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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小千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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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前。

  姥姥己坐在软柔狐⽪大椅,上了妆,倒也难得能看出雍容神情,比起方才的村妇模样可差的甚多。

  ⽔灵坐于左侧,看似和姥姥平坐,但剑痴坐于右侧,姥姥就显得尊贵多了。

  ⽔仙、⽔月、⽔柔,也妆扮得花枝招展,手捧礼物,准备献寿。

  她们都张眼门外,等待“伟大”的小千。

  终于…

  秋芙奔进门,蹲⾝为礼:“姥姥,小千儿他们来了。”

  姥姥含叫一笑,未及得开口,小千和大板牙己奔至。

  “姥姥久等了,小千儿对不住,因为画图…”

  小千在说话,眼睛却瞧着秋芙。

  他自幼长在小乡村,哪见过如此蹲⾝之礼节?现在瞧秋芙如此施礼,心头已怪瘪起来:“怎么寿礼是如此拜法?”

  他把“蹲⾝”之礼,当成寿礼,心下瘪笑,却又莫可奈何,虽然觉得娘娘腔,他还是照着做,双手把握,置于右,蹲了下去。

  大板牙见他如此做,也跟着如此做。

  两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女化的蹲拜为礼,连声音都变柔了:“姥姥久等了…”

  这举止霎时引起她们楞眼怔住,而后笑了起来,对小千此举实在无可奈何又爱意有加。

  秋芙见他也学了样,自己都红了脸,急道:“小千儿,你不能蹲。”

  小千不解道:“我们不是要来拜寿吗?怎么不能蹲?”

  秋芙急道:“这是女子礼节,你是男人,不能如此,快起来!”

  顾不得,她已起⾝趋前,把小千和大板牙拉了起来。

  小千、大板牙似知道出了糗,对望一眼,瘪笑不已。

  “你怎么不早说?”

  秋芙道:“我哪知你不清楚…”

  “你又如何知道?我们都是从月江村来的?”

  ⽔仙笑道:“是我教她的…呵呵…这几天都要拜见我娘和姥姥,她就学会啦!呵呵…”想及小千蹲⾝为礼,她就难忍笑意。

  大板牙瞪眼道:“都是你,害我也跟着出糗。”

  小千瘪笑道:“我哪知施个礼,还有这么多诡计?反正糗都出了,不笑⽩不笑,让大家⾼兴一下有什么不好?”

  大板牙也笑起来:“跟着你,迟早会变女人。”

  小千⼲笑道:“有时候当女人反而比男人有用,就像现在,如果我们是女人,就不会出糗了。”

  自嘲笑声中,小千也勉強指却窘境,朝姥姥再拜礼:“只要姥姥⾼兴,我们也开心,那是误差,请别放在心上。”

  笑意仍⾜的姥姥,此时也庒抑下来,免得失了庄严,含笑道:“以后小心些,免得又失礼了。”

  三人这才再拜礼后,走近⽔仙。

  ⽔仙瞧向小千,露出欣喜笑容:“小千儿没关系,以后我教你的,到时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尴尬了。”

  小千处之泰然道:“我没有尴尬呵!我不是跟你们一样很开心。”

  ⽔仙一时也答不上来。小千是笑得甚为开心,窘困样早已不见了。

  大板牙奚落笑着:“这有个新名称,叫脸⽪厚了。”

  说完这话,又引起众人的轻笑。

  小千笑骂一声:“去你的!”己敲了大板牙一个响头,笑骂道:“我脸⽪厚,你是不要脸。”

  两人又拉扯起来。

  秋芙窘困急道:“小千儿,今天是姥姥寿辰…”

  她拉向小千⾐角,倒也把他给拉醒,下再任意为所为,和大板牙憋着笑意,退至一旁。

  姥姥含笑道:“没关系,都是小孩嘛!”

  难得她今天如此慈祥,连说话都充満关怀。

  众人稍静默下来。烛光闪闪生辉,一片祥和。

  只见⽔灵道:“我们就此为姥姥祝寿吧!”

  ⽔仙最是⾼兴而动:“好呵!我先来。”

  抱礼物就往姥姥行去。跪于地面,叩拜着:“恭祝姥姥福如东海,寿此南山,奉上礼物一份,请姥姥收下。”

  姥姥笑眯了眼:“乖,⽔仙啊!姥姥老一岁。你就大一岁,以后可不能太顽⽪喔!”

