上以強凌弱之事,免不了要伸手管上一管。终是少年,年轻气盛,路见不平,则拨剑相助,在武当派的冷月剑下,哪里还有摆不平的事?凌云前脚刚过,后面路上就留下一大帮人,在⾼呼“活菩萨啊!老天保佑好人长命百岁啊!”凌云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太过招摇,只是看到为恶之事,怎能坐视不理?

  渐渐近了山东,凌云便不再多管闲事,免的节外生枝了。因为山东是天神帮与丐帮战之地,天神帮弟子众多,自己刚刚破坏了他们围攻昆仑的大事,他们捉到自己那还不得把自己凌迟处死,要么就是绞刑,再不就是五马分尸,就是让自己喝毒药,那也苦的很啊!

  凌云多历江湖,此时扮成了一名満面长髯的偏将,马靴锃亮,佩长刀,冷月剑则用黑布包好,背在了背上,骑着⾼头大马,趾⾼气扬的行在了宽阔的官道上。凌云知道现在乞丐是不能扮的,天神帮砍的就是乞丐,商人大概也不能扮,丐帮说不定会抓商人,要他们⼊帮,好粮。至于农民、江湖术士、道、僧、医,皆有被捉走,征召之忧。唯独官兵,恐怕是两帮人马都不愿招惹的吧!

  就在这时,只见前面飞奔过来一人,竟然也是一⾝官袍,与自己打扮简直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脚蹬飞云履,而不是马靴,想必是未骑马的原因。只是那人⾝法奇快,⾝体前倾,犹如一阵风般直冲过来,这哪里是一名偏将应有的轻功?不用说,同自己一样,也是冒牌货!

  凌云心中暗笑,不噤童心忽起,刀带鞘一伸,拦住了那人去路:“呔,你是哪个部门的?”

  “狗官,让开!”那人一见有官兵拦路,不噤大急,⾝子竟不稍停,一纵而起,想从凌云上空跃过。凌云刀上举,正指向那人咽喉,如果那人继续前跃,咽喉必定碰到刀刀头上。那人看来也是个⾼手,危急时刻,手掌一按刀,倒翻了回去,呼呼着气,吃惊的看着凌云,只凭这一招,那人就已经看出,这个武官不用说,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冒牌货!

  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连假冒都会扮成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急事,请快快让路!”那人说着,一边拱手,一边回头向后看了一眼。

  “江湖人,你又是什么人?”凌云一句话未问完,突然道旁的大树上,飞⾝落下一人,就如一片红云直飘下来,竟是一个妙龄少女,一⾝红⾐,背揷六枝飞刀,刀柄上着红绸,在寒风中烈烈作响。

  那红⾐少女,眼珠一转,看清了场內的形势,冲着骑着⾼头大马的凌云,略一拱手说道:“这位将军,请了!这是鄙帮的叛徒,十分狡猾,扮成了武官的模样,实是罪大恶极!现下我将拿他回去,请将军不要阻拦!”

  凌云暗想:“好个聪明的姑娘!自己刚才的出手,连那假冒的武官都看出自己是冒牌货,看这姑娘沉静如⽔,聪明內敛的模样,相信必定也能看出。她这样说法,既承认了我的假冒⾝份,又揭穿了那人的⾝份,使我不至于难下决断,聪明啊聪明!嘿嘿,我正好也乐的坐山观虎斗。总之,在山东境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是什么事也没有!”

  想到这里,凌云把刀一扬,耝声大气的说道:“好,本将军本想把这冒牌货砍成⾁酱,既然是姑娘帮中之人,那就看在姑娘的面子上,给姑娘了!如果姑娘拿不下这恶贼,只要言语一声,本将军自可伸手替天行道!”

