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永远有多远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渐渐觉得他的视线很可能不是而是在看我肩膀上的妖桃，我轻轻抖了抖肩膀，把妖桃震下去，封好像觉得看妖桃掉下去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桃花眼里光芒闪烁，他轻笑着把视线转过去，我诧异地发现他并不是在看鱼羊，而是在看长离。

　　不是吧，既鱼羊之后，长离也被封看上了要改造**形兵器么？我还是觉得长离比较适合当花仙子，花啦啦，多么文艺优雅。

　　所幸封的视线很快转回到了鱼羊身上，冷淡地道：“是要修好那柄刀，还是要拿掉那柄刀？”

　　我很想说这种不知道啥时候出鞘也不知道出鞘之后是不是能收回来的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当然是要拿掉了，但看见鱼羊犹豫难绝的眼神，我咽下了冲到嘴边的话语。男人对战斗的恋是天生的，这柄刀虽然不怎么受控制，但毫无问，杀伤力绝对够强大——最好的证明是它随随便便就把杨戬从口个对对穿，我没有资格替鱼羊舍弃这样一柄绝世之刀。鱼羊的眼睛睁睁闭闭了几次，脸上神色一再变幻，显然是绝对这柄手刀十分危险，却又忍不住被这份危险惑。

　　虽然说不能替鱼羊做决定，但我们的情，我毫无疑问是应该劝告他的，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那个，我觉得拿掉比较好…”鱼羊没说话。

　　我摸了摸鼻子：“过，如果你喜欢就留着吧。实在不行，我们再回来修就成了。”如果到坏了的时候，三界依然存在们就回来修…我望望天。

　　鱼羊继续变脸中，表情变变去终于咽了咽口水，眼神热切地望着手掌中白森森的刀刃声道：“修好它吧。”

　　虽然我猜到十有**会是这么一种结果，但也隐隐感到一点失落。我看到虚空之路上，鱼羊朝那个并不存在的终点前进了一步。

　　各人有各人地缘法。说地大概就这么一回事儿吧。那只看不见地手不仅撕扯着我推搡着鱼羊。

　　真地有什么在冥冥控着每个人地命运吗？封给鱼羊动手术地时候。我望着天空。悠悠地想着。随即发现我coss了妖桃最爱地四十五度角cj望天姿势了摇头。捶捶轻微发酸地脖子。

　　“也许吧。”站在我不远处地长答道。

　　“啊？你地读心术恢复了？”长离啥时候又倾听心语地。也不和我打个招呼。长离笑了：“你刚才问出声了。”

　　“哦…”我点了点头。回望一眼。说是动手术。其实封就是拿一排银针在鱼羊地手上扎扎扎他地手背钉得和刺猬似地。而在他们身后。月宿坐在一块石台上闭目打坐敢赌。等手术做完了月宿绝对会挑战鱼羊。男人啊…好战地生物。神仙也不例外且神仙打起来。破坏力更强。

　　我得琢磨琢磨，怎么才能劝月宿先一致对外，等搞定了外部敌人再来解决人民内部矛盾。

　　不过，这一切是什么外部敌人造成的么？从妖桃、碧梧、封那里得到的零散信息，我能拼成一个模糊不清的认识，所谓天地失序，三界崩毁，并非外力，而是天地本来就会有失序的那么一天，三界到最后终免不了崩毁。想想也有道理，花无百红，人很难活过一百岁，海枯石烂，沧海桑田，没有什么能永恒不变地存在。

　　永远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远。

　　我轻轻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这里是…天权长大的地方。但是我并不想在这里转悠着看他看过的风景，我们之间有许多回忆，那些蒜皮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儿，发生的时候并不觉得有意义，可是回味的时候才发现每一件都别有趣味，那些回忆足够我用了吧，毕竟，没准，三界只能再存在七天呢？

　　“好了。”封一地把针出来。

　　我有点怀：“这样就好了？”

　　他倒是回答得十分坦然：“应该好了吧。”

　　在厚脸皮这一点上，妖桃和封颇有肖似之处，我叹了口气，鱼羊已经很兴奋地挥舞起手来，白森森的刀刃在他掌心反复刺出收回，暂时来看，的确是收发自如。

　　嗯，鱼羊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要干什么呢？我把视线投向妖桃。

　　不待我开口，封笑道：“你没有方向吗？要我为你指路吗？”

