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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鲜花盛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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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好处,就果然为我说话。”

  前田庆次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对整个京都进行了一次大清理,河边砍下的首级可以叠成骷髅之塔。但是在皇家和公卿获得领地的

  希望下,所有道德和大义上的指责都被皇家和公卿声嘶力竭上跳下奔之中消除了。

  三月到四月,只有一个月,整个山城国八郡,全部在屠刀中清理干净,所有武器全部上,野武士集团被赶尽杀绝,整个国内,

  再没有成股的反抗力量能够存在。

  检地完成,竟然在山城国有了四十万石领地,黑川庆德因此命人一一组织分配,并且向各国发步命令,除了一些东路的防御不动

  外,其它的全部动员,准备战争。

  四月之中,耕正忙,除了黑川庆德兵民分离外,哪家藩主也很难动员,黑川庆德因此好整余暇,甚至有空回去看了看月姬和儿

  子,也把竹中重治派回去主持政局。

  有空闲的时间,与千居易一起,汲水煮茶,当是香醇甘甜。

  当然,此时也正是樱花开放的季节,黄莺在天空之上歌声不断,音清澈如山中的泉水一样,黑川庆德在自己的国土内,花了十

  天左右休息,并且观看了各地情况,在大战之前,充分休养身心。

  直到粮草和各家臣准备完毕,又清除了一些在后路上的隐患,黑川庆德才悍然号令,所有臣服的势力全部起兵,甚至包括攻略中

  的德川家,也不得不派来了一千兵,因此集起了六万大军,攻向了三好家最大的本城饭盛城,只要此城一落,三好家在近畿的势力立

  刻土崩瓦解,整个近畿就毫无阻挡的落入黑川家之手。

  在千里镜的帮助下,清明的视野中扫过了人吼马嘶的战场。落到了城墙上。

  一个又一个年轻地身体从城墙上翻滚着下去,投石机在轰鸣着,士兵的鲜血已经染了那一边的城墙。

  “砰!砰!”数以千计的铁炮连发,聚集在城墙上的三好家士兵顿时纷纷跌下一批来。

  但是仍旧有着三好家的士兵和武士填了上去,并且舞动着长,将冲上来的黑川家的士兵刺倒而跌下去。拼死奋战地三好军,已

  经成功的堵截住了黑川家的近一天的进攻。

  “里面还有本願寺的人。”黑田官兵卫说着。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黑川庆德继续用着千里镜看着,又说着。

  不管怎么样,饭盛城中,还有三好三人众中岩成友通和三好政康在内,集兵也有万人,还有本願寺近万人的支持,总兵力也达

  到二万,看样子,是准备在笼城战中消耗黑川家有生力量了。

  黑川军依靠兵力的优势,一层层反复进攻。当天就进行了十九次战。最成功的一次,甚至突入城墙之上,但是还是被歼灭绞杀

  了下去。

  三好家的精锐没有在内耗中消耗完毕。在此时还保留着大量有生力量。

  一方是黑川家训练地精锐,并且具有人数上地优势,一方是三好家的兵,为了保护家园而战斗,因此战的惨烈度远超常人所

  想象,经常有着双方地士兵,相互撕咬着,从城上滚了下来。

  “嗯,城上又出现新的情况,啊。是杂贺众,它们的铁炮队也来了。”

  同样是三排连击,只见第一排上百人一起击:“砰!砰!”连声巨响,攻城的黑川家士兵顿时数十个跌倒在地。

  第一排击完毕,半跪而下,而第二排又站起,口火光闪出,铁弹顿时穿过了几十个黑川家士兵的身体,然后。就是第三批。

  “啊…啊!”黑川军攻城的士兵惨叫不绝。

  “学的倒很快啊!”黑川庆德并不把伤亡放在心上,他望了望天色,并没有下达命令撤退,因此一批批士兵被驱赶上去,己方的

  铁炮队,也使对方的士兵和杂贺众不断血,这纯粹就是消耗战。

  而饭盛城是三好家的主城,石筑,极厚,用当时简单地南蛮火炮,打上去,只能在它表面留下浅坑。

  “殿下,是不是撤战修整的时候了?”直到千里镜中,战斗的人影已经变的模糊,黑田官兵卫询问的说着。

  也就在这时,一个近卫上前,说着:“殿下,土车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立刻攻击。”

  “是,殿下。”

  侍卫立刻去传达命令,没有多少时间,就看见数辆奇怪的庞然大物在向前推进,仔细看去,原来是车子,用棉被打上水放在车上

  ,并且推上土。

  但是行到了路上,就出现了问题了,饭盛城前的道并不很平坦,推行极为缓慢,不过这还不是问题,关键是敌人的护城河保护着

  ,虽然有部分已经填上,但是还是太狭窄,使之无法靠近城墙。

  “用土填出一条路来。”黑川庆德眼见如此,命令的说。

  就在这时,城墙上地三好军也发觉不对了,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些车子是干什么,但是很明显正是黑川军非常重要的攻击手段,因

