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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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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午时,醉仙楼的二楼一片茑哥燕舞,数名歌女或手捧琵琶,或持云板,或琴,正自奏着一首不知名的乐曲,正中央,另有几名女子却是在载歌载舞,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猛虎帮中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齐聚在此,这此汉子却是不懂什么风雅,有的正自划拳斗酒,一片吆五喝六之声,另有一些人却是双眼直盯着场中的歌女舞女,不过可不是在欣赏她们的舞姿,一双双的眼睛径自在这些女子的部和大腿处扫来扫去,这些女子可一个个都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哪有不明白这些汉子在想些什么的?不时有女子故意旋转到这些人面子,随着身体的旋转,裙裾飞扬,隐隐约约的青光就暴在了汉子们的面前,只看得这些血气旺盛的汉子们血脉贲张,一些人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竟大模大样的就伸出手去,试图抓住这些娇笑不已的美娇娘。

  向成义看着部下的丑态,有些无可奈何的对飞扬说:“杨兄弟可别见怪,这些人整冲冲杀杀,鲁惯了!”

  飞扬有些心不在焉,眼光不时扫向对面的裴府,听到向成义说话,笑道:“唯男儿本方是真英雄,这些汉子不愧是真男儿。”

  向成义大笑道:“不错,不错,唯男儿本方是真英雄,我辈武人,今不知明事,正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是何年,杨兄弟真是一个解人,来,弟兄们,为杨兄弟的这一句唯男儿本方是真英雄浮一大白!”

  席间所有汉子都端起面前硕大的酒碗,糟糟的向飞扬举起,连呼:“干了!”一饮而尽。飞扬也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这些汉子虽然武功不高,但却一个个豪之极,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生活目标而浴血冲杀,与他们相比,飞扬自认为这些人过得比自己快活多了。自己虽然武功比他们高明的多,但面临的困难却也大得多,除了报仇,飞扬甚至不知道自己生活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目光再次扫向裴府,飞扬的眼角不由一阵收缩,在这不长的时间内,裴府的大门外却忽然多了一支黑盔黑甲的官兵,这支官兵明显与京城中的官兵不同,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杀气,排成整齐的两行,整个人连同下的战马都纹丝不动,脸色肃然。一个也是身着黑甲的将领正自从两列队伍中穿行而出,缓缓向裴府的大门走去。似是感受到了什么,这名将领抬头向醉仙楼的二楼扫视了一眼,又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飞扬不由脸色一变,这将领的武功好生厉害,自己不过看了他几眼,他却马上就感应到了,却不知他是什么人,要是和裴府有什么瓜葛的话,倒真是自己的一个劲敌。

  感受了飞扬的变化,向成义也将头转向了窗外,一看下边,不由了一口凉气“好大的一股杀气,看来是裴家二公子从西域回来了。也只有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部队,才有这样的气势。”向成义赞道。

  “裴家二公子?”飞扬不解地问道。

  “是呀,这就是裴家的二公子裴立志将军啊!听说朝廷有意起用他为西域的主将,原本是不信,看来朝廷真是想用这个不三十的年轻将领来统率二十万虎狼之师了。想不到,想不到!”

  向成义连连摇头。

  飞扬冷笑一声“他有一个当吏部尚书的爹,想当多大的官还不是随他挑!”

  “不不不。”向成义的头摇的像拨鼓“杨兄弟这可说错了。裴立志这官可是一刀一从战场上拼出来的,虽说官升得快与他老子有关系,但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

  “哦?”飞扬心里奇怪。

  “杨兄弟不知道,这裴立志不是裴大人元配夫人所生,却是一个小妾之子,从小在这裴家大院可说是受尽了期凌,不得已,裴远达在他还不八岁时就将其送到了天鹰堡学艺,十年后此子艺成之后并没有待在京城里,想必是也知道在京城中没有好果子吃,而是直接去了西域,从一个牙将干起,数年之间,积功升为副将。”

  “这裴远达乃当朝尚书,必是精明练达之人,为何却纵容大妇如此欺凌儿子?”

  “这裴夫人姓何名金梅,是当朝太师之女,裴远达能有今之地位,实是与这位夫人有莫大的干系,所以明知夫人胡作非为,却也是毫无办法。听说这裴夫人对待裴立志将军的生母,那可是比对待丫环还要恶劣,只是这几年裴立志官越升越大,才收敛了不少!”向成义详细地向飞扬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飞扬心中若有所思,这裴立志武功如此高强,可说是为自己报仇凭添了无数困难,但他们之间却又有如此纠葛,那就又大有文章可做了,心中又忧又喜,脸色也是睛不定,只是不住地端起酒碗,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裴府内,也正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无数名仆人正在为接二公子回来而准备着,用不了多久,二公子就也是当朝的一品大员了,一门之中竟在同时出现了两个一品大员,这在本朝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何况这两人都是位高权重,一个手握天下官员的升迁,另一个却是手握雄兵数十万,现在裴家可说是权倾朝野,世人侧目了。

