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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战魔之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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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战魔之甲药鼎山。

  别之弃得知师一格、荆树未能找到白辰与小草,心情顿时有些沉重了。他之所以将白辰、

  小草断然拒之门外,并非因为他绝情绝义,而是因为他对杀之恨刻骨铭心。其实他又何尝

  不知上一代的恩怨,与小草并无多少关系?与白辰更是毫不相干?

  别之弃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我对药鼎山甚为熟悉,还是由我亲自去找一找吧。”

  师一格望着对方,未曾说话,但眼神却在表达着他的意思。

  别之弃颓然道:“不错,如果她真的想不…不开,此时也已无法挽回了。”

  师一格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道:“求死谷只怕已从此烟消云散,若是墨门南北之争

  以南支彻底覆亡而结束,那么这种结束,是否又是我们所希望的?”

  他像是在问别之弃,又像是自问,更像是在质问墨门中的每一个人。

  别之弃动容道:“求死谷已…覆灭?”

  师一格缓缓点头,道:“花轻尘的女儿本是惟一的幸存者。”

  言下之意,若她有了不测,那么求死谷就从此在江湖中消失。

  别之弃愕然道:“求死谷一向极少与外界接触,除了我们北支的人外,外界的人本不可

  能知道求死谷实际上是墨门的一支,难道…难道是北支当中有人…将消息透了出去?”

  墨门南北两支虽然纷争不息,但这种纷争一向不愿惊动外人,更不会将对方出卖给墨门共同

  的敌人。别之弃问罢,心中颇有些忐忑,担心师一格告诉他的事实印证了他的猜测。

  所幸师一格摇头道:“此事与北支并无关系。”

  别之弃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自功力尽废之后,便终年在药鼎山中,对墨门中人他已知之

  甚少,惟有师一格进山时,方会对他说起门内大小事宜。求死谷被水族所灭,只是近些日子

  的事,别之弃对此自然一无所知了。

  当下,师一格将求死谷如何被水族所灭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听罢,别之弃良久无语,虽说墨门自八十年前内部纷争以来,南北两支不和已久,但毕

  竟是一脉相承,如今求死谷遭遇灭顶之灾,北支的弟子竟不加过问。此刻别之弃的心起伏,

  感慨万千。

  师一格轻声道:“其实,墨门弟子都知道南、北之争,是没有任何结局的,无论谁占了

  上风,对墨门而言,在纷争不息中只会不断削弱自身的势力。只是,双方谁也不肯退让,不

  肯示弱,旷久之争,大伤元气,终于给了水族可趁之机,各个击破…”

  别之弃缓声道:“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却未必有人能摒弃旧怨。”说完苦苦一笑,接

  道:“一只碗破了,无论怎么修补,都是有裂隙的。譬如我,我与南支的仇,可谓…不共

  戴天,我无法做到那分超脱,与他们尽释前嫌。”

  想到求死谷已惨遭灭门,他不愿再说下去。非议已死去的人,终非大丈夫所为,他转过

  话题道:“无论是师父,还是大师伯,都对师弟你赞赏有加,说你具有墨门‘兼爱’之心,

  可惜生不逢时,未在墨门诚一致、荣辱与共之时投身本门,而是处在这内讧不息之际,否

  则以师弟之能,必大有作为。这些年来,所有墨门中人似乎都已习惯了门内的四分五裂,唯

  有你一人,还在疲于奔走,使墨门各力量重归一统。

  师兄我与你虽然道不相同,但对你的心志,却是极为折服的。其实,你这么做的结果,

  也许终会将自己推向尴尬之境,南、北两支都不能容你。“

  师一格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之,他的眼中有坚毅的光芒:“墨门传承数千年,绝

  不应在我们这一代手中消亡,千年的风雨先人都一一承受下来了,为何我们不能承受区区数

  十年的磨砺?”