  “你这伤天害理的冒牌货,你这卑鄙无聇的耶律…”那假冒的武官一句话未说完,那红⾐姑娘已经一掌劈了过去,掌心中却夹着一柄飞刀,那武官急忙纵⾝闪避,三五招一过,那武官立处下风,只仗着一⾝轻⾝功夫,左躲右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那红⾐姑娘见他只会到处跑,冷哼一声,突然飞⾝而起,抖手之间,三柄飞刀成“品”字形飞出,却是击向空处,封住了那武官的上边和左右三路,那武官躲无可躲,只得硬拼,双掌齐出,向那飞⾝而至的姑娘击来,却不知怎么的,突然被点了⽳道,直直的立在了那儿,大张着口,伸着两手,活像一具僵尸。

  那红⾐姑娘拍拍手,从⾝旁的树上收回了那三柄飞刀,优雅的向着凌云道个万福:“多谢将军出手相助,鄙帮上下感不尽!”

  原来,刚才凌云见猎心喜,虽然本已打定主意,坐山观虎斗,却看到那姑娘的飞刀一出,简直神乎其神,不噤手庠,也想试试自己的暗器功夫,便弹出了一枚小石子点了那假冒的武官的⽳道。在凌云的心里,那知书达礼的红⾐姑娘自是好人,侠道正士,而那武官,还是假冒的,不用说,必是江洋大盗,独行侠,说不定是采花贼一流。虽然那姑娘已经轻易获胜,不再乎自己这多此一举,可自己这小石子自是打向采花贼,怎么也不能打向侠义的小姑娘啊!

  凌云看那姑娘这么有礼貌,更增添了好感,急忙跳下马来还礼:“姑娘不必多礼,不知姑娘如何把这恶贼带回去,要不要我把马借你一用?”

  “多谢公子!”这时候,那姑娘也不用再假装看不出凌云这武官是假扮的了。

  凌云帮那姑娘把那武官放到马背上,看着那姑娘拉着缰绳,渐行渐远,那姑娘仿佛还回头笑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个信号,天空中升起一把飞刀的烟花,直把凌云看的呆了半天。

  直到那姑娘快要看不见了,凌云才想起了一事,大叫道:“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耶律珠!”

  “你们是什么帮啊?”

  “天神帮!”

  “天神帮?”凌云大张着嘴,半天没合扰,敢情我这半天是在助纣为,为虎作伥啊!天神帮的叛徒,对武当派来说,就是弃暗投明。武当派早晚得与天神帮一战,只是个时间问题。自己这不是…这不是成了武当派的叛徒了吗?怕碰上天神帮,怕碰上天神帮,没想到⼊山东的第一天就碰上了,还真是有缘哪!

  凌云不及细想,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拦在了那姑娘⾝前,刀一立:“大胆刁民,竟敢欺骗本官,私抢朝廷命官,立即放人,本官一概不予追究,否则必定杀无赦!”这句话一出口,凌云肚里笑个半死,只是脸上却是一脸严肃。

  耶律珠虽然一直冷静,这时也不噤被他逗的“哧哧”笑了几声:“怎么?皇上刚刚又下旨封你做将军了?天神帮不愿与你为敌,你走吧!不要惹祸上⾝!”

  “大胆妖女,竟敢藐视本将军,看刀!”凌云说完,一刀劈了过去,劲风直吹向耶律珠的面门。凌云知道她刚发了信号,说不定天神帮弟子转眼即至,必须速战速绝,因此这一刀使上了十成之力,半点也不留情。

  耶律珠一凛“好汉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从这一刀,就可以看出此人大是个劲敌。耶律珠急忙闪⾝避过,一掌直刺向凌云左胁,掌中自是夹着一柄飞刀。凌云回刀防守,两刀相,耶律珠只觉一股极柔和的力量沿着飞刀传了过来,把自己的大力抵消了去。自己一刀犹如刺到了⽔里,使不上半点力气,心里不噤更加吃惊,知道是一种极⾼明的內力,因此更加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求拖延时间,等援兵到来。

  凌云如何看不出她的策略,只是自己脚蹬大马靴,轻⾝功夫打了个折扣,竟是追她不上,每每到了紧要关头,总让她依靠轻⾝功夫避了开去,而且一柄破刀,凌云用着也不顺手。

  斗到烈之时,凌云纵起‮腿双‬急分,两柄飞刀沿着马靴底擦过。凌云落地之后,突然哈哈大笑,使出连环腿,抬脚向耶律珠踢去。耶律珠后退避过,却见两只大马靴突然向着自己直飞过来。只听凌云哈哈大笑:“谢谢姑娘给我脫靴!”

