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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宗主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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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肚仙人听到了右引尸护法暗带讽刺的话,哈哈大笑道:“引尸老儿,什么光采不光采?你这话只好去对狗说,咱可是半点不理的,你功力深厚,咱单打独斗可有点吃你不住,所以才多找了两个人来从背后给你一下子,你老小子不,尽管出手,三个若还坑不住你就再来两个,反正咱们人多的很,准是有嬴没输的…哈哈哈…”对于牛肚仙人简直死不要脸的回答,右引尸护法听得心中惕然,可没敢真的去试,这些人是有名的阴险毒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要讲什么信义老词,用在他们身上是无须希望有用的,因此这时若是得罪了他们,保准就没得好过。右引尸护法想到这里,例也能屈能伸,语气突然地就转了个弯,呵呵笑道:“牛仙人可是言重了,就只牛仙人一个,本护法就已经承受不起了哩…”

  牛肚仙人也哈哈笑道:“好老儿,话风转得可页快,行…牛肚子也不会无故欺人,老儿你就好好地待着,等咱家祖师说话吧…”

  右引尸口里干咳了几声,心中明白现在情势大反转,自己该怎么办还真得啄磨啄磨,免得到时被这个黑心黑肠的和合派给坑了去。

  “咱说引尸老儿,你干脆好人做到底,叫你们那四个金尸儿停上一停吧…”牛肚仙人又嘻皮笑脸地说道:“嘴里儿都住口了,手底下还在那儿打得热闹,可有点不像话哩…哈哈哈…”右引尸护法当然知道牛肚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心不愿意,却也只得暗中送出法诀,止住了围攻九鬼姑婆的四只不死金尸。

  九鬼始婆力敌四只金尸,战况正陷在胶着之中,虽然她的九幽剑气尖如实质,但是不死派的镇派金尸乃经该派传承数干年的“金冥法水”祭练浸泡过,素以钢筋铁骨,无物能破着称,再加上它们全身上下紧紧裹着据说是源自某个已经烟减,神秘文明的金冥缕带,即使是真人界的仙兵利器,也无法伤它们分毫。

  然而九鬼姑婆尽管打得四金尸尘飞连连,烟气四,但是此退彼进,彼退此又进,硬就没办法出四只金尸的死命纠

  那些金尸们身上穿着白色的寿衣,冠袍整齐,可是从头到尾,不见脸面,完全被一层又一层密密的,不知道是什么质料制成,既映着闪闪的金光宛如金属,却又贴肩柔软浑若丝绸的金色缕带,所紧紧绷腥着。

  而反最特殊的是,那层金缕带反常地并不像是一般捆扎的外观,而是好像会自行紧贴着肌肤那般,连头脸上凹陷的部份都自然地凹陷下去,故而远远看起来,倒有点像是金皮黄肩的人类,连五官陷入的地方都轮廓清楚无比。

  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四只金尸,其实包得密密麻麻,连眼睛鼻孔嘴巴,部包得丝毫不馆,连个孔都没有。

  因此最让人不解的,就是这些金尸既然达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整个儿地包了起来,那们它们却又是如何寻找到对敌的敌人?如何接收不死派役尸使者的讯息?当然这些疑问,正是不死派“金尸**”的最高秘密了。

  故而所有的人也没看到右引尸使者作了什么动作,那四只围着九鬼姑婆的金尸突然就这么陡然双膝一绷,呼啦啦地就舍了九鬼姑婆,窜到了右引尸护法的身旁。九鬼姑婆虽然功高力强,但是碰到了这么四只怎么打也打不退,而偏又死心死意,不知舍弃的怪物,虽不致于一直手忙脚下去,却也真是有点拿其没辄。不过还好这四个怪物虽然刀剑难伤,但却也并不是真的让九鬼姑婆无法应付,因为它们显然并无智慧,只知道直来直往,并不会虚实变化。

  可话又说回来,就光凭着这些特点,就足以让“不死派”的“不死金尸”闻名真人界,使人伤透脑筋了。

  九鬼始婆被四金尸不了身,眼睛耳朵可没闲着,随时都在注意着鬼殿中情势的变化,故而从飞龙拦住了夺月派的四使开始,到和合派倒转头,入战局的情形,九鬼姑婆都看在眼里,明白情势的发展。

  因此当那四只怪物接到了右引尸护法的讯息,相继蹦耀离去时,九鬼姑婆毫不浪费时间,飞身就扑向了七宝师和风剑王的战圈之中。

  经过了这么一阵混战,现场九幽鬼灵派的弟子已是俱皆醒转过来了。

  只是他们一醒过来,就发现现场已是一片混乱,有的门中长辈正在和别派的高手战,有的更是就和自己门中的其他长辈们打得呼呼轰轰的,临时之间,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站到大殿旁边,静静观看。

  说实话凭这些弟子们的力量,是想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手的。

  功力比较深,早些醒过来,而脑袋又比较灵光的弟子们,大约已经从现场的情形,以及战双方不断谈话喝骂的过程中,揣测了个七八分,知道鬼符长老已得到了大部份长老的支持,即刻就将接掌九幽鬼灵门户。

  这些弟子们心里又有点意外了,没想到派中的势力变化如此剧烈,竟然让鬼符长老给拿下了宗主的位置。

  于是场中打得呼呼喝喝,场外也吱吱嗡嗡地暗传议论。

  直到目前为止,本来打成一团的现场,已经只剩下三个战圈。

  虽然殿内比起之前的混乱状态,已是容易清楚辨别了许多,但那三个战圈愈趋烈,场中的气爆强芒,丝毫并不见减弱。

  符系的鬼火符王,和剑铃系的煞剑追魂,是第一个起头手的一对。

  符系练气是以九幽鬼灵三气之一的“幽冥气”入基,鬼火符王功法虽然也称得上深厚,但是比起他善于经营的能力,前者反倒是要差上了一筹。

  煞剑追瑰是属于剑铃系,修练气诀则是以三气中的“鬼灵煞气”为主。

  而反煞剑追魂素以鬼灵火的练制能力,称雄于九幽鬼灵派。若说术法力量,煞剑追魂也许比起练成系中**“煞剑灵火斩魂术”的副宗主风剑王差上一点儿,但若是论鬼灵火的运作技巧与功法的熟练,则风剑王反而又差了煞剑追魂一筹了。而且煞剑追魂纯以鬼灵煞气,不以术法之力,能在派中争到六大长老里的第四位,就可见他的灵火煞气是如何地深厚高明了。

  煞剑追魂也是派中唯一一个可以把鬼灵火直接化入剑身之中,把鬼灵火的运月提升进另一个层次的鬼灵高手。

  故而他那长达五尺七寸的“追魂煞剑”每一挥动,总是带起天烟火般的莹莹芒光,剑上鬼灵火的元煞气裂裂猛爆,就像是拿着一支不断溅着火星的烟火那般,直让人觉得灿拦眩目已极。

  煞剑追魂的煞剑灵火,可不只是好看而已,在那剑身爆光来回飞窜的同时,层层裂肤的煞气真元嗤嗤,一阵又一阵地猛往鬼火符王周身段去,威势之强,非同小可。

  鬼火符王双掌蓬蓬的响,焰形的符力尽自放得全身四周红气光闪亮无比,虽然也是威势惊人,但实际上对着六大长老之一的煞剑追魂,已经是有点被其压制,攻少守多,威力圈正在被煞剑追魂的煞剑灵火压缩得寸寸收小,彼此之间的强弱已是渐渐有点显现了。

  鬼火符王正在被那窜的星火得不得不将气机外放范围逐渐内缩:心中充焦急之情的时候,没想到突然又是一阵连续七变的琵琶乐音出现,接着七股暗波从侧面斜而来,气振与音振同步,嗤嗤嗤地破开了鬼火符王的四层符元真气。鬼火符王大惊之下,连忙身形飞转,左手倏引,火符内聚,硬生生就想把那突入的七股暗波真力斜封出去,右手收肘开诀,莲地一声,烟气倏暴,呼啦啦地就打出十二团符气,对着那个暗袭之人冲去。

  那七股暗波突如其来,鬼火符王应付煞剑威力已经有点吃力了,这一下虽是凭着纯的功力,把主劲引开,但是那暗力随着音波来回震动,摆幅度极大,却也不由自主地吃那余劲带得他身躯跟路,弓马浮动,气机更是猛然斜岔,翻臆滚动,差点成伤。