  说到这儿,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以至于忘记是在与自己的师兄说话,于是便住了口。

  别之弃却并无不悦之,他叹了一口气,道:“我隐于药鼎山已十几年,一直在暗中查

  寻‘战魔甲’的下落,几乎找遍了药鼎山方圆十里之内的每一寸土地,却仍是一无所获。”

  听他提及战魔甲,师一格顿时有所警惕,他的目光迅速四扫,见荆树、壹二都不在附近,

  这才低声道:“大师伯精通五行遁甲之术,他推算出战魔甲在药鼎山一带,应不会有错。战

  族中人对战魔甲百般珍视,当然会藏得极为隐蔽。师兄在药鼎山采取医病,悬壶济世,已为

  世人所共知,没有人会怀疑你深居药鼎山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战魔甲,相信师兄终有一能找

  到它!”

  难道,世所共知的“药痴”别之弃深居药鼎山,吸引他的竟不是药鼎山的奇药,而是所

  谓的战魔甲?

  一个连门下弟子也要刻意隐瞒的秘密,又会是一个怎样的惊人秘密呢?

  别之弃对师一格略显神秘地道:“师弟随我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师一格腹狐疑地跟随别之弃进入附近一个山中收拾得干于净净,亦很千燥,里

  面摆放着一些不宜见光的药草,药草栽在盆中,长势颇好。

  别之弃在山的一侧壁上轻轻一拍,本是极为平整的壁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孔

  ,别之弃伸手从中掏出一物,用油纸包着。

  别之弃将油纸打开,却是一张折叠好的布幅,他将它小心展开,平摊于地上,只见布幅

  上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又有几条被画了些小圆圈,师一格一时看不明白。

  别之弃指着布幅上右侧的一个圆圈处,低声道:“我们就在这儿。”

  师一格一呆,旋即恍然道:“这上面画的是药鼎山?”

  别之弃点了点头,在上面指指点点:“此处是山道,这是药鼎山最大的溪河,这是瀑

  布…”最后,他的手指依旧点击于布幅上三个细心描过的圆圈道:“这里…这里…以

  及这一点,正好围绕药鼎山山顶,呈三足鼎立之势,而药鼎山主峰如同一只药鼎,那么此三

  处正是药鼎的三足。”

  师一格惑然道:“难道这三处有何异乎寻常之处?”

  别之弃道:“战魔甲身具千年魔,纵是深埋地下,亦会惊忧周遭五行之气,五行一

  必生异象。

  圈中所圈出的三个地方,正是常有诡异莫测的异象出现的地方。世人皆传说这是山魈鬼

  怪,但依我之见,这多半是因为战魔甲藏于药鼎山所致!“

  顿了一顿,他接着道:“我居住药鼎山已十几年,发现药鼎山的不少奇药不应该在这一

  带出现,它们原产之地或是在高寒处,或在干旱荒漠处,或是水泽之乡,如今却齐聚于药鼎

  山,这极可能是因为战魔甲魔太盛,已使药鼎山地气杂乱无章,寒炎燥不一而足,方有

  如此多的奇药!”

  师一格顿首认同,道:“能否找到战魔甲固然重要,但师兄也应多加小心。前些日子我

  曾拜见大师伯,他老人家说自数月前起,天空星象异常,五星逆行之势初现端倪,战族群魔

  必将蠢蠢而动,一旦让他们知晓战魔甲即将问世,前来药鼎山,师兄的处境就更为危险了。”

  别之弃指着布幅上所画的线条,道:“我所圈出的三处常有虚幻诡异之象,或有奇声怪

  象,或雾重重,或让人茫然无知,人兽途经此地,常有伤亡失踪,亦有人神智大,不知

  墨东风的女儿和临安白家三公子的失踪,会不会与此有关?”

  师一格心中暗叹一声,忖道:“墨东风的女儿和白辰不知所踪,却成了师兄的一块心病。

  纵然药鼎山常有异常之象,诡异莫测,又怎会如此凑巧,恰好被她遇见?不过此事倒也有些

  古怪,师兄知药鼎山地形,由他出马,或许另有收获。”

  当下道:“这种情况并非绝无可能,不如再去这三处地方寻找一遍。”

  别之弃与师一格刚出山,便听得有人惊呼:“师兄,师兄,快看那边,好可怕的亮

  火!”