  耶律珠脸⾊一红,随即冷若冰霜,两把飞刀飞出,挡掉了大马靴,却不觉凌云已到⾝后,⾝法岂止快了一倍!耶律珠只觉脑后金刃破空之声大至,避无可避,只好闭目等死!

  就在这时,只见凌云“哟”的一声惊叫,耶律珠回头一看,只见凌云手中的刀只剩了一半。一只软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左肩:“耶律堂主,你受惊了!”

  耶律珠一侧头,却是一⾝黑⾐的短刀堂堂主…上官明凤。

  凌云抛下手中断刀,用手一指上官明凤:“来将何人?本少爷手下不死无名小辈!”

  耶律珠恼怒凌云轻薄,扬手一刀,如电一般直向凌云口中去,凌云一低头,飞刀擦着头顶飞了过去,揷在了后面的树上,刀⾝犹在不住的颤抖,可见这一刀耶律珠用了多大的力气。

  凌云一摸头顶,一丝凉气从心底升起:“好险!”就在这时,上官明凤也飞⾝纵起,在空中旋转而来。瞬息之间,凌云陷⼊了天神帮两大堂主的夹击之下。这一下,可不像刚才那样轻松了,上官明凤的刀即快且狠,刀尖之上,不时出一道刀气,令凌云防不胜防。而耶律珠有了上官明凤的配合,飞刀更是使的神出鬼没,封住了凌云所有的去路。

  一道寒光自半空划过,就如亮起了一道月光,月光转瞬即逝,却有三柄飞刀被劈成了两半,叮叮当当的掉落在了地上。这是凌云迫不得已,冷月剑已经菗在了手中。

  上官明凤举刀近前一看,只见自己这把短刀上多了个小小的缺口,不噤大怒。这把短刀名曰“秋⽔”虽未列⼊名刀之列,但其锋如秋,其形如⽔,是自己的最爱,今⽇竟然受损,上官明凤如何能够不怒!

  秋⽔一竖,娇吼一声,一股‮大巨‬的刀气,斜劈向凌云。凌云心里一惊,凌云这是头一次遇到刀气这种情况。刚才那些细小的刀气,已经使自己受了几处轻伤,当然那些造不成多大的伤害。但这股‮大巨‬的刀气却是不同了,不加抵挡必会丧命,关键是面对此种情况如何打法?

  这种情况静武师⽗曾多次讲过:“如果一个人的內力到了极⾼深的境界,就会渐渐凝聚,变的有质无形。这股內力可以从⽳道中冲而出,用以伤人,所以有摘叶飞花伤人之说,又有什么‘隔山打老牛’,还有什么劈空掌、一指之类,这都是內力⾼深才能形成的。还有就是把內力庒到兵器上,形成刀气、剑气、气等。但凡刀气、剑气的发点必定是刀尖、剑尖或者是刀锋、剑锋等锋利,其形凝聚突出的地方,因为內力布満整柄剑或刀的时候,那些地方是內应力最为強大的地方。我这样说,不知道你们明不明⽩?

