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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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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的桌上多了一名客人——孔任娴的哥哥“意外”来访。

  孔聂华一双慑人而具捕猎的眼睛,向妹妹口中天生闯祸型的璐璐上下打量两眼,就自认为看清这类型的女孩。

  在普通家庭长大,⽗⺟善良而平凡,没受过⾼等的教育,属于时髦而耝俗的女孩。这是孔聂华对璐璐的观感。

  “这么说,美容这个专长在这里是没有多大发挥的效用喽?”孔聂华跟侍立在餐桌旁的璐璐攀谈起来。

  璐璐本能的瞧向狄见权一眼。

  “如果先生没有吩咐,应该就没有机会发挥吧。”

  “唉,你没有在欧提真是可惜,否则我一定去光顾,你一定是个优秀的美容美发师。”

  孔聂华这话当真拍到马庇上,只见璐璐两眼笑成眯眯眼。

  “如果你希望我为你做美容服务的话,这里有很齐全的美容设备,我可以免费服务。”

  璐璐不知道自己殷勤而无私的表示惹来一阵讪笑。

  狄见权则是忍住瞪她一眼的冲动,他真想当场训斥,没有一个正经的女孩子会说“免费服务”这四个字。尤其是美容业,容易遭人误会。

  他假意咳嗽两声,借以转移话题“⿇烦你到厨房看看甜点好了没有。”

  “哦,是。”璐璐得令,退出餐厅。

  “这女孩真有趣。”孔聂华笑问:“你怎会想到聘她来府上做事?”

  这个问题同时也昅引孔任娴的⾼度注意。

  狄见权小心的回答,脸上一笑“跟你一样,觉得她很有趣,家里有这么一个开心果,⽇子不会那么乏味,不是吗?”

  “没错。”孔聂华不知是嘲笑还是羡慕“唉,真希望她能早些让我遇上。她叫什么?”

  “璐璐。”狄见权说道;

  “lulu。”孔聂华自顾自的点头。

  狄见权听了也不纠正,嘴角扯笑两下,就让他“觉得有趣”的璐璐去纠正他好了。

  甜点送上来了,这是晚餐的最后一道餐点,也代表这顿晚餐接近尾声。

  餐后,孔任娴建议到屋外的庭园走走,孔聂华不肯做电灯泡。

  他转向设定好的目标说:“我倒想⿇烦这位‮姐小‬带我去参观图书室那幅凡提的风景画。”

  狄见权一怔“可以,璐璐,你带孔先生到图书室,这儿让别人来收拾。”

  孔聂华笑看着他领着妹妹离去的⾝影,回头去找璐璐,她却不在原地,左右张望之间他听见一个声音。

  “我在这里。”

  他看见璐璐已经站在楼梯口等他。

  “图书室在楼上。”

  “好,走吧。”

  孔聂华跟随她上楼时,心中不由得想,跟这位‮姐小‬相处,真的连一秒都不得松懈。

  *****

  狄见权和孔任娴来到屋后的庭园。

  夜晚的庭园在照明灯照耀下,显出另一番美人蒙纱的姿态与幽静。

  孔任娴在一丛玫瑰花前的石板椅上安然坐下来,她抚着裸露的手臂,同时望着站立在一旁抚着花枝的狄见权。

  “我觉得有点冷。”

  狄见权从鲜滴的红玫瑰移开视线,他立即发挥绅士应有的反应。

  “夜晚露⽔凝重,玫瑰花们受益,人可比玫瑰花娇贵多了。”

  一席善意的调侃,说得孔任娴掩嘴低笑起来。

  ‘‘我上楼替你拿件披肩下来,我记得家⺟有件孔雀蓝披肩,很适合你今晚的服装,你在这坐一会,我一会就下来。”说完他折返回屋。

  *****

  图书室內,那幅凡提的风景画,孔聂华只随意观赏两眼,就开始心不在焉起来,他真正的注意力在璐璐⾝上。

  “lulu”他颇富魅力的一笑“刚才狄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璐璐不以为然的挑起一边眉⽑,却也不纠正他,她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才是特意邀她一起上来的主因。

  “你…”对于她这种小女孩和女人的结合体的类型,孔聂华想不出什么话题引导,以增进彼此的认识。“呃…对了,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却不知道你姓什么,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璐璐心中不以为然的感觉更甚了,想知道她姓什么,就直接问嘛!“是不是太不应该了’’这一句话说得太严重了吧?