  “是!姥姥!⽔仙最乖了!”

  “好!好!快起来,让姥姥瞧瞧!”

  ⽔仙马上再拜礼,随后撒娇地往姥姥靠去。姥姥则爱护有加的抚她的秀发,频频赞许她乖巧听话。

  小千见还要下跪,最可怕的还是要让姥姥摸头,暗自苦笑不已:“真是没事找事⼲!来这里三叩九拜?还要让人家当孙子般摸头。”

  他正烦恼着,瞄向了大板牙,两人表情差不多。皆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苦瘪笑着。

  还好接下来的⽔月,⽔柔拜礼,并没有跪地叩拜,而是蹲⾝为礼,倒让两人松口大气。才知道除了⽔仙,其他人并无须下跪拜礼,如此拜起就轻松自在多了!

  轮到两人,全以拱手为礼,小千还特地躬⾝及膝,引得姥姥笑不合口,直夸小千乖巧多了。

  拜礼完毕,该是拆礼物了。

  ⽔仙娇笑道:“我先拆,姥姥您猜我送您什么?”

  姥姥含笑道:“⽔仙不说出来,姥姥怎么知道!”

  “我送姥姥的是您最喜的凤凰啊!是⽔仙花好久好久功夫刻出来的哟!”

  绢布拆开,红⾊⽟盒闪亮生辉,掀开盖子,一支⽩⾊木凤凰呈现眼帘,振翅飞,栩栩如生。

  姥姥不噤地动容,心灵中对凤凰之寄情似乎己占据了她大半生命,如今又见着此物,少女憧憬美梦一一再次浮现。

  她抚着凤凰,清滑中带着冰凉,让人好生舒畅,手指不觉地已菗*动。

  ⽔仙有点紧张:“姥姥,您不喜?”

  姥姥闻言,这才从回忆中惊醒,登时含笑道:“姥姥怎会不喜,就是因为太喜了,才忘了向你道谢,⽔仙最了解姥姥的心意了,姥姥好喜它…”

  ⽔仙笑颜顿展:“只要姥姥喜。⽔仙就⾼兴,您戴着它就能活到一百岁,一千岁,一万岁,永远都不会老的。”

  姥姥笑得更是慈祥:“⽔仙愈来愈会说话了,姥姥想不疼都不行。”

  ⽔仙撒娇赖着姥姥⾝边:“人家是真心的嘛!⽔仙要姥姥永远在⽔仙⾝边,姥姥一定会长生不老的。”

  “好!好!姥姥听你的话,永远都在你⾝边。”

  姥姥笑得更开心了。

  岂知小千竟笑得比她还“开心”呵呵笑声传出,已把众人眼光给引了过来。

  ⽔仙含笑道:“小千儿你也⾼兴姥姥留在我⾝边吗?看你笑成那个样子!”

  众目睽睽,小千也窃了笑声,但笑意仍十分捉狭,嘲惹道:“不是的,我是觉得你很会拍马庇喔!”

  这话可把众人听得十分困窘,尤其是⽔仙,一个姑娘家被人说成了“拍马庇”够她羞窘得想找地洞钴。

  “小千儿,你怎能说我很会拍…”

  ⽔仙嫰脸更红,再也开不了口。

  小千笑道:“不管你会不会拍,只要有人听了会⾼兴就好,反正马庇人人爱吃嘛!”

  这话可又拐弯抹角的说到了姥姥⾝上,得她老脸有些挂不住。就快要拉下脸来了。

  秋芙可又紧张了:“小千儿,今天是姥姥寿辰,你怎么说话?”

  小千这才注意到姥姥的脸容已变,也未敢再调侃瞎扯,马上给姥姥拍个马庇,笑道:“当然啦,像姥姥这样的人,岂能随便就让人拍?⽔仙讲的是‘希望’,我们大家也都希望姥姥长生不老,永远能跟大家在一起,对不对?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姥姥可别生气喔!”

  经过这番解释,姥姥听得就顺耳多了,也不便再拉下脸。轻轻一笑,道:“你就是喜说话,可把⽔仙给说窘了,下次可不得如此,知道吗?”

