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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迎修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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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眼神可以用“剑光”来形容…

  那么眼前的这位老先生,绝对绝对,是属于可以“一剑就让人兴起无法抵抗”压力的惊人高手。

  好在,这个时候的龙魔与老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此在一阵不可避免的心跳之后,老姚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老先生…您是…”

  那个灰头灰发的老先生,胡子居然能够像他身上的某种“肢体”那般地“呼噜一下就翘了起来:”我老先生叫‘剑老人’…应该算是你重新指定的‘指引者’吧…”

  剑老人?龙魔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也觉得颇为有趣。

  既然这位老先生是以剑为名,那么很明显地,他应该就是一位从“世间”飞升到这里来的“天灵修”了…

  龙魔只是在心中觉得老人的名字取得还蛮有趣的…

  不过那边的老姚,却是注意到了这位“剑老人”话语之中的那种特殊的意思:“等等…老先生,您刚才提到,重新指定的‘指引者’?这意思是说…”

  剑老人的胡子又“咕噜”一下翘了起来:“这意思就是说,本来你的那一位‘指引者’,已经不在啦!”

  “不在了?”

  这样的回应,不但是老姚,连龙机也不由得有些意外。

  “老先生…”老姚连忙就继续询问着:“你说的‘不在了’,是指…”

  “不在了还能够有什么样的意思?”剑老人又翘了翘胡子,不过表情倒是一派的肃然,并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模样:“这意思就是说,你本来的那位‘指引者’,不幸正要从‘天间’的边境转回来时,遇着了‘妖魔界’的怪物,因此壮烈寂灭了!”

  “遇着了‘妖魔界’的怪物?”老姚和龙魔不由同时重复了一下这个重点。

  从这样的说法看起来…

  天间和妖魔显然已经开始互相冲突得越来越厉害了。

  已经亲眼见过小离、小耶修罗等人与阿罗毒“锋魔军团”那一战的龙魔,对于这一点,其实倒并不觉得特别如何…

  他唯一还不清楚的,就是不知道“天间”与妖魔的这种冲突,到底是已经多久了。

  “是啦…所以你的‘指引者’才会落到我老头子的身上喽…”剑老人的样子稍微地沉了一会儿,然后才又继续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新进天灵修的‘指引者’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我们‘天间’与‘地间’的情势紧张,中间又夹了一个从未想到过,敌友未分的‘异元区’,再加上你的属特殊…我也绝对不会跑到这里来当你的‘指引者’的…”

  异元区!

  龙魔马上就注意到了剑老人话里的这么一个名词。

  看来这个什么“异元区”就是之前他与老姚,所一直讨论的那个所谓的“另外一间”了。

  其实之前龙魔就曾经在与小离、小耶修罗等人的谈话中,知道了这么一个所谓“异元区”的称呼。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到那“另外一间”指的就是这个“异元区”!

  因此在龙魔从剑老人的话意里,肯定了现在的天间与地间中,确实已经多出现了一个“异元区”的同时…

  立刻就有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现在的龙魔怎么想都想不通。

  怎么会有这个什么“异元区”的出现?

  这个“异元区”是从哪里来的?

  现在的状况,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当龙魔的心里,浮出了这些不解的疑问时,就在他旁边的老姚,显然现在所关心的,是和龙魔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点…

  此时的他,正眨着那巨大的头部上,很有喜气的眼睛,对着剑老人说道:“老先生…指引者,您…您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是…是一位‘天人’呢!”

  龙魔的注意力,很快就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对于老姚的话,剑老人只是很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是呀!天人又怎么样?你不喜欢吗?”

  老姚当然马上就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可不是这样…”

  剑老人的个性,确实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样,如“剑”一般地直接而又犀利:“不然你这么问做什么?而且听起来好像你还很意外的样子呢…”

  稍微苦笑了笑,老姚很快便又回答道:“不瞒您老说,我老姚确实是有点想不到…我一直以为我的指引者应该是一位‘天灵’呢…”

  “天灵?”剑老人的眼光,忽然之间变得犀利了起来,直对着老姚盯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样的‘存在体’…哪一类的‘天灵’会适合你?”

  一时之间,老姚倒像是没有什么话好说那般地,微微一愕,好像觉得老人的这话,摆明了就指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一样。

  这时,反而是旁边的龙魔很直接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老姚,你本来就是世间一种特殊无比的器械存在,只是在生运灵气长久集会的情况下,才会让我们像‘旱魃’那般地有了令人惊奇的变化…这位老先生,元芒质,恰恰是属于催练一切锋利攻击的天人…由他来担任你的‘指引者’,是最恰当不过了。”

  龙魔这样的一段话,其实是说得非常小心的。

  因为他在这段话里,很巧妙地在一个最恰当的地方,加上了一个“我们”顿时让他这个额外的存在,忽然间变得合理了起来。

  也就是说,之前在他们同时掠入那个城堡拱门的时候,龙魔曾经将自己的讯息,设成和这位老姚非常接近的类型…

  因此,这个时候他所说的此一段话,等于是马上就为这样的讯息做了一个“补充”:他,其实就是一个和这位老姚差不多的“天灵修”!

  只不过龙魔对于那位剑老人的推估,还是引起了剑老人些微的意外…

  他捻着胡子,哈哈笑道:“呵呵…攻具与防具,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这倒也不奇怪,但是老头子我倒也没想到,你的感应敏锐度,似乎还超过了我对你的预期呢…”

  对于剑老人的说法,龙魔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特别再说什么…

  倒是旁边的老姚,似乎在听了剑老人的话之后,眼神里有了一些隐然的困惑。

  不过很快地,老姚眼中的那种困惑,就被剑老人后来的话给打断了:“好啦!既然你们已经看到我了,那么我们这就进城吧…现在的情况非比寻常,我们的时间可没有多少呢…”

  剑老人的话,当然是马上就引起了龙魔和老姚的注意。

  “进城?老先生指的是…”老姚很快就这么问着。

  嘻嘻一笑,剑老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曲起手指,往地上一弹!

  “叭”地一下,好像一道尖利无比的闪光,就这样地在两人的眼尾闪掠了一下!