  飞身斜击的,当然是咒音系的另一位长老灵夫人,面对着鬼火符王磊然而来的十二团滚滚符气,她沉气立榕,毫不闪躲,只是双手同握“屠苏玉琵琶”十指弹动扣弦,一阵轮音乍起,瞬间跳跃六十六阶,但见白玉的琶身之上,陡然暴起层层芒光,就这么和鬼火符王的腾腾符气对冲了起来。

  两气重重相接,轰然响起隆隆气爆,芒嗤嗤四散飞溅,云夫人应琵琶快速轮音而变的六十六波真力彼此相曼,就这么生生地把鬼火符王的十二符气完全破开。鬼火符王身形不稳中真气回震,元脉大动,心血反窜,本来跟舱的身形被双方互击的力量冲得哗啦侧飞而起。

  还没调元顺气,又是一溜溜星火横来,直向鬼火符王身后。

  这一连串两大长老的合击,已是让功力梢逊的鬼火符王手忙脚了起来。鬼火符王死命回气运元,在未来得及聚力的瞬间,强振浮脉,挽手布起红映映的一层淡淡浮光,勉力抵挡。

  可惜煞剑追魂这一剑化力三十二重,外牵鬼灵煞火二十四道,总计六十六层元劲变化,已不是鬼火符王勉强运起的符气所能阻挡。星火猛爆中,鬼火符王的符气立即崩散,绩力后标而入,直打在鬼火符王背侧的护身真气上,把他一个偌大的身形给打得横飞了出去。

  鬼火符王四条主脉反逆,六条支脉爆裂,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片血迹,神智一窒,落地时差点就趴了下去。

  在眼冒金星,脑泛景光的同时,鬼火符王勉力弯,单手支地维持平衡,扶地后挫七步之远,待后措之力消失之后,依然好一会儿直不起来。

  灵夫人见鬼火符王吐血内伤,也不多做停留,就踪身而起打算再投入其他战国。

  煞剑追魂知道自己这一创,已是使得鬼火符王真元大受伤损,趁着他还在晕头转向的时候,身形前掠,剑尖束气,对准鬼火符王前六脉去,口中同时道:“鬼火符王,强弱之势已是不可改变,还不束手就缚吗?”

  鬼火符王气血翻腾中,顿感六股剑气,朝着自己前封来,本来想要举手抵挡,然而煞剑的话音传入耳中,心底一阵惨然,竟有点无力出手。

  自己本来打算外引不死派、夺月派和和合派的联手力量,藉此来和宝光系的七宝师一争宗主之位。还以为凭着三派已经超过九幽鬼灵派的联合力量,可以让宝光系也不得不让自己登位,却没想到先是冒出来个要另起一方的鬼符长老,而后竟展现出了某种失传秘法的强大威力,接着派中势力变动,鬼符竟然获得了大部份长老及副宗主的支持,而最后令他想不到的,就是和合派的临阵倒戈,终于使得自己的美梦成空,落得了个被两大长老合攻而败的结果。

  才刚想完,前一窒,煞剑追魂的剑尖气流已经封住了鬼火符王前的六条气脉,真气流转立,全身劲力消失,鬼火符王就这么软软地倒了下去。

  煞剑追魂拦抱起鬼火符王,叫来了一个弟子,吩咐他好好看住被封闭住经脉的鬼火符王,便即回头打算再度加入战局。

  场中第二个手的一对,就是司秀士和鬼音阎罗那个战圈。

  而这个战圈的情形,刚好和鬼火符王与煞剑追魂的情形非常类似。

  鬼火符王和鬼音阎罗,虽然都是九幽鬼灵派的副宗主,更是其系之内,领头的人物。

  但是若要说起实际的修为功力,两位副宗主,到底还是差了煞剑追魂和司秀士一把火的。

  之前鬼火符王和煞剑追魂是如此,之后的鬼音阎罗和司秀士也是一样。鬼音阎罗专修的是鬼灵三气中的“咒音振元”靠的是音声振动,来启引真元同振,以为修练之基,算是鬼灵四系之中,很特殊的一种元气法门。

  鬼音阎罗的功力其实虽是此门此系中的第二把手,仅次于云夫人,但是若和全派位居第三长老的司秀士相比,确是有点不足的。

  故而两人二父手之后,尽管鬼音阎罗的“问王萧”带得风吹鬼号,天价响,可是他的真元威力不用多久就被司秀士的“魂扇”给压制了下来,落于下风的速度比鬼火符王还快。

  鬼音阎罗的阎王箫音波反束,真元内收,很快地就变成了缩守之势。

  只见鬼音阎罗鸣呜箫鸣中,重重布起的箫影不出周身三丈外,曼成一重一重宛如刺丛的萧形只是猛力图守,不让魂扇的鬼影窜入。

  司秀士则是猛煽魂扇,每出六影,就立即幻化成二十六条淡淡鬼形,直绕着鬼音阎罗布起的气圈萧影狂冲暴挤,不用多久,已是把鬼音阎罗围得密密实责,是鬼影窜,隐隐的鬼哭异声震天价响,过了以音声振元为主的鬼音阎罗呜呜箫音。萧形鬼影互相冲击,真气擦刮之声更是吱吱嘎嘎地刺耳异常,使得司秀士和鬼音阎罗这一对的战圈变成最热闹的一对。

  照这种情形看来,鬼音阎罗功逊一筹,大概落败是迟早必然的事。

  只是鬼音阎罗功力坚韧,虽然比不上司秀士,但他抱准死守,司秀士要想很快地把他拾夺下来,也是很难做到的事。

  鬼音阎罗这一着是做对了。

  因为在他死死圈守没有多久,红符法师已是火烈烈地带着身红烟,从空中飞落而来,举手就是十四道滚滚烟符,猛对司秀士罩去。

  司秀士本就掌握着全部主攻,对于红符法师横空突起的烟符攻击几乎是马上就发现了,即刻调转魂扇,嗤嗤嗤地出六条鬼影,接下了红符法师的烟符威势。红符见到司秀士魂倏起,立刻左手立诀拉引符威,那十四道烟符便即轰然崩散,冒起了团圆滚滚的暗红色灵烟,其之浓宛如溅泼而起的红墨,但见重重曼曼直如火烧的红烟那般,遮人眼目。

  司秀士祭起的六条鬼影,在冲入浓浓红烟之时,去势顿挫,元气外放,砰砰啪啪地爆出了三十六条暗影,就这么在红符放出的红烟之中冲撞起来。

  一时之间,这个战囿不但是鬼号箫音冲天飞响,现在更是烟尘滚滚,鬼影重重,威势之烈,冠于全场。

  红符双手不停,连连划空放出片片串串赤烟符,红雾气,而司秀士则是双手持扇,也是运起全身真元,腾腾而动,魂扇中的鬼影散了又出,出了又散,宛如无数道暗气,毫不输阵地和红符法师对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倾力死守的鬼音阎罗感应到烟符力量,已是化去了绝大部份的鬼影纠,身外压力倏轻,立即如斯响应,阎王箫尖音爆冲而起,七孔同振的七道真元气劲外放而出,嗤啦啦地反守为攻,朝着司秀士猛然去。

  红符外力,鬼音内崩并起,司秀士就在这一瞬间,情势反转,渐渐由优势变为劣势,气机尽放,却也有点拦不住红符和鬼音阎罗同时合力内外的威力了。要说三人的修为,则不但是鬼音阎罗差了司秀士一头,便是红符也是逊了司秀士一两筹的。

  可是现在却是红符与鬼音阎罗合力对付起司秀士,情形就倒反过来,司秀士尽管是九幽鬼灵派的第三好手,却也是对红符和鬼音阎罗联手的力量有点吃他不住的。

  和两人联手一比,司秀士可就差不只一头了,因此就在红符加入战圈之后,两边的情势急转而下,没多久司秀士就已经被得大大减少了攻击的次数,反而多是在牵左挡右,遮前封后的应付着两人的攻击。

  三人这下都是倾力而出,更是让这个战圈轰轰隆隆,气烟弥漫,音声长响震人耳膜,几乎吸引了在场不论是九幽鬼灵派弟子或是他派高手的大部份注意。这样翻翻腾腾的状况持续了好一会儿,司秀士已经逐渐有点施展不开的感觉在这三个战园之中,其实最关键的,还是七宝师和风剑王这一对。

  七宝师本来突然飞身取得九幽鬼灵派宗主的表微九鬼晶链之后,是打算趁道走的。

  可惜紧跟着而来的鬼音阎罗和风剑王都是老练无比,功深力厚的修真,之前的鬼音间罗出手,被司秀士接了下来,而风剑王的动作也没慢上多少,七宝师才刚把九鬼晶链收入怀中,风别王黑沉沉的“风剑”已经嗤啦啦地放来了密密的九十六剑,使得七宝师连转身都来不及,只好沉气应战。

  那边风秀士对挑红符法师与鬼音阎罗联手,战得是昏天黑地,真气红烟鬼影箫形四飞,声势庞然极为惊人。

  要说从开始到现在,唯一气势不会输给那儿的,大概就数七宝师和风剑王这一对开始就几乎是立即进入“负元道法”手等级的二人了。

  风剑王不用说,鬼灵四法中的“煞剑灵火斩魂术”就是只有他一人练成,其功力的程度如何是无须多言的。

  如果不是他被推举为“剑铃系”的代表副宗主,无须和其他高手抢长老位子的话,居于六大长老之末的红符法师说不定就会被风剑王给挤了下去。

  那么风剑王的功力到了什么程度呢?

