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0章
第六十六章山丘血战
随着时间的雄移,后金正红旗和蒙古大军越战越猛,形势越来越不利于辽东军。虽然北坡的战斗辽东军战据了上锋,可从东坡和西坡的辽东军死伤惨重,守在东西两坡的七千余人已经伤亡大半。冲杀上来的后金大军已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正在第二道防线与辽东军捉对撕杀,若不是辽东军有着一股不怕死、不要命的精神,此时早已全军溃败了。可即是如此,吴三辅也知道这两处战场怕是再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他现在只能希望北坡战斗早一点结束,如果北坡的三千余人能及时支援,也许还有一战之力。可尚可喜今天却好像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与辽东军过不去。只剩下不到千人的尚可喜竟然拼死抵抗,让北坡的辽东军不出手来。就在吴三辅心急如焚之时,身后却传来声音,吴三辅回头一看,竟是许立。而在许立身后竟站着黑的一群人,其中有两次杀入重围的骑兵营战士,有团直属的保卫处、飞弹连、卫生员,甚至连团里的炊事班、参谋处的人也全都挤了上来。特别是骑兵营的战士,一身血衣还没有换下来,一些身负重伤的,只能依靠在战友身上,才能勉强站立,可他们与其他人一样,都正用火热的目光看着吴三辅。许立不顾身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站得笔直,向吴三辅庄严的敬了一个军礼,道:“骑兵营营长许立率骑兵营九百一十七名战士向团长报告,请求出战!”
刚才撤回来的千余骑兵有许多人撤到山顶后,便不行了,有的甚至趴在马背上便永远闭上了双眼,就这样去了。所有人都知道,刚才这些人只是凭着中一股不灭的斗志在支撑着他们,可一旦知道危险解除,这些人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吐出了中最后一口气。众人合着泪水。将这些战士小心冀冀的抬下战马,好像生怕将这些人惊醒一般,整齐的摆在山顶空地处。此时站在许立身后的九百一十七名战士,已经是所有还能勉强动弹的骑兵营战士。
许立话音刚落,其他人也争先恐后的接道:“报告团长,侦察连请求出战!”“后勤连请求出战!”“飞弹连请求出战!”“参谋处所有将士请求出战!”“保卫处请求出战!”“军法处请求出战!”…总之,此时在山顶还能动地人都已站在了吴三辅身前,竟也有三千人之多。吴三辅看着这些人,眼中泪水盈眶。不过此时确也到了干钧一发的程度,如果第二道防线失守。后金军必然直扑山顶,到时这些人只能孤军作战,如此还不如杀下山去,与步兵营的弟兄配合,也许更能发挥战斗力。“好,好,都是我的好兄弟,都是辽东的好男儿!就算咱们不幸战死,想来那英烈狗中也该有咱们一席之地。到时咱们黄泉路上想必也不寂寞!”吴三辅强忍着泪水道。
“全体集合,准备冲锋!”说完又对身边的司号员道:“给我吹响冲锋号,咱辽东的爷们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不能让人家把咱们当了孬种!”
“嘀嘀嘀塔塔…”随着冲锋号响起,山顶上的这近三千人仿佛一只只下山地猛虎一般,冲下山去,就连参谋处这些平时看似文弱的书生,此时也手执一把战刀,直奔两军正在撕杀地阵地。骑兵营虽然伤员众多。可此时混身血迹的他们却更有一种一去不复返的气势,驾驭着战马最先冲下山顶。刚才在蒙古大军杀了几个来回的战刀,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干,映着火红的夕阳却别有一番妖的色彩。正在山下观战的萨哈廉和明妥刚才还是面笑容,谈笑风生,两人都知道,此战虽然损失不小,可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来要不了一会儿。自己手下地勇士便可以将眼前的这股辽东军全部歼灭,到时回到威京升官进爵、金银财宝必然不少。
可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竟从山上冲下几千士卒,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近千的骑兵。要知骑兵居高临下冲锋下来。威力可是凭添了近一倍,自己手下虽然还哼两万之多,可怕也是要被冲阵角。战到此时,萨哈廉手下一万正红旗士卒已损失近三千人,而明妥的蒙古大军也已损失了五千余人,而辽东军损失四千余人。也就是说,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辽东军硬是取得了一比二的战绩。战死的一万多军卒地鲜血早已将这片山坡染红。萨哈廉和明安正在担心自己两万余部下是否能挡得住辽东军的这次反扑,可突然萨哈廉竟笑了,而且笑得那样开心。只因他看清了从山上冲下的这支骑兵的军旗。这杆军旗早已破烂不堪,上面的一只暴熊也已被鲜血染红。萨哈廉认得这杆军旗,正是这杆军旗刚才在几万蒙古军中任意驰骋,却无人能阻其片刻。可此时萨哈廉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刚才那支骑兵早已被打残,虽然最后勉强突围,可早已尚夫了战斗力。等他再看到跟在骑兵后面的那些人时,萨哈廉更加放心了,这些人中可真是什么人都有,手中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人竟倒提着一只足有二十几斤重的铁锅。萨哈廉笑着对身边人道:“看来这支辽东军真是山穿水尽了,竟然连做饭的伙夫也派了上来。”可很快眼前地一养便叫萨哈廉目瞪口呆。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近千骑兵如风驰电掣一般冲入了前线,这些人手中战刀不断的收割着后金军、蒙古军的性命,这那里是一只残军,恐怕就是自己地亲卫也不是其对手。只见那只破烂的暴熊旗所到之处,不论是后金军还是蒙古军都如沸水泼雪一般,化得一干二净。跟在后面的那支杂牌军战力也不容小视,就是他刚才还在嘲笑的那个伙夫,竟将手中一口大锅抡得浑圆,后金军卒的战刀砍上去马上被弹开,可随后那口足有一米半直径的大锅便很的砸在那名后金军卒的脸上,让他知道了桃花为什么是这样的红。这一切好像狠狠的在萨哈廉的脸上扁一了个耳光,打得他半天缓不过气来。只见两万余人的后金大军竟被这不到三千的杂牌军杀得败退不已,气得萨哈廉哇哇叫,忙命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并叫督战队上前,只要再有人敢后退一步,就地格杀勿论,一连杀了几十人,才终于止住了后金大军的后退步伐。后金将士一见左右不过是个死,还不如与眼前的辽东军死拼到底,也许还能个烈士当当,总好过死在督战队的利刀之下。如此以来,却苦了辽东军。从山顶上冲下来的这不到三千援军,真正有战斗力的还要数那支不到千人的骑兵,可他们毕竟只是一只残军,刚开始还能凭着一股斗志杀得后金军丢盔卸甲,可一旦后金军有了拼死的决心,这支辽东骑军便好像冲入了活泽地中,变得寸步难行,举步维艰。渐渐的后金军再次凭着其人多势重新占据了战场上的圭动。
好在这时另一战场的战斗终于结束。尚可喜率领的一万余人在这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拼杀中基本损失怠尽,只剩下一百余骑保卫着尚可喜。尚可喜从来都没有与敌共亡的决心,见周围两千多辽东军正步步向自己来,形势不妙,带领着剩下的骑兵转身便逃。辽东军此时那里还有心思追击,在营长的命令下,进行了简单的整军后,忙向东西坡的战场杀来。这两千余人若是在平时确时可以起到扭转战场局势的作用,可此时这两干余人的弹药已基本耗尽,只能凭着手中火及刺刀与敌进行搏。面对两万左右的后金骑军实在是杯水车薪,在获得了片刻地局部优势后,辽东军全军不过七千余人再次陷入了后金军的包围之中,若不出现奇迹,全军覆没已只是早晚的事情。残如血,晚霞似火。吴三辅骑在战马上,看着夕阳格他最后的一丝光芒照在辽东军七千余人身上,却不知到底还有多少人可以看到明早的朝阳。想想自己踌躇志率两万大军出辽东,一心想要在这沙场上建功立业。可没想到这第一仗便打得如此惨烈,两万将士己阵亡三分之二。剩下的人恐怕也难以幸免。不过看到在如此情况下,自己部下竟无一人言退,却足以让吴三辅感到自蒙。
想来到了黄泉路上有这两万多弟兄陪着自己,也不会寂寞吧!
就在吴三辅沉思的片刻,七干余辽东军又有近千人被敌军所伤,看得吴三辅心痛不已,不过他也知道,这些弟兄不过先走一步,自己及剩下的六千余将士也许马上便会去陪他们。突然吴三辅身边亲卫大叫了一声:“团长。快看!”吴三辅寻声望去,却见西南方向烟尘滚滚,未等吴三辅反应过来,便已感到大地在颤抖,很快万马奔腾的声音传到吴三辅耳中,看来必是有大军迸到。虽然吴三辅还未能看清来军旗帜,可他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他,来的是自己地大哥吴三挂,大哥终于在最后的关头赶到了。按道理来说。吴三挂远在懿路站,距此差不多有两个时辰的路程,黄胜率人去请援军,可也不会这么快就赶来。不过吴三辅却就是毫无道理的知道,来的就是大哥,也许这就是属于他们兄弟间的无法言表的神奇感应。“弟兄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师长来救援咱们了!”随着吴三辅一声大喝,本来已报着必死决心的这些辽东军所一个个更是双眼通红。激动不已。许多士卒口中喊着:“师长吴三挂来了!杀啊!决不能给师长丢脸!”便杀向了后金军。手中的战刀也好像锋利了不少,砍在敌军身上,竟可以毫无阻碍地将他们一刀两断,一时间竟与几倍于自己的敌军杀得难分难解。
反观后金军却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彻底索了。许多正在与辽东军撕杀的后金将士一下子呆在那里,放弃了抵抗,就那样傻傻的站在那里,凭由辽东军将其斩杀。就连在后方阵的萨哈廉也吓得面无人,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怎么会如此之巧,那怕是再晚来半个时辰,我便可以全歼眼前的这六千残兵,难道真是天亡我后金?”
只有明妥台吉却因从未与吴三挂过手,不知吴三挂的厉害,眼看这些后金军一听到吴三挂地名字便吓得如见了鬼一般,十分不解。难道这吴三挂真的生了三头六臂不成,不过就算他真的有三头六臂我也要将他们一一斩落。“大人不必着急,待我率人阻拦其片刻,大人可一定要尽快将眼前这股残军歼灭才好!不然就是想撒怕也撤不出去。”明安台吉对萨哈廉道。没想到萨给廉听后却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只是笑声中却多是酸楚,还有几分无奈。“明安台吉,若来的真是吴三挂,你以为今咱们还有胜利的希望吗?就算咱们原本的六万大军一人不失恐怕也难以抵抗,更别说现在只有不到两万人,就算是全派上去,恐怕也难以抵挡片刻。唉,也许这里便是你我的埋骨之地。”没想到明安竟是不服,道:“大人为何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莫不是瞧不起我蒙古勇士?我就不信他吴三挂不是人生长地看我蒙古勇士威风…”说完明安台吉一挥手,将自己身边最为精锐的两千亲卫派出,向正疾驰而来的吴三挂大军。
明安台吉确实也是下了狠心,这两千亲卫可是他最后的保命本钱,刚才他也是被李进那五十余人吓坏了,才在刚才的战斗中硬是留下了两千亲卫。不过到了此时,明安也知道,若是被吴三挂的大军冲到近前,别说两千,就是两万怕也是无济于事,而现在将这两干亲卫派出去,一是阻拦辽东援军,另外他也想看看来敌是否真如萨哈廉所言,那般可怕。如果真的不是敌手,明妥早已打定主意,马上便会舍弃大军,粒自逃命。一边的萨哈廉见明妥派出两千亲卫,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在那里自言自语道:“吴三挂,吴三挂…,难道你真的不是人?难道你是上天派下来灭我后金的恶魔?”
