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人各有志
北在唐、赵两家在山西大打出年时,王世充办没有闲着煦一
一个月內,隋军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了几乎整个河南,一时间。瓦岗诸郡是望风而降,王世充实力急剧扩充,拥兵至三十余万,一时可谓踌躇満志。
然而,实力扩张了,没有对手了。野心极大的王世充不安份了。秦冲称帝了,李渊称帝了,这让王世充也是蠢蠢动。
于是,他开始了大张旗鼓的谋划:
首先,王世充大开太尉府的大门。摆出一代贤臣的架势,声称有文武之才者,有治国方略者,有沉免末雪者,皆可⼊內陈述。
一时间,洛为之轰动。于是。每⽇登太尉府者,络绎不绝。
而王世充尽皆热情接待。殷勤慰抚。来者皆大喜,以为王世充从善从流、言听计从,却不知王世充只是做做样子、取一虚名而矣,过后无一实行。
接着,在幕声雀起时,王世充准备篡位三步走了:
第一步加九锡。
九锡是九种⾼规格的车、马、弓、矢等用品,一般只有天子能用,由此,可想而知这九锡的敏感,谁想向夭子请求加九锡,基本上就说明其想篡位了。
于是,王世充派了段达去见皇泰主杨侗,双方的对话相当精彩:
段达雄纠纠、气昂昂地道:“陛下。太尉大人功⾼盖世,加九锡。还请允准。”
杨侗心中恼怒,王世充之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便搪塞道:“联知太尉功⾼,但已封了郑国公、承相。⽇后,若太尉另立新功,再加九锡不迟。”
段达却彪悍地道:“对不起陛下,太尉大人已经等不及了。”
比。2可珐比
杨侗:他没想到,王世充的吃相竟这样难看,一点场面功夫也不做,却知无法阻止,只好苦笑道:“如此,那随你们好了。”
谢陛下。”
段达遂兴冲冲去向王世充报喜去了。
次⽇。王世充便迫不及待地封自己为郑王、太尉、承相、加九锡。将军政大权一把抓的同时。出⼊仪仗,已等同于天子。
第二步加殊礼。
什么叫加殊礼呢,就是指皇帝赋予某位大臣以准皇帝的⾝份,让百官以对待皇帝的礼节对待此人。可以想见,这加殊礼,比加九锡又向篡位更进了一步。
而王世充请加殊礼手段也十分搞笑。
这厮派人抓的鸟,再弄些布条写上“郑王当有天下。的字样。最后将布条系在鸟脖子上放飞。过两天后“有人。抓住了这些鸟。纷纷声称王世充当有天下。
这一招绝吧?貌似当年陈胜、吴广也用过这招。
嘿嘿
洛的大臣们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纷纷向杨侗上嘉,说王世充功盖⾼世、才德兼厚等等,反正是说的天花坠般,请杨侗允准给王世充加殊礼。
杨侗一听,气得肝疼,这丫不是摆明要造反吗,死活不⼲。
事情看似就些僵住了,没关系,王世充有办法,要知道,杨侗的⽟、奎、印信等都在王世充控制之中。于是。便让段达来了个自说自语、自编自演:
某⽇,段达“奉,杨侗之命,过府给王世充加殊礼,而王世充也假惺惺地三辞而受。
于是,这一幕幕闹剧,成为了洛的笑柄,可怜杨侗,虽然名为皇帝,却可能是最后一个知情的,面对木已成舟的情况,也只台像怒地砸的东西。
第三步禅让。
加殊礼还没几天,王世充就按捺不住心中对皇位的迫切了,派了段达等十几位大臣,轮番去劝说杨侗禅位于王世充,以顺应民心、合乎天意云云。
杨侗自然暴跳如雷,大骂段达等人:天要亡隋,那就让王世充自己称帝好了,何必假惺惶地搞什么禅让呢。
段达等人一见劝说不行。得。⼲脆也来硬的吗,又是自说自语地“下诏,说杨侗自知“年幼识浅、才德浅薄”故禅位于王世充以应民心等等。
王世充也假惺惺地三辞而受。立国号为“郑”
最后,在即位大典上,还假惺惺地对杨侗说:贤侄,你年轻太幼。掌控不了大局,所以,这天下我先代你坐坐。等我扫天了群雄,一切定安后,再将皇位还给你。
瞧瞧,说得动听吧?