  因为他本身是副宗主,所以无须参与个人姣技,放而派中之人倒也无从得知,可是在弟子们之间,总是还有些揣测的。

  一般多是认为风剑王既是练成了鬼灵四法中的“煞剑灵火斩魂术”该是不会输结同样出自剑铃系的煞剑追魂的。

  所以风剑王的功力修为,照理而言是和排名第三的司秀士很有得比的。如今这个预测,从风剑王现在和七宝手没两下,就已经进入“真元道法”等级的情形看来,应该是相差没有很远的。

  而令围观弟子们讶异的,是宝光系一向也是副宗主的七宝师,所展现的湛修为,同样让弟子们大出意料。

  风剑王已是宛如化成十几二十条巨大黑蛇的鬼灵煞气,尽管放得绳扭滚,烟气蒸散,七宝师连身运起的七宝芒球,却也是伸缩收涨,丝毫不逊。

  在那一片滚滚黑烟来去窜之中,七宝师的芒球晶亮,彩光闪动,耀耀然地让人无法正视。

  而烟气与珠光的真元互击响如闷雷,虽然不像其他战圈那般响亮吵杂,但是那阵阵来的郁郁沉重爆音,却更证人感受到无法抵挡,宛如自然之威。

  风剑王身浮空中,凌空控剑的双手不断摧动真元力波,出如螟般旋腾妞动的黑气烟柱一条又一条,连连击打冲撞着七宝师催运而起的七宝芒球,每当气芒相互击之时,总是爆起阵阵碎光芒散烟阵阵,夹杂着隐隐如雷的轰隆振动,让整个鬼灵大殿都好像跟着为之振动那般。

  众弟子们看到之前司秀士和鬼音阎罗、红符法师的手,已经是为之心惊不已。

  如今再看到七宝师和风剑王这宛如变戏法般的神奇互斗,更是有点目瞪口呆了。

  两位副宗主这般的成就,自己是要修练到何时,方能有如此的威力?

  许多九幽鬼灵派的弟子们,都在心中兴起了阵阵感叹,一方面是喜于开了眼界,可以亲自看到这种战,一方面却又感受到修练之路是如此深奥博大,浩叹之慨自然而出。

  风剑王确实是也未料到七宝师是如此深藏不,居然练就如此湛的功法,而却是从未曾听到任何人说起过,心中不由得为七宝师舍不下宗主之位而暗起惋惜。

  以其如此成就,要是在鬼符宗主接位之后,好好专心致道,更加练苦修,何愁不能跨耀现在,让道法修练更进一步?

  真元道法已是真人界至极的成就,以前自己算来算去,能够达到此级的人,派中大约也只有两三个人而已。

  虽然鬼灵四法中的任一法一旦祭起,其展现的威力确实也像真元道法般,有夺天地自然的气势。

  但是那总归是靠着法器秘诀,依术而起,并不是像现在这般,一未祭法,二未启术,纯粹靠真元修为而能够有这样的威势。

  进入真元道法之后,只要再跟紧苦修,一力加持,就是飞升修罗界的结果。七宝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如何会这般对宗主之位眷恋不去?

  风剑王身为创铃系副宗主,一向就对争夺宗主之位并不是那么样的热衷,故而才会和咒音系一样,对于抢位之举,总是保持着比较低调的态度。

  也因此他对于七宝为了不舍宗主之位,竟然做出擅夺九鬼宗主晶链的事,实是打从心里不明白也不谅解。

  而七宝师心计深沉,本来计议周延的打算,自己是可以顺利绩任宗主之位的,却万没想到情势突变,居然让一个以前从来没出线过的鬼符给抢去了宗主之位,心中实是又恨惜又不甘,只想到先将九鬼晶链拿到手中再说。

  本来自己暗中修练,成就非凡,虽然位居宗主,却是隐晦藏拙,轻易不会自己动手,如今一看,不料这个风剑王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开口葫芦,功法确是强大无比,令人意外。心中还在暗忖,忽然感应到风剑王气机跳动,身形飞闪,手中的风剑振动加大,破开空气的声音嘶然长响,外放烟气嗤啦啦地宛如滚般快速回,七宝芒球之外的压力怪异地并没有因为烟气收回而降低,反而更加地沉沉来,宛如暴雨之前的气压陡增那般,直束得芒球内缩三寸,显然是打算启动另一波猛攻。

  七宝师沉心静意,连人带球嗡然上浮,气机立即相对加注,准备也要发动更为复杂的功法力量,来和风剑王相抗。

  风剑王飞身空中,的溜溜开始回旋跳动,似是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方位正在启动一些什么似的。

  七宝师猛然大悟:心知风剑王这是打算以真元道法的力量调运“煞剑灵火所魂术”了。

  即刻聚气集元,七宝师外包身形的七宝芒球哇然变淡,现出了他瘦削儒雅的身形,双手内收,在七宝遁光珠的芒球之中,又嗡然聚起了一团强亮无比,彩光转,宛如拳大的光珠。

  此时一眼看去,大珠中似乎还包着个亮闪开的小珠,其景之特殊,令人称奇。正当风剑王打算以真元道法起动九幽鬼灵派最强四法中的“煞剑灵火斩魂术”时,忽然一线厉风突来,在那尖聚而起的高亢破风声响后,一大串宛如干剑同来的锐烟横飞斜窜,猛然就往七宝师圆亮的光球到,同时一阵桀桀怪笑陡地传出:“风副宗主好深的功力,老婆子见猎心喜,也来凑个热闹吧!”

  风剑王见到那长如飞的七十九条滚滚细烟,就像是在空中突地炸起了丝丝绿色的烟剑,明白第一长老九鬼姑婆已经出空档,当下哈哈笑道:“九姑长老,这个七宝会藏拙的,在经营宗主之位的同时,居然也练就了一身好功力哩…”九鬼姑婆身形弹落,依然是怪笑连达地尖声说道:“不妨不妨,七宝虽然功深力厚,但是老婆子就不信他顶得住风副宗主和老婆子联手之势…”

  口里说着,七十九条烟剑嘶然开崩,轰地炸成两百三十七条飞窜的暗绿细烟,每一条都像是有人操纵那般对准七宝师嗤嗤去,带起的烟气又密又多又疾又响,几乎包去了七宝身后所有的空间。

  七宝师耳中一听到九鬼姑婆的笑声,心中就不住一沉。

  自己虽然隐着勤练苦修,更使尽各种方法搜采其他三系的**要诀,暗中研究,可以说对各系较有威力的术法诀窍,都有着一定的了解,然而即便是这样,面对功力出乎意料深厚的风剑王,以真元道法发动“煞剑灵火斩魂术”却也是丝毫不敢怠慢,是不是一定能接得下来,连他自己也不敢说。

  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连自己系中的第一长老九鬼姑婆,居然从后面暗袭而来,而反听她说的话,竟是摆明了要和风剑王联手合攻自己。

  这九鬼姑婆的个性一向孤僻特异,脾气之怪在弟子们私下的评论中是仅次于鬼符祖师,没想到她还页的就这么摆得下心,把自己对她一向恭敬的情份丝毫不顾,竟就这么地在后面攻击自己。