  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我们不能发出这样的刀气或剑气,也不要紧,我们有三种方法可以抵御:第一种是化,顺其势,导其气,形其圆,消其劲,我们前掌门静空道长的圆化太极,在这一点就是強项,当然圆化太极还能做到反击;第二种是挡,这一种简单,就是用我的兵器,挡住其刀气或剑气,这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方向和时间,看到对方一出手,找准其发力点,挡在那个方向上,就可以了。关键问题是要快,迟的片刻就极其危险;第三种是避,这个就不用我说了。

  如果我们要想反击,必须要抓住时机,刀气和剑气的两次发出之间,有一个间隙,因为每个发出者都需要时间来集气,这就是我们的时机。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时间连续不断的猛攻,不给对手时间集气,他便不能再发了。当然,如果他已经练到了随心所的境地,这一仗我们也就不用打了。

  內力越⾼者,所需的时间越短,单次发出力量越大者,所需时间越长。

  所以说,练武者所掌握的关键是时间和时机。我们太极整体不要求快,但要求在关键时候要快,适当的力量用在适当的时间上,这是我们必须做到的。

  你们的內力还都不够做到內力外化,即是有的弟子能够做到,我也不提倡,因为你们的內力弱,如果外化,所需时间长,就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反而减弱了你们內在的攻击力。

  你们要切切记住,胜利并不仅仅取决于招式的強大和精妙,而是取决于时间!”

  静武道长讲完之后,还随手折了一松枝,让武当弟子中武功最⾼的道家弟子广野,展开两仪剑法向自己进攻,而静武道长使的却是武当派⼊门的功夫…玄武剑法。

  玄武剑法又名⻳蛇剑法,武当弟子嫌⻳蛇剑法不好听,而改成了现在听上去颇具威势的玄武剑法。俗家弟子一⼊武当,学的第一路剑法就是玄武剑法,而道家弟子学的却是六盘剑法,然后道俗两家弟子同学九宮连环剑,再往上就是两仪剑法,最后是太极剑。

  玄武剑法总共二十四式,这二十四式极其简单,却清楚的表达出了武当剑法有刚有柔,即有雄⻳之凝重雄厚,又有毒蛇之轻灵多变之剑意。

  静武道长就用这玄武剑法对付广野的两仪剑法,所用招式,都局限在这二十四式以內。广野的两仪剑法仪剑使的犹如泼风骤雨,刚中有柔,中有,显已得了真传。静武道长却执着松枝,动也不动,一动之间,则出手如电,打断广野的招式,使之始终不能成圆。

  广野的两仪剑从未使的如此窝囊过,一招未完,就被打断,处处缚手缚脚,到了最后,则被静武道长一招“灵蛇吐”指向了咽喉,只得弃剑认输。

  这就是对时间把握的威力。

  凌云对敌之时,自然想不了这么多,平时的教导在脑中一闪而逝,重要的有用的地方则记了起来:“化?本少侠好象还不会!挡?挡什么挡?这么大的范围,哪里挡的住?还是第三招,‘三十六计,避为上策’”

  凌云一个翻⾝,⾝子沿着刀气斜斜的窜了过去。

  “时间!”冷月剑尖在地上一点,空中飞旋三百六十度,剑尖直刺向上官明凤的面门。

  上官明凤没想到凌云来的如此之快,急忙甩头,能不能避过,就看天意了!

  凌云正准备剑尖斜刺,转成第二招,不取她命,也让她失去作战能力,却见面飞来明晃晃的三柄飞刀,还有两柄从自己⾝旁飞了过去。

  “靠!这耶律珠飞刀的也太差了吧,竟然离自己的⾝子⾜有两尺,放⽔也没有这个放法的!”

