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诞……而后惊喜
“嗯哼。”王佩琪的表情一点不像开玩笑。看到陈依迟疑着不动,加紧催促道“怎么?没有勇气?”
这还真需要勇气。
红色跑车太过惹眼,街道上路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聚焦。这时候从车里走下去一个衣着疯癫还坦口的男人…
噢!陈依简直不敢想像。
雪茄的烟雾弥漫了车座,烟雾中传出王佩琪清晰的催促声。
“当徒弟要记住的第一条,尊师重道,待你的事情不违信念即使让你为难也必需去做。”
陈依鼓足勇气,终于打开了车门。
街道上路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过来,有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有人失笑着与左右同伴取笑议论。
‘反正不是自己的脸,对不对?’陈依这么给自己打气,尽量不让自己因为羞愧低下头脸。一个穿身灰色女式西装的高挑女人等候已久般快步过来,煞有介事的冲他弯致歉道“陈先生您好,遇到抢劫这种事情实在让人深感不幸,也是我们的疏忽,准备的不够充分…公司的车就在那里,请上车再说吧。”
那个女人转而又彬彬有礼的朝跑车里头的王佩琪致谢,感激她的好心帮忙。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客气。”
那女人一声告辞,再见。回头热情的为陈依领路,直钻进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荒谬的情景。陈依这么觉得,没有的事情,他师父煞有介事,这女人也好像真的认识他。他以为上了车后这女人会说些别的,不料她还是那般煞有介事。
“陈先生,我们先到公司的连锁店挑选几件衣服,然后再陪您到派出所补办身份证,最后再送您回酒店可以吗?”
陈依继续忍耐,不动声的、木然的听身旁的女人说着。
“公司知道陈先生并不喜欢住酒店,只是没想到您提前抵达了,所以为您准备的公寓要到明天才能入住。今天晚上只能委屈您了,实在很抱歉。”
他一直等啊等,等到车停在一间服装店前。那女人匆匆下车,片刻后,抱了一叠衣回车里让他挑选。
陈依哪里耐烦这么折腾时间,师父去了哪里他不知道,如果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变回本来的模样?就这么把玉佩摘下来吗?怎么回家?怎么上学?
他随便选了身衣服,女人抱走剩余的跟司机一起下了车。他迅速换上,见那女人从服装店出来后一直背对车窗静立等候,忙轻敲车窗。
车子又启动。
真的把他带进了派出所。
基本是那个女人在替他忙碌遗失证件补办的事情。这过程,他知道自己叫陈君,籍贯广西北海,香港腾龙企管顾问有限公司就职,此次被调派到那个女人所在的公司就任企管顾问。不料刚抵达就遭遇抢劫,衣服文件证件等等全部遗失。
“陈先生,劫匪持抢威胁您的?”
“没错,银色的手。但我并不确定是不是真。”陈依想起曾救过的那个女人遭遇的歹徒握的,大略描述了详细。
“外貌…嗯,鹰钩鼻,细长眼形,身高大约在1。76米…很强壮…肌比我更发达…长方脸,左边嘴角有道疤痕,大概一公分长…”
陈依完全照搬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外貌,暗想这样绝不会找到子虚乌有的劫匪。
好不容易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十点半了。
那女人把他送到商业街附近的酒店,告辞离去。
陈依一头栽倒上,盯着头橘黄的灯光发呆。完全闹不懂师父这是折腾哪出戏,送他来的女人和那司机怎么看都不像串通好的。但此刻他更担心的是如何变回原貌回家睡觉的问题。
阵阵风吹进来,有些冷。客房的窗户竟然大开着,他起身过去,伸手拨开被风吹的猎猎拂动的窗帘。
一把从窗帘后伸出来,口对着他的头。
“不许动!别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慢慢后退…再后退!”
陈依完全懵了。绝想不到会有第二次看见真的机会,而这一次,口还正对他眼前。握的是个男人,足有米八的身高,魁梧雄壮的如同外国健身选手。
“把头的包递过来。”
头柜上的皮包是车里那个女人离开前所赠,说是里头有些钱和文件。
陈依慢慢拿了,递给面前的人。
虽然王佩琪告诉他皇帝的新衣根本不畏惧这种程度的子弹伤害,但他从来没有试过,还不敢相信。他不想为了皮包里面的钱赌上性命做实验。
“包里的钱你拿走,我身上再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面前的男人好像并不相信他的话,微微晃动手,命令道“把口袋都翻出来让我看。”
陈依照办。打开西装外套时,劫匪忽然发话。
“你脖子上系的东西取下来给我!”
“这只是很普通,并不值钱的玉佩,因为对我有特别的纪念意义所以才随身佩带…”
“取下来!”眼前的手又微微晃动,无声的威胁之意表无遗。
这玉佩不能给他!
‘反抗?’
这两个念头让陈依迟疑。但他很确定,玉佩绝对不能给这个歹徒!取下玉佩是否会恢复原型?离奇的变化不会让歹徒产生探究的兴趣?那时的他面对手还有什么反抗的资本?难道要在口下吐尽皇帝新衣的秘密?
这不可能。
他慢腾腾用右手摸向脖子。
脑子里想起以前看电影时的情节。两个都有神手之称的人互相追逐对,开了不少,但都没有打中对方。他觉得这太奇怪了,原本一一个准的神手为什么忽然变的失手?
陈父说人跑动时很难中,跟死靶不一样。具体多难陈父也许不知道,所以没说,只说拍电影嘛,那么容易死还看什么?
陈依后来问了当兵的舅舅,表哥。最后是那个爱看书的表哥告诉他,人的反应速度有极限,眼睛看到的东西也有延迟,理论上人的眼睛永远不能把最真实的‘此刻’反应进大脑。所以跑动中的追逐击即使神手也会打空。
他更记得不久前并没有用力的抓握却让师父吃痛难忍的事情。
‘他以为我完全屈服了,动作快一点未必不能躲开,就算打中…就算不如师父说的厉害,皇帝新衣总不会比避弹衣来的差吧…’
陈依这么想着,右手摸上了脖子的线。当他注意到面前的带徒目光也集中了在那条线上时,心里尚未下定决心,但他人竟然已经动作了。
他快速摆头同时,旋身出拳击向对方面门,左手呈掌疾打面前手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