  等到要移眼去看时,那一闪尖光已经不见了,而龙魔与老姚看到的,是他们所站着的这个地方,从地面上“嘶啦啦”地扩展开了一圈青白色的光环!

  这圈光环特殊的地方在于,随着光环扩大,很快就开始往上泛延而去…

  然而,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就在这个光圈的另一边,嘶然像变魔法那般地,呈现在两人的眼前!

  那是一个,两边都是水晶般的高壁,延伸出去,而两人的眼前,一幢一幢,布了高高低低,望之令人不由目炫的水晶城市!

  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往外望去,是一个非常明亮而且充各种莹莹色彩的水晶般大街!

  地面是由至少一丈长的巨大水晶地砖所砌成,半空里蓝天直洒下来的光线照在上面,清楚地映出了一团团彩的反光,看起来就好像在这些水晶砖上,立了各种美丽的“光之彩球”一样,美丽至极。

  而在这个大街两边的房于,与其说那是房子,倒还不如说简直就好像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水晶瓶子,排在两侧的怪异组合,还更恰当一点。

  而在这个水朋的城市里,除了这种惊人的美丽之外,关于那些居民的景象,在乍看之下,就和一般“世间”所会看到的那种“城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还是有很多的人,就在这个水晶的美丽街道上来来往往着…

  以龙魔与老姚现在的位置往外望去,那是一个左右开展,前方延伸,会起来像一个“丁”字的晶亮干净的街道。

  而在这三方相的中央,有一个非常宽广的“广场”中央有一个出的水柱,至少超过三、四丈的巨型水池!

  就在这个入城的水池广场,以及左右前方的晶亮街道上,至少有几十个人,或坐或卧,或立或行地,正在“活动”着。

  只不过在他们这种“活动”之中,那些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一种非常“稳定悠闲”的气质,而且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隐隐地泛出了各种非常美丽的映光气,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绝对不是简单的“人”而已。

  除了没有一般世俗世界的那种“匆促”感觉之外…

  用“悠闲”来形容这些城市里的人,似乎还非常不够。

  无论是坐在那个水池边凝望着上水花的少年;还是赤着脚在另一边柔软的泥土上跳舞的少女;抑或是坐在那一边的地上,手里拿着一只笛子在忘神吹奏的婆婆…

  “悠闲”确实是不足以形容龙魔现在所看得到的每一个人!

  因为他们,似乎都全神投入在他们现在正在做的每一件事中。

  那么专注、那么投入、那么享受、那么…醉!

  是的,就是这样的形容…

  醉。

  龙魔几乎没有办法,用其他的字眼,来形容这条大街上,那些人们脸上的那种神情!

  是的,他们都是这么样地,投入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

  如此醉地。

  当龙魔概略地这么审视着周围的情况时…

  忽然间,他就听到了有人在不远处,连连拍手的声音!

  龙魔有点愕然地马上转头往那个正在拍手的人望去。

  那是一个脸金色大胡子,一双眼睛是深蓝色,而且透出非常友善神情的男

  当龙魔的眼神往他瞧去时,他还更加将正在拍着的双手往上举了举,似乎正在对着龙魔表示某种“赞赏”之意。

  当龙魔还正在觉得这位陌生人的反应让他有点意外之际,很快地,此人左后方一位正在锄着一方五丈方圆小田,作农夫状的壮汉,同时也放下了锄头,像之前那人一样地对着龙魔与老姚“啪啪啪”地拍起手来…

  紧接着,右边的一位正在乘凉的老婆婆,后面一位坐在池边沉思、穿着考究服饰的秀士先生,也同样马上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很亲切温和的微笑,两眼的光芒是与欣悦…

  龙魔与老姚,终于明白了,他们这些人都正在用如此的方式,来为龙魔与老姚的“到来”而非常热情地“道贺”着呢!

  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只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整个入城门口的这个水池广场上,三边的大街旁,看得到的至少五、六十个人,都暂时地停下了他们手边正在专注进行的事,对着显然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刚进城”的龙魔与老姚,一起拍手欢呼着…

  整个场面,充了温馨气氛,与真诚为他们感到欣喜的祝贺。

  发现到这一点的龙魔与老姚,马上就对着周围的那些人很快地点头致意。

  在这样的一阵稍微有点混乱的情况里,龙魔注意到,就在他和老姚的眼前,有两位一直笑咪咪地看着他们的年青女郎,正朝着他们走来…

  那是两个头上梳着双髻,排珠圈发,笑起来两个眼睛眯成弯弯的两弧浓浓紫钩,瓜子脸搭配上往两边翘得如菱角一般的红,乍看起来,简直就宛如两个放大了的美丽娃娃。

  从这两个像娃娃般女郎,对着龙魔他们一直走过来的态势…

  显然这两个娃娃般女郎,是有些什么事的。

  不过,龙魔其实还没有机会问出:“请问有什么事吗?”这样的一句话…

  在龙魔与老姚的身后,那个“剑老人”已经抢先地对着龙魔与老姚说道:“这是玎玲姊妹,你们就先跟着她们两个去安顿吧…等到差不多了,约在一个‘天时’之后,到城中的聚会场集合等我吧…现在‘天问’的情况紧急不比以往,他们这些新的‘天灵罗’越早进入状况越好!”剑老人的话,前面那一段,当然最主要是说给龙魔和老姚两个人听的…不过这段话的后半部,则很明显是对着那两个像娃娃一样的女郎说的了。

  剑老人的话一说完,并不浪费时间地转了个身子,然后就“唰”地有一道青色的闪光,自上而下地闪现…

  光影幻消之后,剑老人也就这么不知去向了。

  龙魔微微一愕,还没有想到要说什么话,那两个娃娃女郎已经嘻嘻地对着二人说道:“两位天灵修,我叫玎玎…”

  比较稍微矮一点,也稍微丰一点的那位娃娃女郎则立刻接口说道:“我叫玲玲…请两位天灵修跟我们来吧…”

