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易容术

　　第二花天睡到上三竿才起，起后听见含天和大娘在院里说笑，看来含天的伤势无碍了。到这城镇已经两了，暗法王等人说不定已经寻了过来，虽说自己能自动疗伤，却也不敢大意，开始盘坐疗伤。中午时分，花天停止疗伤，内力已经恢复了将近七成。

　　吃过午饭，花天急于知道昨晚的行为造成了多大影响，便装成瘸子，借了大爷一顶遮耳皮帽，出门打探消息去了。自古最好打探消息的所在少不了院和酒楼两处，中午院尚未开门，花天便走进本镇最大的一家酒楼‘野味楼’。

　　这镇子只有中等规模，野味楼不是很大，分上下两楼，且没有雅间包房。

　　花天上了二楼，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几样野味小菜和一壶酒，开始聚会神的偷听别人谈话。此时楼上有数桌人正在喝酒，花天右边一个肥胖中年男子的高谈阔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黄花大侠自称花天，名号可是威风得紧，叫什么‘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智勇无敌花花公子’。黄花大侠的武功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用一手指头，就可以把一座大山推倒”

　　和肥胖男子同桌的一青年人笑道：“肥叔，你见过黄花大侠？”

　　那肥叔红了红脸，摇头道：“没有。”

　　青年人大笑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一手指头就能推倒一座大山？”

　　肥叔怒道：“在钱通吃家当佣人的兄弟给我说的，行不行！”

　　同桌一老人劝道：“算了算了，生什么气。那黄花大侠抢了钱通吃的银子，分给我们这些穷人，还命钱通吃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们，我们应该感激才是，你们何必争吵啊。”

　　青年人一脸崇拜地说：“我要是有黄花大侠那么高深的武功有多好，以后再有人敢欺负我欺负我们，我就一拳打在他脸上，说‘，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哈哈！”

　　众人皆大笑。

　　花天喝着酒把这一段听完，心想：，是谁帮我起了这个‘黄花大侠’的称号！从来都只听过有‘黄花大闺女’，那听说过有什么‘黄花大侠’的，没天理啊！以后如果有人问我在江湖上的名号是什么，难道我说‘俺叫黄花大侠’，岂不是要把人大牙给笑掉！呜呜

　　花天正在那暗自伤心时，从楼下连续上来十几个人。来人中有十一位是娇弱女子，四位是手持马鞭，挂大刀的凶恶大汉。

　　众人来到楼上后，分四桌坐下，每桌都有一个大汉与其余女子同桌。

　　店小二随众人同时上楼，等都坐下后，走到一脸上有刀疤的大汉前，小声问好道：“疤爷，这次的货不错啊，到了北京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疤爷大笑道：“哈哈，这次运气不错，遇上了大户人家的丫鬟。”伸手摸了一把身旁女子的脸蛋，笑道：“怎么样，够水灵吧，哈哈！”那女子颇具姿，被疤爷当众调戏，只是紧锁眉头，敢怒不敢言。

　　伤了半天心的花天听到两人的对话，再仔细打探一翻，心中大喜：哈哈，原来是人贩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把含天易容为美女，再卖给这刀疤，含天岂不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他们一同前去北京了。这么复杂深奥的计策都被我一下下就想到，天才就是天才，哈哈！

　　打定主意要把含天‘卖’了后，花天起身走到疤爷身旁，低声音说道：“疤爷，我有一个好货，不知道您收不收！”

　　疤爷打量花天一翻后，问道：“你真有好货？”

　　花天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兄弟也是和疤爷做的同一种买卖，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绝好的货想开张，可惜兄弟现在落难，没本钱上北京去卖了。若不然，我还真舍不得让给你。”

　　这一翻话把疤爷说得有些动容了，连忙问：“那货在那，我先看看。”

　　花天俯在疤爷耳旁轻声说：“我不放心把她带出来，现在被我关在屋里。不知疤爷何时动身，我好领人来给您看？”

　　疤爷回道：“这酒喝完就赶路，兄弟真有好货，可得快点，错过了，就怪不得我了。”

　　花天连忙说：“那好，那好，我马上回去领人，疤爷一定在这等我！”说完，快步向楼下走去，边走边叫道：“一定等我，一定等我”

　　花天出了野味楼，在大街上买了两个硕大的馒头，去杂货店买齐胭脂水粉后，向大娘家走去。这时，一伙人从镇外闯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幅人物画卷，逢人便打听画上的人他们是否见过。

　　回大娘家的路上，花天面碰上两个手拿画卷的大汉。那两个大汉身材高大魁梧，脸胡须，眼眶微陷，高鼻大嘴，正是曾骑马追击过他的十三位箭手中的两位。花天大惊，想不到此时会遇上敌人，连忙把嘴歪起，双眼看鼻尖，在瞬间把自己成一个歪嘴对眼的丑陋之人，企图蒙混过关。