  循声望去,说话者是别之弃的二弟子查二,他正指着远处西南方向失声惊呼。但见西南侧的那一片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乌云密布,黑沉沉地直下来,显得森然可怖。

  而药鼎山主峰西南坡却有一道夺目的光柱冲天而起,那光柱极为妖,隐隐有诡异之气,

  仿若一柄不甘被制的剑,要直刺苍天。

  别之弃神色大变,喃喃自语道:“不错…那正是三处魔域之一!莫非,有什么异常之

  事,触动了魔灵?”

  说话间,西南方向的天空越发森,地面的光柱亦横溢开去,更为惊人,一明一暗直面

  相对,触目惊心!每个人的心中都感受到极度的压抑与不安。

  师一格与别之弃相视一眼,别之弃沉声道:“也许这是寻找战魔甲的大好时机,师弟在

  此稍侯,我去去就回!”

  言罢未等师一格答应,他已拔腿向那边冲去。

  身形闪动,师一格已与他并肩而行,师一格低声道:“寻找战魔甲非师兄一人之责,让

  我陪师兄走一遭!”

  别之弃知无法拒绝他的一番好意,只好应允。荆树与查二见师父、师叔皆向西南方向而

  去,虽不明原因,亦毫不犹豫地随于他们身后,不料别之弃却沉声道:“你们留在这里,没

  有为师的命令,不得随便走动!”

  荆树与查二愕然而立,心中惴惴不安。

  师一格忙安慰他们道:“师叔与你师父去去就回,你们好生照应药草,不必担心。”

  言罢已挽住别之弃的手,以内家真力暗助其一臂之力,别之弃只觉身子一轻,身形立时

  轻捷如燕,两人向西南方向疾掠而去!别之弃的功力虽在十几年前被废,但经过十几年的苦

  修,已恢复了三四成,再得师一格相助,其速度自是不慢。

  两人沿着山径掠走了一里多路,便离开山径,进入树林中,但见林中向西南而去的方向,

  有一条若有若无的小路,虽然亦有草木,却比两侧要稀疏许多,想必是别之弃常由此径前去

  被他称之为“魔灵之地”

  的缘故。

  如风掠走出数十丈,别之弃忽然又惊又喜地道:“此路应有人刚刚走过!”

  其实这并不算真正的路,也正因为不是路,才能看出有人来过。

  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莫非是花轻尘的女儿与白辰二人?若是他们,他们为何要

  舍却山路,走向这杂草丛生之路?

  此时,两人已不及细想。

  越往西南方向,天色越暗,那一片妖异的光亮因为被重重参天古木及山岩所遮挡,根本

  无法映照至这边,反而是在草庐那边,因为地势较高而看得更为清楚。

  两人不得不放缓速度,到后来,已与在黑夜中行走并无两样。

  好在别之弃对这一带极为熟悉,即使摸黑他也能前进。

  当他们绕过一片石危岩时,眼前倏然一亮,两人一时间几乎睁不开眼睛。

  但他们却清楚无比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嘤嘤泣之声。

  两人心中均是一凛,虽皆属胆大主人,亦心生寒意!偏偏此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无法

  看清前面的情形。

  师一格的功力远比别之弃深厚,自然很快地适应了过来,他已隐隐约约看到前面的地势

  比这边低得多,让他感到惊骇绝的是,他看到了那边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子的身影,似乎

  正跪在地上。

  别之弃好心提醒道:“师弟可莫贸然向前,前边有一片洼地,洼地中央是一片沼泽,落

  羽可沉…”

  话未说完,只听师一格极度惊愕地失声叫道:“她…她…跳入了那片沼泽之中!”

  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别之弃深知自己这位师弟遇事向来颇为沉稳,想必是极不寻常的事,

  方会让他震愕至极。思及这一点,别之弃不由心中一沉,不安地道:“她是谁?”