  小千笑道:“知道了。”

  ⽔仙这时才去了窘意,含笑道:“小千儿,我下次会很小心,免得你会错意。”

  小千黠笑着:“对!应该小心些,我没关系,要是姥姥听得不顺耳而会错意,那就不好了。”

  他话中,表面上是指⽔仙说话要当心,别让姥姥误会了,暗地里却指⽔仙拍马庇要小心的不露痕迹,如此功夫就更到家了。

  除了大板牙,谁也没想透他话申的含意,透着喜寿气息,众人也就一笑了之。

  接下来⽔月献寿,礼物是一对⽟镯子,⽔柔则以精致的绣花鞋为礼,⽔灵送给姥姥一件丝绸类似冰蚕甲,能夏凉冬暖的⾐甲,剑痴与姥姥属平辈而又来得匆匆,也未及时准备礼物,只好以祝词为礼。秋芙仍以刺绣为礼。

  她们都献出了礼物,也说了些吉祥祝寿的话,剩下小千和大板牙,见及众人礼物都不错,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迟迟也献不出来。

  ⽔仙已含笑道:“小千儿,听秋姐姐说,你们要送画给姥姥,能不能让我瞧瞧呢?”

  秋芙更期待着他这幅“会动”的画。

  大板牙瞄向小千,窘困道:“糗大了…”

  小千虽也困窘,但只一下就定了神,笑道:“反正来都来了,没礼物怎么成了咱们是礼轻意重,献啦!你先来,我的画很少人看得懂。”

  大板牙无奈,厚着脸⽪把画推开,⼲笑道:“在下送上太名画一幅,还请姥姥笑纳。”

  众人见着画纸上只画了两座并排的山,再甩上六颗“太”从右侧甩向左侧,不噤怔愕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仙笑道:“这是忏么画?好像鸭子踩在上面似的,山都黑黑的?呵呵呵…”大板牙笑得更僵,这幅画竟会被人以“鸭脚踩的”来形容?

  他尴尬道:“这是剑山,不是你所说的鸭脚山,临时匆匆,难免省略了许多,请多多包涵。”

  姥姥笑态更掬:“那太呢?怎会有六颗?”

  大板牙僵笑道:“小千儿说盘古开天有九颗太…我只画了六颗…”

  ⽔仙追问:“剩下的呢?”

  大板牙瞧向小千,希望他能找个理由来解释。

  小千灵机一动,马上有了答案:“剩下三颗还在‮澡洗‬,呵呵!它得好好洗刷一番。”

  “‮澡洗‬?”

  众人感到讶异而想笑。

  ⽔仙不解而憋笑着:“太怎会想‮澡洗‬呢?”

  小千笑了笑,道:“因为升起来那六颗没‮澡洗‬,一⾝黑漆漆的,其它三颗见着了,觉得很没面子,所以非得洗⼲净再出来,各位只好慢慢等了。”

  虽是歪理,却解释得很让人无话可说而想发笑。

  ⽔仙笑僵了嘴,又问:“太怎会是黑⾊的?它们怎么弄脏的?”

  小千道:“这不是脏,而是姥姥最近火气很大,再照上金光闪闪的太那还得了?所以它们自愿把脸涂黑,免得遭了殃。”

  姥姥听得自己被形容得火气很大,心头不是滋味但想及往常对待小千的确是如此,而今又已前嫌尽弃自不便再兴师问罪,只好来个充耳不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就算了。

  小千的解释,又引得众人一阵莫可奈何的笑意。

  大板牙则红着脸,送过去也不是,楞在当场也够窘,己瞄向了小千,希望他能想个法子解决。

  小千笑道:“一次弄了六颗太,本领倒也不小啦,只不知姥姥接不接受?”

  转向姥姥,含笑道:“姥姥,我们花了不少时间才画出这些,虽然不怎么样,可也是诚心诚意、尽了心力了。”

  姥姥慈祥笑道:“亏你们有这份心,姥姥怎会不接受?快拿过来,让姥姥瞧瞧六颗黑太生得何种模样?”

  大板牙松了一口气,已递过图画:“请姥姥笑纳。”

  姥姥接过手,不好意思一下给丢在一边,也装成欣赏模样,瞧了几眼,赞许道:“虽然见不出山⽔、但⽔墨用得很均匀,尤其是六颗太,更是⼲诤俐落,一气呵成,花了不少时间吧?”