远处的大军渐行渐近,在距离山丘三四里的的地方终于与明安派出的两千亲卫相遇。而此时,不管是辽东还是后金、蒙古的大军都已可以清楚看来到来人阵前的那杆大旗。两米见方的一杆大旗上,一个漆黑的吴字看得双方心情却是不一。辽东军仿佛被突然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一般,不傀其暴熊团的称号,个个都仿佛红了眼的暴熊,无人能挡。而后金军却如死了老娘一样,个个哀伤着脸,就连手动作也是慢了几分。只有蒙古骑兵不知厉害,仍然继续与辽东军舍生忘死的战斗着。明妥在山角下紧盯着自己的两千亲卫,希望自己这些最出色的勇士们能发挥其全身本事,让萨哈廉也见识见识自己蒙古勇士的风范。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幅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辽东大军见到面而来的蒙古骑军狠本没有放在眼中,竟未放缓来势,连手中长也重新背到身后,只是纷纷拔出战刀,向蒙古骑军冲来。两军锋的一刻,这些蒙古骑兵面对辽东军劈下的战刀只能举刀相抗,两刀相。火花四溅,未等蒙古骑兵反应过来,这些辽东军却一沾即走,打马继续前冲。而这些蒙古骑兵没等收回战刀,却只觉得腹部一凉,低头望去,才发现一把闪亮的战刀已经刺进了自己腹部。待再拾头望去时,只见到一名名辽东骑军手执带血地战刀已经远离。这些蒙古骑兵心的不甘,狠狠的瞪着远去的那名辽东军。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辽东军为何会乘人之危。竟在自己与另一人手时,偷袭自己。
可这个疑问却只能带到地府中去了,因为辽东军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随后从这些已经受伤的蒙古骑兵身拆经过的辽东骑军,灸人都用手中战刀在这些已经毫元反抗能力的蒙古骑兵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口,直到后来地辽东骑军,一刀斩下,砍下了他们的脑袋,他们才扑通一声跌落马下。明妥远在几里外。当然看不请两军战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自己地亲兵们仿佛中了一般,只来得及硬架辽东骑军一刀后,便如泥塑似的,站在那里任由辽东军将其斩杀,却毫不反抗。整整两千亲卫竟如同一颗投入湖中的小石子,在引起阵阵涟游后,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这些辽东军真的会术?明妥心中暗道。不过此时却不是探寻究竟的时侯,眼看自己两千亲卫竟真如萨哈廉所言。无法阻拦辽东大军片刻,明安打马来到萨哈廉身边,急道:“大人,事到如今已无胜算,咱们还是快撤吧!”没想到萨哈廉却苦笑了一声,道:“撤?住那儿撤?你以为咱们杀了这么多辽东军,他吴三挂还会放过咱们吗?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难逃吴三挂大军的追杀。到时恐怕还不如一只丧家之犬。与其天下的逃命,还不如今与他吴三挂决一死战。何处青山不埋骨?也许这范河城下就是我的最后归宿。”
此时的萨哈廉不仅仅是对自己死心了,而且对整个后金也已轻绝望了。仔细算算,自己地正红旗和尚可喜的正黄汉旗、黄胜的镶黄汉旗已经占了后金全部战力的五分之一还要多。今在这范河城下已全军覆没,加上在威京城下损失的两万多后金大军,整个后金已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可辽东军到此时的伤亡却不过一两万人,还有近七八万大军完好无损,就凭威京城中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五万军卒又岂是敌手?后金恐怕已是灭亡在即。倾巢之下岂嘻完卵,他萨哈廉就算能逃过此劫,到时后金灭亡,他又能逃到那儿去?看萨哈廉如此消极,明失却不敢苟同,能多括一刻也是好的,再说只要自己回到科尔沁,召亲族中男女老幼便又是几万大军,就算无法击败吴三挂,保命却还是绰绰有余。那怕后金灭亡,只要自己手中还有实力,也可另寻靠山。“既然大人已心存此念我也不好多劝,望大人保重,我便先走一步了。”说完明安令身边亲兵吹响了撤退地号角,山上正与辽东暴熊团战的蒙古骑兵一听号角声,纷纷离战场,向明安靠拢。只是暴熊团又岂能让他撤得如此轻松,不顾身上伤势,竟趁着蒙古骑兵撤退时发起了一次反冲锋,万余蒙古骑兵真正能撤下来的竟不过三四干人而已,其他人被辽东军紧紧纠,无法身。
明妥眼看辽东军援军距自己已不到千米,不敢再有耽搁,拍马夺路而逃。撤下来的这三四千人见台吉大人都只顾逃命,再也没有了争雄之心,只是跟在后面狠狈而逃。千余米外的辽东军转眼即至,萨哈廉见到大军涌上的辽东军反而没有了怯意,拔出了已多年未用的战刀,也未召呼身边亲卫,轴自一人着夕阳的余辉,冲向了近两万辽东军。萨哈廉身后地百余亲卫看着萨哈廉的背影被惊得呆若木,竟没有一人跟上。只可惜冲在最前面的辽东军不认得萨哈廉这个后金的贝勒,不然怎么也得派个将领上来好好抬待一翻。所以萨哈廉只能很没有面子的死在了辽东军普通军卒之手,五六把战刀几乎同时砍在萨哈廉身上,将其分尸,随后被几万匹战马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大军过后已再也分辨不出那里是他的尸骨,确是应验了他的那句“那里青山不埋骨”的话。后金一代人杰只能埋骨在这无名之地。山上山下的后金军亲眼看到自己的旗主如同一只蚂蚁般被辽东大军这辆无敌战车从身上碾过,落得个尸骨无存,全军士气一下子降到了极点,而被明妥台吉抛弃的近万蒙古勇士也没有反抗之心。吴三挂大军所过之处,到处都是跪地气降的后金和蒙古军辽东援军根本无玻收降,而是直奔吴三辅等人而来。
两支大军终于在半山会师,整座山丘都沸腾起来,到处都是高举着刀庆贺的辽东军,到处都是着夕阳飘扬的辽东战旗。辽东军,特别是吴三辅所率的暴熊团幸存的六千余将士,劫后余生,都是喜极而泣。此时整个战场的后金军和蒙古军已再也无人抵抗,范河城之战到此时终于算是以辽东军惨胜而结束。正在双方格士喜极而泣之时,吴三挂从大军中拍马上前,看到站在血泊中的吴三辅,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若不是自己一着不慎,低估了科尔沁部落的战力,三辅及暴熊团也不会差点全军覆没。好在关键时刻,抓到了一名科尔沁派住威京的秘探,才知道了后金的诡计,吴三挂急忙率两万大军来援,又在半路上遇到了求援的黄胜等人,知道了吴三辅的现状,全军快马加鞭。才能在最后时刻及时赶到。
不过即使如此,看到眼前的情况,吴三挂也是心痛不已,两万余暴熊团将士如今只剩下不到七千人,有一万多人长眠在这片土地上。不过三挂却知道,此次大战暴熊团虽然损失惨重,可却也并非一无所获,不但收降了镶黄汉旗的万余骑兵,还歼灭了近四万地敌军。最重要的是径过此次大战,暴熊团已再不是以前那支部队。全团上下此时已真正的融合了一个整体,有了自己的一种精神,成了一把无坚不催的利刃。不管以后暴熊团怎么变化,这种精神已牢牢印入了所有暴熊团的每一名持士心里。吴三辅见到吴三挂,激动得喊了一声:“大哥,我,我们打得好苦啊…”便已泣不成声。三挂跳下马来,一把抱住三辅,道:“兄弟。都怪大哥,若不是我考虑不周,暴熊团也不会面临如此险境。”
未等兄弟二人多说,骑兵一团的副团长祖泽远上前道:“师长,蒙古科尔沁部有三千余人逃跑,正黄汉旗的旗圭尚可喜也不知去向,我们是否追击?”吴三辅大叫道:“追,当然要追,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歼灭。用他们的人头来祭莫我们死去地弟兄!”
三挂却迟疑片刻才道:“泽远,你带骑兵一营追击,不过以二十里为限,不管结果如何都要马上回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大哥,不将他们全歼,如何对得起死去地将士?不然给我一队人马,我亲自将他们人头取回…”吴三辅听后去不依的道。“不要多言。留他们一命,后自有用处。还是赶快打扫战场更为重要,许多辽东将士的生命还可在等着咱们挽救。”
吴三辅一听此话,也忘了再追问追击敌军一事。带着手下还能动的将士山遍野的披寻重伤的辽东士卒,交给卫生队救治。吴三挂也派人开始收降降军。
很快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辽东军打起火把,连夜打扫战场,务必不使一名战死的辽东军曝尸荒野,不使一名重伤的辽东军无辜丧命。吴三挂也不顾一路辛劳,亲自率人到处寻找着辽东军将士的尸体。不论那里,要是发现一名还有一丝气息地辽东军或是镶黄汉旗将士都会引起一阵欢呼,一阵忙,随之便会看到无数喜极而泣的辽东军将士小心冀冀的将其抬到一边细心救治。吴三挂趁着夜然步行在这几万人战过的战场上,看着地的断臂残肢,踏在已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心中沉重无比。本以为以自己超越这个时代的智慧,部下又都装备了先进的武器,便可以横行天下,可没想到一着不慎,便导致几万辽东军丧命。看来自己以前还是太为乐观了,没有充分估计到战争的残酷,自己应该对这战死地几万辽东军负责,三挂甚至无法想像,当这些辽东军战死的沾息传回辽东后,辽东军民又会如何看待自己?那些战死的将士家属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吴三挂一瞬间甚至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正在这时,吴三挂看到前面不远处,近千人围在一起,不光有天狼团的骑兵,还有许多暴熊团的战士和镶黄汉旗的格士。三挂不知又发生了何事,生怕是自己辽东将士与镶黄旗将士有了什么矛盾。招呼了一声身边的亲卫,急步赶了过去。
围在周围地辽东将士一见是师长,忙为三挂让出一道路来。三挂走到圈中,借着四周的火把,看到不仅三辅在这里,新近投靠的黄胜也在这里,就连追击敌军刚刚回来的祖泽远也站在一边,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地看着中央的空地。三挂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才看到地上竟横排着几十具尸体,随军的几十名卫生队队员正在为这些尸体清理。只是这几十具尸体却让久径杀场的三挂也倒了一口凉气。这几十具尸体已不能仅用一个惨字来形容。这些人身上最少也着十几只利箭,最多的全身上下竟无一空隙,了差不多有近百只利箭。他们的鲜血已将他们全身染成鲜红,让人根本分辨不出他们原来的军装。
第六十七章惨胜后金
吴三挂虽不知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仅从现场的情景便可略知一二。叫过三辅,详细询问,才知道,这几十人正是刚才被几万蒙古大军围困的镶黄旗将士,为了大部队,他们毅然选择了与死亡同行,最后被明安几干亲卫用利箭杀。只是这些战士身亡后,蒙古几万大军行进时,虽无人命令,却无一人敢从其身边径过。
也哼不信的想纵马踏尸,可无论他怎么驱赶跨下战马,那战马却是宁死也不靠近一步,这才使这些元畏的战士能留下一具完尸。三挂听到三辅详细的述说经过,仿佛看到了这支仅有不到五十人的小队,带着身上重伤,身鲜血的向着几万蒙古大军发起冲锋的那一幕,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箭矢如乌云般落下。眼中泪水竟也不由自圭的了下来。这时黄胜也来到了三挂身侧,眼中同样雾气笼罩。“吴师长,不必为他们伤心,他们临走时已经知道他们父母在辽东安然无总,能为辽东尽一分力,已是求仁得仁,死在蒙古军的利箭下总好过当后金的走狗,苟延残,将来被自己爹娘打死,想必他们走在黄泉路上也可以面带胜利的笑容。”“不,这一切都要怪我,若不是我指挥不当,也不必有这许多伤亡…”不待黄胜继续劝说,三挂已大步走了上去,来到最前面一具尸体身边。这正是这支小队的队长李进。三挂小心冀冀的将李进扶起,抱在怀中,此时李进身上箭矢虽然已被拔出,可三挂却发现这些伤口处却基本没有鲜血出,看来他的鲜血竟已尽。三挂取出手怕,小心的为李进擦去脸上的血迹,才出李进那芥白的面容,只是三挂竟发现这李进竟是面带微笑而去。难道真如黄胜所言,这些勇士是求仁得仁?这时一名卫生队员走过来,端着从他处打来的一盆清水。准备为李进整理遗容。三挂将怀中李进交给了那名卫生队员,站在一边看着卫生队员为这名英雄擦拭脸上及手上的灰尘血迹。很快卫生队员为李进清理掉了身上的血迹,又为他换上了一套辽东地新军装。三挂跪坐在李进身边,看着躺在地上,面容安祥的李进,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拾起他的一只手,用手中七首为李进轻轻修起指甲,神情是那样专注。刚才那名卫生队员在为李进整理遗容时比较匆忙。李进的指甲中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三挂想让李进走得更加安祥。更加干净一些,他不希望李进带着战争的痕迹走进天堂,他希望李进下辈子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必再在战场上撕杀。
全场鸦雀无声,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直到吴三挂将李进十拈间的血迹一一清理完毕,站起身形,才对身边人三辅、祖泽远、黄胜等人道:“这些都是我们辽东地英雄,我们民族的英雄,等将来胜利了。定要在这无名山丘上修建一座巨大地墓碑,以纪念这些人民英雄。”说完吴三挂回过头,向地上这些英雄的遗体庄严的敬了一个军礼。四周此时已聚集了几千军卒,不论是亲眼所见,还是听人述说,都已知道了这几十名战士的英雄事迹,作为军人最敬佩的便是这种英雄,所有人全都发自内心的为这些战死的将士敬上了一个军礼,许多辽东军骑兵为这些英雄放响了送行的声。大军在范河城外修整了一夜。三挂又连夜派人通知何可刚明黄昏前到威京城下与自己和祖大寿会合,准备攻打威京城。
这一夜范河城外并不妥静,战后统计已基本明了,辽东暴熊团全军两万一千八百余人战死一万三千余人,其余八千余人也是人人带伤,其中重伤者也有三千多人。全团打得最惨的便是骑兵营,原本三千余人地骑兵营,战后仅剩下不到四百人。这四百人中重伤占了八成,营长许立全身伤口近百道,至个还在昏当中。新投靠的黄胜镶黄旗留下的三千骑兵,仅剩下二百人不到。还能继续骑马的不到三十人。而后金原本的三旗四万大军,除镶黄汉旗投靠辽东外,尚可喜的正黄汉旗一万五千人基本上已全军覆没,除旗主尚可喜不知去向外,共找到上到副旗圭,下到普通士卒的尸体一万三千多具,还有伤员一千余人,只有三四百人不知所踪。萨哈廉的正红旗全军一万多人战死六干余人,伤员近两千,其余两千多人也全部被俘,无一逃脱。明安所率三万蒙古大军,除逃跑的三千六百余人外,被俘一万余人,其中伤员近三千左右,其余全部战死。这场范河城血战,仅仅持继了不到两天,汉方参战兵力达到近十万人,战死军卒多达五万余人,仅在这座无名山丘便陈尸近四万,整座山丘已基本被鲜血浸透,直到几年后吴三挂在这里修建纪念碑时,这座山丘还是寸草不生,一锹挖下去,连泥土都是红色地。
几万具尸体根本来不及火化,更别说运回辽东安葬,只能就地掩埋。一万多辽东军的尸体被埋在了这座无名山丘的山顶,而三万多后金、蒙古军尸体贮被埋在山。生静的死敌,死后却又同埋一地,只是辽东军就算是死也要着后金和蒙古军一头。第二一早,三挂率骑兵一团赶住威京,而吴三辅却因全团此战损失过重,已基本丧夫了继续做战能力,被命保护着全团八千多名伤员返回辽东,黄胜则率原镶黄旗的八千余将士沿途保护,并负责押送后金和蒙古的近一万多俘虏。此时从威京到辽东,已再无后金大队人马,有了这八千余人押送已可确保安全。吴三挂率领骑兵一团的近两万持士在黄昏前赶到威京城下,会合了正围困咸京的祖大寿。天色将暗时,何可刚也率领步兵二团赶到,此时威京城下已汇集了辽东三团共计六万余人。
吴三挂围城打援、引蛇出的计划并没有完成,除消灭了几万后金援军外,还引来了明安这个强敌,给暴熊团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夫。威京城中除被祖大寿歼灭的两万多后金军外,还剩下五万多人,若只是从兵力上来说,辽东军仅比后金多了一万人,并不占明显优势。不过此时岳耗、萨哈谦的两红旗和尚可喜的正黄汉旗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传到威京,就连被寄以厚望的科尔沁三万援军也基本被全歼,威京此时已是孤立无援。城中不论是后金大小官员,还是普通百姓都已知威京被围的消息,人人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若非皇太极紧锁四周城门,此时城中恐怕已剩不下多少人。后金大殿上,皇太极高座堂上,下面几百名大小官员跪了一地,可偏偏整座大殿上鸦雀无声,静得让人害怕。皇太极甚至连拍桌子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紧闭,静静的坐在那里。
过了好半响,皇太极才猛得睁开眼睛,大声道:“干什么一个个都象死了娘似的,他辽东军不过六万多点,咱们城中还有大军五万有余,再加上城中十几万壮百姓和城上的红衣大炮,难道还怕他不成?我倒要看看他吴三挂是不是真有通天彻地之能,仅凭六万人便想攻破我这座威京城,真是妄想!”