  话一说完,玎玎与玲玲就同时又嘻嘻一笑,然后便转身往那个美丽水晶大街的另外一边袅袅地走去。

  经过了之前的那么一阵欢呼与拍手,街上的人又都各自恢复了他们之前就正在进行的事…

  顶多,就是在龙魔与老姚接近时,很亲切地点头示意。

  不过原则上来说,这个入城处的大街口,在刚才那一阵为龙魔与老姚而发的欢呼动之后,很快地便即恢复了城内原本就呈现的模样。

  那种“悠闲、专注而又轻松”的气氛,同样也是很快就陕复了。

  龙魔与老姚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同时转身跟在那两个长得实在很像娃娃的女郎身后。

  龙魔很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那些人,与他们正在做的事…

  很快地,龙魔就有点觉得怪怪的了。

  边走,他边又想了想,一时竟有点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怪怪的。

  而在他身旁的老姚,则是睁了睁他那巨大脑袋上的大大眼睛,对着前面带路的两位笑得如此可爱的女郎说道:“两位…似乎不是一般的‘天灵修’呢…”

  长得比较稍微瘦长一些的玎玎,很快就边前进,边回过头来对着老姚嘻嘻一笑道:“是呀…天灵修说得不错,我和玲玲都不是…”

  玎玎承认了自己的不同,但却又没有直接说明她们不同在哪里…

  倒是一旁仔细分辨了她们那种存在讯息特的龙魔,点了点头地口道:“两位应该是某种由外在元芒所刻意构成的…特定组态!”

  “某种由外在元芒所刻意构成的特定组态?”老姚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我说老龙,你现在讲的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之前回过头来的玎玎,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在龙魔这样的话刚说完以后,她似乎很快就可以体会龙魔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因此就“格格格”地笑了一阵子,然后也像龙魔那般地点了点头,回答道:“老龙天灵修说得一点也不错…就让玎玎举个例子来解释吧:在人世间,一个技术高超的画家,画了一幅仕女图。无论这幅仕女图里的‘仕女’画得多么漂亮,她都只能够待在平面的‘画里’…不过,在我们‘天间’这里,这种事就有点不一样了…因为作画的‘原始元质’并不是‘各颜料’,而是纯粹的‘元芒’,因此我们擅于描绘的天灵修,在完成了他们的‘作品’之后,如果他们愿意,通常就可以使得他们的‘作品’,离开所谓的‘画布’,走下来做各种活动…”

  听了那笑嘻嘻的玎玎这么一解释,老姚也不由得有点愕然了。

  “玎玎小姐…我老姚实在…你的意思是说,你…你们,居然是…画出来的?”

  老姚的语气里,真的是充了难以置信的味道。

  不止是老姚,就算是之前在旁边,很直接地指出二女讯息特的龙魔自己,听了玎玎这样的说明,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知道这样的特,和真的明白眼前这两个女郎,竟是由某个特殊的天人给“画出来的”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因此除了老姚之外,龙魔的双眼也不由自主地,直勾勾地对着两女上上下下地猛瞧个不停。

  溜溜的黑发、弯弯的笑眼、的喜意、粉粉的雪肤…

  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这两位女郎竟是“画出来”的!

  玎玎似乎也很清楚这个时候的龙魔与老姚心里在想什么,因此还是那么和善地嘻然一笑道:“两位天灵修随我来…”

  玎玎的话一说完,很快就往这个水晶街道的旁边,非常轻巧地微微一转,往边缘处靠了过去…

  玲玲也是什么话都不说地嘻嘻跟在后面,龙魔和老姚又对望了一眼,然后很快地就跟了上去。

  玎玎现在走去的是一个立在街边,看起来有点像是一扇长方形的翠玉屏风。

  那种翠玉的通透光泽,让龙魔忍不住特地停下来多望了一眼。

  引起龙魔注意的,倒不是那个翠玉屏上排排相叠,至少有六百片以上美玉所串的巨大与华丽精致…

  他注意到的,是这个屏风的每一块玉片嵌立的角度,竟是这么样完美地做出了空间讯息的切换。

  玎玎的身形,到了这片玉屏风的旁边时,毫不犹豫地便这么轻轻地一转,便闪到了屏风之后去了…

  龙魔与老姚,都已经跟到了这里,因此连彼此换个眼神都没有地,就很快地跟着转了过去。

  “呼啦”一下,周围所有的景象,立刻完全改变!

  他们已经到了一个郁郁浓浓的森林之中!

  高高的绿树,密密的枝叶,好像形成了一个蓊郁清凉的“盖子”虽然周围的光线很强,似乎太阳颇大,不过龙魔与老姚却觉得一切都是这么鲜鲜凉凉的然!

  玎玎与玲玲就背对着他们站在前面,而这两位女郎所面对着的,则是大约有五、六丈开外,另外一位背对着他们,立于宽宽的树荫之中,使得她身上所穿着的那一袭雪白光亮的芒袍,显得益加清晰与显眼,白发长披,瘦瘦高高的一位老婆婆。

  这位老婆婆其实现在龙魔他们看起来之所以会认为是“老婆婆”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她那头的白发之外,她的右手还扶着一支上头有好几个树茎节瘤的绿色木杖。

  而且,她那亮亮的光袍伸出来握着木杖的手,表面的皮肤也是皱皱的,看起来并不像年青女子那般地光滑。

  由于这些原因,所以龙魔和老姚虽然没有看到这位身形比较像女的个人面貌,但感觉上却很自然地便把她当成是一位“老婆婆”

  老婆婆的右手扶着那一支长长的木杖,左手则是轻轻地在空中伸了出来,而且似乎正在不知道作画着什么那般,全神贯注地微微回然移动着!

  她现在所做的这个动作,虽然并不是多么地剧烈,但很奇怪地,龙魔与老姚一转到这个林中的空间之后,可以说两个人的所有注意力,都马上就被这一位老婆婆的动作给完全吸引住了!