  自己的功法虽然深厚,面对着风剑王和九鬼姑婆这两位九幽鬼灵派顶尖高手的合击,恐怕也是有点吃不住的。

  看来情势人,自己之前的打算不得不变上一变了。

  七宝师心头忖念着,手径可不敢怠慢,七宝球芒立刻陡然消失,斜身侧飞,手中聚起的七宝芒猛地反手甩旁,七彩动的芒光嗡然化成一个半圆形的光盾,同时左手牵诀,把那身而来的缕缕尖烟压力旁引,带起一层淡淡的宝光弧波。那一大蓬密密如麻的烟剑,一刺进七宝师的芒球之中时,十二层暗劲连挡,噗噗噗地击散了三十六条绿烟,起了一阵阵四的气旋,然后七宝师罩身的芒球乍消,远远看来就像是那一蓬如钉烟气戳破了一个七彩气泡那般。

  只是在那个气泡中陡地飞出一条身影,七宝师竟藉着散去罩光的瞬间,抓住了暗劲破去小部份烟别的气机震空隙,开过了锁来的烟剑感应,飞身而退。七宝师这招使得巧妙无比,其中复杂元气的掌握与转眼即逝的时机,实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妙至毫巅。

  他会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因为如果他再这么停身不动,等到风剑王和九鬼姑婆的气机锁身,同时发动真元围击而来,七宝师立陷凶险危局。

  九鬼姑婆见到七宝师反应如此快速:心中在赞叹中又带着惋惜,飘身蹑迹紧凉而去,运动烟群两百零一剑,追着七宝到,同时口中叫着:“七宝,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打起九鬼宗主晶链的主意…依老婆子说,你还是把晶链出来,也免得一误再误…”

  急追而上的两百零一道烟剑,打在七宝师侧运而起的半圆光盾上,砰砰啪啪地溅起了天烟丝,真气互撞中吱吱嘎嘎的擦刮声震天声响,其状况之混乱,直让人眼花

  七宝师但觉九鬼始婆这莲如丝烟剑,层层重重,连连剌进,威力极大,连忙提气加摧,运转化消,左手拉出的弧光把那噗啦啦直窜而来的尖锐剑气急急引化,不由得对九鬼姑婆的狂猛攻势骛心起来,身形飞退中听到九鬼姑婆的话,便即边运气抵挡,边说道:“九姑长老说得光,谁不明白你等显然是暗中串通起鬼符,明谱打暗谱地就是想要篡夺本宗的宗主之位?”

  空中另一边的风剑王此时也斜身掠起往七宝师身侧截去,照准七宝师就是一百六十剑,爆起的黑气莲然惊人,其中股股的黑气中隐现淡淡的莹莹绿火,正是他附放侧攻的五十四道鬼灵火。黑气中藏着绿芒,和另一边九鬼姑婆的密密烟剑,在空中相映成趣。暴起的攻击中,同时也对着七宝师喝道:“瞧你说的这话,岂还有一宗之主的风范?势不如人就乖乖认输让位,说什么暗中串通?岂不是让人笑话?”七宝师前拒着猛般,未料背后又来了恶狼,此时连忙真气反逆,飞退的身形陡然侧闪,往另一个方向标去,七宝光盾倾力破开丛丛烟创,真元振,七宝遁光珠放起七宝利芒十六道,向了风剑王的一百六十条明别黑烟与五十四道鬼灵暗火,而同时十六道利芒七彩轮转,每种资光颜色暗透三层阴影。

  九鬼姑婆见七宝师轰然破开密密烟剑,侧身而飞,即刻单手倒持鸩头杖,掠身斜截,翻腕暴击二十一杖,同时鸩头杖上的鬼灵珠幽然亮起,居然从其中窜起了一声宛如地狱厉鬼之音,响亮而又尖亢的怪音直听得人头皮发麻。

  然后九鬼姑婆这集聚强大功力的二十一杖所带起的绿色杖身之上,陡然浮出一层怪异的波动,使得这二十一杖中每一杖的力量都化分十三重,隐藏的力道突然就变得极其复杂无比。

  风剑王一见到七宝师已是放出了箱底的七宝利芒,当下不敢怠慢,手下真元再注,一百六十剑破空尖响突然暴起,五十四道鬼灵火也立即明显起来,由侧攻变主攻,就在那重重的黑气之中猛然窜起点点绿火,嘶然直那十六道彩光中合着暗影的七宝利芒。

  轰隆密响突然炸起,五十四道鬼灵火爆散得四处星火飞,引动出十六道彩芒中的七暗劲,接着后头一百六十剑又是轰然相接,直震得几乎连空气都被排了开来,但见黑烟火丝彩光碎芒天飞舞,气旋散到处窜,两人这倾力的一击,几乎让鬼殿之中宛如起了一个爆雷。

  两道劲气依然不断相,嗤嗤嘶嘶的响音密密相连,烟花星火被爆开的力量摧得猛往远处飞去,而两人飞错的身形问依然劈哩叭啦地好像放烟火般爆光连问,强亮刺眼。

  七宝师喜气动摇中依然倾力相抗,却在这时候九鬼姑婆那重逾山岳的二十一杖己到,不得已,七宝师只得身躯侧翻,左手划起四重七宝光盾,绻身缩腿,勉力相接。

  九鬼姑婆的这二十一杖显然已经贡入了她最著名的九鬼幽灵法诀,威势之猛,绝对比起风剑王那一百六十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七宝师正倾力在和风剑王真元对冲,实在已是并无多余真气来和九鬼姑婆这二十一杖相抗,故而风剑王这四重光盾似有似无,质非为硬碰,所以那淡淡的芒光看起来竟有点软软的感觉。

  果然九鬼姑婆杖前所破开的气风才到,那四层软光已是包覆收缩,居然像个皮球般凝住了震动的风,顺势就往空中弹起。

  远远望去,七宝师就像是被九鬼姑婆的鸩头杖给打飞了起来一样。

  旁边围观的弟子们见到如此情形,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这其中当然只有九鬼姑婆清楚的知道,七宝师的盾光在她的杖身触及的前一瞬间,已是气机内束,以一种极其玄奥的方式住了外开的气流,在转眼间收聚震力,然后藉着累积起来的震力顺势飞起,虽然看起来好像是被她的校身给打飞了,但是实际上双方根本没有真正地完全接触到。

  九鬼姑婆未料七宝师居然会使出这一招妙法,藉力引力的技术竟然可以到此境界。只是九鬼沽婆似是从未听过派中的各法中,有哪一系的法诀是可以这么使用的。这种情形,如果是今天之前,九鬼姑婆绝对不会相信本派之中,会有这种法门的。

  而今天在见了鬼符不知道从哪里到了许多从未曾听闻的派中秘术后,连九鬼姑婆也不敢妄下断言了。

  才想到这里,九鬼姑婆心中立觉不对。

  因为七宝师的这种身法,她像是在心里有点印象。

  然后九鬼姑婆就恍然地大声怒喝道:“‘劲神遁术’?这是北方修真界,‘上天下地神遁宗’的劲神遁术!风快拦,七宝想逃…”

  话声才落,九鬼姑婆已是运气飞起,朝着七宝师翻滚的身形冲去,其势之急,宛如风火。

  风剑王听到了九鬼姑婆的话,也恍然明白,难怪他这一招怪招,会让风剑王心里泛起似乎在以前听人说起过的感觉。

  他一听见九鬼姑婆的话:心里就明白七宝师已是打谱拉篷扯风,想要从九凶姑婆和自己的圈击中遁去,立时心中大怒。

  心中虽忿,风剑王身形可不怠慢,与七宝师正面相抗的真气候转,立即从另一个方位斜斜抄向七宝师。

  九鬼姑婆和风别王两人身形宛如弦之箭,但间呼啦啦的带风之声响起,两条身影已是直扑七宝师而去,可惜七宝师**运作在光,收聚九鬼始婆的振真气虽然让他正在和风别王对冲的气脉真元跳动浮燥,侧背三条气脉立即岔气瘀血,但总算是比二人先起一步。而且他顺飞而起的身形取得角度恰到好处,直往殿侧飞而去。

  待得九鬼始婆与风剑王拦来,七宝师已是啪啦一声,撞破了鬼灵殿侧的一扇细花雕木,格型镂成一个鬼头的绿绸窗户,呼啦啦地飞身出了窗外。

  九鬼姑婆和风别王心中惊怒,一方面七宝师手中已是抢去了历代九幽鬼灵派宗主权威的表征九鬼宗主晶链,如果不抢回来,照祖师们的规距,这表示派中己生大变,所有抢位的大典得全部中止,待得寻回九鬼宗主晶链,再继绩进行。另一方面,风剑王和九鬼姑婆,合力圈击七宝师,居然会让他逃遁而去,这岂不是令两人脸上怎么样也挂不住?

