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风太大听不清

　　感冒了，头疼，写不出东西）

　　我努力把暴走的八卦神经拽回来难不成…仙子姐姐背的那首诗就是给杨戬的口讯？”

　　袭云望着我，不点头不摇头不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道：“那个，麻烦，再说一次好不好？风太大，我没听清…”

　　“著破荷衣，笑西风吹我，又落西湖。湖间旧时饮者，今与谁俱？山山映带，似携来、画卷重舒。三十里、芙蓉步障，依然红翠相扶。一目清无留处，任屋浮天上，身集空虚。残烧夕阳过雁，点点疏疏。故人老大，好襟怀、消减全无。慢赢得、秋声两耳，冷泉亭下骑驴。”袭云曼声又了一遍。

　　我十分努力地去记住她在说什什么。

　　蟠桃园深处传来一阵喧哗，鸣月面上就微微有些神色变幻，八卦，有八卦，蟠桃园里藏了什么东西么？袭云倒是一派淡定，笑着叫鸣月送我出去。

　　大门哐一声在我身后关上，细细听，那喧哗声更加嘈杂，天界ms不太平啊，我摇摇头往回走。忽然想起那没了的半个瑶池金阙，越发觉得最近身边充古怪。

　　“要变天了。”

　　嗯？我低头看，好家伙，妖桃神出鬼没的，不知啥时候停在了我脚边上。

　　“变啥天？”

　　“道者。一如月盈则亏。又如水则溢。盛极必衰荣极反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间之事。三百年必有一劫。天庭何例外？”

　　呃…这话听着。颇有那个啥…逆反地意味啊。难道妖桃打算登高一呼“玉皇大帝。宁有种乎”么？我左右看看。米有什么仙人。抓起妖桃搁在手心里：“谨言慎行哇。”

　　妖桃摇头笑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谨言慎行。又有什么用呢？”

　　“仙友说地极是。”

　　我地天神。谁？转头一看。梧桐树后头绕出地女子。正大仙容天然妙目。不是碧梧是谁？呃…不仅被逮了现行。还是被天庭第一女战将逮了现行。妖桃。你完了…

　　妖桃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既无独善其身地道理，那便拼个鱼死网破罢了。”

　　碧梧的脸上的笑意凝了凝，低声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却是。”妖桃也笑。

　　这夹夹的谜语话，俺这个蒽质兰心的鬼，听不大懂啊…“舍身崖上…”

　　碧梧才起了个头就被妖桃打断：“往事不提也罢。”

　　“救世之心，玉容君全然忘了么？”

　　“我又不是玉容君，你问他去吧。”妖桃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

　　“皮相能千变万化，天心却无以更改，玉容君何必矫饰？”

　　我翻了翻白眼：这两人到底在说啥呀说啥？听碧梧地意思，妖桃的本名叫“玉容君”但是妖桃坚决否认自己是“玉容君”说来说去，这“玉容君”到底是何方神圣？

　　碧梧含笑上前一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玉容君收的弟子果然不凡，竟让我也看不出来身世路，法术深浅。”

　　…我啥时候成妖桃的徒弟了？

　　妖桃大笑三声：“天庭之事颓坏至此么？碧梧上仙修成‘碧海无波’，仙心居然也慌乱起来。”

　　“中生变，变则有生，天庭有意尽释前嫌，玉容君何不后退一步？”

　　…我本以为妖桃是和天后一伙的，如此说来，妖桃还不是天庭联盟的一员啊？我正琢磨着，忽然听到蟠桃园里一阵兽，十几丈的火焰腾空而起，无数仙子尖叫连连，碧梧神色一变，长剑出鞘，飞身跃过红墙，我正目瞪口呆地瞧着她的背影，妖桃冷笑一声：“紫金猊也能当狗养么？”

　　…妖桃十分不对劲啊。我捏着妖桃横看，竖看看，难不成妖桃还有个一胞双生的孪生兄弟？怎么情完全不一样啊？

　　妖桃被我瞪着，脸色又青又红，哼一声道：“看什么看？”

　　“妖桃，你撞了？”

　　“你才撞！”

　　“那怎么变得这么怪气？”

　　“你才怪气！”

　　“…”说话都只会学我，果然是有问题。

　　红墙之内传出打斗之声，估计是碧梧和那个什么“紫金猊”斗起法来了，安全第一小心弹，我赶紧回冥界找杨戬带口信去了。

　　可是，站在杨戬面前，我望了半天的天，只记得：“呃…那个…袭云和你说…说，骑驴！”