  有点像枯枝的指尖,盈盈凝现出一团一团,好像没有重量的体绿芒,就这么样地在空中一圈一圈地随着老婆婆的动作而绕动着…

  老婆婆手指的划动速度很快而且看起来又非常熟练,似乎那每一个勾勒点画,都很清楚、很有成竹地有着某种早就已经在脑海里的结构。

  指尖划过之处,留下了或浓或淡,或或浅,或疏或密的…凝结芒线…

  感觉上,这位白发长披,而且身穿着闪亮白袍的老婆婆,竟有点像是以整个空间当成画布那般地作着画…

  玎玎和玲玲没有说话…

  龙魔与老姚也很安静地注视着那位老婆婆的手指尖端,现在所出来的神奇凝光线条…

  中央的团聚,两边的长拉,所形成的线条模样,就算是外行人,也可以很轻易地看得出来,那似乎是一只张着翅膀的某种鸟类!

  一团绿光,融融滚滚地,在老婆婆的指尖回拉中,最后轻轻一点!

  “嗤嗤嗤”的轻响,从绿芒剧烈的波动里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非常清脆的“叭啦”!

  盈绿转亮,金黄浮出“咕噜”一声轻鸣,羽翅拍风,马上就是一阵“啪啦啪啦”的急震!

  那是一种宽软的羽翅,急速拍动着空气的声音。

  然后,在龙魔与老姚愕然的张口结舌中,一只金色芒闪闪发亮的黄鸽,就这么样地边伸展着灿灿的翅膀,边站在老婆婆的手指尖端,左右晃然地活动起了了它刚刚才形成的奇妙肢体!

  龙魔与老姚,不由得嘴张得更大了。

  他们就这么样地,眼睁睁地,看到了一只活生生的“金鸽”就在他们眼前被“画”了出来“活”了过来!

  这其中,龙魔因为对于讯息的观察与感应更是比一般人要来得深入…

  因此,在这样的观察过程中,很快地就为那种“讯息”神奇如魔法般的“转换”而陷入了怔怔的惊讶与顿悟之中。

  那位老婆婆,在画活了这么一只金色的飞鸽出来之后,还非常仔细而又充感情地,低头观察,伸手逗了那只金鸽好一会儿…

  指尖轻触着那只金鸽小小的脑袋,引得红红双眼的这只金鸽,偏头“咕噜噜”、“咕噜噜”地发出了好像有点“撒娇”意味的叫声。

  又梳理了一会儿金鸽身上那种可以比美孔雀凤凰,不断像洒出一团一团金粉那般的金色羽,这位高贵的、慈祥的,甚至可以说是“神奇的”老婆婆,轻轻地展开了臂膀,往旁边一伸…

  金鸽便在“噗啦啦”的一阵拍翅之后,像一条拉着金尾的笔端,持续在空间横弧上划那般,唰然往森林的深处疾飞而去…

  老婆婆又伫立在那儿遥望了一会儿,虽然并没有回头,不过站在后面的龙魔与老姚,却依然还是能够非常清楚地,感受到这么一位老婆婆,对于那只振翅飞去的金鸽,充了浓浓的祝福与鼓励。

  很难想像,只是这么样地看着她的背影,居然就能够让那么清楚的感情,如此显

  这位老婆婆也没有回头,便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他们在后面那般地,以一种轻雅的语气说道:“玎玎玲玲好久不见了…你们还好吗?”

  玎玎玲玲见问,很恭敬地对着那位老婆婆躬了躬身:“画生婆婆,我们一直都很好呢!天灵修们安排我们去接引伺候新进的天灵修…我们很喜欢。”

  这一位“画生婆婆”呵呵的微笑中,转过了身子。

  看起来,她的模样确实是一位“婆婆”没有错…

  近灰的白发下,是一张皱巴巴的脸孔,虽然称不上美丽,但也没有特别丑。

  最特殊的,应该是要算她那一双没有瞳仁、没有眼白,两团宛如绿色晶球的怪异眼睛。

  一看到画生婆婆的这么一双眼睛,龙魔很快就知道这个画生婆婆,其实是一位瞽目的残者。

  到了天灵修这样的程度,已经所谓“瞎了”的眼睛,当然绝对不会再成为什么障碍了…

  即使是在飞升之前她真的就是一位瞎子,只要到了“天间”所有的感官,他们应该都已经具备了将那些原本有障碍的感官重新“调整塑造”的能力…

  因此,对一位“天灵修”而言,所有身体的残疾,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改善的了!

  所以,这样说起来,就算是这位“画生婆婆”之前是一位瞽者…

  现在她已经是“天间”的“天灵修”了,照理来说,岂不是早就应该已经把她的眼睛给调治正常了吗?

  当看到这位老婆婆,那一双绿茫茫的眼睛时,任何一个会思考的人,应该都可以马上就想到了这样的疑问。

  不过对龙魔而言,他却很清楚这位绿目的“画生婆婆”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从那种刻意强化的特殊讯息模式,她其实是非常刻意地,避免使用一般人观容外象的方式来观察外象,例如说眼睛…而特别为了她的接受模式,去发展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应方式!

  那是一种更加敏锐,甚至可以说是另辟蹊径的感应方式!

  也许对于环境存在的外形感受,没有一般使用“眼睛”来观察的人那么强烈清楚…

  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位老婆婆的“心眼感应能力”却使得她对一般人无法察觉的讯息,变得特别敏锐!

  这意思就是说,现在的她,有能力让她的双眼恢复原状…

  不过现在这位“画生婆婆”却很刻意地不这么做,而是另外透过敏锐无比的感官,发展出另外一种用“心眼”去观察一切的能力!

  这是此时的龙魔,以察照讯息特的特殊能力,所看出来的心得感受!

  而同样地,也因为这位“画生婆婆”的这种特,她显然也透过了她的这种“心眼”发现到了龙魔在观察与感应上的特殊能力…

  像龙魔与那位“画生婆婆”这种彼此之间纯粹由“神识微念”所形成的互相探测,其间发生的过程,简直就是用“眨眼”也无法形容其快速与精细于万一…

  尤其是这当中所涉及的玄奥,更是无法用言语说得清楚!

  龙魔的心中微起警觉!

  但画生婆婆,反倒看起来非常平静。

  “玎玎玲玲,这两位是…”

  画生婆婆的询问,听起来还是那么样地自然与平和。

  不过龙魔却知道从刚才彼此互测的那一瞬间,这位“画生婆婆”透过独特的“心眼”绝对已经发现到了龙魔的敏锐感应,丝毫不逊于她!