下面群臣听到皇太极终于开口,忙齐声应道:“大汗圣明,后金必胜!”不过群臣中只要不糊涂到家的便知道,皇太极这只是在为自己打气罢了,前几辽东军的厉害大家可是新眼所见,五万大军出城战两万辽东军,却只回来不到一半,就连阿都被苹职严办,如今城下后金军已达六万之众,不知城中军车又可坚守几。甚至有些心思灵话的汉臣竟已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这辽东军不管怎么终还是汉人,实在不行自己投到辽东军帐下,想来他们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不过群臣中还是有些忠于皇太极的大臣,范文程便是最坚决的一个,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年为后金出谋划策,迫害汉民,那些汉民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就算自己投降辽东。怕也难逃一死,只有紧紧抱着后金这棵大树。才能一息尚存。不过范文程对殿下那些汉臣却十分了解,他们既然能为荣华富贵,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背叛了祖宗而投靠了后金,为保全性命,再投辽东也是十分正常。范文程觉得有必要给那些心思不定的汉臣们鼓鼓警钟,免得误了自己。“大汗,微臣以为辽东军并不可怕!”
皇太极刚才自己都被一连串的消息吓得手脚冰谅,说是不怕辽东。那不过是为鼓舞士气罢了,连他自己心中都没有底,一听范文程所言,当然大喜,忙道:“范学士有何妙计,速速道来。”“启禀大汗,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如今威京城中尚有大军五万有余,又有几十万百姓,辽东军不过六万多点。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别说区区六万辽东军,就算再多一倍,也无法攻破威京城。而且城上火炮二十门红衣大炮也死死压制住了辽东军的飞弹,辽东军若想攻城只能凭血之躯强攻,胜算不高,不过若是有人里通外敌,可就不好说了。”
“里通外敌?你说的是谁?真有敢通敌者。必将他门斩,碎撕万段!”皇太极听范文程刚开始地话还算满意,可听到后面却是怒不可恶。“大汗不要动怒,我只是说如果。想来堂上众人都是我后金栋梁之材,应该不会有人里通外敌。”说到这儿,范文程故意看了几眼堂上几名汉臣。被看到的人只觉从心底冒出凉气。范文程见效果已经达到,继续道:“辽东军远程跋涉,粮草必然难以为续,只要我们能撑上十天半月,他们便会不攻自退。再说北面两白旗和两蓝、两红汉旗的几万大军定可将辽东派去的兵马一一剿杀,到时只要他们能及时驰援,咱们里应外合,六万辽东军必是死无葬身之地。”“好,我得范学士真如刘邦得张良、刘备得诸葛孔明,就依范学士之言,传令下去,全军死守城池,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第二一早,吴三挂派军到城前骂阵,可回答辽东军的却是城上的红衣火炮。被派做先锋的吴三枷只能狠狈的逃了回来,不过好在早有准备,全军并没有伤亡。只是气得吴三枷指着威京城大骂:“老子好不容易了个先锋,皇太极你他的就不能给老子点面子,那怕派出几百人让老子杀杀也行啊…”一地猛虎团副团长吴妥笑道:“三枷,这皇太极多瞧得起你啊,一见你来了,竟用这礼炮你,你怎么就回来了?何不向那皇太极讨几杯水酒渴渴?”
三枷听有人打趣自己,刚想骂人,可一见是吴安,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要知吴妥可是父亲吴襄当年手下大将,自己从小学艺时,吴安可没少指教自己,与自己可以说是半师半友,而且吴三挂又非常尊师重道,三枷骂谁也不敢骂这吴安。吴三挂没有理会三枷地抱怨,而是与大寿、何可刚商议道:“看来皇太极真是被咱们打怕了,今天竟是打定了圭意,要当这缩头乌了。”何可刚点点头道:“师长,如果皇太极拒不出战,咱们想要敲碎他的这个乌壳怕是有些困难,硬攻之下必然损夫惨重。”
“不错!”祖大寿在一边接道:“最可恨的是他城上竟设了二十门红衣大炮,程极远,咱们的飞弹部队未等冲到近前,便已被伤,实在是难办啊!不然咱们便围上他几月,我不不信他威京城中能有多少粮食,看他能撑上多久。”“此计不妥!”祖大寿话音未落,何可刚忙道:“据城中探子回报,这几年后金多用汉人种粮,此时城中粮草可够城中大军、百姓三月之用。而且就算粮草用光了,想当年,后金缺粮,便曾打过人干粮的圭意,咱们若是围得久了,最先倒要的恐怕还是城中汉民,其次便是普通百姓,他皇太极恐怕还是无事。”
吴三挂既然敢率军来到威京城下,便是早有定计,当然不会与后金打执久战,使出围城这一下策。况且辽东现在只剩下一团新成立的步军,而四周蒙古、大明又是虎视单单,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趁火打劫。
位不必着忙,他后金军不过二十门火炮,分在四周城墙,每面城上不过五门而已,就算不停发,又能发出多少枚炮弹,而且这火炮若是得久了,必然炸膛。而咱们的飞弹部队却有两千余人,到时两千余人同时发飞弹,我就不信他后金火炮能打得过来吗?”“可是两千余人同时上去,那得损夫多少啊?”何可刚还是有些心痛的道。“何团长放心,我保证损失不会超过十分之一,威京城墙便会不保。”吴三挂有成竹的道。很快全军各飞弹连、飞弹排被集中到了一起,由吴三挂亲自为他们进行战前指导。刚开始这些被集中起来的飞弹部队便已知道,为了减少伤亡,只能用飞弹破城,自己此去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可全军两千多飞弹部队却无人退缩,都已写好了遗书交给了其他战友,只等着师长一声今下,便要为辽东尽最后一滴血。
可这个战前培训班刚开始不久,竟从中传出阵阵笑声,原本绷着脸的这些人竟是个个笑逐颜开。最后三挂一声令下。全军出动时,这两千余人根本不像是走向战场,反而更像是去游踏一般轻松。只看得祖大寿和何可刚纳闷不已。不过很快他们的脸上也出了笑容。只见这两千多飞弹军一个个扛着铁锹,相互之间前后左右都相距近二十米有余,等走进威京城火炮程后,行进路线极其诡异,都是若蛇行一般,忽左忽方,让人捉摸不定。不仅辽东军看着眼晕。城上的后金军更是无所适从,空有大炮。却不知该打向那里。皇太极此时正亲自在城上阵,看到辽东军行动诡异,心知不好,可城上火炮贵,炮弹也是不多,平均每门火炮只配有百余枚炮弹,就这点炮弹还是花了几十万两白银,才好不容易到的,实在是经不起浪费。不过皇太极也看明白了。这些辽东军即然未执长,只扛了把铁锹,必是辽东军的飞弹军,想到城下挖坑,以发飞弹之用。那便不需着急,只待他们停下来挖坑时再打不迟。
这些辽东飞弹军见城上火炮果如师长所讲的,根本不响,都是长出了口气,脚下步伐却吏加诡异起来。直到靠近威京城四百米时。只见走在第一排的辽东军,突然取下肩上铁锹,我准了地方的挖上几锹。皇太极一见马上命城上火炮军准备发。可未等城上火炮校准炮位,就见城下挖坑地辽东军在原地停留不过五六秒钟,便停下了动作,继续向并跑去,跑出去十几米远后,才再次停下来。挖了几下。而这时第二排辽东军到了刚才挖了几锹的地方,如第一排士卒一般,狠狠挖上几锹,便又向前冲去。直到第三排持士上来,再挖上几下。直到第一排辽东军已冲到距城墙不过一百五十余米时,才掉头踏着之字路线返回。辽东军全军如此反复,让城上皇太极暗恼不已。用火炮打一名辽东军士卒,皇太极便已觉得够冤狂了,而此时辽东军行动中,火炮命中率又得下降一半以上,真有点用杀用牛刀,大材小用的感觉。可也不能任由辽东军视城上几万后金军于不顾,在城下如此嚣张。皇太极终于一咬牙,命令炮手道:“给我打,对准那些大坑给我轰,就算打不死辽东军也得给我把那些大坑给我炸平了!”
城上炮手得令,忙重新校准炮位,对准目标点燃了引线。随着几声巨响,只见咸京城下一阵烟尘。在炮弹落点附近的辽东军被炸得东倒西歪,其他辽东军也是一惊,脚下步伐也停顿了一下。皇太极在城上得意的哈哈大笑。片刻后烟尘散尽,皇太极却笑不出来了。城下五个巨大的弹坑固然显眼,可弹坑周围却没有一具辽东军的尸体,只能看到有几人搀扶着伤员退去。后金的这第一轮攻击,竟是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更让城下的辽东军安心。
几千辽东军踏着轻快地步伐继续游走于威京城下。皇太极却不相信辽东军能次次如此好运,道:“继续给我炸…”炮手们得令后不敢怠慢,操控着大炮不断发。可一连几十发炮弹扔了出去,炮管已有些微微发烫,可给辽东造成的伤亡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有三人因躲避不及被炸死,十几人被炸伤。而城前地空地上已经多出了几千个深有一尺的小坑。皇太极一见火炮竟无法阻止辽东军,一咬牙,道:“命令两白汉旗给我出城杀敌,砍杀一人赏银十两!有敢畏不前行者,就地格杀!”皇太极虽然也知道此时派军出城,凶多吉少,可若等辽东军将飞弹布置妥当,恐怕整个咸京城墙上再无大军存身之地。如果能用这两万汉旗换得暂时安稳,皇太极也是愿意的。两白汉旗当在城下与祖大寿一战损兵折将,现在已不足两万人,虽然对城外辽东军十分惧怕,可皇太极有今,众人也不得不从。何况两白汉旗旗圭虽为汉人,可俱是皇太极亲近之人,对皇太极极为忠心,不然皇太极也不敢让这两白旗留在威京城。
在两白汉旗旗圭的率领下,近两万大军从突然打开的城门中冲了出来,杀向城外不远处的辽东军。辽东军见后金大军出城,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在来之前三挂早料到后金此着,已经布置妥当。就在威京城门打开的一刻,辽东军天团的第一、二、三营已经冲出阵中,排着几条纵队,向着敌军了上去。而刚才挖坑的飞弹军也早已撒腿向辽东阵中撤了回来。出城的后金骑兵全力打马追迸,可这些辽东军也不慢,虽然两军的距离从一百五十米正渐渐被拉近,待到百步左右时,后金军的强弓劲努也给辽东军造成了百余人的伤亡。但片刻后,辽东步军便与骑兵会合。所有撤回的步军从两队骑兵中间通过,不见一丝慌乱。
接这些后金骑兵的便是无数黑的口和威力巨大的手雷。之后两军的战斗可以说没有一点儿悬念,虽然辽东军仅派出三营近万骑兵,却打得出城的近两万汉旗军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片刻间这些汉旗军的伤亡便达到三千余人。威京城本就兵力不足,那里还经得起如此浪费。皇太极只好命大军撤回,继续打下去,只能是白白牺牲罢看着急于逃命的后金军,辽东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全军一直追击到城下二百余米的地方,才被城上箭雨回。
后金虽然损失惨重,可皇太极却也找到了对付辽东飞弹军的办法。撤回的汉旗军进城后仅仅不过一刻钟,正白旗汉军便又出了城门,不过这回却不再发起冲锋,只是静静的在城下列队等待,只要辽东军飞弹军上前,他们便会发起冲锋,可等辽东军骑兵上来,他们便又会退到城下。吴三挂没想到皇太极甘当缩头乌也就罢了。此时竟又使出如此无赖的招术,这就好比下象棋中的滑棋一样,明明优势尽在自己手中,可对方却步步将军,让你不得不救,可又无法彻底解决。而且这里是战场,又不像下象棋一样还有个限制,就样无限制的僵持下去,对辽东军却是不利。吴三挂苦思之下也没有良策。只能看着双方万余大军在城下如同过家家一般,被气得打马回了大营。回到营中未等三挂坐稳。何可刚、祖大寿已跟了回来。祖大寿忧虑的道:“师长,如此下去怕是不行啊!后金全是骑兵,住来奔跑并不消耗多少体力,可咱们飞弹军全是步兵,还要冒着城上火炮与骑兵赛跑,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
“先叫飞弹部队撤回来歇着吧!”吴三挂虽然心情不好,可也知道这不关飞弹部队的事,还是自己考虑不周所致。这时一名亲卫上来,为几人端来几碗茶水。又小心的退了出去。吴三挂从清晨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此时又急又气,嗓子都要冒烟了。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几口便喝了半碗,只觉得异常解喝,可一想到战场局势,三挂心中郁闷之极,那里还有心情,将手中茶碗地住桌上一摔,剩下的半碗茶水大半飞溅出来。油得到处都是。好在为军中餐具都是木制,经打耐摔三挂却是一愣,毒着茶碗发呆,毒得祖大寿和何可刚心中发,以为三挂莫不是被气得傻了。祖大寿小声叫道:“师长?师长?”这才惊醒了三挂。可没想到吴三挂看了祖大寿一眼却哈哈大笑道:“破城有望了!”