  因此二人为公为私,见到七宝师已是飞身出了殿外,都不由得急得眼里差点冒出火来,不待招呼,同时就对着被七宝师撞破逸去的窗口冲去。

  被撞碎的碎木破布还在四散飞舞,两人已是一前一后地使力加劲,打算跟着飞而出。

  突然间,九鬼姑婆在前,风剑王在后,陡地发现窗口那儿,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

  九鬼始婆心中大惊,想要停下来,却已经来不及运气收势,只得哗啦啦地直撞了上去。

  风剑王也是心下震骇,科不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也和九鬼姑婆一样,收不住势子地直冲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同时忽然觉得前方一股柔柔的力量从四面包来,也不知怎么地就陡地束住了自己前冲的身形,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顿在空中。

  那种超乎想像的巨大力量虽是突然出现,但即是柔软中带着无比的弹,两人就像是直直撞进了一个超大而又超韧的气球那般,顿住身形的下一瞬间,竟就这么生生地停在空中,全身好像被的绵花紧紧束住那般,奇迹似地没有任何碰撞的感觉。然而外表虽是没有任何撞挈,可是两人身形就这么突然顿住,却让两人体内的气机瞬间逆窜而起,忍不住闷哼三声,全身真元倾力反转,强逆起的真元气机。这一下两人即刻脸色巽红如血,在那一云那两眼发花,若非身外柔力包束,差点就软腿站立不住了。

  急运猛调,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恢复正常,而同时也在此刻外力倏去,二人脚落实地,抬眼一看,却正是一身紫红飘飘的鬼符。

  “不用追了,他去心己坚,追上了也没什么意思,若是他不想待在这儿,就让他去吧…”鬼符站在窗前,达双手都缩在紫红色的绫袍之内,瞧不见放在何处,浑身上下半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动手的模样。

  九鬼姑婆和风剑王互相对望一眼,心下暗暗震骇。

  方才两人全力冲刺,一心就是打算把七宝师拦下来,飞窜的动作可是半点没保留,几可以说是倾力以赴。

  那时以二人前冲力量之大,二人实是想不出来如何还有人能够在此时,就这么把两人气机全部束住,硬生生地就把两人的冲势给化消拦下。

  而反气劲柔韧,连个着身的碰撞都没出现。

  尤其更让两人骇然的是,鬼符周身未动,明明就是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这实在是两位九幽鬼灵派的顶尖高手,心中难以想像的事。

  九鬼姑婆和风剑王,时之间,竟吃惊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大家在一起就好来好去…”鬼符的语气柔柔的,很有方才那一层柔韧气劲的味道:“如果他不想留下来,硬把他拦下,岂不是大家都不痛快?”

  九鬼姑婆好一会儿才定下心神,不由得嘎着语音说道:“宗主,七宝抢去了本派的宗主重宝九鬼晶链,若不追回的话、,宗主接位之事反会凭添无数困扰的…”鬼符听到了九鬼始婆的话,不但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反而轻轻地从绫袍内伸出一只手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九鬼姑婆和风剑王定睛一看,再吃一惊,又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鬼符此时手上所拿的,不正就是之前七宝师从祭台上夺走的九鬼晶链吗?九鬼姑婆和风剑王,这回可真的是有点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那个本来被七宝师抢入手中,带着冲出窗外的九鬼晶链,是什么时候被鬼符取到手中的。

  虽然怎么想也想不通,两人心下责是很难相信这是事实,然而那品链上九个水晶骷髅,现在正在鬼符的手上闪闪动着莹莹的光芒,却又让两人不得不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刚刚议定几乎已是派中下任宗主的鬼符,怎的会有如此令人难以想像的手段?

  九鬼姑婆和风剑王,忽然在这一瞬间:心中浮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茫然。在那层茫然之下,二人却也忍不住对这位长久以来的同门,产生了深沉的神秘感受。

  鬼符倒底遇见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为何今从他现身开始,就作出了这么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奇异之事?

  他怎么时而好像正常无误,还是那个以前熟悉的鬼符,时而却又胎换骨,似是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心中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俱都不由得愣愣地呆住了。其实二人心中的感觉,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有。

  每一位现场的人,除了九幽鬼灵派的高手及弟子们外,连夺月、不死和和合派诺人包括在内,所有的修真们,都对鬼符产生了或多或少的神秘感觉。说他不是鬼符嘛,从他初现时的表现,以及对派中秘事,每一位副宗主和长老们的了解,绝对不是一个外人所能够冒充得了的。

  可是说他是鬼符嘛,却又有这么多令得神鬼震动的惊人手段。

  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原本大家颇熟悉的鬼符,绝对是遇到了某种极大的事件。

  也许他得到了什么特别厉害的超级秘…

  也许他吃了什么可升天间的天材地宝…

  也许他贯通了什么难以想像的感应天道…

  反正无论如何,鬼符绝对是有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遇。

  鬼符令人惊异的拿出来祈有每个人都以为在七宝师身上的九鬼晶链,让每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

  现场只剩下司秀士和鬼音阎罗与红符法师那边,还在呼呼轰轰地打得颇为烈,看司秀士气机声势,已是有点左支右缀,遮上挡下地难以为继,瞧来离败也已经不远了。

  其实司秀士功力确实深厚,不愧为九幽鬼灵派第三把手。

  只是鬼音阎罗和红符法师,一个是九幽鬼灵派副宗主,一个是同列六大长老之一的红符法师,两者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因此司秀士虽强,却也有点挡不住鬼音阎罗每一振音都同运元气的阎王萧,和红尘滚滚,烟符四的红符法师联手同攻。尤其更糟糕的是,鬼火符王受伤被擒,七宝师败逃而遁,连不死派和夺月派都被人看得死死的,只剩下一个司秀士还在独自支持。

  这些情势的发展,俱都让司秀士上加,心旌浮移,气机自然威力大减,应付起鬼音阎罗和红符法师的同击,更是有点有心无力的感觉了。

  那一边本来被鬼符神出鬼没的手段也震惊得好一会儿的诺人,总算是被司秀士这儿呼呼轰轰的声音给唤回了神,然后一向沉默的灵夫人突然笑道:“现在只剩下司这个酸秀才还愣愣地不知道拼个什么劲,我瞧我再来去加个劲儿,也好让这场混乱稍微清静一下。”

  她的话才说完,煞剑追魂就呵呵地附合道:“云长老说得有理,就让本座也一起来衬个手,早点把司给收拾下来吧…”语毕立即和灵夫人一左一右,身形跃进,投入了司秀士已是渐呈不支的战局。

  司秀士刚勉强把鬼音阎罗振起的七十二波连绩击化开,还正在应付着红符紧接着放来的四十六片烟符,没料到一闪眼,云夫人扣弦震来的白玉琵琶已是连着砸来二十二挈,弦音震动中劲力全部斜化而出,取的角度正是合围待歼的架势。内心大惊中,还待身侧退闪离,另一边已是莲地炸起眼幽绿,莹莹绿火已是带着嘶嘶异响,兜头来一百三十三剑。

  同时红符本来直冲而来的四十六片层层曼曼的烟符,陡然轰地炸开,烟气弥漫中顿化浓红,主力攻击瞬间就打算牵制住司秀士抖手去的三十二扇,硬把他扇中的一百九十二道鬼影困锁收束,抱定了就不让他闪栓的意思。

  司秀士倾力侧翻,险之又险地从云夫人那三十二击下抢得了一丝空隙,穿来的劲道振动波束,嗤啦地把他一只袖子给拉离振碎,虽是躲了过去,却已是狼狈万分。

  红符放出的红灵气滚滚而动,牵锁住司秀士的气机毫不放松,袖袍翻飞中,飞越到了司秀士的头顶,拉扯的真元力量把司秀士已经不稳的身形牵得又一个踉跄。

  云夫人并指弹弦,长音震颤中力化浑浊,集劲聚气对准司秀士的背心就是十八击,力道摆剧烈,让司秀士想再问已是不敢尝试。

  同时煞剑追魂长剑再动,又是连出九十九剑,嗤嗤嗤地锁住了司秀士周遭空间,莹莹点火如散烟花,在空中宛如点点流星,空幻中蕴含着致命的威力。司秀士身陷险境,不得已,咬牙切断风扇上放而出的气机,一百九十几道鬼影立即在红烟中消散无踪,司秀士气脉受伤,挣来的一点空间拳身缩腿,回手困起气势大不如前的鬼影四道,分四向锁定,挡拒住煞剑的九十九道剑气。左手倏出,十六掌飞抵灵夫人的摆十八击。