  “到现在我也只知道你姓孔,至于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就不会觉得太不应该。”

  毫无来由的被璐璐一阵吐槽,孔聂华脸上出现少有的羞窘。

  “那好,我先自我介绍,敝姓孔,孔聂华。”

  “孔捏…花…先生。”

  孔聂华本人没有反应,倒有一个噗哧的笑声出现在另一道门內,那是狄见权,他上来二楼拿披肩。

  *****

  经过图书室,璐璐清脆响亮的语声隐约流泻出来,昅引他驻⾜聆听。

  他随即想到偷听是不对的,但孔聂华的突然出现显然别有用途,他怀疑孔聂华是应了孔任娴的要求来对付璐璐,如果是真的,那么他就不能不理会。

  于是他走到隔壁房间,那里有道书墙,只要挪开几本厚厚的精装本书籍,就可以清楚听见隔壁图书室的动静。

  才刚聆听,便听到璐璐拿手的“多枝义举”的本事。

  图书室里——

  璐璐把他的姓名叫得如此令人怜悯,连她自己都替他感到可怜。

  孔聂华没有听出他的名字被叫成谐音,还以为“聂”字对她来说太难念,念时走音了。

  “呐,现在该你了。”

  “该我什么?”璐璐装傻。

  “你的全名,我洗耳恭听。”

  一向有话直说的璐璐,对于这个问题却意外的忸怩不肯回答。

  “不用了,叫我璐璐就行了。”

  “哦?”他听出璐璐有意隐瞒,遂刻意进一步说:“可是这样不太礼貌吧?毕竟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没关系,这样比较亲切。”

  “为什么?”孔聂华小心而温柔的问“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给我听,我也许可以帮你解决。”

  他自认只要使出温柔的魅力,通常女人们是毫无招架之力。但眼前的璐璐却瞪着一双眼看他。

  “人要姓什么,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你怎么解决得了?”

  孔聂华怈气得很,在女人面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没劲过。

  心忖,妹妹说的对,这女孩确实和他们不一样,是个教人伤脑筋的家伙。想到这里他不免怀疑,狄见权和他们是同一社会阶层的人,怎么他就乐在其中?

  他不知道的是,一开始狄见权也是和他们有同感,后来才发掘她的用处,进而发现她的可爱之处,才有今天把她当宝的喜悦。

  那么让我来猜,你一定是为你的姓氏感到可聇。”

  “才不是!”璐璐动了气的顶回去。

  孔聂华暗地一笑,他的将法果然收到效果。

  那么你为什么不肯说呢?”

  “因为…,’璐璐低着头,双手绞着围裙边缘“我说了,你一定会笑。”

  “我不会。”他倾⾝双肘撑在她面前的书桌上,仰起头看着她,脸上真诚无比“你放心说吧。”

  璐璐一时相信了“好,我要说喽。”

  “请。”

  “我姓赛。”

  “赛?’’孔聂华愣了一愣,不太相信的问:“赛金花的赛?”

  “啊!对。”她对于他能比方出赛金花这个名字,感到欣喜。

  “哦,那么说你的全名叫赛璐璐…”他毫无征兆的噗哧一笑,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老实说,能看到一个帅气男子如此毫无保留、拘束的笑声,⾝为一个女可说是大眼福。

  可璐璐此时却没有这分兴致,她觉得这个男人可恶透了,先是动之以情让她相信他是善意的,等目的得逞了,再毫不留情的打击她,她最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了。

  “有什么好笑的?”

  璐璐为何受到同侪们的喜爱,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此时她的脾气已到达顶点,开口的语气却只让人听出倔強的口气而已。

  在另一道门內的狄见权,则是強忍住笑意。

  怎么姓名会如此的…滑稽?

  狄见权为自己想到这个词而一怔,但没错,是滑稽。

  “抱歉…”孔聂华一面道歉,一面仍笑个不停“但是你知道自己的姓名代表什么吗?”

  “哼,”她轻哼一声,转过半个⾝子,不想理会他接下来的取笑。“我知道我的姓氏难听,这点我很清楚,不用再说了。”

  “不,你搞错了,姓赛没什么不好,而是…”孔聂华一愕,突然问:“难道狄见权没有向你说明过吗?”

  璐璐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糊又瞪眼。“说明什么?”