祖大寿和何可刚对视一眼,不知道这吴三挂看了一会儿这个破木碗怎么就会突然想起破城之策。吴三挂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命全军退回大营,好好休息。明再战。全军回营后,累了大半天的飞弹部队又被吴三挂叫到一边,面授机宜。随后两千多飞弹军带着万余辽东军卒出了大营,直奔附近山林之中。
第二一早。吴三挂再次率大军来到威京城下,依旧是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六万大军排开阵势,准备攻城。城上皇太极看到城下辽东军阵势却不着急,昨天一战已经让皇太极心中大定,既然辽东军飞弹无法奏效,若是强攻,威京城二十米高的城墙足以让几万辽东军饮恨而归。骑在战马上的吴三挂大手一挥,几名亲卫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只见最前面的万余骑兵左右一分,两千飞弹军从后面上来,只是这些人却是两人一组,抬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木桩,口中喊着整齐的号子,向威京城下跑去。皇太极不知辽东军这又是在搞什么鬼,不过却也不敢大意,忙命手下打开城门,将两白汉旗派出城门,只要这些飞弹军一有不对,马上攻击。
很快这些辽东飞弹军便在骑兵地掩护下冲到距威京城四百余米的池方,将近千木桩树在地上,又从怀中取出火石。城上皇太极突然反映过来,大叫了一声:“不好,他们要用那东西发飞弹!快令城下两白汉旗进攻,千万不能让他点火!”两白汉旗得令后,马上冲杀上来。辽东骑兵此时地责任便是护卫这两千飞弹军,见势也拍马上。双方在城下展开了战斗。这时后金火炮也全力助阵,不时有辽东骑军被火炮所伤,可他们却顾不得损失,全力战,务求保证飞弹军安全。在强大的辽东骑军面前,两白汉旗根本无法前进一步,更别说阻止飞弹军点火了。不到片刻功夫,城下这两千多飞弹军已准备完毕,随着连绵不断爆炸声,飞弹已被成功发,直飞向威京城墙。因是用树桩发飞弹,有不少树桩无法径受这巨大的爆炸威力,当场炸开,伤了不少辽东军卒,不过干余飞弹成功发还是占了七成,准确落到威京城上的也有四五成之多。”
第六十八章强攻盛京
几百枚飞弹落在咸京城墙上,只炸得城墙一阵摇晃,城上万余后金军和几万百姓被炸死炸伤几千人,一时间城上如修罗地狱一般,鬼哭号。城上用来压制辽东军的五门火炮当场便有三门被炸毁,更引发了火炮周围弹药的大爆炸,三门火炮周围几十米内已再无一个活人。
皇太极还算幸运,没有飞弹直接命中他所在的位置,可飞起的烟尘还是搞得他灰头土脸,他身边的一此文臣更是不堪,被炸得东倒西歪,范文程竟连头上官帽也不知滚落到那儿去了。“大汗!城上实在危险,咱们快撤吧!”范文程此时已被吓得胆战心惊,外一辽东再发一轮飞弹,自己不知还能不能如此幸运,留得性命。其他众将也纷纷劝皇太极,赶快离开险地。皇太极本来还想斥责范文程等人贪生怕死,可再住城下一看,只见辽东军中竟又有几千步兵抬着几千树桩冲了上来,而两白汉旗的万余将士已被辽东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正向城下败退。皇太极也知事已不可为,一咬牙,道:“命人关闭城门,传今两白汉旗,今若是不能击溃辽东飞弹军,他们便也不用再活着回来了!城上守军除观察哨外,全都撤到城下,各我拎体,等辽东军攻城时,再上城墙与辽东军决一死战!”说完皇太极便头也不回的撒下城墙,其余文武官员也连滚带爬的跟在后面,撤离了这危险之地。皇太极等人刚下城墙,辽东军第二轮飞弹便已飞至,这次竟比第一轮还要多上一倍以上,好在后金军大多已撤离城墙,只有几千未来得及撤走的后金军和观察哨死伤惨重。
此时辽东骑军也已将后金两汉旗赶至城下,没有了城上弓箭的掩护,不到一万的后金军被两万辽东军围在城下,无路可逃。许多后金军哭着拍打城门。希望城中同袍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可城中守军早已得到命令,不得打开城门,而且为防辽东军破门而入,又用几千袋泥沙将城门堵死,就算他们此时想救城外的后金军,也是无能为力。就在这些后金汉旗军走投无路时,从辽东军中冲出百余人,高喊道:“汉旗军的弟兄们,我是镶黄汉旗的黄利…”
虽然两白旗和镶黄旗的汉军并不驻扎在一地。可毕竟都是汉人,在刚开始地新兵训练中有不少人都曾与黄利在一起训练。更何况黄利还是镶黄汉旗旗主的亲弟,两白旗中许多人都认得黄利,正纳闷这黄利怎么会出现的辽东军中。却听黄利继续道:“大家都是汉人,何苦为后金卖命!他后金如何对待咱们,大家心中有数,就说三年前,他后金竟用咱们父母儿向辽东换取粮食,何曾把咱们当做人看?可辽东军却把这些孤儿寡母当做亲人一般,我李家村的几十位老人孩子如今都好好的生活在辽东。你们还等什么?难道真要等着你们的父母将你们打死在祖宗坟前吗?难道你们想让你们的儿子长大后与你们决战沙场吗?如今我镶黄汉旗已投靠辽东,旗中几千弟兄已随家兄返回辽东去见亲人,此时不降还待何时?”这黄利等几百人却是吴三挂特意留下来的,为得就是这一刻。而黄利所说的这些括也是吴三挂所教,不然就任他一个莽汉,如何能说出这等编情地话。被围的几千后金汉军闻言面面相视,黄利地话不由得他们不心动,可此时却是半信半疑,有人出声问道:“黄利。你是说咱们的父母儿还活着?可怎么有人告诉我们说他们早已被辽东军折磨至死!”
黄利有些气愤的道:“于二,你是不是糊涂了,那些括是何人告诉你的?还不是你们的旗圭大人!他就是皇太极的一条狗,他的括你也能信吗?我黄利在此向天发誓,若是我所言有虚,让我不得好死!”若不是看于二在正白汉旗中颇有些威望,黄利根本不会理他。
于二听后对正白汉旗的旗主道:“旗圭,黄利所言是否属实?”那旗圭气极败坏的骂道:“于二愣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于二见旗圭到了此时竟还在威胁自己,怒道:“我于二愣子虽然大字不识几人,可也知道自己是个汉人,汉人不打汉人。弟兄们!不管黄利弟兄说得是真是假。咱们却不能再帮这帮后金狗贼了,不然将来就算是死,恐怕也无法去见咱们地列祖列宗!”被纳入后金汉旗的士卒本就有许多与后金有着血海深仇,原来在后金帐下只是为混口饭吃,再说仅凭自己又能把后金怎么样?直到此时,于二几句话勾起了这些人的仇恨之心,当然是一呼百应。几千人反而将两白汉旗旗圭及其亲卫围在中间。还是镶白旗旗圭梁天心思灵动一些,一见形势不好,若是真的打起来,不说外围的辽东军,就是周围的这些军卒恐怕就可以将自己围杀。“众位弟兄,冷静一下,我也是个汉人,为后金买命也是迫不得已。大家也都明白,不如此不足以话命!如今辽东大军已至,我愿投靠辽东…”
一边的正白旗旗圭王动一时没反应过来,怒视于梁天,心中更是不解。这梁天可是深受皇太极赏识,还将自己族中一女赐于梁天为,并认此女为义女,如此真可以说是天恩浩,没想到梁天竟说出这番括来。他刚想斥责梁天,却见梁天向自己使眼色。要说王动和梁天相比,不论是从计谋还是与皇太极的关系,这梁天都是正白旗旗圭的不二人选。可偏偏王动却能当上这正白旗旗圭,高过梁天半级。圭要是因为皇太极欣赏王动地耿直,没有梁天的那些花花肠子。王动不理梁天的眼色,怒道:“梁天,狂大汗对你如此看重,你竟然临阵反戈,你如何对得起大汗…”说到这,王动已挥舞着手中大刀向梁天冲杀过去。
梁天心中叫苦,自己儿老小如今全在威京城中,再说皇太极也确是待自己不薄,自己又何尝真的想投靠辽东,就算到了辽东,他吴三挂还能给自己一个比现在更大的官职吗?可眼下已是自身难保,那里还管得了其他。这个王动真是个死脑瓜骨,竟真的是一点不知变通,那怕是骗过一时也好啊。可王动却不容梁天再说什么,已冲杀过来。只是他身边的五百亲卫竟有大毕站在原地不动,眼中是犹豫,想来也已被于二和黄利的话语打动,如此以来二百余人想要冲杀梁天的五百亲卫,就算他王动技高一筹却也没有可能。而周围几千军卒见王动竟想要杀梁天,当然不会答应,他们可还指望着梁天带他们投向辽东呢。不到一刻钟,以王动为首的三百正白旗军卒便被人一一按住了手脚。好在平时王动对手下官军还算不错,这些人也是手下留情,只是将他们制服了事,并没有将他们斩杀。
王动即便被伏却还不服输,嘴里骂骂例例的。梁天却不理他,收拢了大军,向骑兵团祖泽远靠了过来。刚才这番闹剧祖泽远也看得分明,可在他心里却对向自己投降的梁天不太喜欢,反而十分欣赏那个心直口快的莽汉王动。不过毕竟梁天投降有功,祖泽远也不好太动冷落人家,与梁天客气几句,便派人将梁天等降军引向后方交给吴三挂处理。城下的最后阻碍已被扫除,而在城外几百米的飞弹部队在打过第二轮飞弹后,立刻有人推上了第三批木制飞弹。不过这次却没有急于发,负责运送第三批飞弹的辽东步军在飞弹军的指导下,提起铁锹。就着昨地上那些尺来深的弹坑继续挖了起来。一万大军昨夜一夜未眠也不过赶制出几千只木制飞弹,刚才已损坏大半,剩下的这些顶多还能发两次,用来暂时压制后金城上的守卫还可以,要想炸毁城墙,破咸京城还得大量地土坑来发飞弹。城上有哨探看到辽东军停止击,连忙通知皇太极。
可几千门木制飞弹罢在那里,皇太极当然不敢冒死上城,只是命火炮手上城墙准备发火炮。以作最后的挣扎。好在现在的火炮手俱是女真人,而且都是对皇太极忠心耿耿之辈。不然在这必死的情况下,谁还敢再上城墙。城上仅剩的两门火炮刚刚发了一发炮弹,马上便召来城下辽东军的全力反击,至少有百余枚飞弹落在两门火炮所在的位置。若是三年前,这城墙恐怕就塌了,可径过这三年的修茸,如今的咸京城城墙高有近二十米,宽十米有余,就算这样。城墙还是被炸出一个大大地缺口。那两门火炮只剩下几片碎铁落在城内城外,几十名火炮手更是尸骨无存。没有了火炮的威胁,城下辽东军动作飞快,几千个弹坑在半个时辰便已挖好,飞弹军上前作最后修整,一一调好方位,并安置弹药,只等吴三挂一声令下,便是火炮齐呜之势。想来在如此密集地炮火中,就算他威京城墙再怎么结实,用不了几轮也只能变为废墟一片。城中皇太极眼见最后的两门火炮也被炸碎,几十名最为忠心的火炮手一一丧命,可却无玻悲痛,他知道,只待辽东军几轮飞弹过后,自己最大的屏障也将不存。自己只能与辽东军展开巷战。一场大战之后,不论结果如何,这威京城恐怕都将不复存在了。不过好在辽东军兵力不足,并没有将威京四面城门全部包围。事已至此。
皇太极当然不甘与这威京城共存亡,更不想让全族几万百姓葬身城中。何况在北方还有十几万大军可用,只要自己聚集力量,虽然不敢说可以击败辽东,可自保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皇太极回到大殿,召集部下,商量撤退事宜。后金全军上下此时也都明白当拆形势,就连两白旗汉军也已投降了辽东军,城中几十万汉民恐怕更不会帮肋后金守城,仅剩下两黄旗和已被打残的两红旗,实在是无法与辽东军对抗,撒退已是唯一出路,这一点已无需讨论。当前最大的问题却是断后人员到底应该派谁,职位低了,兵力少了怕是阻止不了辽东军追击。可位高权重之人如不是心甘情愿留下来,恐怕也无法起到效果。堂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使终无人自告奋勇的站出来。皇太极心中也着实为难,两黄旗是自己保命的本钱,当然舍不得扔在这必死之局中,所以断后地部队自然是那已经损失惨重的两红旗。只是原本的两红旗旗圭阿已被革职,现在由两旗副旗主代理旗圭之职,若仅让他们留下来,没有皇族中人与他们同在,恐怕这些已被打怕了的军卒十分战力顶多发挥出五分。可要派皇族中人,名声小了、威望不够的又无法发挥作用。实力强的,此时已是各怀心机,自己根本命令不动,实在是无人可派。正在皇太极为难之际,突听殿外有人大声道:“贝勒爷阿求见!”“宣!”皇太极听到阿来了,不知此时他来些做甚,皱眉道。
一会儿功夫,殿外进来几人,当中正是前几被打得皮开绽的阿教,在左右两人的掺扶下进了大殿。一进大殿门口,阿便推开左右掺扶之人,小心的向前行来,只是每行一步,都是眉头紧皱,脸上表情更是丰富,只看得众人想笑却又不敢笑。从殿门口到皇太极面前不过十几步地路,阿却走了半天才到,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太极坐前,哀声道:“罪臣阿见过大汗!”
