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得宠3
退出后宫的时候,年幼的兰顿王五世一直眯起眼睛看着云镜南,出与其年龄不谐的表情。
“子爵,母后为我找侍读,其实是为我找个老师。”兰顿王道。
“哪里,莫南怎么能当陛下的老师?”
“母后对你赞誉有加,说我可以从你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兰顿王停下脚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云镜南也不得不停下来,他的都快弯酸了,又不能居高临下地和兰顿王说话。
兰顿王上下打量了下云镜南,道:“我刚才想,溜须拍马这一招,我是不是也要学?”
“这个混蛋,真不给面子。”云镜南暗暗咒骂,直骂到兰顿王三世,嘴上却道:“陛下开玩笑了,您是俯瞰众生的君主,哪用学这些?”
“真的吗?”兰顿王望定云镜南的眼睛,似乎要直望到他心底深处。
“早的孩子!”云镜南在心里已骂到兰顿王一世了,应道:“不过,说回头,溜须拍马确实是一门学问。只不过,莫南所学的是这一门的浅功夫,而陛下要学的,却是这一门的深之处。”
“噢,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兰顿王的好奇心被勾起“你说说看。”
“这就是隐忍之学。溜须拍马为的是明示自己的弱势身份,以求不被强势所伤害,也是一种低级的隐忍。而陛下目前要学的,是要忍而后发。”
“大胆!”兰顿王斥道。
云镜南心中波澜不兴,他已算定眼前的兰顿王因为特殊的地位和经历,与同龄人不可同而语。
“不过,你这个侍读倒有些意思!”兰顿王绕着云镜南转了两圈,点点头“我决定不杀你了。好了,我听说你和忆灵不错,她叫你什么?”
“她叫我阿南。”
“好的,阿南。我以后私下也这样叫你吧。”
兰顿王对云镜南的好奇心,使他保持了旺盛的学习热情。他习武的天份和超凡的记忆力,都体现了皇室优秀的遗传基因,这让云镜南大为惊讶。
皇太后对这个侍读十分满意,云镜南的表现已超出了她的预期。云镜南却对皇宫极为不满意,因为在深宫中根本得不到有用的情报,兰顿军团的动向掌握在犁师手中。
宫中居然没有多少侍女,仅有的一些,也是太后太妃们的贴身侍女。新鲜感一旦散尽,云镜南开始感觉到“深宫的忧怨”了。只有忆灵进宫频繁,然而有早的兰顿王在侧,云镜南哪找得到打情骂俏的机会。
于是,他请旨将德德和水裳接进宫。因为两米方圆的身型,德德没有被批准,他实在太让人觉得危险。
有水裳在身边的日子,云镜南的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聊胜于无吧!”他自我安慰道,同时觉得自己有点受倾向。
兰顿王的早,似乎不仅限于心理,云镜南老觉得他看着水裳的样子有点咪咪的。
“水裳姐姐,抱抱。”
“水裳姐姐,帮我手啊,好冷!”
水裳对年幼的兰顿王并不抵触,捧起他的手,还张口向小手上哈气。
“水裳张着嘴的样子好感啊。”云镜南无聊地看着这“小两口”口水在嘴边结了冰。
“水裳,我的手也好冷。”云镜南涎着脸道。
水裳白了他一眼。
“大胆,你要和朕抢女人吗?”兰顿王怒道“我要娶水裳当皇后!”
云镜南和水裳同时大吃一惊,皇帝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云镜南忙道:“不可以。”
兰顿王“呛”地出佩剑,架在云镜南的脖子上,喝道:“为什么不可以?”他的手稳定地握着沉重的剑。
十二岁的小孩,云镜南用一指头就可以点倒,但他不能,只好小心翼翼地哄道:“她太丑了!也太老了。”
水裳怒目而视。
兰顿王道:“胡说!水裳姐姐是我这辈子看见的最最漂亮的美女。”
“我答应过她一件事,所以,她不能嫁人,除非她自己愿意。”云镜南望着水裳,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个小皇帝说要杀人可不是玩笑,他亲眼见他杀了一个内侍。
水裳则感激地看着云镜南,颤声道:“陛下,不关阿南的事。”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云镜南望天兴叹,心中暗道“要是这小皇帝发起神经来,我阿南可冤到家了。”
幸好兰顿王哈哈一笑,收回了佩剑,道:“很好!你还算是个忠臣。”
“伴君如伴虎啊!”天气很冷,所以当时云镜南觉得有些内急。
他的脖子被剑划出淡淡一道血痕。而兰顿王看着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阿南,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陛下请讲。”
“我这个兰顿王还能当多久?”