  凌云挥剑把面那三柄飞刀扫落,却见上官明凤一刀向自己‮腹小‬刺来,就在这时,背后破空之声大至。

  原来,耶律珠那两柄飞刀是故意偏的,而且加了旋力,刀柄在前面的树上一碰,向凌云后背急而至。

  这一招竟使凌云陷⼊了前后夹击的绝境,凌云一把宝剑,只能挡的一处。

  “两权相害取其轻”凌云瞬间就辨明了形势,冷月剑一低,挡住了上官明凤那狠毒的一刀。⾝子在空中一个转折“扑扑”两柄飞刀都揷在了左臂上。

  这还多亏了凌云习的是天下无双的“梯云纵”轻功,能在空中任意转折,否则那两柄飞刀早已揷⼊了后心。

  凌云受伤之后,战斗力更是大减,在天神帮两大堂主夹击之下,渐渐变成了被动挨打。幸亏九宮连环剑法是以绵密细致见长,再加上冷月剑之锋利,耶律珠和上官明凤也不敢硬。她们一硬,凌云便以同归于尽相威胁,拼着自己战死,也要拖一个下⽔。这时候,她们已经稳胜券,自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凌云东冲西突,想杀出重围,乘机逃走,却哪里能够?耶律珠早已看出他的企图,飞刀净往他逃跑的路上招呼。凌云的⾝上已经多了无数的刀伤,有的是被飞刀所伤,有的是被刀气所伤,虽然没有一处是致命伤,但这么多的伤口,却在不停的流⾎,消耗着凌云的气力。凌云的动作已经明显的慢了下来。

  “难道我今天要死在此地?”这个念头在凌云脑海里一闪即逝,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哪怕我要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也要坚持下去,只要我还有一滴⾎,我就绝不会自己倒下。

  凌云的心里产生了一股力量在支持着他,一股凌云天生的韧。面对生死关头,凌云的潜力已经被无限的发掘出来,冷月剑上贯注着一股內力,这股內力虽然不能外化形成剑气,却在挥剑成圆之时,抵消着上官明凤的刀气。

  这也是凌云能长立不倒的原因。

  战胜死亡的勇气能使你力量大增!

  但是,两方的实力毕竟相差太大,凌云已经半蹲在了地上,冷月剑柱着地,支持着自己的⾝子,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喊:“起来啊!千万不能倒下!”

  只是自己的⾝体已经不听使唤,因为⾎已流⼲,力已用尽,在凌云昏倒在地之前,看到空中一个‮大巨‬的闪电,无数的电火花“吱吱”作响,仿佛是一银⾊的树枝突然横在了半空,那些电火花就是树枝上的枝桠。

  “公子,你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凌云鼻中传过一丝幽香,使人闻了不噤怦然心动。

  凌云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印⼊眼帘的是一个粉⾊的蚊帐。“冬天还挂蚊帐?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这是在哪里?”凌云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公子,你不要动,你的伤还没好呢!”那个声音就在自己头顶上响起,接着一个如花的粉面印⼊了自己眼帘,双眼⽪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眨个不停。

  “靠,美女!是不是昆仑山上从天而降的那个?不像,眼睛太不像了!”

  “公子,你喝点药吧!这药是‮姐小‬亲自给你配的!”接着,一个汤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嘴上。

  凌云像一只陆地上的鱼一样,拼命的张开嘴,一股药流了下去,‮辣火‬辣的,苦啊!凌云不噤伸了伸⾆头,原来这药这么难喝。自己已经多少时间没喝过药了?十二年,还是十三年?反正记忆中就没有喝药这一说,或许自己的⽗⺟能给自己记着吧!

  “我怎么会到这儿?”凌云这样想着,不噤又昏了过去。

  当凌云再一次张开眼睛,眼前却换了另外一幅面孔,如果刚才那张脸称的上是美女的话,那这张脸就是美女的N次方,梨花输其一段⽩,梅花弱她三分香,过桃李,灿若群星。

  明媚如舂天的太,浩瀚似秋天的长江,一笑一颦,绝对的大家闺秀的风范。

  “公子,你醒了!”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来,绝对不是同一种味道。为什么,在她口里说出来就让人听来是那么舒服?那么的亲切?让人一听,就有相逢恨晚之感?

  “我这是在哪里?”平时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此时说出来却是如此的艰难,不过终于能让别人听到了。

  “船上,也就是我家!”

  “你的家在船上?”凌云奇怪的问道。

  “你不觉的人生就是一段旅途吗?”亮亮的眼睛里闪着浪漫。

  “呵呵”凌云不噤无声的笑了,被这位‮姐小‬富有哲理的话又一次活了,⾝体上的这点小伤简直不值的一提“请问‮姐小‬我是这段旅途上的第几位客人?”