  此弓箭和铁炮,纷纷的向车上击,可惜的是,无论怎么样攻击,都如石沉大海,车子仍旧缓慢的向前移动。

  其实这个时代,黑火药已经用于火,配方相当不错了,黑川庆德甚至不必改良配方,只是把黑火药放入木桶中,扎实,就足够

  了。

  大批的黑川军士兵,各背一包土,上前就填护城河,然后,又靠着赶上来的土车的掩护,以及临时以木板制成的木盾来抵抗,大

  力在挖掘着一个墙之处。

  虽然说挖墙底本是攻城的一种很常见的手段,三好军自然集中了弓箭、铁炮、石块、热油进行攻击,下面的黑川军死伤狼藉,但

  是在严令之下,然后一批批上前,死一批填上一批,坚持挖掘。

  三好军方面的武士因此感到相当奇怪,因为饭盛城的城墙修得非常坚固,想挖塌它当然也是可能。但是需要很长时间,而现在每

  一分每一秒,黑川军都在血,在居高临下的打击下,一个又一个士兵倒在鲜血中。

  但是,半小时后,还是挖开了,木桶就深深埋入其中。然后就点着了引火线,大批的黑川家士兵就退了下去。

  “轰!”在慢慢变黑的黄昏中,如雷霆一样地声音炸响,其实饭盛城石筑之墙,就算有三个黑火药木桶一起炸起,也只炸了一个

  小口子,崩出了半米左右的裂

  二方军队都在一瞬间鸦雀无声,但是黑川军毕竟已经有提醒和准备,顿时,黑川军士兵猛烈的冲入其中。等三好军反应过来。已

  经有上百个黑川军士兵冲了过去。

  “如此,大势已定了。”黑川庆德放下了千里镜,徐徐的说着。

  “是。此城一破,三好家就彻底完了。而且也破坏了对本家的包围圈。”

  “哦,对本家的包围圈,说来听听。”黑川庆德坐在小叠墩上,说着。

  “本家旗本军一出阵,武田家就倾力进攻今川家,而德川家也几乎同时出动,二家配合之默契,几乎是联军之势,不得不让人怀

  疑其中的关巧。一旦今川家灭亡,那武田家得北信浓国、南信浓国、甲斐国三国,本是一百二十万石之领,如果再给他得了骏河国32

  万石,那就是一百五十万石的大藩,配合甲信地金银矿,已经足以对本家造成威胁,如果德川家取得远江和三河二国,也同样是八十

  万石的大藩。联合起来的话,是本家的大敌。”黑田官兵卫说着:“以他们来判断,饭盛城坚固,又有本願寺的直接支持,怎么样想

  都应该打上一年,而一年之中,也足够德川和武田二家瓜分今川家了…可是谁也想不到殿下竟然有这样的手段,三之内,就攻下

  饭盛城。”

  黑川庆德笑了,其实想不到的,也包括黑田官兵卫吧,如果真的忠勤,他早就应该说了,可是还是到现在才说。

  未必一定是叛逆,但是“如果给黑川家如破势竹的话,那就自己就没有机会上位”的思想,黑田官兵卫是肯定有地,地确,如果

  战争拉长,在其中闪烁光辉的人物,必有黑田官兵卫的一席之地吧!

  真论地话,当然其心可诛,但是黑川庆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眼光转向了饭盛城。

  虽然城破,但是城中的抵抗还非常烈,黑川家的士兵一**冲了过去,直从黄昏战到了天亮时分,城中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殿下,城中大门已经敞开,但是敌军守在了二丸和天守阁。杂贺众铁炮的威力甚大,其中又有不少好手,我军伤亡甚众。”

  黑川庆德闻报,在侍卫武士的重重保护下,至二丸不远处观察,却见虽然破开了一丸城,但是里面的防守仍旧非常严密,里面还

  有近万人守在里面。

  黑川庆德观察了一下,嘴角就浮出一丝冷酷的笑:“第一城墙是石墙,石墙附近又多清理出空地,焚烧不易,现在外城已破,里

  面多是木房木筑,何不焚烧之?命,调附近油火之物,无需招降,一股脑儿全部给我烧了,我要的不是杀一傲百,而是杀百傲百,杀

  千傲百!”