未待皇太极开口,阿跪在殿中已是号响大哭,泪水涟涟,只哭得在场众人也是心中凄惨。不过皇太极对阿实在是太了解了,知道阿教有些急智,性格更是有仇必狠,自己刚刚处罚过他,此时阿决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如此悲痛,恐怕心中还要暗自发笑才对,只是不知这阿又想要耍什么花招,听着城外辽东军的火炮声,听着阿教的哭声,此情此景竟让皇太极也心生悲切之感。不过威京城即将不保,辽东军马上便要入城了,皇太极也无玻与阿再斗下去,问道:“皇兄此来何事?若无要事便快回府收拾行囊准备随大军撤退吧!”此时阿身有重伤,就算留在威京也无大用,反而招人非议,不然阿倒是留守的最佳人选。
没想到阿听后却哭得更厉害了,噎道:“大汗…,想自先父起兵以来,众将士用命,虽几经波析,可锋是化险为夷,才有了如今的后金威景,令大明、蒙古、朝鲜亦不敢正视于我,那是何等威风。可如今却被辽东区区六万大军围城,眼看威京城被破在即,我等实在是愧对父皇在天之灵,傀对死去的那几十万将士啊!”听着呵心有不甘的括,皇太极也是感同身受,而且更加深有感促。自己费劲心机终于坐上了这大汗的宝座,可自从当上了大汗之后,竟被那吴三挂搅得再无宁,几番大战下来,自己全国实力竟折损一毕有余,今竟又被其围城而攻,若不是皇太极心宽广,恐怕早就被气死了。可此时阿旧事重提,动机却难以捉磨,不知阿此时到底是真情,还是另有心机。若依着阿的话,自己岂不是应该与这威京城共存亡?皇太极听着心中暗恼,可当着全殿众臣的面却不能驳斥阿,还得好言相劝道:“兄爱国之心天地可鉴,只可惜我等小瞧了吴三挂的诡计,几万援军被其歼灭,如今的威京城已是一座孤城,已无法再守。我等今撤退正是为了积蓄力量,等我们退回北方。必然重整大军,再行南下。与他吴三挂决一死战!”
“好,只要有大汗这句括,我等就是死也膜目了!”阿激动的道。皇太极不解阿其意,却听阿继续道:“大汗,末将不才,不是那吴三挂的对手,可却有一颗决死之心,为臣愿率家中老少留守威京,与威京城共存亡。掩护大军撤退,只求大汗将来有朝一能为我等报仇雪恨,用吴三挂那狗贼的人头来祭真我等,我等便是在九泉之也可安心了!”
“什么?你要留守威京?”皇太极铃于听明白了阶的话,没想到这阿对后金竟会如此忠心,竟愿与威京城共存亡,难道自己以前看错了这位皇兄?没想到阿竟是位大忠大义之人。虽然听了阿的话,皇太极心中高兴,可嘴中却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兄乃我后金之栋梁,何况此时又有伤在身,如何能留守威京…”“大汗,请您成全了微臣地这片忠心吧!不然微臣便撞死在这殿柱之上,以明心志!”说完,这阿竟真的向着最近的一殿拄撞去。可此时殿中文武官员多达上百人,早有手快的一把拉住阿。将他拦下,这才免得阿血溅当场。皇太极也没想到阿竟是要来真的,愣了片刻。殿下却有人开口道:“大汗,即是阿教心意已决。大汗便成全了他吧!”
皇太极寻声望去,却是代善。此时也只有代善才有资格说这话。殿中其他众臣当然心中都明白,留守威京,可以说是万死无生,既然阿自愿留守,那自己可是躲过了一劫,又有代善首先开口,忙齐声道:“请大汗成全阿贝勒这片忠心!”阿身而出本就正合皇太极心意,又有众臣说项,皇太极当然乐得顺水推舟,可脸上却不敢有一丝喜气,反而庄重的道:“兄真乃大义之人,想几前,弟竟令人伤及兄长,弟真是心中有傀啊!”说着皇太极竟下了龙椅,亲自将阿扶起,并道:“弟在这里与兄长赔罪了!”说着竟双膝微曲,便要跪倒赔罪。阿那里敢受皇太极大礼,只是混身是伤,气力不够,勉强将皇太极扶起,道:“我等同为女真子民,为我后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今一别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只求大汗不要忘了我等便是!”“你放心,只要我皇太极还在一天,每年今必会为众战死将士敬上水杯三杯…”“好,即是如此,时间不多,便请大汗下令吧!”阿猛的擦去脸上泪水道。阿自己主动请战,皇太极却也不能显得太过小家子气,若只留已残的两红旗,那明显便是在叫阿等人送死,未免让其他人看了心寒。皇太极暗中咬了咬牙,才道:“阿接旨…”
阿教忙跪倒在地。此时情况紧迫,也来不及拟旨,皇太极只能传口谕道:“自今起阿便为我后金一字并肩王,率两红旗,进朝不跪。赐宝刀一把,对我后金文武大臣皆有先斩后奏之权。同时城中除两黄旗外,所有军民皆归阿管理,以退城外来敌!”说完皇太极取过自己随身宝刀,与阿。
阿教跪接宝刀后,激动的道:“谢大汗圣恩!臣必鞠躬后粹,死而后已,誓与威京共存亡!”“阿,切切保重,如有再见之,我愿与兄共掌后金!”皇太极心中也明白,个辽东军破城后必然大开杀戒,阿侥幸逃生地希望恐怕不会递过万分之一,所以也不怕说下大话,想与我共掌后金,还是等你能话着回来见我再说吧!就算阿福大命大,真的能活下来,想必威京也已不保,到时随便以一个临阵逃之罪,便可将阿教再次置于万劫不复之地。阿闻言后,略显激动的道:“请大汗放心,我必不辜负大汗厚望,也请大汗保重,我后金未来兴衰全凭大汗一人,大汗万万不可有失!”
朝文武也被皇太极、阿教兄弟二人的情谊所感动,只有代善给眼旁观,面色严峻,看着自己这两个兄弟在那里互相勉励却一言不发,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时城外沉静好一会儿的炮声突然响起,其密集程度竟让众人听不请个数,轰隆隆的巨响只让众人觉得仿佛世界末日一般,耳边好像有万千苍蝇飞舞。就大殿也在摇晃,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有几个年迈老臣更是不堪,竟被吓得面色苍白,一股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念道:“完了,完了,天塌了!”其余众朝臣也只是强打精神,勉强站在那里,众人都明白,这必是辽东军发动总攻了。“众臣两刻钟后在北门集合,准备撤退!”皇太极大声叫道,说完也不管众朝臣有没有听清,便已率人退出大殿。
众朝臣听后不敢怠慢,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一个个争先恐后,匆匆住家里跑去,叫人收拾行囊准备撤退,生怕被丢在威京城。辽东军在后金人口中早已是青面牙的怪兽一般,只差一点没说他们是吃人的妖怪了,若是落在辽东军手里,恐怕是生不如死。阿站在那里,看着众朝臣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命,嘴角几分冷笑。代善却是最后走的,临走前看了阿一眼,小声说了句:“好自为之吧!”
阿教闻言脸色一变,望着代善远去的背影,才发觉,几不见,自己这位哥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走路间竟哼些步履躇珊。想必两红旗的灭亡和两个儿子战死杀场的消息已让代善心如死灰。阿出了大殿后。马上接掌了两蓝旗,并派出城中守卒全城戒严,普通百姓如敢走出家门一步,格杀勿讼,以防止大军撤退时,有人趁闹事。皇太极见阿教如此配合,当然高兴,竟还派人带话给阿,勉励阿。两刻钟后。威京城径历了一阵飞狗跳后,几万人挤在北城门下。在皇太极的严今下,无人敢发出声音。
有军卒将北门悄悄打开一道隙,近百名骑兵从门中冲出,一直冲出几百米也不见有人阻拦,直到这百名探路骑兵再看不到踪迹,皇太极才下今道:“打开城门,全军撤退!”说完他自己已率两黄旗三万余大军及几百家率先冲出城门,却不理会后面的众朝臣。后金本就是马上打天下,朝臣中武持多过文臣。而且受后金尚武风气影响,大多文臣也常骑马打猎,就算不会骑马之人,也叫家人将其用绳索绑在马上,以求逃命。全军几万人用了近毕个时辰才撤出威京城。好在辽东军并未在城外设伏,不然除了皇太极和两黄旗外,其余朝臣想要逃出威京城恐怕就难了。北城外虽没有大军设伏,可探哨却早已发现皇太极几万大军撤退之事,忙报与吴三挂。吴三挂此时正在威京南城外。端坐马上,看着万炮齐鸣的景来,感受着威京城在自己脚下呻。闻探子来报,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大约半个时辰后,坚固的威京城墙终于轻受不住辽东军如此猛烈的轰炸,在众人眼前崩塌。一地辽东军早已等不及,不等烟尘散尽。便已吹响了冲锋的号角,祖大寿、何可刚的两个步兵团四万余人如同两支利箭,呼喊着冲向威京城,必怕被人落下。吴三挂亲率骑兵一团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城内。可等辽东军冲上已是一片瓦砾的城墙,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愣住了。此时的咸京城中竟是鸦雀无声,不仅没嘻看到一个后金军的士卒上前抵抗,就连普通百姓也没有一个,放眼望去,威京城竟如一座死城一般。眼前诡异的景采,让两团的前锋不敢善作圭张,只得派人回禀吴三挂。既然城中没有抵抗,吴三挂也不需亲率预备队,打马来到城头,看到沉静地威京城也觉得奇怪。后金城中近百万百姓和几万后金大军难道都逃了不成?可刚才探子来报,明明只有皇太极和两黄旗撤出的威京城,难道这城中还有什么密道?就在吴三挂等人疑惑不解之时,从大街上走来一队人马,只有几十人而已。为首之人打着一支白旗,很快来到城下。吴三挂在废弃地城墙上看得分明,领头之人竟是自己的老人,后金贝勒阿。
只是何此是在马上的姿态却让人忍俊不止,只见他两脚踩在马蹬上,股却高高翘起,全身前倾,双手抱着马颈,在其他几人的搀扶下,才下了战马。此时早有后金军卒上前大声道:“后金一字并肩王阿求见辽东兵马元帅吴三挂。”吴三挂见眼前后金军不过几十人,也不怕阿教搞什么鬼,带着百余亲卫打马上前,来到阿身前。未等吴三挂下马,阿却推开身边护卫,只惊得吴三挂身边这些亲卫心中一紧,生怕阿对吴三挂不利,几人一下子挡在吴三挂身前,拔出火铳,只要稍有不对,便会立下杀手。可没想到阿椎开两边护卫后,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吴三挂马前,大声道:“罪臣阿见过吴将军,今率全城百姓及军卒请降!”
“什么?”吴三挂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你说什么?可再说一遍!”阿只得再次重复道:“罪臣阿率全城百生及军卒请降,求吴将军不计前嫌,收容我等。”
吴三挂这次可是听得真切,连忙跳下战马。几名亲卫也跟了过来,围在吴三挂身边,却被吴三挂一把推开。阿身前,吴三挂亲手将阿扶起,道:“你所言可是真的?莫要糊于我。”“吴将军,罪臣所言句句属实,城中百姓已被臣足于家中,城中近两万守军都已在校场集合,除有五千余忠于皇太极的军卒外,其余军卒都是心甘情愿降于将军,还请将军查验!”
第六十九章千里溃败
吴三挂一时间无玻追问阿为何要投靠辽东,收拢那两万余后金军,妥抚城中百姓才是当务之急,只要办妥了这两件事,这威京城便已是自己裳中之物,就算他阿心怀不诡,另有图谋也是无可奈何。
三挂马上率祖大寿的猛虎团赶住大校场,另命何可刚的战狮团按管城防,负责城中警戒,而圣团则在城外集合待命。等三挂率军迸到校场时,眼前情景确让三挂狂喜,没想到这阿所言句句属实,场中一万多后金军手无寸铁,整齐的排在校场之上,在校场一角,有几千人正看守着那些不愿投降的后金军。为免夜长梦多,三挂命祖大寿收容这些降军,派专人看管,格其一一编造成册,以待来重新安置。三挂看祖大寿等人在一边忙碌,这才有空叫过阿,道:“阿将军,没想到你竟如此深明大义,免除了威京城一场劫难,我代表辽东军全体将士及全城的百姓感谢你!”阿听后却是面傀疚之,道:“吴将军,不必多言,我此举虽免除了万千百姓的劫难,可我却已是后金罪人,想来女真一族再无我容身之地,还望将军收容。”
“将军那里括,将军即投我辽东,从今以后便是我辽东一员,便是我吴三挂的兄弟,将来还要多多仰仗阿将军,何来收容一说。”此时二人可以说是各怀心机,以何的为人,三挂怎么也不相信他会为了免除咸京城百姓的刀兵之灾而率军投靠辽东,只不过这个理由却是最有利于他阿堵住天下众人之口的一个说法。而且此时辽东军虽已夺取威京,可皇太极及他的两黄旗却已逃出城,在北方还有两白女真旗,两红、两蓝女真汉旗足有十几万大军,要说战斗已经结束还为时尚早,三挂那有时间去追究他何投降的动机。
而阿此次投靠吴三挂可以说是迫不得已。若不出圭请求留守威京。摆出一副要与辽东军决一死战的架势,皇太极又如何肯将两蓝旗重新交给阿?没有了两蓝旗的阿就算随皇太极安全撤回北方,顶多能当个没落贵族,而且还要为自己的性命担心,只要自己稍有不如皇太极之意的地方,皇太极决对不会念及什么兄弟之情。以阿地为人又如何甘心一生如此虚度。而留守威京后,若不举城投降,自己仅凭这两万军卒又如何是六万辽东军的对手,待到城破时。再想投降,恐怕就算吴三挂应允了。也不会再重用自己,顶多保住一条小命,苟延残而已。这一切何早在府中便已想明白了,而且看这些年辽东的发展,仅用了三年便可以打得后金毫无还手之力,持来平蒙、灭朝也是指可待,至于说大明,恐怕与辽东早已是势不两立,只是眼下各有顾及。才保持了表面上的和平,一旦时机成,在中原这片大地上,早晚会有一场龙争虎斗。晚降不如早降,早早降了吴三挂,不仅可以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等将来有朝一吴三挂建国,自己便也是开国元勋。吴三挂想要征服后金,离不开自己。更不可能剥夺了自己的军权,只要有军队在手,那管他城头变幻大王旗,自己还不是稳坐钓鱼台。就算自己高估了吴三挂也不要紧,只要留得青山在,便不怕没柴烧,大不了重表侍价而估便是。
“大人,皇太极等人从北门出逃不过半个多时辰。如果要追也许还来得及…”阿即投靠吴三挂,便已是与皇太极彻底决裂,如果将来被皇太极得势,自己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哈哈。多谢将军提醒,不过我已有安排,想必现在他皇太极的日子也不好过吧!”说完对身边亲卫道:“传今下去,命全军按计划行事,务必不可轻易放过皇太极!”