  话刚出口,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如坠入冰窖,耳中嗡嗡作响。

  而师一格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他的耳中:“是…花轻尘的女儿!”

  心中的预感果然被证实,别之弃心神大

  这时,他的视觉也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异光…事实上,这片诡异莫测的光芒此刻已减弱

  了不少,只是他们不曾察觉罢了。

  别之弃亦渐渐看清了那一片沼泽之地。

  但沼泽中除了几株枯黄的杂草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物!

  两人怔怔地站在那儿,仿佛入定了般,一言不发。

  当一个人沉入沼泽之中时,没有人能救起他!

  纵然身怀绝学如师一格这等人,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师一格却无法承受这样一个事实: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他的注视下,眼睁睁地被死

  神噬了!

  他清楚地感觉到,小草在跃入沼泽中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难道,是因为她已不相信世间有人能帮助她?或是不相信世间还有人愿意帮助她?

  小草的身形掠空而起,义无反顾地入沼泽之中的情景,在师一格脑中一次又一次的重

  现,给他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以至于此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了。

  这时,那妖异的光芒已渐渐消失,而天空中密布的乌云亦渐渐散去,天地间恢复如常。

  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不远处有两只小鸟试探着叫唤了一声,复归沉寂。又叫了几声,也许发现并无危险,便

  开始长一声短一声地叫起来。

  四周重现宁静,甚至是祥和。

  但一个年轻的生命却已消失!

  别之弃见师一格神色异常,忙安慰道:“也许,师弟所见到的,只是虚幻之象,这一带

  常常出现这种情况。”

  师一格沉默了片刻,道:“那…哭泣声却是真真切切的。”说完之后,他又沉默了,

  仿佛是在等待别之弃给他一个可以让他心中释然的解释。

  可惜,别之弃亦沉默了,因为他隐隐觉得事情绝不会是虚幻之象那么简单,方才途经之

  处有人迹走动的痕迹就是明证。

  眼看可以挽回的生命在关键时刻却消失无踪,师一格心中异常沉重,他沉思了片刻,终

  还是道:“师兄,我想走到近处看看。”

  别之弃望着他,道:“你要多加小心!”

  师一格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一片沼泽,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与不安。前面洼地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

  “漏斗”四周是很光滑的石壁,很难借力,而那片方圆不过十几丈的沼泽地就在“漏斗”的

  底部。

  如果不是自尽,以小草的武功,定然可以越过这片沼泽。

  “那么,她之所以要投入沼泽中,是否因为在此之前,白辰从壁上滑落,坠入了沼泽中,

  她才做出这种惊人的选择?”师一格思绪联翩:“即使实际的情形与这种推测大致相同,那

  么他们二人又怎么会偏离山路,走到这儿?”

  “难道真的是某种神秘而不可知的魔力将他们引到这边的?”

  思忖中,他已到达沼泽地的边缘,地面略略倾斜,但这对身怀卓绝武功的人来说,却算

  不了什么。

  师一格伫立于沼泽边缘,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触。他所站立的地方,正是方才小草所

  跪之处。

  他的目光久久落在了那片沼泽中,沼泽如死一般平静,根本无法看出就在不久前,它曾

  噬了一个人的生命。

  甚至,也许是两个人!

  良久,师一格方轻叹一声,收回了他的目光,正待转身返回之际,他的目光倏然一跳,

  地上一件晶莹幽蓝之物映入了他的眼中。

  是一块玉!

  师一格的心一阵狂跳。

  因为此玉的存在足以证明方才他所见的一幕绝非假象,这块玉极可能是小草在跪伏于地

  时遗落的。

  他赶紧将玉拾起,匆匆返回别之弃那边,取出玉递给他道:“这块玉是在沼泽边缘拾到

  的。”

  别之弃一见此玉,神色倏然剧变,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

  师一格立觉异常,讶然道:“师兄,你怎么了?

  难道你识得此玉?“

  别之弃极为吃力地道:“我当然识得此玉,因为当年你师嫂被害的现场,就有这块玉!”

  师一格怔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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