  “是,殿下。”黑田官兵卫答着,心中却是大寒,现在里面,包括着杂贺众,还有岩成友通和三好政康等天下名人,甚至还有着

  12代将军义维的儿子,义辉地弟弟足利义荣,现在却连一次劝降都懒得做,下令全部斩尽杀绝,其凶名果然凶狠。

  随着这一声令下,黑川庆德毫不犹豫的纵兵掠夺,给二个小时清理,凡是城中百姓,全部杀了,女人尽可**或者分尸,财富尽

  由之,各房屋全部拆毁,堆积如山,面对这样的情况,人人都知道黑川庆德想干什么了。

  没有多少时间,火把四起,简单的抛石机,将大把的火把抛了过去,甚至四处焚烧,虽然有人想突围,但是黑川军已经退到了城

  外,列阵在城外,凡是要想突围的人。全部用箭、铁炮杀死。

  这个时代,外城就算以石墙,里面大部分还是木制,因此一旦烈火燃烧,没有半个小时,大火就焚烧半边城市,不断有房屋在火

  焰中倒塌,被焚烧的人在火焰中哀号。焚烧的香传闻到十里之外。

  而在城外,黑川庆德,已经舒服着躺在一张塌塌米上,欣赏着远处的大火,虽然距离一里之路,仍旧感觉到热气扑来,当下,他

  就转过身来对黑田官兵卫说着:“为将者,就要好整余暇,等到死战之时。已是落得下风。你说是不是。”

  略动了动身子,黑田官兵卫回答:“这是兵法正理。”

  “都快中午了,你说这火能够烧到什么时候?”黑川庆德有些厌倦地说。

  “看这火势。起码要烧到天亮。”黑田官兵卫回答的说,然后犹豫了一下,终于问着:“殿下,您现在已经得朝廷和旧公方众之

  心,此战胜利,必可开幕府,为什么要焚烧万人呢?现在这样地情况,其实劝降,就已经足够了。”

  黑川庆德听着,只是冷笑。也不起身,然后才说着:“得天下,霸道最速,王道最固,我出身低微,不过是的方国人,得今天之

  势,非仁义,是实力也。不过,就算如此,还是许多人不服,你所知甚少,我就明确的说吧,周围诸藩,都对我家不服,时有参与

  谋,正要屠城灭族,以法镇慑,看看今天之后,近畿又有谁敢违抗我令。”

  “可是,口服,未必心服。”

  “我只要他们口服,也要他们人服,心服姑且不论,只要他们乖乖的奉上钱,米,人,我就饶他们一命,不然只有死路一条,你

  不会觉得,我胜利之后,不斩草除,由得他们再来搞风搞雨吧?”看了一眼黑田官兵卫,黑川庆德又说:“而且,正要减封于他们

  ,把土地分封于我军之有功之士,民间之火虽众,但是如果烧之又烧,还是有尽,这点就足够了。”

  说着,黑川庆德就不再继续说了,自去休息饮酒。

  直到次下午,大火终于全部熄灭。尸体已经烧的不能分辨,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免除了瘟疫,黑川庆德得意的巡查废墟,

  说着:“不消数月,等夏来观看,此城之处,必是鲜花青草,青光美丽。”

  次战之后,黑川庆德追究战败者的责任,不少当地参战的豪族也因此受到了严厉的打击,或者削弱封地,或者索贬为平民,这

  些家破人亡,四散逃走地人,因此组成了人集团,分为上百股,总体数目就上万。

  这些武士,或者被迫无奈,或者不甘就此老死,有才能的人秘密组织对抗黑川家,没有才能的,就自暴自弃,目无法纪,到处惹

  是生非,一心想扰黑川家治下的领地,并且不断祈祷世继续下去,以获得再起的机会。

  不过,黑川庆德说的话并没有错,就在几年之后,就有一个女子记录了以下的文字:“我是飞弹益田郡那偏远之地出长,但是我

  在摄津国中长大…父亲得封一千石,来之时,我跟着他前来这里,村边那片废墟,那里风景独佳,黑泥肥沃,原野生长紫草,茂

  盛如人高,走在里面,鲜花四处,当真是乐土。”

  “虽然说前几年,是大将军焚烧敌人的地点,但是我只看见了鲜花与肥土,这是我少女时代的乐园,有时来到这里,微风带着

  凉意。远处的溪潺潺不断如轻声絮语,它也在诵经祈福吗?”

  “父亲一眼就看中废墟附近地那片小*平原,就以木制栅栏,又以竹木制成房屋,茅草覆盖着屋顶,同时还挖掘了壕沟与水井,这

  个小小地城,深挖了五口井,即使是大旱也不会干涸…从我的房间中,就可眺望那片土地,那里的花儿美丽地使我惊讶,如果说

  天有十分意,那至少有三分就在那儿!”

  人渺小如尘土,区区几年,除了当事人,或者亲属,谁又记得焚烧数万人之事呢?也许花儿和青草会感激吧,因为那里的土地格

  外肥沃。

  人生意义仅仅如此,与生同尘,白骨和哀号无人听见,少女甜蜜的回忆,却传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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