“陛下,你的皇位自然是千秋万代。但恕阿南直言…”云镜南言又止。
“说。”兰顿王道。
“您想的不应当是皇位能坐多久,而是要成为一代圣主。”
“你是说,我应当象一世先皇那样,建不朽武功吗?”
“不。”
“哦?”这大出兰顿王意料之外。
“现在的局势是,明镇王朝与兰顿帝国势均力敌。而帝国之南,厥奴族亦益强大。此时的三足鼎立之势,不比一世先皇当年的群雄割据,是以一代圣主的标准也不同。”
年幼的兰顿王其实是雄心,但平时所接触的都是老派贵族,并没有人与他谈起天下局势,立时来了兴趣,他问道:“那现在的标准又是什么?”
“西和明镇,南抚厥奴,争取发展帝国实力的时间,这将使陛下的名字永垂青史。”云镜南诚恳地道。
兰顿王看着云镜南,目光却似乎穿过他,望向更遥远的时空,幼稚的脸庞上浮现出成和庄严。他似乎进入了一个关键的时刻,第一次为自己的一生,帝国的未来找到准确的位置。
“朕从一出生开始,就失去了很多东西。其实,就连现在的皇位,也不知能坐多久,还谈什么一代圣主呢?阿南,你说,朕现在该怎么办?”
云镜南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谨慎地道:“请陛下先赦臣言死罪!”
“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刚才的天下大势已说过了,现在帝国国内的情况是…少主权臣。”云镜南抬眼看了看兰顿王,见他并无不悦,继续说道“这种情况,应该以安定为上。尤其是不能挑起战事,每一次的战事,都会使重臣更重。”
“重臣更重…嗯,你说得很诚恳。”兰顿王点点头“但是,你是受了《晋爵法》的恩惠才有了爵位,《晋爵法》与安定的方针不是相悖吗?”
为了自圆其说,云镜南不得不遥拍一记犁师的马:“《晋爵法》是老成谋国之法,犁师大公爵立此法为得是强兵,这无可厚非。臣说的安定,也并不是完全放弃军队建设。”
兰顿王有些闹不明白云镜南的立场,皱眉道:“那阿南对《园林案》的看法又如何?”
“实施《园林案》势在必行,有两个理由。”
“其一?”
“表面上该案是为皇家修建园林,而实际上,以此带动帝国建筑、艺术、农业等方面的进步,有利于国力增强,长远的好处不可胜数。”
“这种解释很新鲜,其二呢?”
“以此暂缓大公爵发动战争的速度。”
兰顿王点点头道:“我想,我明白阿南的意思了,大公爵是个忠臣。可是,为什么他与朕的政见就不能走到一起去呢?”
云镜南笑道:“天下大势与帝国内部都分析了,剩下的便是陛下。现今,陛下与大公爵是帝国最重要的两个人,政见之所以不和,显而易见。”
“哦?”“陛下年轻,大公年迈。您有数十年的时间经营帝国,而他也许只有十年时间完成伟业,或是说,替征蓉夫人报仇。”
自这次谈话之后,云镜南成为兰顿王的心腹,出入各种场合,均如影随形。
波旁城的贵族们马上查觉到新贵的气息。
老贵族们争相笼络,两位鸽派的领袖…阿瑟公爵和奥顿公爵都与云镜南见了面。犁师倒未刻意结纳云镜南,但公主忆灵却经常出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