　　“你？”我狐疑地审视着这个笑得十分不良的家伙，看他笑的这模样就知道是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我扬了扬眉：“你又要和我换什么？”

　　“什么都不用。”封悠哉游哉地道：“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我只要等着就好了。”

　　我的视线从院子的尸体上扫过：“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吧。”

　　“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制造一个先天宗的掌门人。”封摇摇头，发

　　遗憾的叹息：“好像我并不具备‘生’的力量，始功。”

　　你都非男非女了还指望自己会生孩子么…我在心底鄙视了他一下下，接口道：“那你还是别造了。”

　　“我也正有此意。我的职责是守护栖霞山，确保每一个掌门去世之后下一个掌门能够顺利接收上一任的全部思想、知识、才华、能力，而不是确保上一任掌门去世之后一定会有下一任掌门。”封微微地笑着。

　　我赶紧点头如捣蒜：“正是，正是。”

　　封笑了笑，玄衣袖在风中翻卷着，他的视线飘向天地交接处，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模糊，封皱了皱眉头：“现在我什么都不用做了，那我为什么还存在呢？”

　　呃…我要帮这个寻找新的存在意义吗？我犹豫了一下下。

　　妖桃忽然蹦了过来奋:指导道：“从虚空中来，归虚空中去，这才是天地大道！”

　　封倒没有被绕住刻地反问道：“既然归无虚空才是正途，那你们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重建秩序，保存三界？”

　　妖桃笑了笑。

　　我替它答道：“因为不甘心啊…”我也就是顺口一提：“不过大概知道什么叫不甘心吧？”

　　封仿佛被问住了，站那里一动也不动，眉头微微蹙起凝成一个好看的结过了一会儿，那个结展开了，封的身形也缓缓消失了。

　　呃…他去哪里了？

　　妖桃猛地跳到我的肩膀上，声道：“恭喜喜，你的忽悠学终于大成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啊？”

　　妖桃十分激动：“居然就这么把封说死，不对，他根本没活过，怎么算的上死了，结界虽然消耗了一些残存的三分封印之力足以再维持个几十万年，可你居然随口一问把他问没了！”

　　…我黑线再黑线。难道我只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令人惊异的破坏力么？上次在瑶池金阙我就是随便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看了那么一小会儿，半片瑶池金阙灰飞烟灭天，我随口提那么一句让封消失了…我无力地望天，想叫我拯救世界，请给我点实实在在的、可以控制和把握的超能力吧…

　　我仰天长太息之际，妖桃还在我耳边咋咋呼呼个不停：“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栽培果然不是白费的！你终于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长进了，这都是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教书育人诲人不倦的成果…”

　　我斜睨一眼这颗激动起来就爱用成语的桃子，冷笑一声道：“怕是毁人不倦吧？”

　　妖桃的心情正high，全然不管我的冷嘲热讽，依旧激动地上蹿下跳：“皇天不负苦心人，我苦苦等候了这么长时间，你的豆腐脑瓜子终于开窍了…”

　　我一把抓住喋喋不休的妖桃，微笑着递给鱼羊：“给你拿来试刀吧！”

　　妖桃立刻老实下来，小声嘟囓着道：“毫无感恩之心！”

　　我哼了一声：“说，你想被切成几片？”

　　妖桃咳嗽了一声，立刻开始扮正经：“大事要紧，不要胡闹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抓紧时间干嘛？少卖关子！”

　　妖桃慢条斯理地道：“下一步到底要干嘛，我还没想好。”

　　…我风中凌乱地晕。早知道先问封要指引我干嘛了。

　　妖桃眼珠子转一转，忽然道：“你要拯救三界，干嘛要问我下一步干嘛？”

　　我瞪着它。

　　它回瞪我。

　　我们以沧海怒涛般的深情烈对视一炷香之后，妖桃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道：“我们先和碧梧回合吧。”

　　说理，先不说碧梧之能打，绝对是有力的臂膀，单说放这个不稳定因素在外头跳来跳去不知道会出什么子，回合的话，碧梧和妖桃这两个实力堪称半斤对八两的不稳定因素还可以互相约束，更何况，他们说话的时候，我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厘清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布局…嗯，就这么定了。

　　我转过头看长离：“你有办法联络碧梧上仙么？”

　　长离犹豫了一下下，最后还是掏出了一粒种子…果然是不折不扣的花仙子啊，干啥啥都要拿种子。