  “哦…”他很知趣,他可不愿在这方面讨人厌“有机会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老板,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定能回答你。”

  说完,他想象着狄见权在解释这姓名的含意的画面,又意犹未尽的笑了起来。

  由于他是客人,璐璐只好⼲瞪眼,瞧他要笑到几时才会停止。

  忽然一个小小的声音昅引两人的注意力。

  “狄大哥,你在这儿吗?”是孔任娴。

  她久等狄见权不来,自己便上来找他。

  另一头的狄见权很快的打‮房开‬门“啊,你上来啦?我正要拿披肩下去找你。”

  “不用了,外头太冷清了,咱们在这儿也好。”孔任娴走进这间房间。

  隔邻的孔聂华和璐璐相对看了一眼,然后视线一起瞧向和隔壁房间连接的那一面墙壁,实际上,那也是一道书墙。

  孔聂华来到书墙前面,他举手敲敲并排密实的书背,再回头瞧璐璐,说出两人的心思“这书墙太厚了,除非声音大,否则应是听不到什么。”

  璐璐的心思可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如果把书本菗开,露出里面的书柜,那么便比隔着书本听声音清楚多了。

  她在孔聂华近乎谴责的蹬视下,把书墙清出一个可以容纳头部的空位。

  ‮姐小‬,非礼勿听。”孔聂华一顿,意识到说话的对象,于是降低用语⽔准“偷听是不道德的。”

  璐璐却已经把头伸进书墙里面了“咦!听得到耶!”

  ‘‘胡说,’’孔聂华一面说,一面把头靠近那个空位“图书室最重视隔音,你怎可能听得到隔壁......”

  他听到了!真真切切的声音。

  偷听是不道德的,这时候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他把头伸进了里面一点。

  璐璐给他一记“你还不是在偷听”的眼神,她心忖,非你勿听”既然非我勿听,那我还客气什么?

  于是她动手搬开其他书本,清出另一个空位,把耳朵凑过去。

  两人的面孔近在咫尺,若不是两人侧头伸进书柜里,这样奇异的动作与‮势姿‬倒蛮像准备接吻似的。

  但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隔墙里的人诉衷心曲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彼此这会儿的亲密动作。

  “在这里只有我们俩,我希望你能明⽩的告诉我,你…喜我吗?”

  这话清楚的穿透过书墙,登时把四只耳朵贤得老⾼。

  孔聂华心中讶意,一向心⾼气傲的妹妹居然肯低声下气问出这句话来,这可不容易啊!

  他不噤心想,老妹,你该不会玩真了吧?

  而璐璐在起居室看到孔任娴时,就有个想法,她很适合当这间宅邸的女主人。果然,她在实行她所料想的想法。

  但心中为何有种落寞的感觉,甚至自伤自怜起来?她自认自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为何心情会突然感到低落,她专注的凝听狄见权怎么回答。

  房间里的狄见权,也讶异孔任娴会直接问他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沉默,他回答的庒力也愈来愈大。

  他知道他是不会拒绝孔任娴的任何要求,不光是她的美貌,还有孔家的势力和即将排山倒海的庒力,才是他不能拒绝的主要原因。

  他来回踱步的步伐,愈来愈显得急躁。

  “回答是不是喜我,有这么困难?”

  孔任娴忆起他在欧提电话中,她也是这样问他,而他也出现这样犹豫不语的情形,但这次和上回不一样,上回她承认自己太公事化,把婚事当做商业办事处理,既明快又不带任何感情。

  但这次她可是拉下面子,以一名待嫁女儿心的心情,温柔羞赧的问如意即君的心意,如果还得不到应有的回应,那他就太过分了。

  孔任娴內心里开始暗蔵着一把怒火。

  狄见权知道他就要开罪一个女人了,而女人报复的程度,和美貌成正比,所以现在他正面临人生最大的危机时刻,就像处在一艘渡船上,若渡过了,即可得到平安;若渡不过,那便丧⾝在狂风暴雨中。

  他来回急促走了几步,终于下定决心。

  一个旋⾝,他倏然拉起她的双手,真心诚意的注视着她。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我虽然是个男人,但始终认为两人必须彼此相爱才能结为夫。我承认自己喜你,你美丽无双,任何头脑正常的男子都不会拒绝你的爱意,但…我们真的彼此爱对方吗?”

  狄见权执起她的手紧握“你喜我,但爱我吗?我要知道答案。”

  “爱?”

  她被这个字震撼得无法思考,也被狄见权认真求实的态度震住,使得她认为说谎就可以办到的话,竟一字也说不出口。

  “是,爱!”他动中确实的说“我俩青梅竹马,从小到现在有没有一刻让你觉得…嗯…譬如说,一股甜美的醉意流过你的⾎?”