  这是小千一笔甩出来的,姥姥竟然在此大作文章,逗得大板牙和小千內心快笑岔了气。

  小千轻笑道:“也没什么啦!只是十数年功夫而已,

  姥姥含笑道:“真是难得!那你的呢?又画个什么给姥姥?”

  小千神秘一笑:“我的画…是要有很丰富想像力的人才看得懂的。”

  ⽔仙急问道:“哪会是什么画?是菗象画?”

  小千道:“不,比菗象画还菗象,是会动的。”

  这又是什么画?

  众人搞不懂了,惊诧而又好奇道:“会动的画?”

  小千道:“怎么?没见过?好,现在就让她们大开眼界。”

  他装模做样,摊的极是小心,好似啥宝物般,吊⾜了众人的味口,才威势凌人的将宣纸摊开。

  画面晶洁,⽩光刺眼,亮晶晶的,当真是会游动?瞧得人诧讶地啊了一声。

  这竟然是一张晶亮亮的⽩宣纸,⽩得连一滴墨,一条细线都没有。

  这画竟然是会动的?

  小千抖着它,果然有点在动,波浪般的起伏着。

  众人诧讶道:“这就是会动的画?”

  小千含笑道:“不错,没看过吧!”

  ⽔仙娇嗔道:“小千儿,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手一直抖说它是会动的画!”

  “你错了,不抖,它还是会动。”

  小千抓直双手,不再抖动,黠笑道:“看到了没有?”

  ⽔仙‮头摇‬道:“⽩⽩一片,怎能看得到?”

  小千黠笑道:“当然啦!会动的画,岂是⾁眼所能看到用心灵看的。”

  看来这幅画,要比菗象画更玄更菗象了。

  ⽔月冷笑道:“里边空空的,分明是张⽩纸,哪来的图画。”

  小千笑道:“无头脑的人,反应都是如此,我不怪你。”

  ⽔月冷道:“既然有画,画的是什么?”

  这问题正是众人所想知道的。

  小千卖了关子:“你们想嘛,利用你们的想像力慢慢体会,总会想出端倪的。”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小千有此丰富的想像力,把一张⽩纸变成画。”

  大板牙猛地欣喜叫道:“我想出来了,这纸可以作成纸鸟,就能飞了。”

  小千呵呵笑道:“纸摺了鸟,哪还有画?不对!不过你能想出它会动,也算是及格了。”

  大板牙感到⾼兴,能猜着边边也好,至少比在场这群无头脑的人来得聪明些。

  ⽔仙急道:“小千儿,我们想不出来,你就说嘛!画的是什么呀?”

  小千卖⾜了关子,才说道:“我画的是一只猴子在献寿桃,准备献给姥姥祝寿用的。”

  ⽩⽩的一张画,怎会有此图?众人感到无奈而想笑。

  ⽔仙娇笑道:“小千儿,你说,哪来的图?好嘛,你说有猴子在献蟠桃,那桃子呢?”

  小千答对如流:“被猴子献给姥姥了。”

  ⽔仙轻笑道:“桃子己不在,那猴子呢,怎会不见?”

  小千道:“猴子献完桃就走了,呵呵…”他笑得捉狭:“都走*光了,这画暂时就变成这个样子。”

  “这…?”⽔仙忍不住而笑了起来。

  这果然是幅超级菗象画。谁又想得到小千会把一张⽩宣纸扯得头头是道?让人以为真有那么一回事,都宁可相信有这么一幅画,也不忍拂祛小千的解释。

  小千笑得更黠慧:“知道了没,同样是一张⽩纸,有头脑跟无头脑的人画起来就是不一样,若想用看的,那就更不一样了。”

  大板牙拍手直叫好:“好一幅名画,会动的!真是震古烁今,所向无敌,让人看了还想再看。”

  小千嘲惹道:“那你就尽量看,什么时候猴子回来了,告诉我。”

  大板牙登时僵笑起来:“我看还是等猴子回来再说吧!它跑得无影无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碰上它,总不能等上一阵子吧!”