  砰然连震中,司秀士左掌立断,闷哼一声,身躯从下方飞滚而出。

  煞剑追魂的九十九剑几乎是立即劈散了司士勉强祭出的四道鬼影,然而就这么一个稍顿的空档,司秀士已是滚身而过。九十九剑化力为一,嗤然一声,就对着司秀士滚动的身躯去,左手袍袖侧翻,也宛如大鸟一般的蹑追而上。

  红符法师双手箕张,红云烟气冲出十股,从另一边穿向了司秀士。

  灵夫人琵琶倒拿,弦上放出长般的响音,周身配合音波律动长掠而来。还没聚力出手,那滚身而出的司秀士已是嘶声大叫道:“住手!住手!我有话说…”

  说完翻身跳起,右袖碎裂,左臂断骨,被头散发,那个狼狈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就是原来的司秀士。

  其实这也难怪,在红符法师、鬼音阎罗、灵夫人和煞剑追魂合力连击下,想不愧狈实在也是有点困难的。

  本来依照四人的意思,同时齐上手脚并施,就先把他给躺下再说,只不过此时司秀士的模样实在是有够灰头土脸了,而且断臂处鲜血淋漓,在翻滚的过程中沾洒得脸,其状之凄厉倒也颇为吓人,倒是要小心这个家伙拼命反扑。好在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再怎么样也是不容易有什么皮调了,于是四人暂时收住攻势,分四边围住了司秀士,煞剑追魂嘿然冷笑道:“怎么样,你这个叛徒难道还有什么遣言待?”

  司秀士边忍着推心的断臂痛苦截脉去痛止血,边着冷气说道:“你们如此以多欺少,算得什么英雄门派?好歹大家也算同门一场,七宝副宗主已经遁离,你们就算逮住了本秀士,又有什么用?我愿意说出神遁宗和七宝副宗主的渊源,但是你们必须放过我,不以叛门之罪对付本秀士…”

  鬼音阎罗哼地一声道:“你倒想得美,等把你拿下之后,用上九鬼尸虫蚀脑**来伺候你一下,还不是你知道什么,就得说什么?只不过九鬼入脑,想变回正常人也没什么机会了,难道本宗们还会为你这种心不成?”

  司秀士额上冷汗涔涔,他当然明白本派的三大酷刑中,就以这九鬼尸虫馈脑**最为恐怖吓人,问讯息最为有效。

  在九鬼逐分逐分地啃吃脑髓时,神智随之逐渐散去,最后会连心志都消失无踪,更别说还记得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的了。

  在那种非人的酷刑下,人是绝对没有还能活着的。

  只不过九鬼尸虫蚀脑从眼睛鼻孔耳孔等身上九窍爬入,从开始吃蚀脑髓起,到最后**活活地被孕孵而出的九鬼尸虫破体而出为止,期间之长,几可长达半月,因此也可以说,这种酷刑是把一个人的死亡瞬间,给整整拉长成十五天。

  也因为这种尸虫蚀脑的过程非常非常地缓慢,所以有时候甚至还能听得见尸虫在自己头骨内刮刮刮地啃食脑髓的声音,夜不绝。

  那种非人的折磨,从九幽鬼灵派立派以来,就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熬得过十五天的。最后不是活活吓死,就是被那刮刮吃脑的恐怖感觉得自断心脉而亡。

  司秀士当然明白这种酷刑有多么折磨人,故而实在也无法认为鬼音阎罗说的这个话有哪里不对,故而只好硬着头皮说:“不用等你们从丧失自我的本秀士这儿获得任何讯息,本秀士就自断心脉,让你们什么都捞不着…”

  鬼音阎罗龇开森森的白牙,嘿嘿笑道:“好,横竖司你的那条命又不是本座的,咱们就来试试也是无妨的…”

  说完举起银亮的阎王箫,又准备动手。

  司秀士大急道:“鬼音阎罗你又不是宗主,凭什么做这种决定?可见你专横拔扈,根本没把宗主放在眼里…”

  听着司秀士的话,不但是鬼音阎罗,连一旁也准备动手的煞剑追魂、云夫人和红符法师三个人都谨慎地暂时收了手。

  本来相打无好口,四人原是可以不用去理会司秀士的话,但现在对方已经表明了放弃抵抗的意思,而反还提出了换的条件,状况就有点不大一样了。虽然今天是九幽鬼灵派订出的抢宗日子,照理而言没有人是宗主的。

  即使是之前的七宝师,在这一天也只是副宗主身份。

  一定要等到新宗主接位,这种暂时没有领导人的现象才算结束。

  然而以现在的情势看来,鬼符就任宗主,大约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了。

  在这般的状况下,虽然鬼符尚未就位,还算不得是九幽鬼灵派正式的宗主,司秀士的话严格说来是说不通的。

  可是虽然这样,司秀士如此地把话叫出来,例也让四人不得不有所顾忌。别真的让鬼符宗主还没接任,就生起自己桀傲难驯,不尊重鬼符的感觉,那可就是大大地不上算了。

  四人想到这里,提起的真元又不由得收住了势子。

  而且话再说回来,司秀士既己放弃抵抗,还提出了条件,差也不差在这一时,还是先看看鬼符有什么决定再说也不暹。

  司秀士眼力敏锐,当然是把四人的反应表情看在眼里,连忙赶紧说道:“各位先别忙着把本秀士放倒,就让本秀士先和鬼符长老说句话,总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围在司秀士的四人对望一眼,煞剑追魂正准备请鬼符长老过来,不料眼里一花,还没想到发生了什么事,鬼符紫红飘飘的高大身形已经站在司秀士的面前了。司秀士和围在周围的四位九幽鬼灵派高手,被鬼符这种来无征兆,去无痕迹的速度,生生地唬得吓了一跳,忍不住就瞪起大眼,望着突然现身的鬼符。煞剑追魂和云夫人,之前见到九鬼姑婆和风剑王追着逃出鬼殿的七宝师,被鬼符这种瞬间出现的身法给拦了下来,二人本还以为注意力不在鬼符,因此没有见着鬼符的动作。

  可是现在四人成围,鬼符居然也是这么哗地就出现,那种速度,生就像是他整个人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般。

  即使是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煞剑追魂和灵夫人还是但觉眼里花,依旧是什么也没有看清。

  两人才明白鬼符的速度,实足到了一种人眼不及追摄,无法想像的地步。煞剑追魂和灵夫人之前见过鬼符的动作,都依然生生地被吓了一跳,那就更别说一直在战的司秀士、鬼音阎罗和红符法师三个人了。

  他们三人双眼大睁,几乎差点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我就在这里…”鬼符说话的语气还是不带一丝火气,就好似是在和一个朋友说话那般:“你有什么话,可以说给我听听…”

  司秀士下被突然冒出来的鬼符速度引起的惊骇,勉强定下心道:“鬼符长老,看来长老获得了大部份同修的支持,就任宗主之位大约是确定的了,既是如此,想来本秀士提出一个简单的条件,宗主应该是可以答应的…”

  鬼符的语气依然是那么友善:“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司秀士见鬼符的模样平和:心中更定:“刚才本秀士听见九姑长老认出了七宝副宗主的身法,正是北方真人界以飞遁**冠绝天下,而狙击之术又不逊于‘黑天禽派’,著名的‘神遁宗’不传绝技‘劲神遁术’,想来鬼符宗主和诸位同修一定奇怪七宝副宗主如何会澶神遁宗的绝技。现在本秀士在煞剑长老等四人的合围下,遁逃无望,但是虽然本秀士不懂得神遁宗的飞遁秘技,无法像七宝副宗主那般出重重包围,不过本秀士却是明白七宝副宗主和神遁宗的关系,故而本秀士提出一个和鬼旁宗主换的约定,既然七宝副宗主已是离开了九幽鬼灵派,算是已和鬼灵派正式决裂,本秀士若是继续待在宗内,大约也是必受排挤,无甚意思的了,宗主新任,正是大喜,故而司大胆向宗主请离,若是蒙准,后必定来向宗王透说明七宝副宗主和神遁宗的关系…”

  对于司秀士的话,鬼符还没来得回答,鬼音阎罗已经是大怒喝道:“你这秀士敢是晕了头,竟然提出这种条件?莫说七宝和神遁宗有什么大不了的关系,就看本座四人把你拿下后,尸虫伺候下,你又还能保住什么秘密?”