可没过一月。王世充就翻了脸。派了侄儿王仁则就是电影少林寺中的那个大坏蛋用一杯毒酒送杨侗上了西天,杨侗临死前感叹道:愿来生再不生于帝王家!
唉,一个可怜人啊!
至此,经过这一幕幕闹剧后。世人皆看清了王世充的为人枭雄。为达目的,厚颜无聇,不惜一切手段!
九月十七。
洛。
秦琼府。
后厅中,秦琼、罗士信、程咬金、裴仁基、裴行俨、王君可、谢映登几位瓦岗旧将正围坐在一起喝着闷酒。
“砰”
猛然,脾气火爆的程咬金猛地一顿酒杯,怒冲冲道:“二哥,诸位。这洛我是呆不下去了,王世充这玩意太不是东西,本就没有个。明主的气度。”
“就是,那王世充什么东西!”
“篡位人。”
“任人唯亲。”
程咬金开了头,一群人便是破口大骂,只有秦琼静静地喝着闷酒,不发一言。
诸将为什么对王世充这什么恼火呢?
有原因,而且是苦大仇深:
瓦岗诸将自投降王世充后,大部分都很不受王世充待见。
没办法,王世充这人十分多疑,总岗诸将跟自只不是条心“自然是备加的提防“
即位以后,王世充更是大封自己的亲属为王:
王玄应为太子,王玄恕为汉王,王弘烈为魏王,王行本为荆王,王世辉为齐王,王世伟为楚王。王道询为楚王,可谓一门俱王侯,真是显贵无比。
不仅如此,王世充还将郑国的一应兵权都由了自己的亲属和亲信掌握,瓦岗诸将连汤⽔都没分到。只有个空头将位,别提有多窝囊了,谁想谁火啊。
还有更过份的:
王世充的弟弟,也就是鲁王王道询看中了罗士信座下的千里宝马一⽩龙驹“金睛兽”大模大样地向罗士信索取。
罗士信那能给吗,自古以来。凡大将最爱者有二:一为宝马,二为神兵,罗士信纵横沙场、所向披靡。除了本⾝神勇无敌之外,也多赖这宝马之威。
所以,爱马如命的罗士信一口拒绝。
王道询大怒,立时去向王世充告状,王世充一听,当然向着弟弟,立即強令罗士信将⽩龙驹,金睛兽。转给了王道询,这让罗士信对王世充恨之⼊骨。
裴仁基⽗子也惨。
一开始,王世充见裴行俨辱红齿⽩、十分雄壮,对这帅小伙还是喜的,于是有心拉拢为自己人。但是,王世充的方法不对,出了个大大的昏招。
什么招呢?赐婚!
王世充决定,将自己的宝贝侄女王美人嫁给裴行俨,这样不就成了一家人了?
说实在的。这招不错,在古代,姻亲可是拉近双方关系的极好纽带。但错就错在,王世充太⾼看他侄女的魅力了。
王世充是胡人,长得怎么说呢,相当“野兽派”可想而知,他的这位侄女会有多好看了,简直是充満了“超现代气息”标准五大三耝的恐龙。
你想,如此丑的老婆,换你你愿意娶吗?更别说是裴行俨这等武艺超群、傲气十⾜的帅小伙了。
然而,王世充威之下,裴仁基⽗子不敢不从,裴行俨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裴行俨本不喜王美人,而王美人呢。还骄横无比,自以为⾼贵、美貌无比,处处要裴行俨顺着她,结果,夫二人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因此,裴行俨对王世充是恨之⼊骨一得,亲家没做成,成冤家了。
从以上事件,已经可以看出来了,王世充除了打仗有一手外,在政治上那是一塌糊涂,不仅做不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连拉拢人都不会,失败至极。
由此。也怪不得瓦岗诸将对王世充怒气冲天,俱有它意了。
“二哥”
见秦琼不说话,程咬金不満道:“你倒是说句话呀,兄弟们都指着你领头呢。”
秦琼秦二哥,为人义薄云天。那是历史有名的,所以,瓦耸诸将,包括罗士信在內。都唯其马首是瞻。
“咬金。”
秦琼苦笑道:“我何尝不知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但如今天下之大,何人才是明主呢?”