  尤其是龙魔对于讯息的操作,更是一眼就看尽了她方才“画鸽凝生”的每一个过程里的每一丝玄奥!

  这其实是一种互相之间自然而生而且不可避免的“感应”!

  龙魔知道,这位“画生婆婆”虽然外在形式上的表现,依然是如此地平静安宁…

  不过她在内心里,绝对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因此,虽然现在她询问的语气是如此地平和与自然…

  但他知道此时的意涵已是绝对不同了。

  “这位是‘老姚’天灵修,这位是‘老龙’天灵修…他们的元芒震动特如下…”

  说到这里,玎玎就轻轻伸手一弹,一道闪然的金光立刻就往画生婆婆那边直而去!

  画生婆婆轻轻伸手,那由玎玎送出的金光在她的手心里一闪而没。

  沉思了一会儿,这位画生婆婆显然正在仔细体会着金光中所内含的讯息…

  又过了一阵,画生婆婆忽然眨了眨绿色的双眼,轻轻摇了摇头,但却并没有特别说什么,反而只是转过了头,对着龙魔微微一笑道:“老龙天灵修的感应,绝对不只如此…”

  说实话,龙魔这个时候,心中微微起了一些警觉。

  对于所谓的“天间”虽然一直都是“人间”的“真人界”每一位修真都努力不懈,使尽各种方法地想要前来的所在…

  但在龙魔的经验里,所谓的“天间”显然对于他这个真正的“外来者”并没有像预期中的那么样地友善。

  所以,当这次他发现他已经真正“置身”于“天间”的时候…

  他几乎是本能,会很自然地,在各种情况下,都会稍微地“隐藏”着他自己!

  因此当他发现他的神识,与画生婆婆那种特别敏锐而且宽广的感应范围,非常隐晦精细,但却很难不承认已经出现的微妙互震中,龙魔的心里,很自然地便浮出了一种警惕的感受。

  他抬起了头,看到了画生婆婆那一双绿朦朦、一点也不清晰的眼睛,非常谨慎地等待着画生婆婆的反应。

  不过当他继续看到画生婆婆脸上,那充善意的表情之后,龙魔总算稍微地,没有原先那么担心了。

  所以,对于画生婆婆之前问他的那一段话,他便也很含蓄地回答道:“初期元芒的采测,偏重的是静态情况,我想画生婆婆一定知道,生命灵气一动,便充了无限的可能,和静态测试时,多少会有一些差距的…”

  龙魔这么样的一段话说完,画生婆婆静静地沉思了好一会儿,似乎对于龙魔的这一段话,极为重视…

  然后过了一阵子,才从她的脸上微微出了笑容:“说得是,生命如果没有那种不稳定,又怎么能够变衍得如此多采多姿?”

  画生婆婆的话说到这里,接着就将那和一般眼睛非常不同的绿色视线,转到了旁边的老姚那边去,微微点头示意之后,便很客气地说道:“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你们,也你们来到‘星河城’…”

  说完,画生婆婆便欠了欠身,迳自转过了身去。

  这意思当然就是她要再度“回去作画”了。

  龙魔与老姚,可不是个不识趣的人,因此马上就同时拱了拱手,再次跟在玎玎与玲玲的身后转了出来!

  这个绿树蓊郁的森林里,龙魔之前本来是从一袭有点低垂下来的叠叶所丛聚而成,看起来倒有点像是一个由浓密的枝叶所搭成的棚架下面,就这么地给钻出来的。

  当龙魔后来又跟在玎玎与玲玲的身后,而往那个枝叶棚架下“钻”进去时,连龙魔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星河城”里,每一个空间与每一个空间,相互之间的那种连结,都是这么样地奇妙、精致而又充了仔细布置的巧思…

  就像现在这样,如此自然而然的“空间串连”使得龙魔他们从这一个空间层次,钻到另外一个空间层次,简直就好像是从“这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那般地自然!

  这一点,实在是只有这些能力难以估计的天灵修们,才有办法能够如此轻易地做到的!

  整个“天间”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多重而且互相叠的无数空间所组构而成的世界!

  越过了那个低垂的绿色叶棚“唰”地一下,龙魔他们很快地便又回到了那个“星河城”的街道。

  一壁一壁的晶莹里,每一个靠边的建筑,都是让人赞叹美丽的神奇展现…

  有些房子剔透明亮得就好像是由宝石所建:有些则是宛如随时绽放着让人目眩的神秘彩光‘有些金碧辉煌得如黄金所铸’有些房子那种比女身躯的线条,还要更加柔软的光滑半透明外表,则是根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房子而像巨大的花瓶…

  在这个街边的每一个角落,其实都是让人可以看上一整天的惊人美景!

  以龙魔这样的经历,也很难不承认,这几乎是聚集了所有梦幻感觉的奇妙城市!

  跟在玎玎与玲玲的身后,龙魔是如此兴趣盎然地全心全意观察着…

  这一次,他很快就发现,为什么之前他的观察感觉里,有一些怪怪的感受了。

  这个城市,除了惊人的美丽与炫奇之外…

  街道上每一个不管正在做什么的人,都和他以前在“人世间”所看到的那些混乱的城市人群,有一个最大最大的不同!

  “星河城”的街道上,那些人的数量也许没有“人间”的那些城市那么杂乱拥挤…

  不过在“星河城”里,不管是哪一个人,都由骨子里地,透出了一种“安样静谧”的闲适味道…

  而对于他们在“做”的任何一件事,龙魔都清楚地感受到了其中的那种“专注”与“沉醉”!

  说个更简单一点的话:在他所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里去!

  就以龙魔刚刚所经过,一个坐在街道旁边一张由浓密的雪白羽所织成的躺椅里,一位正在捏杯喝着什么东西的女郎而言,就很能够表现出龙魔所感觉到的那种不同的感受。

  女郎除了薄洒了一层晶亮细粉的睫,轻轻地闭合着,呈现出一种全神贯注的神情之外…

  炫丽如金苏的服饰,同样已经无法再多说什么来形容那种穿在这位丰的女郎身上,那种贴体与媚丽的味道了…

  此刻的她,正很舒适地半躺在白羽之下,是一朱红宝石的躺椅上,手里很优雅地捻着一个小小的金杯!

