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篇——第九章 自投罗网（2）

　　回到秣陵，看过曹的威胁信，赵羽笑了，大声的笑，笑的非常开心，让孙权他们吃惊不已。放随梦信，望了望惊魂未定的众人，赵羽随手把信扔给孙权：“我什么时候走？”

　　“子玉…”孙权说又休。

　　赵羽淡淡地笑：“仲谋，你能做的选择只有一个。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保证。”孙权疑惑道：“保证？”

　　“是的。我的亲人们都在你的看管下吧？”赵羽淡淡地语气没有变化，连看着孙权的目光也没有一丝的变化：“你把他们都送去梅花山庄吧！”

　　孙权脸皮微微发红：“子玉，也说不上是看管，毕竟…”

　　赵羽摆摆手：“这些话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他们过的很好。仲谋，你先派人送他们去襄，我会安排他们回梅花山庄。至于以后，看天意吧，我无法给你其他的保证，但，我会努力，希望你也不要放弃。”

　　孙权的心扑扑直跳：“子玉，你的意思是…”

　　赵羽站起身来，惬意地伸个懒：“五哥对伯符兄一直很内疚，六哥从未说过你的坏话，即便被你的手下所伤，他也不曾将你想坏。而曹公…呵呵，他要的，不过是我而已。”

　　“子玉…”孙权哽咽了。

　　赵羽微笑着走到大堂中间，双手抱拳向周围的众人行礼一圈，而后冲周瑜一笑，转身向外走去：“我走了，你们不必送。小说网。我讨厌婆婆妈妈的场景。”

　　在整个谈话中，周瑜和张昭等人都保持着沉默，赵羽如此洒地挥袖而去。他们也只是注视着他离开，竟是谁也找不到劝慰的话来说。

　　等赵羽离开了吴侯府大堂。周瑜才缓缓起身：“主公，臣今就回柴桑。”

　　孙权一愣：“公瑾兄，你不送送子玉？”

　　周瑜淡淡地一笑：“不用，我已送过他了。主公，各位。你们也不要去送，让子玉走的痛快些，天地间地儿郎不要离别的泪。”

　　与以往一样潇洒而去的背影将一众人等钉在了座位上，没了反应。而孙权直到周瑜地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外，他的泪水才慢慢浮现在双眸中，按在案几上地双手也握成了拳头。

　　片刻后，张昭叹口气，走到他跟前：“吴侯别伤心了，公瑾他…他不愿意让我们看到他的痛。也是不想让您难过。孙权的泪控制不住了：“先生，我知道，我知道。先生。我，我心很痛。我同时失去了兄长和朋友。”

　　张昭也哽咽了：“是。我的心也很痛。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让我们期待子义将军他们可能过来吧。”

　　孙权哽咽地更厉害了：“可是。先生，公瑾兄已经用行动告诉我了，如果子义将军他们能过来，子玉就…就会永远离开我们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张昭和诸葛瑾等人就愣了，原来，那潇洒而又随意的背影，却是生命终结前的绝唱。眼睛望向大门，那两个不同气质，不同性格的儿郎就这样潇洒而去，留给江东众人的，除了怀念、伤感，更多的是痛，锥心之痛。等赵羽站在距离魏军军营外的时候，突然涌上一股伤感。他离开江东后，直奔梅花山庄，在山庄众人惊喜的目光中，淡淡地安排好了一切后事。安排完一切后，他在郭嘉和典韦的墓前喝了一夜酒，吹了一夜笛，第二天，整束了盔甲和兵马，就在众人地惊异的目光中，潇洒而去，头也未回。

　　从太湖回秣陵的路上，赵羽就想到了曹要他前去地可能，这个猜想成为事实后，他突然觉得很轻松，能用自己换回三位兄长，正是他想去做的事。曹给了他这个机会，也间接给了他这个承诺，他当然要去把握。

　　可如何把握这个机会，如何让三位兄长再回到施展才华地舞台上，他并没有完全地把握。回到梅花山庄后，他得知曹派人将回到这里的刘氏和典接走了，他不得不对曹佩服地五体投地，为了他，曹可真是煞费苦心了。当晚，他对着郭嘉和典韦的墓，想死的愿望异常强烈起来，随即，他更是想到了一个好方法，既能解自己，也能让兄长们获得渴望的事业，还不会带累远在成都的赵云，而这个方法就是死在曹面前。

　　在三方霸主中，论对人的残忍好杀，曹最为明显，论对人的感情外，也是曹最为明显，这个集枭与雄一体的人，有着极为丰富的感情世界，他那么欣赏孔融的才华，却在下令杀孔融时，没有半点犹豫，又在获得孔融死讯后，唏嘘不已；他死荀后，将对荀全部的感情转移到荀家人身上；他在众人面前夸的忠直，却为膨的私狠心要杀，而在被害身死后，又后悔涕。

　　对曹有一点威胁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却在致人于死地后，又时时刻刻怀念那些人的好，他在毫不顾忌地杀死那么多人的同时，又能颂出那么多脍炙人口充悲情伤感的诗词。这种极其复杂的内心世界，是曹最与众不同之处，而赵羽，对此非常了解。所以，他几乎可以肯定，一旦他死在曹面前，能亲口哀求曹，曹定会放了他的兄长，再说，他的兄长们，对曹还产生不了威胁，即便有，也是微乎其微。

　　带着这样的想法，赵羽没有采取曹等人想象中的深夜劫营，而是决定大白天单骑闯营。可是，真正面对魏军大营时，回想着兄长们的情义，回想起曹待他的好，他的死，给兄长们带去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伤痛，而这种伤痛还不只是针对四位兄长，还有那么多人。他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亏欠了这个时代人太多太多…伤感涌上心头的同时，内疚也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