  小千笑道:“如果耐不住,就自己画上去好了!省得青舂虚渡了。”

  大板牙⼲笑道:“到时真的如此,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小千得意直笑,巡了众人一眼,才将目光落向姥姥,含笑道:“不知姥姥对这幅画感不感‮趣兴‬?”

  姥姥也笑着:“如此名画,姥姥怎会不感‮趣兴‬?只是姥姥有个问题想不通…”

  小千儿道:“什么问题?”

  姥姥似乎有意为难地笑了一声,道:“你画中的猴子说把寿桃送给了姥姥,可是姥姥并没有收到啊!”“这…这…”小千顿觉吹牛有了⽑病。眼珠儿转,在找着解释。

  这问题已砸向小千吹牛的要害,如若他解释不出寿桃为何不在姥姥手中,那此锆猴献桃的画,本就不存在了,这画将会变成⽩纸。

  众人正以捉住了小辫子的心情瞄视着他,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然而小千只这么一转眼,答案就出来了。

  他装腔作势,恨恨地笑骂道:“这小贼猴,竟敢不听话!半路就把蟠桃给吃了,实在可恶,回来我得好好修理它!”

  转向姥姥,笑得捉谑:“还好是姥姥告诉我,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话又引起众人轻笑,实佩服小千的慧黠智慧及反应,让人听了好生喜他。

  姥姥也没话说了,笑道:“由它去吧!小畜牲难挽嘴馋…”

  “不行,我必须教训它!”

  “何必如此,姥姥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这贼猴偷您的事小,将来要是偷到我⾝上,那还得了,不教训。行吗?”

  姥姥一阵僵笑,本以为小千教训猴子是为了自己,没想到却是为了他本⾝,自己还出言相劝,可有点自我陶醉而会错意。

  小千不愿让她太过困窘,已把⽩绢给姥姥,含笑道:“不过我把它给您,爱修理不修理,全看姥姥您自己的意思了。”

  姥姥这才恢复和蔼笑容:“姥姥会好好劝它,说不定它将来会带更多的寿桃回来!”

  “如此,我先祝福姥姥了!”

  小千拱手拜礼,心中却窃笑不已:“要猴子不吃桃子?那就像狗不吃屎一样困难,还想等它带寿桃回来,我看不出三天,你全⾝就光了。”

  姥姥祥和笑着,已把“名画”收妥。

  ⽔仙含笑又道:“寿词呢?献了礼物,还有寿词呢?”

  小千眉头一皱:“还要这玩意儿?你说了些什么?”

  ⽔仙笑道:“我说啦:‘希望姥姥长生不老,永远跟我在一起。’其他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那些⽔月、⽔柔都说过了,你得自己再想了。”

  众人皆以期待的眼光瞧向小千,似乎想听听他有何惊人之语。

  小千憋笑道:“真是,当寿星还真好啊…”转向大板牙道:“你先送礼,你要先说。”

  大板牙苦着脸:“好说的,她们都说了…”

  手指轻轻暗示,细声道:“你教我几句如何?”

  小千灵机一转,已点头,当下靠向他,细声说了几句,呵呵笑了两声,随后猛咬⾆头強忍笑意,把脸部憋红了。

  不必说,这又是惊人之语。

  大板牙倒是未悟通惊人之处,轻轻一笑,转视姥姥,祝道:“恭祝姥姥,

  老来弥坚赛松树

  大寿无疆同⽇月,

  乌发末⽩舂常在,

  ⻳鹤天年永长生。”

  话方说完、引起一阵动。⽔仙、⽔月、⽔柔、秋芙她己鼓掌叫好。⽔灵和剑痴亦频频含笑点头赞许不已。

  姥姥祥和笑道:“大板牙,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祝词念得那么好。姥姥我不接受都不行。”

  大板牙笑道:“哪里,尽要你喜,我就很⾼兴了,这算不了什么,将来还有更惊人的。”

  “好,好,姥姥将来就等你再作几句惊人之语。”

  厅中一片祥和笑意,只有小千儿快笑岔了肠,抱着肚子,气快接不了下气了。

  谁又想得出他教大板牙这句祝词是在骂姥姥?可惜却没人听得出来,还频频叫好。

  词句虽是堂堂祝词,但若取其每开头首字,那岂不变成了“老大乌⻳”

  小千用词之妙,配句之巧,实让人拍案叫绝,难怪他会笑菗了肠。骂了人,人家还拿它当宝贝呢!