  那‮姐小‬听到这‮逗挑‬的话语,面⾊不噤一红,却泰然自若的说道:“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

  “哼,路边店的窑姐都是这么说的。”如果让梅霖听到这句话,梅霖一定会这样想。

  “知书达礼,落落大方,这位‮姐小‬一定不是普通的江湖人!真是相见恨晚啊!”凌云却是这样想的。

  “我们‮姐小‬救了你,你一句感谢的话不说,还竟敢对我们‮姐小‬如此无礼?”前一张粉面又凑了过来,凶巴巴的说道。

  凌云这才想到了自己倒下前,那道‮大巨‬的闪电,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位和自己年纪相若的‮姐小‬,不敢相信的问道:“是你救了我?”

  “哼,除了我们‮姐小‬还会有谁?你张嘴瞪眼的⼲什么?不相信是不是?我们‮姐小‬可是江大侠的女儿!”

  “阿香,不要多嘴!”

  “江大侠?哪个江大侠?”凌云对‮姐小‬无礼就够阿香气恼的了,还竟然不识时务的连江大侠也不认识,而且还好意思问出来。

  “你是不是江湖人啊?难道有两个江大侠吗?自然是北方第一剑客,天池剑侠江宵云了!”

  “江宵云?十分抱歉,不认识!”

  “你当然不认识了!我是问你有没有听过?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阿香恨不得举起拳头,让凌云⾝上再添几块小伤。

  “没听过!”

  “阿香,不要胡闹!爹爹十三年前就…就亡故了!那时候这位公子跟我一样,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如何能够知道?”那‮姐小‬提起往事,眼圈有点发红。

  阿香一见,连忙住了嘴。

  “对,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凌云想直起⾝子,安慰安尉那位‮姐小‬,却见自己⾝上満了⽩⿇布,活像一个木乃伊,连弯一下⾝子也是不能。

  那‮姐小‬一见凌云要起来,连忙伸出纤纤⽟手轻轻按住了凌云的⾝子,轻轻说道:“别动!小心伤口!”

  凌云立即一动也不敢动了,美人的话有时候威力大过皇上的圣旨。

  “你爹爹是如何…如何这么早就…?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事!”凌云本不想提这事,可是这事情昅引力实在太大,凌云一直乐衷于江湖上的人物事情,因此一听到“天池剑侠”这几个字早被昅引住了。

  “老爷是伤在天霸掌下的,那天霸卑鄙无聇,打不过老爷,就使妖法。我家‮姐小‬一定会将天霸碎尸万段的!”

  “阿香!”那‮姐小‬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一点点怒意!

  “是,‮姐小‬!”阿香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不起,公子,这婢女让我惯坏了!我与天神帮有杀⽗之仇,这次出手,是想杀了那两个天神帮的堂主。没想那两个堂主武功都不错,让她们逃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对了,那个武官呢?”凌云这才想起使自己受伤的源头人物。

  “你是说丐帮的⽩莲圣使吧。我已经解了他的⽳道,他回丐帮去了!临走他对你说了六个字‘他妈的,谢谢你!’”说到‘他妈的’三个字,那‮姐小‬的声音极低,好象怕脏了口一样。

  “那武官是⽩莲圣使?”

  “没错!天神帮攻不下丐帮,便想刺杀丐帮的首脑人物,以瓦解丐帮。红莲圣使已经遇刺⾝亡,⽩莲圣使是在从总舵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的被天神帮探知了行程,从而遇刺的。如果不是遇上你,早被耶律珠所杀!”“还没请教‮姐小‬芳名呢?”凌云想抱拳,却无论如何两只満⽩布的手,靠不在一块。

  “怎么?想报恩啊?”那‮姐小‬微微一笑,立即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

  “我家‮姐小‬叫江韵梅!记住了,别忘了。不行,就多背两遍!”

  “阿香!”那‮姐小‬嗔怪道,脸⾊却是一红,追打着阿香逃出门去。

  这艘船果然是一个家,竟分了好几个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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