  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中,裴立志却是没有直奔大堂去见早已在那里等候自己的父亲,而是啪啪地打着手中的马鞭,不顾身后仆人的一个劲的呼唤,径直向后庭一处厢房走去,身后的仆人还待追赶,却被两只有力的手给生生拦住,回头一看,两个全身武装的将军正自冷冷地看着自己,一人身后背着一柄长长的马刀,另一个却是两柄短。看着对方那冷冰冰的似乎能杀人的眼光,这名仆人知趣的停下了脚步。

  “娘,我回来了!”裴立志几乎是奔跑着进入了厢房内,不大的房间内,一个中年妇人正自坐在那里,手持着绣花针,一针一线地制着什么。骤然听到这多年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手一抖,针线同时掉在地上,抬起头来,嘴颤抖,两眼泪花闪动,他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威武的将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卟通一声,裴立志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双手抱住中年妇人的双腿,号淘道:“娘,是我啊,是志儿回来了。”

  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中年妇人双手捧起裴立志的脸庞,审视了一会儿,这才哇的一声,抱住裴立志,哭道:“我的儿啊,娘亲已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从你十八岁离家,娘亲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十年了,十年了啊!”中年妇人扑倒在地,用力的拥着裴立志,似乎生怕他在从自己眼前消失。

  门外几名随行的亲兵虽说都是在沙场中拼杀出来的铁汉,此时却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别转脸去,不忍再看。

  母子二人相拥着痛哭半晌,裴立志这才哽咽着将仍自泣不成身的母亲扶起来,打量了一下屋中的设施,裴立志不由怒从心起。“娘,十年前,我走的时候,这屋子里就是这些东西,想不到十年之后,竟是半件都没有更换。爹怎么如此心恨!”

  那中年夫人却是泪中含笑,道:“儿啊,娘听到你一天比一天有出息,这比什么都高兴,这屋里家什什么的,又有什么打紧,娘原本就是穷人家的女儿,什么苦日子没有过过?”

  裴立志却是怒气难消,打着转在屋中走了几转,看到母亲身畔的桌子竟已是连漆都已磨掉了几块,更是怒从心起,右手扬起,手中竟是泛出淡淡的金色,一掌击在桌上,卟的一声,本已陈旧的桌子那堪如此重击,顷刻间变成了一堆碎木,裴立志双脚踢,将碎木一片片踢到屋外,跟着双手连扬,将房中的家俱统统打得粉碎,咆哮道:“来人啊,去,到街上,去给我母亲重新置办一套家俱,什么贵买什么,什么好买什么!”

  屋外的亲兵飞奔而去,不一会,一队士兵快马扬鞭,向街上冲去。

  就在裴立志民心中不平的时候,得到仆人回报的裴远达也是来到了这间厢房外,看着疯狂的裴立志,裴远达也是脸有惭,一声不发,站在院内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发这十多年来心中的愤恨。

  还是中年夫人眼尖,发现了门外的裴远达,推推暴怒的裴立志,轻声道:“儿子,你父亲来了!”

  裴立志横着眼睛,向外望去,却是一言不发,父子二人两眼对视,裴远达在对方的眼中却看不见一丝温情,不由一声长叹。

  中年妇人又是推了推他,轻声道:“儿子,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委为难的,快去见过你父亲啊,你这孩子,怎么这没犟啊!”没奈何的裴立志走出了房外,躬身一揖,语气生硬地道:“父亲大人!”

  裴远达伸出手去,似乎想去抚摸一下儿子,但裴立志立刻向后退了两步,裴远达的双手尴尬地伸在了半空中,半晌方才缩了回去,叹口气道:“儿子啊,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也要体谅父亲啊!”看到裴立志毫无反应,又道:“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知道你是不会愿意到正房那边去安歇的。明天,皇上就要正式册封你为西域统兵大将,后天父亲准备了一个大型宴会,一是为你庆贺,二是趁此机会你也可以接识一些朝中权贵,这对你今后的仕途是大有帮助的。”

  说完,又凝视了一眼儿子,转身向外走去,身形竟在一霎那间有些佝偻,丝毫没有了平时那份从容的淡定,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裴立志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写到本章,本书的另一个重量级人物裴立志出场了,从书中,读友们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两面,在本书的设定中,此人是一个大反派,但却不同于一般的穷凶极恶之徒,而是那种心计深沉,凡事谋定而后动的阴谋家。也许有读者认为在本章中,作者将此人描写的太人化了,但作者认为,所谓的恶人,也有很多种定义,即便是恶人,在对待自己的亲人时,照样有其温的一面。其实裴立志也算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了。

  写完本章后,我不由想起了传数百年的一首诗,物抄录在此,朋友们,没事的时候,常回家看看吧!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晖。

  另,有书友埋怨本书中女太少,其实不用急,就在这几章,本书的另一个女主角即将出现,作者为她设计的性格,相信有很多的朋友会喜欢,当然,她和云飞扬之间的纠葛,也是波澜起伏。在本书中,作者再也不会让云飞扬的爱情以悲剧收场了,在作者的另一本书《龙舞九天》中,因为将主角的爱情设计的太过于悲惨,因而遭到读者的痛骂,哈哈,手可不想再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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