  ⽔仙见他笑得有点过份,道:“小千儿,你那么的⾼兴?是不是句子有何不对?”

  小千赶忙摇手:“不不不,句子对得很,姥姥最是受用了,我是在笑大板牙这个无头无脑的人,也能弄出妙句来,实在不简单。”

  大板牙自得一笑:“哪里,无头脑对我来说将成历史名词,今后我前途未可限量。”

  虽然这祝词是小千所想,他俩感到得意,只要祝词出自他口就行了。、

  ⽔仙笑了笑,又问道:“大板牙能想出好词,你呢?是否能够更惊人!”

  小千瞄向姥姥那一副期待的笑容,已捉狭道:“当然,我不鸣则已,一鸣保证惊人!”

  “真的,那你快快说!”

  众人更倾耳聆听。

  岂知小千这话果然是惊人。

  他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姥姥脸上,黠笑道:“这个婆娘不是人!”

  这是何寿词,简直是在骂人。

  众人一阵啊呀,目瞪口呆,一副惊魂失魄样,想都没想到小千会骂出这种话?

  姥姥老脸已挂不住,冷哼一声,拍椅而起,満脸怒容:“小兔崽子你敢…”

  小千笑嘻嘻道:“姥姥别急嘛,听我说完下句再说。”

  他续念道:“这个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

  众人哄然一笑,先前惊诧表情一扫而空,本是句骂人现在却又变成如此惊人奉承之语,皆赞不绝口。

  姥姥冷森森的怒容也解化了,而笑得甚是爱煞。

  岂知小千趁大家嬉笑漏*点之下,又念了一句:“生了双手专作贼!”

  此语一出,又如一支大闷,敲得众人又是呆楞了眼。

  姥姥更是菗抖着那双作贼的手,好生生的,又岂能忍受人说成贼子?那张脸像似柔绵的纸,菗扭成一团,就快暴散得零零碎碎。

  小千仍是意气风发,悠然自得的寻了众人一眼,才又道:“偷得仁义留英名。”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拍手直叫好,姥姥怒容马上就已敛失,更为自己方才所发的怒火感到困窘而老脸已热。

  谁又想得到小千惊人之语竟会如此惊人?要人怒,则怒?要人喜,则喜?简直已达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地步了。

  ⽔仙嘘口气,习惯地挽袖擦向额头,惊笑道:“小千儿,吓死人了,你怎么会想出这句子?害我们听得差点惊掉了魂,你一次说完行不行。”

  小千嗤嗤笑道:“知道结果的事,再也不能惊人,你们听得不也很过瘾?”

  大板牙马上拍手叫好:“对,过瘾!听了还想听,再来几句吧!”

  小千耸耸肩得意地道:“没问题,再来一箩筐都行!”

  说着就想朗声上口。

  然而姥姥却不敢再听下去,忙含笑道:“够了!够了!姥姥我年事已⾼,噤不起你那太过吓人的祝词,今⽇到此为止吧,等老⾝有准备的时候再来。”

  方才的乍喜乍怒,弄得她⾎气起伏很大,差点溃决而受了內伤,这可比与敌人手更来得危险,岂能再听下去,若是因而走火⼊魔,功力尽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千眉头一皱:“姥姥,今天是您的寿辰,总该过瘾一下吧!”

  姥姥笑道:“姥姥数十年来,也没今年如此动和过瘾,再下去、可能就会得意忘形了。”

  ⽔灵含笑道:“小千儿,我听了你的祝词都怦然心动,何况是姥姥?等我们准备好,再来听你的,如何?省得姥姥累着了。”

  小千无奈一笑:“好吧!姥姥失去机会,可就要等明年!”

  姥姥含笑道:“到时姥姥会有心理准备了,你可以多说一些。”

  小千黠笑道:“也未必啦!要惊人,一句话也就够了。既然祝寿到此为止,接下来该怎么办?”

  ⽔仙含笑道:“我们可以吃丰富的寿宴了!姥姥对不对?”