  鬼音阎罗的话正说出了现场大部份人心中所想,于是不少人已经忍不住点着头,在心里暗暗骂起司秀士的痴人说梦了。

  鬼符听到了鬼音阎罗的话,倒也没什么同意或是不同意的表示,只是望着司秀士道:“鬼音副宗主的话你听见了?他说的有道理的,你认为呢?”

  司秀士想起了鬼音阎罗既号阎罗,一向就以手段狠毒着称派内,不由得立即大声辩道:“方才本秀士已经说过了,本秀士不会等到酷刑加身,立刻就会在神志丧失前自我了断的,至于七宝副宗主和神遁宗的关系,绝非你们想像中的那样简单,其中的秘密牵涉极广,甚至还包括了正两派中重量级的宗派之秘,连七宝副宗主也不知道本秀士明白的…若非此时迫不得已,本秀士也绝对不打算说出来的…”鬼音阎罗又嘿嘿地笑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听你的意思,居然是要宗主先把你放了,以后你再来找宗主说明那个什么秘密了?天下焉有这等好事?莫说你司秀士谋同七宝,企图叛宗,是本派逆徙之一,须受‘九鬼尸虫蚀脑**’蚀脑吃髓整整十五而亡,便算是让你以某些宗派的内情换一个好死罢了,也没有这等先放你去,再等你以后来说的事儿…司秀士你之前枉为本派长老,如何竟会提出这等的可笑请求?”

  司秀士有点无奈地道:“本秀士也自知这样的要求似是有点强人所难,但九幽鬼灵派列属十三之一,一向就不大讲什么信义承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本秀士之所以会这么说,当然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而且本秀士向宗主保证,后本秀士向宗主所说的秘事,绝对并非只是那一派的内情而已,其牵涉之广,诸位必定是难以想像的。”

  一旁的红符法师这时也话说道:“司长老这个话有点问题,既然你认为若是宗主只是承诺,无法让你相信,可话说回来,宗主又怎么能相信你司秀士,后会自守回来说明的条件?”

  边点着头赞同红符法师的话,鬼音阎罗边恶很很地说道:“酸秀才你可别认为制服了你之后,本派的‘九鬼尸虫蚀脑**’就能让你这么轻松地想自己了断就自己了断…虽然此**从来没有人能坚持到最后真正是让尸虫蚀脑而亡,也是因为自我了断虽然困难痛苦至极,而尸虫蚀脑的恐怖却又更大,你可别认为在九鬼尸虫拘束之下,想自我了断是一件简单至极的事哩…除非你现在就在我等制住你之前,能马上自断心脉…”

  司秀士自己见过不少身受“九鬼尸虫蚀脑**”的人,那种恐怖痛苦的模样,大部份的人一开始就想要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那时九鬼尸虫已从九窍驻身,心智与**分离,不但手脚动作己无法由自己控制,连真气脉络都被尸虫接手,想自杀也是办不到的,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尸虫在自己体内嘎吱嘎吱啃食脑髓的非人恐怖持绩不断地进行…后来的人会自寻了断,责是因为其时神智已失,潜在意识里残存最后强大的自杀意念终于自动执行之结果罢了。

  加上他对红符和鬼音阎罗的话,责是无法从道理上去驳倒,故而只得一边淌着汗珠,一边有点困难地说道:“红符长老和鬼音副宗主说的话都没错…我也是不能对自己的承诺提出什么保证的,所以我能求的,也只是宗主一念下的慈悲,否则本秀士确实是只有趁着现在还有能力的时候,自己了断了。”

  鬼音阎罗哼了哼道:“现在就自己了断?本座实是难以相信司秀士你会在情况尚未到最后时,就有这等的魄力的…”

  司秀士有点苦涩地道:“本秀士说了这些话,正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己到了最后开头,若是宗主不准本人所请,那就是情况已至开头,我自己想不承认也不行的了…”鬼音阎罗依然撇嘴道:“本座瞧你还是死心吧,干脆这就自己了断算了,也免得我等动手,宗主岂会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

  话音才落,不料鬼符忽然开口说道:“嗯,我正打算告诉司秀士,不用自己了断什么了,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待在派中,那么这就走吧…”

  鬼符的话让现场所有的人都听得大吃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大殿中突然就这么静了下来,连提出请求的司秀士都有点傻眼了。司秀士自然明白九幽鬼灵派对付叛徒的恐怖手段,那真是派之中,顶顶出名的严厉残酷。

  他会这么罗哩罗嗦地说这些话,实是大部份想藉着他们这些人的话,坚定自己了断的决心罢了,哪预料鬼符会答应他的希望。

  可是出乎他以及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个即将接位的鬼符宗主,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连司秀士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宗主…你的意思是…”司秀士睁着血污狼藉的双眼,有点呐呐地道:“宗主的意思是…愿意放本人离去?”

  鬼符点着头,很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再留在本派之中,那么徒留你下来做什么?反正你也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损失,真的不想留下,自然是只有让你离去啦…”

  鬼音阎罗一直到现在,才真的明白了鬼符宗主的意思,是真的打算放司秀士离开,不由得惊讶得呐呐说道:“宗主…宗主…这这这…这个司秀士可是本派的叛徒呀…这么放他走…似乎是…似乎是…”

  鬼符摇了摇头,还是很平静地说道:“我觉得还好啦,司秀士只是心急他们那一派没有做成宗主而已,并不是页的和什么其他的人串通好来,要消灭或者是伤害我们,所以应该是算不上什么叛徒的…”

  鬼符话声一顿,指了指殿旁已经被制住的鬼火符王说道:“就算是鬼火副宗王好了,我也认为他不致于算是叛徒的…他找来不死、夺月和和合派的朋友来,只能说是与我们长久以来的习惯不合,而反他并不是在之前七宝担任宗主的时候,就这么找了些人来要对我们不利,想把七宝挤下来自己当宗主,而是在规定他也有这个资格抢位时,找些朋友来帮帮场,并不是真的想伤害我们九幽鬼灵派的,所以我会认为他也不致于算是叛徒的,把这样的罪名安在他身上,我觉得并不是很恰当的。”

  在场诸人,听到鬼符宗主竟然说出了这番道理,俱都又不由自主地愣住了。九幽鬼灵派长久以来,一向都是四系分裂,从来就没有那一个宗主,是获得派中四系全心全意的支持的。

  也正因为这样,大部份的宗主,都是经常以“叛徒”的罪名,来安置在不服宗主领导的派中弟子身上。

  而在九幽鬼灵派祖师们的现距里“背叛师门”必定要接受“九鬼尸虫蚀脑**”的恐怖制裁。

  而也因为这样的手段极其厉烈,才勉强算是把裂分四系的九幽鬼灵派,聚成一个宗门,不致于分崩离析。

  故而九幽鬼灵,责人界通常又以四方鬼灵来作为俗称。

  其中前五十年的七宝师,力量并不是太有的优势,故而更是动不动就把“背叛师门”的重罪搬出来,让很多人心中不忿,却又不敢太过达抗。

  五十年来,被七宝师安上“背叛师门”罪名的弟子,实是不在少数。

  九幽鬼灵派中的诸人,一方面长久以来很多宗主都是这么做的,一方面七宝师更是有点变本加厉,虽然派中诸人有许多的不,但却也在无形中受了感染,有点习惯这么做了。如今鬼符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更是证派中所有的人,心中起了一种奇异的感受。

  对于鬼符所说的道理,其实实在也不能说不对的,其中那种宽容仁厚的味道,更是比之以往的严厉冷酷,有着截然不同的特

  这让在场每一位九幽鬼灵派中的所有门人,不论是谁,都在有点突兀的不习惯中,隐隐透出一丝温暖感动。

  这样的宗主,以后绝对是不会像七宝师那般,动不动就拿“背叛师门”的罪名来安在别人头上的。

  想到了这里,大家反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飞龙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觉得司秀士等人,实在还说不上就是叛徒,但是另一方面,他做这样的表达,确也是有点为己张本,替未来做个解释。

  说到底,他自己何尝不是接受了魅儿的请求,来到了九幽鬼灵派之中,替她完成她想要成为一宗之主的心愿?