“是!”传今兵得令而去。很快两个步兵团的六千骑兵会合了城外地骑兵团,在祖泽远的率领下向着皇太极逃逸地方向追去。此时的皇太极还不知吴三挂已兵不刀血的接管的威京,他正带着几万大军及朝中众臣及其家、家丁近万人顺着大路急行军,准备轻抚顺、萨尔游、请远入吉林,会合守在吉林的镶白女真旗和正红汉旗,以吉林为根基,重整旗鼓,再与辽东军决战。
没想到大军刚刚过了抚顺,便遭到辽东军游骑的扰,这些辽东军多是百余人为一队,呼啸而至,打上几,扔上几枚手雷,不等皇太极反击,便已逃逸,严重的影响了大军前进速度。更可恨的是这些辽东军专以队中大臣为目标,这些人防卫力量本就薄弱,每次辽东军的袭击都会给他们以较大地伤亡,已哼几名大臣不幸遇难,那些家、家丁死伤更是不计其数。垂次混乱后,大军再次上路都得用上小半个时辰整军。就这样走走停停,一个多时辰后竟距萨尔游还有近二十里路,如此下去,就算是天黑恐怕也出不了威京地境,一旦吴三挂破了威京城,率军追来,仅凭自己的两黄旗恐怕不是敌手。在辽东游骑第四次袭击后,皇太极终于下了决心,放弃了对后面那些人的保护,不过他也知道,后金的发展离不开文武百官,遂命军卒将所有官员集中到自己中军附近,至于其家眷却是管不了了,生死由命吧。范文程却知如此以来恐怕这些文武百官会与皇太极离心离德,想要劝阻皇太极,可皇太极却另有打算,这些游骑不断扰大队,必是兵力不足,不足以正面阻击自己,可的不过是想拖慢自己行军速度,以等吴三挂率军追来。那些家眷一旦与大军离反而会更加安全。而且皇太极此时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两黄旗,此时自己急需两黄旗保命,只要两黄旗还在,自己就还有反盘的本钱。至于那些文武百官,在和平时期也许会比军队重要,可现在那怕他们就是死光了,也没有关系,只要自己打败了辽东军,到时再招便是。
舍弃了那些家、家丁,皇太极所率的两黄旗行军速度果然大幅提升,只是被留下来的家们的痛哭声却哭得众将士心烦意。有许多文武大臣的家人们仗着自己骑着快马,跟在大军后面,想要在大军庇护。皇太极却痛下决心,命断后部队一排利箭在路中警告跟来的家眷,这才止住了这些人的跟随。直至大军行出十几里,才终于听不到这些人的声音,可后金军全军却是士气低下,无人谈笑,全军仿佛被一片乌云所笼罩。皇太极也只知催大军进路,再无言语。很快大军便赶至萨尔讲山前,隔着萨尔游河看到对面的萨尔游山蜿蜒起伏气势雄壮,山的青柏古私随风轻摆。皇太极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萨尔游山易守难攻,只要过了此山,就算他吴三挂率兵来攻,皇太极也有信心让其在山前沉戈于此。而且这萨尔游山更是许后金将士心目中的圣山,当年的萨尔游之战实在是影响深远。皇太极挥马鞭遥指此山,对身边的范文程和代善等人道:“想当年我后金十万兵马,在此消灭了大明四十万大军,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奇迹,更使我后金终于有了与大明一较上下的本钱。此地可以说是我后金福地,只要过了此山,便是赫图阿拉,乃是我后金第一国都,只要赫图阿拉还在,我后金便会永昌不衰。”代善、范文程当年也是此战的参予者,范文程更可以说便是从此走向辉煌,正是因他为努尔哈赤出谋划策,将来犯的四路明军分而歼之,终于将四十万明军一一击溃,才倍获努尔哈赤信任,直至今走上后金第一谋臣之位。代善当年亲率正红旗,攻破明军大营,斩杀明军无数,提起此处。代善终于是暂时忘记了丧子之痛,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奋勇杀敌的时侯,双眼放光,右手紧握间战刀。
范文程一路行来,早看出代善好像有什么心思,总是无打彩,只是以他的身份,却又不能直接相问。而皇太极则因为代善的两红旗已被吴三挂全歼,对其不再重视。根本没有发现其中问题。范文程看到代善眼光,正好借题发挥道:“大汗。想当年大汗在此亲手斩杀明军蛮子总兵杜松,代善贝勒几刀便取了那明军副总兵赵梦麟的人头,当真是大快人心啊!只可惜拼死拼话十几年,一朝回到决战前,十几年的辛劳,几十万后金将士的努力今却化为泡影。希望将来还能凭此天然屏障能够阻住辽东大军,有朝一能再现我后金辉蝗!”
皇太极一听此话,神色大变,咬牙切齿道:“吴三挂。我必将尔等碎撕万段,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代善听了范文程的话看了范文程一眼,才幽幽地道:“唉,希望还能有这一天。”
“代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便以为我后金再无兴威之了吗?”皇太极本就心情不嘉,一听此话,更是火冒三丈。代善却毫不在意,此时代善因两子丧命。两红旗全军覆没,生命已经没有了什么目标,住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对他来说已如昨烟尘随风而去,不然当时在大殿上也不会眼见阿在那里演戏,而不予以揭穿,他是想着阿若是能因此保得一条性命,也算是成全了一番兄弟之情,总好过让阿教随军最后闹得个兄弟反目。自相残杀。只是范文程一番话,又让他心生感慨,想起了当年的情景,又不甘心后金便如此走向没落。这才在此时点破。“大汗,你以为阿教是真心要与威京城共存亡吗?此时阿恐怕正率着两蓝旗接吴三挂进城,吴三挂怕是已经兵不刃血的占了威京城,正率大军赶来取我等牲命。”“什么?你是说阿会投靠吴三挂?这不可能!”皇太极口中虽在反驳代善,可脸色却一连变了几变,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身边亲兵道:“传今下去,全军马上渡河,另派斥侯返回威京,探明情况后马上来报!”
萨尔讲河水活澈碧绿,后金在此经营多年,当然知道那里水浅适合渡河。很快三万两黄旗军卒便找到几处地方,同时渡河。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大半人马已趟水渡过了萨尔游河。可未等他们整军,却突听山上一声响,随后巨大的响声连成一片,无数黑影飞向河两岸及正在渡河的后金军。与辽东军交道打得多了,就连皇太极也认出了此物,只来得及叫上一声:“飞弹!”便已哑口无声,他实在是没想到辽东军竟已在此设伏,自己恐怕真的是要凶多吉少了。此时后金三万大军都集中在河两岸,近百枚飞弹对他们可以说是致命打击,最可怜的是千余正在渡河的后金军,在密集地飞弹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能是束手待毙,横尸河中,被河水冲到下游,喂了鱼虾。
皇太极眼看只是一轮飞弹便已将自己赖叹保命的两黄旗三万多将士折损了近五千之众,看着直到此时在山顶冉冉升起辽东军圣战旗,双眼圆睁,牙关紧咬,竟已是气愤地说不出话来。范文程看着几万如同无头苍蝇作一团的后金军,在一边急道:“大汗保重啊!几万将士都还等着大汗的命令呢,不能让他们再如此白折牺牲下去了!”皇太极长了几口气,锋于将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下,才咬牙切齿的道:“命令全军攻击,若不能将山顶敌军全部消灭,绝不后退,违令者…杀,停止不前者…
杀,后退者…杀!”皇太极一连喊出三个杀字,好像将全身的力气都已用光,有些虚弱的尘在马上。两黄旗本就是皇太极的嫡系,对皇太极绝对是忠心无二,剩下的不到三万两黄旗后金军听到这三杀令也都知道大汗这是下了狠心,顿时顾不得辽东军地飞弹,人人向前,舍命冲锋。守在山顶阻击后皇太极的辽东军正是吴三挂所属圣狼团。早在今一早全军围城之际,吴三挂便已有成竹,今威京城必破,而以皇太极的为人,定不会在城中束手待毙,必会率人潜逃。只是辽东军兵力不足,无法将所有后金军撤退路线封锁,只能在这些路中选择一条。
径过三挂与众人反复框敲,觉得皇太极从萨尔游山撤退的机率最大。一方面皇太极对此处极为熟悉,毕竟离此不远便是后金曾经的国都,他又曾在这里大胜过明军。另一方面,这里山高水险,只要在这里留上几千军卒,就算吴三挂想要追击也得付出相当代价。所叹吴三挂最后才决定,派圣狼团的两营人马在副团长许有利的率领下迸到此处。许有利得令后,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赶到萨尔游山。派出营中斥侯,解决了山上的百余守卒后,悄悄占据了山上有利位置,只等皇太极等人自投罗网。
而此时面对皇太极及近三万两黄旗军卒疯狂的攻击,许有利虽然只有六千人马,却并不惊慌,早有探马来报,师长已兵不刃血进占了威京城,只要他能守得一个时辰,祖泽远便会率大军赶来增援。况且此处山高林密,易守难攻,别说一个时辰,只要弹药充足,这是守上几天也不成问题。看着后金军山遍野的冲杀上来,待敌军冲到毕山时,许有利大喝了一声:“放滚石擂木!”辽东军在此已等候多时,而许有利有是心思细腻之人,生怕因自己实力不足,而被后金金军冲破阵营,那自己便是百死莫赎其罪,早命全军全山收集山石、巨木,为后金备下这道大礼。随着许有利一声令下,早已备好的滚石擂木被放下。重达几百上千斤的巨石顺着山披一路滚下,就连一米多的巨木也不能阻拦其去势,后金军的血之躯更是不值一提。巨石从山上一直滚到山下,所过之处如池震一般,硬是在丛林中砸出一条笔直的羊肠小路,只是路上却是通红一片。巨石到了山下去势依然不减,直到落入萨尔游河中,才终于停了下来。只是巨石入水竟将其附近河水也染得通红,足以见得这山石上到底粘了多少后金军卒的血。短短一刻钟的功夫。最先冲锋的两黄旗几千军卒便已死伤无数。只是在皇太极地三杀令下,竟无一人敢后退半步。硬是顶着山上的滚石擂木,前赴后继的冲了上来。
很快山上的滚石擂木便已用尽,而此时几万后金军也已全部过了萨尔游河,蜂拥呐喊着向山上冲来。没有了滚石擂木的阻拦,后金军很快便已冲到了辽东军阵地前。只是没想到辽东军竟已在山顶清理出一片近百米的空地,砍伐下来的巨木已被后金军生受了,而这片空地却再次成了后金军无法逾越的鸿沟。在许有利的一声令下,山顶轮声、手雷声如同过年地鞭炮一般,清脆的声音连绵不断。收割着后金军性命。后金军一片一片地倒下,可吏多的后金军却又不要命的从林中冲了出来。就连许有利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后金军,明知不可为却依旧悍不畏死。皇太极及范文程、代善等人此时也已来到战场附近,眼看着自己大军如草芥一般被辽东军的炮斩杀,心痛无比,可又无可奈何。要知这萨尔游山本就险要异常,山中丛林茂密,若是小队人马还可从山中攀岩而行,另觅出路。可此时几万大军若想快速通过便只有这一条道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皇太极最为椎崇的一句话。可这句话却应该是在双方旗鼓相当的情况下才是真理,不然一个壮汉和一个五六岁的稚儿相比,就算稚儿再怎么拼命,在壮汉眼中也不过如同儿戏一般。此时辽东军仗着先进的武器,便如同壮汉一般,打得后金这个稚儿毫无还手之力。阵前观察片刻,便有近千人死于辽东军轮下,皇太极终于是忍不住了。狠狠的一捶身边巨木,双眼两行清泪默默下。范文程也知如此硬拼下去,就算全军覆没恐怕也无法冲破这道防线。“大汗,如此硬拼不是办法。只能白白牺牲了后金地壮士,微臣以为应暂时停止攻击,另图他策。”
“停止?也许吴三挂就在咱们身后,马上便会赶到,此时想要另改路恐怕都已来不及了,那里还有时间另图他策?只有一鼓作气攻破辽东军的阵地,才能有些许生还的希望。”皇太极此时已是心神俱疲,可心中却是明白眼前形势。代善见皇太极决心已下,也知再无他策,上前一步道:“大汗,微臣知道另有一条小路,可通敌人身后,末将愿率五百死士迂回至敌军身后,冲破敌军后营,配合正面进攻,也许可以大破辽东军。”皇太极一听破敌有望,立即扳奋精神,道:“如此便有劳兄长了!”此时皇太极也不再摆出那付高高在上的嘴脸,竟称呼代善为兄长。“我便派五百亲卫随兄长破敌,希望兄长此去旗开得胜!”
“大汗放心,末持定不负所托,拼着千刀万剐也要为大汗杀出一条血路。”代善本来已被丧子之痛打击的了无生趣,不久前却又被范文程起一番豪气,他此时已是心存必死之心,为了后金将来定要保皇太极冲出重围。
说完代善带上皇太极的五百亲卫消失在密林之中。代善刚去不久,便有后金探哨匆匆迸至皇太极眼前,看那探哨一身盔甲竟已被汗渍打透,皇太极心知必是又有紧急军情,不等那探哨行礼,皇太极已急道:“不必行礼,快说又有何事?”那探哨来不及长口气,答道:“禀大汗,辽东军已经追来了!”