　　“骑驴？”杨戬一脸地莫名其妙。

　　没事儿在

　　念什么事啊，我可没过耳不忘的本事，又在路上遇到打禅机，还有那个什么紫金没事儿吼叫吓我一大跳，袭云念的那首词，等我回到森罗宝殿，只记得最后两字，骑驴。我用力点点头：“对！骑驴！”

　　“骑驴…”杨戬翘着二郎腿，手瞧着膝盖，闭目凝神细思起来：“莫不是说张果老？”

　　趁他陷入深思，我赶紧转身跑路，冲到玉蝉宫去销任务。销完任务四处一看，妖桃又没影了！果真有古怪。

　　我嘀嘀咕咕着回屋去，却看到赤豹在路上溜达，奇怪，它和鱼羊不是连体婴儿般么，怎么鱼羊今天放它一个出来瞎转？赤豹看到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跑过来围着我打转，我开始还想着，我多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连动物缘都特别好，赤豹叼着我地衣角拖着我走到八珍斋门口，我终于明白过来了，敢情这家伙是饿了啊。给赤豹买了一堆吃的，它就不管我了，低着头不知道吃得多香。鱼羊一向把赤豹照顾得好好地，怎么会让它饿成这样？难不成，鱼羊又出事了？我低头拍拍赤豹的脑袋：“快点吃，吃完了带我去找鱼羊。”

　　赤豹不理我，闷头猛吃。好不容易等它吃了，我坐上赤豹的背，赤豹撒开蹄子狂奔起来，却是一路逆着三途河往上跑。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这家伙打算奔出冥界边境，冲入那广袤空的未知之境么？所幸跑了一阵之后，赤豹停了下来。这里是一片偏僻的空地，啥都没有，我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松了一口气。是鱼羊。

　　不过他坐在这里干什么？

　　鱼羊坐在一团火焰里，头顶冒着烟，他是打算把自己做成烧烤么？我凑得近点看，发现鱼羊脸上肌不断搐，十分狰狞，看了半天之后，我一拍大腿：传说中地走火入魔？！

　　我绕着鱼羊看了好几圈，传说中习武修道之人，不小心练岔了气就会走火入魔，但这走火入魔到底是啥模样，我还真么有见过。

　　若真的是走火入魔了，该怎么处理？我琢磨着，既然是走火入魔，拿水泼来灭火中不中？不过，武艺也好，道术也好，我都是不通地，想当然的瞎搞，恐怕会搞出事儿来。本来可以向妖桃求援，但一则它不知所踪，二则妖桃变得怪气，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找我所知道地武道权威，杨戬大人求助。

　　冲进森罗宝殿，杨戬依旧坐在椅子里头闭目苦思，我和他形容了一下鱼羊的症状，杨戬倒是很爽快地跟我一起出来了。在路上，杨戬问我鱼羊之前可有什么异状，我犹豫了一下，和杨戬说了，鱼羊被一个怪人改造了，在他手臂里种了一把刀，杨戬听了没说什么，也没细问我那怪人是谁，我想了想，又和杨戬说了那颗从真龙身体里挖出来地珠子暂放在鱼羊的手链里，杨戬脸色大变，自己催动祥云飞走了，我跟在他身后紧赶慢赶，不多时杨戬的背影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我视线里了。

　　等我赶到的时候，十分近距离地目睹了天庭第一战将的失败：鱼羊手中的长刀穿过杨戬的口把他钉在地上。

　　我觉得我百分百在做梦，可是我没道理会梦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啊。鱼羊慢条斯理地把长刀收回来，一寸一寸缩进手心里，抬眼朝我望了望，我跌坐在地上，鱼羊的眼睛变成了金色！鱼羊瞧着我，笑了笑，转身飞天而去。

　　我坐在地上只觉得手脚冰凉，愣了半天终于想起来眼前还有一个波等待我的搭救，要是让杨戬不明不白地死在我眼前，不说天庭如何如何，后援会那些人就能把我撕了吃了。不愧是天庭第一战将，在心口上一刀也还有呼吸心跳，我拖着晕死过去的杨戬走啊走，这家伙长得不胖啊，怎么死沉死沉的，我拽得手都快断了，终于见到了一个女鬼，正想叫她搭把手了，她泪面地尖叫一声，飞扑过来抱着杨戬摇啊摇。我赶紧把她拖开，杨戬还剩半条命，她再摇下去恐怕就没命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很快引来了一群女鬼，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前，月宿来了，我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终于来了个用得着的苦力了。

　　月宿蹲在杨戬旁边，默默看了他很久，我觉得他们差不多可以看出超越师徒的感情的时候，月宿终于把杨戬拽起来甩到背上，一手扯了我过去：“你和我一起上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