  倘若鬼火符王算是“叛徒”那么他这个“假鬼符”岂不是变成了个“大叛徒”?

  唔,也许他自己其实根本还不算是九幽鬼灵派的人,所以还不致于说得上“叛”字,但是魅儿可不就实打实地算是了吗?

  不过这个“叛”还是“不叛”确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标准,如果像飞龙这么说,是以有无居心伤害九幽鬼灵派来认定的话,不但鬼火符王说不上是叛徒,连魅儿也不算是了。

  因此他的这番话一说出来,见到大家都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马上就再说道:“这个是我的看法,大家觉得如何?是不是也有点道理?”

  他的语气温和友善,那种想听听大家意见的诚恳,表无疑。

  一直反对最力的鬼音阎罗,听了这位未来掌宗的鬼符宗主话语:心中感受实是复杂中带着几许感动。照他说来,确实也不能说没有道理的,其差别反而是在于宗主的心不同,认知不同,看法也就不同了。

  顶多也只能说,这位鬼符是温厚宽容的,与之前的七宝师大不一样。

  鬼符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何会这般地与以前不同?就好像是换了另一个人那样?

  要不是之前他的表现实是让人无可怀疑,也要使人误会现在站在这里说话的不是鬼符,而是另一个以仁厚义风为主的正派宗主了。

  不过无论如何,别的不说,至少九幽鬼灵派在如今这位鬼符的领导下,绝对是不会动不动就以“背叛师门”来人了。

  想到这里,连鬼音阎罗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宗主方才所说的道理,说实话属下实是有点不习惯的,但是在这种感觉之外,宗主如此温厚宽容的心襟,却又让属下心中不由地生起一种敬佩,宗主既是已经这么说了,属下当然也是倾力支持的。”鬼音阎罗的话一说完,其他众人立即感同身受,俱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有些旁边比较衡动的弟子,见到鬼符宗主如此处置,隐隐透出深深的温和与宽厚,竟忍不住鼓掌了起来…

  既是宗主已经摆下了这样的话,其他所有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要论现场九幽鬼灵派的话人当中,还有谁能作主把人放过,那还真是只有九幽鬼灵派的宗主鬼符有这个权力了。

  虽然鬼符现在还不是宗主,但是等到此间纷的谙事一了,他马上就可以在鬼灵大帝和众祖师位前受链接位,正式立谱送讯,通告所有真人界正谙派,成为九幽鬼灵派现任宗主,那时他要放谁就放谁,还有那一个有资格来管他?

  在这种情形下,虽然诺人心中感受到了鬼符的宽厚,九幽鬼灵派后必是另一番气象,但严格来说,也没有谁有这个能力来阻止将成宗主的鬼符的。

  光只宽厚可不成,非有超人的力量支撑着,才叫做宽厚,是会令人尊敬的。但是如果只有宽厚而没有力量,那就变成了懦弱了。

  鬼符的力量大家有目共睹,因此在极端的突兀感觉中,例也没有人认为是懦弱。鬼符见大家好像也没有什么明显地反对之意,于是便即高兴地道:“大家既是没有其他意见,那么我们就这么办吧…”

  鬼符转头对着司秀士说道:“你既是不想再待在派中,那么你就走吧,至于以后你说的什么秘密,说不说都没什么要紧的了。”

  司秀士见到情势急转变化,居然自己不但可以自由离去,而且也不会被九幽鬼灵派以叛徒视之,心中不敢置信中实是溢激动:“宗主…宗主…这这这…”鬼符忽然对着远处被封住经脉,放置在殿旁,由四位鬼灵弟子看守的鬼火符王招了招手,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我的看法有点道理…那么鬼火副宗主,你在我的认定中也算不上是真正想对本派不利的‘叛徒’的,因此之故,我想你要是也不愿意继续留在派中的话,那么你也可以走了…”

  在场所有的人,本来听到鬼符对着另一边已经被制住的鬼火符王说的话,还以为只是纯粹是告诉鬼火符王,他并没有把鬼火符王当成是“叛徒”

  而最后那句“你也可以走了”等于就是间接下令解去鬼火符王身上封脉制的暗示。

  封住鬼火符王的煞剑追魂,听到鬼符宗主的暗示,便即打算过去把鬼火持王身上的制解开。

  然而令众人连达的意外中,又发生了一件令他们再次陷入惊奇的事情发生。本来被煞剑追魂真气封脉,锁住体内气机,只能全身发软地坐在那儿的鬼火符王,居然就这么在鬼符招手说完话之后,突然蹦地跳了起来。

  这一下众人又是忍不住被那原本应该无法动弹的鬼火符王给生生唬了一下。尤其是原本看守着鬼火符王的那四个鬼灵弟子,直是意外得愣住了,手下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其中最惊讶的,要算是出手封住鬼火符王脉络的煞剑追魂了。

  其他人的心中,有惊奇之中,还多少有着:喔,难道是煞剑长老的剑气没有把鬼火符王的气脉封住吗?这样的意念,故而在讶然中,还带着几许惑与不解。但是对煞剑追魂来说,这样的疑虑却是不存在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封住鬼火符王的气脉时,从他体内传来气震的回震,让他清楚地明白鬼火符王体内气机已是确确实实被他的剑气所封住。

  照理而言,以鬼火符王此时的状态而言,莫说是这样跳起来了,在两个时辰内,鬼火符王就是想动动手指头,都应该是做不到的。

  可是可是…他居然就这么样地跳了起来?

  在煞剑追魂差点直了眼的惊骇中,鬼火符王也不理会身旁摆出了战斗姿势的四位弟子,只是对着鬼符遥遥弯曲膝恭敬行礼,口中大声说道:“宗主竟然能够在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状况,凌空散去了封闭住鬼火体内经脉气锁,如此神技,责是让鬼火大开眼界,鬼火不自量力,居然会想到和宗主抢位,现在想来实在是如井蛙观天,不明白自己是块什么料…对于宗主宽厚的心,鬼火更是铭感在心,感激无尽…宗主…鬼火已是无颜再留在派中,后若有机会,鬼火一定不会忘了宗主放过鬼火的大恩大德…”

  然后众人就从鬼火符王的话中,恍然明白了原来鬼火符王身上,确实已被煞剑长老的剑气封锁住了,只是这时被鬼符宗主教去了制,这才能从地上绷地跳了起来。可是诸人在明白之后,就是更多的惊讶紧接而来。

  从鬼符宗主现在的位置,到殿旁鬼火符王本来坐着的地方,距离少说也有三四十步。

  这样的距离下,鬼符宗主居然就这么招了招手,便把深入鬼火符王体内,将所有脉络气机全部封锁压制住的剑气给解消了开来?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功力?

  众人在恍然明白之后,反倒更是被其中的内含给惊得又是目瞪口呆起来了。我的老天,这种力量,实在是以前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

  那种明白了原因之后的震天惊讶,让鬼殿之中顿然安静了下来。

  这位鬼符祖师,倒底是碰着了什么样的奇遇?怎么从他出现在此处开始,就接二连三地,做出这许多神异得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这这这…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诺人的骇然与惑中,鬼火符王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宗主,承宗主的大量,愿意让鬼火抱愧离去,然而不死派、夺月派和和合派的朋友,乃是应鬼火之请,前来替鬼火在抢位之时撑撑场面,此时蒙宗主开恩,不计较鬼火的冒失,既然宗主达鬼火如此不可恕的犯行都大量包容,想来更是不会对这三派的朋友们为难了…”

  连一旁本来很有意见的鬼音阎罗,这时也已是不敢再多话,只是静静地等着鬼符宗主指示,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所有的人都变得以鬼符宗主的意思为意思。

  鬼符就这么在无形散放的恩威之中,把本来意见分岐的九幽鬼灵派给聚合在一起,所有的人都以鬼符宗主为中心,让其他的不同意见自然而然地降低了下来。对这么一位神异至极的宗主,还有谁能上什么意见?

  比较感的人,都隐隐地明白,在鬼符宗主自然而出,却又强大无比的威势之下,一个统合凝聚,新的九幽鬼灵派已是暗暗地成形了。

  鬼火符王的问题一说完,和合派倒还不怎么样,那不死派和夺月派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等着鬼符宗主的回答。

  以鬼符宗主目前暗统诸人的威势,几乎可以说自己这几人的结果,就在鬼符宗主的一言之下,即刻决定。

  因此右引尸护法、瓶书生诸人,都忍不住心头七上八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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