  龙魔其实并不知道这位女郎正在“喝着”什么东西。

  不过他却能够确定,此时此刻的她,是那么样全心全意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所微啜的那一口琼浆之中…

  所以龙魔一点也不怀疑,其实说得坦白一点,她是正在喝着某种独一无二的绝对“享受”!

  那是一种完全纯粹的“极乐状态”!

  看着那位女郎,龙魔似乎整个心神都被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沉醉模样给完全吸引了过去,就好像,他其实也能够完全地感受到她的所有快乐一样!

  在这一瞬间,龙魔忽然明白了…

  难怪,人世间要如此克尽苦修,使尽了力气,无论如何也要“飞升天间”

  这里,确实真的是一个令人无限惊奇的快乐天境!

  女郎轻啜之后,持杯的素手,稍微地后移,将金杯从红润的旁拿开了一会儿…

  她那洒着晶粉的长长睫微微地睁了开来,一双好像不断在滚动着的深紫眼瞳,灵灵淋淋地显现,轻轻地瞟了经过的龙魔一眼…

  这个时候女郎的表情,似乎是正在仔细分析着刚才的饮品中,到底还缺了什么东西…

  然后陡地看到了旁边的龙魔,以至于她那一双媚媚的睛瞳视线,就这么微微地边沉思着,边微睨了龙魔一眼…

  那种姿态、表情、眼神、眉梢,再再都透出了一种令人屏息的美感!

  她婉婉地对着龙魔嫣然一笑。

  正在跟着玎玎与玲玲前进的龙魔,没有办法停下来,只得也礼貌地对着那位绝代的美女一笑回应。

  龙魔持续地前进,她的眼光也一路轻随,捏着杯子的手儿轻轻一摇,金杯里“嗤嗤嗤”地冒起了一阵由青绿转成琥珀的烟芒,不用说也知道那杯中的饮品已经在这一瞬间有了改变。

  微微的举杯致意,虽然这位女郎没有说什么话,不过那种“下次有空,一起旸茶”的“邀请”味道,却已经是非常清楚地传达了出来。

  连忙的颔首里,龙魔适当地表达了“乐意奉陪”的回应,还没有转过头,最前面的玎玎,已经在一幢很有气派而又特殊的圆屋前面停了下来。

  龙魔连忙回头,抬眼一看,正瞧到了这个圆屋的门顶,有一条一条,如铁划银公一般的金线,正“嗤嗤嗤”地不断成形着…

  “修居”!

  龙魔不用怎么分辨,就认出了那些不停显现,然后又整个消失,接着再“唰唰唰”地快速重新成形的这三个金色大字。

  这三个字,当然就是这一幢好像通体是由白色精细的“贝壳”所组成的圆屋之名了。

  只不过这么一个特殊的“招牌”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这个门上,好像有一支无形的笔,不停地快速书写出这三个字,然后又很快地擦掉,再接着重新急书而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就这么样地重复着。

  而也因为门上有这么一层原因,所以远远地看起来,就好像有一团一团的金光不断腾动,非常地惹眼。

  要是站在这个门下时,猛地抬头上望,金芒挥洒间,乍看之下还真的是会被那种怪异的气势给吓上一跳呢!

  “修居”?

  龙魔看了这样的名字,心中可真的有点纳闷了…

  难道在“天间”里,还会有这样的“客栈”或是“旅店”不成?

  龙魔的心里这么想着,很自然地便更加仔细地端详起这个店间外在的样子了。

  这个“修居”其实远远地看起来,并不会多么样地惹眼。

  它是由一种雪白而且精细的螺旋形贝壳所砌成的圆屋,连那门边两个巨大的窗户,也都是做成了一种好像“螺旋着往内陷进去”的圆型,所以虽然看起来其实并没有多高,不过那种充了艺术味道的呈现,却让人觉得具有绝对视觉上欣赏的价值。

  有了几次经验,龙魔大概已经越来越能够体会“天间”这里因为他刚到,别的就先不去说…

  但是对所谓“空间”的概念,这里显然和“世间”的那种“固定而且单一”的“空间特”显然有完全不一样的差别感受!

  在这里,每一个空间点,都可以是不同的…

  就像现在的龙魔,虽然从现在他站在“外面”的这种角度往“修居”看去,这个“修居”其实差不多只是个一层楼的圆型,严格一点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小巧”的贝砌圆屋…

  不过现在的龙魔已经知道,这种外表的形象,在“天间”来说,其实并没有甚么特别的意义。

  因为在这里的“外面”并不代表就是怎么样的“里面”…

  这里的空间是“重叠”的,所以所谓的外面,其实最主要的意义,已经变成了建筑这个屋子的主人,打算怎么样去“表现”这个屋子的“入口”如此而已。

  龙魔知道,这个“修居”虽然现在外表看起来很小,不过“外面小”绝对不代表“里面小”的…

  有了这样的观念之后,再来看这一幢“修居”的小屋,就会益加能够体会那种整个贝壳房子,都显得非常精致的细腻风格。

  毫无疑问地…

  当龙魔这么样地抬头观察着整个“修居”的建筑格局时,心里忽然有一种非常确定的感受…

  他是这么清楚地感受得到,这幢“修居”的设计者,绝对应该是一位非常体贴而且细心,同时也非常擅长照顾人的女

  小小的外表,是让初到的新进天灵修,没有太大的压力…

  白白的素贝,代表了干净、深邃而又崭新的另一个开始…

  精细的砌叠,让每一个看到这样建筑的眼睛,都会产生一种和谐而又微觉快意的美感!

  站在“修居”的外面,龙魔忽然领悟与发现到了一点:一幢“不动”的建筑,原来竟也能够传达出这么“活跃”、“动人”而且“丰富”的感情!

  龙魔正“沉醉”中,玎玎那娇而又细致的声音,倏地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两位天灵修,在你们还没有以你们自己的‘元芒体’,来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固定居住空间’之前…你们可以暂时就先住在这里。”

  创造属于自己的“固定居住空间”?