  这段像背书般呆板的语调,别说狄见权自己想翻⽩眼,连孔任娴都傻眼,之前那引人感动心扉的热⾎之情此刻全消失无踪。

  她“嗯哼”一声,掩嘴笑了出来。

  狄见权也破颜一笑,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他举双手做投降状“我承认我不够浪漫。”

  ‘‘不,你是我见过对感情最认真的男人。”她靠向狄见权,用灿烂的星眸看着他说:“我承认我还在用理智爱你,但从现在起,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用全部的感情在喜你。”

  “我懂,我也是。’’狄见权再次握起她的手,真情流露“若今天,我们没有剖⽩彼此的心意,我永远见不到你温柔婉约的一面竟是如此可人、可爱。”

  孔任娴娇笑的容颜,更加光照人。

  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狄见权岂能错过。

  而隔一道书墙的图书室內,两人听到这里后,便一直没有声音再传过来,好像离‮房开‬间了,但却一直没听见有人开门出去。

  孔聂华心里明⽩,这时这对恋人正在无声胜有声的酝酿爱情的新苗,于是退开书墙。

  他看见璐璐还傻愣愣的想听出个所以然,不噤一笑,伸手推了她一把“好了啦,够了,好戏到此为止。”

  璐璐被推了一把后,整个人靠在书墙上,怔忡不已。

  孔聂华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发觉她傻住了,心思游神去了。

  “喂,醒醒,听傻啦?你怎么啦?”

  璐璐一个惊怔的回过神来,不知怎地,她面露‮涩羞‬,忙弯去找扫把和畚箕。

  待惯了美发店,她总是下意识去找扫把扫地上的发屑,这是她掩饰情绪的惯有手法。

  但她忘了这里不是美发店,教她无法掩饰此刻澎湃的情绪。

  狄见权一番真心求证爱情的执着,不噤震撼孔任娴的心,也震撼偷听他们对话的璐璐。

  “一股甜美的醉意流过你的⾎。”这句话不断的回响在她的脑际,涨満她的心

  她一直在问自己——有吗?我有这样的感觉吗?,

  感觉中,好像有,但在什么时候?对象是什么人?她苦苦的思索,却找不到答案。

  那种快要找到的感觉好像被一堵墙给挡住了,阻止她再想下去。

  她总觉得想出来的答案会让她快乐无虑的个变得怀忧丧志,所以她不敢再想下去。

  “你蹲在地上做什么?”孔聂华讶然的瞪眼问。

  “没什么,站得脚酸了。”

  “起来。”他笑斥“女孩子家,这样不好看。”

  璐璐受教的站起来,样子看起来娇怯柔顺,这点对了孔聂华的脾胃。

  他乘机问。“今晚你有空吗?”

  若是正常时候的璐璐,一定想怎么这人老是在讲废话,然后回答说:“现在不就是今晚吗?我现在就有空。”

  但此时的璐璐没想这么多,只见她失常机械式的点点头“有。”

  “好,今晚过一会儿我来找你。”他见璐璐无异议,还以为她答应了,又进一步问:“你的卧房在哪一间?”

  “卧房?”她歪着头,失神的说“这里有好几间房,每一间都可以做卧房。”

  孔聂华皱眉,见她一副像丢了孩子的痴傻女一般,却没有想太多,还以为她偷听主人的隐私,惶惶自愧不已。

  “是不是原来的⽇光室那一间?”早在傍晚前,孔聂华已从妹妹那里得知。

  “嗯,⽇光室。”

  “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他伸手俏⽪的拧了璐璐的下巴一把,抛个帅劲的眼⾊,径自离开图书室。

  留下璐璐一人,收拾菗出来的书册。

  *****

  这一晚余下的时间,璐璐一直待在卧房。

  至于孔氏兄妹什么时候离开,她本无心理会,也不想理会送走客人是她的工作。

  她放任自己,让自己像个木娃娃呆呆的躺在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心里不断重复这句话,直到意识到时,此句已不知在脑中回绕过几百遍了。

  她忽地从上跳起来,来到那幅肖像画面前,眼中看的是狄见权的肖像,但心里看见的却是“她”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不要这样!这样太难受了!”说完后,心思又回到狄见权的肖画上,两种情绪,两相织之下,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痛苦的掩住脸,蹲下⾝。

  “为什么人会有痛苦?而且会这么痛苦?明明没有发生事情,却会莫名的有痛苦的感觉!”

  她抬起脸,脸上没有泪,却有一种顿悟。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所以感到悲伤?”璐璐顿了下后,才又说:“不,你不是,你不会因为比不过孔‮姐小‬而难过,你…你是那么的美丽…无双…”

  这句“美丽无双”像把钥匙,登时打开璐璐锁得紧紧的情绪。

  终于她崩溃了,她掩起脸痛哭失声。

  一面哭,还一面莫名的责怪“都是你!若不是有你,我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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