“什么?辽东军追来了?有多少人,现在何处?”皇太极一听辽东追兵已到,竟觉得有些手脚冰谅。这队后金奇兵冲杀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代善。代善率领着五百士卒绕路而行,一路上山高崖险,可为了后金几万将士能够突围,这些人硬是咬紧牙关了过来。路上几十人因一时不慎掉落山崖,可他们却连一声惨叫也不敢发出,生怕惊动了辽东军,至使功亏一溃。此时终于走出了密林,顿时个个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尤其是代善更是勇猛过人,辽东军竟无人是其对手。身后近五百后金勇士,就算身负重伤,只要还有一口气,也要与辽东军拼杀到底。辽东军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有几百军卒却无法形成有效还击,很快被代善等人势如破竹般攻入阵中。在林中久候不至,本已有些绝望的皇太极一见对面辽东军中发生混乱,便知是代善终于在最后关头杀到,若不能借着辽东军后军大之机冲破封锁,今恐怕再无机会。皇太极大喝一声:“全军冲锋,第一个冲破辽东军阵营的便是我后金第一巴图鲁!”后金军本也知道此时若是不能冲破辽东军大营便只有死路一条,已是含命冲锋,此时一听只要第一个冲破辽东军的便会被封为第一巴图鲁,更是人人兴奋。要知在后金达巴图鲁便相当于汉人口中的英雄,被大汗御封为后金第一巴图鲁那可是无尚荣耀,足以荫及几代子孙。顿时几千后金军同时从林中冲出,呼喊着:“巴图鲁、巴图鲁!”直奔辽东军。
辽东军本来就是人少势单,又被五百后金军从身后杀出,阵线顿时有些慌乱,而前面后金军又全面上,形式已是危在旦夕,前面火力已不足以压制正面冲锋的后金军。本来一片大好形势竟在一刻间发生逆转。
好在副团长许有利从冰凌学院毕业。颇有些真才实学,眼见形势对自己不利却也不慌不,他知道虽然援军已近在咫尺,可皇太极及这几万后金大军此时正是困兽之斗,若是硬拦,恐怕不等援军赶到。自己这两营士卒便得死伤大半,而且也不见得拦得住皇太极的大军。况且吴三桂在开战前可是反复强调,宁可放过一部分后金军,也要尽量避免伤亡。自己手下这些军卒一个个可都是宝贝一般,不容有失。即是如此,还不如暂避锋芒,待其从自己军中穿过时,再对其进行打击。就算皇太极能侥幸逃得过去,在几万大军追击下。早晚难逃一死。“全军向两冀撤退。待后金大军从中通过,左右夹击后金大军!”随着许有利一声令下,守在阵地中的千余军卒虽然是心的不情愿,可战场军令不容违背。只得恨恨的与后金军离纠,向两侧避去,在中央为后金军留出了一道近三百米宽的通道。辽东军此举皇太极当然明白其意,明着是给自己让出一条生路,可实际上却是给后金大军挖了一个陷阱。三百米地距离正是辽东军长程的一倍。左右辽东军手中长足以攻击这条路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也许成千上万的后金大军同时通过,辽东军无法全部杀,可他们若是想要在此留下那个人,只要在左右布署百个神手,便如点名一般轻松。
虽明知是个陷阱却又容不得皇太极不跳。即已打开通道,剩下的后金军就算再怎么视死如归,可明明有生的希望谁会愿意冒死攻击两侧地辽东军?若是强令其发起攻击,仅在士气上后金军便降了几分,结果自不必说。而且如果一旦纠起来,后面追兵马上便要赶到,到时两而夹击之下自己就算想走也来不及了。未等皇太极想出对策,前面却又发生变故。没有了辽东军的阻击,正面冲锋的后金军很快便汇合了代善等人。可未等两方人马庆祝这得来不易的小胜,只听左右一阵响,刚才还在奋勇杀敌的代善只觉膛一痛,低头一看,前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弹孔中鲜血正潺潺而出。代善用手紧捂伤口,却仍然无法止住出的鲜血。随着血的失,代善只觉得天旋地转,混身的力气仿佛也随之而去,双腿有些发软竟已无法站稳。代善不知多少年未曾感受到这种无力地之感,只得以刀拄地,才勉强站立。抬头望向天空,竟看到了自己两个儿子岳托和萨哈廉,还有无数两红旗地将士正在那里向自己招手。再向丛林中皇太极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可眼前已是一片漆黑,竟看不清人影。久经战场的代善便知自己大限将至,看来自己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以后的路便要靠皇太极自己去走了,后金地将来也只能由上天来决定了。皇太极在林中看得真切,眼见代善要害中,激动的大叫了一声:“代善!兄长!”
已经有些昏的代善听得真切,此时此地能得皇太极叫上一声兄长,代善已是再无遗憾,这些年的勾心斗角、谁是谁非都已不再重要,代善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推金山倒玉柱般,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只是代善至死也未曾松开手中的战刀。代善地阵亡却并非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同时冲过去的几千后金军,只要是将官,不论官品大小竟都被辽东军重点照顾,下至值领(牛录额真)、参领(甲喇额真),上至都统(固山额真)无一幸免。
随着代善及阵中将领的阵亡,冲在最前的这些普通军卒更是大,有人想要回去接应皇太极,有人却想要借机逃命,人心不齐又如何能够成事,只能是作一团。而林中皇太极眼见代善身亡,悲痛万分,一时间竟呆了。范文程见形势不好,若是等大部分后金军冲破辽东军阵营分散而逃,辽东军再次合围的话,自己这些再想冲破辽东军的封锁恐怕便是难于上青天。当下也顾不得君臣之礼,对皇太极大声叫道:“大汗、大汗,快快醒来…”
第七十章千里溃败
范文程好不容易将皇太极唤醒,急道:“大汗,即已冲破辽东阵营,还请下令,快快突围才是正理!”
皇太极点点头,道:“来人,传令下去,全军快速冲过辽东军阵营,所有将官去盔甲,以免被辽东军认出,伤了性命。”说完他自己已率先去身上金光闪闪的战甲,同时令亲卫将汗旗收拢,他可不想因此而被辽东军重点照顾。只是皇太极此时的命令却已有些晚了,已有几千后金军冲过辽东军阵营,其中将官却无一幸免,尽数被击毙当场。其余接到命令的后金军马上行动起来,近万大军驱赶战马从林中冲了出来,顺着战友们用鲜血和生命铺就的道路,冲了过去。皇太极率领着两千亲卫及百余文武大臣也混杂在其中。这万余大军中所有将领已听从皇太极命令,去了代表其身份的盔甲,使得两侧的辽东军一时间竟没有了攻击目标。不过辽东军也不笨,片刻间便识穿了后金的诡计,有人大叫道:“那些没穿盔甲的便是后金将领,一个也不要放过!”顿时后金军中没穿盔甲的立刻遭到了无情杀,等大军冲过辽东军封锁后,全军几百大小将领仅剩下十几人,文武百官也所剩无几,好在皇太极去金甲后换了一副亲卫盔甲,才幸免遇难。
冲过辽东封锁的皇太极来此时已可听到辽东援军的喊杀声,想必他们已渡过萨尔浒河,追击过来。皇太极无暇整军,也无法整军,没有了将官,万余后金军根本就是一盘散沙,那里还命令得动。众人只知顺着大路狼狈而逃。许有利见后金军已经逃走,自己仅有五千余人不敢追击,免得被皇太极临死反扑咬上一口,还是等援赶到再追也不迟。许有利派人在山中打扫战场,同时命人接应援军。片刻功夫祖泽远打马而至,许有利忙上前请罪道:“末将无能。未能生擒皇太极,请大人降罪!”
祖泽远闻言不怒反而大笑道:“有利,你此着算是歪打正着,正合了师长的意,无过反而有菌,不然咱们还得演场戏,才好放掉皇太极。”许有利大为不解,自己放走了皇太极,无过反而有功了?不由问道:“泽远。师长这是何意?”
“有利。你说敌人是聚在一起消灭的快还是分散各处解决的快?”“这却不好说,如果敌人势力强大,当然是分散才好各个击破,可敌人若是势单。则是其聚在一起…”说到此处许有利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要以皇太极为饵,让后金剩余势力向其靠拢,咱们才好下手。”
“不错,咱们若是此时将皇太极斩杀,北方分散各地的后金军必然各自为政。要知他们其中亲王、贝勒地也不在少数,若是据城而守,恐怕会使咱们再增伤亡。若是他们一见情况不好,投了朝鲜、蒙古,情况就更加不妙了。而且据探马回报,大明、荣古境内都有调兵迹象,咱们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全歼敌军,占领后金,他们难免是要来分一杯羹。反之,只要皇太极还在一天,他就是后金的大汗。在咱们两万大军的追击下,皇太极为保命,便只能四处求援,只要其他人敢来,咱们便来一个消灭一个,直到后金彻底被灭亡!”两人留下两连军卒负责打扫战场,而其余两万五千余人则在祖泽远和许有利的率领下,快马加鞭,追击皇太极。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萨尔浒一战可以说是后金走向鼎胜的标志。事隔14年之后,明金再次在此处决战,时间虽仅有不到一,双方战死军卒也仅是当年萨尔浒之战的十分之一,可其重要作用却相差无几,战果也是恰恰相反。
当年后金以一敌四,今天辽东军却仅用五千军卒便与后金三万大军相抗,且占尽上锋,若不是许有利怕自己伤亡太过惨重,后金三万大军真地能冲过防线的恐怕十不及一,同时此战也成了后金走向哀败的重要标志之一。后金大军经萨尔浒一战,损失惨重,全军三万余人仅有一万六千余人困,而且因为连番大战,后金许多普通军卒已被辽东军打得怕了,军中将领又大部阵亡,无人约束,许多军卒半路便掉了队,当了逃兵。等皇太极一路风尘的冲进清原城,一清点人数才发现全军竟仅有一万一千余人,损失近三分之二。清原城城小兵少,不足为凭,想来辽东军必然是衔尾而追,皇太极不敢多做停留,稍加修整,便又率大军一路向吉林境内逃窜。同时广派探哨,一方面探查辽东军踪迹,另一方面通知各地后金大军前来护驾。
如此一来正合了辽东军之意,不过就算皇太极知晓其中奥妙,恐怕也会叫人前来护驾。毕竟自己若是阵亡,一切便都是过眼烟云,就算后金曰后能够再次兴起,也是与他皇太极无关了。半个时辰后,皇太极便又再次尽起大军,匆匆踏上了逃亡之路。可大军刚抵海龙,便有探哨来报,说辽东大军就在其身后不足二十里的地方,吓得皇太极过海龙而不入,只是派人入城通知城守,辽东军即将来犯,让其做好准备。那曾想皇太极大军过后,辽东军刚抵城下,那城守竟已率军主动出城纳降。其实这也怪不得这城守胆小怕死,就连你皇太极都不敢与其一战,只知逃命,他一区区城守又岂敢螳臂挡车。随后皇太极一路经磐石、永吉,在第二清晨便已抵达吉林。而后面的祖泽远却是不慌不忙的接收了海龙、磐石、永吉等城,与皇太极相差不过半个多时辰便也抵达了吉林城下。
后金驻守吉林的正是当年在盛京阻拦三桂出城,致使吴惨死,后来又在义州大战初锋茫的鳌拜。此时地鳌拜在其叔父费英东地照顾下已官至副都统,率三千军士驻守吉林。鳌拜早得前哨通知,知道大汗皇太极要来吉林,若是平时鳌拜自是喜出往外,若能与皇太极套上关系,自己仕途自是会更上一步。可此时皇太极身后尚有两万辽东军追兵,鳌拜心情当然好不到那儿去。鳌拜自知与辽东军早已是势同水火,吴三桂当年在盛京城下便已发出话来,必然要取自己颈上人头以祭奠死去的吴等壮士。自己这些年若不是躲在吉林,恐怕早已性命不保。可即使如此,这几年来也不太平,每年都有许多死士刺杀自己,最险的一次利刃已刺中自己腹部,若不是部下舍命相救,恐怕现在坟上的草都要几枯几荣了。这些刺客全是真正的死士,不论是否得手,一旦被擒,便毒自尽,竟从无一活口落入自己手中。不过就算不问,鳌拜也知道,能与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的非辽东莫属,自己与辽东的这个仇可真是结大了。而今皇太极竟又将辽东军引到城下,这次自己能不能幸免却说不准了。鳌拜亲自将皇太极及万余大军入城中,未等众人安座,城上守卒便来通报,说辽东军已在南门外驻扎,看情形并没有攻城的意思。这让皇太极及众大臣松了口气,自从盛京出逃以来,已近一一夜,全军竟是片刻未曾歇息,早已是人困马乏,这回终于能在吉林城中休整一会儿。就连皇太极也只想倒头大睡。勉励了鳌拜几句让他守好城门,皇太极便让他了退下,自己却占据了鳌拜在城中的府邸,呼呼大睡。
城外辽东军并不比后金军好过多少,这一一夜虽然连取三座城池,士卒们兴奋不已,可体力却是有些不支。而且因当攻盛京。军中飞弹部队已被调一空,目前全军飞弹部队只有一个飞弹排,弹药又已在萨尔浒山上用尽,根本没有弹药可用,面对吉林这座坚城若是全用骑兵强攻,死伤必然惨重。看皇太极入城后并没有立即逃跑的意思,祖泽远遂令全军原地休息,同时等侯后面吴三桂的大军前来会合。而城上的鳌拜看城外辽东军虽然全营雀无声,明知辽东军必是全军休息,他去不敢有丝毫懈怠,虽然有心率军出城劫营,可就凭自己手下那三千杂牌军,又如何是辽东军对手,反正皇太极下令让自己坚守城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城中。也许还能多活片刻。如此以来,吉林城内城外虽然双方各有两万左右的大军,却是异常平静。直到近黄昏,吴三桂率两千亲卫和飞弹部队地到来才打破了这片宁静。祖泽远、许有利等人已休息了整整一天。此时正是精神抖擞,远道而来的飞弹军也顾不得休整,在吴三桂一声令下,冲到城下挖起弹坑。吴三桂如此心急也是无法,据蒙古探哨来报。那科尔沁部的明安自大败而归,逃回族中后,怕辽东军报复,竟率全族投了南蒙的林丹汗。
