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病
8重病
我牙齿一咬,手上用力,子套飞刀。
我伸手将带解下来,重新包扎在受伤处,扎紧,想要趁机勒死自己的模样。
我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面上微笑。
然后,把飞刀收起,将地上的钱币收起,抱拳,向着场外等着看热闹的人群,朗声说道:“今⽇演出已毕,多谢大伙儿捧场,山⽔有相逢,咱们明⽇再见!”
人群散去。
光下,一滴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挂在我的睫⽑上。
我脚下一个踉跄,用手扶住墙壁,十手指,全都在簌簌颤抖,这滋味只有我知道。眨眼瞬间,汗⽔渗⼊了眼睛,顿时泪嘲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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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玄少玄少玄…
我在你面前,惨败如斯,狼狈如斯,太美的梦,果然是很快结束且易醒的,我明了,我明了。
迅速地在心底挖了一个坑,然后把这个绮丽明媚的名字深深地深深地埋了进去,把土堆上,一层又一层,厚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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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踉跄跄,回到客栈,店老板笑容可掬:“小兄弟,又回来了?”见我脸⾊不对,才问:“你这是怎么了?”
“有房间么?”我问,冷汗涔涔落下。
“有有!”他点头如捣蒜,又试探着问:“昨晚那位少爷住的地方,今⽇还没有客人⼊住,小兄弟你看…”
我的心一动:“就要他了!”
“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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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老板要了一盆热⽔,⼊了房间,先忙忙地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幸好,只是将肌⾁给刺破,没有伤到紧要的內脏,我长吁了一口气,略略放心:看样子我命果然強悍。
呆坐了一会,心便不安稳起来,张目四顾:这就是他曾住过的地方?我伸出手摸抚过古旧的围,他的手指也曾触碰过么?我躺⾝倒下,却又触电般爬起来…这里似有他⾝上的味道,淡淡地,略带点苦涩般的味道。
这烈的动作将间的伤口撕裂,屋內无人,我因此可以大声呻昑,然后笑自己神经过敏。
我愣愣地坐了良久,才有重新躺下,心甘情愿,让自己沉浸在那种隐秘的味道里面,呼昅之间,他深⼊我五脏六腑,绵辗转,然后化为乌有,也许是已经沉浸在心底,也许是彻底的被消灭,至于真相究竟是如何,我不知道。
我一直躺到了夜幕降临,小二进来替我点了油灯,顺便问我要否下去吃饭,我道了谢,说自己不饿,他看我的眼神于是就多了一点异样。
待将他打发走了,我却再也睡不着,便在屋內徘徊,无意中走到窗口,将那两扇虚掩着的窗户略略一推,目光向外看去,刹那间,我好似一个见到了险情的刺猬一样,浑⾝的汗⽑好似倒刺般竖立起来。
仿佛坠⼊冰⾕,仿佛浑⾝**地立在冰天雪地里,我浑⾝僵硬,⽑骨悚然。
窗口所对的,赫然正好是后院的柴房。
向右边一瞥,便是客栈大门口。
很是一个风景绝佳的地方。
如果有心人站在这里,这两处的活动,将清清楚楚,尽⼊眼底。
半晌,我才蓦然倒退,心头郁闷之极,⾎气翻涌不已,便好似吐出一口⾎来才觉得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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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昨晚…
我从厨房打工而回,被小二带领着⼊住柴房,我那般喜滋滋地,推开柴房的门,胡收拾一通。
早上,我站出来,心怀喜悦地告诉自己:将是全新的人生,全新的⽟凤清,因为我有个全新的,不同凡俗的朋友。
但彼时,我的朋友,他是否如我今⽇一样,站在这窗前,不动声⾊地观察那些可笑的场景,宛若一个心怀叵测纵全局的幕后者,嘴角带着冷冷的笑,如那在卖艺场上刺痛了我双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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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熬不住从上爬了起来。
将桌上的凉茶咕嘟咕嘟一气儿喝了大半壶,才觉得心头上的火气消了些些。
伸手摸摸额头,照旧是滚烫的,如一个火炉。
但偏偏全⾝冷的要命,⽔火加,要我的命一般。
“⽟凤清啊⽟凤清,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堪一击?学人家搞什么伤舂悲秋那老一套?峨嵋山上金小小那一套,将众男玩在手心为她朝思暮想寻死觅活,我曾笑人愚昧,如今自己竟也来学人自讨苦吃?呵,况且,你哪里有资格能够…”
我嘲笑自己,将那矫情的⽪子扒下来。
就在这时,屋外一片人声喧哗,夹杂痛苦的惨叫,其中,有个极度响亮的公鸭桑声音嚷道:“那个卖艺的小子住在哪里?还不给爷们带路?推三阻四,想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