  听了玎玎的话,老姚有点愕然地开口问道:“玎玎小姐…你是说,我们得…自己去‘盖’自己住的地方呀?”

  玎玎还没说话,旁边的玲玲已经马上就点了点头:“是的,姚天灵修,不过你‘盖’的不是‘地方’,而是一个属于你的‘空间’!”

  “要自己去‘盖’属于我的‘地方’…啊不,‘空间’?”老姚的样子,显然有点不知所措:“两位小姐…我老姚对这种东西,那可是…完全一窍不通呢,我从来也没当过‘泥水匠’,所以我恐怕自己是绝对盖不起来的…”

  老姚这样的问题,显然玎玎并不觉得意外,她只是依旧维持着她那笑嘻嘻的可爱脸庞,对着龙魔与老姚说道:“这应该是不难的,此间每一个人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建立属于自己的‘居住空间’的呢…”

  “不难?”还是摇了摇头,老姚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有点苦着脸:“我老姚从来也没做过这种事呢…”

  在老姚这样的话语之后,忽然间从那个眼前的“修居”里面,雅雅软软地飘来了一个很温和的语音:“两位天灵修放心吧…我保证你们即使以前从来也没当过泥水匠,但绝对都可以自己建造自己梦幻中的‘居住空间’…”

  老姚愕愕地抬头往门内望了望,然后转了眼光和龙魔对瞧了一眼。

  玎玎与玲玲,在这个语音传来之后,马上就“格格格”地笑了一阵,然后接着便由玎玎抿了抿嘴说道:“这是‘修居’的主人‘贝花娘子’,她是一位非常有趣的修罗呢…”

  说着,玎玎就和玲玲转身往门内而去。

  龙魔与老姚,当然是立刻就跟了进去。

  一进去,龙魔就发现自己的揣测,确实是一点也没错。

  这个“修居”从外面看,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两层楼的贝砌小楼。

  但是龙魔这一踏进门内,就发现里面光是那个大厅,至少便有纵横几十丈那么样的宽高!

  里面的空间情况,确实是和外面一点关系也没有,两者是截然不同的。

  十六支同样是贝壳,但色彩丰富的程度,几乎多达上万种的贝群,所堆砌起来的“彩凤盘升巨柱”在四周形成一个均等的圆形分布,架起了这么一个场面广阔的室内巨厅!

  不但周围的柱子是由贝壳所砌,连这个巨厅的中央,同是摆了至少上百副,高背环座圆桌带几的座组…

  而每一套座组,每一个座件,无论是椅墩垫脚、桌几支面,统统也清一都是由各种精致的彩贝所接成。

  而且,除了这么一个宽阔的大厅之外,在那环外的十六支巨柱之外,竟是一片水平的蔚蓝里,隐隐传来一阵一阵“哗啦啦”地水拍岸的微声,配合上这种完全开放的场景,让在这里的人,绝对不得不心顿觉一畅!

  大厅的中央,这个时候正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人,分成了七、八处,非常写意地,而且脸上挂笑容地,同时望着龙魔与老姚。

  而在龙魔一踏进去的这个入口上方,看起来似乎像是一个柜台的地方,正有一位年纪看起来约二十七、八的女郎,掩着嘴儿地吃吃轻笑着。

  她那浓密的黑发,以一种不知道什么样的技法,编结得好像是一朵黑色的花,看起来是那么样地美丽。

  而在这一朵发花的中央,有个小小的白色贝壳作簪,轻轻地在发花的中央,就好像是一粒白色的花心。

  她的脸儿是微圆的,眼睛则是妩媚的,鼻子与嘴巴都小巧而精细,在在都让人联想到精细光滑无比的贝壳。

  她穿着一件白底衬着彩花的鲜衣袍,斜领的设计与截裙的样式,给人一种不照正规,但又偏偏觉得无比吸引人的特殊感觉。

  贝花娘子!

  如果玎玎说得没错,那么她应该就是这一幢“修居”的主人…贝花娘子。

  看着踏进到门内来的龙魔与老姚,贝花娘子还是用白白软软的手儿,掩着她自己的嘴部,边“吃吃吃”地笑着,边轻摇着头说道:“玎玎你说的有一个地方错了…必须是要面对着‘有趣的人’,然后我也才‘有趣’得起来。光靠我自己那是不行的呢!”

  说到这里,贝花娘子的语音忽然稍停了停,然后眼神在二人的身上转了转,接着才又继续“格格格”地笑着说道:“希望两位都是有趣的人…”

  老姚这时显然脑子里还盘旋着刚才入门前,和玎玎的对话,因此在听了贝花娘子的这么一句话之后,不由得便很自然地苦笑了笑地说道:“听说在‘天间’里,连自己要住的房子,居然都要由自己来盖呢…想到这一点,从来没做过这事的我老姚,可就稍微地‘有趣’不起来了呢…”

  “哈哈哈…”贝花娘子的反应,则是笑得更加花枝颤了:“姚天灵修显然是误会了玎玎所说的话了…这里并没有什么硬的规定,说自己‘居住的空间’,就‘一定’要由自己所盖。刚开始还是有不少人对于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没有什么自信,因此请在这方面特别有‘禀赋’的天灵修,来为他们塑造居住的空间…”

  听到贝花娘子说到这里,老姚本来有点苦着脸的表情,终于很快就放松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显然就没有他原先所想像中的那么“强人所难”了嘛。

  不过,在这段话之后,贝花娘子很快就继续说明了为什么玎玎之前会有那种说法的原因:“不过两位,在我们‘天间’这里,所谓的‘盖’,和你们‘世俗间’那种‘盖’法,恐怕是完全不一样的呢…”

  老姚听着,很快就转了眼光到竖立在周围的那十六支气势惊人,而柱外那盘凤舞升,彩贝嵌接技术却叉细致无比的柱子,以一种不得不叹服的语气说道:“这点我老姚当然也知道,像这样的技术,人间绝无!”