“二哥”
罗士信迟疑了一下:“依我看。目下。最有明主之像的,无非是刘武周、李渊二人,各据一方,而且兵力雄厚、名将如云,咱们可以择其一方而投。”
“不错。”
王君可眼睛一亮:“不过,咱们究竟投哪一方呢?”
“我看”
裴仁基道:“不如降刘武周。
此人最善识人,但有人才。无不大力提拔,而且用人不疑,我等数度辗转之人,归赵应最合适,诸位不见君羡贤弟乎?”
不错!
众人眼睛一亮:是啊,李君羡初一降赵。便被封为御林军副将。而且信任有加,⾜见刘武周之气度!
有此最佳范例在眼前;不由得众人不动心。
比。石比北
“要不”
王君可颇为意动地看了看众人:“咱们就降赵?”
“好。”
王君可此言一出,立时获得了裴仁基、裴行俨⽗子,以及秦琼、谢映登的大力赞同,然而,程咬金、罗士信却没有吭声。
“怎么”
秦琼一愣:“咬金、士信,你二人有不同看法?”
“二哥”
程咬金呑呑吐吐道:“不瞒诸位。我与士信贤弟都是“太平道。门人,近⽇,师门有命,令我二人降唐,所以,若诸位兄弟降赵,恕我不人不能相陪了。”
李密覆灭后。支持李密的“太平道。一支并不看好王世充说实话。凭王世充表现出来的弱智,想看好他也难,所以,决定另寻明主。
而侯选者:无非是李渊和秦冲二人。
不过,秦冲得佛门和天师道支持的消息已经传开,而这两派,都跟太平道素为不合,所以,已无“太平道。揷⾜的境地,于是,只有李渊一途可选。
更重要的是,李唐中“太平道。也有不小的势力,虽然双方之间以前也曾有矛盾,但毕竟是同门。很容易便达成了妥协,两方迅速决定合流,共同对抗楼观道和茅山派。
于是,程咬金和罗士信的前途便已注定。
“也好”
秦琼显得有些伤感:“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咬金和士信降唐,那便去吧。只可惜,我等兄弟以后不仅要天各一方,说不定还要在沙场上拼个你死我活。悲乎!”
一时间,席间一片沉默。
“咬金、士信”
谢映登还不想放弃,他很想自家兄弟永不分离,于是力劝道:“恕哥哥说句不中听的话,李唐现在的情况可是不太妙,心;、永丰仓被茶不说,拍壁、蒲坡、夏县,都⾚占得城叔来。似乎不是刘赵的对手,所以。两位贤弟还请三思,莫要误了前途和命啊。”
“是啊。”
裴仁基、裴行俨、王君可也是一阵力劝。
秦琼却是没吭声,他为人义气深重,虽然也很想程咬金、罗士信和他们一起走,但是,他绝不想勉強自家兄弟。
比。万
“二哥,诸位”
罗士信神情有些黯然:“不是小弟舍得与诸位兄弟分离,实是师命不可违。而且。目下李唐虽略居下风,但其有天下七大世家支持,胜负尤然末分。所以,抱歉了。”
程咬金也苦笑一声,却没有说话。显是认同了罗士信此语。
“好了”
秦琼这时摆了摆手:“大家都不用再说了,无论⽇后如何,大家都永远是兄弟。来。咱们共饮一杯。算是散伙酒吧。”说到这里,秦二哥不噤眼睛红了。
他知道,劝不回程咬金和罗士信了,于是,也不想二人为难。
“⼲!”