明安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无能,夸大其辞,竟说自己被辽东军两团围攻,才落得如此下场,而同时他也将辽东军这两个团打残。而辽东其余三团正与后金纠,已是两败俱伤。林丹汗也知道辽东全军不过五团,如今有两团伤残,其余三团又与后金两败俱伤,马上意识到其中机会。不过林丹汗也知道明安与后金关系密切,怕受明安之骗,派人四处打探消息,却正好得知果有许多辽东伤军撤回辽东,同时也得知后金盛京城被破,辽东大军正沿路追击的消息。林丹汗对这几年迅速发展的辽东早就眼红,对强大地辽东军更是心怀戒心,他曾派人偷偷用重金买了几柄辽东军长、手雷,对这些新式武器惊叹不已,暗自与自己军队相比,却发现自己竟是毫无胜算。林丹汗马上找来族中能工巧匠想要仿制,可并未成功。正是摄于辽东军战力强盛,才一直不敢轻启战端。今却是最佳的良机,在林丹汗看来,辽东军虽然大破盛京,已经取得了决定胜利,可损失必然惨重。此时的辽东除了一些伤兵外,再无大军防守,正是天赐良机,如能能攻破辽东,一举占据辽东自是最好,就算实在不行,只要能在辽东抢夺一番也是占足了便宜,最重要的是如果能抢到辽东军长和手雷的制作方法,那自己便可大量生产,到时别说辽东,就是北蒙、大明也不放在眼中。而且辽东军就算最后能胜过后金,恐怕也无力再追究自己犯境一事。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南蒙共有军卒十二万左右,除了各地必要的守卒,林丹汗此次共调集全境六万铁骑,准备马踏辽东。不过大军出征却非易事,更别说本是游牧民族的蒙古,想要调集大军没有半月根本不可能,又要准备粮草,据暗探估计,蒙古就算想要进攻辽东也得一月之后。同时山海关的田立也传回消息,说大明也已得知关外大战之事,虽尚未明确让其出兵,可也下令让他将关外战事必须每三个时辰一封秘信,报与朝庭。吴三桂之父吴襄也传来秘信,说他已被变相软在家中,朝堂之上也正为此事争论不休,武将想要趁此机会一举消灭吴三桂收复辽东,而文臣则以国力空虚,境内匪未平为由,拒不发兵。况且此时吴三桂正在对大明死仇后金用兵,丝毫未有反象,如果此时对吴三桂用兵,怕是要寒了天下人地心。如今每朝堂之上都是如同菜市场一般,文武百官也毫无风度,一个个如同商贩一般叫嚣不已。朱由检本就耳子软,也是拿不定主意,看来只要辽东军不遭遇大败,朝堂之上关于明军出关一事就算争论到明年恐怕也无定论。得知这些消息地吴三桂暗骂林丹汗这个小人,竟想要趁火打劫。他却忘了,自己早已下定决心,一旦平定后金,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林丹汗了,这应该算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他惦记别人,却不许别人算计于他。
不过今的辽东可不是当年初建时的辽东,境内各州都有新军守城,又有吴三辅驻守义州,虽说暴熊团死伤惨重,可剩下的战士却都是百练成钢,加上全境几十万义务兵和新投靠的镶黄汉旗几千军卒,就算再无援军也可叫这六万蒙古大军有来无回。更何况蒙古大军要一月后才能发起攻击,到时后金恐怕已是自己囊中之物了。至于大明,吴三桂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每年几百万两的银子可不是白送的,朝中那些文臣能为自己说话,当然是白花花的银子在起作用,不然以他们的为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恐怕大叫着要发战争财人大有人在。看到吴三桂的将旗,城上的鳖拜心寒不已,没想到吴三桂竟然亲至。而当正在用饭的皇太极得知吴三桂已率飞弹部队赶到城下时,面色大变,竟连手中饭碗也掉在了地上。吉林城不比盛京城,城池虽然坚固,可却没有红衣大炮防守,在辽东军的飞弹下,可以说是如同纸糊竹扎的一般,根本不可能阻止辽东军。其他各路援军不知何故至今未有一人前来,皇太极仅凭着手下一万多将士甚至没有与吴三桂战的勇气,匆匆整军后,命鳌拜坚守城池,他自己却再次率军踏上了逃亡之路。
鳌拜虽未见识过辽东的飞弹,可早有耳闻,在辽东军第一枚飞弹落在城池之上时,亲眼见识了飞弹威力的鳖拜便知自己若继续留在吉林城,也不过是送死而已,当下率领着三千兵马从其他城门逃出,一路北上,直奔长府。投奔叔父费英东去了。皇太极和鳌拜先后逃走,吉林城一下子成了不设防的城市,而后金建国时间还短,城中百姓本就以汉人居多,对后金根本谈不上忠心,为免战火波及自己。百姓们马上推举城中得高望重的长者出城跪降。不用打仗当然是好事,得知皇太极和鳌拜已分头逃走,吴三桂派一排军卒接收了吉林城,自己却率大军继续追赶皇太极。至于鳌拜,吴三桂虽然对其恨之入骨,可眼下却只能以大局为重,让鳌拜再多活几。皇太极出了吉林城,不敢有片刻停留,率大军直奔宁古塔。准备会合宁古塔的杜度。希望能有实力反戈一击。在宁古塔可是有镶白女真旗和正红汉旗两万多大军,再加上附近驻守阿勒楚喀的正白女真旗和镶红汉旗、驻守三姓副都统辖区的两蓝汉旗,共计有近八万大军,再加上自己地两黄旗。可凑出十万大军,足以与吴三桂再一较高下。可皇太极那曾想到此时杜度的境地竟还不如自己。
当吴宇率骑兵二团从水路入后金,即兵分四路,分头出击,短短三天时间。便占领了汪清、珲、东宁、双城子,惊得杜度忙四处求缓,同时上书皇太极请求援军。也正是杜度的这封求援信才使得皇太极等错估了形势,为后大败埋下了伏笔。吴宇攻破后金城池后,只是将后金守军斩杀,对普通百姓却是秋毫不犯,甚至还将城中钱粮分发给城中困难百姓。吴宇的大名很快便在宁古塔的汉人中争相传颂,各城汉民都盼望着吴宇能早曰攻破自己所在的城池,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有些偏远地小城,竟发生暴,起因更是简单,结果却是出人意料。开始只是在一座小城中有几名汉民议论辽东军,被后金守军听到,想要将其置罪,不料此举怒了城中汉人。在后金各小城中,汉民约占了七成左右,后金却一成不到,其余是其他各族百姓。愤怒的汉人手执铁搞、冲向了城中府衙,其他各族百姓只是冷眼观望,无人手。面对几千汉人,城中仅有的百余后金官差、守卒那里还是对手,大部分死于之下,仅有几人乘逃命。而宁古塔的大军防守吴宇还来不及,那里还能派出大军平。
这座小城一时间竟成了自治之所,城中几千汉人推举出德才出众之人暂代城主之责。新被推举出的城主张肖不过四十余岁,却有大智,当年还曾中过大明的秀才,若不是后金树起反旗,他恐怕早已是金榜题名,成了大明的官员。张肖从小便读诗书,心中自有忠义,此时有机会离异族统治,重归大明,当然心中高兴。不过他也知道,若是等后金缓出手来,自己这座小城恐怕绝无幸理。思量之下,张肖毅然在城上树起辽东的大旗,对外宣称自己已投靠辽东。没想到此着竟真的收到奇效。本来有一只三百余人地后金小队奉命至小城平,可一听说小城上树起了辽东大旗,这些人竟被吓得半路而逃。张肖又派人到四周各城中散布流言,说辽东大军即将到来,自己城中便有辽东信使,鼓动各城中汉民举起义旗,反抗后金统治。此时宁古塔因吴宇地到来早成一团,各城守军大部分都被调集到一起,对抗吴宇所率辽东大军,城中守卫力量薄弱。而百姓们也早听到风声,后金竟是接连大败,看来他们的好日子不长了。再加上有人鼓动,顿时宁古塔境内竟是反旗四起,一夜之间竟有十几座小城暴动成功,汉人在十几年后终于又重掌城中大权。不过这些人心中却是底气不足,没有一个靠山,若是等后金军腾出来手,自己这些人万万不是那些后金军的对手,若是落在后金手中,恐怕只能是生不如死。
各城竟不约而同的派出信使赶到张肖处,他们也想要讨一面辽东地大旗,以威慑后金。那曾想众人竟从张肖处得知,他也不过是假冒辽东的威名而已,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就算他们此时再想向后金军投降,恐怕也照样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最后只能听从张肖的意见,暂时挂上辽东大旗,并组成联盟,组织城中壮汉民成立守城队,一城有险,各方支援。各城义军联盟结成后,公推张肖为暂时盟主,只等找到辽东大军后,再进一步商议各城未来如何治理。对此吴宇可以说是毫不知情,他怎么也没想到,未等自己大军赶到,竟已有十几座小城划到辽东治下。此时的吴宇正率五千骑军从珲赶往宁古塔,其余三路兵马在副团长阿桑、吴初,以及第三营营长刘利的带领下分从汪清、东宁、双城子杀向宁古塔。当杜度得知此消息时,真是吓得不清。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辽东到底派来多少大军,只以旗号计,辽东可是有四团八万余人,而他自己手里不过只有镶白旗的一万兵马,那里是东军兵马的对手。当下收拢治下各城守军,增强城防力量。同时宁古塔哨骑四出,分往各地求援。他自己自知连丢十几座城池,就算能从宁古塔逃得一命,皇太极恐怕也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早已做好了与城共存亡的准备。
好在其余各路兵马都知道亡齿寒的道理,一旦杜度被灭,恐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他们都令信使带回书信,答应派出援军,只是路途远近不一,抵达的时间也是有先有后。待到第二夜里,坐镇府中的杜度听到远处传来万马奔腾的声音,虽不知来者何人,但据哨马四报,辽东四路兵马最近的也不过刚过妥芬河,还未抵穆勒恩。所以杜度镇定得很,来者应该是友非敌。收拾一番忙率亲卫上了城头,叫人点亮城头的灯笼火把,准备接远来的援军。杜度刚登上城楼,大队兵马便已赶到城下。有守城将官在城上大喝道:“来者何人?”
城下大军中奔出十几骑,等到了离城不过十几米处时,才停了下来。其中一人上前回道:“我等乃镶红汉旗士兵,得闻辽东军即将来犯,我家都统大人特率我等星夜驰援,还请城中兄弟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再叙。”杜度在城上听得分别,那问话的守城将官回头请示杜度,杜度看城下大军军服旗帜确是镶红汉旗。只是黑夜中看不清人影,不知来军到底有多少人。此时确是非常时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杜度谨慎的示意那守城将官,让他请出城下大军的将领上前答话。那守城将官才又道:“不知贵军梁轩梁都统可在?我家大人请他上前叙话。”
守城将官话音未落,那十几骑最中间一人已答道:“我乃梁轩,城上可是杜度杜大人?”杜度借着那人身边火把,勉强看清答话之人确是梁轩,这时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也走到城墙处。向下一拱手道:“梁大人,多谢你星夜驰援,这份情意杜度记下了,刚才多有怠慢。还请梁大人海涵。”
“杜大人这是那里话,我等多受大人照顾,何需如此客气,再说若真由辽东军横行宁古塔,我也难逃其责。只是我等从西一路西来。
赶了大半天的路,已是人困马乏,还请大人打开城门,让我手下儿郎入城休息…““好,好,好,梁大人稍待片刻,我即刻命人打开城门,请大军入城,到时还请梁大人过府一叙,我为大人接风洗尘!”说完杜度对那守城将官道:“快打开城门,梁大人入城!”“喳!”那守城将领得令而去。片刻功夫城门吱吱呀呀被打开。城下梁轩却并未急着入城,而是站在一边指挥着大军入城。骑兵们骑着战马,八人一排,排着整齐地队伍进了城门,全军鸦雀无声,只有战马的马蹄声落在青石路上,声音格外清脆悦耳。城上杜度见大军开始入城,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出到底那里不对,暗道:难道是自己听说辽东军要来,紧张过度,疑神疑鬼?片刻后城下大军已有三千多进入城内,这时杜度身后一名亲卫小声对另一人道:“没想到镶红汉旗军容竟如此整齐,决不差与咱们,万余兵马竟无嘈杂之声,看来他们的都统梁大人确是有几分本事。”
听到此话杜度突然打了个机灵,大叫不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总觉得城下大军不对劲。别人杜度也许还不清楚,可这个梁轩的镶红汉旗因同样驻扎在宁古塔,虽然表面上与自己平级,可严格说起来却是受自己管辖。自己也曾几次到镶红汉旗驻地视察军情,最近是次就在两月前,那时的镶红汉旗虽不能说是一盘散沙,可顶多也就是与明军相仿,如何会在两月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再说镶红汉旗驻地西距此不过大半地路程,若是按他们的抵达时间来算,他们应该是天近黄昏时分才启程的。可信使早已派出,梁轩等人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为何偏偏要等到黄昏才启程?而且这个梁轩本是商人起家,最是懂得享受,虽说有几分本事,可能做到这个镶红汉旗旗主之位更多的却是靠金银买来的,而皇太极也是看他确是真心投靠,又主动承担镶红汉旗全军军备,可以省下不少钱粮,这才让其当上了这个旗主。要是往常达个梁轩决对是第一个冲进城门的,那里还会等大军入城?这种种的矛盾、种种的不合理只有一个解释,正在入城的军卒决非镶红汉旗!而那梁轩今如此反常地表现定是受人胁迫!
杜度一急之下,拔出间战刀,大喝道:“快关城门!他们是辽东军!”城上所有后金军士闻言都是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关闭城门,阻止大军进城。可此时已经晚了。已经进城地三千余骑兵立即拨转马头,向城门杀来。而正在城门附近的骑军也已拔出马刀将身边正在发愣的后金一刀两断,后面的骑军加快了马速,向城中冲杀进来。一时间城门内外已是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