  “不不不…”这个时候的贝花娘子居然大大地摇起了头:“你误会我的重点了…”

  愕然中,老姚怔怔地望着贝花娘子。

  贝花娘子很快就继续说道:“在这里,一切属于‘原始创造’的东西,都是由元芒所凝现…”

  “属于‘原始创造’的东西?”老姚显然还是不大明白。

  “是的,”贝花娘子点点头:“这意思也就是说,在‘天间’,如果你想要‘创造’出一个什么东西,例如一朵花、一块石头、一副座组,或是一幢房子…你所要做的,就是调整你元神意识的纯净度,灌注足够的元芒到神识中去…然后,就像这样…”

  说着,贝花娘子轻轻伸出了一只手,微一弹指!

  就在那么一声“叭”的弹指脆响里,一道大约两尺长的银芒“嘶”地一下从她那指间就这么样地拉了出来…

  然后,当这道光芒长度拉得差不多时,紧接着就“唰”地微微一响,亮光收敛,芒线已经消失了。

  不过,在贝花娘子的指间,却多出了一两尺长,白茎八瓣花!

  这八瓣花,是由八种不一样的颜色所组成,看在从未见过这种花的龙魔眼里,实在有一种诡异的美丽。

  又是“格格”一阵轻笑,贝花娘子捻花的手轻轻一弹,这一支白茎八花,马上就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唰”地一下在靠左侧那儿,一组座头桌上的一个花瓶里去了。

  坐在那边的是两个穿着文士打扮,浑身暗泛云层般特殊光华的中年人。

  看到贝花娘子所的这么一下,这两个脸色一层一层好像叠了许多光华的文士,马上就在座位上对着贝花娘子伸了伸拇指,表示对贝花娘子“元芒凝物”熟练钦敬。

  “你们明白了吗?在‘天间’,一切是以‘元芒’为基,神意为引,心志为上…我们脑袋里面想的,就是决定一切的最重要关键…”

  说着,贝花娘子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以强调话中的意思。

  而经过了贝花娘子这样的举例与说明,龙魔和老姚,总算是更加深入地了解了所谓的“天间”所具备的各种难以想像与相信的特

  只是,这种概念,虽然已经开始让老姚明白了这样的“元芒运作原则”但是当他再度抬起头来,用另外一种比较深入的眼光去观察周围那种宏伟的景象时,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地呐呐说道:“呃…贝花娘子,您的意思是说…是说…这些,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居然都是…用像你刚才所说的方式,给这么样地…‘创造’出来的?”

  格格的笑声里,贝花娘子似乎也为老姚现在所问的这种坦然而又直接的语气而觉得非常有趣…

  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不用怀疑,在‘天间’,即使是‘四大界天’的‘天主’,也同样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创造他们所想要创造的一切!”

  老姚当然一时之间,虽然心智已经知道了这样的道理,不过显然感受上,还是有一点那种“无法想像”的冲击,因此贝花娘子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很快便又继续说道:“姚天灵修,第一次摸琴的人,当然很难想像一个熟练的弹奏者,以连续不停的快速轮指在进行高度技巧弹奏时的状态…所以同样的,‘天间’里每一个不同的天灵修,也都有各种不同的修练方式…关于这一点,我想你以后就会了解了。”

  贝花娘子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因此老姚当然马上就点了点头地说道:“贝花前辈说得是,晚辈终于比较搞清楚一些状况了…”

  “你如果不习惯直接叫我‘贝花娘子’,就叫我‘贝花修罗’吧!‘天间’的存在太过久远,因此很少用什么‘前辈后辈’来称呼彼此的。”贝花娘子耸了耸肩,似乎有那么一点很习惯为新进的天灵修们做简介说明的味道:“所以你们现在应该有点概念了吧?是的没错,有些新进的天灵修们,会在最初的时候,请比较擅于做‘空间规划’的天灵修,来为他们做些示范或甚至是设计…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当你们运用‘元芒’的程度越来越熟悉,而且越来越练的时候,谁不会想试着自己创作属于自己的空间状态呢?是吧?”

  听到这里,老姚总算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的啊!那么就难怪玎玎小姐会说,‘天间’绝大部份的人都是自己创造属于自己‘居住空间’这样的说法啦…”

  当老姚这么样地说着的时候,旁边那两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此时似乎已经有点忍不住地轻轻开口说道:“两位…看样子好像是从‘世间’飞升过来的?”

  老姚听得不由微微一愣,这样的问法,岂不是有点多余而又奇怪?

  他自己怎么样当然他自己是很清楚的,不过这位文士的询问中,也包括了旁边这他看起来有点神秘的“老龙”所以老姚见问之后,很自然地就回眼瞧了“老龙”一下。

  龙魔当然也知道老姚心里在想什么,因此马上就开口将话头接了过去。

  他不答反问地对着那两位身着淡青文士衫的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两位…看样子好像是从来没有去过‘世间’呢…”

  之前开口询问的那位中年文上,被龙魔这么一说,不觉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啊…我们的样子看起来这么明显吗?”

  文士如此的回答,马上就重新引来了老姚讶然的眼光。

  他会这么说,当然就是指老龙刚才的说法,一点也没错啦…

  这当然就立刻引起了老姚的好奇。

  “从来没有去过‘世间’”?

  那么这两位看起来和一般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的文士,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老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瞧来瞧去,却怎么也瞧不出老龙是怎么看出他们两位从来没去过世间的。

  老龙这家伙,实在有够神秘…

  尽管老姚心里不出声地这么样在嘀咕着,但是他那一直在两位文士身上巡逡的眼光,却也让这两位“文士”有点…更加地尴尬。

  “嗤啦”一阵爆亮…

  两位文士从脚部闪出了一道着青火的炽亮平行线圈,围着两人由下往上的一溜溜地一拉!

  “嘶”地一声着炙芒的轻响,青蓝两种颜色的爆火闪过,本来坐在那边,两位“文士形象”的中年人,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披裹着团团青焰,另一个好像全身都着了冷冷蓝火般的耀眼光衣,青发蓝鬓长披卷,洒然圣洁,皮肤光滑的两位“少年”光人!

  “二位…”左边那位稍长一点的少年光人,在现出了“原形”的同时,脸上出了和善的微笑说道:“我们是‘雷焰界天’‘少天空层’出来的‘青焰’与‘蓝火’,不知道我们刚才的那一番打扮,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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