诸将眼睛都红了,隐有泪光,纷纷举杯,默默饮尽。
一阵沉默后,裴行俨道:“秦二叔,我等既决定要走,却不知军师、房长史、祖记室等意下如何。要不。我等悄悄知会他们一下?”
“不用了。”
程咬金喝着闷酒道:“军师也是我“太平道。中人,还是我和士信的师叔,自会和我二人一起归唐。房长史、祖记室已被王世充笼络。他们不会和咱们一起走的。”
的确,王世充对瓦岗诸将不放心。对瓦岗的文臣却是信任有加。毕竟。一群文人而矣,手中又无兵权,翻不了天,而且,还可向天下人以示气度。
“噢!”
秦琼等人看了一眼,便不说话了。
“对了”
罗士信瞅了瞅众人,迟疑道:“还有单大哥那里,要不要也问一问?”
“免了。”
程咬金冷笑道:“咱们谁都会走。就他不会走。”
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要说,王世充对所有瓦岗降将都不信任,但也有例外,那就是单雄信。
也不知怎的。王世充就是看单雄信顺眼,而且,王世充早知单雄信对李密不満,最重要的是,单雄信是率瓦岗南营兵马主动投降的。和秦琼等被俘后才投降不同。
于是,王世充对单雄信备加信重。赋以亲卫兵权不说,更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许给了单雄信。
虽说王世充的女儿并不与那王美人长得美貌几分,但单雄信不在乎。他已是人至中年。历尽沧桑,他看中的是王世充对他的态度,而不是什么女人。
所以,单雄信对王世充是忠心耿耿。不知不觉间,瓦岗诸将与其便有了隔阂,而且,可想而知,以单信雄义气深重的格,是决不会弃王世充而去的。
“罢了”
秦琼叹了口气:“就不用通知单大哥了。他是不会走的。而且。也免得让其为难。”
众将相视点了点头,心中都有些悲凉。毕竟,如今看来,曾经的瓦岗兄弟,当真要星散而去,各为其主。他⽇也更难免在疆场上相见,俱各黯然。
“好了”
秦琼举起酒杯:“不说那些丧气话。来,咱们兄弟再饮一杯。”
“⼲。”
一群人俱各饮尽。
“对了,二哥”
谢映登道:“既然决定要走。那便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不过。王世充对咱猜疑甚严,如何能瞒过其耳目,却是个问题。”
是啊!
秦琼等人顿时感到为难,这要弄的不好,说不定人走不成,还会把命和一家老小搭上。
程咬金却笑道:“这个大家不用担心。军师已有定计。他让我等先以打猎为名,出城而去,然后,让我等家眷轻车简从,以效游、上香为名潜出城外。双方会合后,再迅速赶至⻩河边的孟津渡口。那里。军师已秘密备了大船,二哥等可往北归赵,我和士信贤弟则西进归唐。等王世充发觉,我等早去得远了。”
“妙计。”
“还是军师⾼啊。”
“嘿嘿。好个神不知、鬼不觉。”
众人一时大喜过望,俱赞魏征之智。
“好了”
秦琼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既然计议已定,那便当速发。这样吧,大家明⽇准备一下,后天便陆续出城,傍晚时分,在城北十里亭会合北上。”
“好。”
诸人纷纷点头。
“记住。”
秦琼神⾊严肃:“此事命忧关。务必谨慎,除了家眷、亲信外。绝不能让任何外人知晓,而且。务必轻车简从,只简些细软、⾐物便可,明⽩吗?”
“明⽩。”
诸人当然知道厉害,纷纷点头。
“对了”
裴行俨眼眸中寒光一闪,恶狠狠道:“正好把那恶婆娘骗出城宰了。以怈心头之恨!”
诸人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都知道裴行俨说得是那王美人,心中暗暗头摇:这哪是夫啊,分明是冤家对头吗!
九月十九。
就在唐、赵双方在河东大战时,秦琼等瓦岗诸将悄然潜出洛,裴行俨毫不犹豫地手刃了王美人这恶,然后,一行人连夜赶往那孟津渡口而去。
等王世充发觉不对,派兵追击时,秦琼等已杳然无踪矣…如和后事如何,请登陆心啦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