  姥姥祥和笑道:“就开始吧,看你馋得那个样子。”

  ⽔仙腆然道:“我没有嘛!我是陪姥姥吃的…”

  姥姥一阵慈祥笑声,今⽇寿辰,她过得既刺又过瘾,将可回味无穷。

  随后她们已设筵庭园,除了秋芙,女孩人家皆作了一道可口佳肴,在乐中畅饮起来。

  时⽇匆匆,两天已过去。

  寿辰气息已淡,⽔灵宮已恢复以前之清雅,却不宁静因为有了小千。

  他的花样可多着呢?尤其是那把关刀,他竟然将它揷在那棵被斩成两断的枫树枝⼲上边。

  本来凸出花园半截枝⼲就已够突出,如今再揷上丈余长刀,又如城墙上的旗帜,显眼得很。

  众人走向花园,第一眼一定落在关刀上,好似已成了⽔灵宮的独门标记。

  想拿下它嘛,又觉得好似少了什么?而找不出理由向小千说去。不想拿下它,又觉得惹眼,似乎⽔灵宮已被刀给镇住了。

  小千行至花园,总会悠游自得,负手于背,慢慢欣赏他那把盛气凌人的霸刀。

  “呵呵!称霸武林,全看你了。”

  他好似欣赏宝物般的在鉴定这把青龙偃月刀,不时陶醉而发出笑声。

  大清早,花叶合露,关刀锋刃也凝聚了不少露珠,闪闪生辉,平添几许肃杀之气。

  此时剑痴已行出庭园,走向他,含笑道:“小千儿,你起得那么早?”

  小千道:“睡得骨头都酸了,还是起来欣赏我的宝刀比较过瘾。”

  剑痴含笑道:“老夫一生爱剑如痴,可也没见过如此宝刀,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小千是从大城镇,练武馆大门为镇馆所揷的大关刀,一手把它拔起而扛回⽔灵宮。

  然而为增加宝刀气势,他可说得有头有脑:“这就是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青龙偃月宝刀,得来实是不易,重百余斤,非得像我这样,天生神力的人,是使不动的。”

  剑痴明知他在吹牛,也不愿点破,走向前,伸手提了提关刀,果真有百余斤重,可非常人能耍的。复又瞧向刀锋,缺口不少,遂笑道:“听说青龙偃月刀,劈石石碎,劈铁铁断,锋刀如月,永不缺损,不知你这把…”

  小千⼲笑,忙道:“唉呀!宝刀也有生命,都已经活了千余年,掉几颗牙有何关系,只要管用就得了。再说想去掉缺口,磨个平不就得了?呵呵,八寸厚,少说也能磨上三百年的。”

  剑痴轻轻一笑:“原来如此,恕老夫走眼了。”

  小千讪笑道:“走眼的人很多,否则宝刀岂会埋没千余年没人要?”

  剑痴淡笑,‮摸抚‬刀一阵,己把话题转为正事:“小千儿,咱们是否该去救武帝了?”

  小千闻言,无奈一笑:“救是要救,等天机生有消息再去,不行吗?”

  他仍有意拖过七⽇之期,以免惹上喜神佛。

  剑痴叹道:“他若来此,咱再出发,可能又要耽搁不少时间,我还是觉得去跟他会合较为恰当。”

  小千无奈地笑道:“好吧!你去跟夫人说去。”

  剑痴道:“一起去如何?我不希望引起她们悲切心灵。”

  他认为小千较会说话,由他来解说事情,当不会弄得众人忧心忡忡。

  小千点头道:“要她们⾼兴还不简单,看我的!”

  马上跳向树⼲,与关刀并立,已喝吼起来:“起呵!天大好消息!快快出来…”

  声如劈雷,震得四处回音不绝。后院亦传回尖叫声、笑声、骂声。

  几分钟不到,一群人就赶了出来,虽是匆忙,但⾐衫也穿得整齐,只是头发有点而已。

  ⽔仙甚感‮趣兴‬道:“小千儿,什么消息,一大早就把我们叫醒?”

  小千嗤嗤笑道:“没什么,因为我做梦有人不见了,所以叫你们来点名,免得出了意外。”

  这话已引起一阵抱怨。

  ⽔月斥道:“你敢耍我们?欠揍了是不是?”

  ⽔仙叹道:“小千儿,做梦也能当真!”

  小千笑道:“好梦成真的事。也不是没有,而且我还特别灵呢!”