　　花天一瘸一拐的缓慢向前走，片刻后和两位箭手擦肩而过。见两人没有认出他来，花天心里暗暗高兴，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破空之声，随后右边肩膀被人一拍，一把生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兄弟，你见过这个人吗？”

　　肩膀被拍之时，花天已经准备出手了，等那声音响起，连忙收起内力，转身望去。两位箭手中较高的那位手里举着一副人物画卷，正看着花天，另一位则四处观望。

　　见画像上是含天，花天装做胆怯的模样，把头伸到距离画卷只有一寸的地方，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片刻，结巴道：“如果我见、见、见”接连十几个‘见’后，终于接道：“见过他，是不是有、有有、有、有啊、有奖赏？”

　　高个箭手见遇上个结巴，不耐烦地说：“只要你告诉我们在那里见过他，就赏你一百两银子。”

　　花天继续结巴道：“我见、见见、见、见啊、见、见、见、见”

　　两个箭手见花天连说数十个‘见’后仍然没有下文，心中大为着急，忍不住齐声问道：“你见过他？”

　　花天深几口气，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我见到他，一定告诉你们，去领奖赏。”

　　高个箭手被花天这一通玩，抬手就给花天一掌，还是另一位箭手拉住他的手，低声说：“法王吩咐过不许惹事，我们走吧，去问别人。”

　　高个箭手恶狠狠盯了花天一眼，同另一人转身去了。

　　两人走后，花天继续向前走，心中大笑道：我花天从小就以聪明机灵闻名，玩这两木头实在不能体现我的聪明才智。看来暗法王一伙已经全来了，看我以后怎么慢慢玩死你们，哈哈！

　　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大娘家，进屋后把还在院里和大娘说笑的含天拉进屋，低声笑道：“我准备把你卖了！”

　　含天大惊道：“什么？”

　　花天连忙低呼：“别叫，别叫，暗法王一伙已经到了这个镇里，你乖乖地、安静地听我说”

　　等花天把卖自己的原委说完，含天虽然不很乐意，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条妙计，碍于形势，只得任花天摆自己。花天见含天无话可说，便把刚买的一堆东西取出放在桌上，仔细替含天打扮起来。含天坐着无聊，便说：“刚才和大娘谈话，才知道大爷原来当过兵，还做过武官。因为看不惯上级克扣粮饷，把上司打了一顿，被赶出了军队。后来大爷认识了大娘，就在这镇子住下了，还生了个儿子。可惜他们的儿子在少年时，有一次独自上山打猎，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哦，轻点！”

　　花天听完后说：“忍忍，马上就好！”接道：“怪不得大娘对我们这么好，恐怕是把我们当成了她的儿子。”

　　含天叹道：“哎，想不到大娘大爷这么好，还要承受丧子之痛，老天真是瞎了眼了。”说完话后，马上又叫了起来：“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救命啊”

　　花天拍了拍含天肩膀，说：“别感叹了，易容完毕，你自己照镜子看看美不美！”

　　含天对花天的手艺实在放心不下，听说易容完毕，马上取过镜子照了起来。镜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奇形怪状的脸。眉毛被画得一边高一边矮，一边一边细，更奇怪的是，左边的眉毛是横躺着的，而右边的眉毛竟是直立着的；眼皮上的眼影画得倒匀净，可惜一边是粉红色，一边是淡蓝色，衬得眼珠的颜色也一边红一边蓝；脸蛋上涂了厚厚一层白粉，整张脸就象掉进过面粉缸里一样，微微一动，就下起大雪来，刷刷直往下掉粉灰；嘴上鲜红一片，不知道涂了多少胭脂，夜晚出门，定有无数善良的人受冤吓死。

　　忍着呕吐的冲动把经过易容的脸看完，含天的脸已经铁青了，可惜脸上粉底太重，本没有显现出来。

　　继续望下看，头后一乌黑的辫子变为了两，风情万种的分垂在肩膀两旁。可惜花天手艺不够，其中一辫子已经散开，不解风情的遮住了含天的半边脸。前由两个硕大馒头组成的部峰峦起伏，傲然立，并随着正做深呼吸的含天上下跳动着。原本堪比熊的身，经过花天狠命的收缩，竟也变得只有盈盈一握般大，显得惹人怜爱。

　　含天从头到脚仔细‘欣赏’了一翻，呆了片刻后，猛的一个虎跳向花天扑去，怒叫道：“这就是你说的易容术？这那是什么美女，根本就是鬼里最丑的那一只。别跑，拿命来”

　　花天抱着肚子笑倒在上，委屈地说：“人家第一次化妆，你就忍耐一下嘛！你就这样走出去，我保证没人会认得出你，哈哈！”

　　含天扑在花天身上，大叫道：“不管，不管，拿命来！”

　　屋里嚎叫嬉笑之声顿时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