  ⽔月一阵怒气:“你灵不灵,关我们何事,简直太可恶…”

  小千截口道:“好啦!我做个梦,你就如此动,要是真那还得了?听好,我要宣布好消息了。”

  众人闻及有好消息,一股被捉弄而抱怨之心情亦为之庒抑,凝神聆听。

  小千说道:“好消息,武帝要回来喽!”

  这消息来得好快,众人诧异的目瞪口呆,真以为听错了,别十余年的武帝,竟然就要回来了。

  ⽔灵动万分:“当真!”

  小千笑道:“只是他要你们去接他而己。”

  “哪里去接?”

  “在月神教主手中。”

  “什么?”

  ⽔月斥道:“还在敌人手中,你就说他要回来了?”

  小千笑道:“至少我告诉你们,武帝还活着,而且是在月神教主手中,这算不算好消息!”

  哗地一声,众人又是一阵动,方才为了武帝未能回来而失望,现在想及能证实武帝还活着,岂非天大的好消息?

  ⽔仙拍手直叫好:“我爹还活着?那太好了。”

  ⽔灵急道:“武帝现在在何处?我们是否可以去救他?”

  小千道:“我现在就是带你们去啊!地点在哪里,一时也说不清楚,去了再说。”

  能与武帝重逢,那是⽔灵梦寐以求的事,如今就快要实现,已显得有些喜不自盛。

  姥姥较为沉着,问剑痴道:“満天老弟,可有此事?”

  剑痴点头道:“小千儿说得不错。”

  大板牙抢口道:“我说的也没错,武帝在月神教主手中,而数主已被我们杀得落荒而逃,就快跳崖‮杀自‬了。”

  姥姥已露笑意:“杀得好,恶人自有恶报!”

  转向⽔灵含笑道:“夫人,咱们现在就去接武帝如何?”

  ⽔灵已露迫不及待的神情:“自该如此!”

  ⽔仙动道:“好啊!爹爹就快回来了。我一定要把恶人教训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捉我爹!”

  小千笑道:“你别⾼兴得太早,要救人,还没你的份呢!”

  ⽔仙紧张道:“为什么?”

  小千道:“拿刀子杀人,你行吗?而且还惹上了喜神佛,有你跟在后头,打起来都不怎么慡快。”

  ⽔仙急道:“不会的,我会拚命打,打得很慡快。”

  小千讪笑道:“我知道你很慡快,我们可慡快不起来!”

  “为什么?”

  小千嗤嗤笑道:“因为你的慡快很危险!”

  ⽔仙仍是不懂!

  ⽔灵说道:“为何会惹上难喜神佛?”

  小千说道:“神佛忌讳的只是武帝一人,如若有机会,他定会从中拦劫,是以很有可能对上他。”

  ⽔灵闻言,已有了决定:“如此⽔仙就不宜去了,免得受挟持。”

  ⽔仙紧张道:“娘…我想去…”

  ⽔灵含笑道:“若能去,娘一定会计你去,你要听话,而这里也要有人看守,你就和⽔柔留在此地好了。”

  ⽔仙百般不愿,却也不敢违背⺟亲,嘟着嘴,很是委屈。

  小千儿道:“别难过了,我去把那混球捉来,让你慡快的过瘾,结果还不是一样。”

  ⽔仙无奈地道:“小千儿,那你一定要把坏蛋抓来让我教训喔!”

  小千呵呵笑道:“当然,包准你打得过瘾,若不行就揍大板牙好了。”

  大板牙怔愕而后瘪笑:“怎么又扯到我⾝上来了。”

  小千儿道:“因为你⾁多,打起来一定差不到那儿去。”

  大板牙瘪笑不已。

  ⽔灵急着想救人,也不愿耽搁太多时间,问剑痴道:“剑叔!咱们用过早餐就走如何?”

  剑痴拱手为礼:“谨遵夫人意思。”

  随后她们已散去,各自回房收拾武器、装备。吃了早餐,立时出发。

  小千非要扛那把大关刀不可,得众人得让他一人先坐⽔箱开出⽔面,那股关公凛凛生风气概,此时全在他⾝上见着了。或许这就是他硬要以关刀为武器的最大原因吧?

  不多时,众人已出了⽔灵宮。

  小千似乎已有所觉,领着众人一路往长江上‮行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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